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借腹新娘,王爷你行不行-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夏子都暗自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们这些皇家人最关心这个。

齐宥宇这时笑着开口答道:“皇祖母,太子妃已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话一出,上首的三位越发乐得开了花。太后连连点着头,笑得眼睛都几乎要看不见。过了一会,她看到一直站着的夏子都,连忙轻斥着齐宥宇道:“你这个孩子,还不快扶着你的太子妃坐着去!”

齐盛天更是一脸的高兴,笑着对夏子都道:“太子妃日后要吃什么,要用什么,一律满足。可千万别委屈了我的孙儿。”说着,他又对着福贵妃道:“将宫里的那些燕窝灵芝什么的滋补的东西都送到东宫去,若是缺什么,赶紧来内务府采办去。”

夏子都一听,瞬间泪奔。本来一个齐宥宇就够她烦的了,这会又来三个祖宗。

天哪!夏子都在心里暗暗呻吟,她完全可以想象她以后这七个月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难熬。

一旁的齐宥宇自然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对着齐盛天道:“父皇,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这些儿臣自然会差人去办。东宫若整日有闲人进进出出,反而影响了太子妃静养。”

上首的三位一听,纷纷都想起了之前皇后的事情,当下也都不再多什么。齐盛天点点头,道:“太子说的有理,倒是朕疏忽了。那若是日后太子妃需要些什么,便告诉福贵妃差人去办就是了。”

齐宥胤这时将脸转向齐宥宇和夏子都,看着他们笑着开口道:“恭喜太子爷,恭喜太子妃。”

其他的三位皇子也都纷纷给他们道了喜。

齐宥宇朝着其他几个人都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只有面对齐宥胤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揽上夏子的腰,望着齐宥胤开口道:“四弟早些年就已经娶了几房妻室,怎么却总是不见有喜讯传来呢?”

齐宥胤看着他赤果果的炫耀,又听了他的话,淡笑着道:“臣弟不如太子有福气,娶了太子妃这样玲珑剔透的解语花。若不然,只怕此刻臣弟早已经是儿女成群了。”

齐宥宇点点头,赞同道:“说的也是。不过四弟也不要随意蹉跎了时光,昨日太子妃的那个故事讲得甚好:命里无时莫强求。”

齐宥胤朝着他笑着点点头,“多谢太子爷关心。”

夹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夏子都,十分无语地看着他们这样一来一去,听着他们火药味十足的对话。

她的眼角轻抽。这是个神马 ̄神马情况啊 ̄腹黑太子对腹黑王爷对掐,还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

有必要这么重口味吗?!

而上首的福贵妃看着自家的儿子,心中暗暗叹息。臭小子,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这一位。看太子对她如此在乎紧张的样子,想要从他身边抢走他的女人?

一个字:难。

很难。非常难。太有难度了!

大家一起用了午膳,这个年也就算过了。齐宥胤离开了皇宫,坐在回到王府的马车上。他双眼轻轻地闭着,安静地仿佛睡着了的样子。

可是,他的心中却暗自汹涌着:如今夏子都怀了孕,那么他手中的一切计划还要再继续吗?

他精心筹备,小心布局。他算准了一切,料想了一切,却独独没有料到会出现像夏子都这样的意外。

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她会不会怪他,恨他,怨他呢?

齐宥胤心中一时间竟然挣扎犹豫了起来。

对于齐宥胤来说,挣扎和犹豫是两种最致命,最要不得的情绪。因为这样的情绪会随时随地将他置身于险境,万劫不复。

所以他总是果断的,决然的,冰冷的。

可是,如今的他,只要一想到,也许有朝一日,那个一直对着他笑颜如花,自然可爱的女人会觉得他残忍,恐怖甚至觉得他血腥,齐宥胤便不可抑制地犹豫了起来。

就在齐宥胤暗自纠结的同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轻叹了一口气,下了马车,自己推动着轮椅走进了王府。

经过院子的时候,他瞥到桑其芸正坐在雪中的石凳上。

桑其芸听到他的轮椅声,很快也回头朝他望了过来。

她笑着来到他面前,伸出手,开口道:“奴婢来给王爷拜年,王爷可有红包?”

齐宥胤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轻轻笑了,仿佛那雪中忽然绽开的红梅,瞬间晕染了桑其芸的脸颊,她带着一丝羞涩地开口道:“四王爷,你真是好看。”

齐宥胤听了她有些孩子气的话,笑而不答,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包,递到她手中。

桑其芸高兴地接过那个红包,笑得十分地可爱道:“四王爷,奴婢小时候,你也曾经给过我一个很大的红包呢。”

也许是她这样的举动让他联想起了夏子都,齐宥胤忽然柔着声音道:“是吗?本王却不记得了。”

那些少年时的回忆已经随着七岁的齐宥胤一同埋葬在了那个悬崖之下。粉身碎骨。

桑其芸却早就习惯了他的遗忘和不记得,一点也不难过,反而笑着道:“那四王爷可有什么新年愿望吗?奴婢可以帮您完成。算是多谢王爷的红包。”

齐宥胤听了她的话,竟然十分配合地想了想,忽然开口道:“你可会做小孩的衣服吗?”

桑其芸有些意外,却并不说什么,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齐宥胤点头,“那就麻烦你帮本王做些小人儿的衣服,好吗?”

桑其芸听了他的要求,一刻都不耽搁,直接上街买布料去了。

齐宥胤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起自己:齐宥胤,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轻轻地苦笑起来,然后来到院子中,望着那一片荒芜的茶花地,静静地坐着发起呆来。

转眼到了正月初三。一大早,齐宥胤穿着一身银白色棉袄,双手插在暖套之中,坐在轮椅上进了工部的议事厅。

他缓缓来到正埋头批着公文的齐宥宇面前停住,然后开口唤了他一声:“太子。”

齐宥宇从公文中抬头,神情极淡地望向他。

“昨日莲轩派人来回了臣弟,说傅老板已经同意将他们的航运线分给朝廷使用。”他忽然停了停,然后又开口道:“不过,他有个条件。”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轻轻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傅老板愿意将他的船只,马匹和所有的运输站无偿借给朝廷使用,可是相应的,他也希望我们朝廷可以将所有的官道都借给他行商所用。”

齐宥宇听了他这话,陷入了沉默。

齐宥胤则淡淡地望着他,显得一脸的无所事事。仿佛这件事就是齐宥宇交给他的一件差事,他尽了力,传了话,也劝得对方终于松了口,只是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他,而这件事也其实与他没有半分牵连。

所以,他是应该像此刻这样,静等着齐宥宇的决定,而不是诱导或者催促,引他怀疑。

他猜得很对,此刻的齐宥宇心中的确是疑惑重重。

他从很早之前,吴将军的私相授受的案子传出之后,便已经开始怀疑齐宥胤了。

齐宥宇始终觉得,他这个表面上病弱无能的四弟根本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行家。

他也怀疑过,站在莲轩背后决定着所有事情的人,正是齐宥胤。

所以,在他准备要收进莲轩的时候,齐宥胤却忽然得到了齐盛天的授意,帮助他协理工部事宜;所以,他才会特意让齐宥胤去说服傅清轩投靠朝廷。因为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若是齐宥胤这次无功而返,那么便更加可以证实他心中的猜测。

齐宥宇双眸不着痕迹地半抬起,望着齐宥胤坐在自己的对面,一脸的闲适和放松。

这样的表情,齐宥宇很熟悉,他经常在那些终于办完了他交待的差事的官员们脸上见到。

齐宥宇小心地掩住自己的不确定和怀疑,点了点头,开口道:“辛苦四弟了,这件事容本太子好好考虑两日,再答复他们吧。”

齐宥胤淡淡点头,笑得一脸的清润无害,开口道:“好。太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齐宥宇朝着他笑着摇头,“天寒地冻,若不是莲轩的事着急要解决,也不必劳烦四弟专门跑来跑去。你身子不好,快回王府歇着吧。”

齐宥胤听了他的话,微微躬了躬身,“臣弟告退。”

齐宥宇看着他离开了工部大门,方才唤来了田宇,开口道:“可有查出些什么吗?”

田宇摇了摇头:“四王爷除了去过莲轩的办事处一次之后,再没有与任何莲轩的人见过面。每日都是待在自己的王府中,也不曾见过有人拜访过他。”

齐宥宇听了田宇的话,点点头,扬手让他下去。

齐宥宇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不是他估算错误,那么就是齐宥胤一早便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格外的小心谨慎,一点破绽都不漏。

齐宥宇有着异常自信的政治嗅觉和灵敏度,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可能每日如此悠笃淡定的帮着齐盛天处理这些堆积如山,棘手复杂的政务。

齐宥胤越是让他找不到破绽,却反而显得越发的让人怀疑。

他轻轻站起身,走到议事厅外。此时除夕已过,春天也似乎慢慢地近了。

莲轩的隐患已经渐渐不再,为何他傅清轩却依然愿意与朝廷合作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他手中的这些官道吗?

向来习惯了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把握的齐宥宇,第一次,对于这个麒麟闻名的天下第一运,竟然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自从夏子都怀了身孕,又重新住回东宫之后,就被这宫里每个人当成了熊猫一样供了起来。每日被人跟进跟出也就算了,连偶尔打个喷嚏,随便咳嗽一声都会被各种大惊小怪,又是传御医,又是把脉,又是保胎。

搞得她几乎要神经衰弱了。连之前答应了桑布其的三日之约也一直都无法践行。

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学习的巫术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搁置了下来。

深夜时分,东宫的寝殿中传来了极轻地却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喘息之声。

床榻上,齐宥宇托着夏子都的身子,轻柔地吻着她的敏感地带。他双眼迷离地望着她白皙美好的身体,忽然伸手将她拉近自己,两个人紧贴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夏子都强忍着自己身体的本能感觉,没好气地一直躲闪着他的亲吻和索要,完全不似平日那般的柔软和配合。

齐宥宇有些无奈轻轻松开她,侧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撑着头,一直手轻抚着她光滑柔软的肌肤,笑着道:“今日是怎么啦?”

夏子都重重地拍开了他不安分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我正怀着你的孩子吗?”

“自然知道,可是太医不是说了无妨吗?”齐宥宇丝毫不在意,反而爱极了她炸毛的样子,嘴角扬着妖孽般的笑容,双眼凝着她。

夏子都翻个身,将背朝着他,闷声道:“既然连这事都无妨,为什么不让我出宫?”

齐宥宇听了她的控诉,轻笑了起来,薄唇凑到她的耳际,魅惑地开口道:“谁不让你出宫了?”

夏子都气得从床上坐起,瞪着某个妖孽一般的太子,不满道:“整日让人跟进跟出,我上个茅厕也要跟着,走个路也要扶着,我这是怀孕吗?我这是在坐牢!”

她越说越气,最后总结一句:“齐宥宇!再这样下去,老娘我要离宫出走!我是认真的!绝不是跟你开玩笑!”

齐宥宇听到她自称老娘,虽然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却实在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看着她道:“嗯,你现在还不老,不急着叫自己老娘。”

“齐宥宇!”夏子都咬牙切齿。

看到夏子都十分不满的小脸,齐宥宇这才勉强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谁知夏子都根本不给他面子,用力地推开他的手,双手插着腰。那意思很明显,你若是不还我自由,休想碰我!

齐宥宇笑着凝视了她一会,最终退了一步,“以后只让清宁和桑其朵陪着你,嗯?”

夏子都这才脸色缓了缓,开口道:“不许让太医每日给我诊脉,烦。”

“嗯。”

“我也不要每日都吃那些补品,我吃得都要吐了。”

“嗯。”

夏子都见他有求必应,心中忍不住得瑟了起来。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看着某太子道:“齐宥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说话呀。”

某太子笑得一脸的天地动容,望着她道:“娘子开口,为夫自然是要满足的。”

他稍稍停了停,忽然伸手拥着她倒在了床上,重新开始脱起她身上仅剩不多的衣服,开口道:“这会儿,是不是该轮到娘子满足为夫了啊?”

夏子都暗自呻吟:这人,知道她怀了孕却依旧不愿意放过她。他明明每日有那么多的政事要处理,可是每晚却依旧有那么多的精力可以挥霍。

身边的齐宥宇根本不给她多余的机会胡思乱想,那双仿佛带了魔力的大手轻柔而霸道地抚上她的红梅,惹得夏子都立即轻颤了起来。

齐宥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因为怕压了她肚中的孩子,他抱起夏子都让她骑坐在自己的身上,紧贴着自己。

他撬开她的菱唇,极深极柔地渴望着她的甜美和芬芳。她的身子仿佛带了无穷无尽的魔力,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夏子都被他急切地深吻着,感觉着他身体明显的变化,听着他明显压抑着的沉重的呼吸声。

齐宥宇……她在心中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

齐宥宇仿佛听到了她内心那一声温柔缱绻的呼唤,忽然朝着她无比柔魅地一笑,然后稍稍松开吻着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吻,啃咬,湿舔。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夏子都浑身上下最为敏感的所在。

果然,夏子都因为他的撩拨而再也抑制不住地低吟出声,带着极轻极快地喘息之声,不由自主地想他贴近。

齐宥宇感受着她有些冰凉的肌肤若有似无地触碰上自己,那样冰火交织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

他忽然睁开芳华绝世的双眸,重重吻上她的红唇,笑着道:“小妖精。”

渐渐地,寝殿中再次发出了令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就连天边的月亮似乎也觉得有些含羞,渐渐隐藏到了云朵的背后。

深爱夏子都如齐宥宇,在这样让人沉醉的冬夜,用最简单和原始的方式,源源不断地向她传达着自己澎湃深厚如大海的爱意。

他迷离地双眼爱怜地望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低吟婉转的女子,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轻唤着她的名字:子都……子都……

第七十五章:冷宫走水

正月十五月上树梢

中元节,宫里张灯结彩,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因为太后喜欢听戏,所以齐盛天特意命人请了城中的戏班进宫来给太后助兴。

说来也巧,一直下个没停的雪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竟然也停了。宫人们在祥瑞殿的大殿门前搭了个十分大气好看的戏台。

用过午膳,宫中的各位女眷们悉数到场凑热闹。太后坐在正中间,福贵妃和夏子都坐在太后的两侧,其余的妃嫔们则散坐在阶梯的下方。

因为夏子都怀了身孕,太后生怕她着了凉,便让人在夏子都身边放了一个暖炉,又命人将貂皮毯子为她盖着身子。

夏子都也不反对,反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怀孕给她带来的优待。

太后则时不时地问她一些问题,妊娠反应大不大啊,喜欢吃酸的还是喜欢吃辣的啊,诸如此类。

夏子都自然知道太后这是想知道她腹中的究竟是个世子还是个郡主。便乖巧地一一答了太后。

这时坐在另外一旁的福贵妃笑着对太后说:“太后,您快别问了,一会该吓着太子妃了。”

太后听她这么一说,放才察觉自己太过心急,便也笑着道:“是是。人老了啊,就是多话。”

底下的那些妃嫔们看着福贵妃自从皇后被关入冷宫之后,在这宫中的地位越发的稳固,心中自是又嫉妒又担心。

照这样下去,福贵妃当上皇后只怕是迟早的事情,那她们这些人还有何出头之日呢?

这时,坐在太后身边,正欢快地吃着凤梨酥的夏子都,美眸半抬,将那些妃子的表情都一一收入眼中。

那么多女人,却只有一个皇帝。真是可怕。

还好,齐宥宇只有她一个太子妃。而且,她也很笃定,即使日后齐宥宇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依照齐宥宇的性子,他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妃子。

就在夏子都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的清宁在她耳边小心说:“咦?小姐,你看。那不是曾经粹宝楼的那群人吗?”

夏子都听了清宁的话,举目望去,可不是嘛。这粹宝楼早就被拆了,想来,这些人为了糊口,便另外组了戏班吧。

夏子都并不多想,反而倒有些期待起来。这粹宝楼的戏文她以前看过很多,还是有些值得期待的。

那些人陆续走到戏台上,先是给太后和各位嫔妃们行了礼,然后夏子都便听到一阵锣鼓声,戏正式开演了。

夏子都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那头一个上场的是一个小生。那小生看起来身材极高,骨骼也比一般的麒麟男子要精壮一些,不过扮相倒是十分的清秀淡雅。

只见他快步走到台中间,脚下生风,姿态俊逸,嘴唇微动,轻轻唱了起来。

声音清丽,悠扬,低徊。很是好听。

可是,夏子都听着他的唱词,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小声问清宁道:“这个戏文不是一出喜剧吗?怎么他唱得如此哀怨呢?”

清宁也十分奇怪,开口道:“就是。而且这戏子看起来眼生的很,不像是之前的那群人。”

夏子都一听,当下心中越发奇怪了起来。照理说,来给太后唱戏,戏班怎么样也该挑选些知根知底的人来。这小生虽然唱得好,可是声音中却透着几分生硬,不像是个日日曲不离口的唱戏之人。

随着一个悠扬婉转的尾音缓缓落下,那小生朝着台下深深鞠了个躬。夏子都听到太后她们都纷纷鼓起掌来,便也应和着随意地拍了几下手。

目光却一直随着那小生下了台,一直到他走到后台不见了踪影。

后来上场的那些唱戏人,倒个个都是夏子都从前熟知的,如此一对比,越发显得那人古怪。

夏子都忽然轻轻对着一边一直沉默的桑其朵,小声道:“小桑,你去看一下,方才那人究竟是谁。”

桑其朵听了她的话,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这会,齐盛天和齐宥宇谈完了正事,便一同往祥瑞殿而来。

嫔妃们见皇上和太子一同到来,都连忙起身请安。齐盛天淡淡地说了句:“平身”。

又与齐宥宇一起给太后请了安,便各自落了坐。

齐宥宇优雅地坐到夏子都身边,看了眼她身后的清宁,开口问道:“桑其朵呢?怎么没跟着你?”

夏子都听了他的问话,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我方才觉得有个戏子有些古怪,便让桑其朵去查一下。”

齐宥宇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却并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问她道:“冷吗?”

夏子都朝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桑其朵一直跟着那人,只见他走到后台,静静地卸妆,换衣服,然后便坐着与其他的唱戏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看不出来又任何的可疑之处。

一直到所有的节目都结束,所有的戏子给在座的皇帝和太后们跪了安,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异动。

夏子都看到桑其朵回来,又听了她所说的,当下只以为大概是自己怀了孕,所有特别的容易胡思乱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和齐宥宇一同离开了祥瑞殿,回到了东宫。

子夜时分,正是人们睡得最为深沉的时候。夏子都半夜醒来,觉得口干舌燥,便从床榻上起身想要喝水。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一连串的惨叫声,可是等她轻轻屏住呼吸,想要再仔细听清楚的时候,四周却忽然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任何动静。

夏子都当下便自嘲地轻笑了起来,怀了孕真是要命,简直要患上被害妄想症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齐宥宇正陪着夏子都用早膳,忽然看到田宇急匆匆走进饭厅,连请安都忘了,直接对着齐宥宇开口道:“主子,昨日夜里,冷宫突然走水,皇后娘娘和随侍的几个宫女都被烧死了。”

夏子都听了田宇的话,瞬间想起昨天半夜听到的惨叫声,便连忙一一说给齐宥宇听。

齐宥宇听完她的话,轻轻点了点她的俏鼻,柔声安抚道:“别胡思乱想,你只需想着为夫一个人就行了,嗯?”

夏子都无语。

齐宥宇也不介意,缓缓起身,对着田宇道:“通知父皇了吗?”

田宇点点头,“皇上此刻已经和福贵妃一道去冷宫了。”

齐宥宇点点头,“走。”

夏子都这时,连忙也起身道:“齐宥宇,我也要去。”

“不行。”某太子根本不想,直接拒绝。

夏子都一听,撇撇嘴,重新又坐回到了位子上。

她看着他和田宇一同离开了东宫,转头便对着桑其朵道:“小桑,用巫术,让我看看冷宫的情况。”

齐宥宇带着田宇匆匆来到冷宫,只见原本的宫墙殿宇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些残亘废墟。四周散发着木梁烧尽之后的浓烟气息以及深重的死亡气息。

齐盛天站在殿门前,一脸的严肃,而站在他身边的福贵妃看到被宫人抬出来的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脸上瞬间苍白,然后便捂着嘴冲了出去,她身后侍女见此,也连忙陪着福贵妃出了冷宫。

齐宥宇一言不发,给了田宇一个眼神。田宇授意,走到那三具尸体前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其中的两个宫女模样的尸体,虽然被杀得面目全黑,可是依稀还是能看出她们大致的面貌和五官,而中间的皇后的尸体被损坏的最为严重,看起来血肉模糊,根本已经没有了原来的轮廓,如果不是身上的衣物,根本无法判别出她就是皇后。

齐盛天没有想到,这个做了他十几年皇后的朱雀公主,最后竟然会命丧于一场火事。齐盛天并不爱她,只是碍于朱雀国的关系,所以才立她做了皇后;而齐盛天同样也知道,她的心中也有其他人。

这么多年来,他们相敬如宾,他也知道皇后曾经有意害他。但她不过是受人之命罢了。

所以,即使不是碍于朱雀国的这层关系,一向仁义的齐盛天也不曾想过要让她死。

唉,没想到……如此一来,朱雀国便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与麒麟翻脸。

齐盛天轻轻转身,不愿再去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有些心力交瘁地对着齐宥宇道:“这件事,便由太子处理吧。”

齐盛天走后,齐宥宇缓缓走近皇后的尸体,仔细查看。过了一会后,他吩咐田宇道:“派人去查昨日进宫的那个戏班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许漏了。”

田宇离开之后,齐宥宇又在整个冷宫逗留了许久。他走到皇后这几日待过的殿中,只见房梁已经被烧得坍塌在地上,屋里的家什摆设也都损毁殆尽。

他又缓缓走到冷宫的偏殿,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被火势影响很多,除了门窗有被熏黑之外,屋子里都完好无损。

齐宥宇走出偏殿,又重新回到冷宫的院外,举目四望,整个冷宫,烧得最厉害的便是主殿,而主殿的里面又比外面损毁的严重许多。

那么,火应该就是从主殿里烧起来的。

可是,昨日走水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冷宫不像其他的宫殿,冷宫过了两更就不会留灯火的,那么引起走水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如果火势是从殿中而起,这冷宫又不大,即使皇后睡得再沉,那两个随侍的宫女也没理由一点都没有察觉,反而还被烧得如此严重。

齐宥宇缓缓走到冷宫的殿前,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地上的那两具宫女的尸体。

他忽然唤来一边的一个小太监,开口道:“替本太子撬开她的嘴。”

小太监听了齐宥宇的吩咐,心中虽然害怕,却也不敢逆了太子的意思。于是颤抖着身体,用手扳开了那宫女的嘴。

齐宥宇眯起双眼,仔细地看着,忽然间,他看到这具身体的口腔深处的牙缝中有些一丝几不可见的黄色。

齐宥宇连忙指了指另外的一具女尸,小太监会意,连忙又撬开了女尸的嘴。

一模一样的黄色粉末。

齐宥宇缓缓起身,走出了冷宫。

这些到处都有的明显疑点,反而让齐宥宇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原先的猜想。这人故意制造一场火势,却留下这么多显而易见的错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救走皇后,又为何要留下如此多的蛛丝马迹?

皇后被烧死在冷宫,这样的大事,很快便传遍了麒麟的大街小巷。

麒麟经济繁荣,商业发达,再加上齐盛天一向以仁义治国,所以这里的百姓言论自由,消息也流传的很快。

百姓心中虽然十分爱戴齐盛天,可是听闻了皇后被烧,都纷纷开始揣测,究竟皇后被杀死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有人相信这只不过是一场再单纯没有的灾祸。普通百姓家里都常有发生,皇宫走水更加不足为奇;也有人说是因为皇后之前下毒戕害太子妃,所以太子爷一怒之下,纵火杀了皇后;而被人们说的最多的,便是因为皇后虽然被皇上打落了冷宫,却并没有撤了她皇后的头衔,这次火灾,多半是因为后宫的妃嫔之争所致。

而这些传言,无论是哪一种,都极大地影响了麒麟皇族在整个百姓心中的形象,甚至也在某些程度上影响了麒麟与穹宇大陆其他两个国家的关系。

而最为严重的,自然是麒麟与朱雀的关系。

在这穹宇大陆上,三个国家的关系就像这冬日时好时坏的天气一般,风云难测。

就算这一刻还是相交甚欢的朋友,下一刻也许就会兵戎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齐盛天自从当上麒麟的皇帝,他向来都是主和不主战,即使到了像如今这般内忧外患的时刻,他依旧坚持着自己多年的信仰。

这一日,他与太子齐宥宇以及几位重臣在书房议事。

所讨论的,自然是麒麟和朱雀一触即发的战事。

夏明渊满心忧虑地开口道:“皇上,冷宫走水,依老臣看来,根本是他朱雀皇帝一早便精心安排的一场好戏。不但让他有了攻打我麒麟的借口,更是让麒麟皇族在民众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如此一来,日后无论他是否能攻打下我们麒麟,咱们也总归是失了大半的民心。”

夏明渊不愧是朝中第一丞相,这件事被他轻轻几句话,一下子便分析得清清楚楚。

齐盛天又何尝不懂,他轻叹口气,开口道:“若是朱雀横了心要与我麒麟打这一仗,那朕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不说,这麒麟的百姓也再没有安生日子了啊。”

一旁的箫太傅这时开口道:“皇上,或许可以派使节出访朱雀,大家坐下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若是他朱雀帝想要什么,咱们就尽量满足便是了。”

欧阳尚书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有些着急地开口道:“只怕这样一来,越发助涨了他朱雀帝的气焰。反而将咱们陷于囫囵之中。”

几位大臣各持己见,相持不下,根本没有定论。齐盛天望着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齐宥宇,开口问道:“太子,你可有良策?”

齐宥宇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也许,这也不失为我麒麟一个绝好的机会。”他顿了顿,忽然望向齐盛天道:“父皇,若是相信孩儿,便将这件事将给我处理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