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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霸王风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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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哥……”穆清华跑到他身边,开口说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父兄蒙冤入狱后,我来京都求侯爷出手相助,他提了个要求让我跟你和离,我答应了……”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但这时余光瞥到立在殿台上的那道身影时,语气又变得坚定,“如今他说到做到了,我也不想食言,所以还望刘大哥能予我一封放妻书。”
  刘致远闻言浑身一震,虽然早有心里预期,但正当听到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他站在原地,望着她,许久不语。其实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的目光就无法从她的身影上挪开,从未没有一个女子能像她一样,美得惊心动魄。
  他在战场上日夜难眠的那些日子里,总是会偷偷的想起成亲时的一幕幕,甚至还幻想出她身穿红裳坐在床榻上,低声喊了他一句夫君。
  而那时他如何也料想不到,时隔多日,他们再次相逢,她唯一想说的话竟然是和离。
  “刘大哥,我心有愧!”穆清华见他神情哀伤,心里也万分难受,但依旧硬着头皮继续道,“此等大事未事先与你商量,确实是我不对,如果让你心里不好受了,那我任由你随意打骂,你想怎么出气就行!”
  刘致远知她向来行事果断坚决,当初说嫁就嫁,如今说要和离那定也是狠了心的。他双手略带发颤拍了拍她的肩头,牵强笑道:“清华妹子,你不必如此,其实我早知道当初你嫁给我无非也是难违父母之命罢了,你对我并无他意,虽然我原本奢想待你入了我家门后,总归日子还长,我们可以慢慢相处,但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提出和离……”
  他拳头攥得极紧,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在那之上。
  “刘大哥,是我不好……”穆清华头埋得更低,完全不敢去看他的脸色,生怕自己会于心不忍,原来她答应和离之事时根本没顾忌到刘致远的感受,那时她情窍未开,婚嫁之事都未放在心上,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荒唐透顶,竟然无形之中伤了身边亲近的人。
  “清华妹子……你不必自责……”刘致远两眼愣愣的看着她,艰涩道,“虽然你从未将我当作过你的夫君,但我曾有那么一刻,真心当你是我的娘子……”
  “是我负了你……”穆清华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受,她不断的在自责为何当初要如此草率的应下这门亲事,若她慎重一点,如今也不会令刘大哥这么痛苦。
  此时,站在高殿之上的楚羽晟低眼望着他们的举动,目光晦暗不明。
  于鸿在旁边站了一会,最终沉不住气便低声道:“侯爷,穆姑娘在跟刘将军提和离之事。”他因习武耳力好,将下方那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想着将这事说出来,侯爷心情定会大好,就提了。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就见那清冷的面容浮起一抹淡笑,虽然很快又收敛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淡淡的,“既然她能主动提及,那也无需本侯再多说什么了。”
  于鸿也很替自家主子开心,笑得眉目舒展,道:“穆姑娘到底是开窍了,待她和离后,侯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她迎娶进侯府了。”


第91章 责罚
  “那是自然。”
  楚羽晟垂眸望着殿台下方的那抹身影; 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于鸿再次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侯爷; 却见他神色淡然,也看不出多大的欢喜; 顿时有些不解; 便开口问道:“侯爷,这难道不是你期盼已久的吗”
  “当然是……” 楚羽晟蹙起眉头; 声音戛然而止; 有些心里的话还是不好说出口,自古以来,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在这件事上; 他到底是太过强势逼人了; 还望今后她莫心存芥蒂才好。
  随着大军退走,偌大的皇宫突然之间显得有些空荡荡; 楚羽晟静静的望着她,两人仅仅隔着几层台阶; 可不知为何,她的身影落在他眼里,仿佛一时之间变得遥不可及。
  而穆清华坦白相告后,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她转眸看向刘致远; 虽然愧疚难当,但还是有种莫名的解脱感。
  原来她懵里懵懂的嫁给他; 但在新婚之夜两人便不辞而别,她根本还没来及领会何为夫妻,就跌跌撞撞的闯到了京都,和楚羽晟纠缠在一起,经历了几番出生入死,她才知道自己的归宿原来从一开始便已注定。
  他们两人相视而立,良久后,刘致远才移开目光,深深叹了口气:“清华妹子,那你先随我回趟营帐吧,我有些东西也刚好想转交给你。”
  穆清华这才愣愣的回神,点头应了一声好。
  随后她小步跑上台阶,走到楚羽晟的面前,缓缓说道:“侯爷,我先随刘大哥去趟军营,等事情办完再上侯府寻你吧。”
  “去吧。”楚羽晟神色淡淡的摆摆手,好似不甚在意,但见她立马转身就要走,又不由自主的拽住她的手腕,冷声道,“莫忘你答应过本侯的事。”
  “啊?”穆清华略带困惑的斜眼看他,不知他所指的是哪一件事。
  “和离。”楚羽晟答得简短,好似惜字如金般。
  穆清华闻言脚步一顿,回头仔细打量下他,才注意他脸色极为阴沉,浑身上下好像隐着一股劲蓄势待发。
  她忍不住笑了笑:“你莫不是担心我跑了?”
  楚羽晟见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手上的劲道顿时加大了不少,他凤眸深凝,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好像真被戳中心事了般。
  “好啦,我逗你的。”穆清华以为他当真了,只好解释道,“我已经和刘大哥说清楚了,他也同意和离了。”
  楚羽晟听到这话眉心才微微舒展开,骤然松手:“那就去去便回,本侯等你。”
  穆清华抬眸瞧见他此时的神情,严肃而认真,心头不禁微微一荡,但她这会也不敢乱想,只是慌乱的点点头,就跑下台阶随刘致远而去了。
  …
  待他们走后,又过了许久,楚羽晟才抬手吩咐道:“回府。”
  于鸿本来以为侯爷此刻心情大好,毕竟顺利除去了丽太妃一派,穆姑娘也真要和离了,往后烦心事可少了许多,但一路上,气氛却显得有些僵冷,隐约还能听到马车里传来手指轻敲案桌的声音,他跟了侯爷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是侯爷发怒的前兆,因此途中也不敢多言,安安静静的随着马车回到了侯府。
  一如反常,楚羽晟这次回府后不先去书房,而是大步走进正堂,他刚一落座,低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于惊,出来。”
  他的声音冰冷如锋刃,话音刚落,暗处就闪出一道黑影,跃然而立在众人面前。
  于鸿心里一惊,方才这小子一直跟在旁边,他竟然没有发现?他暗觉不妙,侯爷这语气怕是要秋后算账了,于惊先后犯下两次大错,侯爷定不会轻易饶他了。
  这时楚羽晟凤眸微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于惊,冷声问道:“私牢之人可是你杀的?”
  “是。”于惊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屋里的气氛更加极度紧张。
  楚羽晟薄唇紧抿,没有继续发问。
  而于惊竟也不像以往闯祸后就各种讨好求饶,他站在那边,身影孤冷,原来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全都收了起来。
  他们二人出乎寻常的冷静,却教旁人看得无比紧张。
  许久后,楚羽晟才再次开口打破这份静谧:“埋伏在药池那的刺客也与你有关?”
  这次于惊有些犹豫不决,但静默片刻后还是答道:“是。”
  楚羽晟虽早已料到一切,但听到他亲口承认后,凤眸里还是忍不住浮起一层薄怒,他冷笑一声,又问道:“那你既然想杀本侯,为何还要舍身相救?”
  “属下不敢!”于惊仓促地单膝跪下,他这一声自称“属下”就代表自己最终选择相信的人是侯爷,纵使那番话可能无从考究,他的身世成谜,他仍然愿意信侯爷,他跟随了近十年的主子。
  他在侯府度过的日子远比在于家的多,于峰自小对他极其严苛,无论是炎热酷暑,还是天寒地冻,都要求他早起练功,甚至在他七岁时,就带他出去血洗屠门。
  现在他隐约有种揣测,传闻先帝暗自培养不少死侍,也许他当初就是因此被收养,可谓悲哀至极。
  “不敢?”楚羽晟低声重复了这两字,随即冷笑,“你还有何不敢!以往任你闯下多少祸事,本侯都纵着你……”说着他站起身,走到于惊面前,冷眼瞧着那挺得笔直的腰背,“但这次,绝不可能,因为你差点害死她。”
  于惊听到这话面色上并未露出多少的波澜,他这次跟着回府,心里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罢了。”楚羽晟突然伸手抽出于鸿腰腹间的佩剑,架在他的脖子间,“临死之前,你可还有何话说?”
  “于惊,无话可说。”
  他僵直着脖子,眼神里没有胆怯,反而透露着一股坚韧之气,他从小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浪迹江湖多年,后被侯爷收留,才得以有一席容身立足之地。
  “侯爷,别冲动!”于鸿见状大惊,连忙想阻止他,可触及到那凌厉戾气的凤眸,也不敢过于放肆,只好讪讪地缩了手,但嘴上依旧坚持道,“侯爷,饶他一命吧!他虽然犯了大错,但如今也算知错悔改了,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楚羽晟不为所动,握着剑鞘的手反而紧了几分。
  眼见侯爷真要动手,于鸿急得不行,无计可施之下,只好上前推了推于惊:“你也别死倔着了,快跟侯爷认错领个责罚!”由于情急,他的力气没有掌控好,生生将于惊推倒在地。
  但在这时,却见一张小纸从他衣袖间飘落下来,看上去虽然有些邹巴巴的,但叠得规规整整的。
  于鸿看见这才恍然想起来,他原来嘴上总是挂着一句话,说自己有道保命符,问他是什么也不说,搞得颇为神秘兮兮的。
  眼下这情形,他不正是命悬一线吗?怎么不拿出这保命符?
  于鸿连忙弯腰捡起那张纸条,展开一看,上头其实就随意写了一行字:
  愿侯爷看在初次奋不顾身相救的情分上,宽恕于惊这一回。
  于鸿刚开始还有些不解,这就叫保命符?但很快他看到落款之人便明白过来了,这竟然是穆姑娘的笔迹,也难怪于惊会如此视若珍宝了。
  “侯爷,等等,请先看看这个!”于鸿立即将纸条递上去,“这应当是穆姑娘给他的,可能穆姑娘也知道于惊总爱闯祸,就事先写了这张字条给他。”他一边说着,一边察觉到侯爷紧绷的侧脸有些松动,赶紧抬高了声调继续劝道,“穆姑娘和于惊情谊深重,若她知道侯爷今日杀了他,她必定会很难过,所以还望侯爷看在穆姑娘的份上,饶了他吧。”
  楚羽晟侧首瞥了一眼那张纸条,眸光顿时变得深邃,盛怒之上他确实忽略了这事,若她知道他杀了于惊,那她会作何反应……愤怒?伤心?或者恨他?
  于鸿见侯爷陷入迟疑,不禁大喜,甚至忍不住直敲自己的木鱼脑袋,方才怎么没想到提穆姑娘呢,也只有她才能教侯爷改主意了。
  可突然间,于惊却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抢过那张纸条,两三下就撕得粉碎,他剑眉蹙紧,淡淡道:“这只不过是早先胡闹骗穆姑娘随意写的罢了,侯爷不必当真。”
  于鸿不明白他此举为何,气得大叫起来:“你疯了!不要命了?”
  “我的命是侯爷的,我无权决定生或死。”于惊再次单膝跪地,目光坚定看向楚羽晟,“侯爷,属下误信小人谗言,先坏了你的大事,后又令你和穆姑娘陷入危险境地,唯有以命相抵,才能弥补。”说完,他闭上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但楚羽晟却将剑掷在了地上,他背过身,负手而立道:“你走吧。”
  “侯爷?”于惊倏然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
  “本侯身边从不留叛逆之人。”楚羽晟淡淡道,却掩不住语气里的一丝落寞,“天地之大,你去别地寻安身之处吧。”


第92章 拒亲
  京都城外; 两匹马并排缓缓而行; 最终在驻军的营帐前停下。
  刘致远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穆清华跟着他后面; 便见他弯身取过一个包袱,翻出不少姑娘家的东西; 木篦、银手镯、翡翠簪子……
  “清华妹子; 这些都是我行军路上瞧见的,觉得不错便买了下来,一直想着回来后就拿给你……”刘致远原来对这事念念不忘,可真当拿出手后又觉得有些寒碜; 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她又怎么会瞧得上; 还特地劳烦她跟着出城一趟。
  他顿时有些窘迫; 又慌忙将包袱收好,然后走到案桌前; 拿起狼毫沾了一下墨水,但望着眼前雪白的宣纸; 迟迟也不愿动笔。
  穆清华见他右手在微微颤抖,莫名觉得有些心虚,随即不自在的撇开视线。
  两人静静的对立着,沉默不语。
  许久后,刘致远才挥笔写下第一个字; 他写得极慢,认真而专注; 一笔一划,规规整整,又过了许久,放妻书才终于写成,他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就匆匆折起然后递给穆清华,“清华妹子,拿去吧。”
  “多谢刘大哥成全……”穆清华伸手接过,并未再多言,她站了一会才不知该说什么好,便转身出了军帐,翻身上马,往侯府的方向赶去。
  …
  此时,侯府内静得有些出奇,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正堂内只剩下了楚羽晟一人,他依旧端坐在那高座上,单手衬着下巴,凤眸假寐,若有所思。
  他方才确实想杀了于惊。
  纵使这个少年跟着他出生入死无数次,为他挡刀避箭,是他原本最信任的人……但是,他最忍不得便是背叛。
  他望着这偌大的屋子,虽然紫柱金梁,极尽奢华,却又显得有些空荡荡,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感,说来也可笑,他如今在大楚可谓是权倾朝野,万人之上,即便是皇帝都畏他三分,可身边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于惊被他赶出侯府,于鸿又已向他请辞,不日将和崔太妃一道去江州安享余生,或许他真的只有穆清华了……
  想到她那对秀眉明眸,又想到她之前说过绝不会背叛他,楚羽晟心里才有了一丝慰藉。
  这时,于鸿匆匆走进来,回禀道:“侯爷,属下已将穆将军接回。”
  “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但还未待通报,就见穆震方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砰的一声,单膝跪了下来,抱拳施礼道:“末将参见侯爷,此次得侯爷出手相救,末将不胜感激。”
  “无需多礼,赐座。”楚羽晟抬手淡淡道,并示意管事看茶。
  于鸿见侯爷面色稍缓,便恭敬立到一侧静候着。
  他没想到侯爷这次会冷情至此,心里不免有些凄凄然,刚才于惊颓然离去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明白这才短短几日,于惊怎么说变就变了。
  如今侯爷在盛怒之上,他也不敢相劝,唯有寄望穆姑娘回来后能够说上几句。
  而此时的穆震方也根本无心饮茶,他拿起茶盏又重重放下,“末将有一事不解,还请侯爷解惑。”
  “但说无妨。”楚羽晟凤眸微抬瞥了他一眼,语气清冷而低沉。
  穆震方说话向来不会绕弯,直言道:“末将想问,我们穆府和侯爷素来无交情,为何侯爷因何会相帮?”他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这楚侯爷大权在握,也不可能贪图他这小小兵权。
  楚羽晟闻言静默一瞬,便道:“令爱于本侯有救命之恩。”
  听到这话,穆震方愣了片刻,此事他略有耳闻,但真只此而已吗?
  穆震方蹙眉看向他,马上就听到那清冽的声音继续道:“而本侯于令爱有倾慕之意。”
  “什么!”穆震方猛然站起身,满脸难以置信,“侯爷你对小女……”他由于太过震惊,一时间都忘了斟酌言辞,“可小女她已经嫁为人妇了,如何承得起侯爷错爱?”
  “无妨,和离便是。”楚羽晟眉宇间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戾气,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难道本侯还比不上那个刘致远?”
  “不……末将并非此意……”穆震方词难达意,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但是……她成婚才不过两月,如今新婚燕尔,她怎么会就想改嫁?而且远儿此前领兵远征,他多半也不知晓此事吧?”
  “是又如何!”楚羽晟拍案而起,大为不悦,她那糊涂婚事一直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任谁提起,都像是对他的嘲讽。
  穆震方脸色一僵,满肚子话的被堵住,待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后,他有些动怒了,抬高声调质问道:“楚侯爷,我们将士出门在外厮杀,哪个不是为了给家中的妻儿一个安稳河山,你却在后谋夺人 | 妻,不怕教天下将士寒了心吗!”
  楚羽晟闻言大怒,冷声道:“她和离在前,本侯迎娶在后,何来夺妻之说!”
  穆震方见他竟然还敢大言不惭,气得差点就要甩袖而去。但想了半天,还是沉住气道:“楚侯爷,这门亲事,恕末将直言,末将还是觉得十分不妥,小女顽劣不堪,比不得世家贵女,也配不上侯爷如此尊贵的身份……”
  但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楚羽晟冷冷的打断:“比不比得本侯心里明白,配不配上也是本侯说了算,穆将军爱女心切,不愿她二嫁也是自然,但本侯和她情深意笃,也还望穆将军莫不识趣,加以阻拦。”
  穆震方年近半百,头一回见人提亲如此强势,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袖袍一挥,气哼哼的转身离去。
  可还未出侯府,就迎面撞上刚赶来的穆清华。
  父女时隔半月,终于相见。
  穆清华看着这熟悉的面孔,先是愣了愣神,随即大喜:“爹!”她冲上去抱住他的腰身,眼泪唰唰地掉,“爹……”
  她这两声爹叫得穆震方感慨万千,但他此时尚在气头上,他拉过穆清歌的胳膊就往外走去,“你这就随我回西平城去,此生不得再来京都!”
  穆清华听到这话,顿时有些错愕不已,愣愣的问道:“为什么?”她稳住脚步,不再跟他往前,“爹,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穆震方横眉怒目,大声骂道,“女子出嫁从夫,以忠贞为德,你竟敢颤自跑来京都与他人私会,生了私情,我们穆府怎么会养出你这种逆女!”
  穆清华被骂得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从何辩解,只喃喃说道:“我没有……我当时是为了救爹爹才来找他的……”拉扯之中,她手里的放妻书掉落在地,慌忙弯身去捡,结果被穆震方抢先一步。
  穆震方拿起来手一扬,便将里头的内容一览无余,他看了之后更是怒不可遏,想也不想就准备撕掉。
  “于鸿,快夺下!”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怒喝。
  随着话音落下,就见一道身影掠过半空,似疾风般扑向了穆震方,他出手极快,还未教人看清动作,虚掌便已打出。
  穆震方被生生打退了两三步,他捂住吃痛的胸口,咬牙忍下。
  穆清华见状,急得大骂:“于鸿,你偷袭我爹爹做什么!”
  于鸿面色为难的抱拳道:“穆将军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但他嘴上致歉,动作却未停下来,他抢过穆震方手里的那张宣纸,走回楚羽晟面前,递了上去。
  楚羽晟接过一看,果然是放妻书。他既然夺来,自然就不想再归还,直接面色不改的收入了自己的衣袍内。
  穆震方瞬间气得火冒三丈,撂下狠话:“我们穆府之女,此生此世,都绝不可能入你镇远侯府的门!只要我穆震方在世,你就休想夺娶小女!”
  楚羽晟闻言脸色骤然一沉,眸光森冷,他身居高位多年,见惯了阿谀奉承,逢迎拍马,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侮辱!
  穆清华根本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清华,走!”穆震方再次强硬的拉过穆清华的胳膊往府门走。
  “爹,我……”
  楚羽晟眼见穆清华真就要被他带走,当即冷声命令道:“于鸿,把她抢回来!”
  “是!”于鸿向来听命行事,不问缘由,他又一次飞身而出,直朝穆震方的后背袭去。
  “于鸿住手,不许再伤我爹爹!”
  穆清华反应更快,立马纵身跃到半空抢先挡下这一掌。但于鸿的力气总归比她大了不少,她也被震退了数步。
  “小子,老夫亲自来与你过招!”穆震方刚才被偷袭成功就自觉颜面尽失,现在见女儿被伤,更是怒火攻心,他怒喝一道,直攻于鸿。
  两人一老一少,在半空中连过数招,于鸿到底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大占上风。
  穆清华看得焦急不已,爹爹才刚出狱,身体还未调养好,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她大声囔道:“住手!快给我住手!都不许再打了!”
  可她喊了许久,那两人依旧缠斗不止。
  穆清华只好转向楚羽晟,高声道:“侯爷,你快教于鸿停手,你若敢伤了我爹爹,那我这辈子都不想理你了!”
  楚羽晟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听到这话后面色一沉,但还是抬手道:“于鸿,住手。”
  “是。”于鸿二话不说立即收招,飘然落地。
  “清华,别走。”楚羽晟看向她,
  眸光深沉,“留在本侯身边。”
  但穆清华此时根本听下去任何话,她跑到爹爹身边扶起他,愧疚道:“爹,别气了,我随你回去……”她说这话时,忍不住看了一眼楚羽晟,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极其复杂。


第93章 辞别
  穆清华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淡淡的落寞之意;
  如此倨傲; 又如此孤独。
  她一时间有些迟疑,甚至不忍; 但这时又看到爹爹气得肩头微颤; 往日刚强的身躯现在居然显得虚弱不已,想想还是先顺着他的意思吧。
  于是; 两人一道出了侯府; 骑马向城外而去。
  到了城外,他们先与刘致远会和,在军营里稍作安顿,后又派了马车去侯府再将穆清歌接来; 本还担心侯爷会加以为难; 不肯放人; 不过半个时辰后,马车便去而复返; 一道清丽的身影跳了下来。
  “姊。”穆清华疾步迎上去,一脸欣喜。
  穆清歌在前几日别院之行匆匆结束后; 就被劝待在侯府里不允外出,她只听管事说侯爷中毒不醒,别的消息一概不透露,最后好不容易捕捉到了点风声,才知道清华遇袭下落不明; 生死未卜,是以她担忧得整夜难眠; 食不知味,如今看到穆清华安然无恙,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她顿时喜出望外,走上前道:“小妹,这几日你跑哪去了,可急死姊姊了。”
  “我……没事。”穆清华迟疑片刻,还是未将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穆清歌看她说话吐吐吞吞的,便说道:“你出了事总是自己扛,不想令人担心,只是你什么都不说,反倒让我们胡乱猜测,更加不安……”
  “好啦,别瞎操心了。”穆清华嬉笑着打断她的话,“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说完她身体还转了两圈,装作一点伤也没有。
  穆清歌见她根本听不进去,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穆震方面前,扑通跪下,自责道:“爹,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来都未侍奉左右以尽孝道,如今却擅自与谢四公子和离,只能厚颜归家再教二老操心了。”
  “快快起身!”穆震方慌忙扶起她,他宽袖之下的双手止不住颤抖,他没想到两个女儿的婚姻都如此不顺,一时间老泪纵横,不知该说什么,许久后才沉声道,“既然日子过得不如意,那和离就和离了罢,反正有我们穆府在后面为你撑腰,不要怕。”
  穆清华听到这话,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爹怎么偏心到这份上,明明都是和离,态度居然能相差这么多?”
  她声音很小很轻,但穆震方听得一清二楚,刚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升腾起来,他厉声道:“你竟然有脸再提这事?一个姑娘家对待婚姻大事如此草率,致远在上阵杀敌,奋不顾身,你却跑来京都和那楚侯爷私会,你简直要将我们穆府的脸面丢尽,你现在立马去跟他认错,劝他收回那放妻书!”
  穆清华被骂得脸色讪讪,连忙往姊姊的身后躲了躲,但嘴上却反驳道:“那……放妻书又不在我身上,不是已经被侯爷夺去了吗?”
  “你还敢嘴硬,我今天非要家法伺候你不可!”穆震方气得拿起马鞭,狠狠向她抽去。
  穆清华被打得也不敢还手,只能四处逃窜,直到把穆震方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才停了下来。
  随后穆清歌也出来打圆场,这事才暂且作罢。
  父女三人到底难得团聚,情绪平复下来后便是一番恳谈交心,直到夜深才依依不舍的散了,各自回去收拾行装,准备归程。
  穆清华除了那把长|枪外,也没多少东西可带,她不到一会便整理好了包袱,然后躺到硬榻上,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觉着,她瞪大眼睛无神的望着幔帐,胡思乱想,然而越想心里越是烦乱,最终干脆站起身来,随手披了件外袍走了出去。
  此时,月色朦胧,点点星光,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夜色下,就凑近瞧了一眼,才发现是刘致远。
  “刘大哥……”穆清华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坦然面对他,结果却见刘致远侧身一笑 ,神色淡然,与白日判若两人。
  “清华妹子……”刘致远淡淡的开口问道,“你还要跟我们回西平城吗?”
  “对呀。”穆清华点点头,神情却显得有些懊恼,“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太鲁莽了,也不怪爹爹这般教训我了,他如今正在气头上,我还是先随他回去认错挨罚吧。”
  刘致远苦笑一声:“那你是打算等穆将军气消了再来京都找楚侯爷?”
  “大概吧,毕竟这次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没好好跟他道谢就走了。”穆清华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虽然她答得含糊,刘致远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此程相去上千里,若非情深难断,怎么可能为了道谢如此劳途奔波。
  他沉默良久,又开口道:“那你以后在京都若受了欺负,可别憋在心里,只要你传信过来,无论何时,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赶来帮你的,纵使做不成夫妻,但我们还是情同兄妹。”
  穆清华听他这么说,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在这时,远处却传来一声厉喝,“何人胆敢擅闯军营!”
  随着声音,一道黑影在茫茫夜空中掠过,须臾间落在穆清华身侧,悄无声息。
  穆清华转头一看,便见这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她惊呼一声:“于惊!”
  “穆姑娘,可算找到你了。”于惊眉目微敛,笑得有些勉强。
  “找我?”
  穆清华以为他是来做说客的,又摆了摆手道:“你那点花言巧语还是省省吧,我这次要不跟爹爹回去,他估计要把我逐出家门了……”
  但她话还未说完,却被于惊打断:“我此次前来,是专程来向你辞别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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