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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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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夫人听到秦讴提及张立,惊讶地皱眉盯着秦讴。
  “原来为这事!我就说小小一个国舅府家仆,怎么会劳动二位权贵亲自到场调查。”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秦讴有点后悔自己嘴快,懊恼自己又说话不动脑子。
  韩温面色如常; 似乎料到秦讴会守不住秘密。不管现在的场面如何尴尬; 韩温断然没有说话的意思。
  “冤枉了; 福顺会被安排到国舅府,那可是当初太常院东西库务的安排。便有事儿; 也该问他们。”李管家赶忙帮着自家老夫人说话。
  福顺涉及张立案的事儿; 萧婉没主动对别人说过,对韩温也没有。当然以韩温的聪慧,他倒是可以猜到这些。秦讴居然知道这么清楚,莫非韩温告诉他的?但在来的路上,韩温可并没有机会跟秦讴说这些。
  宋老夫人突然笑了。
  众人都屏住呼吸,不解宋老夫人这一笑意味着什么意思。
  “ 就该这样,痛快说出你们的目的便是,何必藏着掖着; 我国舅府不怕你查!”宋老夫人一句铿锵之言,让秦讴松了口气,他笑了下,刚要行礼谢过宋老夫人配合,就听宋老夫人突然冷下脸来,又说话了。
  躲在后头的萧婉不禁为秦讴捏一把汗,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完全不了解这老太太有多难对付。
  “你们最好能查出什么好歹来,让我们国舅府抬不起头。若查不出来,绝不会放过你们!”宋老夫人冷哼一声,手持拐杖重重地敲地,随即就带人走了。
  李管家恭谨地送走宋老夫人后,像极了一条仗着人势的狗,应对韩温等人不再像之前那样慌张,躬身笑请诸位移步正堂说话。
  秦讴坚决不输阵势,高扬着头,继续保持姿态,走在前头。
  萧婉凑到韩温身边,问他是否把张立案告知了秦讴。
  韩温知道萧婉的疑惑,摇了摇头。
  “那他才来京府,怎么会知道这些?”萧婉见韩温用‘他也不知道’的眼神看自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不过才刚李管家有句话,不提还好,特意提及太常院那边反倒叫人更加怀疑。当时太常院负责分配罪臣家眷的监官,早在半年前因忽然得了痨病死了。死无对证,如何找人?
  当然李管家有嫌疑的不止这一点。萧婉之前问他可知春秋道长在福顺身亡前一日,来府里都做了什么。明明已经是数天前发生的事了,李管家想都没有想,立刻对答如流。正常人谁会特意去记着十几天前发生的事?除非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令他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当别人提及的时候,很快就能想起来。
  萧婉将李管家和春秋道长列为重要嫌疑人,命人全天暗中监视。
  安排完这些,萧婉拍拍屁股走人了。至于候在大堂之内韩温和秦讴如何,不关她的事。
  萧婉刚至京府,突然被萧绍急召回宫。
  她回来时,正见萧绍一人独坐在御花园内小酌,宫人们都远远地陪侍,不敢打扰。
  萧婉忙去给他请安,为他斟酒,也给自己斟一杯。
  “才多大,喝不得这烈酒。”萧绍命人取来一壶青梅酒给萧婉。
  “爹爹今日心情好?”萧婉没听萧绍的话,还是倒了一盅酒,抿了一口,吸气直叹辣。
  “一人酌酒,怎知是心情好,不是心情差?”萧绍瞧萧婉被酒辣得不停吃菜,不禁就笑两声。
  “爹爹若心情不好,那女儿刚好陪爹爹说说话,逗爹爹开心。”萧婉笑道。
  萧绍哼道:“好似养了个野孩子,天天深更半夜才回家。若不叫你,便不知早回来?”
  “之前那是忙着查案么,现在案子查完了,有空了。女儿正想今天早点回来好好陪爹爹,但女儿不管忙不忙,这里也一直惦记爹爹呢。”萧婉戳戳自己心所在的位置。
  萧绍又笑了一声,但兴致不高,随即就将一盅酒一饮而尽。
  萧婉及时为萧绍斟酒,这种时候不用说太多,等着她父亲主动吐露即可。
  “婉婉觉得为父是个好皇帝么?”
  “是。”萧婉立刻应承。
  萧绍眼中的笑意未达眼底,“可外头人不这么说,你近来经常出宫,想必也听到了些传言。世人皆骂我为暴君。”
  “传言不可信,女儿相信父亲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以国家大局为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那些不如百姓不了解爹爹,如何能体会到爹爹的难处。”自从从柳正照口中听说她父亲的用意之后,萧婉对这点坚信不疑。
  萧绍凝眸紧盯着萧婉,“你懂?”
  “略懂。”萧婉斟酌用词,“但若爹爹肯把心里的难处告诉女儿,女儿就全懂了。”
  萧绍审视萧婉:“前段日子你查流民一事不肯撒手,最近倒是没动静了。”
  萧婉心中一惊。
  她本以为她在暗中调查,父亲并不知情,如今看来她的一举一动父亲都非常清楚。
  虽然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了,但这对萧婉来说反倒不算坏事,父亲能察觉到她的行动,便说明他处事敏锐,并非传言那般昏庸。
  萧婉发现萧绍话毕,目光冷静地看着她,表情辨不出喜怒。萧婉有点猜不透父亲现在的心思,马上起身要跟他赔罪,被萧绍抬手示意坐下。
  “父女间闲聊罢了,平常随意得很,今天怎生拘束了。”萧绍语调平平,仍然听不出喜怒。萧婉非常清楚,她爹爹现在的状态才最叫人害怕。
  “女儿是听到外面一些传闻,担心是哪个有贼心的奸佞在父亲跟前耍坏,构陷父亲传出恶名,所以女儿才会执着调查流民的事。”萧婉主动跟萧绍请罪。
  “看来你查出结果了。”萧绍目光犀利地审视萧婉,“一国公主,关心国家大事,朕该欣慰。”
  “女儿不懂事,女儿瞎闹呢,爹爹别生气。以后女儿不出宫了,就乖乖呆在爹爹身边,听爹爹的话。”萧婉深知自己父亲是吃软不吃硬,这种时候尽管拿话哄他便是,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求他改口。
  萧绍嗤笑,“你这张嘴,又哄我呢?”
  萧婉没想到自己这一出也被萧绍看透了,老实地低眉顺眼,闭嘴了。
  “柳正照怕是已经着了你的道。”萧绍又道。
  又被猜对了!萧婉继续缩脖子装鹌鹑。
  沉寂的氛围下,萧绍饮了两杯酒进肚。
  “可知这韩、秦、陆、齐四家的嫡长孙,为何都选在如今这时候来京师?”萧绍突然抬眸问萧婉。
  萧婉摇摇头,她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像是巧合,如今听萧绍如此一问,更加确定这里头还有事。今天她爹爹很古怪,不似以往那样,有脾气都摆在脸上,生气都生气得十分深沉。
  “四姓门阀已然威胁到皇权,你祖父在时,便对他们十分忌惮,临终前再三嘱托我定要根除隐患。”
  萧绍告诉萧婉,他特意让国师说了一个预言:紫微星暗弱,新斗数之主将从东南西北四方择一方升起。
  这四方自然是代表四姓门阀。
  “当时此预言只有太傅、吕御史、六部尚书,还有你舅父和八名宫人知晓。为父下令他们所有人都要保密,但不久之后,四方都得到消息,蠢蠢欲动了。”
  “四家子孙齐聚京师,就是因为这个预言?”萧婉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她应该不会随便相信这玄之又玄的预言。
  “这种小事四家人听说,当然不会全信。但人心惟危啊,他们怕攀比,怕猜忌。韩听说陆进京了,旨在表忠心,韩自然就坐不住了,也要表。秦齐听说两家都去了,便会彼此揣测对方会不会去,谁都怕落在最后一个被猜忌,所以也都跟着来了。”
  萧绍笑看萧婉,问她可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父亲英明,好计谋!”萧婉潇洒地一拱手,佩服不已地称赞道。
  萧绍轻笑,“此举有好,也有不好。嫡孙入京,如送质子作保,可稳君心。却难保有人心怀鬼胎,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做更深的谋划。恰如那句常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爹爹的意思,他们中真有人有心想谋反,为此甚至可以舍掉嫡长?”
  “舍掉一个嫡长孙,可换来整个家族的激愤反抗,出师有名,勇猛起来可以一敌三,岂不爽快?”萧绍反问。
  萧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既要监视好他们四人,又要保护好他们四人。”
  “岭南王不可能自做主谋反。”萧绍对萧婉道,“别人我不了解,但我这位堂兄我再熟悉不过,平常气派倒是摆得足,骨子里却懦弱,没主见。”
  萧婉:“爹爹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地里挑唆岭南王?又或者这本来就是诬陷?”
  萧绍深沉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哪一种,岭南王的背后都有人。除了四姓门阀,不可能有别人有这个实力。如今你可明白了?朝中局势复杂,如一团迷雾,任谁身在其中都难不清。爹爹放暴君这个饵出去,不过是想看贼人早些冒头,露出真面目。但这个饵却不能放太大,若真宣扬到京师之外,会适得其反。”
  萧绍拉住萧婉的手,目色凝重地看着她。
  “如今爹爹竟处在尴尬境地,进不得退不得,太子也不好妄动。反倒是你,以公主身份行事,因是女子倒容易被人忽视,便是作为有所冒犯,不过惹来几句非议,无妨于朝政,倒可便宜行事了。”
  萧婉听来听去终于明白了,她爹爹今天格外严肃不一样,原来是要对她委以重任。她立刻精神百倍地看着萧绍,拍拍自己的胸口,请萧绍放心,她一定能事情做好。
  “女儿上得了公堂下得了厨房,当得了公主能装得了孙子。爹爹只管吩咐,让女儿做什么都行。”
  萧绍欣慰地哈哈笑起来,“倒是没白疼你这么多年。”
  “爹爹快说,女儿现在可以做点什么?”萧婉双眼发亮地紧盯着萧绍。
  “继续着手你眼前的案子,查清张立一案的内情。我一直怀疑张立案丢失的五万两白银与四姓之一有关。如今既然三姓都在京府,使出你的机灵劲儿,把水搅浑。四姓之间万万不可联合,否则这大周国祚便难保了。”
  “爹爹所说皆是女儿擅长之处,请爹爹放心,别的不会,女儿搅浑水的能耐却是一顶一。”萧婉颇为得意地说完,就告诉萧绍,她心里已经立马想到了一个搅浑水的好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她咸鱼了'快穿'》突然特想写狗血,写着玩儿的,快去瞧瞧看

  ☆、第 33 章

  萧婉折返回京府; 立刻就听人说韩温和秦讴已经从国舅府回来了。
  萧婉动了动眼珠儿,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头; 就看见一抹猖狂的身影。
  “哟,惹事精回来了。”
  秦讴在国舅府呆了半晌之后,得知韩原早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人利用了; 完全被人当枪使了。柿子要先挑软的捏,欺负人也是先找好欺负的来,秦讴就等韩原这个‘堂弟’来泄火了。
  “秦小侯爷有事?”萧婉见秦讴来者不善,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
  秦讴瞅萧婉这副嚣张样就来气,“我问你; 才刚在国舅府; 你为何擅自离职; 偷偷跑了?”
  “卑职忽然想起福顺案有一紧要之处。当时见秦小侯爷和韩府尹正忙着应酬,卑职一名小小的捕快; 只因一件小小的事; 岂能特意去叨扰两位贵人,就打发人留话,然后离开了。”
  萧婉解释完,反问秦讴他这样做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若真有不妥,她以后一定事无巨细上报,“包括上茅房,卑职都会好好知会给秦小侯爷!”
  “放肆!”秦讴吼道,满脸嫌弃尴尬; “你上茅房通知我作甚!韩原啊韩原,我看你仗着是府尹的堂弟,便恣意做事,我行我素,毫无章法,不成体统!”
  秦讴也不知道该扯什么词儿训斥对方才好,就把自己以前挨训过的话统统说出来。
  “对啊。”萧婉应承,带着微笑。
  这种时候这副状态,分明就是要气死个人。
  “你——”秦讴挑起一边眉毛,抬手做要打萧婉的姿势。
  “卑职恭敬有礼地如实回答小侯爷的问话,不知何错之有?”萧婉目光凌厉地回看秦讴。
  秦讴怒气更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堂兄合起火来算计我,害我冲在前头,彻底得罪了国舅府!”
  萧婉眨眨眼,表情一脸认同状,但她没有明确点头承认,只道:“看来秦小侯爷也非像传言中的那么——”
  听这话口气,传言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秦讴马上追问:“‘那么’什么?”
  萧婉又眨眨眼,耸肩笑了下。没再说话,但这动作表情已经让秦讴成功自我脑补完毕了。
  秦讴气得攥拳头,“你跟你堂哥都把我当猴耍是吧?以为我蠢我傻我好骗!”
  “卑职可没有这么说。”萧婉愉快地制造误会之后,又愉快地撇清关系,“其实卑职从始至终并无给小侯爷找麻烦的意思。”
  萧婉这句话是实话。但是话进了秦讴的耳朵里,所意味的就不一样了。
  秦讴认定萧婉和韩温堂兄弟一伙儿,如今堂弟亲口表示他不想找他的麻烦。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韩温的意思,是韩温指使他故意为难自己。
  “告诉韩温,这仇我记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秦讴像一只发怒的老虎,瞪眼脖子发红,萧婉甚至听到了他咬牙的咯吱声。
  萧婉点点头应承,立刻从秦讴跟前告别,直奔韩温所在之处。
  韩温一如既往,静默坐在案后处理公务。他听见萧婉进门,一边嘴角微勾,却未抬眼。等他在文书上勾勾画画了片刻之后,将东西递给一边候命的小吏,才抬首看向萧婉。
  萧婉已经兀自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
  “躲灾回来了。”韩温轻声笑叹。
  萧婉听这话,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跟着嘿嘿笑两声,对韩温道:“国舅爷没为难你们吧?”
  “不算为难。”
  萧婉知道韩温这是谦逊的说法,她那个舅父她再清楚不过了。上次她堂堂嫡公主亲自出面,只说验尸,都被折腾一遭,更何况这次是故意有所针对。
  “才刚我在门口遇见秦小侯爷了。”萧婉道。
  韩温睨她一眼,“为难你了?”
  “不算为难。”
  萧婉把韩温刚才的话还给了韩温,令韩温不禁又抬眸瞅了她一眼,萧婉拿担忧的眼神回望韩温。
  “可是他好像误会什么了,觉得是咱们堂兄弟一起使坏,撺掇他冲在前头吃亏。我又不好解释我的身份,眼睁睁看他误会了韩学士,有点过意不去。”
  萧婉说罢,垂下眼眸,像个犯错的孩子。
  “没事。”韩温简单而无波澜的语调,在沉寂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两个字虽然简单,但给听者一种非常安定可靠的感觉。因为从他的口气中能很明显的听出来,他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
  萧婉忽然有一丝丝内疚感,她瞄一眼韩温,对方面色淡淡,刚好也在看她,两厢刹那间四目相对了。
  萧婉作为心虚的那个,先低眸避开了韩温的目光。
  韩温见到这一幕,目光反倒比之前更柔和,因为他觉得公主这样是害羞了。
  一炷香前,楚天告知他,公主之前给他的多福糕,确实是用人参、灵芝等名贵补药精制而成,其中加了些许养神安眠之物,所以会在食用后有些许困倦的症状。韩温回想自己小憩之后,确实觉得自己浑身轻松,精神了许多,仿佛饱睡了一夜一般。
  公主有心察觉出他乏倦的情况,特意叫人备了这有效用的食补点心,跑来悄悄赠与他,其用心之细致入微令人感动。而他却小人之心了,因自己太累睡得太熟的缘故,反而去怀疑点心里加了料,极其不应该。
  “那韩学士小心些应对,我看他真的挺生气的,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萧婉出于内心小小的不安,添了最后一句。
  “人人都知道你是我堂弟,还这样叫韩学士太生分了。”韩温忽然抬眸,目光深邃地凝看萧婉。
  萧婉没注意到韩温的眼神,她说完话就低头喝了一口水,再听韩温这句后,只觉得韩温又想占她便宜。不过她现在有韩温堂弟的身份,倒是方便挑唆秦讴和韩温之间的关系。而且出入韩温这里也不会有那么多忌讳。
  萧婉刚要决定去经常喊韩温堂哥,话还没出口,就听韩温又说话了。
  “族里的同辈,都称我为温大哥。”
  萧婉:“……”
  温大哥?为什么叫起来感觉怪怪的?萧婉觉得自己喊不出口,但当她和韩温对视之时,忽然想到了爹爹对她的嘱托。在国家大局面前,叫一声温大哥根本不算什么。她应该摒弃公主之尊,以忠君为国为重。
  “那我以后就喊你温大哥。”萧婉对韩温笑了下,心里却在恶寒自己刚才喊出的那声‘温大哥’。
  韩温对于萧婉这一声改口称呼,似乎并无太大的感觉,面容平淡如故,“福顺案,你怀疑春秋道长、李管家?”
  萧婉听韩温这样一说,就明白他在关注自己的举动,当然这些事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但以后她做坏事的时候,就要提醒自己一定要十二分谨慎,韩温这厮可不好对付。
  萧婉跟韩温解释完她怀疑的缘由后,看见韩温也赞同地点了头,接着问韩温:“五百两白银,可是五千金的重物,运送起来一定非常显眼。但事发之后,这么大一笔钱凭空不见了,一直查不到去向,会不会这笔钱根本就没运走?”
  “前朝有先例,贪官将金银浇铸为马车,在大家的眼皮子低下,不知不觉地运送离开。”韩温道。
  萧婉叹道:“我原本想着这些银子可能被浇铸为砖块等物,暂且先砌在墙里,等日后得机会在拆墙运砖。但我叫人去细查过张府旧宅,还有存银的库房,都没有异常的状况。大概真实情况确如你所言那样,银子应该早已经被安排运出京师了。但现在去排查这一年内出入京师的马车根本来不及。”
  “隔一年时间,聪明的人绝不会将算计来的白花花银子一直放在天子的眼皮子低下。”韩温道。
  萧婉听到这话,特意看了一眼韩温。她爹爹说过,五万两丢失的白银很可能给四姓门阀之一有关。不知道韩温口中所说的‘聪明人’会不会就是指他自己。
  “堂弟思虑缜密,不如静下心来再想想,是否还有其它破绽可查。”韩温劝萧婉不必着急,一年前的案子了,便是想急也的急不来。
  萧婉点点头,喝了口茶,静心思考。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通报秦讴来了,接着就听门口的小吏慌忙拦着秦讴,奈何秦讴根本不听,风风火火地闯进门。
  他进屋后,看见萧婉和韩温都在,像捉奸成功一般,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愤怒。
  “韩温,今儿咱们必须把账算清楚!”
  萧婉无奈地用手扶额,她本来以为才刚秦讴跟她放狠话,是要等着日后从长计议,比如卧薪尝胆、十年报仇不晚那种。结果这才过去一炷香时间,他就忍不住了,人就杀来了。
  什么叫江山不改本性难移,这就是了。难怪韩温那么轻视秦讴,这秦讴也太不争气了。
  萧婉觉得自己这一招挑拨离间虽然成功,但堪比失败。因为秦讴根本就不是韩温的对手,完全构不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害。
  韩温漫不经心地听完秦讴的牢骚,就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告知秦讴:“查案是你身为京府判官的职责。”
  “那请问韩府尹的职责呢?你怎么在旁干看着不出手,全让我往前冲?害我平白无故地把国舅给彻底得罪了。这分明就是你在构陷我们秦家。我这就写信告诉我爹爹,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放心,你父亲的眼神儿比你好。”韩温道。
  “韩温,你找揍!今儿这官我便是不做了,也一定要揍你!”秦讴吼罢,就抄起拳头朝韩温打去。
  萧婉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马上兴奋地睁大眼睛,紧盯着他们,并在心里按暗暗为秦讴加油,因为她超级想看到韩温挨揍的惨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 34 章

  韩温飞快地侧身躲过秦讴一拳。
  萧婉遗憾地伸长脖子; 没想到韩温居然反应这么快。
  秦讴用力过猛,因为扑了个空,身体往前冲。楚天这时候上前; 从后面按肩,控制秦讴的胳膊,押他转不过身来。
  萧婉心里甭提多替秦讴着急了; 赶紧来飞身后踢就解决了; 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完全被控制住了。萧婉气得叹口气; 真不明白秦讴这功夫谁教的; 他这样的半吊子居然来自以武力著称的秦家,太丢人了。
  秦讴愤怒地挣扎,吼着放开他。
  “秦小侯爷身为京府判官,知法犯法,殴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韩温道。
  秦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梗着脖子反问韩温:“快去,去陛下跟前告我!”
  “谅你初犯,在场的没有外人; 权且只当是你私下里胡闹。”韩温话锋一转。
  秦讴诧异地望着韩温:“我要揍你,你不去告状?”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好报仇的机会韩温居然不用。
  “秦小侯爷没出息,只会丢你父亲的脸。”韩温语调淡淡的,瞟一眼秦讴; 踱步在桌边坐下来,伸手示意秦讴也坐。
  秦讴不解地看着韩温,心有防备。
  “这次你来京,是你父亲给你的考验,他要看你的表现,瞧不出?”
  “瞧出来了,那又怎样。”秦讴干脆坐在韩温对面,痞里痞气地把一只脚挂在另一条腿上。
  “韩家嫡系就我一子。”韩温看向秦讴,“你们秦家呢?”
  秦讴嗤笑:“那是你孤家寡人一个没福气,拿我跟你比什么?”
  “你自小被祖母养大,宠溺至极,连你母亲都说不得你。老侯爷恨你无能,倒是有心管你,但你每次都不争气。倒是你幼弟,由你母亲亲手带大,不仅精通君子六艺,小小年纪功夫已然出众,人人都称赞他。”韩温语调淡淡地叙述道。
  秦讴愣了下,不解看韩温:“你说这些干什么?”
  “古语有言,养不教,父之过。自你祖母走后,你母亲可曾有心教导过你?”
  秦讴蹙眉瞪着韩温。
  “她却很用心教导你幼弟。”韩温再强调道。
  秦讴啪地站起身,气愤质问韩温:“你什么意思?想挑拨母亲和我的关心?母亲最宠我不过,自小到大,不管我要什么都给我,什么都随我心思。”
  韩温轻笑一声,看向萧婉,“堂弟家里的口数多,人员也比较复杂,想必深知‘捧杀’一词的意思?”
  萧婉点了下头,她没想到一场打架引出这么严肃的话题。如果事情真如韩温所讲的那样,那秦讴还真是怪可怜的。
  秦讴完全怔住了,韩温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他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照韩温的意思他母亲对他是捧杀?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她亲生母亲。可是韩温提及她母亲不教他的事,也确实属实。母亲一直严格要求他的幼弟,到他这里,一直都是随他予取予求,不曾严苛管教过。他一直以为因为自己是长子,所以得到母亲的疼爱和偏心会多一些,从来没有想过,幼弟反而才是真正被母亲偏爱的那一个。
  “捧杀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如果你不喜欢一个孩子,那就把他养废。”萧婉叹道,如此想起皇后对她的严格要求,倒突然觉得她老人家十分用心良苦了。
  秦讴红了眼圈,拍桌起身,瞪眼看着韩温和萧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就是因为我跟你们作对么,有事儿冲我来,用不着拐外抹角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我母亲待我极好,不许你们胡说!”
  秦讴吼完,就气冲冲跑了。
  萧婉从秦讴刚才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他很受伤,而且他多半都已经信了韩温的话,只是在情感上一时间接受不了。
  萧婉不解问韩温:“为何突然现在跟他说这些?”
  “再不说就晚了。”韩温道。
  萧婉用手托着下巴,还是不太明白韩温的意思
  “秦讴此人如何,公主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应该看清楚了。人蠢无能,脾气大,又刚愎自用。”
  萧婉挑眉,点了点头。
  “这样的人将来继承秦家,令人放心。”
  “两年前我曾见过秦讴的幼弟,沉稳聪颖,可成大器。”韩温接着道。
  萧婉终于明白韩温的意思了,秦讴的幼弟在一点点长大,如果不让秦讴明白这个道理,令他继续在京师内胡作,秦讴势必有一天会多行不义自作死。那秦家的将来将会由他弟弟接手。
  让秦讴这样无能的人做秦家的族长,将来不会有太大的出息,那秦家就掀不出什么大风浪来。对于朝廷来说自然就是好事,令人放心。只是不知道韩温所谓的‘令人放心’,说的是他自己还是朝廷,难道韩家也一直视秦家为威胁?
  萧婉凝眸盯着韩温,韩温也回看她,俩人刚好四目相对。
  萧婉现在关心地不是秦讴的幼弟是否能成大器的问题,她更关心韩温是否清楚,皇帝对四姓门阀都存有铲除的心思。韩温连秦家的事都看得如此透彻,想必会花更多时间去琢磨皇帝和朝廷。如果韩温对早就料到好和看穿了皇帝的用意,那以他的头脑,岂会眼睁睁干等着皇帝对韩家下手而不做防备?
  简言之,韩温这次来京,一定还有更深一层的谋划。只是他隐藏太深了,叫人看不出来。如今他在京为官,做得倒是有板有眼,对于朝廷国库现在遇到的麻烦,也毫不吝啬,愿意施以援手。
  萧婉随即就想到了董良策那天在兴福茶楼喊出的反话。
  说真的,现在要她相信韩温没有反心,太难了。
  萧婉垂下眼眸,琢磨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琢磨着韩温透露这种信息给她,是否也有什么目的。
  “再过几日便到乞巧节了。”
  萧婉蹙眉,琢磨不透地看向韩温。
  乞巧节又是什么鬼,他怎么突然提到乞巧节?
  “听说很多女子都喜欢在那天看星星,等待着牛郎织女在天上相聚。”
  “骗人的故事罢了,谁信谁傻。”萧婉随口说罢,从韩温淡笑中反应过来,他突然跟她提这个,好像是想要约她去看星星?
  萧婉心里咯噔一下,遗憾自己错过好机会。不管韩温是否真心喜欢他,这都是试探他的好机会。如果他能真喜欢自己就更好了,问题就会变得好处理很多,毕竟感情使人盲目,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可以很容易就把他带坏的。
  可惜她刚才嘴快,已经先把狠话放出去了,没得挽回。
  “但是有节日过我就很开心,我可喜欢凑热闹了。”萧婉还是想挣扎一下。
  韩温笑着点了下头,没再多说。
  萧婉心里头像疯了一样后悔,她为什么要专心想秦讴的事,忘了察言观色!
  “你说秦讴以后会不会恨你?回头人家一家子仍旧和和气气,只有你里外不是人,可怎生好?你插手人家家里事,终究不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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