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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姻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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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还没在意,直到周绮拉了她一把,七宝定睛,才发现身边儿多了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曹晚芳,另一个却看着面生。
只听周绮道:“陈姐姐,多日不见了,一向可好?”
七宝听到“陈”,突然想起来周蘋跟自己说起的在康王府的事,这才回过神来。
这来者果然是陈御史之女陈颖,她笑看着周绮道:“多谢姐姐惦记,一向还不错。”
七宝叹为观止:当时陈颖给周蘋周绮怼的无言以对,今儿居然还恍若无事般地来了静王府,而且她如何跟曹晚芳混在了一起?
七宝不禁看向曹晚芳,曹姑娘因为上次说七宝坏话,给张制锦警告,本不敢放肆的,可今日是在静王府,想必张制锦不至于知道。
曹晚芳笑说道:“今儿七姑娘怎么没穿着男装来呀,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七宝一愣。
陈颖也看向七宝,抿嘴一笑道:“听说七姑娘女扮男装在京内走动,不知迷倒多少人。我们真是自叹不如,毕竟没有那样大胆。”
周绮皱眉:“两位请慎言,不要胡言乱语。”
曹晚芳道:“难道四姑娘不知道?是否胡说,问你们七妹妹就知道了呀。她不仅扮男装跟男人厮混,而且还去过……”
周绮喝道:“住口!”
曹晚芳望着七宝,心中隐忍的话无法遏制,便继续说道:“只怕正是因为有这等丑闻,所以才特意把婚期提前了吧,难道是怕迟则生变进不了张家的门吗?也是,你一无才学二无品行,只凭着狐媚手段跟这张祸水的脸勾引着表哥,太无耻下流了!”
周绮手心痒痒,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你闭嘴,太放肆无礼了!”
七宝却懵懂地问:“狐媚手段是什么?”
曹晚芳跟陈颖两人面上却都流露鄙夷不屑之色。
周绮一愣,才要拦住七宝,七宝却叹了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脸叹道:“我虽然不懂什么叫狐媚的手段,但你有一点说的没错儿。”
众人都诧异起来,只见七宝认真地看着曹晚芳,轻声说道:“我的确是只有这张脸生得好,有本事你也有啊。”
周绮听了这句话,愕然之余,便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曹晚芳发青的脸色,周绮便笑说:“七宝,你这话也太刺人的心了,可知正是因为没有,也得不到,所以才嫉妒的牙痒痒呢。”
七宝却又正正经经地说:“曹姐姐,你别生气,我听说女孩子一旦生气,会变的更丑了呢,长的已经不如我了,再生气的话就不堪入目啦。”
曹晚芳气的几乎要抬手打她,却给周绮的目光逼住:“你想干什么?”
这边儿七宝正要拉着周绮去戏台,目光转动间,突然看到在前方月门边儿上立着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影,正含笑默默地看着自己。
第67章
七宝看见那人,顿时眼前一亮。
那人却含笑悄悄地向着她摆了摆手,竟是示意她不要做声,自个儿却转身飘然去了。
这边儿周绮察觉七宝正看着身后,便回头瞧了一眼。
后面不远处就是月门,却并没有什么。
此刻,因为曹晚芳给七宝的话怼的脸红耳赤,无话可答,气势便低了下来。
陈颖见状,冷笑道:“真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曹姐姐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周绮笑道:“你这话从哪里说起,那我问你,什么是女子四行?”
陈颖毕竟是御史之女,便傲然道:“你这是在考我?当我也跟你们家的人一样不学无术吗?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周绮道:“那何为妇容?”
曹晚芳醒悟过来,便笑道:“周四姑娘,你莫非想说,你们七姑娘说的话很合女子四行里的妇容?我劝你把《女诫》仔细看看,妇容的意思正好跟她说的相反,乃是说女子不必追求颜色过于美丽,只需要服饰鲜洁,身不辱垢就是了,她生得这样妖娇异常,却不是什么好的,正是世人所说的祸水。且又败行无德。”
曹晚芳跟陈颖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意。
周绮笑道:“妹妹既然懂的这样透彻,那不如也顺便给我们讲讲,什么是妇德,妇言,妇工呢?”
曹晚芳皱眉,陈颖哼道:“真是奇了,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了?就这般水准,还当什么世子妃呢。妇德是指的贞节有德,妇言则是不必恶语伤人,为人谦和……”
陈颖说到这里,突然觉着有点不对味,便停了下来。
曹晚芳却没察觉,见她停口,只当她是忘了,就接着说道:“至于妇功,则是操持家事,克勤克俭。”
陈颖扫了她一眼,又看周绮。
却见周绮淡淡说道:“两位果然博学多才,只可惜我看二位,才学言辞等等皆是一等一的,只可惜怎么忘了班婕妤所注最要紧的:妇德而不必追求什么才高绝世,妇言而不必辩口利辞要知道进退,妇功则不必一味炫耀技巧过人。可是两位口齿伶俐锋芒毕露,且又自恃才高诋辱别人,如此张扬,怎么好像跟《女诫》正好相反呢?我们七宝生得好,是她天生的,但是两位亏的却是自个儿的德行,什么妇德,妇言,妇功竟都做不到,更别提妇容了……就你们这样,就算是把整本女诫倒背如流,也是白搭。”
曹晚芳后知后觉,脸色慢慢转白。
七宝捂着嘴笑,说道:“这么看来,女诫只要的是‘中庸’,‘贤德’罢了,像是我这样笨笨的什么都不大懂的,好像犯的错反而少些,可像是两位这样掐尖要强,处处都想把别人压倒锋芒毕露的,反而是犯了大忌讳。”
曹晚芳跟陈颖对视一眼,恨得哼了声,曹晚芳道:“他们这是强词夺理,咱们不跟着两人一般见识。”
陈颖狠狠瞪了瞪周绮,两人才转身去了。
七宝拍手笑道:“就这样还出来训我呢,古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什么劳什子女诫,亏得我也不听你们的歪理邪说。”
周绮笑道:“行了,该回去看戏了。”
七宝看一眼那月门处,心里惦记着那人,便拉着周绮道:“姐姐,我忘了我的香囊丢在厅里了,你先去戏台,我回去找找看。”
“怎么丢三落四的,不过也不算什么,”周绮道:“我陪着你就是了。”
七宝忙道:“不用,没几步路,我又怕老太太不见我们着急,你先回去她们也放心。”
周绮听了,只得吩咐同春好生跟着她,自己便先到戏台去了。
七宝装模作样回头走了两步,便拽着同春往那月门洞子里走去。
同春之前听她说要找东西,就觉着不对,如今见七宝拉着自己往里头去,忙问道:“姑娘,你又要做什么?这里是王府,可不能胡闹乱走。”
七宝也不理她,只仍是探着头往前看,原来这月门内是一片花圃,前方有一座看着甚是古朴的茅草亭子。
同春才要感慨这王府里居然也有这样农家的亭屋风格,隐隐地瞧见亭子里有一个人影。
同春生恐被王府里的人发现,即刻紧张起来。
七宝看的清楚,却反而加快步子跑了过去。
亭子里的人果然正是玉笙寒,她站在栏杆边上,居然仍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袍,宽绰的儒生大袖,头上也裹着幅巾,衣袂在风中飘荡,这幅打扮跟上次的装束不同,却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流飘逸。
虽然从苗盛口中得知她就是玉笙寒,但眼见她这样潇洒自若的模样,却又让七宝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她迟疑地望着玉笙寒,有些不敢靠前儿了。
此刻,玉笙寒笑着回头:“怎么,是不认得我了吗?”
七宝看着她神采飞扬之态,小声问:“你、真的是玉姑娘吗?”
“可不正是区区在下?”玉笙寒仰头一笑,将手臂张开,大袖随着动作飘扬:“不像?”
七宝见她明眸皓齿,笑容清朗之中又有妩媚,且语气诙谐,不禁有些微窘。
玉笙寒却走到她身边儿,拉住她的手笑道:“方才我看你在众人之中,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就知道你是在找我。是不是?”
“嗯,”七宝这才定神,又身不由己地说:“上回见了后,我是听阿盛说起来,不然的话我真的以为你是个……”
“以为我是男子?”玉笙寒抚着她的小手,只觉着柔若无骨,令人心悦。
七宝点点头。
这会儿两人站的近,七宝壮胆抬头,才发现玉笙寒果然很高,大概跟静王差不多高吧,或许会比张制锦矮上一些。
七宝恍惚这么想的时候,玉笙寒却也正打量着她,忽地笑道:“你方才所说的阿盛,就是那天在王府外头给侍卫捉住的小孩子?”
七宝听她提起这个,且已经知道了,不由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心中一转,“难道是张大人告诉你了?”
玉笙寒莞尔道:“他倒是没说,我是听说张侍郎替那孩子解了围,便猜多半是跟国公府有关,又听人说起那孩子的形容举止,就想到你那位表弟了。”
七宝怕她怪罪苗盛,忙道:“玉姑娘,阿盛……他没有恶意的。”
玉笙寒笑道:“不必着急,我岂会不知?听侍卫们说起,问他来做什么的,他也不说,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倒是个实诚的孩子,年纪虽小,却很会替人着想。”
七宝听她如此说,竟是很懂苗盛的苦心,七宝瞬间欣慰而放心:“多谢玉姐姐。”
玉笙寒凝视着她微红的脸颊:“你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叫我姐姐?”
“身份?”七宝愣了愣,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玉笙寒看她一脸懵懂,就知道她丝毫都没有将自己的不堪身份放在心里。
玉笙寒便笑道:“你也是个实诚心直的好孩子,那天你在楼里说的那些话,我只当是小孩子一时信口开河,现在想来,倒的确是你的真心。”
七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方才听玉笙寒提身份,还以为是指的如今在静王府内的身份呢。
举手抓了抓脸,七宝说:“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清高了得、以身份地位来界定人的,古人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又说‘英雄不论出身’,可见古人也都是以人品才学为重,再说,风物长宜放眼量,岂不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能说定了一辈子能如何呢?又何必仗着家世出身,讥笑他人自以为得意?那种轻狂肤浅的人我是最看不起的。”
玉笙寒听了这几句,眼中流露激赏之色,将七宝的手放开,玉笙寒走到栏杆边上,叹息道:“怪不得张侍郎对你青眼有加,你这一番话,已经吓死多少士大夫,也比许多所谓高人名士高明的多了,简直不是闺阁中能出的洒脱言论。”
七宝听她夸赞自己,便又有些脸红。
顿了顿,七宝问道:“玉姐姐,你在这王府里……可还好吗?”
玉笙寒闻言回首,微微一笑道:“王爷是温柔的人,两位娘娘也是高门淑女,衣食无忧,也无别的事情烦心搅扰,自然是极好的。”
这话跟先前周蘋在国公府内说的也差不多。
七宝点头:“如今我三姐姐也在府里,玉姐姐若是有什么,或许也可以跟我三姐姐商议。”
玉笙寒望着她便笑了,道:“侧妃娘娘的确是个有心胸的。”别的并不提什么。
两人在内说话的时候,同春在外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笙寒。
先前同春见是个“男子”,本来吃惊不小,几乎就跑过来拉着七宝离开。
幸而又听七宝说什么“玉姑娘”,同春惊得在亭子外站住,忍不住偷偷打量,果然瞧着妩媚标致,也无喉结,耳垂上却有个耳洞,显然并不是个男子。
同春这才放心。
只是见两人说了这么长时间,同春怕外头找人,便悄悄叫道:“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七宝看着玉笙寒,心里还有一句话,只是不大好出口。
玉笙寒见她犹豫着,便问:“怎么了?”
七宝低下头,揉着小手说道:“没、没什么了。”
“那不如让我猜猜,”玉笙寒不由笑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那天为什么张大人会在新荷楼?”
七宝吓了一跳,睁大双眸看向玉笙寒,不知她怎么会看穿自己的心事。
玉笙寒对上她的目光:“你既然有这心思,为什么不当面问他?他一定很愿意告诉你。”
七宝问:“他为什么会很愿意?”
“你关心他是不是去寻欢作乐,便是对他上了心,你说他愿不愿意?”玉笙寒又笑起来,明丽潇洒的样子,像是哪家的贵公子。
七宝红着脸低下头去。
玉笙寒才笑道:“罢了,不逗你了,告诉你也无妨,那次他是替王爷去做说客的。”
七宝问:“什么说客?”
“我当时不想跟王爷扯上关系,毕竟我是那种身份。他当时就是替王爷去说此事的,”玉笙寒说了这句,又眨眨眼睛,眼中流露几分狡黠的笑意:“原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到那种地步。”
七宝愣愣地看着她,玉笙寒重又走到她跟前儿,凝视着七宝道:“现在我有些明白了,我想,是因为他担心,若是我不进宫陪着王爷的话,王爷就会喜欢上你了,王爷若开口提娶,可叫他怎么办呢?”
七宝起初还在全神贯注听着,听到最后,又惊又羞:“这、不会的。”
“怎么不会?”玉笙寒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手底的肌肤水嫩柔滑,几乎让人不忍舍手,玉笙寒微微俯首,很是亲昵的:“像是你这样可爱的孩子,连我都喜欢,何况是王爷呢?我若是张侍郎,只怕早就……”
她的双眼明亮的有些过分,离自己又近,看的七宝脸上更如涂了一层胭脂,白里泛红,美不胜收。
幸而玉笙寒并没有说完,只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倒是提醒了我,你且不要先走,在这儿等上片刻。”
七宝不明白:“做什么?”
玉笙寒迈步下台阶:“过会儿就知道了。”她大袖飘飘中,已经走过花圃,消失在前方的小月门口了。
见玉笙寒去了,同春才忙跑上来:“阿弥陀佛,姑娘你是要活活吓死我吗?那是谁?”
七宝说道:“是、是静王殿下的心上人。”
同春也听说过那些流言,这会儿亲眼见了,心惊不已:“真的是她。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七宝兀自说:“玉姑娘让我在这里等等,不知等什么。”
同春劝道:“能有什么?老太太那边若是不见咱们,不知怎么着急呢。”
于是好不容易拉着七宝出了亭子,正要往花圃外走去,才到月门,就见有道影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
七宝猛地跟他打了个照面,又惊又喜:“大人?”
张制锦止步,虽见了七宝,却并没有意外之色,反而好像意料之中般:“你在这儿做什么?”
说话间一挥手,他身后那侍女便先往前去了。
七宝回答:“我见着了玉姑娘,才跟她说了几句话。”
突然七宝怀疑:“大人在这里做什么?”往前便是内宅,之前静王没有成亲,倒也罢了,如今里头都有了娘娘们……还有玉姑娘……
张制锦道:“我去小书房给王爷拿一样东西。”
七宝略微放心,也不敢问是什么东西,就说:“那大人去吧,我、我也该去看戏了。”
张制锦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同春,欲言又止。
自打年前在国公府一见后,直到如今,两个才又见了这一面。
不见她的时候还好些,见了面,却有些莫名情绪,像是江河之水春潮涌动。
只可惜并不是时候。
张制锦细打量七宝,比先前又出落的更好了,身量似乎也略长了几分。
美人如玉近在眼前,只可惜他竟不敢细看,毕竟白白撩起心火,也不能尽兴地做什么。
张制锦便恍若无事般说:“那你先去吧。”
七宝答应了声,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叫:“大人!”
张制锦重看向她:“嗯?”
七宝忙忙地从袖子里翻出一个东西,见左右无人便匆匆塞到他手里,小声道:“这是给大人的。”
张制锦很意外:“什么给我?”垂眸看去,却见是个不大的香袋儿。
他一看这东西,顿时想起上次在新荷楼的事,忍笑:“这是什么?”
七宝目光闪烁不敢看他,只说道:“端午的时候我做的辟邪的香袋,给您也做了一个,只是没得时候送给您,您别嫌弃。”
张制锦看着那个香囊,微笑:“这个……”他低低咳嗽了声,“这个是不是有迷药的?”
七宝愣了愣,忙摆手:“这个没有,真的没有!”
张制锦给她着急的样子逗的心情大好,举起来轻轻嗅了嗅,闻到是些清香气息,像是艾叶、菖蒲之类,甚是宜人。
这香比起上回的迷香香囊来说,是极清淡的了,偏偏弄得他心头轻荡。
张制锦索性将她的手揉在掌心里:“这次是自己亲手做的?”
“是、是啊。”七宝脸热,幸而同春在她身后,应该还看不到他的动作。于是便乖乖地由着他握着。
张制锦轻声道:“我就知道,这个比上回那个难看多了。”
七宝的脸越发热了,急得眼睛里的水汽更浓:“你、你不喜欢么?”
“你有这份心意,”张制锦喉头一动,把她的手拉高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深邃的星眸隐隐有光芒闪耀:“我……自然喜欢的很。”
唇瓣擦过手背,七宝也觉着心头像是有什么跳窜起来,迸出一点花火。
七宝抬头看向张制锦,喃喃道:“大人……”
可就在此时,院墙外突然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听着不止一两人。
七宝以为是王府里的人来了,毕竟在这里撞见了不好,当下一震,忙把手抽了回来。
她正想要先行离开,偏偏听有人说道:“就是这里头。”
另一人问道:“这可是真的?事关人的名节,可别瞎闹。”
先前那人急急地说道:“我方才亲眼看见的。周七宝跟一个男人就在里头,两个人搂搂抱抱的,不堪入目。”
七宝知道仿佛来了许多人,又听了最后一句,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了干净。
张制锦却也听出说话的人是谁了,眼神一冷。
“不用怕,”他看七宝脸色如雪,便重握住她的小手,淡淡道:“有我在。”
第68章
这是七宝第二次听张制锦这么说了。
第一次,是在从苗家庄回京的路上,把她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之后。
原本张制锦是背对门口的,此刻却转过身,把七宝挡在了身后。
七宝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是这样如山如岳一样的可靠,好像再大的风雨也会给他挡的严严密密,不会伤到她分毫。
刹那间七宝突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幸好同春在身后忙不迭地拉着她,低低问:“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月门边上已经有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两人,竟正是曹晚芳跟陈颖两个。
原先这两人被七宝和周绮怼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离开,因为气不忿,便不愿先回戏台,只在墙角的假山石后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周家的种种不是。
陈颖最气的是周绮的亲事,曹晚芳所恨的自然是七宝抢了张制锦去,两个人气味相投,便恶恶毒毒的把周家姊妹说的体无完肤。
说话间又见周绮自己同小丫头先回来了,曹晚芳道:“那个周七宝呢?”
陈颖说道:“那个丫头连青楼都敢去逛,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不敢去的?这会儿只怕又跑去哪里见什么野男人了呢。”
曹晚芳起初只是觉着痛快,可细细一想,便道:“你别说,她还真的能做的出来呢,我们表哥你也是知道的,从来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可自打给她勾引上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算违抗老太太的命令也要跟周家结亲,我真怀疑这周七宝是个妖精,会用什么魅惑的魇魔法缠人呢。”
陈颖哼道:“周家的这些女孩子,可不个个儿都跟妖精似的?”
正在这时侯,有两个王府的婢女经过,其中一个说道:“那位周姑娘果然生得出色,只是跑去小花圃做什么呢?那可不是常人能去的。”
陈颖跟曹晚芳正疑心这件事,听了这话,两人对视一眼,当下心灵相通,便忙又折了回返。
穿过花圃月门,走不多时,就看见前方花圃中的那茅草亭子里,果然站着两人,其中一个身量高挑,竟是个极俊美的公子哥儿,正举着手在摩挲七宝的脸,看着暧昧之极。
曹晚芳见状几乎要跳起来,却给陈颖一把拉住:“别吵嚷,这会儿惊动了他们,那个人再跑了的话,岂不是没有对证?有道是‘捉奸捉双’,我们即刻叫了人来!捉个现行岂不是好?”
两人一拍即合,忙跑出来,陈颖又吩咐曹晚芳守在门口随时盯着,自己就去戏台那边,拉扯了几个同来赴宴的女孩子,又有一些好事的贵妇等,也尾随而来。
曹晚芳便守在门外观察情形,正等陈颖带人回来的时候,偏偏张制锦来了。
她心里惊慌,本来想叫住张制锦,可转念一想,假如给张制锦撞破了七宝跟野男人私会的场面,岂不是正和她的意思?
于是她反而忙躲了起来,一声不吭,心中暗暗祈祷让张制锦亲眼目睹这般场景才好。
正在此刻,陈颖终于带了人回来了。
曹晚芳见状才忙出来。
陈颖等众人才转出月门,就见面前站着一个面如美玉,渊渟岳峙的男子。
除了为首的陈颖跟曹晚芳外,其他女孩子愣怔之下,一个个都绯红了脸,惊呼着后退四散开了。
原本因张制锦在内,曹晚芳是不大敢露面的,但是今日情形特殊,毕竟七宝跟别的男人行为不检,是她跟陈颖亲眼目睹的。
曹晚芳打定主意,若是张制锦没有撞见两人的不堪,还不信的话,就让陈颖也作证,一并质问七宝就是了。
必定要一鼓作气将周七宝的真面目戳穿。
此刻,陈颖见那人已经不见,只有张制锦在跟前儿,她先是意外,忙看向曹晚芳。
曹晚芳见果然如此,倒也不怕,鼓足勇气道:“表哥,你在这里正好,你问问周七宝,她方才在做什么?”
张制锦瞥着她:“你好像很知道?”
曹晚芳给他冰冷的眼神一瞥,蓦地想起上回他警告自己的话。
“表哥,”曹晚芳低低道:“这次我、我跟陈家妹妹亲眼目睹,绝不是冤枉她的。”
张制锦道:“那你不如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曹晚芳瞪向他身后的七宝:“周七姑娘,你敢不敢跟表哥说你做的好事?”
七宝从张制锦身后探头出来:“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呀。”
曹晚芳一愣。
然后她即刻说道:“哼,你又想用你那些狐媚哄人的招数,想瞒天过海了是不是?”
曹晚芳回头对陈颖道:“陈妹妹,你跟我一样看见了的。”
陈颖看张制锦在,也想快点离开,可是如今骑虎难下,且毕竟七宝私会男人是板上钉钉的,只要把周七宝的名头弄坏了,同为周家女孩儿,周绮自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于是陈颖就也说道:“是,我跟曹姐姐是看见了的。七姑娘跟一个男人在那亭子里,很不成个体统……”
曹晚芳脸上多了几分得意:“周七宝,你是这么跟表哥说的吗?你说那男人摸、摸你的脸握你的手了吗?那副轻薄狂浪的样子,好像还要亲……”
曹晚芳虽然泼辣,到底当着张制锦的面,有些话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张制锦瞥了一眼身后的七宝,眉峰微动:“真的?”
七宝心想毕竟都是女孩子,倒也没什么,就小声说:“她没有别的意思。”
曹晚芳只觉着匪夷所思:“周七宝,你太寡廉鲜耻了,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那样苟且,居然还装作没事人一样……”
曹晚芳怒发冲冠,觉着张制锦简直就是给狐狸精迷住了,恨不得立刻替天行道把七宝诛灭了,好救表哥于水火孽障之中。
陈颖也说道:“是啊,七姑娘,你虽然不会背《女诫》,但至少这点儿品行也该有的,难道这也是中庸?”
七宝努了努嘴。
正在这时侯,突然听有人说道:“王妃到。”
原来先前那些女孩子们因为见了张制锦在,都不知什么缘故,一个个又羞又怕地逃走了,不免说了起来。
当下便惊动了孔春吉,那些女孩子又怕羞,说的不明不白,只说什么“七姑娘在花圃里私会男子,张侍郎也在”之类的话,越发弄的众人摸不着头脑。
王妃震惊之余,心中却不免冷笑,暗中瞥了在旁边的周蘋一眼。
周蘋很是骇然,忙站起身来,此刻周绮早知道不好,率先出门去了。
不料王妃见状,竟道:“王府内宅,怎会有外男擅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放肆。”
周蘋本要劝她不要兴师动众,但王妃雷厉风行,早站起身来。
谢老夫人因听说,自也吃惊,只不过她毕竟是老人家,也明白七宝的性子,知道七宝不至于那样没轻重。
如今见苗夫人不知所措,反而说:“别怕。如果说没有张侍郎在那也罢了,既然有他在场,就不用你我操心了。”
周蘋本来还想安抚老太太的,听了这句,自个儿的心反而安了几分,谢老夫人又道:“你快去吧,在旁边盯着。”
周蘋听了,这才忙随着王妃起驾往外。
孔王妃来的甚快,周绮虽先到一步,却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现场,见张制锦站在跟前儿,脸色却是云淡风轻,全然无事的。
七宝因为见周绮来了,这才从张制锦身后跑了出来,跑到周绮身边:“四姐姐。”
周绮忙握住她的手,悄悄地问:“又胡闹什么呢?”
七宝说:“没有胡闹,原本无事的。”
这一刻孔春吉跟众人也都来至月门前,王妃扫了一眼张制锦:“侍郎怎么在此?”
张制锦躬身行礼:“为王爷去小书房取一样东西。”
王妃又问:“那这里是出了何事?”
张制锦云淡风轻道:“本来无事,倒是惊扰了王妃了。”
孔春吉笑说:“无事怎么会闹得人人不安?又说什么古怪的传言……曹姑娘,陈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了?”
曹晚芳跟陈颖都没想到会惊动王妃,且居然来的这样快,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曹晚芳本要说的,可是见张制锦在侧,不知为什么有点儿忌惮。
却正中陈颖的下怀,她还唯恐事情闹不大呢,如今便道:“回娘娘,是、是我跟曹家姐姐,无意中看见了……周家七姑娘,在这花圃里跟一个男子私下里……”
她点到为止,众人却都明白了。
孔春吉问道:“这里只有张侍郎,你难道是指……”
“不,不是表哥,是别的男人。”曹晚芳忙说。
孔春吉道:“胡说,王府的后宅,哪里还有什么别的男人?”
陈颖忙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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