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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嫡女黑化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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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姝在道出魔主就是慕容砚安的身份后,并未能阻止他对她的残害,相反他还显的很狂躁愤怒,仿佛被人戳破了秘密,既不杀死她,也要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云姝失策了。
  毒蛇、蜈蚣、蜥蜴、蚯蚓、□□等等十二种毒虫,每一种都能将云姝吓得魂飞天外,可此刻这些毒物却刺入她的皮肤,钻入她的血脉之内,正在追逐游走,自相残杀。
  胜者为王,一年之后,存活下来的唯一那一只,即为龙蛊。
  慕容砚安说龙蛊极难养成,若养在一般的罐子里,让它们厮杀一年之后,最终活下来的那一只只能称之为金蚕蛊,是比麒麟蛊稍微好一点的品级。
  可若是放在蛊盅内养着的,每日有新鲜的血液供养,最终活下来的那一只形体和颜色都会改变。身形细长,有脚,状如龙,是蛊中之王,剧毒之物。
  所谓蛊盅,并非随便一个人都能成为的。首先必须是女子,因为女体属阴,更适合阴暗的毒物生存成长。其次蛊盅的血液有香气甜腻,养分充足,是蛊虫们最爱的温柔乡。
  蛊盅的体质是万里挑一,慕容砚安也只在书中见过,云姝是他接触的第一例。
  他拎了一把太师椅坐在血池边上,翘着二郎腿,歪着身子支着下巴,他在观察着云姝,看着她被毒虫折磨,痛苦的死去活来,他笑的很开心。
  “本来可以缓缓再让你体验这种感觉,不过谁叫你不知好歹,故弄玄虚的来招惹我呢?”慕容砚安手指在椅子上敲了敲,问道:“现在还不肯说吗?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云姝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很快又昏死了过去,脸朝下埋进了血池之中,身体起起伏伏,再过片刻,她就会被淹死了。
  “太脆弱了,如何堪当大任。”慕容砚安摇头一叹,拿过一个长竹竿,戳着她的身体翻过来,面朝上的躺在血池之中,像一具漂浮的游尸。
  他用竹竿将她拨弄到了边上,起身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的脸,啧啧了一声,满眼的玩味之色。
  ——
  慕容长卿与圣殿的大祭司密谈了一刻钟后,后者就离开了东宫,出宫去了。未羊听到里间的传令,立即走了进去,却见慕容长卿的脸色很不好看。
  “殿下,神色为何如此苍白?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慕容长卿喉咙滚动,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画有地图的纸,僵硬的低下头,看着纸上所标记出来的地点。清远大祭司的话还环绕耳边未散,将他一直以来的心中所惑尽数解开。
  前尘往事以及为何死而复生,信息量过于的庞大,慕容长卿好半天都没缓过来。待他消化了一些,想到眼下正棘手的是云姝的安危,立即将所有的情绪都按压下来,才将手中的图纸折叠后仔细的收好,吩咐未羊道:“通知京卫指挥使,命他调遣三千京卫军,整装待发!”
  未羊一惊,“三千?殿下要去何处?”
  “去端魔教的老巢,以绝后患!”慕容长卿狠狠的将这句话从牙缝中吐出,话落,他便起身直奔御书房,去面见贞安帝了。
  ——
  云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身体的疼痛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她有些神情恍惚,怀疑之前的生不如死是真的还是她的梦。
  她举起手臂,胳膊上的几处被毒虫嗑破的口子已经结痂了,伤口处的黑紫色中毒现象也不见了。云姝躺在榻上静默了一会,仍旧能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却不再疼了。
  忽然门扇咯吱一声的响,云姝转头一看,那个衣冠禽兽慕容砚安端了个餐盘,里面盛着热乎乎,冒着热气的东西朝她走来,温柔的笑问:“这么快就醒了?”
  云姝将他恨的咬牙切齿,却又忌讳他喜怒无常,不敢轻易得罪,免得自己再次遭受那非人的对待。
  “既然醒了,把这东西喝了,身体有力气才方便赶路,我可不想一路上都带着个拖油瓶。”
  碗杵到她的眼底,是一碗清粥,里面有几个绿叶菜点缀了色泽,味道还很香。云姝饿了,可她不敢吃,她现在看那白胖胖的米粒都觉得的是虫子,一思及此,她便忍不住干呕了几声,捂着嘴别开了脸。
  “害喜了?”他坐在床边,调笑的说:“要我喂你?”
  “我不吃。”她声音因为嘶喊过度而沙哑,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你肚子里可是揣了我的宝贝,你要好好的养着它们才行呢。”他笑着说出让人容易误会的话,嵌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随后拿着勺子舀起一勺清粥吹了吹,送到云姝的嘴边,“本公子心情好,喂你便是。”
  云姝躲开了,“我说恶心……”
  “吃!”声音徒然冷了下去,眼底也噙了冰霜。
  云姝皱起眉头,迎视着他的视线,须弥便败下阵来,乖乖的喝了粥。
  慕容砚安满意的笑了,随后拔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在她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立时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云姝手里还端着碗,错愕的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处,竟然未觉得一丝疼痛。
  “你对我做了什么?”
  “看不到吗?放血。”说完他伸出一根指头沾了一滴血送到舌尖上舔了一下,咂摸了一下嘴,点点头,自顾自的道:“解了。”
  云姝明白了,是她体内的血毒解了,不然血液也不该是鲜红色,可为何她感觉不到一丝痛处?云姝暗暗咬了一下舌尖,没感觉,又稍稍用力,嘴里立时弥散了血腥味。
  她的这些小动作都被慕容砚安看在眼底,他得意的道:“你该感谢我的仁慈,剥去了你身体对痛绝的感知,否则你现在仍在那池子里泡着,生不如死。”
  痛绝也可以剥离吗?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种感觉确实很好,让她可以活的稍微轻松一些。
  用过清粥之后,云姝被乔装打扮之后带上了一辆马车,不知又去往哪里。
  慕容砚安时而会同她一起坐在车厢之内,时而消失不见踪迹。云姝虽然没了痛觉,但她很虚弱,有时候会突然呼吸不畅,但过一会就会好转。
  马车走走停停渐渐离开了中州的境地,看着界碑上标着的南川二字,云姝知道了接下来的去向。

  第六十一章 

  
  慕容砚安是个喜怒无常; 阴晴不定的人。
  心情好的时候对云姝嘘寒问暖; 仿佛她肚子里揣的不是一堆毒虫; 而是他的子嗣。
  但若心情不好; 他会折磨云姝; 逼问她还有谁知道他的身世,可无论云姝怎样回答,他都不满意; 不相信。
  长久的接触下来,云姝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儿。时而状态癫狂; 精神错乱,发起疯来的时候逮着谁倒霉挥刀便杀了。等恢复理智,他会亲手埋葬他刀下的亡魂; 还要立个碑。
  落款:罪人立。
  在云姝看到的前尘之中,慕容砚安原本是个清风朗月般的悠闲王爷,他性格爽朗,喜好结交朋友。虽然生在皇庭,却无心权力纷争; 一心只奔着外面的自由世界,时长被萧贵妃骂做不争气。
  当年的萧贵妃宠冠六宫; 皇后又无所出; 她难免要起一些小心思,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正是因此,才遭人嫉恨,被人暗中下套; 使他们母子背上了意图谋朝篡位的千骨罪名。
  皇帝顾念血脉亲情,而没有斩尽杀绝,将慕容砚安流放到了东漠那处荒芜之地自生自灭。而萧贵妃也被打入了冷宫。
  慕容砚安要出京的前一日,皇后派人来传话,要让他最后看一眼萧贵妃,全了他的孝义。
  夜里的时候他偷偷逃出了关押之地,格外的顺利般见到了皇后身边的福公公,她跟随福公公从暗道送进了冷宫。
  随后,慕容砚安亲眼目睹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萧贵妃被皇后用白绫缠了脖子,生生的吊上了房梁。萧贵妃身体悬在半空,面朝着慕容砚安的方向,无助的蹬腿挣扎。她看到了他,眼泪连成线的跌落眼眶,想要大喊大叫的说些什么,可很快,她就没了动静,手脚无力的下垂。
  慕容砚安崩溃大哭,可他发不出声音,一入东宫他就被福公公带来的人控制住了,封住了嘴,限制了先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被害死。
  待人死透了,皇后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拭着手,施施然的朝他走了过来,温柔的微笑着说:“小七,哭什么,很快你就能见到你的母妃了,你该高兴啊。”
  慕容砚安发狂的挣扎,喉咙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他痛恨眼前这个残忍伪善的皇后,恨不得食她的肉,饮她的血。
  皇后用拭过手的帕子给他擦眼泪,边擦边叹气着说:“别怪母后,要怪啊,就该怪你的母妃太贪心了。得皇帝一人的宠爱还不够,还想要这天下,这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啊!人若贪心,就离死不远了。”
  “母后知道你无心这权位之争,完全是被你母妃连累的。你放心,母后不会让你太痛苦。”
  慕容砚安死死的瞪着皇后,目眦欲裂,鼻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随后他被人一击搭在了后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孤身在京城之外,早该死了的他不知被谁救出。随后就是一路逃亡,有人不择手段要他死,若非有人暗中相助,他只怕连中州的地界都出不去。
  再后来,他重伤垂危之际又被魔教徒所掳,将他当做蛊虫的口粮扔进毒窟之内。
  慕容砚安当年所遭受的万蚁噬心之苦,丝毫不低于云姝当年的烈火焚身之痛。他在蛊虫堆内三十昼夜,不但没被啃成骨头渣,反而靠着吞噬那些蛊虫充饥而活了下来。
  每日都靠着以毒攻毒的方式来压制着自己体内越积累越多的毒素,他在毒窟内苟且偷生了一段时日,吃没了大半的蛊虫才被魔徒发现,当时上一任的魔主灭生觉得他这种经历过炼狱般的人生很不一般,是魔教最缺少的可造之材。
  便留下他的性命,在魔教之内给了他一席之地。
  岂料,灭生不知自己是在养虎为患。经历了以上种种的慕容砚安的心,早已经从那个一心向往自由的明朗少年变成了心灵狰狞扭曲的大魔头。
  他恨这个世间的不公,他恨皇族的每一个人,同时他也清楚了没有权利,没有野心,就只能沦为人的马前卒,是上位者勾勾手指就能轻易被夺走生命的可怜棋子。
  两年之后,魔主已视他为心腹。结果就在一月黑风高之日,他这位得力干将却一刀准确无误的隔断了他的气管,成功取而代之。
  随后魔教的一些长老纷纷跳出来谴责他的忘恩负义,狼子野心。
  魔教是胜者为王之地,有能力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他将所有反对他的声音全都砍了脑袋,尸体扔进毒窟内喂蛊虫,自此,魔教徒便臣服于他的脚前,听他调遣从南川之地大肆进攻到中州,四处点火作乱。
  慕容砚安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毁灭。
  他要复仇。
  当时在窥探到他的身世之时,云姝真的极为震惊。既震惊他的身份,也惊讶于表面上那样娴雅端庄的皇后,内心竟然是如此恶毒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不舒服,今晚实在写不下去了,先传上来这么多,明天补,抱歉了。

  第六十二章 

  到达南川的第二日; 云姝被转送到了一个无名的大宅子里; 这里似乎是魔教在南川的另一个据点。
  到了南川之后; 云姝除了不能离开宅子; 在内的行动并未受到限制。她可以随意去到任何地方; 不过连荷总是形影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
  论武功云姝打不过她,更何况在中州她都逃不掉,在这里更是妄想了。看似松散的大宅子; 实则里里外外都有人暗中看守。
  云姝也没打算逃,她在等。
  夜深人静之时; 云姝坐在镜子前看自己的面色,近来她的气色越来越苍白,发梢都有些枯焦了; 她身体的精气正在一点点的流失。若长此以往,一年之后,她若还活着,估计也就剩下一具皮包骨了。
  “小姐,该休息了。”连荷铺好了床; 转身来到她的面前。
  云姝未动,从铜镜之内看向连荷; 轻声的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加入魔教的?我大哥用人; 不可能不排查底细,你竟然没有被他发觉。”
  “我不是魔教的人。”连荷轻声道:“我是萧家的人。”
  云姝转头看她,“萧家?”
  “萧贵妃是我姑母,慕容砚安是我表哥。当年萧家因涉嫌与贵妃一同谋篡之罪; 被满门抄斩,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我不是魔教之人,我只追随他。”
  原来如此,只是云姝还有一个疑惑。
  她道:“你即是萧家的漏网之鱼,那你如何进了京卫军?京卫军女子本就稀少,就没有人查过你的底细,怀疑过你吗?”
  “我只不过是一个妾生之女,母亲因为得罪了主母而被卖给了人牙子。在那之后我在萧家人人可欺,活的还不如一只狗。我灰心求死之时是表哥救了我,给了我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萧家灭门我才得以幸免,苟活至今。”
  “所以,当他有需要我的时候,即便是让我当场自刎,我也绝不犹豫。何况是掳来小姐你,我没得选择。”
  虽说都是有苦衷之人,但是云姝眼下落得这样的境况,一堆毒虫整日在她的身体里你追我赶的厮杀吞噬,云姝对她属实是同情不起来的。
  沉默了片刻,她起身朝床榻走去。
  “日后,你也不必这样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侧,我不会逃走的。”
  “魔主怎样吩咐,连荷就怎样遵照。”
  “你下去吧。”
  云姝累了,倒在枕头上就有些犯困,听着连荷关门离去的声音,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等她在醒过来的时候,侧身蜷缩着,身后抵着一处温暖而呼吸均匀的胸膛,她正被人搂在怀里……
  云姝立即想到了曾经的一个梦境,她压下心底的惊异,没有立即翻身而起,而是轻轻的,缓慢的起身。
  忽然腰间搭上来一只手,云姝立时全身僵住,甚至在轻微的颤抖。紧接着一道慵懒的声音贴着她的背脊说:“怎么这么快醒了?很冷么?冷就到我怀里来。”
  “我不冷……”
  话音刚起,她就被搂着腰一把拽了回去,重新躺在了床上。他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埋首在她脖颈之间,“别吵,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我好困。”
  云姝不敢挣扎,也没敢说话,乖乖的躺在那里,身体硬邦邦的像一截木头。
  好在接下来的一幕并未发生。就这样僵着大概一个时辰,他终于睡醒了,翻身坐起,转头看着云姝就笑,声音慵懒的道:“奇怪了,为何躺在你的身边,我会觉得很安心?睡的很舒坦。”
  恶狼睡在雏鸟的身边,难道还会怕被雏鸟吃了不成?可笑的话题。
  云姝在他起来的一瞬间,就跟着起身,立即下了床榻,走到梳妆台前挺直着背脊坐下。她背对着慕容砚安,脸色冰冷的道:“因为你知道我暂时没能力杀了你。”
  慕容砚安盘腿而坐,一手撑着下巴歪头打量着云姝,“你说你有预知的能力,可以通晓一个人的前尘与未来,看来却是不假,每次总是能准确的猜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云姝不答,又听他问:“你是怎么预知的?这能力是天生?还是后天形成的?你既然能预知未来,便说说未来里的我是什么样,杀了仇家,掌控这个世界了吗?”
  云姝扭头看他,皱眉道:“你那是痴心妄想。”
  慕容砚安忽然哈哈大笑了一声,他心情好的时候容忍度很高。笑着说道:“尚未走到那一步,你怎么知道我是痴心妄想?等龙蛊练成,我便叫你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臣服于我脚下的样子。”
  绝对不会有那一日的。
  之后的几日里,慕容砚安总会夜里跑进她的房中与她同床而眠。云姝即便插上门,深夜醒来仍旧能在身边看到他,云姝内心非常的反感抗拒,但是她身为阶下囚,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好在除了睡在一个榻上,他并未有更出格的举动。
  慕容砚安近来的情绪也很稳定,不在随意发火,而且对云姝也好了许多,还会带她上街游览南川的风土人情。
  直到魔教在中州的石洞老巢被端灭之前,都很好。
  但消息传来的那一瞬间,上一瞬还亲自夹菜要喂她的慕容砚安转眼就翻了脸,一把掐着她的脖子提到了眼前。
  面目狰狞的喝问:“说!是不是你!”
  云姝呼吸困难,目光并无意外的直视着他。
  慕容砚安大怒,“果然是你!你到底如何做到的!”
  从始至终云姝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并无任何与外界接触的机会,按理来说她是没有机会传递消息的,可是中州的分部被端灭的消息却摆在眼前。
  在她去过石洞之前,他们一直隐藏的很好,从未被发现。可现在,前期所做的一切功都无用了,功亏一篑。
  慕容砚安觉得云姝有那能力,肯定是他用了什么办法传消息出去的。他很生气,掐着云姝的脖子面目凶恶的道:“你不说,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云姝扯着嘴角笑了,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一个音节,“你杀!”
  慕容砚安眯着眼睛,手指一寸寸的收紧,她的脸色被憋的胀红发紫,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云姝闭上了眼睛,在心底默默的祈祷。她因呼吸被阻断,意识已经有些要消散,大脑一片混沌之际,忽然听到了一阵厮杀喊打的声音。
  慕容砚安也听到了,猛的转头看向窗外,紧接着砰的一声,一人破窗而入,携带着凌厉的剑势朝他面门刺杀而来。
  杀招果决,慕容砚安不敢小觑,立即将云姝扔到一旁拔剑去挡。结果那人突然一个急转,接住了飞向一旁的云姝,立即闪身后退,从窗口一跃而出。
  竟然是个虚招!目的就是为了他手中的云姝!
  慕容砚安意识到了中计,立即追了出去。结果,他看到院内的魔徒已经死伤大半,只剩不到十人还在顽强的抵抗。这些人来的悄无声息,眨眼间就瓦解了他们的势力,显然是有备而来。
  慕容砚安愤怒的一声大吼,挥刀朝抢走云姝那人冲去!却又被半路闯出来的八个黑衣人围挡拖慢了步伐。
  云姝捂着脖子呛咳不止,她感觉不到疼,却能感受到窒息的难受。抱着她的那人一手抵在她的后背上,源源不断的给她输送真气。一股股的热流冲入身体,流向四肢百骸,她觉得身体又有力气了。
  云姝昂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身的风尘仆仆,满面憔悴,连青胡茬都长出来了,但看着她时眼神却温柔而坚定,柔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听到云姝的心里,眼眶忽然就变得滚烫,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天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一句我来晚了,与她来说又是期盼多久的希望。
  她紧紧抓着慕容长卿的衣服,声音哽咽的说:“我想回家。”
  慕容长卿喉咙滚动,将她拥入怀里,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好,我们马上就回家。”
  忽然一白衣飘然的大祭司从远处疾步而来,慕容长卿与他对视一眼,将云姝推了过去,“劳烦大祭司照看。”
  “殿下当心。”清远接过云姝,扶着她朝无人的角落走去。
  云姝是知晓清远可以预料到她的状况,当初火场将她救出就说明了一切,所以落难至今,云姝一直盼着这一日。
  清远一手搭在她的脉搏上,脸色有些凝重,她转眼打量着云姝,“你没事吗?不疼吗?”
  云姝苦笑着摇头,说自己失去了痛觉。
  清远仔细的看了看她,“既然不痛,那现在我就帮你把毒虫排出体外,以免夜长梦多。”
  “现在?”
  云姝转眼看另一边打的热火朝天的场面,此刻慕容长卿与慕容砚安这对兄弟重新又交上手了,两人武力不分伯仲,但在气势上慕容长卿已经胜了一筹。其余魔徒大部分都已被制服,只有连荷还在拼死一战,与未羊等人分别交手。
  云姝感觉掌心一阵温热,转过头一看,清远在她手心处割开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立即涌了出来,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清远大祭司将刀放在一旁,伸手进袖口内取出了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后将瓶嘴对准了云姝手心的伤口。
  云姝闻到了一阵香气,同时感觉到体内里的那些毒虫正在争先恐后的往左臂游走而去。她看见自己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的皮肤被撑起了一个圆圆的鼓包,正在往掌心的方向移动。
  不多一会,一个血色的“肉球”一样的东西从伤口处钻了出来,跌落进了瓷瓶之中。
  “那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云姝不解的看向清远,说话间又有几个毒虫被引出体外,钻进了瓷瓶之内。
  “是灵泉,稀有之物。”
  

  第六十三章 

  
  慕容砚安铁青着脸落在了连荷的身侧; 挥剑挑飞即将刺在的一剑; 转身扶着伤重的连荷; 飞落的更远一些。
  他眉头紧蹙的看她一身的血; 生气的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用!”
  连荷羞愧的垂下头; “属下无能。”
  “滚到一边!别妨碍我!”慕容砚安将她往角落里一推,转身站在她的面前,挥剑望向慕容长卿; 脸上露出讥笑,“二哥; 别来无恙,剑术较之当年又精进了不少。”
  慕容长卿目光冰冷的迎视着他,在这里见到他; 并无太多的意外。他上前两步,剑尖遥指慕容砚安的面庞,“老七,你现在放下屠刀我可网开一面,否则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网开一面?手足之情?”
  慕容砚安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扬头狂笑了一声,眼底的狰狞狠戾突然浮现; 厉声叱问:“慕容家有手足之情吗?当年我被诬陷之时怎么不见你为手足伸冤?当年我被追杀亡命奔逃之时你这位手足又在哪里?现在你和我提手足之情?”
  前世; 慕容长卿只知慕容砚安因谋篡一事被流放,却不知后来的他是否和魔教掺和到了一处。直到他死在东宫的那一日,上京城也一直是安和太平,并未受过魔族侵扰。
  而这一世却不同; 有许多的变故,有时候他都会想,这到底是不是他曾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你所经历的,我并不知情,也帮不了你。”
  “那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提什么手足之情!你带兵前来围剿,与我便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顿了顿,慕容砚安目光放远 ,忽然阴测测一笑,“二哥如今贵为太子,未来这天下之主,本该待在你的东宫之内每日繁忙不休的为皇帝分忧,可你却跑来这千里之外,真的只是为了抓我吗?”
  慕容长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此刻云姝盘腿坐在地面,大祭司正在为她引蛊虫离体。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她忽然转过头来,与他目光对视。
  “二哥觉得,此刻已经大局在握了吗?”
  慕容砚安笑的分外不怀好意,他忽然探手入怀,取出了一只哨子晃了晃,下一刻放到嘴边吹响。哨声响起的瞬间,云姝忽然一把推开了大祭司,紧跟着抓起了地上先前大祭司用来割破她掌心的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云姝脸色惊变,她随着哨声不受控制的起身转向慕容砚安,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像一只提线木偶,完全不受控制。匕首在脖颈处划开了一道伤口,血流出来渗进衣领之中。
  这一突变让人始料未及,清远大祭司反应最快,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落到云姝的面前,挥手就去夺刀。
  慕容长卿亦是惊怒交加,他转头视线落到哨子上,挥剑去挑慕容砚安的手腕。后者侧身一避,哨声突然尖锐,云姝脖颈上的伤口顿时又深了几分,随时都有可能割断喉咙。
  “还不住手,你在碰她一下,信不信下一瞬间我就让她身首异处!”慕容砚安满面阴鸷的看着清远,“不信?那就试试到底是你的手快,还是刀快。”
  云姝看着清远眼中的风云变化,最终慢慢的放下了手。
  “这就对了。”慕容砚安满意的继续吹着哨子让云姝一步步向他走来。
  岂料下一瞬间,清远大祭司刚刚垂落下来的手一转,飞速朝云姝的后颈砍了过去,云姝顿时身体一软,手臂垂落,匕首跌落在地。
  清远将昏过去的云姝接在怀中,偏头看向慕容砚安,“谁更快?”
  慕容砚安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子,但蛊虫入体,并非人晕倒就不能操纵的。他冷冷的一笑,正打算再次吹响哨子,忽然一道凌厉的剑光飞速而来,直取他的命门,
  身后就是重伤垂危的连荷!慕容砚安不退不避,微微眯着眼,拔剑相迎。慕容长卿招招狠戾,携着必胜之势,压的慕容砚安连连后退。
  这边的战斗一触即发。
  清远大祭司以防慕容砚安再次对云姝有所伤害,立即将她抱起,迅速离开了宅院,影卫寅虎与巳蛇随护在侧。
  云姝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此刻他们身处中州境内的一家客栈之中,窗外的天色大亮,温暖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棂投入进客房之中,洒在床榻边侧首俯卧的一人身上。
  云姝微微偏头,看着自己包扎着白布的那只手被他虚握着。她轻轻动了一下,他立即轻轻的蹙眉,满脸不安之色,云姝便不再动了,任由他那么握着。
  客房很大,装饰的也极为奢华,房中却只有他们两人。这是云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他面对面,不由的仔细打量着他的五官。
  较之储君册封大典之时看起来要瘦了许多,两腮都有些微微的凹陷,眼窝的轮廓也更深了一些。这段时间他都是怎么过的?才会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云姝忽然心头一动,她缓缓的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覆盖在他握着她的那只手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先是一片的空白,紧接着,她的眼前浮现了一幕幕生动的画面。
  东宫昼夜不息的烛火,他立于窗边望着夜色,背影孤单寂寥,一站就是半宿。
  沙盘布局,算无遗策,亲自带领三千京卫军一举剿灭中州魔教的所有势力。其后披星戴月的赶往南川,一路不眠不休,精疲力竭,直到查到了慕容砚安的落脚之处。
  云姝在这一段段零碎的记忆中,忽然看到了一幕意料之外的场景。披红挂彩的东宫,正是新婚的喜庆,京卫军却将太子寝殿围的水泄不通,气氛格外的紧张。
  云瑶一身大红喜福倒在血泊之中,无人问津。
  云瑶?云姝心头一悸,意识到这画面代表了什么,她竟有些害怕胆怯去触碰这段记忆。
  可眼前的一幕还在不断的发生,她看见了自己死后不曾见过的一幕。在她眼中那位狠心绝性的太子长卿将她一剑穿膛之后,竟然抱着她的尸体撕声痛哭,悲痛欲绝,随后……便引剑自刎了。
  忽然脑海中一阵针扎般的痛,云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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