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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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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担心赵元吉死了,又弯腰下来检查他的身体,将自己的掌心按着他的手心,悄悄地输了点真气给他。
醉人草!
这种毒,剂量大了会要人的命!剂量小的治好了身体也废了。
凤红羽抿了抿唇,气息跟着沉下来。
同时,她心思飞快地转着,茶中明明多的是媚香,剂量也不是很大的那种,赵元吉怎么会中毒?还是他之前吃了什么?
罗知音和陆冰清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罗知音站起身来,拿了块帕子,走到屋中一侧的盆架旁。
架子上放了一个铜盆,里面装了清水,她将帕子放入水里沾湿了,走来擦拭赵元吉的脸颊,叹息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二皇子只是喝了崔大小姐的一杯茶水,怎么就晕倒了?”
崔素馨正因赵元吉忽然倒地,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听罗知音这么说,她气得马上叫嚷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害二皇子,我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这屋子里的桌上就放有一壶茶了,而且,是你们先来的!要说凶犯,你们才是!”
刚才,陆冰清找她的时候,只跟她说,凤红羽也会来这座茶楼,让她做好准备,算计一下凤红羽,还特意交待了,二皇子最近和凤红羽的关系很好。
于是,她就准备了媚香,悄悄地放在一只茶杯里,混上茶水,想让凤红羽喝下,然后,让凤红羽当众丢丑。
这样一来,再大度的容王也不会要一个不守妇道的未婚妻。
可谁知,这杯茶被赵元吉喝了,倒地不醒了,又根本不是中了媚香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冰清瞥了崔素馨一眼,冷笑一声,“可后来,我和我娘出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天晓得你有没有在杯子里,在茶水里下毒?”
“我跟二皇子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毒他?而且……”崔素馨咬了咬牙,“是你们请我来这里的,要说下毒,应该是你们母女俩!”
“够了!”凤红羽冷喝一声,她的目光凌厉地朝三人扫了一眼,“谁下的毒,一会儿苍云县令来了,自然会查得出来!吵什么?”
凤红羽说话的音量并不高,仍将几个人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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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离着驿馆并不远,没多长时间,楼梯口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雅间的门半开着,有人推门进来。
“二皇子怎样了?”当先走进来的是慕容墨,看到赵元吉倒在地上,马上快步走了过来。
“王爷,您快来看看二殿下,怎么就晕倒了呢?”赵元吉的护卫刘木急得直掉泪。
慕容墨上前给赵元吉把了脉,眉尖微蹙。
“我给他吃了一粒‘千花髓’。”凤红羽说道。
慕容墨点了点头,拉着凤红羽的手站起身来,朝一路跟来的赵元恒和苍云县县令说道,“二皇子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不过,还得继续救治,否则,毒入心肺后,就是神医药就救不活了。”
“对对对,下官已经带来了大夫。”苍云县令招手叫过一个身背药箱的大夫,“快去看看二皇子,医好了有赏,医不好,拿你全家的命来换。”
那大夫吓得不轻,慌忙走了过来看赵元吉。
凤昀和郁敏柔一齐走到凤红羽的身边,两人小声的问了情况。
凤红羽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两人得知凤红羽没有事,一起松了口气。
“二皇子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忽然晕倒了?他吃了什么?”赵元恒冷冷问道,他的目光往屋中扫视一遍,最后,落在凤红羽的脸上,又很快挪开了。
“回殿下,是崔大小姐投的毒,她要害死凤大小姐,却不料,凤大小姐将茶水让与二殿下喝了,二殿下喝完马上倒地人事不醒。”罗知音见赵元恒发问,马上来个先告状。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投毒。”崔素馨慌忙摆手辩解。
“那茶水是你倒的,不是你是谁?”罗知音冷笑一声,又对慕容墨等人说道,“王爷,太子殿下,孟公子,县令大人,这屋中就只有几人,大人们何不来个搜查?”
凤红羽半眯着眼看向罗知音,点了点头,“好呀,搜查!”
这出戏,她要知道是谁在唱主角。
皇子中毒,当然得搜查嫌犯了,因为搜查的都是女子,苍云县令让人请了茶楼的一个婆子来。
屋中一角拉起一块布,罗知音,陆冰清,崔素馨,和凤红羽,四个人跟着那个婆子走到布后。
婆子最先搜查凤红羽,很快,就从凤红羽的身上搜出一个小药瓶来,凤红羽微微一笑,“这是解毒丸,不是毒药。”说着,她倒了一粒给自己吃了,一点事也没有。
婆子便放过了凤红羽,又来搜罗知音和陆冰清。两人的身上什么也没有。
最后,搜的是崔素馨,崔素馨神色平静地站着,任由那婆子搜查。
她放在茶杯里的媚香,是用指甲勾了一点悄悄地弹入茶水中的,怎么会多带留有证据?
因此,她一点儿也不紧张。
但没一会儿,婆子从她的后衣领处,搜到了一个小纸包,她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白色无味的药粉。
崔素馨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是谁放在她的身上的?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婆子知道搜查的重要性,将那药包团在手心里,慌忙朝苍云县令跑去,“大人,从一位小姐的身上找到的。”
“这是什么?”县令接过药粉捏在手里,半眯着眼,又喊过那个大夫,“你来查验一下。”
大夫已经给赵元吉仔细的施了针,正在开方子,听到县令叫他,又忙走了过来。他眯着眼闻了闻,“这不是醉人草果实的药粉吗?二皇子殿下中的就是醉人草毒!”
崔素馨尖叫着跑过来,“不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该死的,那包药粉从哪里来的?
她又向慕容墨求救。可慕容墨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是不是陷害,先到衙门里再说吧!”赵元恒淡淡说道,“县令大人,这可关系到本宫弟弟的性命,大人一定得审仔细了!”
苍云县令连连点头,“是是是,太子殿下。”
崔素馨家世再显赫,总大不过皇子去,苍云县令将吓得大哭的崔素馨带下去了。
罗知音和陆冰清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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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吉到了天黑时才醒来,不过,虚弱得只能动动手指,目光呆滞着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闹。
他的护卫刘木吓得一直战战兢兢,就怕他死了,一直求着凤红羽相救。
凤红羽又喂服了两粒“千花髓”给赵元吉续命。她也不希望赵元吉死,赵元吉再没有用,也是承德帝最得宠的儿子,多多少少可以牵制着赵元恒。
县衙里也传来消息,崔素馨看到刑具后,一五一十的全招了,说是想害凤红羽,哪知凤红羽将茶杯给了赵元吉,赵元吉喝了就倒地不醒了。
有罗知音母女两个证人,有搜到的证物,崔素馨被判了罪——死刑。
谋杀皇子,必死!
县令请示了赵元恒和慕容墨后,写了文书递到刑部去批复去了,同时,也将赵元吉中毒的前因后果写成了折子递往京城的承德帝。
慕容墨则写起了休书,理由是,崔素馨这个侧妃还未过门,便起了嫉妒之心,意欲毒杀正妃,心思歹毒,不配进容王府。
凤红羽坐在椅内看书,见他写好了休书,正在吹墨汁,不禁笑道,“崔家估计得气得吐血吧,女儿未嫁先被休了!”
“与本王何干?”慕容墨淡淡说道,随手扔给罗二,“让王生速速送往京城,先呈递给皇上,请皇上批示!”
他其实从未承认承德帝封的侧妃,但崔素馨的手里有圣旨,不休,对不起凤红羽。
罗二嘴角一抽,将二皇子都毒倒了,皇上不批才怪,“是!”
。
京城崔府,崔夫人一直等着女儿被慕容墨宠幸的好消息,等了一个月,什么也没有等到,这一天,却等来女儿被休的消息,她一口气没上来,晕倒了。
338,回家了
赵元吉中毒的消息送到了京城后,到二更天的时候,来了两个太医与一个太监。不过,这个时候赵元吉已经醒了过来,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
只是,仍然不能动,不能说话。
因为二皇子病倒了,行程便又耽搁了下来。
凤昀和郁敏柔没有继续留在驿馆,而是先一步回京去了。慕容墨给他派了任务,便是将赵元吉的情况,进宫对蒋贵妃和皇上当面说明。
而实际上,是让他早些回京,护着凤府。
他并不是军中的编内人员,只是承德帝临时选出来去送粮食的,赵元恒约束不了他。
。
这一日,陆冰清闲着无事,便带着丫头在驿馆里闲逛。
驿馆并不大,还不及凤府老爷子的瑞园大。陆冰清逛着逛着,就走到了北院门口,院门大开着,凤红羽正站在院中的木棉花树下仰头看花。
红花,红衣美人,相映成趣。
但,人比花娇。
陆冰清厌恶的撇了下唇,转身就走。
“陆小姐好兴致,居然还有心情散步?”凤红羽转身过来,看向她的背影笑吟吟说道,“那包醉人草果实的药粉,是你放在崔素馨身上的吧?”
陆冰清惊得脚步一顿,她努力平复着心情,赫然转过身来盯着凤红羽冷笑道,“你胡说什么?我和我娘想和你和好如初,在崔素馨要陷害你时,我们可是一直在帮着你说话,你居然怀疑我?”
在找崔素馨时,她使了一计,说是太子让她安排的。
因此,就算是事发了,量那崔素馨也不敢将她和太子供出来。
否则,就不止死一个崔素馨了,而是一个崔府!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也跟她想像的一样。听说,那苍云县的县令在崔素馨死不承认那包药粉的事时,已经拿出了刑具,崔素馨怕死,便招了,说是自己买的药粉,因为凤红羽待她不好,才想着毒死凤红羽,哪知害错了人。
正侧二妃不和,起了杀心,说出去,都不会怀疑。
崔素馨是个聪明人,不想牵扯出崔府,一个人顶了罪。
这让她很满意。
“怀疑?”凤红羽转身朝她缓缓走来,“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
“……”
“你利用我跟崔素馨的矛盾,来挑拨她来害我,不巧,事不如你愿,崔素馨没有害着我,而是害到了二皇子!”
“……”
“而且,她胆子小,原本投的毒,只是一般的媚香,剂量也不大,你却嫌事情闹得不大,暗中又给二皇子下了毒!对不对?”
凤红羽说的一件件事,仿佛亲眼看了一般,惊得陆冰清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
但她是绝对不敢承认的。
“你胡说!”陆冰清冷笑道,“说不定那毒药粉是你放在崔素馨的身上的,你想陷害她,才故意的这么说,你怎么这么的歹毒?连一个侧妃也容不下?京中人们都在传言,你不会生养,皇上体恤容王府,才赐了个侧妃,你却将侧妃陷害了赶走,你这么做,分明是想让容王府绝后!其心险恶!”
“本王可从来没有承认有什么侧妃!而且,谁说小羽不能生养?敢乱嚼舌根,休怪本王不客气!”慕容墨的声音忽然在陆冰清的身后响起,吓得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王爷!”
“知道错了就给本王一直跪着!跪到二皇子能够站起身为止!”慕容墨毫不客气地冷冷说道,甩袖从她身边经过,缓步走进了院里。
凤红羽微笑着朝他走过去,“你回来了?二皇子怎样了?”
“能吃东西了,但还不能动。”
陆冰清咬了咬牙,不能动?那她不得一直跪着?
慕容墨看也不看她,而是拉着凤红羽的手往屋里走,“外头碍眼的人太多,进去说话。”
“好。”凤红羽笑着点了点。
红衣女子和墨衫男子,相携离去,那双背影竟是那么的和谐。
陆冰清嫉妒的两眼冒火。
她究竟什么地方不如凤红羽了?为什么太子喜欢她,容王也喜欢她?连个草包二皇子也对羽表妹羽表妹的喊个不停?
不,这不公平!
。
凤红羽被慕容墨牵着手,拖进了屋里。
“呃……,我去给你倒茶水。”凤红羽挣开他的手,要去泡茶。
被慕容墨又拽了回来,“先别走。”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着她的脸,眉头微皱,“从北地见到你起,就见你一直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凤红羽抬头,见他目光温柔似水,满含包容,她笑了笑,“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从出生起,就被你盯上了,敢瞒着你?”
“那么,京城里的事呢?”慕容墨问,手指一直闲闲地刮着她的脸颊,“那个假神医说你不会生育的事,嗯?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划得痒痒难耐,凤红羽捉着他的手指,笑道,“你都说了,是个假神医,他说的话,我还理会干什么?”
“凤红羽!”慕容墨伸手按着她的肩头,认真地看着她,“你口里说不在乎,其实一直在乎的,对不对?”
凤红羽低着头,没说话。
他又道,“陆冰清刚才那么说你,你的脸色马上变了,说明你是在意的,对不对?”
“……”
“小羽。”他道,“容王府里子嗣少,但慕容氏其他旁支的人却很多,你瞎操心什么呢?即便是你没有生,我也不会在意。”
凤红羽抬起头来,正迎上他的目光。
慕容墨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唇,道,“我这一生,有你就够了。”
有她就够了!
“慕容墨——”凤红羽踮起脚,主动吻着他。
她的双手缠着他的脖子,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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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冰清辱骂凤红羽被罚跪时,赵元恒在屋里看京城里发来的密信。
“蠢货,太医们都是草做的脑袋吗?”他怒得将信猛地拍在桌子上。因为力道很大,那张纸在桌上蹦了起来,飘到了地上。
仓吉小心地捡起信看起来,“……上,病重,三日未醒……”
他吸了口凉气,“皇上病重了?三皇子搞的鬼吗?”
“还不知道,夫人一直盯着,他应该还不敢。但是,若是皇上忽然驾崩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赵元恒站起身来,拧眉在屋里踱了几步,“通知下去,即刻出发回京!”
“那二皇子那里呢?二皇子还病重着呢?怕是经不起长途行车。”仓吉马上说道。
“跟皇上的身体相比,他的身体算得了什么?”赵元恒冷笑,“要是他还敢继续地留在这里,便是大大的不孝!”
仓吉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是,在下这就去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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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皇上的病情加重了,大家都不敢在此停留,匆匆忙忙收拾起了行装。
赵元吉的护卫刘木得到太子那儿的通知,愁得跟什么似的,但太子发话,赵元吉还不能说话,他发愁焦急也没有,只好吩咐其他几人,一起收拾起来。
好在太医们说,行走慢一些,也不会有大碍。
最高兴的是陆冰清,她以为要一直罚跪下去,却不料,只跪了一刻的时间,母亲就来找她来了,说是太子发话,要大家即刻收拾行装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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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的北院,罗二正收拾行装,慕容墨整理书信,凤红羽整理她的话本子,“皇上病得太及时了。”她笑了笑,“我真担心二皇子病了后,我们会一直住在这儿。”
“所以我让二哥提前回京了。”慕容墨看完了一封信后,投进煮茶的炉子里烧掉了。
凤红羽眯了下眼,“王爷,原来,是你的安排?”
慕容墨斜斜瞥了她一眼,“你希望一直住下去?”
“不想!”凤红羽眯着眼,“不过,要是皇上忽然驾崩了,不是便宜了三皇子?”
慕容墨又扔了一份书信到炉子里,说道,“他不会那么快驾崩,至少,他不能死在赵元恒的前面!”
凤红羽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
赵元恒从北燕回来后,心机变深了。三皇子,二皇子,根本制约不了他,只有承德帝能镇住他!
南方那边虽然有郑凌风把守着,但据说,叛军和朝庭军可是一直僵持不下。单于烈混进了中原,还不知他要搞什么动作。
慕容墨此时师出无名,还不宜动手。
所以,朝中的局势只能静!不能乱!
要是乱了,慕容墨既要在京城同几个皇子们争斗,又要防着北燕趁虚而入。
首尾兼顾,将人马又化整为零了,战斗力削弱了,可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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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队在月底时回了京城。
北城门口,只有寥寥的几个官员和太监们相迎,并没有想像的欢迎凯旋皇子的热闹场面。
凤红羽挑起帘子,一直看着外面。
“这可不正常啊,慕容墨,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眯着眼说道。
“估计是沐皇后的意思,皇上病重,皇宫中的事务,都是她说了算!”慕容墨轻笑,“二皇子现在坐不起来,言语又含糊,怎么受迎接?让太子出面,又不现实,他可是个做过俘虏的人!所以,还不如低调一点。”
凤红羽轻嗤,“真是便宜赵元恒了。”
。
崔素馨谋杀皇子未遂,被装在囚车里也带到京城来了,早有赵元吉的护卫同苍云县押送的衙役一起,将她送进了刑部大牢。
慕容墨作为送亲的大使,要进宫汇报情况,同二位皇子进宫去了。
凤红羽坐了马车独自回凤府。
陆冰清和罗知音的马车跟在众车马队的后面,但,没人理会她们。
“娘,我们现在怎么办?”陆冰清伸手挑起帘子,咬着唇看着京城的街景。
要是外祖母没有被休多好,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进凤府住下了,可如今,这只能想想而已。
“先租下房子再说。”罗知音想了想,说道。
“娘,要租个大点的房子!”陆冰清强调,将来她得从新家里出阁,要是太寒酸了,她还怎么在太子府立足?
“那是当然,我们怎能被人瞧不起?”罗知音咬了咬牙,想当年,她可是京城有名的凤家小姐,如今却落得四处飘零,要是再住得差些,她的脸还往哪儿搁?
。
罗二赶着马车,将凤红羽送到了凤府。
府里早得到了消息,不少人站在府门口相迎。
“可算是回来了!两位老太爷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就怕你们在外头再耽搁下去,误了婚期。”林氏笑着走到马车前,给凤红羽挑起了帘子。
凤老太爷也站在门口,吹着胡子道,“她不是跟墨小子一起吗?到了那一天,在外面拜了堂也一样!误什么误?”
林氏眨眨眼,“老太爷,这样也行?”
老爷子道,“有什么不行?只要拜堂的是他们就行了!”
说完,又抱怨起总将任务派给慕容墨,说成个亲也这么多事。
林氏:“……”凤红羽左右两边各挽了一个老爷子,同大家说说笑笑进了府里。
送了两位老爷子进了瑞园后,她马上找来了益鹰,“你现在去买红绸,将红叶山双英寨后山的小屋,装扮成一个喜房。”
益鹰眨眨眼,“小姐,双英寨谁要成婚?”
339,狡兔三窟备喜房
谁成亲?当然是她了。
京城里,四月份要大婚的只有她和慕容墨。而且,这一整年要大婚的,也只有他们俩。
谁敢在这个时候大婚,抢了慕容墨的风头?除非不怕慕容墨找上门去。
有人畏惧权势不敢,有人是敬仰慕容墨的人品不敢,于是,一个个的自动将家中儿女要大婚的时间,往前提或是往后挪。
以便让他在这一年里,独享这喜庆的气氛。
喜庆吗?对于想看热闹的京城人来说,也许是。毕竟,容王府里已经冷清了十六年了。自从老容王夫妇死,那府邸里就没有办过任何宴席。
容王又有钱,娶的又是宣宜长公主和凤啸大都督的孙女,两大世家结合,早已被人从年前谈到年后了。只等着四月八日这一天,好看个热闹。
有好事者,已经在赌坊里赌慕容墨会出几抬的彩礼,凤老爷子这个极宠孙女的老爷子,会送多少陪嫁。两府的喜宴会开几桌。
甚至赌到了凤红羽的凤冠上,有几粒东珠。
一个月前还不觉得京城人这么好事,刚才她坐了马车往凤府里走,沿路的茶馆酒肆里,都有人在闲谈她与慕容墨大婚的事。
凤红羽总感到,那热闹是属于别人家的,她是个局外人。
因为,从年初开始,她便感到她的周围潜伏着杀机。
比如,司空睿收到的那封恐吓信,她手上的这封警告图。
这是一幅画在羊皮上的图,上面画着一只狼,龇牙咧嘴,凶狠十分。
昨天她从苍云县城驿馆里离开时,先于慕容墨坐进了马车。车内的软垫子上,便躺着这一幅画。
趁着慕容墨没有进马车,她飞快地抓在手里,藏在了身上。
北燕人的旗帜上,画的便是狼,北燕贵族男子的心口与后背上,均刺着狼头的刺青。
不用说,是单于烈放在马车里的,他在一路跟着她?
要是单于烈来了京城,那么,她和慕容墨的婚礼,就会有麻烦。
她何不将喜房安在他处?躲过单于烈?
刚才爷爷也说,只要大婚的两个人是她和慕容墨,只要是在四月八日的吉时大婚了,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这件事得秘密进行着!
凤红羽看了益鹰一眼,道,“没有谁,这件事你务必要保密,而且,跟黄远吩咐下去,不得将事情外传,谁敢乱说乱嚷,我绝不会轻饶!”
益鹰见她说得十分的慎重,不敢大意,点了点头,“是,大小姐!”便转身忙去了。
林氏差了人将凤红羽的行李往府里搬。
凤红羽出门时,是只身一人离开的,只带了少量的几件换洗衣物。卷一卷,只是一个小包而已。可后来遇上了慕容墨,那行李就多了。
从益州城一路往南走,每当车马队停下来休整时,他都会到附近的集镇上收集一些吃食,或是稀有的小物品。或是买给府里两位老人的东西,抑或是给府里其他人买的。
不过,还是以凤红羽的居多,足足有七个大箱子。
荷影看到这么多的东西,早已欢乐得跟个小孩子,“小姐,王爷真细心呀,这些小玩意儿,京城里一样都没有卖呢!”
“有卖的话,他还会买回来?”翠姨笑呵呵道,然后,拉着凤红羽便往鸾园走,“小姐上回出门匆忙,还没有看到小姐的喜服吧,可漂亮了,老奴收在小姐的卧房里。那喜服呀,到了晚上还会闪闪发光,也不知上面镶着的是什么珠子。老奴见了不少新娘子的喜服,像这么美的。还是头一回见着。还有那凤冠,上面共有三十六粒大金珠。一粒便值万两银子,三十六粒,啧啧——,能买下一座府邸了。不过,为什么镶三十六粒?”
“六六三十六,是要顺顺利利的大婚?”荷影眨了下眼,说道。
“还有一层意思。”凤红羽看了下两人,微微一笑。
另外的意思,荷影和翠姨就想不出来了。
“四九也是三十六,世世久安。”凤红羽笑道。
翠姨眼睛一亮,笑了起来,“王爷想得真是周全,这个寓意好!小姐跟王爷,就该生生世世相爱,世世天长地久,还要事事顺顺利利。”
是呀,他这么想,她也这么想。他们一直在努力,努力的不让他人来拆散他们。
。
主仆三人没走多远,就见阮雨宸和益青带着思晨也往前院而来,已经快十三个月的思晨,正牵着益青的一根手指头,歪歪扭扭的学走路。
长得白胖,又穿着一身青绿色衣衫的凤思晨,活像一只滚动的冬瓜。他看到凤红羽,乐得挥着小手咧嘴笑起来,露出几颗小白牙,和,几滴口水。
“姑……,姑……”笑得更欢,也跑得更快了。
不过,将益青累得够呛,被他拖着跑。
他抓着益青的手,益青则紧紧地抓着他腰间的腰带。估计,这只绿包子还不会独立走路。
阮雨宸歉意地朝凤红羽一笑,“听说你要回来了,我和益青本来在府门那儿等着你,哪知思晨闲不住,没站一小会儿,他就想跑。现在,除了睡觉和吃饭的时候他还算老实,其他的时间,他就没闲着,睁开眼就要往外跑,下雨也拦不住。”
凤红羽笑道,“思晨还小嘛,你要带孩子,我哪会计较?应该是我去看你才对。”
凤思晨听出有人喊他的名字,又转到了凤红羽的跟前。
因为还听不懂大人们说的是什么,只仰着头,咿咿呀呀的说着只有他才懂的语言。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这时,凤红羽忽然想起凤思晨周岁宴那天,来凤府找到阮雨宸的云枫,过了这么多天了,阮雨宸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她拉着阮雨宸的手,走到一旁低声问她,“大嫂,云枫向你求婚的事……,你答应了吗?”
阮雨宸正温和微笑的脸,马上神色大变,“小羽,我不会嫁给他的。”
凤红羽讶然,“为什么?他喜欢了你这么久,他未婚,你又是寡居,为什么不嫁?他现今又是金陵城知府了,能给你一个安定的家了,为什么不嫁?”
“别说了,小羽。”阮雨宸道,“我喜欢的是你大哥,这辈子,会一直守下去。”
“可大哥都死了!”
“你大哥他……”阮雨宸差点要脱口而出,又想到那最末页的画上的警告,她将话又嗯了回去,叹了叹,道,“小羽,你要大婚了,还是先想着你自己的事吧。我是个过来人,余生怎么过,我心中有数,你别瞎操心了。”
阮雨宸勉强地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脸。
凤红羽一直看着阮雨宸的眼睛,心中渐渐地生出疑惑来。
不知是不是分开太长时间没有看到阮雨宸的缘故,还是,大哥死得太久,她的心已平静下来了,凤红羽总觉得,阮雨宸的眼睛里,少了以往的那份隐在眼底的哀愁,多了份喜色。
什么事令她心情大好了?
不过,阮雨宸心思一向藏得深,凤红羽没有再问下去。再追问,恐怕结果也是一样。
。
凤红羽回了鸾园。
朱儿和青儿,还有看门的刘婶都高兴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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