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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姻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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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宝大为吃惊:“这个官是不是糊涂了?”
  苗盛叹了口气:“爹之前送了好多银子去衙门疏通,总算是打听出一点消息来,说是被淹没的田地里有一块是京城里大人物家的,所以那些补偿的款子都落在了大人物家的腰包里,而且他们不许百姓吵嚷,如今把哥哥关押起来,就是想要杀一儆百。”
  七宝叫道:“混账东西们,难道不知道你们家是国公府的亲戚?是什么大人物这么不讲道理?”
  苗盛低着头说道:“我听爹说,好像是什么张家……”
  “嘶……”七宝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掠过一丝不妙的预感,“是不是那个四大豪族里的张家?”
  苗盛点点头:“县衙里的人说,就算威国公府也不敢得罪张家。”
  “放屁,”七宝忍不住骂了出来,又咬牙说道:“张制锦是户部侍郎,什么补偿的款子这些,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如果是张家把那些银子都吞了进去,这不是他们自己家闷声大发财吗?却偏偏做出体恤百姓的样子,欺世盗名的,哪里有这种道理?”
  苗盛眼巴巴地看着她,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惊讶之余,眼中不由透出敬佩的神色:“表姐,你知道得真多啊。”
  七宝被他敬佩的目光注视,不由有些飘飘然。
  正在这时侯,身后同春小声说道:“姑娘,我看这件事未必是张大人所为。”
  七宝回头:“为什么这么说?”
  同春说道:“张大人行事向来是无可挑剔的,连老爷跟少爷他们都常常称赞,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做到户部侍郎,当然有他的手段,难道竟会眼浅到在乎这点儿银子?而且张家那么大,难保良莠不齐,又或许是有人假冒他们家名头行事呢?”
  七宝琢磨了会儿,哼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毕竟跟张制锦脱不了关系,至少算在他办事不力上。”
  同春道:“照我看,不如找人暗中通个风给张大人,许是他不知道这件事呢?只要叫人告诉了他,且看他如何料理就是了。”
  苗盛听到这里,轻轻拉拉七宝的衣袖说:“表姐,我爹这次来府里,就是想求姨妈帮忙,最好悄悄地平安无事的把哥哥从监牢里放出来就好,不想再得罪人。如果真的要通风给这位张大人的话,也最好别是咱们家的人,万一这张大人是坏的,知道是咱们家的人出头,他恼羞成怒再叫人为难咱们,岂不是更加不好了?”
  七宝原本正想着让周承沐去告诉张制锦,闻言不禁对苗盛刮目相看:“阿盛,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很多啊。”
  苗盛本极认真,听了这句,脸顿时又红了,忙又低下头去。
  当夜,果然苗舅舅跟苗盛留在了威国公府,七宝则打听着老太太醒来,早领着苗盛去见了老太太,正如她所说,老太太也很喜欢苗盛,便吩咐苗夫人,让这孩子在府里多留几日。
  所以次日早上,苗舅舅先行启程回家里去照应一切,苗盛却暂时留了下来。
  正好这日,永宁侯裴宣来到府上做客,这正中七宝下怀,便叫人偷偷地把永宁侯叫来,把张家的人中饱私囊,还打压无辜百姓的事告诉了永宁侯。
  裴宣惊讶问道:“这可是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
  七宝说道:“我当然有我的法子,三姐夫,这种为民除害的好事,你敢不敢干啊?”
  “小七宝亲自开口,我不敢也得敢,”裴宣笑道:“你要让我怎么干?”
  七宝便按照昨日跟同春苗盛的商议告诉了裴宣,又说道:“上次三姐夫陪着我去见那个人,他还盛气凌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这回三姐夫自管去质问他,看看他怎么回答,还得不得意了?”
  裴宣道:“这么说,这个头我一定得出了?”
  七宝连连点头。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裴宣笑着端详七宝,道:“上次你还替他说话,怎么这会儿却又要跟他对着干?语气也都变了,可有什么原因吗?”
  七宝心虚不敢多说,只嘀咕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走了。你快些去说啊,别耽搁了。”
  七宝知道永宁侯是最可靠的人,此事交给他,不管张制锦有没有参与其中,应该都会还苗家跟被淹地百姓们一个公道了。
  眼见中秋将到,苗盛势必要回家去了,七宝倒是有些舍不得。
  只不过在苗盛离开之前,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他的帮忙。
  这日,邹鲁街的街头,一辆马车靠边停下。
  下车的时候,苗盛有些胆怯地问七宝:“表姐,为什么非要偷偷摸摸地跑出来?给府里知道,一定饶不了咱们。”
  七宝笑道:“我也是好心想带你出来见识见识,你瞧,哥哥们都忙的很,也只有姐姐我对你最好了,你可要替我保密,别把我卖了啊。”
  苗盛半信半疑,犹豫着答应了声。
  邹鲁街跟别的闹市长街不同,这街上古玩字画店最多,所以人也并不似闹市般汹涌。
  七宝来不及看热闹,怕跟苗盛走散了,便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且走且向旁边的路人打听“新荷楼”怎么走。
  有几个路人脸上透出惊讶的表情,也有的打量着他们两人,说:“这样年纪小小的公子,居然也去那种地方。”一脸嫌弃,也不指路就走了。
  苗盛忍不住问:“表姐,他们为什么不告诉咱们?那是什么地方?”
  七宝含糊道:“去了就知道了。”
  如此费了一番周折,才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新荷楼。
  从外头看,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小院,里头二层小楼罢了,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院门紧闭,从外头看着,就如同寻常住家,没什么不同。
  七宝打量了会儿,心里略有点紧张,踟蹰片刻,终于上前一拍门环。
  不多会儿,院门打开,有个挽着双丫髻的八九岁小童探头出来,一看七宝跟苗盛,略有些发愣:“你们是?”
  七宝忙学着周承沐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躬身行了个礼:“我们是来拜会玉姑娘的。”
  “你们?”小童吃惊地睁大眼睛,把他们二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七宝忙拉拉苗盛。
  苗盛早在路人的异样眼神跟鄙夷口吻中就觉着不妥,只是他年纪毕竟小,又是生在郊外县城的孩子,还不知道究竟。
  如今听说拜见玉姑娘,心中更加疑窦丛生,只得跟着说道:“这位玉姑娘可在家吗?劳烦通报。”
  小童眨巴着眼,过了半天才说道:“我们姑娘虽然在家,但是……要见我们姑娘,要先递帖子相约的。你们可约过了吗?”
  七宝吃了一惊,她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个规矩:“没、没有。”
  小童瞧她满面紧张,噗嗤一笑:“那可就不成了,两位小哥儿,还是快回家去玩儿吧。”这口吻里透出了几分调侃。
  七宝不禁有点脸红,苗盛见她窘迫,却是不服起来,便皱眉道:“为什么见玉姑娘还要先约什么?我们出来一趟并不容易,如果在家里,还请行个方便。”
  小童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吟吟道:“那好吧,要是没有提前下帖子,若是有人推介来的,倒也还成。你们可有相识的……家长之类引荐吗?”
  苗盛更不懂这话,回头悄悄对七宝道:“表姐,这里有点古怪,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多规矩?咱们还是走吧。”
  七宝好不容易拉着苗盛跑了出来,又费尽周折摸到地头,哪里肯就这么走了,于是不理苗盛,道:“当然有!”
  小童问道:“那么不知是哪位大人呢?”
  七宝心中着急,给小童一问,不禁脱口道:“是、是张大人……张制锦张大人指点我们来的。”
  小童的眼睛瞪大到极致:“您说的,莫非是户部的张侍郎吗?”
  说话间,眼神不由往屋内轻轻地一瞄。
  苗盛站在旁边,也满面愕然地望着七宝。
  七宝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就说出了张制锦,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又听着童子的口吻仿佛松动,于是把心一横道:“是是是,就是他了。”
  童子好不容易把张大的嘴巴闭上,然后狐疑地又扫了他们一会儿,才笑道:“那么……请稍等片刻,我去通报我们姑娘。”


第37章 
  在苗盛疑惑目光的注视下,七宝几乎有点抵抗不住。
  幸而院门很快又重新打开了,那童子笑嘻嘻地一躬身道:“我们姑娘有请两位哥儿。”
  七宝的心陡然一松,挺了挺肩,向着苗盛使了个眼色,迈步进门。
  身后那童子把门重又关上,里头小院儿不大,屋檐底下站着个身段苗条同样身着青衣的少女,打扮的干净伶俐,双手垂在腰侧。
  见了两人,便也含笑恭敬地躬身行礼,又转身领着两人进了厅门。
  七宝从进门的时候就东张西望,仔细打量着院子里的布置,却见清雅朴素的很,墙边无非是几杆竹子并太湖石,地上以鹅卵石铺成了小径,平平无奇,看着比许多中等之家还要寒酸。
  苗盛原本有些怀疑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是进来看是这般情形,就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不免心想:“表姐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来那种地方呢?必然是我胡思乱想了。”一想到自己之前质疑七宝,不禁有些羞愧。
  那少女领着两人入内,才发现这里屋并不像是寻常人家里的厅堂布置,并没有高椅跟高桌之类,两侧摆着翘云头的低矮条桌,桌后放着锦缎蒲团,想必是供来客席地而坐的,中间却空出了很大的一块儿场地。
  七宝诧异地张望,少女回眸一笑:“贵客请随我来。”
  说着从旁边侧门而出,领着两人往后又过一重院子,才来到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厅上。
  这里方有一张紫檀木镶理石的小圆桌,旁边摆着三个鼓凳。
  少女请他们两人在桌子边坐了,说道:“我们姑娘片刻就来。”
  说完后少女便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却又有两个伶俐的女孩子送了香茶上来。
  七宝留心她们的举止,全无一点烟视媚行的样子,而且花厅内的摆设、以及所用的器物等一概极为雅致朴拙,一点也不像是什么烟花之地。
  正在疑惑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笑,道:“让两位小哥儿久等了。”
  七宝吃了一惊,忙回头之时,却几乎跳了起身,原来这花厅之后是一面大插屏,后面还有一重门,这来人就是从门外而来。
  但是露面的这个人,却竟是个身量高挑的男子,身着天蓝色的道袍,外罩银灰色的鹤氅,头上挽着一个髻,用银灰的发带裹着,长长的发带垂在肩头,随着走动翩翩而动。
  这人生得也甚是美貌俊秀,秀眉微扬,顾盼生辉,自带着一股洒脱风流的气质。
  七宝满心渴盼出来的是个绝世无双的美人,突然看见走出来一个男子,慌得忙站起身来,膝弯给鼓凳一撞,整个人晃了晃。
  苗盛急忙从旁边扶着她,又急忙迈步走到七宝身前,有意无意地将她挡在身后。
  “我们要见的是玉姑娘,请问您是?”苗盛警惕地看着这神采飞扬的男子,问道。
  “我嘛,我是伺候玉姑娘的人,姑娘叫我小玉。”这男子笑吟吟地瞥了一眼苗盛,然后目光落在了他背后的七宝身上。
  七宝定了定神,有些不大敢跟此人目光相对:“那、玉姑娘呢?”
  小玉已经笑着落座,自己斟了一杯茶道:“两位请坐,姑娘此刻在里头见一位极重要的客人,让我出来招呼二位,她一会儿就出来了。”
  苗盛皱皱眉,回头看向七宝:“我们……”
  七宝轻轻一拉他的手腕,自己便在桌边坐下了:“是什么极重要的客人?”
  小玉笑望着她,神秘兮兮地说凑近了些,道:“这个请恕不能相告。毕竟我们这里来的,都是些达官显贵的客人,有的人身份极为特殊,是不能对外泄露的。”
  苗盛咬了咬牙,只得在七宝跟小玉之间坐了。这会儿七宝听小玉说的这样,顿时心头一揪,不禁往那屏风后瞧了一眼。
  周承沐曾说过静王可能偷偷地来见玉笙寒,难道……今儿这么巧,他居然也来了吗?
  七宝心中忐忑的时候,小玉一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笑问道:“两位小哥儿,是头一次来吗?”
  苗盛道:“你既然是伺候玉姑娘的,难道不知道谁曾来过谁不曾来过?我们当然是第一次。”
  小玉笑道:“说的是,不知两位哥儿怎么称呼?”
  他的态度很随和,并不让人反感,但是目光总是在七宝面上盘旋,这让苗盛很不喜欢。
  苗盛不回答,转头看七宝,很想带着她立刻离开。
  七宝迟疑了会儿:“我叫小宝,他是我的表弟。”
  苗盛听她如此说,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一揉。
  “小宝儿?”小玉轻笑着唤了声,又望着七宝赞道:“果然是如珠如宝,好人物。对了,方才听门上说两位是张制锦大人介绍来的,不知两位跟张大人是何关系?”
  七宝道:“是有点曲折的表亲。”
  小玉不由地失笑,咳嗽了声,又道:“那两位也知道张大人曾来过这里?”
  听了这句,七宝才突然意识到:“他……经常来吗?”
  小玉笑望着她,点头道:“三五不时,也算常客。”
  七宝突然想起那天在张府,张制锦那孟浪之极的行为:“怪不得。”
  小玉问道:“怪不得什么?”
  七宝本想说上几句,但是自己是“表亲”,倒是不好说张制锦的坏话,于是违心地说道:“怪不得我那位表兄那么大年纪了还不成家啊,原来经常在好地方盘桓。真是佩服,佩服。”
  小玉嗤地一声,却又忍着:“当然,沉醉此间,乐不思蜀也。”
  七宝心里莫名地烦躁,便问:“请问玉姑娘什么时候才得闲呢?这位贵客到底是何人?”
  小玉道:“哥儿年纪这么小,怎么也喜欢玉姑娘呢?”
  七宝咽了口唾沫:“我甚是仰慕姑娘,但愿一见。”
  小玉笑道:“哥儿仰慕玉姑娘什么?”
  七宝想:“我最仰慕的是,她得静王殿下爱慕。”
  面上却迟疑了会儿,七宝道:“听闻她才华出众,品貌双绝。”
  小玉听了这话,面上却是似笑非笑,将杯中的茶轻轻地一晃,道:“这只怕是不真的,一个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而已,有点才艺也是博君一笑,容貌嘛,或许有点儿,但品行……啧!”
  说到最后一句,嘴角的笑已经变为嘲讽。
  在旁边的苗盛听两人说着说着,听到“青楼女子”,早就魂飞魄散。
  但就在惊心之时,苗盛突然留意到小玉端着酒杯的手极为曼柔,手指细长,毫无瑕疵。
  他心头一动,仔细再看小玉的脸,目光顺着他眉眼往下落在颈间,望着那修长的脖颈,苗盛浑身一震。
  他正要说话,小玉目光流转已经看了过来,同时那修长的手指探出,姿态优美地在朱唇上轻轻地一挡,竟是个“噤声”的动作。
  这不经意的姿势,却仿佛自有万种风情。
  苗盛本来心无旁骛,甚至有点厌恶这“小玉”,可是给“他”媚眼如丝地一瞥,又如此示意,整个人如给雷打了一下似的,浑身酥酥麻麻地,竟然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了。
  七宝却没有十分留意,只听小玉的话中似有瞧不起玉笙寒的意思,七宝心中不受用,便皱眉道:“你是伺候玉姑娘的人,怎好背后这么说她?”
  小玉满不在乎地笑道:“我说的是真话,真话通常都是很难听的。”
  七宝一愣——小玉的这话,张制锦也说过。
  “她虽然堕落风尘,但也不是她愿意的,”七宝敛了心神,皱眉道:“据我所知玉姑娘原本也是官宦之家出身,若是她可以选择,自然也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只是给家世连累、身不由己罢了。”
  小玉本有些懒懒地,听了七宝这几句话,脸上的笑却悄然敛了五六分,他深深地看着七宝:“你、你……”
  这八面玲珑的人,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七宝却是因为玉笙寒的身世,想到了在梦中自己的遭遇。
  这会儿说完之后,却也醒悟了自己不该在这种地方多嘴,当下低头道:“到底,到底玉姑娘在跟谁见面儿?”几乎就忍不住直接问是不是静王赵雍了。
  小玉深深地凝视着她,听到这里,却又回头往屏风后看了一眼。
  顷刻,“你想知道吗?”小玉重又莞尔,手中的茶杯却放下了。
  七宝忙点头。
  小玉指了指屏风后,向着她嫣然低声道:“你悄悄地去那边儿一看,就知道了。”
  在小玉略靠近自己的时候,七宝突然嗅到一股很淡的香气,味道清淡却沁着馨香,却不似是个男子身上发出的。
  但七宝忙着去一探究竟,竟然并未留意。
  她着急起身往那屏风走去,苗盛见她一动,自个儿忙也要起身跟上。
  不料才欲起身,小玉却探臂过来,那纤纤地素手在他肩头上轻轻地一按,吐气如兰地轻声笑说:“你别去,那不是你能看的。”
  苗盛本是坚决要跟上七宝的,给小玉的眼神一瞄,不知为何竟不想抗拒她的话,整个人重又跌坐回来。
  这一愣怔间,七宝已经转到屏风后去了。
  ——
  且说七宝听了小玉的话,悄悄地走到屏风后,却发现果然前方更是别有天地。
  这是花梨木所做的一个月洞门,外头却是一重雕花栏杆,栏杆外却有一池碧水。
  隔着这小池塘,对面的小亭子内,有帐幔轻轻地随风舞动,帘帐之间仿佛有道熟悉的人影若隐若现。
  七宝伸长脖颈细看,总是看不清那人是谁,但她心有所思,乍一看便觉着那人影倒是有几分像是静王。
  她悬着心,忙忙地回头看一眼,却见苗盛仿佛在跟小玉说着什么,并没理她。
  七宝跺跺脚,便跑出月门,沿着旁边的抄手游廊往那小亭子走去。
  秋风撩动一池碧水,水中养着七八尾的锦鲤,在水中自在地游弋,察觉人影闪动,便纷纷浮上水面,探头探脑地仿佛在打招呼。
  七宝无心欣赏,眼见到了侧门入口,她谨慎地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往前张望。
  正在紧张,却不妨旁侧门边有一只手臂探了出来,在七宝的腰间轻轻一勾,便将人揽入怀中。
  猝不及防,七宝忍不住惊呼。
  那人却早有防备,大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捂住:“嘘。”
  七宝抬眸,对上那双幽深的星眸,她简直不能相信,口中虽不能说话,心中却惊骇地大叫:“怎么是你!”
  “是不是很失望?”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张制锦笑道:“在这儿的人不是静王殿下,而是我。”
  七宝狠狠地瞪着他,满眼都写着她曾写在书上的那八个字。
  张制锦看着她含怒的眼神,喉头一动,那种无法按捺蠢蠢欲动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的樱唇擦在他的掌心,娇软温热而又有丝丝地湿润。
  在失控之前,他果断地将人抱起,转身进了旁边儿的小阁子内。


第38章 
  七宝双腿凌空一蹬,早给他打横抱着走进了旁边的阁子里。
  张制锦将七宝放在正中的花梨木雕荷的罗汉床上,自己却在旁边的圈椅上稳稳地坐了。
  七宝才要跳下地,骤然对上他不怒自威的眼神,便又讪讪地退了回去。
  张制锦问道:“你们家里都不管你了吗?”他端然稳坐,什么都不做的样子,倒是个十足的温润君子模样。
  七宝猜到他的意思,窘迫道:“管是管的。”
  张制锦道:“既然管着,为什么你说偷跑出啦就偷跑出来,如今更是出息了,敢来逛花楼了。”
  七宝偷瞥他一眼,小声问道:“您怎么也在这儿?”
  “我是男子,”张制锦淡淡道:“且三五不时地就会来,是常客,你不是听说了吗?”
  七宝咽了口唾沫,突然头皮发麻,知道自己刚才跟小玉的说话都给他听了去。
  “我……”她忙不迭地回想自己方才有没有说他的坏话,但是除了冒认是他的表亲之外,好像没说什么不中听的。
  七宝略松了口气:“大人,我、我不知道您在这里,既然你忙,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她以眼神询问着张制锦,一边忐忑地起身。
  张制锦盯着她道:“不用忙,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我也正好有话问你。”
  七宝气馁地又坐了回去。
  张制锦淡淡道:“你自己胡闹也就罢了,怎么竟然还以我的名义?你难道早就觉着我经常出没这些地方?”
  七宝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脱口而出,见他果然问起来,急忙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着您的名气大,若是报您的名字,只怕她们就许了我们来见了。”
  “哦,这么说来倒是我的荣幸了,”张制锦瞥她一眼,又问道:“你这么想来见玉笙寒,是因为知道王爷喜欢的人是她?”
  七宝飞快地抬眸,又飞快地将目光转开:“我只是好奇,玉姑娘是什么样的绝色佳人罢了。”
  张制锦冷冷地说道:“倘若人家不如你绝色,你就高兴了?觉着自己仍有当静王妃的机会了吗?”
  七宝缩着脖子道:“我可没这么说。”
  张制锦的眼神暗沉了几分:“看样子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先前让你别再起这种念头,你到底是不肯放手是不是?”
  七宝忙道:“大人!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也没做别的。”
  “你还想做什么别的?”他的眼神冷峭。
  七宝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如坐针毡,只小声相求道:“大人,我的表弟还在外头呢,我……我该走了。”
  张制锦不理:“听说这几日里,你跟那个苗盛相处的很好,他居然也听你的话,肯陪你来这种地方。”
  七宝猜不透他这句的意思,也没发觉他居然知道苗盛的名字,就讪讪地说:“他是乡下来的,是个老实人,没大出过门……”
  “老实人?”张制锦道:“你放心,再老实也不过是个男人,到了这种地方,自然而然知道做什么。”
  “您说什么?”七宝诧异。
  张制锦凝视着她,并不回答。
  秋日的风已经有些冷了,幸而这阁子只一扇花窗,也是关着的。
  可七宝仍是觉着冷,她缩了缩肩膀,竖起耳朵,却听不见外头什么动静。
  突然张制锦问道:“上次在府里,你临走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七宝忙摇头。
  张制锦道:“我可记得很清楚呢。要不要我告诉你?”
  “不用!”七宝抬手想要捂住耳朵。
  张制锦缓缓道:“有些话说了就是说了,听见了就存在心里,只是我不明白,你何以讨厌我到那种地步?”
  七宝咽了口唾沫:“我……我只是随口说说。大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当着他的面儿,那些话死也不能承认。
  张制锦道:“我不仅放在了心上,还很生气。”他终于无可忍,竟站起身走前一步,微微俯身逼视着她:“就因为我亲了你,就恨我到那种地步?”
  七宝想后退,可若再后退只能爬到榻上去了。
  “说话。”他轻声催促。
  七宝慌道:“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张制锦盯着她,“我虽然……但是毕竟也曾救过你,而且第一次,是因为你擅自跑去我那里,是你咎由自取,第二次,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把我的书随便给了别人,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七宝有点战栗,无法跟他的目光相对:“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告诉我原因。”
  七宝想到自己梦中的种种,又怎么能告诉他?
  “我、我不喜欢,不喜欢……”七宝说不上来,泪却比话更早一步地掉了下来,她低低地说道:“我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我亲你?”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身前的女孩子,声音略低,令人心悸。
  七宝心想:“你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情。”
  终于她吸吸鼻子,声若蚊呐道:“大人别再为难我啦,我答应再不招惹您了好不好?”
  “我怎么为难你,”张制锦道:“我说要娶你,对你负责,你为什么不肯答应?”
  七宝猛然一震:“我、我……”
  他看着她闪烁的泪眼,心里有点烦乱:“你怎么?”
  “我配不上您,”七宝突然想起那天如意跟自己说过的话,像是捉到救命稻草,“而且你们家里也看不上我,所以……以后不要再那样对我了。”
  张制锦眉峰一动:“你是因为这个?”
  七宝点了点头,泪随着一晃,落在他的手上。
  “只要我喜欢你、我看得上你就行了,”他微微一笑,有些释然,“你居然是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在意?”
  “你、你也看不上我。”七宝鼓足勇气。
  他很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七宝咽了口唾液:“您、自己知道。”她不像是敷衍,两行泪无声地滑了下来,“您根本不是喜欢我,只是、只是想欺负我。”
  张制锦眼神一暗,不做声。
  看着她流泪的模样,他竟有些清晰地心疼,也有些异样的心动。
  揉了揉她的手,张制锦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口:“以为你只会胡闹,原来……”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的目光像是蜻蜓停落菡萏似的,落在粉色的樱唇上,食髓知味,不可收拾。
  七宝忙歪头避开,却给他捏着下颌,轻轻地在唇瓣上吻落。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令七宝没有办法抗拒,曾在她梦境中出现过无数回,没想到现世之中也不可避免。
  身体因为没有力气而后仰,却反而带的他扑了上来。
  他单膝跪在榻边儿上,倾身覆落,手在七宝纤腰上一握。
  不知是意乱情迷还是故意的,这一下的力道有些重,至少对七宝来说如此,她忍不住闷哼了声。
  张制锦的动作略微停顿,垂眸看她。
  七宝的眼睛早给泪水迷住了,察觉他在注视,就小声说道:“疼……大人。”
  他的目光描绘过这张脸,有些懊恼自己的“再度”失态,他本该起身离开的,却仍是情不自禁地拥着她,温声问道:“哪里疼?”
  七宝垂眸扫向腰间,看着他掐着自己腰间的手。
  如今他还有些克制,并没有就压下来,可只要他愿意,这自然不成问题。
  按照她梦中所得的经验,两个人这样的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
  就是在这一瞄之中,七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心底灵光闪烁,七宝忙道:“大人,大人,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这句来的突兀,张制锦微怔。
  七宝后悔自己说的太急了,何况他又是个极精明的人,便忙又低声道:“我、我上回在张府里……很不应该,只不过是因为你们家的人不喜欢我,那个、那个表姑娘还为难我,所以我……心生恼怒,可是后来回到家里细细想了一回,很、很是后悔。”
  张制锦挑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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