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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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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儿同志一提这个,我立即正声道:“胤禛,要说到当差的事儿,我还真有这个意思。我们景仁宫,不准备要那么多人。人一多,事就杂,我可不想操那么多心。再说,现在朝廷上下不是正在提倡节俭吗吗?我少要点儿宫人,也能省些银两,这不也是好事儿吗?”

这人一听就笑:“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要不,你从园子里挑几个?他们都是熟人,你在宫里适应起来也就特别快。”

“好啊!”我欢快地在他唇边吻了吻,“你这么为我着想,等进宫后,我也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什么叫添麻烦?”卷毛儿同志捧住我的脑,怒嗔着低声道,“以往有什么事,你都喜欢往心里头藏,非要等我问了才肯说。沐莲,现在不比从前,再有事的话,一定要早让我知道,听到了吧?”

这人用了警示之语,我能不乖乖点头吗?只得柔着声对他说:“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本本分分的。”

搬家的事儿,都是说着容易做着难。我的东西很多,有的又不能让别人代理,只得自己动手。好在那些医书都是由馨儿帮着整理的,倒没有很费时间。

等一切收拾妥当,我们母女三人便按着卷毛儿皇帝的安排搬进了皇宫。之前这人曾说过要将几个兄弟之女养育宫中,此时事情尚未办妥,所以恬馨便先随我住在了景仁宫。

在园子时,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也不用讲太多的规矩。自搬出四爷府后,我和那拉氏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现在既然进了宫,凡事自然都要依这里的规矩来,该请安的还得请安,这面也是要见的。

那拉氏住在永寿宫,横隔在我们中间的便是那乾清宫,说起来也算不得远。等我把宁馨哄睡后,这就梳洗了一番走出门去。谁想刚到中门,耿青岁就笑着进了院子:“熹妃娘娘吉祥,耿嫔在这里给您请安了!”

我赶忙笑着迎上去:“姐姐,快别这样了!来,咱们屋子里坐吧!”

她站在原地笑:“娘娘,您这是要出去吗?”

“姐姐,才几时没见,你怎么就如此生分了?”我嗔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拉起了她的手,“咱们又不是外人,私下里你就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名字就是了。”

耿青岁笑着摇摇头:“这可不行!你的品阶现在比我高,我若那么叫,若是传进别人的耳中,皇上那里怕是要怪罪呢!”

卷毛儿同志喜欢众人依礼行事,她这么说,我只好淡淡地笑了笑:“不管如何,以后我还是会叫你姐姐的。”

她笑:“好吧。不过宫里不比外面,在别人面前,这规矩是一定要守的。沐莲,你……这是要出去吗?”

我轻轻点头:“既然进了宫,那就不能失了礼数,所以我这才想要到永寿宫走一趟。”

耿青岁听我这么说,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低声道:“沐莲,皇后娘娘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若去的话,还是不要呆太久的好。”

那拉氏病了?我呆了一下,随即忙低声道:“嗯,我知道了。”

她笑着往内院方向看了看:“沐莲,恬馨她们呢?不是说也一起来了吗?”

我赶忙笑答:“小丫头她刚睡,馨儿正在一旁看着呢!姐姐,你要不要随我进去瞧一瞧啊?”

她听后摇头笑:“小孩子容易醒,今儿个就不用了,我还是等明儿个再来吧。”

耿青岁住在承乾宫,就在景仁宫后面。我们两个见面,不过是走上几步的事。她这么说,我自然也不用强留。等走到右侧的永巷时,这才和她分开。

真如青岁所说的那样,那拉氏的脸色很不好,我一看就知道她病的不轻。不过她一向也是个要强的人,现在我过来请安,即使不舒服,这人还是挣着身子从炕上坐了起来。

寒暄几句,等身边的侍女帮着放好靠背、引枕后,她这才又开声问我:“熹妃,听说小公主已经满百日了,她最近还好吧?”

自我在永寿宫出现,那拉氏就一口一个“熹妃”地叫我。这人这么做,无非是在提醒我她是一国之后。可惜封号的事对我没什么大的影响,初来时的表情依然未变。她一问话,我这就低下头轻语:“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小公主她一直都很好。”

“这就好。”说完,她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沐莲啊,想想年贵妃,就觉得太可惜了。”

那拉氏忽地向我提起了年氏,倒让人微微有些意外。自去岁卷毛儿同志送我回园子后,这个紫禁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自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一提,我不好“不知装知”,胡乱接口,只能顺着话头低声问:“皇后娘娘,请问……年贵妃她怎么了?”

她见我问,就又叹息道:“去岁年底,她也是怀了孩子的。可惜为了尽孝道,最后还是早产夭折了。皇上他为了这个,好长一段时间也都心绪低落,寝食难安……”

那拉氏此话一出,我便知道她是故意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康老爷子和皇太后的葬礼,我都没有和众人齐集行礼。现在她拿年氏说事儿,无非是想谴责我不懂礼数,明确地告诉我卷毛儿同志并非是独宠一人,他依然是众女之夫。

不管我承不承认,她的话还是打击了我,不然我心里也不会疼痛难受了。

我早就知道进宫后会是这样,也做好了承受压力的心理准备,可是事情一来,我还是做不到洒脱淡然。卷毛儿啊卷毛儿,我真恨不得把他打包带走,让她们谁也找不见。

想归想,但在那拉氏跟前儿,我也不能表现的太弱了。停了停后,我随即也随着叹气道:“哎,果真是可惜了!沐莲的年纪比贵妃娘娘大,自热河归来得知有孕后,皇上他就很担心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都让沐莲留在园子里静养。后来圣祖爷驾崩,太后娘娘薨逝,沐莲也很想进宫尽尽孝道,可是这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皇后娘娘,您也知道的,咱们皇上平日最好周齐,有时也颇信那些忌讳之说。沐莲若在众人面前突然发了病,起初虽说是一番心意,但终究还存有不祥之险。与其这样,还不如被人说成是不尽礼数的好。”

我专拿卷毛儿同志说事儿,那拉氏听了这个,脸色果然又变了几变,随后便轻声笑道:“熹妃也不要才过自责了。皇上他准你留在园子里静养,想必是顾及到你的身子。此事别人都是知道的,自然也不会乱嚼舌根胡乱说话。好在小公主现已平安出世,细想想,那些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听了这个,我这就慢慢抬起头,看向她笑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这个孩子出生在大热天儿,所以脾性也稍稍有些急。沐莲出来这半日,她怕是又要哭个不停了。”

那拉氏笑:“熹妃的景仁宫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你心里既然惦记着孩子,那就快些回去吧,千万别让小公主受委屈了。”

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也只能在这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上。她身体不舒服,又和我说了一通话,这会子怕是难以支撑了。我是大夫,对病人又没有故意刁难的心思,现听她这么说,这便趁势带着自己的宫侍离开了永寿宫。

明知道那拉氏提年氏意欲何为,可等回去见着我那熟睡中的卷毛儿小公主,我这心里又忍不住起了层层波浪。

幸亏之前和那个娇滴滴的年氏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依着她现在的品阶,今儿个我还真逃不了要给别人低头请安的尴尬处境。再说,这人的孩子没了,若是见着我想起伤心事,怕是连杀我的心都有了。

恬馨是个细心的孩子,她看我回来后一言不发,这就低声试探着问我:“额娘,您怎么了,是不是今儿个搬家太累了?”

我听她问,这便抬起头对她柔声笑说:“额娘出去这一趟,还真觉着有点儿累。对了,馨儿,有件事……额娘一直想问问你自己的意见。”

她一听我有事要问,随即赶忙问道:“额娘,您有什么事儿啊?”

我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炕座:“馨儿,来,你坐到这儿来,额娘想和你好好地说说。”

等这孩子也面带微笑坐了过来,我这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问:“孩子啊,园子里的医馆咱们已经不开了,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她愣了愣:“额娘,什么打算啊?”

我笑:“你跟额娘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现在进了宫暂时放下这个,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啊?”

馨儿听了这个,这才低着头嗫嚅道:“额娘,其实……馨儿还是很想做大夫的。这些天呆在家里,只是忙一些琐事,真是烦闷的很。”

我拍着她的胳臂笑:“额娘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想着亲口问问你。既然你这么说,那随后我就再和你皇阿玛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说完,我就又轻声笑说:“馨儿,你今年已经十五周岁了,额娘像你这么大时,都已经嫁人了。可是我和你皇阿玛都舍不得你,所以才一直没有给你指婚。额娘今天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日后你若有了情投意合的对象,额娘都会帮你,决不让你在此事上受委屈。”

“额娘!”馨儿听了这个,立时羞红了脸拱进了我怀中。

我低头笑着摸摸她的脸:“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大当嫁,我们再舍不得你,也不能让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啊。放心吧,额娘已和你皇阿玛说好了,不会为你选那草原上的额附,其余的都让你自己看着办……”

正说着,院子里忽地多了些动静。我正诧异着是谁过来了,馨儿这丫头却慌忙笑着站了起来:“额娘,是皇阿玛来了!”

一听是卷毛儿同志来了,我也忙起身理了理衣服。等听到恬馨在外间儿请安的声音后,我这才满脸带笑地轻步出屋。

这人一见着我,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转头对恬馨说:“馨儿,上次去园子时,那个尛茸茶用起来还不错,今儿个你就再弄一杯吧。”

那个茶特别费事儿,不到一个时辰是做不出来的。卷毛儿同志这么说,这孩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就低头抿着嘴笑说:“是,皇阿玛,馨儿这就去弄。”

见她抬头之时还故意往我这边儿瞧了过来,我这便微嗔着对了过去:“快去吧,记得少搁点儿糖!”

“额娘,知道了!”

话一完,这丫头便闪了人,屋里只留下了我和卷毛儿同志两个人。

其实他一来,我便知道这人今儿个有心事儿。等馨儿一走,我就很是主动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臂娇声道:“胤禛,怎么这会儿来了?我还以为要晚上才能见着呢!”

他笑:“听内侍说你们已搬进来安置妥当,所以我这就过来看看。沐莲,咱们宁馨呢?她还没睡醒吗?”

“可不是!这丫头除了吃就是睡。”说起这个,我就忍不住笑,“哎哟,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把她转给了嬷嬷们带,这小人儿就只知道哭了!”

卷毛儿同志听后呵呵一笑,等随我看了看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后,他才又揽着我到了外间儿坐下:“沐莲,刚刚你去过永寿宫了?”

“嗯。”我缓缓抬眼,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道,“我听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所以便过去请了个安。照理说,我也是该去年贵妃那儿的。可以前我帮六十治病时,我们两个之间曾有过约定,所以今儿个就没有过去。胤禛,你不会为了这个怪我吧?”

卷毛儿同志愣了愣:“怎么会呢?沐莲,以前我就说过,你进宫后还像在园子里一样,不用讲那么多规矩。皇后那里,今儿个你既然已经去了,那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就略略走一趟,其他的时间就算了。”

我欢喜地点头笑:“好,我听你的就是。”

他在我头上摸了摸,过了一会儿,这才又轻声笑问:“沐莲,你今儿个特意打扮了一番,刚刚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这人说得不明不白的,我立时便怔在了那儿,接着便轻哼着低下头:“怎么了,难不成我这样的人就不配打扮吗?”

“小东西,又想到哪儿去了!”他嗔怪着扭了我一把,然后便用下巴轻轻磨了磨我的脸颊,“你以前哭过后,才会用这些胭脂水粉遮一遮。所以刚刚见着,我还以为你在别人处儿受了什么委屈。后来看你眼睛好好的,也没有肿起来,我这才完全放心。”

没想到这人对我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他这么说,我的心不由跟着一软,随即便柔声出口道:“胤禛,除了这个,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啊?”

我一问,卷毛儿同志就跟着长长地叹气:“沐莲,青海的萝卜藏丹津和准噶尔部人勾结,和同塔尔寺的大喇嘛一起发动了叛乱,现在已率兵进攻到了西宁一带。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其他喇嘛大庙的加入,致使朝廷的军队颇受牵制。今儿个上午我刚处理过此事,接着便到了你这儿来。”

青海的事,我也听别人提过。这人登位不足一年,军事上便出了这样的大麻烦,如果这一仗有差错的话,之前的那些努力说不定还真白费了。

想了想后,我这才凑到他耳边低语:“胤禛,你相信卦象吗?”

他很是怔了怔:“怎么了?”

我矜持地低下头:“胤禛,青海的事我之前曾听人说过。因为担心,所以进宫前我曾为此卜过一卦。那人说是上上签,我想那里一定会平顺无事的……”

第一四八章

卷毛儿同志平日里很是迷信,他最喜各地大臣们在奏章中呈报祥瑞之事。今年四月,马兰口的总兵奏报顺治爷的墓地孝陵长出了“耆草”,还特派专人把送到了京城。这人见后,又将此草在朝堂上给众臣传视。众人为了讨好他,一致都说这为奇瑞征兆。八月中秋前几天,山东省也进呈了瑞谷。听元寿说足足有百枝,都是一本双穗,而且每穗比那尺子还要长,紫色鲜明,黄干劲挺。就在此时,四川还出现了一干四穗的嘉禾。除此之外,还有天上屡次出现的卿云,京城太液池中的并蒂之莲,也都成了众臣歌颂的对象。

帝有圣德,天才会降下祥瑞。卷毛儿同志重视此事,一方面自是为了争取民心,美化政绩,另一方面确是因为迷信,寻求心理安慰。

现在他听说我为青海之事卜卦,立马就一脸惊诧地紧扶着我的肩膀问:“沐莲,你真的抽了个上上签?”

我毫不犹豫地笑着点首:“嗯,上面说此卦求事成事,寻人得人。”

他听了这个,终于慢慢扬起了嘴角,满眼笑意地看着我道:“沐莲,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了呢?”

我缓缓低下头去:“胤禛,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西北有战事,老百姓都很关心,更何况是我呢?那日我去寺院中还愿,刚好在外面瞧见了一个占卦的,听说此人断卦很是精准,所以便趁势为此算了一卦。”

他愣了愣:“还什么愿啊?”

我嗔怪着白了他一眼:“就宁馨的事儿啊!咱们得了个闺女,一直都是我所盼的,自当要去寺里还愿才是。”

卷毛儿同志这才笑:“说的是,咱们宁儿可是上天下赐的宝贝。”

“咱们的孩子,个个都是宝!”说完,我又笑着拽了拽他的龙袍,“胤禛,元寿呢?我们都进宫半日了,怎么还不见他和茹双过来啊?”

他微微一顿,随后抬手拢了拢我的头发笑道:“我派他出去办差了,可能要等后日才能回京。”

我一听就呆住了:“元寿他还小着呢,你怎么……”

这人不等我说完,就赶忙摩挲着我的颈脖安慰道:“沐莲,你放心吧,随侍的人很多,元寿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满是担忧地看着他:“可是……”

“乖,不要担心。”卷毛儿同志说着,就紧抱住我的身子入怀,“元寿他已经不小了,委实该锻炼锻炼了。你若一味觉得他是个小孩子,万事都不放心,以后他还能成什么大事啊!放心吧,还有七弟在呢,元寿他绝对会安全无恙的!”

一说起允祐,这倒触起了我一件心事。

今年三月,卷毛儿同志命他管理左翼四旗都统事务,四月底又将其晋封为淳亲王。不过他这个亲王可是以手中的职权换来的,随后便真成了实打实的虚名儿。卷毛儿皇帝不想皇权旁落,所以才会这样做。但若站在允祐的立场想一想,我心里自然却深怀愧疚,很不是滋味儿。

原以为他今后也会和我生疏起来,不想在宁馨整两月时,允祐还是像以往那样给孩子送来了礼物,对我的态度也一如以往。

闲聊了几句后,他忽又笑着对我说:“沐莲,以后你可要对元寿严一些才是,千万不要他像弘时那样。”

他平日待人都是温厚之风,现在突然说起蹊跷的话来,我这就怀疑是不是元寿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当即慌忙问他:“七爷,我们家元寿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我这么问,他听后先是怔了怔,然后才摇头笑说:“沐莲,元寿这孩子一向聪慧机敏,我这么说,只是因为前儿个皇兄一席话。”

他见我放松下来,这便慢条斯理地说:“沐莲,前儿个皇兄在乾清宫召见我们,决定以后要行密匣立储之制。你是后宫皇妃,这样的事,我本不该和你私下谈论。可是就皇兄当时的意思看,弘时似乎不在考虑之列。所以听说你要搬进宫去,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才想着当面儿给你提个醒。”

搬进紫禁城以后,我们两个很有可能就见不着面儿了。他如此说,里面也布满了告别之意。我听这个,心里越发不自在:“七爷,皇上的性子急,以往有诸事压着,所以才没有尽数展发。如今他少了各项管制,这朝堂上的事儿,自然也不比往常。你和五爷,我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不要有别的事才好。”

他听后顿了半晌,接着才温声对我说:“沐莲,五哥的病前段儿时间已大好了,你不用担心。其他的,我们两个倒也没什么想头。如今妃母已经接进府中,求的也不过是个安宁平顺,让她们颐养天年。”

见我点头,他就又叹息着说:“沐莲,这些年过去,看得出皇兄待你确实很上心。只是后宫之事繁杂,元寿还没有成年,性子也未定,所以你更应多多留心,好好地教导他,日后才能大有作为。”

我知道元寿以后会如何,所以对他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现在卷毛儿忽地也说起这个来,我心里却倏地一凉,就像不期然触到了冷冰一般。

做了皇子,不管他想不想那个皇位,那处境都是难的。允祺和允祐他们以前就从未想过这个,可是依然受到卷毛儿同志的猜忌。元寿现在若是依着我的意思学医术做大夫,随后别的皇子登了位,说不定也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连连叹气。

“怎么了?还在心里怨我啊?”

卷毛儿同志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见我转过头不理,他便很是温柔地轻声说:“沐莲,元寿他们是皇子,日后这样的事还会很多。你若怪我的话,我怕是过不了太平日子啰……”

“谁说我怪你了?”我嗔笑着仰头看他,“我再不济事,也还知道公私分明的道理。以前你在四爷府时,不正是这么过来的吗?不过我要先说开,当初你受的那些苦,可不能在元寿身上再来上一遍儿!”

这人见我将头抵进他怀里去,赶忙伸臂抚抚我的后背,语中带笑地说:“沐莲,这个自然是不会的。”

我听过,这才用脑袋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胤禛,我担心元寿,只是因为马上准备为他种痘的事。孩子若这么来回地奔波,怕是会影响了他的体质。”

他笑:“我也想到过的,那索性就再晚几日吧。等元寿回宫后,咱们好好地给他调理调理身子……”

一语未了,忽听得室内响起了一阵儿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我一听,就赶忙对他笑说:“是咱们宁儿醒了。”

他笑着点头,然后放我下地。等站起来后,这人便又将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走吧,咱们去瞧瞧小公主!”

小孩子睡醒后哭着吵闹,自是少不了奶娘的。哪知这丫头刚被嬷嬷们抱出去一会儿,就又大哭着被人送了回来。

那人一进来,就浑身颤抖着跪到了地面上,甚是慌乱地禀道:“皇上,娘娘,小公主她……小公主她吃不下奶了……”

我一听就慌了神儿,接着便快步到了她跟前儿。等接过孩子往她张大了的嘴里一瞧,我便见着她的喉咙里生了一层白白的小泡群,一颗心瞬时跌进了谷底:“嬷嬷,小公主从什么时候就这样了?”

她见我问,竟怕得低下了头,全身像筛糠似的来回地打着哆嗦,过了好半天,也没有抖出一句话来。

孩子生了病,我心里急得不行,正要再问,卷毛儿同志却忽地从椅子上起身,厉声朝那人呵斥道:“快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位嬷嬷见他开了声,更是吓得不知所措,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小孩子的病耽误不得,喂奶的嬷嬷若说不清楚,我根本就无法诊断下药。现见这人吓破了胆儿,我便又缓声道:“嬷嬷,你不要怕,小公主的病还有得治。等你说出时辰儿后,我这就为她诊治。”

她听我这么说,终于缓过劲儿来:“回……娘娘,从……今儿早……就开始了……”

我听过,心里蓦地一空:“你是说……她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奶了?”

不等她点头,我就又颤声对身边的宫侍道:“快,快去给我……找根儿长点儿的绣花针来……”

卷毛儿同志见我乱了心神,慌忙从后面托住我的身子急声道:“沐莲,来,你先抱着孩子坐下……”

我一听见他的声音,眼泪就扑扑簌簌地往下掉:“都怪我,若是能亲自喂养的话,宁儿就不会……就不会受此大罪了……”

他不懂病况,现听我这么说,这就赶忙问道:“沐莲,孩子是怎么了?”

我低头看看快哭断了声的孩子,不由抹着眼泪说:“宁儿嘴里边儿长了坏东西,堵着了嗓子,所以才会咽不下奶,难怪她这几天一直哭这么厉害……”

他怔住了:“什么坏东西啊?”

“就是婴儿体内的毒气。”我顿了顿,随后才又低声说,“这种毒气如果不能早些除尽,等完全挡着喉咙,孩子慢慢地就不能呼吸了……”

“啊?”卷毛儿同志呆在了那里,接着便急惶惶地问,“沐莲,那……你有法子吗?”

“你别问了。”我怅然地望了他一眼,这才又俯首亲亲孩子的脸颊,“等她们拿过针来,我再试试……”

刚说完,她们还真送了几根儿绣花针过来。我看了看粗细长短后,随即捡起其中一根儿。

卷毛儿同志看我用手捏起了孩子的脸颊,这就赶忙问:“沐莲,你这是……”

“我要用针把白泡一颗颗地戳开,让那些毒水儿全部流出来。”说完,我便回头交代屋内的嬷嬷,“麻烦你们去趟厨房,帮我带点儿醋,对了,还有干净的纱布……”

细针入口,宁馨儿这丫头自是哭得越发厉害。卷毛儿同志是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的,可现在见我如此对待他的二闺女,竟满眼疼惜着扭过脸去,不忍再看下去。

我这做额娘的,看着孩子哭得昏天黑地几欲昏厥,心里的痛一点儿也不比卷毛儿少。但为了生命安全,我还是狠心不眨眼地用针往下戳。等过去一刻钟,所有的白泡一一弄破,我这才软着腿停下手。

卷毛儿同志见我坐下来,这就又忙问:“沐莲,这样子就成了吗?”

我刚要回答,恬馨这丫头就急匆匆地快步进了屋:“皇阿玛,额娘,听说妹妹病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看她着急,赶忙应声道:“宁儿嘴里长了些小毒块儿,堵着了喉咙,所以暂时吃不了奶。”

她一听,就傻站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这才忙伸臂接过卷毛儿怀中的宁馨。看了看后,她便问我:“额娘,妹妹嘴里的毒块儿已经破了,接着该怎么办啊?”

我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这还只是初步,等过一会儿,额娘用纱布蘸醋让你妹妹漱漱口,这样她就会舒服了。馨儿,来,还是让额娘抱吧。”

宁馨嘴里的毒块儿,多半儿是因为体内过热造成的。刚刚我用针戳破那些白泡,她早已哭得肝肠寸断。现在毒水流出,少了那些针痛,这丫头就慢慢静了下来。等我把白纱布包在指头上蘸醋,然后缓缓地伸进她的口中一下下地揉搓时,这小人儿便又格格地一路欢喜地笑了起来。

卷毛儿同志听见她笑,不由得满脸惊诧地看着我问:“沐莲,宁儿刚刚不是疼的直哭吗?这会儿子怎么突然又笑起来了呢?”

“她高兴啊,当然会笑了。”

我轻柔地抚着孩子嘴里的小白泡,等布上的醋快被她吸光了,这就低声轻笑:“这些毒块儿戳破后,孩子就会觉着有些痒。现在我用手指帮她挠痒痒,你说她能不高兴吗?”

卷毛儿同志听后,随即看了看恬馨:“馨儿,以前你没有遇见过这种病吗?”

馨儿见他问,立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皇阿玛,馨儿没见额娘治过这种病。”

我在一旁听了,赶忙笑说:“孩子的身体状况不一样,他们的病自然就会不同。馨儿,你妹妹的体质有些热,一会儿你出去对小厨房的人说一声,别再让那些嬷嬷们用热性的食物,不然这病以后就不好控制了。”

卷毛儿同志见她走了,就又起身过来问我:“沐莲,宁儿她……应该没事儿了吧?”

我叹口气:“还是一步一步来吧,反正咱们不能急。”

说完,我便忍不住看着他微嗔道:“真说起这体质,还得怨上你一声。如果不是你的缘故,咱们宁儿能如此吗?”

卷毛儿见我恼他,这就忙苦笑说:“沐莲,这体质的事儿……也能算到我头上来啊?”

我仰起头回嘴道:“怎么不能啊?我嫁给你以前,你可是热性体质。现在宁馨也这样,今儿个才出了这满口的毒块儿,你说说,这事儿你能不负点责任吗?”

他听我这么说,很是怔了一怔,直到我终于耐不住低头笑了起来,他这才醒悟过来随着一起笑:“沐莲,咱们馨儿真的没事儿了?”

“也不能说完全好了。”我微微叹了一息,“只要她嘴里这些毒块儿不再往外发,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卷毛儿同志见宁馨一事不知地窝在我怀里笑,便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哎,沐莲,我以前体质过热,所以才常常生病。咱们宁馨若也这样的话,日后岂不是也要吃苦了?”

我不以为然地笑:“体质是可以改变的。以前你自己吃苦,那是因为没有早点儿遇见我,不然还用受那份儿罪吗?”

如此自负的话,原以为他会反唇相讥,谁知他竟然对我点首笑语:“是啊,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的话,咱们今天的日子定会比现在还要好,一切就又会不一样了。”

我只是随口调笑几句,谁想他竟会这么说,我的脸霎时便热了起来,只管低下头哄起了孩子:“小乖乖,今儿中午你可要忍一忍,先喝点儿白开水充充饥,啊?”

这丫头依然欢快地笑。不过一提起吃的,我这才想起了卷毛儿皇帝:“胤禛,宫里的御膳都是有定例的,那以后……咱们是不是就要各用各的了?”

他笑着摇摇头:“御膳虽有定制,但却没你想象的那么严格。以后我过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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