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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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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提出一疑点,我这便赶忙出口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醒来,五阿哥他就认定我是那个钮祜禄?沐莲。其实……我只是长的和她相似,刚巧名字也一样罢了,我根本就不是她!”
卷毛儿同志听了,紧接着就冷哼着对我笑说:“沐莲,你看爷今儿心情不好,所以想给我讲笑话听,是吧?你外公姓余,你说自己叫余沐莲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你想逗人开心,这方法还真是用错了!”
四大爷说着,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连上面的杯盘碗碟也跟着震了震。
眼看他又要恼了,我赶忙急急地说:“胤禛,我不是在说笑,真的!”
我清了清嗓子,随后又欠了欠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胤禛,我不是在说笑。你不是也知道我忘了以前的事吗?其实,并不是我忘了,而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这些人,包括外公在内,对我都是陌生人……”
他听了这个,脸色忽然一变,接着就慌忙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知道卷毛儿同志是怀疑我在发烧说胡话,我只好无奈地微微叹息着说:“胤禛,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钮祜禄?沐莲,只是一个顶着她名字和身份的外乡人罢了!”
这人还以为我在骗他,一听完这个就霍地站了起来:“好了,你少在这儿拿这个岔开我的问话!别的我都不要理会,这会儿就只想听听你和五弟的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别再这样拐来拐去的!”
人们都是怎么了?好好的实话不听,非要置之不信,听一些假的话!
我见他这样,赶忙又争取了一次:“胤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不是她!”
这人还是不信:“你当爷只有三岁大啊!那医术呢,天下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越往下说,我越是觉得无奈,只好微嘟着嘴点点头:“是啊,偏偏我也会医术,所以五阿哥……就当我是失忆了……”
“我看也是!”
说完,他就冷哼着看了我一眼:“爷不是笨人,你以为这样子胡乱说说,我就不会追究今儿个的事儿了?”
四大爷自以为是的很,我……还真是没法说了!好吧,是他不信的,那我就不说了,就单给他说胤祺的事。
我端起桌子上的酸梅汤喝了一口,凉凉的,还真是舒服。可是,我的初恋将给他听,好像也有点儿怪啊!
低着头想了又想,我这才弄了一个开头出来:“五阿哥以为我失了忆,所以就带我回到了京城。”
他见我忽然顿住不说了,这就赶忙催促:“继续说,爷可要好好地听着,有一句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可恶的卷毛儿四!他既然知道,还在这儿逼我说,天底下怎么有这种不通人情的人啊?
我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只好慢慢往下说:“他一直以为我失忆,所以就把我当成钮祜禄?沐莲看待。他帮我重新认识家里的人,医学考试过后,还帮我准备了三悦草堂。再后来,我就……”
“你就喜欢上他了,今儿个还在陆家约他见面,是不是?”四大爷怒气冲冲地接上话,还伸出他的魔爪狠狠地捏住我的肩膀,“你以为爷是个大傻瓜,就这么好骗啊?”
我说了实话,还被卷毛儿当成耳旁风,现在的膀子又被卷毛儿弄得直生疼,我心里的那个气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子,紧跟着就冲着他顶了回去,“你若是介意的话,那我这就走!”
看我真迈开步子朝外走,卷毛儿赶忙在后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扯进他怀里:“你往哪儿走啊?”
“哼!”我狠狠地迎着他道,“去哪儿都行,反正你也看我不顺眼儿,老在这儿找茬儿!”
他见我来回地挣扎,随即就紧紧地钳住我的身子:“爷不让你走!”
卷毛儿四大爷忽地蹦出一句孩子气的话,我心里不由一阵儿乐。但想想刚刚他实施家庭暴力的模样,就又气不打一处来:“四爷,你怎么这样呢?我和五阿哥的事,刚刚都已经对你说了。现在……我再说一遍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我和他真有什么的话,当初我会冒死给你生孩子吗?你还真以为我疯了啊?”
说着,我忙又使劲儿地往外挣:“我知道你不肯信我。既然这样,那今儿个咱们就各写一封休书,以后各奔东西,互不来往……”
话未说完,这人就急急地低头,很是用力地用嘴堵住了我的话……
如此甜蜜美好的事,但我在他的热烈中只感受到委屈和压迫,不一会儿就很是用力地推开他:“你太霸道了,又自以为是,我讨厌你这样!”
卷毛儿听了这个,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忙又上前紧紧地抱住我:“沐莲,我信你,我信你还不成吗?”
见他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儿,我的心忽然一片空白,随后就忍不住泪如雨下,握着拳头在他胸前轻轻地捶着:“你是个坏人,整日你就会这样子折磨人。我现在心里明明只有你,你还老是不相信……”
“我信,我信……”
眼泪攻势就是强。他一看我流起了眼泪,随即就慌忙用手抹抹我的脸,很是温柔地对我说,“沐莲,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我很是委屈地仰起脸:“胤禛,我今儿个是和五阿哥遇见了。我们就只随便地聊聊,你若是老这么疑来疑去的,以后……我真的没法再和你相处了……”
“好了,好了!”四大爷被我的眼泪弄得软了心肠,“沐莲,不要再说这个了。我相信你,以后咱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卷毛儿同志好容易准备偃旗息鼓不再搞战事,我这个最最希望和平的人自然就立马住了泪,随后就柔声细语地对他说:“胤禛,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就想把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养大,和和顺顺地过个小日子……”
听我再次表明心迹,他也忙凑到我额头上轻轻一吻:“沐莲,我相信你,以后我再也不提你们的事了。”
四大爷这么说着,却又把那手帕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个暂时就放我那儿了,省得到时又起事端。”
我无奈地努努嘴,最后却不得不点点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四大爷一脸微笑地揉揉我的头发:“你说吧!”
我看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又嗫嚅着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在他面前,你能不能……装作不知道啊?”
“你——”
见他听后为之气结,我随即就低声说:“当年我们两个可是好好的,最后搅局的人是你。这个我现在都不埋怨了,你答应我,应该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吧?”
四大爷被我揭了短,脸上的那个表情,还真是难看的很。
我看卷毛儿同志又想发怒,这就忙亲热地紧贴着他蹭了蹭:“胤禛,你是男子汉的胸襟,这点儿小事……你就答应了吧,啊?”
“爷看你是得寸进尺!”这人说着,就气狠狠地捏了捏我的脸颊,“看来,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我知道他允了,这才不作介意地朝他嘻嘻一笑:“胤禛,知道疼女人的男人才是大丈夫。你现在做个好榜样,以后咱们恬馨长大了,夫婿……就照你这样的找,多好啊!”
这么用力地拍马屁,四大爷才慢慢地软化下来。可余沐莲的事,卷毛儿同志他就是不肯相信,心里非认定是我失了忆。
我想了又想,随和忙又在他怀里抬抬头:“胤禛,你既然相信我,那……我说自己不是钮祜禄?沐莲,你也该相信才是。真的,我真是没有骗你!”
如此真诚的话语,这人却依然当成是玩笑话:“沐莲,我知道你记不得以前的事,所以才老是心生懊恼。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为了这个伤脑筋呢?”
知道卷毛儿相信神鬼之说,所以我才不敢说灵魂穿越的事。现在好容易编了一个能让人接受的故事,这人怎么还不把它当回事儿啊!
想到这儿,我就恼羞着从他怀里挣出来,很是用力地跺跺脚:“胤禛,我真不是钮祜禄?沐莲,你为什么非要把它当成笑话来听呢?”
好吧,我实话实说他不信,那我就来点儿猛的!伸手摸出他身上的西洋怀表后,我就开始了言辞大轰炸:“胤禛,这个怀表,在我的故乡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喏,现在是午正三刻,但在我们那儿被称为12点45分。还有那个巧克力,以前我在故乡时常吃来着,所以才会比你习惯它的味道,并不是从什么传教士那里听来的。对了,京城里不是还有传教士吗?你现在就可以找一个过来,我绝对可以熟练地用英吉利语和他对对话,还有,我还知道一些西洋乐器……”
话未说完,卷毛儿四大爷的脸就由开始的微笑转成了讶异,随后是大大的惊愕。
等我不自主地停了下来,他这才定定地看着我,很是迟疑地问:“沐莲,你……这会儿没有不舒服吧?”
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四大爷他仍是不肯承认,一时间我心里既好气又好笑:“胤禛,之前我一直没提这个,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可现在不一样,你每次一猜疑,我的心就煎熬的厉害。与其这样,还不如坦坦荡荡地说出来,让你听个明白。”
又说了这么一大段儿话,卷毛儿同志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沐莲,你说自己不是她。那她呢?她现在哪里啊?”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五阿哥见到我时,就把我认成了她。那个沐莲,我从来没见到过……”
正说着,他的眼睛里闪出了凌厉审视的目光来。
我怔了怔,随即就怯怯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不要误会啊,我可没有对她怎么样,更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卷毛儿四大爷听了,就那么沉郁着脸慢慢靠近。一看这人抬起了手,我还以为他要施暴,这就下意识地慌忙抱住了自己的头。谁想还来不及闪躲,他却忽地揽我入怀,把人抱得死紧死紧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他又凑到我的耳边,叹息着低声说:“沐莲,你真是受苦了。”
耶?这人知道真相后,不但没有产生什么心理落差,反还在这儿安慰我。这是不是搞错了啊?难道……他并没有嫌弃我的意思?
我傻傻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随后才嗫嚅着说:“我……我不是你们满人……”
“傻瓜,这个不重要。”他说完,就很是温柔地将我的碎发拨到耳后,“沐莲,你只要……是你就好了!”
这是他说过最为动人的情话,我一听,幸福的眼泪就蓦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胤禛,我……”
我感激得说不出话来,他却依然对我满脸柔情:“沐莲,我早就知道你和她不一样,起初也只当你是失忆,但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
“嗯,”我轻轻地点点头,“我也从没想过会到你们这里,还经历了这么多事儿。”
他听了,轻轻一声笑,接着便对我刨根问底起来:“沐莲,你的故乡在哪里,你为什么要到我们大清国来?”
这个问题,我早已经想过,也准备了很严密的答案。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一提,我心里忽然凄惶一片,立马就想起自己的家人,怀念我在三百年后那快乐自由的美好生活……
见我依着他久久不语,卷毛儿同志这就赶忙又伸手抚抚我的脸颊:“你怎么了?”
我满是怅然地抬眼看他:“胤禛,我已经决定留在这儿,我的故乡……今儿就先不提了,好不好?最近,我每日……都在想家,也老在梦里见到……”
“好,我不提了。”他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随后就紧凑到我的耳边低语,“沐莲,这儿也是你的家,有我,还有孩子……”
自说出自己的经历后,我的心轻松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对他的信赖使然,卷毛儿同志对我也更是体贴,再也不像以前老是端个大爷的架势,有时还有点儿家居男人的样子。
就在我们为恬馨娃娃学会了翻身而欣喜时,康熙老爷子却忽然下了手谕,说十八阿哥腮肿甚大,一直高烧不退,让三阿哥和我的卷毛儿丈夫选送大夫去塞外。
他一回来就赶忙问我:“沐莲,这个病好治吗?”
我怔了怔,随即就开口问他:“怎么,万岁爷有让我去的意思吗?”
卷毛儿同志听了,也微微愣了愣,随即就对我解释道:“没有。皇阿玛已在手谕上写了派遣的人名,上面并没有提及你。就是提及,我也不太想让去。”
“为什么啊?”
他缓缓地说:“你已经好久没有行医了,孩子又离不开你。再说了,我也舍不得你忍受这一路马车颠簸。这个病……真的不好治吗?”
我点点头:“这个是季节性易发病,好不好治还得看个人。若是在普通老百姓的孩子身上,或许我还会有一点点的把握。但十八皇子一直体弱多病,我即使去了,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到时说不定还会给你惹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偶要上满天的课,暂时不能更新,周一再见了,
望亲们谅解,多多支持,到时偶会争取多更一些~~~~~~~~~
第一一六章
虽然知道十八皇子的病不是很乐观,但三日后康老爷子还是在朱谕里带来了好消息,说那孩子的病已大有转机,全然无妨。谁想世间之事吉凶难料,我们刚松了一口气,噩耗却又忽然而至,这个刚过八岁的皇子在一夕之间就离开了人世。
奇怪的是,此事一过,卷毛儿同志却一连几天都焦虑难安,夜不成眠。
这人不能好睡,我自然也不能没心没肺地只顾着自己:“胤禛,你怎么了?”
卷毛儿同志伸臂抱抱我,嘴里却淡淡地说:“没事儿,我就是心里有些烦躁。”
看他每次都这样,我只好直直地问:“胤禛,是不是……朝堂里又有什么棘手的事了?”
他顿了顿,接着就轻叹一口气:“沐莲,前几天,太子爷已被皇阿玛圈禁在了布尔哈苏台。如果……以后我也有事的话,你会怎么办?”
四大爷这么猝不及防地一说,我这才明白他这些天烦忧些什么。在外人看来,他一直都是依附太子的人,现在那个人出了事,他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我明明知道卷毛儿四不会有事,可听着他略略惊慌的声音,我的心立马就敲响了警钟,那个太子……我好像记得康熙废了他两次呢!如果真有两次的话,那么这一次应该不会成功。
他看我久久不出声,便又伸指点住我的唇:“沐莲,我想听实话,你不要随便敷衍我。”
见他如此认真,我心里蓦地也生出几丝惧意来。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轻声道:“我会离开四爷府,然后抱着孩子到民间,用我自己的双手养她长大,嫁人生子。或者带她回故乡,改姓为余,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好好地活着……”
我如此冷静无情地说话,四大爷听后竟还欣慰地接口说:“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就又紧紧地抱住我,长长地叹气说:“沐莲,最近朝堂可能会有某些变动。我不在时,你就先带孩子去庄子里住吧。如果情况不妙的话,到时……你们也能走得快一些。”
卷毛儿同志如此安排,我心里却酸酸的直难受,随即就很是倔强地摇摇头:“不,我和孩子就在府里等你!”
说完,我用手臂支起脑袋,侧身看着他说:“胤禛,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提过,这会儿我想给你说一声。”
见他一副倾耳准备细听的模样,我这才凑过去低声道:“六年前在德州,我为太子爷治病的事,你都还记得吧?”
他轻轻“嗯”了一声,紧接着就语带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顿了顿,然后就低声说:“那时,太子爷他的确是在装病。万岁爷因为心存疑惑,所以才让五阿哥带了我一起过去。我刚到你们这里,什么都不熟悉,也不敢随便对人说起这个。后来……就只好用一套针术把他的脉象弄乱,把装病的事瞒了过去……”
卷毛儿同志一直静静地听着,等我说到这儿,他却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是慌乱地抓住了我的手臂:“这是真的吗?”
我看他着急,这就也忙坐了起来:“是真的。自那件事后,我一直都在琢磨,万岁爷很有可能也知道太子装病的事。他那个‘医者仁心’的话,说不定对我也是一种警告。不然,这次十八皇子生病,他为何没有提我的名字呢?”
夜色太暗,虽看不出四大爷是什么表情,但我还是能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安,因为这人的手臂微微地有些颤抖。
过了一会儿,他却忽地轻声道:“沐莲,皇阿玛这次没让你去,我想……可能不是为了这个。他不让你去,是因为规矩。女人产后不出半年,最好不要随便见别家生病的小孩,不然那病大半儿都不会好。”
哦?还有这样的禁忌啊?
我怔了怔,接着便缓缓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胤禛,说太子爷装病,其实也不公道。当时他得了心病,彻夜不能安眠,所以我才用针法助他入睡。万岁爷没有处置我,可能是……”
“咱不要再说这个了!”他急急地打断我的话,然后就紧紧地揽我入怀,“我不在家时,你要少出院门儿,也莫要和人发生什么争执。真有什么事,一定要学着忍一忍,一切都等我回府了再说。就半年,半年之后我若是回不来,你就带着孩子走吧!”
“你敢不回!”我学着四大爷以前的样子,狠狠地拧了拧他的脸,跟着就紧抱着他的脖子嗔怪道,“胤禛,你若是老这么担惊受怕的,那我明儿个一早就带孩子走!”
卷毛儿同志的一片好心被我毫不领情地扔在一边,他自然没什么好气:“你这个样子,怎能让人放心啊!”
我听了,这就从他怀里直起身子:“胤禛,太子出了事,朝堂上下一片混乱。万岁爷要处理事情,当然要找你们这些皇子帮忙。你还没去就先自乱阵脚,以后怎么能冷静下来办事啊?上次你生病,我也是心急如焚,但为了把你治好,我硬是强迫自己稳下心。更何况万岁爷对太子一直都很宽容,这次的事……说不定也会很快过去的。”
他听了我的话,竟然不作回应,却很是温柔地摸摸我的头:“沐莲,你听我的话,就带孩子去庄子里住,好不好?”
“不,我就要留在这里等消息!”我很是坚决地一口回绝,“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也会乖乖地听福晋的话。还有,去年为你做的冬靴太薄了,今年……我一定做得厚实点儿,好让你多穿些时日。”
“好,好!”
我平缓地扯捞这些琐碎的事儿,四大爷却很是激动地和我十指紧扣。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语调才又慢慢地缓和下来:“沐莲,你慢慢做,不要慌。等我回来时,只要别针线未动就可以了。”
听卷毛儿的语气带了点儿调侃的味道,我这才主动地扳着他的身子重又躺了下来:“胤禛,你把那针囊还给我吧。”
他的手一紧,把我的膀子捏得生疼:“你想做什么?”
我微微一顿,随后这才对他絮絮低语:“事情紧急的话,在太后娘娘那儿,说不定也会有什么良方……”
“不准你去!”他很是专断地捂住我的嘴,“宫里的事,你一点儿也不懂。以前大哥老是假托太后娘娘懿旨办了不少事,皇阿玛一直都在这个生气。现在太子有事,他更是气头上,无论情况多么危机,我都不许你动这个脑筋!”
说完,他见我不接话,赶忙就又叮嘱了一遍儿:“听清楚了吗?”
我很是不愿地努努嘴:“知道了。”
四大爷看我回答得不情不愿的,这才怅然着叹了一息:“沐莲,与其他人相比,我或许算不得什么大好人。但是,只要我在一天,就一定让你活的清白干净,不去蹚这些浑水!”
知道他要走,留恋和不舍立马就像生命旺盛的青草占满了我的心田。在离别的情绪中,我像黏人的蔓藤一般紧紧地缠过去,和他度过了这个心绪难安的漫漫长夜……
第二天,还不等我醒来,他就默然地离开了。接下来,康熙老爷子又宣布了废除太子的消息。
我的卷毛儿丈夫平日在外做了些什么,那拉氏知道的自然比我多。她整日里惶惶不安,几天下来竟还有了黑眼圈儿。
四大爷不在家,她是府里的铁头老大。现在形势虽然紧张,但人家毕竟是未来皇后的料,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镇静着的。她把我们各院儿的人召集到一块儿,用很是严厉的口吻对四爷府的人发话:“爷现在不在家,从今儿起,你们不许再随便到外面走动,或是在府里乱放谣言。若有人违抗的话,我一定严惩不贷,决不会轻易放过!”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神态,我心里就想起了卷毛儿四大爷。原来人的气质有时也是会传染的,或者说……他们两个是有夫妻神韵的。像我这个做大夫的平民百姓,就是再训练个几十年,这皇家气势……呵呵,怕是半点儿也学不来。
那拉氏不让人出府去,可康老爷子的力量更为强大。当他的随身太监到四爷府宣我觐见时,她赶忙一脸谨慎地交代我:“沐莲,现在不同平日,出门在外,你一定要小心啊!”
上司如此叮嘱,我自然要很是郑重地点点头:“福晋,您放心吧,沐莲在外一定谨慎小心,不出半点儿差错!”
她见我应声,随即又在附在我耳边低语:“你出去后,若是遇上可靠的人,也记得打听一下爷的消息。”
原以为是去见康熙的,可奇怪的是,那个太监却带我去了一进很是陌生的宅院儿。
越随他往里走,我们所在的地方就越偏僻,我的心也愈发不自在,甚至还生出一些恐惧来。莫非……是上次在德州的事被康熙发现了,现在要人在这里悄悄地处死我?
一想到电视里的那些恐怖场面,我的心就开始怦怦乱跳。如果真是让人处死我,是用三尺白绫还是毒酒呢?
越往下想,我就越害怕,随即就忙停住脚步,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随他一路前行。
不行,我们家恬馨还没有成人,现在怎么可以死呢?
我站在原地呼了一口气,接着便努力稳住神,轻声对这个随身太监笑说:“徐公公,您带我到这儿,请问……是要见万岁爷的吗?”
他见我不走了,这就也驻足不行。听我问话,他赶忙陪笑低语:“格格,这是万岁爷的旨意。”
看他脸上带笑,对我还有几分恭敬的样子,心里不由放松了许多。低头想了想后,这就又随他继续往前走。
等带我走到右侧一个紧闭双门的院落之前,他这才又笑着转头:“格格,请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让他们开门。”
说完,他就伸出右手在门上拍了两拍。不到五秒钟,便有一带刀侍卫蓦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人看见我们,脸上没有半点微笑,只淡淡地道:“徐公公,是大夫来了吗?”
徐公公矜持地点点头,接着便很是恭顺地给我让道:“格格,请您随奴才进来吧。”
听那人说了声大夫,我这才明白过来,终于轻松地舒了一口气。这康熙老爷子也真是的,让人看病就直说呗,害得我差点儿吓死在路上……
谁想刚进去,却见我的卷毛儿丈夫就和大阿哥一同从正屋里走了出来。他们见是我来,都很是吃惊地对看了一眼。
等我们近了,四大爷这才直直地看着我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徐公公见他问,赶忙满脸堆笑地躬身禀报:“大爷、四爷,格格是万岁爷派来的大夫。”
大阿哥一听,立马就扭头看了看卷毛儿同志:“四弟,真是没有想到啊,皇阿玛竟派了你们四爷府的人过来了!”
四大爷听他这么说,先是微微一顿,紧接着便缓着声低语:“大哥,太医院的人都说二哥得的是疯病。沐莲她之前刚好治过此类病症,或许是因为这个,所以皇阿玛才会派她过来瞧瞧。”
一听说是要给太子诊病,我的心立马就乱成了一窝麻。现在太子刚被废除,康熙就让我给他诊病,这可怎么办啊?
如此棘手的事,卷毛儿同志却不动声色地对我说:“沐莲,二哥这两天老是在夜里胡言乱语,情绪不稳。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地为他诊诊脉,千万别弄出什么差错来。”
听这人一口一个“二哥”的叫,我心里一阵儿欣慰,随后就跟随他们到了太子所在的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着披枷带锁的古人,更何况他还是曾经常常耀武扬威的太子爷。
他一见人进来,立马就放眼过来,紧接着却垂下双眼,不再看我。
看着他如此凄惨的模样,我赶忙转头看了看大阿哥和四大爷。见他们两个点点头,我这才慢慢走过去:“太子爷……”
听我如此叫,随即就冷哼着笑了两声:“弟妹,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了。大哥,四弟,是吧?”
大阿哥听了,立马就很不自在地微微转过头去。我的卷毛儿丈夫却语带哀戚地叫了一声:“二哥!”
见他这样,我心里也一阵儿难受。停了一会儿,这才又轻声对他说:“太子爷,万岁爷一直都很关心您的。他听说您不舒服,所以就派沐莲过去看看……”
他听了这个,先是略略一顿,接着便缓缓抬起头。看他的眼睛里忽地闪出了光,我这才赶忙转过头看卷毛儿同志:“四爷,您的帕子……能借来用一下吗?”
四大爷怔了怔,随后就忙递了手帕过来。
太子终于答应让我给他诊脉,可是……这人的脉象还真是怪,如果不是我的医术有所下降的话,那他就是中了邪。
见我愣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四大爷赶忙开口叫我:“沐莲?”
我听他提醒,这就连忙起身。
刚出来,大阿哥急不可耐地问:“弟妹,二弟的脉象怎么样啊?”
我扫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我的卷毛儿丈夫。见他一脸沉静的模样,我刚想开口说话,那位徐公公却在一旁躬身笑道:“大爷、四爷,万岁爷要奴才这会儿就带格格过去畅春园,您们看……?”
康熙的谕令大过天,大阿哥得不到我的回应,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懊恼的神色,随即就直接对我们挥挥手:“去吧,别让皇阿玛等急了!”
现在的情形,我和卷毛儿同志根本就说不上什么话。安然地看了他一眼后,我这才语调平平地低声道:“大爷、四爷,沐莲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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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太子爷真是中邪吗?从脉象上看,他确是邪风入体的缘故。可是一会儿见了康熙,又该如何讲起呢?
虽然知道随后太子还会复立,但对我这个只知结局而不知过程的人来说,在康熙面前,我的言论不能太高调,不然绝对会引起怀疑的。
路上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等到了畅春园,我忽然才醒悟过来。康熙找我给太子看病,无非是因为医术。更何况卷毛儿已经暗示性地说了太医院的意见,我一会儿完全可以照着这个说。
至于太子,他虽然劣迹斑斑,但依着“疯者不为罪”的道理,对康熙来说,若想复立的话,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想到了完全之策,那就不用紧张了。沉下心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徐公公就把我交给了其他的侍从。
等见到康熙,我却为他的苍白憔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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