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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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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眸色微闪,心中想着几家的关系,说道,“金陵知府陆志昌会将责任推到下面人的身上,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让郁翰林的小舅子背了一个丢失钥匙的罪,将他关进了牢里。又警告了阮通判查案没有进展。阮通判再查不出来,就得自己背罪。
而王爷您,也会因办事不利,负有连带责任。不过,这税银假丢失,可是大事!陆志昌有这么大的胆子报这个假案?”
慕容墨将凤红羽面前凉了的茶拿走,又重新倒了一杯,他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是皇上在考验本王的能力!”
“如何讲?”凤红羽神色一凝,想着那天在皇宫中偷听的话,她心中一阵抽紧。
“且往下看吧。”慕容墨神色莫名一笑,“不过,那二十万两银子,被王生找到了。”
凤红羽赫然睁大双眼,“银子果真在?”
。
阮家两位小姐想羞辱凤红羽,谁知反被对方羞辱一顿。
阮夫人得知事情经过,给两人出主意。
“你们去找知府夫人。”
阮五小姐眸光一亮,对啊,知府夫人凤氏是凤红羽的姑姑,却不是嫡亲的,陆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凤红羽。
得到母亲的提醒,阮家五小姐和四小姐坐了马车来到金陵府衙门的后堂。
两人来拜会凤知音,可仆人们回话,夫人外出了。
来得这么不巧?
两人好一阵失望。
这时,却有一个丫头叫住了二人。
“阮家两位小姐请留步,我家小姐有请。”
两人对视一眼,陆小姐?陆冰清?
。
陆府后花园。
一身雪白衣裙的陆冰清,正坐在一丛早开的菊花间抚琴。
花儿灿烂,琴音袅袅,配上她秀丽的眉眼,无尘白衣,真如画中之人一般的美。
阮家两姐妹看着陆冰清的惊人容貌,只有羡慕的份,嫉妒,她们还不够格。
因为两家的身份太悬殊了。
况且,陆冰清已被皇上指为太子良媛,只等太子凯旋归来,就会过门。
“陆小姐,你找我们姐妹?”阮家两姐妹朝陆冰清微微一福,笑着问道。
陆冰清只有封赏,还没有玉碟发下,行大礼,就用不着。
陆冰清收了手,站起身笑着朝二人走来,她步伐轻缓,仿若仙子行走一般。
“都是相熟之人,何必客气?来,我们到亭子中说说话。”
陆冰清在知道二人登门找她母亲时,心中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三人在亭子中落座,丫头奉了茶水后,就离开了。
“我找你们,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是听说了你们家的遭遇后,心生同情罢了。”陆冰清浅浅一笑,说道。
阮五小姐愤愤不平。“那凤红羽太可恨了,三姐要改嫁,她参和什么?一定是她怂恿我三姐,不让三姐改嫁。难不成老死在她凤家?”
陆冰清一笑,“你们可知凤红羽为什么要阻拦你们的三姐嫁罗家?”
“为什么?”阮五小姐忙问。
“因为她想将阮雨宸嫁给你们的二叔阮云枫啊,想得你们家的产业啊!”陆冰清说道。
“她妄想!”阮五小姐当即叫嚷起来。
“难怪阮雨宸不嫁罗家,却也不走,凤红羽也是,搬都搬走了,还来找阮雨宸。”阮四小姐也冷笑一声。
阮家老太爷丧妻后,将房中的小妾扶为正室,便是现在的阮老夫人。
那一年,阮老夫人娘家哥哥嫂嫂忽然出了事故,只留下一个独子,老夫人将独子接进阮府养着。
阮老太爷善书法绘画及装裱,可生的儿子阮通判却没有继承他的技艺,而旁支中的人,又早改行做其他生意去了。
反而是老夫人的这个侄子才跟着学了两年,那运笔的手法,作画的技法竟跟老太爷的有几分神似。
老太爷心喜,当下决定,收为义子。
因为将来是要继承衣钵,便干脆让其入了族谱改姓阮,改名阮云枫。
那时,阮雨宸也有十岁出头的年纪了。
阮二爷对这个没娘的“侄女”很是关照。
后来阮雨宸喜欢上了来金陵城出公差的凤家大少爷凤昱,要跟着去京城,阮二爷得知后,骑马去追,谁知坠了马,人是救活过来了,从此却再不能行走。
后来阮老太爷去世后,阮家懂书画生意的只有阮云枫,是以,他虽然不能行走,没有娶妻,阮家人也不敢太得罪他。
阮雨宸若要嫁阮云枫,她又生了儿子凤思晨,等于是阮府落入凤家人的手里了。
这让阮家姐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阮五小姐冷笑,“阮云枫不过是我家收养的狗!我家要他就要他,不要他,也敢怎样?还要夺我家的家产,痴心妄想!”
陆冰清朝二人各看了一眼,又道,“还有,我听说,皇上已派了人来追查税银的事了,阮通判究竟有没有想出法子来应付这件事?我父亲总不能一直替阮通判挡着罪。”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将阮雨宸嫁给罗大公子。
陆家又在威胁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后,说道,“放心吧,三姐她一定会嫁到罗家。”
。
金陵府尹的后堂。
陆志昌听完女儿的计谋,惊得浑身一颤。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慕容墨的准王妃?慕容墨看着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脾气可不小,传闻,他跟皇上也敢顶着来,你居然敢打凤红羽的主意?你不是找死吗?”
坐在一侧的凤知音冷笑,“老爷,你一直在金陵府,不知京城的情况。你可知那慕容墨娶凤红羽的真正原因吗?”
陆志昌凝神看向凤知音,“不是喜欢凤红羽的美色吗?那丫头,除了少了份斯文外,模样还是不差的。”
“哼,什么呀?”凤知音冷笑,“娘跟我说,容王是看中了凤红羽手里的金凤令!”
陆志昌的眉尖一拧,“夫人,你说的是可是真的?”
凤知音冷笑,“当然是真的!凤红羽那死妮子,坐无坐相,站无站相,慕容墨是何等人?身份何等尊贵?会看上她?
就算一定会娶,一个失了名声的女人,慕容墨会给她正妃?将来最多看到冰儿外公的面子上,给个侧妃当当罢了!”
陆志昌捏着胡子说道,“柳丞相也曾跟老夫说过,皇上其实是反对慕容墨跟凤府联姻的,若中途出了事,倒是为皇上除了一个心头刺。”
凤知音说道,“所以呀,老爷还犹豫什么呢?凤红羽算计着冰儿在宫里丢了丑,不将冰儿当姐姐,她来了金陵也不来拜会我们,我们何必将她当亲人?”
陆志昌点头,“那事不宜迟,让阮家人速去办好这件事。”
。
阮府。
阮雨宸在里屋看了一会儿思晨后,便像平时那般坐在窗前写字。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轮子碾压地面的骨碌声。
她忙抬头看向窗外。
阮云枫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园子,在她窗子前停下,抬头看向她。
今天的阳光极好,洒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眉眼温和。
阮雨宸忙将目光收回,低头看着自己写的字。
“小宸。”他微微一笑,“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不跟我说话?”
阮雨宸的心神打他打断,早已写不下去字,却又没有将笔放下,几滴墨汁滴到纸上,晕开来,成了朵朵的墨梅。
“小叔。”她没有看阮云枫,而是低着头说道,“我在信中不是说了吗?你怎么还没有走?若我不嫁人,他们会杀了你。”阮雨宸的手指颤了颤,“可我不想嫁罗家。”
“那你愿意嫁我吗?”阮云枫忽然问道。
“不!”阮雨宸抬头,“你是我小叔,我怎么可能嫁给你?”
“凤昱死了快一年了,你还等他?”阮云枫涩然一笑,“再说了,我又不是真的姓阮,我可以退出族谱,恢复原姓!”
“小叔。”阮雨宸道,“从决定嫁给凤昱起,我就决定,生生世世守着他一人。他死,我就等到下一世,再同他相遇。”
阮云枫脸上的笑容淡下来,静静的看着阮雨宸,半晌后,才道,“好,我明白了。”
木头轮子从石板上滚过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阮雨宸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声。
。
阮云枫离开后,再没来。
到下午时,却写了一封信送到了阮雨宸的手里。
“约少夫人去烟雨阁吃茶?”益青眨眨眼,“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
阮雨宸没说话,只道,“拿件披风给我,我出门一趟。”
益青看了她一眼,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取了一件连帽披风给她披上。
。
凤红羽捏着署名阮云枫送来的朱红烫金请贴,眼眸微眯。
没一会儿,她却唇角勾起,笑了起来。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竹韵,此时竟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了。
“小姐,依奴婢看,阮二爷请小姐喝茶,可着实奇怪,小姐为什么笑?”
“因为这是个陷阱,却设计得如此拙劣,所以我才笑。”
“小姐为何看得出是个陷阱?”
凤红羽一笑,“那天,那阮云枫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玉簪花香味。一个身上都带着香味的人,他接触过的物品,有会留有余香。
而这封信上,却有一股子旱烟草味的味道。阮二爷是个爱风雅的人,怎么可能抽旱烟?若真抽了旱烟,他身上就只有烟草味,而不是玉簪花香了。”
凤红羽的鼻子天生异禀,些微的气味,她都会闻得出来。
竹韵想了想,觉得凤红羽说得有道理,“既然知道是陷阱,我们就不去了吧?”
“去!”凤红羽平静说道。
她走到大柜子旁,取了一件海棠红的连帽披风披在身上。
“小姐知道是陷阱还这般神情镇定?”竹韵都哭笑不得了。
凤红羽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有人上门下战书挑衅了,我不去,不是礼数不周吗?”
。
凤红羽带着竹韵走到静园的府门前,发现那里已停了一辆没有名牌的马车。
马车不算华丽,却也不寒酸,像是一般富户人家用的马车。
车夫见一个穿着艳红披风的女子和一个翠衣丫头一起走了出来,忙从赶车的位置上跳下来。
他礼貌有加的问道,“来的可是凤大小姐?在下奉主人之命,前来接凤大小姐去烟雨阁茶楼。”
凤红羽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车夫眯着眼,探头往凤红羽的脸上仔细看,奈何凤红羽的头发被风帽遮着,脸上又蒙着面纱,看不清真容。
“正是凤大小姐。”竹韵说道。
“能否将面纱取下来,给在下看看?”
“大胆!”竹韵扬眉,大怒道,“静园是容王的别院,跟容王住一处园子的女人,除了准王妃凤大小姐还能是谁?”
车夫被竹韵吼得不敢再看。
又见凤红羽露出面纱外的一双杏眼,非常的妖娆,且她穿着一身红衣,与传说中的模样,十分吻合,便不在怀疑。
“那便请吧,凤大小姐。”车夫走到马车旁,挑起了车帘。
竹韵扶着凤红羽坐了进去。
帘子放下后,车夫没有再做停留,扬起鞭子,将马车飞快地赶离开了静园。
这辆马车离开后,马上又有一辆不起眼的小油布马车,跟上了凤红羽坐的马车。
小油布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阮家五小姐和阮四小姐。
“妹妹,你说,陆夫人会去吗?”
阮五小姐扬着唇角得意一笑,眼波一转,看着自己的姐姐,“陆夫人跟凤红羽是死对头呢,不去看笑话才怪,等着吧,让那两姑嫂吃个苦头,敢算计我阮府,做梦呢!”
小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小巷里穿梭着。
忽然,帘子一晃,一个人飞快地从车窗外跃进来。
阮五小姐和阮四小姐只看到面前一团青影子一晃,人便失去了知觉。
阮四小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仍是在马车里。
不过,坐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妹妹阮五小姐,而是阮雨宸身边的一个名叫益青的女仆。
益青的手里正捏着一把刀,表情淡淡低声说道,“乖乖跟我走,否则,我便在你脸上划上一百刀!当然,你也叫不出声来。因为我给喂了哑药。你也别想耍花招跑掉,我手里的刀子不会让你走!”
在她脸上划一百刀,还不如让她去死!
阮四小姐吓得不敢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儿?阮雨宸的仆人究竟想干什么?
妹妹又去了哪里?
另一处。
阮五小姐是被一巴掌打醒的。
同样,她醒来后发现不对劲,就想尖叫,却发现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而且,更令她吃惊的是,她的身边坐着凤红羽的一个丫头。
竹韵也不说话,只冲她咧嘴一笑。
阮五小姐吓得连连往后退,这时,她又发现身上穿着一身红衣,这不是她的衣衫。
这辆马车,也正是罗家的马车。
难道是,她的计谋被凤红羽识破了?
她心头一惊,跳起来想往外跑。
竹韵飞快出手将她抓了回来,笑眯眯地用唇型说道,“别怕,我不会吃了你,我们家小姐临时有事去不了了,你代她去赴约一下,怎么样?”
代为赴约?
打死也不要去。
阮五小姐怒目而视。
竹韵又慢悠悠说道,“你的事,瞒不了我们小姐,你可知道拐骗容王的准王妃,罪名有多大?”
阮五小姐愣愣看着她。
竹韵笑嘻嘻的吐了几个字,“坐牢三十年!哦,三十年后,你才四十五岁啊,也不算老嘛,还可以嫁人啊,死了老婆的老头子,多得很哦!
如果你身体好的话,生孩子也没有问题啊。
只是进了牢里后,再不能有仆人侍候,得少吃少穿,冬天冷得身上生冻疮,夏天被蚊子咬得肌肤溃烂,你说你的脸这么白,这么嫩,冻了,烂了多可惜啊?
哦,女囚犯进了牢里,还得夜夜服侍男牢头,不然没有饭吃啊,还得要挨打。”
竹韵添油加醋乱说一气。
没进过牢房,但常听父亲说牢房是世上最苦的地方,十个进去,活下来的熬到大赦的只有十之一层。
而且,活下来的人,都已在牢里被人折磨得不成形了,个个都活不长久。
阮五小姐想着想着,脸马上就白了。
竹韵却是扯了下唇角,心中冷嗤着,将头扭过,再不理她,伸手挑起车窗帘看向外面。
她不熟悉金陵城的路,也不知走到了哪里,便伸手敲着车壁大声问车夫,“车夫,到了没有?”越走越偏僻,果然是没安好心呢!
“不远了,快了快了。”车内换了个人,车夫却并没有察觉。
又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
竹韵往外看去,这是靠近大江边的一处楼阁,房子很旧,门楣上挂着“烟雨阁”三个字。
车夫挑起帘子对竹韵二人说道,“凤大小姐,姑娘,请吧,到了地方了。”
阮五小姐向车夫人打眼色,车夫看不懂,挑着帘子站到了一旁。
她又想乘机跑掉,竹韵哪里给她机会?
一只小刀抵在她的腰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想想那三十年的牢狱日子。”
阮五小姐就不敢动了,只好跟着竹韵往里走。
竹韵看着四周,发现对方果然会挑地方,这间杰楼阁虽说是茶楼,但太旧,少说也有一二百年了。
而且位置也偏僻,里面冷冷清清的,没看到一个人。
车夫笑着对竹韵道,“凤小姐和姑娘请上楼,我家主人很快就到了。”
竹韵的手里多了一把银针,抵在阮五小姐的腰上,朝车夫笑道,“有劳你了,我扶小姐先上去等着。”
。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车夫也带着“阮雨宸”到了,同样,到二楼等着去了。
两个接到人的车夫,满意地等在茶楼的门口,等着吩咐他们差事的人,打发赏钱。
都没有发现车内的人被换了。
韩大和益鹰,身手不输于大内护卫。
两个车夫丝毫不会武,哪里发现得了?
况且,益青和竹韵两人还在。
当罗横和凤知音兴冲冲走来的时候,两个车夫都回复着,“按着公子和夫人的吩咐,将人带到了。”
罗横走到二楼往屋里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红衣的背影和一个杏色身影,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扔下两个装有银子的荷包,“赏你们的,滚吧。”
“多谢大公子。”
罗横甩着袖子走进屋内。
他朝竹韵和益青摆摆手,“你们可以出去了。”
“若是我不出去呢?”竹韵挑眉,冷笑道。
没想到是这个泼皮约小姐,看来,昨天小姐和郑凌风给他的教训太小了。
“呵,你以为你们进了我这里,还想跑掉吗?”罗横冷笑,“实话告诉你,这间茶楼,是我的,里面有伙计,也是我的人,你们插翅也逃不了。”
他向身后一招手,“把这两个丫头给爷带下去!”
竹韵扬眉一笑,“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嘭——
罗横招手,没有叫来他的人,却有人在他身后狠踢了他一脚!
罗横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韩大正撸着袖子,冷笑看着他,“你胆子不小,敢掳走陆通判的两位小姐?”
罗横一怔,摇头说道,“我没有!”
“这不是吗?”竹韵将陆五小姐脸上的面纱扯下来,冷笑说道。
益青也扯下了阮五小姐身上的披风。
罗横眨眨眼,怎么不是阮雨宸和凤红羽?
这时,楼道上又有不少脚步声走来。
凤知音带着陆夫人和两位高门夫人走上来看江景。
几人走到二楼处,最大的一间屋子里,门开着。
按着事先的约定,里面的凤红羽和那阮雨宸正被罗横堵在里面。
她笑吟吟的朝几人说道,“这间屋子,看江景最合适,大家都来看看吧。”
025,阮家姐妹替嫁(修错字)
“这座楼建的位置极好,推窗便看到江景,眺目远望,整个大江的景色尽收眼底啊。”凤知音笑吟吟看着身后几人说道。
她是知府夫人,今天跟随她来的,是金陵府几个大富户的夫人,以及阮夫人。
阮家这几日出了事,富户的夫人们看她的眼色,都带着异样。
阮夫人想着能将心头上的一口恶气出了,被人笑话着看几眼,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她忍着不快,走到众人一侧。
“早有耳闻这家茶楼的茶水不错,一会儿,我请大家喝茶。”阮夫人也笑道。
“阮夫人客气了。”大家陪着笑道。
阮府和陆知府,多少沾点亲,大家笑话归笑话,明面上,还是客气着。
凤知音和阮夫人带着一众夫人们上了二楼。
才走到楼道口,凤知音便听到二楼的屋子里传来几声冷喝声。
她心中不免疑惑,但想着,这是罗横的店子,应该也不会出事。
丫头扶着她的手,缓缓地走进事先约定好的屋子。
这是二楼最大的一间雅间。
进门入眼处,便见前方一架雕花的屏风横在屋子中间,屋中一侧的海棠木雕花长茶几上,摆着两套茶具和几盘点心,隐隐听到屏风的后面有人在说话。
其中一人的声音,就是凤红羽身边那个穿一身绿衣,一张尖下巴,性子泼辣的竹韵。
凤知音心中的石头落下。
阮夫人也听到了阮雨宸身边的女仆益青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率先往里走。
绕过屏风,两人笑吟吟的脸,却顿时僵住了。
因为屏风里面,凤红羽身边的丫头竹韵的确在,益青也在,但没有凤红羽,也没有阮雨宸,只有阮家的五小姐和四小姐。
走在她身旁的阮夫人,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吓得脸都白了。
她冲上去将两个女儿一手拉一个搂进怀里。
“怎么回事?女儿们,你们怎么在这儿?”
“哦,是这么回事。”竹韵笑吟吟说道,“罗横公子将贵府的两位小姐绑架到这里了,意图不诡,被我们小姐发现了,命我们前来相救。还好来得及时,不然啊,您家两个黄花大姑娘,清白之身就不保咯。”
阮夫人的目光刷的一下扫到罗横的脸上。
罗横哪里肯背负这个冤枉的罪名?
他马上叫嚷起来。
“胡说,我没有!”
“那你派了两个车夫约来的是谁?”竹韵扬唇一笑,一双细长丹凤眼,凌厉地盯着他。
罗横吓得语塞了,他要是说出是凤红羽,他就得被慕容墨身边这个小厮打死。
“你若没有绑架,阮家两位小姐又怎么来了这里?难不成,是她们自己来同你相约的?”竹韵继续说道。
阮夫人此时,也不想听罗横什么废话了,冲上前扬手就打。
不管是怎么回事,今天来楼里的人多,这件事被凤红羽的丫头乱嚷一气,女儿的名声就完了。
阮夫人的手伸过来,罗横就想跑,但韩大却飞快伸腿一绊,将他绊倒在地。
罗横摔了个七晕八素。
阮夫人身子壮硕,轮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打。
一众来看江景的夫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都走进了屏风来看。
一时大眼看小眼,个个面面相觑。
凤知音一见情况不对,转身便偷偷往溜走。
谁知,她走到楼道口的时候,从一楼处,又有一行人走了上来。
一双双官靴踩着木质楼梯的声音,惊得她心惊肉跳。
这处茶楼,只有两层,楼上通往楼下只有一条楼梯。
她的相公陆志昌正陪着容王慕容墨,和三个乡绅以及京城的卫王往楼上走来。
陆志昌看到凤知音一脸的惊慌,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有旁人在,他不好过问。
凤知音朝慕容墨和卫王福了一福,讪笑道,“原来两位王爷也来此赏景,臣妇身为金陵府尹夫人,当做地主之谊,请王爷品茶。”
说完,她便往楼下走。
慕容墨却忽然叫住了她。
“陆夫人,请留步。”他偏过头来看向凤知音,浅浅一笑,“本王有件事想问陆夫人,能否到楼上借一步说话?”
凤知音吓得不敢再走了。
慕容墨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明明笑容温和,凤知音的脊背却渐渐地发凉起来。
眼睛也是只看看自己的脚,不敢抬头。
凤红羽和阮雨宸不在,凤红羽的丫头却在,不用说,凤红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而且还暗中搞了鬼,将阮家的两个丫头弄来了。
凤红羽知道真相,那么,慕容墨也会知晓。
此时跑是跑不掉了,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是。”
等着慕容墨和容王走了二楼,落在最后的陆志昌忙向自己夫人凤知音打眼色,“究竟出了什么事?”
“弄错人了。”
“什么弄错人了。”
“陆知府,陆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楼上,卫王的声音传来。
陆志昌没有时间再细问凤知音,匆匆走进了二楼那间最大的雅间。
房间里,罗横已被阮夫人打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一张脸,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阮家两位小姐站在屋子的一角,惊吓的双双睁大着双眼。
竹韵和益青一左一右的守在一旁。
“回王爷。罗公子绑架了两位阮家小姐,被奴婢们发现了。”竹韵上前一步回道。
“绑架?”到金陵游玩的卫王,吃惊的睁大双眼看着罗横,“绑架官家千家,可是要坐二十年的牢啊,若官家千金有受伤,就是死罪!”
“不对,我没有绑架!”罗横拒不承认。
竹韵笑道,“我明明看到有两个车夫将两位阮小姐分别接到了这里,你还不承认?你还给了赏钱呢!要不要我将两个车夫找来?他们一个叫田生,一个叫姜槐吧。”
罗横吓得傻眼。
那两个车夫被他们找来,就得全盘说出口,说是去了阮府接阮雨宸和凤红羽。
此时慕容墨又在这里。
得知是他想绑架凤红羽和阮雨宸,他能活命才怪。
其实他想绑架的是阮雨宸,那个女人跟他有了夫妻之实,还敢不嫁?
至于凤红羽,他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动她,是阮家两姐妹出的主意,说绑一个也是绑,绑两个也是绑,凤红羽坏了名声,慕容墨就不会管她了。
但此时凤红羽却没有露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出卖了他?
阮家人,还是陆家人?
“竹韵,确实是罗公子绑来了两位小姐吗?”慕容墨问道。
“正是,王爷不信可以问阮家两位小姐。”
阮四小姐和阮五小姐,此时的想法跟罗横一样。
若事情成功了还好,若是没有成功,她们两个就得有牢狱之灾。
是成一个受害者得人同情,还是做一个失恶者被杀或被关。
两人早在心中作了一番思量。
阮五小姐已经能够说话了。
她咬了咬牙,指着罗横说道,“正是他,是他将我们姐妹二人绑架来的。”
“既然有证人,那还不将这人带下去!”卫王是来看江景的,没想到一到二楼看到吵吵闹闹闹的一群人,心中顿时生起不快。
陆志昌见卫王发话,也不敢再护着罗横了,只得叫过跟随的两个护卫,“将他带走!”
罗横的心思却忽然一转,扑通着跪到阮夫人的面前。
“阮夫人,实不相瞒,罗某人爱慕的是阮家五小姐和四小姐,并不是喜欢阮三小姐。夫人没来之前,她们已经和我,和我……”
罗横心中想的是,只要阮家小姐的清白毁在他的手上,阮家就不敢送他进牢里,除非,他们不想让两个女儿嫁出去。
他反正没有老婆,两个女儿嫁来,也是正室。
阮夫人勃然大怒,这个罗横居然敢坏她女儿的名声!
“你胡说!我女儿好好的,你信口雌黄!你这个无赖!”
“我们找到两位小姐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罗大公子和两位阮家小姐。”竹韵忽然开口。
她没有明说,却话中有话。
“不对,你在说谎!”阮五小姐叫嚷起来,承认被绑架已是她最大的底线,若说同罗横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丢不起人。
“我有证据啊。”竹韵挽起阮五小姐的袖子,“看,两人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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