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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姻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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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很、很是后悔。”
  张制锦挑眉:“是吗?”
  七宝道:“我不该在气头上对您说那些话,其实、其实我并不讨厌你。”
  他不置可否。
  七宝定了定神:“所以我……我做了一个东西,想送给你,算是赔礼道歉。”
  “给我的东西?什么?”深邃的星眸里藏着一丝疑惑,跟一抹新升起的饶有兴趣。
  七宝轻轻推他:“您、您先放我起来。”
  稍微停顿,张制锦终于选择站起身,却并未离开,只立在她的身边。
  七宝深吸一口气坐起来,抬手在怀中一探。
  什么都没有。
  情急之下,她心底一片空白,额头上也冒出丝丝汗意:“难道忘了……”
  张制锦了然地笑道:“果然,你是故意搪塞的?”
  七宝吓得抖了抖:“不是的!是真的有,我对天发誓!”
  幸而她又想起来,忙去左边衣袖中掏了掏,脸上露出喜色。
  然后她拿出了一个丝帕包着的东西,兴高采烈地捧在手心里:“在这里!您看!”
  张制锦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不过是随口搪塞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是什么?”
  七宝却高高地把那系着的帕子举起来,献宝似的:“您、您自己看……看了就知道。”
  她的双手举的高高的,却深深地低着头,声音略有些颤,像是初次送男人东西而觉着不好意思一样。
  张制锦瞧着她这般情态,沉静的眸子里流露三分笑意:“好吧,那我便看看,只是别又糊弄人。”
  七宝一抖,又忙摇头:“不骗您,真的!是我、是我亲手做的……很珍贵呢。”
  张制锦听她这样说,越发感兴趣,便举手将那小帕子拿起来,手指捏了捏,里头软软的。
  他的长指勾动,已经灵活地把帕子解开。
  然而却还是吃了一惊,里头居然还细细密密地裹着一层棉帕。
  “什么珍贵东西,要包裹的这样紧密严实?”他淡扫向小丫头。
  “当然、当然是不能给别人瞧见的。”七宝见他接了过去,心中略微松动,小心地瞥他一眼,低低地说。
  “那我能瞧吗?”
  “当然……只有、只有大人能瞧。”七宝忙不迭地说。
  也许是因为这句“只有”,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愉悦:“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深深地看她一眼,张制锦将那棉帕一层层地打开,这感觉就像是在剥一层层的新笋,令人不由自主的欣喜。
  帕子揭开之后,张制锦一愣。
  他看见棉帕中静静躺着的,竟是一枚锦绣斑斓、垂着穗子的香囊。
  “这个……”他拿起来,有所思地又看七宝。
  七宝像是羞怯极了一样,不敢抬头:“是、是我送您的。我特意摘了……好多香花放在里头,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张制锦果然嗅到一股淡淡地香气,又听她这样说,便把香囊放在眼前细看,越发香气扑鼻了。
  他见这香囊做工倒也精致,不过……
  “是你自个儿做的?你有这种手艺?”他敛不住眼底的笑,那笑意几乎都蔓延到唇角了。
  七宝只得承认:“给、给您看出来了,是同春做的,不过我也出了力!我也绣了两针。”
  “我以为呢,”他了然,却并无失望之色,“我想你的绣工只怕没这么出色。”
  七宝埋首在怀中,小声道:“主要是香、香料……那是我亲手选的,您觉着好闻吗?”
  张制锦眼中的笑又加了两分:“难得了,你有这份心,真的是特意给我做的?”说着又特意嗅了嗅:“这味道有些太香了,我不是很喜欢。”
  七宝吃惊地抬头,眼巴巴道:“您、您是嫌弃吗?再闻闻看,也许就喜欢了呢?”
  他知道这香囊不是她所做,本要放下,可见她眼睛红红、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禁心动。
  这女孩子娇生惯养,这些针线活未必在行,但有这份心已经难得了。
  且之前“欺负”了她,她心中自然委屈,这会儿倒是不好让她再失望,于是又勉为其难地嗅了嗅。
  这一嗅,却有些冲鼻似的。
  张制锦不禁打了个喷嚏,他皱皱眉:“你都弄的什么香这么冲?”
  “是、是西域的一些珍奇香料,很贵的。”七宝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看他。
  张制锦才要说话,却突然觉着眼前一花,仿佛有些模糊。
  他是个最机警不过的人,这会儿已经发现不妥:“你……”
  电光火石地探臂上前,一把攥住了七宝的肩膀。
  七宝吓得跳起来,却又给他摁了下去。
  张制锦本要再往前一步,谁知手足都有些不听使唤似的,才一动,整个人便往前栽倒下去。
  但就算是将倒下,他还是尽量张开手臂,将七宝牢牢地抱了个正着。
  七宝还没来得及缩起身子,就给他死死地压在罗汉榻上,连一声惊呼都给噎在了喉咙里。
  她瞧见他手中还死死地捏着那个香囊,当下也顾不得推搡他,只忙不迭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又过了会儿,察觉张制锦一动不动,七宝才逐渐放松下来。
  她先是低低地叫了声:“大人?”
  张制锦毫无反应。
  七宝的心中慢慢地痛快起来,她松开手,用尽浑身力气将他推开。
  他整个人毫无知觉似的给她推到一边,七宝兀自不满意,又连推带踢的,竟把他一直从罗汉床上踢的重重跌在地上。
  只是他“砰”地一声跌在地上,反而把她又吓得跳了跳。
  七宝喘了口气,也跟着跳下地,低头看了一眼张制锦,举手就要往他的脸上打过去。
  但是手将落在他的俊脸上,却又生生停住。
  望着他安安静静合着的眼皮,他不为难人的时候,看着倒是个很清雅的君子模样。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
  七宝犹豫了会儿,到底是不敢贸然动手。
  她盯着他,咬牙说道:“亏你先前还一本正经地教训我,可是你呢,你根本就是你自个儿说的那种为色所迷毫无定力不成大器的登徒子,不,比登徒子还可恶!”
  他仍在晕厥中,一动不动,自然也该听不到她的话了。
  七宝毕竟觉着不解气,强命自己壮胆抬脚,终于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两下:“你是最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就在她踢下之后,张制锦的身子突然抖了抖。
  七宝吓得慌忙倒退,几乎撞在身后的椅子上。
  然而他仍是没有醒来,只是长睫轻轻地动了动。
  七宝差一点就转身逃之夭夭,幸而他只是动了动眼皮而已,但这样也已经足够吓到她。
  七宝屏住呼吸,终于不敢再耽搁下去,她一边盯着张制锦,一边脚步轻轻地挪到了阁子门口,才要转身跑出去,又想起来。
  她回头瞪着那昏迷不醒的人,满脸嫌弃地说道:“这位玉笙寒姑娘明明是静王殿下喜欢的人,你居然三五不时地过来私会,你真是……真是、非但不知廉耻,而且不忠不义,呸!”
  七宝说完之后,生恐他突然醒来似的,转身往外,头也不回地沿着廊下往前跑去。
  池水中的锦鲤给急促的脚步声惊动,瞬间四散游开,也如逃命一般。
  七宝不管不顾地从屏风旁绕过去:“阿盛!”
  此刻桌边上有一人站了起来,竟正是小玉,他的面上含笑,眼神清醒:“哟,小宝出来了?你可看明白了?”
  七宝急促地喘着气,忙先看向苗盛,却见他脸儿红红,神情恍惚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竟好像没发现她回来了一样。
  七宝忙奔向苗盛,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玉姑娘呢?我没看见她。”
  小玉漫不经心地笑:“她明明在的呀。那你看见的是谁?”
  七宝一愣,对上她笑吟吟的眼神,心里很不自在,便拉着苗盛道:“阿盛,咱们要走了!”
  捉住苗盛的瞬间,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七宝叫道:“你让阿盛喝酒了?”
  小玉笑道:“是他自个儿要喝的,男人呀,就这点不好,不管年纪大了的还是年纪小的,总是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逞强。”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神态里居然有一丝懒懒的奇异风情。
  七宝觉着他的口吻跟举止都有些奇怪,又担心里头张制锦醒来,于是手忙脚乱地把苗盛拉起。
  小玉这会儿问道:“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待会儿让姑娘出来陪你几杯如何?”
  “还是不了,”七宝强压下想见的念头,道:“你们这里有很可恶的人,你也让你们姑娘当心点儿,别……太过分了。既然王爷喜欢她,就让她、让她规矩一些才好,别跟……其他的人乱来。”
  小玉挑了挑眉,七宝说了这句,脸上已经涨红,幸而苗盛已经站起来:“还喝吗?”
  “喝什么喝!”七宝跺跺脚,抓着他往外就走。
  小玉也并不拦阻,只凝视着七宝:“小宝儿,下回可还来吗?”
  七宝瞪他一眼,并不回答。
  倒是苗盛回头:“来、自然是要来的。”
  七宝忙在他头上打了一下,恨恨道:“你喝了迷魂药吗?”奋力拽着他出门去了。
  小玉笑嘻嘻望着七宝拽着苗盛离开,这才转身往内。
  他过游廊到了亭中,见无人,便折向右手侧的阁子:“张……”
  还没叫出来,就见里间屋内,张制锦半跪在地上,手扶着罗汉榻,脸色雪白,浓眉微蹙,神色恍惚中带着三分愠怒。
  小玉愕然之余,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并不靠前,只抱着双手道:“张大人,你怎么了?”
  张制锦转头看她一眼,仍是有些不太清醒,整个人晃了晃,另一只手中还紧紧地抓着那香囊。
  小玉扫见他的神色恍惚,又看见他手中捏着的东西,不由大笑道:“这里好像有迷药的味道,我的张大人,您可别说,您是着了那小丫头的道儿?”
  张制锦咬牙,勉强起身,小玉见他脸色煞白……却跟迷药没有关系,只是气的。
  这会儿身后脚步声响起,却是青衣的侍女走来,垂首禀告:“那两位公子已经出门去了。”
  “知道了,”小玉忍着笑回头,吩咐廊下的侍女:“去舀一些凉水过来。”


第39章 
  侍女捧了水回来,张制锦已经强撑着起身。
  小玉走到他身边一步之遥,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香囊,然后掩着鼻子又往旁边退后:“难为那小丫头从哪里弄来的,你还不丢掉?这药力足能让人睡个半天了。”
  张制锦这才明白为什么七宝会把这香囊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
  把榻上的棉布帕子攥紧,把香囊重新裹好放进袖子里。
  这会儿侍女跪在地上,张制锦举手用冰冷的水洗了脸,小玉又亲自捧了一杯清冽的井水送了过来。
  张制锦接了,慢慢地全都喝了,才觉着心头跟眼前重又清明了许多。
  小玉早已经把窗户打开,好散去屋内的气息。
  他站在窗边儿上笑道:“你把人家怎么了?她那样着急地逃走了?”
  张制锦无法回答,只微微闭着眼睛调息。
  小玉笑道:“这孩子是个有意思的,我本来还想再逗逗她,你这样把人吓走了倒是不好,下次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呢。”
  张制锦仍是不语。
  小玉倾身细看他一会儿:“侍郎大人不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张制锦合着眸子,置若罔闻。
  正如小玉所说,这药性果然极强,此刻他仍是有些心神不稳,尤其是一想到七宝的脸,想到她一颦一笑,真真假假,就觉着呼吸急促,随时都可能给气晕过去的感觉。
  小玉见他不动声色,却瞧出他心底波澜壮阔,便转头看向外头池子里的锦鲤:“这孩子不错,虽是高门出身,娇生惯养,但心思无邪,竟也无世俗偏见,竟又是个难得的绝色,真叫人想把她捧在掌心里好生疼爱,可惜世间男子薄情寡义、始乱终弃者居多,或许只为她的美色所迷罢了,真心的能有几。”
  直到此刻,张制锦才说道:“你是在说她,还是在说你自己。”
  小玉一笑不语。
  张制锦起身,往外走了几步,蓦地止住,缓缓地吁了口气,才又说道:“王爷的心意,横竖你已经明白,王爷不会强人所难,我也只走这一次。”
  小玉淡淡道:“一个娼妓入王府,王爷还怕自己没被人耻笑够吗?”
  张制锦道:“你是怕王爷担了污名,还是怕自己也给……始乱终弃。”
  小玉的瞳仁微微收缩。
  张制锦迈步出门,临走之前说道:“趁着现在还有选择,好好地给自己找个归宿吧。”
  小玉回首凝视着他的背影,突然道:“听说平妃娘娘很看好周家七姑娘,侍郎这会儿特意为王爷跑这一趟,到底是为王爷,还是为自己?”
  ——
  七宝豕突狼奔地拉着苗盛上了马车。
  幸而苗盛只是微醺,又被小玉迷住了才神思恍惚,如今被风一吹,整个人清醒过来。
  两人偷偷地从角门进了府内,回到暖香楼里,把衣裳换了。
  七宝用茶漱了口,擦了擦嘴道:“真倒霉,正主儿没看见,反而又见到灾星。”
  幸而关键时刻自己的迷药香囊又建奇功,只可惜没拿回来,看样子还得再新做一个。
  苗盛则喝了一杯,若有所思地看着七宝:“表姐,你说是没见到玉姑娘吗?”
  “当然了。”七宝叹气。
  “表姐,”苗盛迟疑着,“其实,那个小玉……她,她其实是个女孩子。”
  七宝惊:“你说什么?胡、胡说!”
  苗盛红着脸说:“你没有细看吗?她的手分明是女孩子的手,而且她没有喉结。还有,她的耳垂上有耳洞的……再说、也生得那样好看。”
  七宝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她因为怕疼,所以不肯扎耳洞,竟完全没有留心那“小玉”。
  却想不到苗盛竟然注意到这么些。
  七宝回想当时跟“小玉”相处,心怦怦乱跳:“怎么可能?”
  苗盛低声道:“表姐,照我看,她只怕就是你想见的那个什么玉姑娘吧。”
  七宝的耳畔嗡地响了起来,就像是有人拿了个铜铙用力地敲了一记,轰响连绵不绝。
  ——
  在苗盛要启程回家的那天,京城内出了一件大事。
  ——永宁侯在康王殿下的寿宴上,当众质问户部侍郎张制锦,说他渎职谋私之事。
  原来之前白浪河河水泛滥淹没田地,户部负责拨了补偿款子给受灾百姓,但是张家的人却中饱私囊,勾结地方官员,把银子吞入了自己的口袋,并且打压有疑问的无辜百姓。
  据说在宴席上,两人剑拔弩张。
  最后张侍郎声称,假如真有其事,他必定主动引咎辞官。
  此事因是王府发生,自然也惊动了圣上,于是特命顺天府跟锦衣卫联手调查此事,这件事很快查明,原来侵吞款项的,是张家的一名庄头,原本系打着张家的名号,勾结地方,鱼肉乡里。
  于是锦衣卫将此人的庄子尽兴查没,一应男女上下人等尽数入狱,论罪而处,或者发卖入官之类,牵扯的人众也有二三百余。
  皇帝又安抚了张制锦,只说此事不跟他相关,不许他辞官。
  同时也嘉许了永宁侯,说他刚直不阿,并且因此特调了永宁侯入镇抚司,暂时担了百户长一职,也是个正六品的武官了。
  这件事很快传扬开去,京城内众说不一。
  七宝听说这件事,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也在那日的寿宴上,目睹张制锦吃瘪。
  这日在暖香楼里,七宝跟周蘋说起来,因道:“我三姐夫就是能耐!这下好了,胡作非为的人罪有应得,那些百姓也都得到该有的抚恤。姐夫一个人单挑张家,我巴不得立刻见了他,好好地夸赞一番。”
  周蘋看着她小脸放光的样子,啼笑皆非:“我可没有你这样高兴。”
  “这是为什么?三姐夫能耐,最高兴的得是姐姐啊。”
  周蘋道:“你这小脑瓜子想事情就是简单,照我看,永宁侯简直是……不知所谓,好好地得罪张家做什么?就当他的闲散爵爷不好吗?这种事,难道别人不知道,就他知道?偏他去出这个头,如今倒好,他无权无势的,硬是得罪了整个根深蒂固的张家还有那位前途无量的张侍郎!别看现在皇上封了他做什么百户长,以后人家说要对付他,也是易如反掌的。”
  七宝震惊:“三姐姐,不至于吧?”
  周蘋摇头叹道:“还有,你别总是三姐夫三姐夫的叫,让四丫头他们听见了,心里笑我呢。”
  七宝给她一席话说的惊心,闻言又悻悻道:“那又怎么样,迟早晚的啊。再说我替姐姐高兴而已,明明三姐夫又正直,又能耐,怎么说不得了。”
  周蘋见她不太喜欢,忙陪笑道:“好了,我只分析了些以后的忧患,你怎么就立刻不高兴了?就这么护着永宁侯?”
  七宝嘟嘴:“人是真的好,我才说好的嘛。”
  周蘋笑道:“好好好,数他最好了,京城之中,数他最能耐,行不行?”
  七宝噗嗤笑了出声,仰头想了会儿:“若说最能耐的,平心而论,只怕也不是三姐夫。”
  周蘋诧异:“我是随着你的心思说,怎么你反而不这么想了?那最能耐的又是谁?”
  七宝叹道:“当然是静王爷了。”
  周蘋嗤地笑了:“小妮子,你又胡说什么呢。”
  七宝道:“我没胡说,连三姐夫也说静王殿下不可小觑呢。”
  周蘋笑吟吟道:“是吗?你们两个倒是挺合得来,他说什么你也信啊?”
  七宝道:“说的有理我才信。唉,只可惜。”
  “又可惜什么?”
  七宝低头:“可惜我巴结不到静王殿下了。”
  原来给苗盛点破了“小玉”就是玉笙寒后,这两日里,七宝每每回想“小玉”的一举一动,果然有迹可循的,洒脱风流,别有韵味,举手投足里尽是风情。
  本以为玉笙寒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绝色女子,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一种类型的,倘若静王喜欢的是玉笙寒这样的女子,那么她岂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周蘋耳闻“巴结”一词,笑道:“我听你这些胡话。”
  突然看七宝颓丧的样子,周蘋意外:“好好的康王府都错过了,却要去巴结什么静王,你要怎么巴结他,难道……”周蘋忍笑,低低道:“想当静王妃吗?”
  七宝叹了口气:“也只能想想了。”
  周蘋敛了笑:“你认真的?”
  “我认真也没有用啊,静王殿下不喜欢我。”七宝绞着手帕,心底都是玉笙寒那谈吐风流的样子。
  周蘋本想斥责她几句,又觉着这件事匪夷所思:“你、你……千万别生这个念头,离静王远点儿都不能够呢。”
  七宝嘀咕:“三姐夫也说静王殿下很可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他总不会也是信口胡说吧。”
  周蘋狐疑:“好好的,他怎么跟你说这些?”
  七宝索性全都招认:“因为我跟三姐夫说,我想巴结静王爷,我想当静王妃。”
  周蘋瞪起两只杏眼:“你是不是……给你四姐姐要嫁到康王府的事情气坏了,所以才这么想?这永宁侯是不是疯了,竟然也这么撺掇你。”
  七宝见她误会大了,忙道:“不不不!不是的三姐姐。”她见周蘋满面恼色,生恐她真的责怪永宁侯,便跺跺脚道:“罢了,事到如今,我都给姐姐你说了就是了。其实什么八字之类的,都是假的,根本是我不想嫁到康王府,老太太疼我,才挡回了康王府的人罢了。”
  周蘋受惊匪浅:“你说的是真话?”
  七宝说:“三姐姐对我最好,我骗你做什么?这件事只有老太太跟太太知道,老爷都不知道。你可千万别走漏了消息。”
  周蘋迟疑着,终于点头:“你放心。我的心自然跟你一样的。可是好好的怎么不想嫁到康王府?反而……看上了静王殿下?”
  七宝说道:“总之我的眼力不会错的,何况三姐夫跟我也是同样想法呢。只可惜我不争气。”
  周蘋皱眉:“又说什么不争气?!”
  七宝颓丧道:“静王殿下不喜欢我。而且又有个坏人拦着不许我靠近静王殿下,我是没有希望了。”她举手打打自己的脑袋,“我真笨,怎么总是办不成事儿呢。”
  周蘋乍然听了这许多内情,震惊之余有些反应不过来,见状才忙握住七宝的手,呵斥道:“不许胡闹!”
  七宝鼻子一酸,喃喃道:“都怪我当时没有说清楚,不然的话,老太太也不至于答应了康王府求娶四姐姐的事,到底没有跟康王府撕撸干净,不然的话岂不是省心多了。”
  周蘋只听见她前半句,后面一句撕撸干净之类的,却是没听真切。
  两个人正说着,外头秀儿走进来,跟同春嘀嘀咕咕地。
  周蘋回头瞅了眼:“有什么事?”
  同春忙走进来,忐忑说道:“方才秀儿说,户部高尚书夫人突然来了,正在跟老太太和太太说话。”
  “这又怎么样?”周蘋还在为七宝方才的话震惊,一时没有细想。
  同春瞥一眼七宝,小声道:“听老太太房里的人说,这位尚书夫人,是为了我们姑娘的亲事来的。”


第40章 
  周蘋跟七宝都惊呆了,忙问是给谁家提亲,同春却答不上来。
  两个人面面厮觑,还是周蘋道:“不管是谁家,能请动了户部尚书夫人来跟老太太说话的,必然不是等闲之人。”
  七宝听到“户部”两个字,耳朵发痒,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可又下意识觉着不大可能。
  于是七宝说道:“姐姐,我去老太太房外打听打听。”
  周蘋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一般人家的姑娘听说上门给自己提亲,避还来不及呢,哪里像是你这样反而巴巴地凑上去?”
  七宝只是笑,周蘋道:“你安分些,我去给你打听打听就是了。”
  周蘋把七宝摁下,自己带了丫鬟出门,一路往老太太的上房而来。
  七宝做事虽然随心所欲,但周蘋毕竟跟她不一样,自诩不便贸然前去偷听,便站在院门外打量。
  正一个女人出来,见了她,忙过来行礼。
  先前周蘋管家的时候,这些府内的掌事娘子们知道她的手段,对她都甚是恭敬,从来不敢怠慢。
  周蘋倒也认得她,便笑道:“王姐姐,这是在忙什么?”
  大家都是精细伶俐的人,这王娘子见她不进院子,便明白她可能是听到风声了。
  于是忙道:“三姑娘,原先老太太说想摆那个沉香木的如意,我才送了来。正巧户部尚书夫人在跟老太太说话,便没敢耽误。”
  周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哦?是在说什么要紧话吗?”
  王娘子见左右无人,便满脸含笑地悄悄说道:“不瞒三姑娘,我也偷偷打听了几句,竟是来给咱们七姑娘说亲的。”
  周蘋笑道:“哦?这是喜事……只不知是给哪家提亲的?”
  王娘子笑道:“我隐约听着,像是给一位户部的大人提亲。还提到了张家。”
  周蘋心头一震,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
  面上却仍是不露声色,笑道:“横竖老太太是最疼七姑娘的,自然会给她挑个最好的。”
  王娘子也连连附和,当下去了。
  周蘋正在心底忖度,便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她知道是尚书夫人要走了,当下忙退后数步,躲在花树之后。
  耳畔只听是老太太身边的如意道:“夫人慢走。”
  高夫人道:“知道了,叮嘱老太太好生保养身子。”声音里却透着喜悦。
  周蘋听尚书夫人兴致高昂,仿佛是喜事已成似的,半信半疑:竟这样痛快?
  不多会儿,果然看见高夫人一行出了院门,自有丫头婆子一路送着往外去了。
  周蘋左思右想,到底从花树后走出来,迈步进了院门。
  将走到老太太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头苗夫人道:“这位张侍郎也算是极难得的,您老人家先前也是看好了的,怎么突然又那样回答尚书夫人呢?”
  周蘋正要入内,闻声忙放慢步子。
  ——
  原来方才高尚书夫人来到,略寒暄两句,便笑说道:“其实我今日来,有一件喜事要跟老寿星提。”
  谢老夫人便问何事,高夫人道:“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府里小七宝的亲事,现如今有个极出色的如意郎君送上门来了。”
  苗夫人忙问:“是哪一家?”
  高夫人笑道:“说来这人还跟府里有些渊源呢,并不是别的,正是现在户部任侍郎的张制锦张侍郎。”
  苗夫人心头一震,惊讶之余脸上不禁流露些许惊喜之色,只是她不敢多嘴,便忙看向谢老夫人。
  一看之下却又是诧异了,原来老夫人仍是似先前般和蔼地面带微笑,慈眉善目地说道:“原来是这位大人啊。”竟然半分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
  高夫人笑道:“可不正是张大人吗,老夫人应该也是听说的,只是大概还没见过,这位张侍郎的人品是没什么可说的,人物更是一流……府里的爷们儿大概都见识过,听说还跟府里的三公子交往甚密?”
  苗夫人想到上次在张家的时候,七宝所说的张制锦私下赠书的情谊,便接口笑说:“我虽没见过这位侍郎,却也听闻是极出色的人物,我们老爷私下里也是赞赏有加的。”
  高夫人笑的眯起双眼:“我说什么来着?这也是天赐的良缘。”
  苗夫人也喜欢的笑,只是忍不住又看向谢老夫人。
  高夫人见状,也便望向老夫人,都想看老夫人表态。
  此时,谢老夫人才微笑说道:“这位张大人的确是好大名头的,我也是知道,他算是张家这一辈儿里最出类拔萃的子弟了,我那位老姐姐……就是张家老诰命,也甚是疼顾器重他。”
  高夫人忙接口道:“这是自然,咱们都不是外人,上回我在贵府做客的时候也曾提起过,这位张大人是最能耐的,放眼这天底下,似他这样年纪轻轻就凭本事官至侍郎的能有几个?远的不说,就是我们家老爷,足足熬到五十多岁才总算升了那一步呢。皇上又格外青眼重用,将来的造化自然是出将入相,了不得的。不管是谁做了他的夫人,那必然是一品夫人的命格了。”
  谢老夫人只是含笑颔首。
  高夫人听苗夫人盛赞,又见老夫人如此,心里便觉着此事乃是十拿九稳了,便又笑道:“我常也觉着你们家的七宝,何等的惹人怜爱,却不知她将来会配个什么天下无双的如意郎君,如今倒是好了,岂不正是最佳的良配吗?您老人家说是不是?”
  苗夫人心底的一声“是”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勉强忍着,等老夫人开口。
  却听谢老夫人说道:“正如您所说的,这位张侍郎的人品、才干,都是没得挑的,就连他的家事也是一等一的,甚至连我们国公府都比不上。”
  高夫人点头笑道:“这正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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