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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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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萧婉每每看陆学的笑容,就会禁不住想起这件事,便懒得再去多看他的脸一眼,但打他的习惯还在延续,刚好她愿意揍他解气,而陆学也愿挨。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事其实也没必要继续去计较,只是萧婉习惯无视他,加上他没有胖嘟嘟的肉了,连打他的劲儿都提不起来。
“可婢子觉得他——”
“有些事装假装久了,就会像真的,但即便最后成真了,初衷依旧是假的。相较之下,我倒是更喜欢韩温的坦率。即便掺杂目的也不隐藏,把事亮出来摆在明面上说。”萧婉道。
锦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她明白公主自幼习武,性子跟别的女儿家不大一样,她没有正常女子那种细腻敏感的情爱想法。即便琢磨婚事,她应该也是先以大局为重,再去考虑个人的感受。可惜公主中意的人并不喜欢公主,不然这件事或许能两全,齐家虽然不如韩家,但也算一大助力。
三日后,齐远捉到杀害白月月和百雀楼鸨母的凶手。
萧婉诧异不已,细问之下方知,抓人的时候,遭到了三名嫌疑人的激烈反抗,这三人中有两名被衙差杀死,一名愤怒自尽,三人互称兄弟。但看相貌不同年纪相似,应该是称义兄弟,并非真正的亲兄弟。而杀害这两名嫌疑人的衙差是京府的老衙差,纯属情急之下不得不挥刀,怎料就直中要害将人杀死了。
“我发现两名死者的伤口有些特别,与张仵作仔细研究之后,判断出杀害死者的凶器是圆月弯刀,且刀尖处有三处倒钩。一般使用这种特别凶器的人,都事江湖人,并且比较容易让人留下印象。我便就此叫人打听,就此打听到了三勾兄弟,专干打家劫舍,收钱杀人的活计,三人用的正是这种刀。”
齐远说罢,就命人将缴获而来的圆月弯刀放在了桌案上,供大家查看。
萧婉看了眼刀,又对比了张仵作的尸检描述,点了点头,自然是佩服齐远的断案能力。
“只可惜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早知道这样,我该同他们一同去缉拿三勾兄弟。”齐远遗憾地叹口气。
“在他们的住处可找到有用的线索?”
“三人本是江州人,来京只是暂住客栈,随身行李除了衣物就是几十两金银,再无他物。我猜应该是□□。”齐远解释。
萧婉点点头,不再多问了。
待齐远离开之后,韩温告诉萧婉,在给他的人秘密酷刑审问之下,李管家和春秋道长招供了。
萧婉正要问结果,那厢来人说国舅庾长治来了,连通报都不准,怒气冲冲直奔这边来,像是急着要找什么人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腰疼的,去卫生间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嗷嗷啊——
估计明天得请假了。
☆、第 46 章
“舅舅年事已高; 有事让人知会一声是,切莫如此急坏了身子。”萧婉嘴上客气; 人坐在远处岿然不动,下颚稍微上扬了两分。
庾长治红着眼看向萧婉; 深吸一口气; 似乎是气急了。
他维持住仪态,略拱手对萧婉见礼,随即拂袖冷哼:“公主这一声舅舅; 下官可担不起。下官虽年事已高,奈何见识短。活到这岁数了; 时至今日才见识过有一种‘晚辈’; 不仅怀疑忤逆长辈; 还偷偷地拿了长辈跟前的人; 严刑逼供,只恨不能尽快诬陷长辈; 将其送进牢狱。”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做别人不敢做的,这位晚辈要么混账,要么就是有胆识了。”萧婉余光瞟见韩温在一旁冷眼瞧热闹,大有几分悠哉的意思; 遂故意扭头问韩温的意见。
庾长治本就在忍着怒火,听完萧婉的话后,已然怒火冲天。他顺势看向韩温,一双眼恰似两座火焰山; 似乎随时都能将所见之处烧燃烧殆尽。旁边的侍从们都吓得紧缩着脖子,不敢动,甚至连睫毛都不敢颤一下。
韩温却是从容如常地端起茶碗,用茶盖轻轻拨弄着碗内漂浮的茶叶,一派云淡风轻,仿若对眼前的庾长治视若无物。
“有胆识。”屋内安静了片刻后,清冽的男声传出,音调不高不低,徐徐斯文。
庾长治的脸就像是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被人突然丢了石头,四分五裂。
“韩温,你不要太嚣张!别以为你是四姓之首,便可为所欲为。哼,你多番讨好公主,目的为何,大家心里都清楚。但这天下终归姓萧,不姓韩!趁早消了你的狼子野心!”
韩温手顿了一下,将茶盖放回茶碗之上,瓷器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嘴角勾起,他轻声笑了一声,如三九寒冬天里的雪后初霁,美则美,却冷冽刺人。
屋内的侍从们更加不敢乱动。韩学士虽然没有发怒,但这一笑比才刚国舅爷的怒火还要威慑他们十倍,他们心都跟着哆嗦,连气儿都不敢喘了。
是个人都听出来了,刚才国舅爷话里话外都在暗指韩温包藏祸心,有意谋反。在直面这种指责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诚如公主才刚所言,要么混账,要么有胆识,显然韩学士绝对属于后者。
“国舅爷反咬一口的本事,韩某领教了。”韩温此刻的语调温和斯文,但每一个字都莫名地透着寒意。
庾长治哼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质问韩温:“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反咬一口?
“春秋道长和李管事已经招供了,这二人与福顺案有重大干系,且还牵扯到张立案、前朝宝藏以及遗留的血脉。”虽然韩温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二人招供的内容是什么,但萧婉知道肯定跟这些脱不了干系,就冲庾长治刚才那态度,先吓他一下再说。
庾长治愣了下,审视一眼萧婉,再扫向韩温那张连让男人都难以忽视的俊脸,随即冷笑起来。
“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呢,已经泼出去了。”
萧婉挑起双眉,若有所思,没反驳。
韩温垂眸饮茶,眼底有不被人察觉的浅淡的笑意溢出,也同样沉默。
二人这种反应反倒让庾长治更加生气,照正常情况来说,但凡有点脸皮的女儿家,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和南方已经订亲了,仍会觉得害臊,站出来急切反驳。萧婉和韩温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他刚才不过气急口不择言,这俩人竟然丝毫没有辩驳的意思,好像他说的话就是事实一样。
一口闷气憋在庾长治的胸口无法纾解,恨得几乎喘不上气。
“你…… 你们……”庾长治赤红着脸瞪向萧婉和韩温二人。
韩温骤然抬眸,眼底的冷光若淬毒的箭直射庾长治。
庾长治噎了下,将未及出口的后半句话咽下。他险些冲动之下口不择言,虽以国舅长辈自居,以推崇端正高洁擅于直言为己任,但眼前这两位毕竟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四姓之首,岂能随意口出重言。
“舅舅心虚了?”萧婉出言闲悠,杏目明亮地望向庾长治,半点没有生气意思。
庾长治此时的态度与她相比,倒是一副十足的狗急了才跳墙的狼狈相。
“我心虚?”
庾长治嗤笑反问,这才反应过来,萧婉话里的意指他故意转移话题,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话。
“好,便将认证物证亮出来我瞧瞧,我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腌臜勾当!”
庾长治话毕,瞟了一眼韩温,似乎早就意料到什么,冷笑着又补充一句。“韩学士的手段我略有耳闻,可别又是严刑逼供?”
“一问便招的,岂配在国舅身边做奸细?”
韩温与之对视的眸底幽深,白若冠玉的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浅笑,若凉风扫过,令人脊背发寒,汗毛禁不住乍起。
“不知国舅爷是在妄自菲薄,还是骂那主谋愚蠢?”
傻子才会派软弱没骨气的人去朝廷要员身边做奸细。韩温的话更多在暗讽庾长治思考过于简单,过于愚蠢。
“你——”庾长治气愤韩温的嘲讽,随即反应过来,韩温口称‘主谋’,似乎另有他人,并非是说他?
他本以为韩温此番举措是为了打破朝堂平衡,诬陷他,拉他下马,令他一家做大。庾长治甚至一直在气萧婉身为自己的外甥女里外不分,一贯的调皮不分是非。如今突然发现,事情似乎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此事已然查明与国舅并无干系,韩某没有诬陷国舅的意思,更没有拉国舅下马削弱陛下左膀右臂的意思,国舅爷不必过于紧张。”
韩温一语道破庾长治的心思。
庾长治面上挂不住,又气又尴尬地看向韩温,随即拂袖,背过身去,仍旧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子。
萧婉心里清楚,此刻她这个舅舅的内里早就被韩温三言两语击得溃不成军。
“幕后之人是谁?”片刻后,庾长治按耐不住好奇,还是回身问询了韩温。
萧婉也不知道答案,好奇地看向韩温。
“二人忍过了几轮刑罚,如今招供的人是——”
韩温停顿了下,望向庾长治。
“陆学。”
“陆学?”庾长治诧异。
萧婉蹙眉沉默。
庾长治细问整个案件的经过,得知自己完全被算计当成了顶罪的蠢货,气得连连在屋子里徘徊,直骂陆学阴损。
“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歹毒的城府和用心。不对,这么大的局绝不可能是他一人所为,只怕他母亲寻阳公主也牵连其中……”
庾长治当下便匆匆进宫,即刻禀明皇帝,缉拿陆学,控制住寻阳公主。
圣旨下来的时候,陆学正在萧婉跟前,欲和他解释那晚他在百雀楼真的什么都没干,死去的白月月和老鸨跟他半点干系都没有。
“据证人所述,那晚白月月捧着琵琶去你房中后,哭着跑出,衣衫被扯开,脖子有青紫的痕迹,解释下?”
“我……我也不知道。傍晚我心情不好,听说百雀楼的酒香,便去那喝酒……喝得太多了,我也记不清楚。”陆学皱眉使劲儿回忆当时场景,对什么白月月实在没什么印象,“反正我不认识她们,真跟她们没关系,请你们信我!”
陆学真诚地看向韩温和萧婉,激动地告诉他们自己真的不认识什么白月月。
转即圣旨下达,陆学和寻阳公主被圈禁在府邸之中。在案子尚未完全查清之前,母子二人被禁止与任何人来往。
“陛下明断,未免冤狱,仅凭李管事和春秋道长的口供,不足以定罪。再者,五万两白银和藏宝图没有任何线索。事情没彻底查明白之前,陆学仍然有被冤枉的可能。”齐远得知消息后,特来与韩温和萧婉道明,希望他们能细查到底,不要错冤了陆学或者任何人。
“不愧是齐家人,办案严谨。”萧婉感慨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暗中有一只手在推着我们,希望我们四姓和陛下分崩离析,越是这种时候,越该沉住气,办案一定要只凭证据说话。”齐远接着道。
萧婉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齐远对萧婉轻轻笑了下,随即问萧婉晚饭去哪儿吃,“我知道京中有一处地方,做酥肉卷最美味不过。”
“不了,我还得回宫,跟爹爹商量人生大事。”萧婉也对齐远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吩咐属下去牵马来。
韩温眼瞧着二人离开,坐在屋内未动,只安静垂着眸子不知在思虑什么。
齐远回头望屋里的韩温一眼,带着萧婉走远一些,小声问她什么人生大事。
“若别的事臣便不多嘴了。不过听公主言说是人生大事,臣与公主自小一同长大,倒想多嘴问一问。”
“人生大事能是什么,自然是指那一件喽!”萧婉手背在身后,欢快地笑道。
齐远眸底的笑意收敛,严肃地询问萧婉:“谁?”
萧婉噘嘴,朝韩温所在的屋子的方向。
齐远脸色骤变,没想到公主的决定竟然如此突然,虽说这些时日他倒是瞧着公主与韩温似有些契合,但公主的性情他再了解不过,应该还不至于到一往情深的地步。齐远忙正色,躬身拱手,请萧婉三思。
“男婚女嫁,确实是人生大事,不能儿戏。”齐远一声重过一声。
“既然说出口,便三思过了。知道你关心我,多谢!”萧婉眉眼弯弯眯眯一笑,转身便走。
齐远望着轻盈远去的背影,腰肢纤纤,似飞燕拂柳,心里忽然一阵闷堵。少时公主对他的仰慕之情,恍若昨日。
他立刻追到马棚,见萧婉已经上马,他伸手牵住的缰绳。
“公主真的不喜欢下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是个老人家了,不敢过于劳累,所以彻底养的差不多了,我胡汉三才敢回来哈哈哈~~~~
这段时间因为疫情,挺难的,大家一起熬过去~~
话不多说,爱你们,比心!
☆、第 47 章
“大胆; 竟敢拦驾唐突公主!”锦环观察自家公主面色不虞,立刻摆出架势吼齐远。
齐远松开手里的缰绳; 便屈身在萧婉跟前行礼请罪。玉冠束发,卓姿不凡; 因他皮肤极为白皙; 带着一张娃娃脸,低眉顺眼时中透着七分乖巧,像一只饿坏了乖巧求食的小奶狗; 叫人忍不住怜惜。
萧婉喜欢这样乖巧的脸蛋,浅笑时眉目清明; 透着渊博的学识; 薄唇微动; 神采飞扬; 便道出一句句缜密不凡的推理来。
还记得他梧桐树下一袭青衫,回眸时双眸潋滟; 温柔怜惜地看着哭着鼻子的人,得知她被冤枉了之后,便从‘案发现场’一点点找线索,耐心和她一一解释,捉到了咬坏兰花的野猫; 最终让她在皇后母亲跟前扬眉吐气,解释清楚了误会。
喜欢?有过一些的,对他推断案情时神采的仰慕,对他字字珠玑缜密结论的崇拜。
萧婉调转马头。
齐远愣了下; 猛然提高音量质问:“仅此而已?”公主的喜欢仅此而已么?
萧婉顿了下,她当然明白齐远这四字的意思。
“仅此而已,与你无关。”
即便是曾经有过仰慕,也是她自己的事了,与他无关。
作为大周的公主,很多事注定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来。更何况齐远给她的回应并不真诚,倒叫她原本的那点薄淡的喜欢更加站不住脚了。
一个少时错付喜欢的人,和一个能决定庙堂命运的人,选哪个答案显而易见。
萧婉没有丝毫犹豫地策马疾驰而去。
齐远蹙眉,许久之后才挺直身子,整理衣袍。转身之际,便见在角落里翩翩而立的韩温。他嘴角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衬得他那张脸越发清俊无双。与他目光相对时,齐远心中一凛,只觉得这人就如披着美皮的毒蛇,即便在角落里安静蛰伏,也没人会因为他的‘静好’而忽视他的危险。
“你——”
韩温转身之际,齐远终于没绷住,突然问道。
“想尚华阳公主?”
“嗯。”
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这答案齐远还是心里抖了一下,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冲动,故作淡定地踱步到韩温面前,问他缘故。
“我听说你一直不想尚公主么,一向不屑于被联姻制掣。”
“君有命,臣子自当遵从。”韩温轻笑一声,故意拿疑惑的眼神看着齐远,“请齐判官谨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韩家有谋反之心。”
韩温说罢便悠然踱步而去,大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齐远面色镇定地目送韩温而去,一双手背在身后,拳头早已经握得发抖。明明当初他感觉到公主情意的时候,心里是抗拒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怒气,为何会有后悔之意。或许因为对手是韩温,他单纯不想输给他。
……
垂拱殿。
萧婉亲自泡好了明前龙井,送到皇帝萧绍跟前,笑着请他品尝。
萧绍抬眸瞧了眼茶碗里的茶汤,色泽青碧,茶香扑鼻,倒是好手艺。
“爹爹尝尝。”
萧绍暂且不动,只拿眼睛斜睨萧婉,“先说什么事。”
“爹爹,让韩温做女儿的驸马,最合适不过。”萧婉开门见山,毫不含糊。
萧绍真想尝尝这茶,还以为萧婉又是央求他什么胡玩乱闹的事,今儿心情不错,倒无所谓,答应她便是。萧绍一边欲品茶一边点头应承,随即手一抖,把茶碗干脆丢在地上。
“你说什么!”
宫人们见状,吓得跪倒在地,齐呼‘陛下息怒’。
萧绍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发怒,在众人齐声的提醒下,他才想起来生气,怒火蹭地窜出来,叱令萧婉再把话说一遍。
萧婉蔫蔫地垂着脑袋,没敢吭声。
这件事她直接提是不太合适,不过她们父女间一向亲厚,禁得起考验。若是通过别人,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皇后,都容易在传递的过程中出变数。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让你再说一遍!这话是你女儿家能说的么……”萧绍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的话前后矛盾,他猛然起身,生气地指着萧婉的鼻尖训斥他好一通。萧婉一声不吭应对,等萧绍发了一通邪火之后,气总算消了大半。
刺激来得突然,萧婉晓得萧绍会有这一通火要撒的,火越大越好,一会儿解释明白缘由,他自然就会内疚,更加心疼她。
“朕叫你挑拨四家关系,你倒好,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朕就知道那个韩温模样品貌非同寻常,一般的女儿家扛不住他,朕一直以为你是不同的,万万没有想到连你也——”
“是女儿太过伶俐可人,不同凡俗,让韩温扛不住了。”在萧绍怒火之下呵斥声中,萧婉的语调被凸显得尤为平静。
萧绍还沉浸在女儿居然主动要求嫁人的震惊中,带着怒意盯着萧婉,抖了抖手,“不知羞!”
“韩温适合做女儿的驸马。”萧婉再强调一句。
“你——”
这事儿来得太过突然,他难免冲动,萧绍冷静下来之后,反应过来那里不对。自己的聪明女儿虽然调皮,但行事从来都只是放肆,而不放纵,并且深知分寸,还是先问明白缘由再说。
“以如今的局势,若火烧得太旺,菜反而会糊,饿着我们自己。真去谋划一举歼灭他们,只怕反倒会逼得四家联合,更加危险。倒不如逐个击破,拉拢最需要的,再徐徐图之。”
萧绍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办法,但话说起来轻松,却哪儿那么容易做成。四姓大家,韩家势头最盛,却也最不好糊弄,就韩温那脾性,鼻子灵得跟狗一样,敏锐至极;逼急了更跟狗一样,肯定会跳墙。其余三家,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如猴儿精一般,不好拉拢,到时候只怕目的没达到,还把女儿折进去。
萧绍静默地看着萧婉片刻,满心感动。
不愧是他亲手养大并疼爱的女儿,愿意牺牲自己,但他绝舍不会让婉儿牺牲!
“不行!”
那韩温表面温文尔雅,实则肚子里没有一处不是黑的,才堪堪二十,已有如此心性冷。连他都琢磨不透他,他这个单纯胡闹的傻女儿嫁过去,吃怕会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爹爹别把女儿想得太笨了。”
萧婉瞧出萧绍满眼护着自己的神态,心里有七八分猜测。
“四家之中,有人图谋前朝宝藏;有人策划谋反,搅乱时局;更有个流落在外的前朝血脉,不知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唱大戏。虽然真相没有彻底弄清楚,但如今场面乱了,大家都蠢蠢欲动。爹爹暴君名声在外确实把水搅混了,让他们露出了马脚,可也容易让人浑水摸鱼。”
“女儿知道爹爹有准备,可韩温到底是个变数,女儿便帮爹爹看着他。他若不想谋反,真的只要个保障,女儿便做他的保障,稳住韩家和皇族的关系。”
萧婉说完,见萧绍似乎一脸抗拒,很担心他因为心疼自己而内疚难受,所以又补充了两句。
“其实韩温人长得好,品性也不错,博学多识,又聪明,虽然自傲了点,但也能忍受。女儿跟他在一起不会吃亏,也不会无聊,挺好的。”
太监重新上了茶,萧绍观察够了萧婉,刚低头啜一口,就听见萧婉后来的话,呛得咳嗽两声,又把手里的茶杯丢在了地上。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鬼丫头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重点竟在最后。她分明是抗拒不了男色,才要嫁给韩温,不然她刚才提及嫁人的时候,怎么一点点不舍的表情都没流露?
女儿大了,心思野了。
想想也是,那韩文才貌兼备,太过优秀,他宝贝女儿正值春心萌动的年纪,在他跟前朝朝暮暮久了,难免会起旖旎的心思。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才见了外男没几日,竟被拐了出去,萧绍心中一时间五味掺杂。虽然对方是韩温,可以理解,但萧绍还是不禁唏嘘果然民间传言不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养女儿终究是给外人养的。
既然韩温也愿意尚公主,那如此拉拢韩温的提议确实是上策,但不妨碍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不痛快,他非要折腾一番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才行。
“快闭嘴!这些话是你该说的?自该他来求,再有你母亲那里……”萧绍再补充一句,“你舅父那里也要同意。”
萧婉听明白了,她爹是要她自己去说。可是母亲和舅舅最重规矩,这种事情她如果去说,不被骂厚着脸皮才怪,自找揍么。
不对啊,她爹爹怎么能是这种反应?不该赞美颂扬她的为国牺牲,然后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她心肝肉地喊着疼爱一通,然后为她铺平道路,解决麻烦么?
萧婉不解地看着萧绍,这结果跟她想象的差距太大了。皇帝父亲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他不该感动感动再感动么?
萧绍看到女儿这样可怜巴巴看着自己,顿时觉得爽快。他含辛茹苦地养了她这么多年,小没心肝的居然这么无情干脆地说要嫁人,是该让她好生反省反省。便是她成婚了,这天下最能护着她的男人也只能是她老子!
“爹爹,我这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爹爹为国分忧。”萧婉稍微提醒一下萧绍。
“嗯,既然是分忧,自该全权都由你处置。”萧绍见萧婉不甘心欲再说,抬手示意她退下。
想到皇后和庾长治这两座不好攀爬的大山,萧婉一路哭丧着脸回宫。
锦环听说经过后,惊讶之余,自然是支持自家公主的决定,马上笑眯眯地给公主出主意。
“韩学士智勇无双,交给他来解决就是。韩家想尚公主,总要表示些诚意。”
不多时,去韩府传话的人回来了。
萧婉一边啃桃子一边打开韩温的回信,气得跳起来。
这个渣男大猪蹄子,居然撂挑子不想管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家的猪不卖的地雷^_^
☆、第 48 章
信上只有寥寥四字:静候佳音。
但如今这四字的威力比直接骂她还让她生气。
明明是他先有意暗示; 现在怎都成了是她在努力撮合彼此?没心肝肚子黑的大尾巴狼,敢算计她。
锦环替自家公主愤愤不平; “让他不如愿,不惯他毛病; 他就傻眼了!”
锦环这段日子冷眼瞧出来韩学士对自家公主不一样; 她相信公主只要撂挑子不干,该着急的就是韩学士了。
萧婉磨牙嚯嚯,片刻后; 笑了一声。
“这次便如他所愿,小女子报仇; 十年不晚。”
萧婉琢磨明白了; 韩温这是想看她的‘诚意’。毕竟这联姻的本质是要互相挟制; 做彼此的有用之人。如果她半点掌控局面的能耐都没有; 只是个毫无作用的废物,对于对方来说就是一笔注定赔钱的买卖了。而最能考验她的事; 莫过于让她安抚住皇后母亲和舅舅庾长治。
其实韩温并没有这样深意,他只是觉得他自作多情这么久,总该让公主做点不自作多情的事,给他长点脸面回来。再有另外一个缘故,他早看出公主对他并无多少喜欢; 却也不厌恶。越得不到,就越想看她为了嫁给自己而焦急奔走,权且也算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慰藉。并且皇帝赐婚,可堵住悠悠众口; 他算‘被强迫’,不算‘出尔反尔’。
至于以后,先得人,再谋心,或早或晚,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耗。
次日,天阴沉沉地叫人睁不开眼。
萧婉赶早起床,打扮妥当,茜素青色的半臂,提花如意纹的百合裙,腰间挂着一只藕荷色的梅花荷包,戴着最简单的红宝石梅花头面。这番打扮把原本脸上的艳丽之气压下去几分,衬得一双澄净的眸子透亮,显得人富贵端庄,秀雅不凡。
萧婉匆匆走到长春宫外,在寝殿踌躇片刻,便莲步轻挪,稳稳地走起了小碎步。问了皇后娘娘身前的大宫女,得知母亲刚刚起床,萧婉意料到自己来这时候来得妙,便赶紧进了寝房。
庾皇后正坐在铜镜之前,由着宫人伺候她梳头。早得了传报,从镜子里瞧见走过来的萧婉,对她的仪态装扮甚是满意,便开口:“今日倒是乖觉,怎生这么早来?”
“想娘娘了。”宫人搬了凳子来,萧婉就在庾皇后身边坐着,拉住她的手臂,黏糊她。
“成何体统。”庾皇后口上训斥,但语气并不重,嘴上还带着笑,哪个父母不喜欢孩子撒娇。她纵然严厉讲规矩,可也是喜欢的。
“最近京府查的案子,可吓坏女儿了。”萧婉突然把脸拉下来,可怜兮兮地噘着嘴,往庾皇后怀里凑。
庾皇后自然要问缘故,萧婉就把福顺案扑朔迷离之处先将给庾皇后听,再说这案子如何迫得,国舅府有奸细,以及舅父庾长治如何误会她,委屈得她白白挨骂好几次后偷偷地哭。再提及当年张立身亡后失踪的五万两银子和传说的前朝藏宝图,牵涉到董良策的死,桩桩件件都透露出有暗处的势力在威胁朝廷。最后自然就要提及四姓子孙的不安分,个个都嫌疑巨大。
“你一个女儿家,不该过多过问朝堂之事,你父亲自有定夺。”庾皇后沉吟片刻后,训教萧婉。
“女儿也是皇家人,爹爹最疼爱的公主,岂能置身事外,贪图享乐。为那四家,附近最近清减了不少,总是能听到他叹气,女儿想为父亲分忧呀。”萧婉晃了晃庾皇后的胳膊,感慨自己急得嘴里都起泡了,却不得帮助爹爹办法,“昨晚还做了噩梦呢。”
“孝顺孩子。”庾皇后欣慰地搂住萧婉。
“董将军那样的人物,都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被杀死。皇城之内,天子脚下,朝廷命官,出了这等事,怎能不叫人心忧?就怕改日在皇宫之内——”萧婉瞄了一眼脸色越来越沉的庾皇后,马上建议庾皇后肃查后宫,以免有奸细混迹其中,威胁皇帝的安全。
庾皇后点点头,称赞萧婉思虑周全,不怕意外,就怕万一,是该好生盘查。
“女儿在外还听说一桩事,倒是不太敢跟母亲说。”萧婉故作害怕地看一眼庾皇后,样子哀哀戚戚。
在庾皇后的再三追问之下,萧婉才为难地告知庾皇后现在外面有关于皇帝爹爹不好的传言,暗地里都骂他是暴君,怕就怕有人生了贼心,借此生事。
“本来那四家就不安生,眼瞧着陆、齐两家走动频繁。秦讴倒是个蠢得,可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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