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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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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儿同志听了,立马就在窗外长长地叹了一息,接着才又低声说:“我这次去热河,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回京。你在园子里,一定要注意身子,天下的病人何其多,你别把自个儿累着了。还有馨儿,她现在学医还不到两年,功课你也不用催的太紧,免得她心生厌烦,后面不好再教。元寿嘛,我已经为他选好了西席,等从热河回来后,咱们就开始让他读书习字吧!”
恬馨六岁跟随四大爷习字,现在元寿也到了这个年纪,的确是该如此。一听他这么说,我这就在里面应声道:“好的,我们会等你回来的。这会儿子元寿已经睡着了,咱们就不要这样子说话了,你还是先回府吧。”
见我让他走,四大爷先是在外面停了好一会儿,随后就才轻声对我说:“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明晚我再过来。”
我想了想,接着也低声说:“以后在孩子面前,还是不要提我们之间的事了,我不想他们为了这些小事忧虑伤神……”
卷毛儿同志明白我说的是什么。隔了半分钟之久,他才又有些懊恼地问我:“沐莲,你觉得我们之间算是小事吗?”
“是,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对着窗外冷声回语,“你是堂堂的雍亲王,以前我真不该做那种不切实际的傻梦。不过你放心吧,现在草堂就是我的家,以后见不到我,你也就不用为晚上该去哪里犯难了……”
“沐莲!”
我看这人声音带了些怒气,随即忙朝着外面“嘘”了一声:“咱们别吵着元寿了,还是就此散了吧。”
说完,我就走到窗前的灯架旁,将上面的红烛轻轻熄灭……
那人见我如此决绝,当即就在外面长长地叹了一息:“沐莲,我还有好多话要说,你还是出来说话吧。”
我听他声音变大了,这就忙走到窗子前轻语:“胤禛,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让别人等急了,最后又把账算到我头上来。”
他一听,立马在外面敲了敲窗子:“沐莲,你快出来,不然我把馨儿叫过来!”
卷毛儿四大爷如此孩子气地说话,我在里面不由抿了嘴笑:“那我问你,刚刚来时,你抱过前院儿的哈巴狗了吗?”
我突然间转了话题,他在外面先是停了停,随后却疑惑地问道:“我帮馨儿给它洗了个澡,怎么了?”
“你既然摸过它,那我就更不能出去了。”说完,我就一本正经地说,“元寿刚刚种了痘,闻不得狗味儿。还有那不小心粘到人身上的狗毛,更是挨不得。那只哈巴狗,你今儿个还是先带走吧。”
欧克去年已经得病死掉了。这只哈巴狗是四大爷重新找来的,和原来的那只很是相像。现在他听我这么说,估计也很是郁闷。停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又叹了一息嗫嚅着说:“好吧,那我明日再来,到时记得别让元寿太早睡了……”
“知道了。”我在里面淡淡地应了一声,听着他的脚步声轻轻地响起、远去,我这便也轻步走到元寿床前,听着他清晰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终于慢慢地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刚给元寿换过衣服,茹双就在窗外柔声禀道:“主子,有位老妇人患了中风,说是想劳烦您帮她瞧瞧病。”
外公当年中了蛊毒,为的就是这中风的病患,所以他给我留下许多这方面的医学札记。在嘉兴那几年,我曾仔细地研读过,回京后也陆陆续续治愈过几个患中风的女病人。今儿个有人特地找到三悦草堂来,很有可能也是听别人提起的……
我顿了一下,随后轻声应道:“茹双,你让他们扶病患去厢房,我一会儿就过去。”
茹双先答了一声“是”,随后却又低声道:“主子,奴婢还有话要说。”
我看她如此谨慎,这就赶忙到门边,慢慢打开一道门缝儿:“有什么事啊?”
茹双见我露出脸来,立马附耳凑了过来:“主子,今儿个的病患……她是步军统领隆科多门下的家属,您真要帮她治病吗?”
隆科多?不就是野史里面帮着雍正谋权篡位的那个人吗?
可奇怪的是,卷毛儿四大爷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个人。难道……他们现在还没有形成一定的团伙关系?
想到这里,我心里忽地一滞,随后便赶忙问她:“病患是谁的家属啊?”
她下意识往院子周围看了看,接着又低声道:“她是隆科多府上总管的母亲,听说中风很是严重。主子,听说这些人以前和咱们爷之间有些过节,您看……这真要帮他们治病吗?”
我点点头:“不管是谁,只要过来找我,那就是咱的病人。茹双,你让他们先扶人到前院儿厢房里吧。对了,你让他们多留几个女眷。”
“是,奴婢这就去办!”
那个女病患确是中风,不过病情倒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她的儿媳和女儿还真都是孝顺的人,她们一听说有得治,立马就感激涕零地对我说:“格格,奴婢早就听说您医术高超,已经治好了许多中风病人。我们能遇上您,真真是三生有幸……”
我轻轻地笑:“你们不用这么说,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不过这几天我正在为孩子种痘,暂时还出不得草堂。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把老夫人留在这里吧,我治起病来也方便一些……”
卷毛儿四大爷的消息也很是灵通,等我为病人施过针刚从病室里出来,他就迎面走了过来:“沐莲,你不是正在忙元寿的事儿吗,怎么又给别人看病了?”
说完,他忙又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来:“看你满头大汗的,快擦擦吧!”
我接过帕子淡淡地笑:“病人找到了这儿来,咱也不能不治啊。”
说着,我这就随他到了后院儿卧室。
谁想刚进去,四大爷就语带嗔怪地说:“沐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来,你就说自己不能见外人。现在院子里一大堆陌生人,你这就不怕元寿受感染了?”
我不慌不乱地用清水洗着手,等慢慢擦过,这才轻声对他说:“我对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见与不见……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一听这个,立马就恼了:“你是故意想气我,是不是?”
我听了,依然不咸不淡地说话:“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明日要去热河避暑,只要按时出发就是了。你要说的,昨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馨儿和元寿你都作了安排,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会照着来的。”
这人刚刚已经处于发怒的边缘,现在听了我的话,语气忽然间却又软了下来:“沐莲,我们是夫妻,你这样子和我置气,何苦呢?”
我轻轻冷哼了一声,然后便笑着对他说:“你天天都很忙,我在园子里也没有闲着。你说,我有时间和你置气吗?”
“怎么没有?”他说着就坐到了我身边来,“这几年,你一直都对我很是冷淡,不再像以前那样嘘寒问暖,难道这还不算是置气吗?”
我转过脸不看他,接着又低下头轻语:“胤禛,感情的事,我已经没有什么想念了,也没必要天天粘着你惹人烦。对我来说,现在也只有一个愿望,我就想看着孩子们平平安安长大,做他们想做的事。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这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吗?”
若是搁在平日,卷毛儿四大爷怕是早就生气了。现在他听了,却只柔着声说:“沐莲,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在意些什么。那件事……确是我的错,沐莲,过去那么久,你总不能以后还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吧?”
我低声叹息:“胤禛,我不是笨蛋,也不是傻瓜。和你处了那么久,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是醉酒吗?你拿那个做借口,无非就是想让我心里舒服一些,你的心意我真的领了,所以我说自己可以理解。大道理谁不懂啊?可是做起来真的很难。我到你们这里十五年,早就看惯了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怎么舒服怎么来。以前你能对我那样,其实还真算不错的了,这一点我也很是感激。可当你一有了别人,我心里就觉得别扭难受,甚至还有些厌恶。这样的心情,你让我怎么亲近你,欢喜你啊?”
说完,我就拨开他的手:“对了,前几天我做了一件会让你生气的事。你现在听了,该发火就发火,我是不会回嘴的。等你发过火,这就走吧!”
这人愣怔了一下:“什么事啊?”
我略略一顿,随后忙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那也是无心之过,并没有别的邪念。那天……我去书房的密室找医书,不小心看到了书桌上的各类书信。我记的最清的,好像是那个戴铎的……”
卷毛儿四大爷一听就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他这才波澜不惊地轻声问我:“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吐了一口气:“他在信中屡次说你处境堪忧,应该像别人那样多多笼络江南学士,培养自己的势力。我虽然对政事不太敏感,但想想以前七爷的话,还是觉得这个提议不怎么妥当。听万岁爷跟前的近侍说,他现在是专打图谋太子之位的出头鸟,你以后还是稳妥些吧,省得寻了晦气。”
他听了,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道:“还有呢?”
我很是小心地抬眼看看他:“没有了,我就看了两三封,大致内容也都差不多。”
这人不肯信,硬是逼着我问:“真的就只有这些吗?”
我被他看得身上起冷汗,随后只好又嗫嚅着说:“还有他说武夷山道人的事,我也看了一点点。不过我没有别的坏心思,如果我有的话,也不会这么笨说给你听了……”
“我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坏心思!”他说着,就慢慢地托起了我的下巴,直直地看着我说,“沐莲,你明明很关心我,可为什么非要说一些故意伤人心窝的话呢?”
“你是孩子们的父亲,我自然要关心你。”说着,我就慢慢地拂开他的右手,“你平安无事,他们才能有安身之所。”
我这么专意不提自己,他听后当然会有些气结。过了好一会儿,他就又温声低语道:“沐莲,我最喜欢的就是以前的日子。那些不愉快的事,还是把它忘了,咱们再重新来过,你说好不好?”
那些甜蜜的生活,都是被卷毛儿四大爷自己一手毁了的,现在他突然间对着我怀旧,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想了想,我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说:“我也喜欢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既平静又充实,每天那么多病患,每治好一个,我心里就会很开心。馨儿很聪明,她现在正学着诊脉,再过几年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元寿他虽然有些调皮,但这孩子好奇心重,以后若真对功课有兴趣的话,我想他一定会……”
“那我呢?”卷毛儿同志打断我的话,带着怨怒之气问道,“沐莲,以后我就不用再入你的法眼了,是不是?”
“哪能啊?”我故意漫不经心地笑,“我们两个也处了十一年,怎么说也算是亲人……”
“你还知道有多长?”四大爷狠狠地扳过我的头,他的手指用力地捏着我的脸颊,有些生疼。
我刚避开这人眼中的冷光躲了躲,他的唇就狠狠地贴了过来:“我心里难受,你就会舒服了,是这样吗?”
我紧紧地闭着嘴,就是不肯打开。耳边响起他急促的呼吸声,随后是脖颈上的细亲浅吻,还有那哀求般的低语:“沐莲,你不要再这样不冷不热地对我了……”
将近三年的疏离似乎让我的心变得有些坚硬,微微一顿后,我却笑着转头出口说话:“我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今天上午这个病人,我会尽全力把她治好的。她的儿子,听说是隆科多的得力助手,此刻好像就在前院儿的厢房里,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这人一听,果然立马就停住了热吻,一张脸阴沉如墨:“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四王爷,你太敏感了。”我故意冷哼着笑,“事我已经做到,结果如何都与我无关。明天你就要走了,那些避暑香珠,都在馨儿那里。若用得着的话,一会儿你可以过去瞧瞧……”
我如此关心他,不知为何,他却满眼凄楚地看了过来:“沐莲,你不要再刺我的心了,好不好?”
听了这个,我很是无奈地笑:“我说的是实话,办的也是实事,有何刺心之说?我还有好多事要做,这就不陪你说话了。”
刚收回我的手,这人就又重新抓了上来,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沐莲,你明明处处都在为我着想,为什么却又要故意这样冷言冷语地说话?”
我轻轻地动了动,然后闷着声说:“我终于学着该怎么体谅你,累得人牙根儿都痛了,难道这样还不好吗?”
他终于笑着看向我:“沐莲,我早就说过了,我只想你顺顺当当行医,干干净净做人。现在孩子们也慢慢长大了,需要操心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这么和我别扭着,就不怕他们看了担忧难过吗?”
“那还不是你吗?”我嗔怪地看着他,接着又狠狠地瞪了过去,“在孩子们面前,无论我心情有多糟,一般都是带着笑脸的。哪像你,竟然还对馨儿说我在生气!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吗?说起来还算是大人呢!算了,不说了,对你这样的人,说了也是白说。我现在真的很忙,你也没有闲着的时候,还是该忙什么就去做吧。你一找我谈话,每次都能用话题拖上半天,我还是留着等你回京的时候再听吧。”
我嘲笑了卷毛儿四大爷一番,现在一见他要抬手,这就慌忙跑到门边故意讽刺着笑说:“对了,我听说年羹尧还和九阿哥他们时有来往。既然这样,那你就在热河对他妹妹好一点儿,别让人家以后三心二意,坏了你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PS:奴才戴铎启主子万福万安。奴才过武夷山,见一道人行踪甚怪,与之谈论,语言甚奇,奴才另行细细启知……
至所遇道人,奴才暗暗默助,将主子八字问他,以卜主子,他说乃是一个万字。奴才闻之,不胜欣阅。其余一切令容回京见主子时,再细启知也。
最近偶一直在找工作、面试,东奔西跑的,所以更新慢了些。
不过本文也快结束了,下周恢复更新,望亲们多多支持,体谅一下啊,祝好~~~~~
第一三二章
康健的体魄要从娃娃抓起。等元寿的痘一出完,随后我就准备了满满的药水给他泡澡。每次两个时辰,天天都不间断。
恬馨现在正处于习医的狂热阶段,她看我亲自为元寿准备洗澡水,这就讨教着问:“额娘,弟弟泡了药澡,真的就可以预防疾病了吗?”
“当然喽!”我笑着把不同的药材丢入沸腾的热水中,“你小的时候啊,额娘也经常帮你这么做呢!你阿玛说了,等过了秋季就让西席教元寿读书习字。额娘怕他到时费心劳力身子吃不消,所以这才想着法子让他强强身,健健体。”
恬馨现在是我的烧火丫头,等添过一把柴火后,她这才嗫嚅着说:“额娘,现在天很热,弟弟好像不太愿意洗呢……”
我淡淡地笑:“依元寿现在的体质,这个药放在热天洗才是最有效的。如果不吃点二苦头,他以后的身子怎么可能会很好呢?”
说完,我又柔声道:“馨儿,学医也是这样。额娘让你天天背诵医书,也是为了你好。那些医理,我知道你还有不懂的地方,背起来很难。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等以后诊病的经验多了,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她很是乖巧地点点头:“额娘,阿玛他也是这么说的,馨儿也明白的。”
忽听她提起卷毛儿同志,我的心不由一滞。这三年我们两个虽然别扭着,但他对孩子们的爱护和关心却依然如故,并没有因为大人的事淡下去,说起来也算是个称职的父亲……
见我发愣怔,恬馨这丫头偏还带着想念之情问我:“额娘,阿玛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我轻柔地摸摸她的头:“很快的,等天不再热时,他就会回京了。”
她看我没个准信儿,这就很是失望地撅撅嘴:“那要到什么时候啊?我和弟弟都很想念阿玛,想早点儿见到他!”
我顿了顿,随后忙笑着提醒她:“馨儿,前几天你阿玛不是刚写过家信吗?他教了你那么多字,要不……你帮额娘回封信,就说你和弟弟都想他,问问什么时候能回来,好不好?”
这丫头一听,先是睁大了双眼,接着便一脸兴奋地看着我问:“额娘,馨儿若是给阿玛写信的话,他真的能收到吗?”
“乖,他当然能收到了。”我满眼柔情地对她笑说,“你快去写吧。等你阿玛看了你的信,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说四大爷会高兴,这丫头果然一脸喜气:“额娘,馨儿这就去写!”
我看她欢喜雀跃地跑出了药房,不由轻轻摇头笑了笑,随后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孩子的欢喜总是来的容易,但我却不做到这样。明明知道那个人对我比其他人还好,可一想起他在四爷府的莺莺燕燕,我心里就是很别扭,怎么也转不过弯儿来……
恬馨的写信速度还真快,我刚把元寿的洗澡水弄好,她就拿着写好的信奔了进来:“额娘,馨儿写好了!”
她的信虽然幼稚简单,但想让四大爷早日回京的主题却是非常清晰的,最后她还捎带着别人加了几句:“阿玛,园子里的病人很多,额娘也生病了,还常常咳嗽。弟弟老是调皮不听话,老是故意把我们练习专用的草药全搅乱,您还是快些回来管管他吧。”
一看到这样的结尾,我就忍不住想笑。忍了忍后,我还是笑着对她说:“馨儿,你给阿玛写信,有问过元寿要带些什么话吗?”
她不好意思地摇头笑:“额娘,弟弟故意躲着不肯洗药澡,馨儿这就找他过来问问!”
元寿是个调皮鬼,每到泡药澡的时间,他都喜欢玩儿“躲猫猫”的游戏,总是害我派人找了又找。今儿个有馨儿帮忙,还真省了我的事儿。
果然,不到五分钟,他们姐弟两个就拉着手快跑到我身边,然后拽住我的手臂来回地摇动:“额娘,我们能让阿玛带点儿东西回来吗?”
听着两人的娇声稚语,我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想了想后,我就弯腰笑问:“你们想要什么东西啊?”
话音刚落,元寿就抢先说道:“我要骑马,射箭!”
我笑着摸摸他的脸:“你现在还小,这就想骑马射箭啊?”
他很是坚定地点点头:“额娘,阿玛答应过的!只要元寿到了六周岁,这就让人教我骑马射箭。”
我怔了怔,然后柔声笑说:“既然你阿玛说过了,那就让姐姐帮你写上吧!”
说完,我便又变了脸色,很是严厉地对他说:“额娘可以答应你,不过……以后你可要乖乖地泡药澡,不许再故意躲避了,知道了吗?”
他看我允了,这就谄媚似的往我怀里一钻,随后又忙转头对馨儿说:“阿姐,元寿要泡药澡了,你记得帮我写啊!”
见他难得乖上一回,馨儿也忍不住在一旁笑说:“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帮你写上。”
我看恬馨一直没说自己想要什么,这便也亲昵地揉揉她的头:“馨儿,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就直接写上去吧。你阿玛如果能办到,他一定会帮你的。”
她一听我这么说,当即就欢快地说:“额娘,谢谢您!”
这丫头今年年底就要学习针术,她现在就和我以前那样,心里一直都想会要一套属于自己的医针。我看她在信中提出来,这就也在后面加了几句话:“这是馨儿第一次写信,她的愿望还是尽量满足吧。元寿的小马、弓箭,我会着人去办的,买好就放在草堂,你回来后直接带到园子里就可以了。我的咳嗽早就好了,也没什么大碍。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用挂念家里的事。”
那人回信也非常快,他说会在十月回京。谁想还没来及见他一面,我就被宫里的人召进了紫禁城。
康熙老爷子还没到京城,就派我先到了皇宫,这样的事还真是不多见,所以我心里倒有些忐忑不安。等到了宁寿宫,我这才明白这或许与太后娘娘有关。可是我在那里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着她的踪影。
一直到下午未末,我才听见外面有一太监大声说:“太后娘娘回宫!”
我一听,这就忙随其他宫女快步走到外院儿。太后娘娘坐的是一顶软轿,由几个太监前后抬着缓缓进了宫门。等我看到在轿旁殷勤随行的人,这才发现他竟是好几年都没有见过面儿的胤祺。
他看我在,也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向我点点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忙轻步走到轿子旁低声道:“娘娘,沐莲进宫看您来了!”
太后娘娘在里面听我说话,这就也慢慢伸手拨开了轿帘:“沐莲,你来了啊……”
我看太后娘娘满脸病容,立马慌忙地对胤祺示意:“娘娘,请让我们扶您进屋吧!”
他看我帮忙掀起轿帘,当即在另一边儿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和我一块儿把她搀扶进了室内。
#奇#等病人慢慢地躺下,胤祺就赶忙对我说:“沐莲,皇祖母身子最近不太舒服,你快帮她瞧瞧吧!”
#书#我微微点首,随后便伸出手指搭上了太后娘娘的脉门……
她之前就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现在年纪大了,这个病自然更是严重。再加上牙齿一直都有疼痛的症状,她觉得不舒服也很正常……
我刚缩回手指,他就又迫不及待地问:“沐莲,怎么样了?”
太后娘娘听他问,这便也慢慢睁眼,语气虚弱地问我:“沐莲,哀家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听她这么说,我赶忙很是努力地在脸上挂上了笑容:“娘娘,您不要担心。这都是以前的老毛病,吃过几幅药就会好起来的。”
她听过,却轻轻地叹了一息:“沐莲,你不知道,哀家的牙最近疼的厉害,还一连落了好几颗……”
我接口笑:“娘娘,沐莲以前随外公在民间行医时就听说过,家里的老人落牙,就会给儿孙后辈带来福气。所以娘娘,请您千万不要再为这个挂怀了。”
她听我这么说,这才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好,我不着急……”
等出去外间儿,胤祺忙又开口问:“沐莲,你说实话,皇祖母这次……还有希望吗?”
我看他问的如此急切,不由叹息着摇摇头:“胤祺,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她这次的病,恐怕不是很乐观……”
他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真的吗?那怎么办?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很是无奈地连连叹气:“胤祺,我没有法子,现在……娘娘也只有四五个月的时日了。”
胤祺听我下了这样的判决,当即就怔忡木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太后娘娘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现在她得了不治之症,他自然会伤心难过,苦恼不已。我和她老人家也相处了这么多年,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的很。
静静地顿了好一晌儿,我这才又轻声说:“胤祺,娘娘她……剩下的几个月,咱们还是好好地待她吧!”
他长长地叹气:“沐莲……”
胤祺满脸伤痛欲绝之色,我看了更是不忍心,随即便又柔声劝道:“胤祺,娘娘今年已近八十,怎么说都是长寿厚福之人。想到这些,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他叹息着点头:“沐莲,你放心吧。这几个月,我会好好地照顾皇祖母的……”
我听了,这就也软声接话:“胤祺,万岁爷让我到宁寿宫,汤药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若有空,还是多陪她说说话吧。”
“嗯。”他缓缓地起身,“你是大夫,一直又那么细心,有你在皇祖母身边,我很放心。”
说完,他就又问我:“沐莲,这几年……你都还好吧?”
我淡淡地笑:“还好,就是病患太多了,很少有歇息的时候。”
胤祺听了,也微微一笑:“我已经听说你的事了。不要病人诊金的大夫,自然会比别人累的多。”
这话一完,随后又是一大段寂静无声的时间。
我看他什么话也不说,这就嗫嚅着轻声说:“胤祺,当年的事……我都已经听七爷说过了。”
胤祺听我忽然说起这个,立马就怔在了那里。过了几秒钟,他这才也低声说:“沐莲,你……”
我看他又顿住话头不再应声,随即忙柔声笑说:“胤祺,以前我不知道真相,所以一直都在心里埋怨你,怪你轻易就那么屈服。知道后,我想了很多。最后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事情再重来一遍的话,依着你的人品,你还是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见他不语,我这便又轻语道:“胤祺,我今儿个再提过去的事,不是为了故揭伤疤,只是想去除心里存有的那些芥蒂。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本来就是亲人。过去的既然过去了,那以后咱们就还像亲人那样好好地相处吧,你看好不好?”
他听我这么说,先是沉默无言,随后才面带微笑低声笑:“是啊,这个以前你也提过的。沐莲,只要你过的好,我们都放心了。”
我见他笑,这便趁机轻声问道:“胤祺,娘娘的药方,该怎么办啊?”
他看了我一眼:“皇祖母的病事关重大,皇阿玛明日可能也要回京了。汤药的事,最好还是和内医院的人商议一下吧。”
“知道了。我是女人,照顾起娘娘来,也会比其他人来的方便。”
康老爷子是个孝子,我听胤祺说他自己也有病,但一回到京城,他就赶忙到了宁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他听我说了太后娘娘的真实病况,先是沉吟片刻,接着才嘱咐我道:“沐莲,这几个月,你就不要回园子了,还是留在宫里吧!”
见他这么安排,我心里不由一动,随后便依言点头:“是,沐莲一定会照顾好太后娘娘的!”
康老爷子回京了,卷毛儿四大爷自然也不例外。我在宁寿宫呆了七八天,这才终于见了他一面儿。不过这人是和其他皇子一起过来的,所以我们当场并没有怎么说话。
直到第二回他们再来时,太后娘娘这才弱声让他单独留下和我说了几句话。
进宫这么久,我最担心的就是恬馨和元寿,生怕他们见不着我而忧心害怕。所以一见着卷毛儿同志,我就赶忙问他:“孩子们都还好吧?他们有没有念叨我?”
我如此惦念孩子们,这人却一脸沉静地看着我说:“孩子们很好。沐莲,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都不问问我吗?”
见他忽然怨愤地说话,我不由低头笑道:“上次见着时,我觉得你好像胖了些,这就知道你在热河过的还不错。既然你这么好,哪里还用得着我来问啊?”
他一听我这么说,当即就轻轻地努努嘴:“算了,反正你早就不再把我放在心上了。我好不好,你怎么会在意呢!”
眼前的四大爷蓦地变成了怨男,我心里先是一顿,随后便低声反驳道:“我没有,是你自己想错了。”
他听了,既不点头,也不否认,当即却又转了话头:“听说五弟天天到这儿来,你们是整日见面的吧?”
我轻笑着点点头:“是啊。还有七爷,他们两个经常一块儿来。不过我一天到晚都呆在娘娘身边,也很少和他们单独接触。你呢,以后也能常来吗?”
卷毛儿同志摇摇头:“五弟和七弟一向和皇祖母亲厚,皇阿玛才准许他们常常过来。我们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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