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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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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本是一处街市,却因停着尸体,而没有行人敢来行走。

    仿若坟场一般,透着沉沉的死气。

    凤红羽朝赶车的墨龙卫道,“走近些,两位小姐想看看那些死尸。”

    “凤红羽,我没有说要看!”

    “凤红羽,你究竟想干什么?”

    两人同时叫嚷起来。

    慕容民一手一个将二人摁倒,“居然敢不老实了?是不是想在这里洞房?”

    两人又吓得不敢吱声了。

    马车停在那些尸体三尺远的地方,凤红羽故意将帘子挑起得高高的。

    她扬唇冷笑,“两位小姐,请看,这便是拜你们江家所赐,而无辜死掉的百姓。他们一个个的死不瞑目,眼睛还睁着呢!”

    “……”

    “他们在问你们,他们究竟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家要害他们的性命?”

    两人哪里敢睁眼看?双双将头扭过。

    慕容民一手一个将二人的头往窗边摁去,“看!看到什么跟本公子说,不然的话……”

    两人吓得只好睁眼。

    正巧,有人来抬这些尸体去焚烧,一个年轻女子的脚被人拖起,头在一块石头上磕了一下,那女子的眼睛正巧睁着,唇角似乎动了动了。

    江映雪吓得又尿了裤子,被慕容民嫌弃得踢了一脚。

    在二人吓得嘤嘤哭泣的声音中,凤红羽放下了车帘子,“继续走!”

    车帘子一放下,挡住了外面的恐怖,江家两位小姐很快又恢复了神情。

    江映雪的目光转了转,停在凤红羽的脸上。

    她冷笑一声,“凤红羽,你别得意太早,实话告诉你,我母亲的姐姐,可是丞相夫人,我那姨母表哥,是柳清泽。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以为柳丞相会放过你?还有我那柳表哥,他会放过你吗?你们趁早放了我们姐俩,我会替你到我丞相姨夫的面前,说几句好话。”

    “你是柳丞相夫妇的姨侄女?”凤红羽讶然。

    江映雪刚才被凤红羽忽然一吓,一时忘记了将柳家人说出来。

    这会儿将凤红羽惊讶的表情看在眼里,以为凤红羽怕了,更是得意一笑,“没错,实相的话,就放了我们。”

    江二小姐,也跟着附和,“对,信许还会饶你一命!凤红羽!”

    凤红羽却忽然大笑起来。

    没一会儿,她又收了笑容,目光凌厉地盯着江映雪。

    “那可是太好了,我一时回不了京,没法找柳家人出气,正好先拿你开刀!柳家人欺负我爷爷四十五年之久,那笔帐,我还没有清算呢,你居然自己撞上来寻死,休怪我不客气了,成子,将马车赶快点!”

    赶车的墨龙卫应了一声“是!”,马车飞奔起来。

    江映雪一时傻眼,凤红羽居然不怕她的姨夫柳丞相?

    她心中开始七上八下,脸上的那股子傲然,马上收了。

    江二小姐见她不敢吱声,她也不敢说话了。

    慕容民哼哼地骂了一句,“贱人!”

    马车很快就到了江家别院。

    她将二女拍晕了,和赶车的墨龙卫成子,一人拎了一个江家女,翻墙跳入了别院里。

    一直等着凤红羽的韩大,则将慕容民带进了别院。

    “都准备好了吗?”凤红羽看了一眼四周,问韩大。

    韩大点头,“羽小姐,都准备好了。这宅子里的护卫们,全被属下们放倒了不会有人来坏事。而且,属下发现这里居然藏有不少药村。果然偷药材的是江家人!不如现在就去报官!”

    “不,报官的话,会让他们狗急跳墙,来个死不认账!今天一早江家护卫偷了药材,也只是江家老太爷进了衙门里一趟,结果,只是罚了点银子,说是护卫偷的,一时屈打成招供出江家来。只得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罚而已,要让他们彻底不嚣张,要得下手痛快。”

    韩大对凤红羽的主意,一向都听得进去,江家将王爷害得昏迷不醒,害了一城的人,他早就想杀了他们了。

    “羽小姐请吩咐!”

    凤红羽狡黠一笑,她看了一眼昏迷的江家二女,招手叫过众人,“来,听我的吩咐!”

    。

    天刚掌灯的时候。

    江家的别院里,忽然起了火。

    雪夜里,那火光老远就看得见。

    很快,镇江城负责值夜的衙役们,来了好几十人协助左右的邻居们扑火。

    扑火,当然会闯入宅子的屋子里,一间一间的屋子搜寻隐火,顺带着,顺手拿个值钱的物件。

    这样一来,锁在别院密室的那数百包药材,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前两天说城中所有的药铺都断了五味抑制疫情的主要药材,这里却藏有几百包,也正好是那五味,只怕有鬼。

    衙役们不敢大意,连夜报与镇江知府知晓。

    镇江知府早先年的授业恩师是江老爷子,本想将事情压下,奈何有个铁面的凤镇川在。

    凤镇川的背后还有慕容墨。

    他不得不同凤镇川来到江家的别院查案情。

    彼时,早有不少看热闹的左右邻居们黑压压的挤在别院前。

    同时,衙役们还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同慕容民一同睡在一床被子里的江家二女。

    慕容民一向风流惯了,被人看见他和二女只穿着贴身小衣睡在一起,丝毫不觉得什么,挽了挽袖子,一派闲适。

    他朝赶来的镇江知府说道,“知府大人,本公子是被她们二人请来的,说是请本公子来这宅子里睡几天,替江家挡挡事。本公子想着,反正是江家的准女婿,但同意了,至于你们所说的药村,本公子一概不知。”

    凤镇川往慕容民的脸上看了一眼,朝镇江知府说道。“知府大人,伊下臣看,一定是江家担心药材被人发现,担心有人来搜,便故意请了大公子来宅子里。这分明是有意的!只是不料起了火,暴露出来了,今天一早,不是还有江家护卫偷药材么?”

    “大人,现在城中闹着疫情,江家居然将城中的药村藏起来,他们想干什么?”有围观的人义愤填膺的质问起来。

    江映雪两姐妹这时是又羞又怒,不住的辩解,“不,慕容民在撒谎,不是这样的!”

    但围观的人加上衙役们,有一二百人了,从屋子里,一直排到了外面的院子里,人们七嘴八舌的嚷叫声将二人的声音很快就淹没了。

    “不是又是怎样?一早还有江家护卫偷药,这会儿这里又藏有这么多,江家分明是想拉着慕容大公子替他们掩饰罪名。”

    “江家明里是大儒,实则最是阴险!”

    “求大人一定要严惩!”

    “最好打死江家人!”

    “他们藏了药,这简直是要害死一城的百姓!”

    “不能放过江家人!”

    场面一下子失控了,一伙人全朝江映雪姐妹冲了过去。

    要不是镇江知府顾及和江家的交情,江映雪姐妹,只怕就得被踩成泥。

    但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挨了好几个大脚印后,被押往大牢关起来了。

    。

    事情也惊动了承德帝派来的李公公。

    李公公想到一早江家的护卫居然偷偷将东西藏到他的屋里,他差点成了个私藏药材的贼子,心中恨着江家,连夜赶往镇江府衙门里,也要求严惩江家人。

    镇江知府知道再包庇不了了,只得将江映雪的父亲江恒也关了起来。

    江家的门口,已被愤怒的人们泼了脏水,油漆,更有不少人,一直徘徊在江府的门口,只等门一开,就冲上前打江家的人。

    一时间,江家的仆人们怕惹事,全跑了个干净。

    只剩了江夫人和两个老仆妇。

    江夫人又惊又怒,连夜写信给京城的姐姐姐夫柳丞相夫妇求救。

    。

    亲眼看到江家父女被关进了镇江府衙门后,凤红羽才放心地回到沁园。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慕容墨住的小院子里,还燃着烛火。

    凤红羽提裙飞快地跑进了里屋。

    “郑凌风,他醒了吗?”

    她迫不及待地往床上看去,慕容墨沉睡在一室淡渺的烟气里。

    烟气背后,是他退了绯色,而微微苍白的脸。

    不用郑凌风回答,她知道,他没有。

    她袖中的手指,又开始发起抖来。

    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郑凌风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上前扶着她,蹙眉说道为,“快休息一下,你看你,脸都憔悴了。这才一天没见你就这样,再……”再等下去,要是慕容墨真死了,她会不会崩溃?

    他叹了口气,除了将凤红羽的肩头轻轻地搂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因为,他知道他替代不了床上那个病鬼王。

    “多谢你,你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凤红羽推开他的胳膊,坐到了慕容墨的床侧。

    郑凌风低低叹了口气,说道。“他一时不会有事,你不必担心。”

    凤红羽没说话,拿了一旁的布巾来,给慕容墨擦手。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很细心。

    郑凌风心头莫名堵得慌,扭头转身走了。

    水冷了,凤红羽又命竹韵添热水。

    给他又换了身里衣,凤红羽也不去睡,就这么坐在床前。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看。

    她自小逍遥惯了,他忽然出现来管着她,让她极不适应。

    她想尽各种办法摆脱他,他想尽各种办法让她听话。

    想起长大后第一次见他,是无意掉进他的澡盆里。

    现在想来,他一定是有意在那儿洗澡而等着她的,那么简陋破旧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精致的澡盆?和身份尊贵的他?

    可惜,当时她不懂。

    “慕容墨,我听话,你醒来吧。”

    他听不见。

    凤红羽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

    “我愿折一半寿,换她活——”慕容墨说道。

    她心头一惊,他在说谁?

 085,折寿换命!(卷二完)

    凤红羽觉得身子忽然轻了起来。

    人也渐渐地陷入了混沌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又置身于上回来到的那处红梅林。

    满天花海依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是来到了自己的梦里吗?

    凭借之前的记忆,她寻到了林中的小径。

    她记得,顺着小径往山上走,就能看到慕容墨。

    是老年的慕容墨。

    她走到了山顶,果然,前方还是那座月老庙,庙前的石板地上,发丝如雪的慕容墨仍跪在那里。

    不过,这一次他的面前多了一人。

    那人站在他的面前,银丝青衫,手执拂尘,像个世外隐修的谪仙。

    “折寿换命?”青衫道长慈眉善目,看向面前跪着的慕容墨,目光中透出一丝讶然,“她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为师没法帮你。”

    “师父是世外仙人,一定有办法,师父说,只要我诚心祈求,金石可开,我求了二十年,若不够,再求二十年,求到最后一口气为止。”

    青衫道长叹了口气,“你何苦这样,将江山收复,却拱手让与你堂哥?只为一个女子?”

    “求师父了。”慕容墨虔诚一拜。

    “好吧。”青衫道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点了头,“不过,你可要吃些苦了。你可愿意?”

    “只要她活,再苦都愿意。”

    “你且听为师说仔细些,再作决定。”青衫道长神色凝重说道,“为师也不忍心你一直在这儿天天受苦祈求。这一世,为师是没法救她了,看着你这般执着,只好行使古法逆天改她命格,不过……”

    他话语一止,面露难色。

    “改命格?”慕容墨抬头,神情肃然,“师父请说详细。”

    “这一世,你的‘噬血毒’,由为师治好了,但你重活一世,为师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你的命格为师改不了。再活一世,你每月初一,会受‘噬血毒’的锥心之痛,你怕不怕?”

    慕容墨摇摇头,“不怕,这一世,也疼了二十年了,再疼一世,也没什么大不了。”

    “还有。”青衫道士又道,“她再活一世,不会记着你。你们之间,姻缘浅薄,她会不会与你白首偕老共结连理,为师没有把握。因为,为师推算她来世的命格,会有人从中作梗。”

    “是谁?”慕容墨的眸光冷沉下来。

    青衫道长摇摇头,“为师算不出来。你自己做决定吧。”

    “师父,徒儿相信有能力,排除一切艰险,与她共赴一段姻缘。”

    青衫道长长长的叹了一声,“那么,进来吧。”

    青衫道长转身,走进了月老庙里。

    慕容墨随后起身,也跟了上去。

    他那脚步忽然踉跄了一下,凤红羽担心他跌倒,忙喊了一声,“慕容墨当心脚下。”

    白发佝偻的慕容墨,缓缓转身看向她,目光中浮着惊喜,“小羽?你怎么在这儿?”不等凤红羽说话,他又道,“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凤红羽只愣了会儿神,慕容墨的身影已进了月老庙。

    眼前,忽然出现一团迷雾,只余一株参天古树与一座荒庙,树枝上面挂满了写了人名的红丝带。

    一阵狂风骤起,满天红梅花瓣将凤红羽层层缠住,她辩不清方向,更看不到来时的小路。

    耳旁又有慕容墨温柔的声音传来,“闭上眼睛,我带你回去。”

    她依言闭上双眼,手被人牵着,掌心的温度与指力,正是慕容墨的。

    “慕容墨。”她道,“折寿换命是什么意思?”

    慕容墨没有回答。

    “回答我!”凤红羽睁开眼,他瞒着她,什么都瞒着她!

    可眼前的梅林忽然消失了。

    手上也同时空了。

    她又回到了沁园里,又回到了现实。

    凤红羽心头一阵压抑,那个梦,很真实。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

    她惊愕地看着床上沉沉睡着的慕容墨。

    她有前世的记忆,她是两世人。

    她的重生,是因为慕容墨拿一半的寿命换的?

    只为换他与她一世的姻缘?

    凤红羽是震惊的,慕容墨——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慕容墨,就感觉他认识她,他知道她的一切。

    可她不记得他。

    逆天改命,她被抹去了前世对他的记忆。

    。

    江家父女入了监狱。

    有那个京城来的李公公在,凤红羽倒不担心江家人会翻案。

    但慕容墨一直昏迷不醒,明而低烧,时而说糊话,时而呕吐,让整个沁园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凤镇川来了几回,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劝着凤红羽也要注意着身体,她又哪里听得进去?

    凤红羽不吃不喝,不时地派慕容墨的墨卫们寻找独孤傲。

    “告诉他!要是他明日不来,我会烧了他的庄子!我见一次打一次!”她红着眼朝众人怒喝。

    竹韵韩大,罗二还有王生,以及在外城寻药回来的商六,个个不敢多话。

    见了面,都是匆匆而过。

    煎药的煎药,巡防的巡防,找人的找人。

    又担心独孤傲去了北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延误了诊治,韩大又差人到镇江城及其周边城池寻找名医。

    郑凌风担心她累倒,劝她去睡觉,凤红羽一句也不听。

    就连郑凌风也守在房中时,凤红羽也不离开。

    竹韵知道她固执,只得抹着泪跟在她的身后,随时听她差遣。

    独孤傲没有来,韩大寻来的大夫却来了三个。

    开出的药方送到凤红羽手里过目,她仔仔细细的看了方子后,命竹韵煎药,可药水灌下去,丝毫不见起色,被凤红羽一脚一个全撵了出去。

    凤红羽数不出慕容墨昏睡了几天,但竹韵数得出。

    她也是几日未睡好,红着眼问韩大,“小姐这样,会不会累倒?该死的独孤傲怎么还不来?”

    郑凌风走到他们身侧,脚步顿了顿,薄唇紧抿走进屋中,一言不发地猛然朝凤红羽拍了一掌。

    凤红羽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

    他低低一叹,抱了她放在隔壁的耳房里。

    竹韵这回没有跟郑凌风冷脸,而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在沁园里,也只有郑凌风打得过小姐,其他人来劝,全被小姐打出去了。

    但凤红羽机警,法子只用了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

    在郑凌风下手时,她早有防备,身子一偏,就让开了。

    “郑凌风,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凤红羽哑着声音,“我担心我睡着了,他几时死去我都不知道。我怕……”

    郑凌风怔住,目光怔怔看着她。

    见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往下落,郑凌风不禁一叹。

    “凤红羽,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你认识他的时间并不长。”他的声音温柔,“你愿意守在这里,可我不想你看到一个生命悄无声息的离去而痛苦。”

    他记得,他遇上凤红羽的时候,凤红羽并不喜欢慕容墨。

    可如今,她这么在乎他!

    “他不会死!”凤红羽口气坚决,“因为……”

    因为他前世能活到白发苍苍,这一世,怎么可能会英年早逝?

    他前世活了九十九,折掉一半的命数,也有五十岁!

    。

    屋子外,脚步声日夜都没有停过。

    不时有竹韵问韩大的声音,“要不要通知京中的容王府?”

    “通知什么?王爷不会有事,再敢胡说,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可是,王爷一直不醒啊,那气息也越来越弱了。药汁一滴都喂不进去了。”竹韵的声音说到最后变成了颤抖。

    韩大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低喝一声,“他吉人自有天象!”

    吉人自有天象的慕容墨,依旧不醒,脸色越来越苍白。

    凤红羽的眼眶越来越深。

    落了几日的雪,这一日停了,冰渣子从屋檐上垂下来,如同一个一个的钟乳石。

    晶莹剔透。

    竹韵记得,以往小姐见了冰柱子,每回都乐得像个小孩儿一般,今天她却是半丝眼神也没有瞥去一眼。

    竹韵端着热水走进里屋。

    王爷不醒,小姐还是天天给王爷擦洗更衣。

    算算日子,也有六日了。

    王爷早先日子定下了严格的规矩,城中还算平静——东城区病好的人出入必须得带双层以上的面纱。

    生病的人住一处,病重的人住一处。

    东城区没有发烧咳嗽的人超五天以上,再另行住单独劈出的住处。

    再没有咳嗽发烧,就可搬出东城,到西城区居住。

    不管是什么人家,家门口一律洒上石灰,屋门口,日日夜夜不间断的准备水和皂角泥块,进门之后,不净手,不准进家门。

    发现死尸,必须挖深坑焚烧。

    赵国风俗,除非十恶不赦之人的尸体,才会焚烧让他的魂灵不得投胎转世。

    但现在良民病死,也焚烧成灰烬,让不少百姓反对。

    慕容墨早料到这一点,责令镇江知府贴出告示来:凡是阻扰者,一律杖责三十棍子,但若是不反对的,家中有人死亡,还会发抚恤金两百两银子。

    两百两银子在镇江城里,可以买下一所带院子的小宅子了。

    这样一来,城中倒也没有闹出乱子。

    虽然时时听到死去亲人的哀嚎声,城中还算平静。

    江家的罪在李公公的监督下,判下来了,判的是藏匿药材,试图高价卖出谋取差价的罪,罚没家中所有财产,判江家父女监禁两年。

    只是,慕容民在凤红羽的授意下,坚决不同意这么判,一定要判流放罪。

    而且,城中的百姓闹得也很凶,镇江知府不得不改判,公文发往了京城的刑部,只等通知下来,就可定罪了。

    竹韵将打听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凤红羽听。

    “现在镇江城的百姓都在骂江家人,早些年和江家人有来往的慕容氏的旧臣们,全和江家人绝交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再赖上王爷。”

    凤红羽只微微动了动眉毛,她目前只查到这些罪证,江家判得太轻,不过,等慕容醒,她一定要江家人全死来赔罪!

    “知道了,给王爷找身干净的衣衫来。”她无力的说道。

    “是!”竹韵叹了口气,下去拿衣衫。

    床前放了架屏风,凤红羽照旧将慕容墨的衣衫全脱下来。

    以往看着这身子,她会脸红,也会调侃。但这会儿,他在她的眼里,只是个病人。

    手里拿着布巾轻缓地擦着,凤红羽的眼圈又红了。

    “慕容墨。”她叹了口气,道,“回京后,我们就成亲吧。日子你选,选什么时候都行。你想提前洞房也行。总之……”

    她哽咽了一下,“我都听你的。”

    心中想着事,手下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擦到了哪里,她也没注意。

    “你再这么擦下去,那处地方的皮就会破了,再用力点,本王可能会成太监。”头顶上,一个暗哑的男子声音,突然说道。

    凤红羽赫然抬头,只见慕容墨正睁着眼看着她,目光灼灼。

    因为沉睡了几日,他的眼眶凹陷下去不少,但那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浮着浓浓的爱怜。

    “慕容墨——”凤红羽怔怔地看着他。

    她又做梦了吗?

    没一会儿,她如遭了雷击一般。

    她脑袋浑浑沉沉的,刚才竟一直揉着慕容墨的宝贝。

    她想跳起来,可慕容墨却将她的头按向他的身上。

    “小姐,奴婢能进来吗?”竹韵捧着衣衫,站在屏风外怯怯地喊着她。

    小姐给容王擦身子,会将容王的衣衫全脱掉,她不敢进去。

    “不能,你……你走远点!”凤红羽低吼了一声。

    竹韵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敢顶嘴,默默转身离开了。

    “是,奴婢先将王爷的衣衫放在外间的椅子上,小姐喊奴婢,奴婢再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竹韵离开了。

    凤红羽没法不发火,因为,她被慕容墨按在小腹上,有啥玩意儿正抵着她的脖子。

    他病了六天,六天没有吃饭,差点死掉的人,两腿中间那玩意儿居然还有反应?

    “慕容墨。”她伸手捏着他腰间的肉,心中那股子伤心,已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是满脑子的羞愤。

    “嗯,还好,没有揉坏。”他轻笑一声。

    凤红羽耳根一热。

    慕容墨醒了就取笑她。

    而且,他早不醒来,晚不醒来,她拿着布巾擦他的大腿根部时,他醒来了。

    醒来后,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凤红羽一把推开他,将手里的布巾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扭身就走。

    止不住的泪水哗哗地往下落。

    大悲后的大喜,让她控制不住情绪。

    守了慕容墨六天,这是风红羽头一次出屋子。

    只见园子四处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了。

    几只前来院中觅食的鸟雀,欢快地叫着,在院子里盘旋了一会儿,发现什么吃的也没有,又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韩大罗二几人见她忽然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言不发,红着眼睛一个劲地落泪,纷纷吓得腿一软。

    连一向浑浑噩噩过着日子的慕容民,这两日也时时的来院子里看一会儿,这会儿正走来,见凤红羽哭得稀里哗啦,失声问道,“弟妹?三弟……他走了?”

    “主子——,你怎么英年早逝呀——”韩大号哭一声,往屋里冲去。

    罗二王生商六反应过来,也纷纷大哭着一齐冲了进去。

    “主子啊,你不要走啊,你走了属下们怎么办啊?属下们就成孤儿啦!”

    一个个哭得声嘶力竭。

    郑凌风双手抱着胳膊正倚在廊檐下,他愣了愣,一双妖娆的眼里,浮着关切,缓缓地走向凤红羽,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小羽——”

    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一个人从屋里飞出来,“嗷唔”一声惨叫,落到了院中的空地上。

    好在地上落了一尺多深的雪,他的骨头才没有摔断。

    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脸见鬼表情盯着正屋门口的,正是韩大。

    郑凌风愣住了。

    紧接着,又是几个人被扔了出来,正是刚刚冲进屋子的罗二王生和商六。

    这几人的表情,也是个个惊愕。

    郑凌风眸光微闪,进去的这几人全被扔出来了?

    谁干的?

    心中正思索着还有谁在屋子里,且那人武功超群,能随手扔一个人出来时,哪知他的后衣领忽然被人抓起,接着他身子一轻,脚已离地。

    要不是他反应快,也会像韩大一样被扔在地上,啃一嘴的雪。

    他的身子在空中轻盈地翻了两个跟斗,阔袖子甩了甩,平稳地落到了地上。

    郑凌风转身来看,就见慕容墨正搂着凤红羽,站在正屋的门口。

    几日的昏睡,他的脸颊瘦削了不少。

    但一双眼眸更加的锐利。

    薄唇更薄,唇角的浅笑里,隐着几分冷戾。

    他的头发未束,随意地倾泻于身后,身上只穿着中衣,外面罩着一件墨色的大氅,虽然一派闲适,但仍是那个尊贵得堪比皇的慕容墨。

    慕容民首先反应过来,一脸惊喜地走上前,“三弟,你的病好了?”

    慕容墨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一笑,“这几日让大哥操心了。”

    慕容民谦虚一笑,“还好还好,操心的是弟妹和郑世子。哦,还有你的属下们。”

    郑凌风的闲闲撩了下眼皮,口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也好,省了一副棺材板,本世子也不必操心要去抬棺了。”

    他傲骄地将头扭过,转身就走。

    慕容墨望着他的背影,道,“郑凌风,多谢。”

    “不必,我是看在小羽的份上才救你,我怕你死了,她会哭死,本世子见不得她哭。”郑凌风腿长步子大,很快就走出了小园。

    慕容民风流公子哥一个,却也是个识趣的,将园子里的人,一个一个的赶了出去。

    韩大罗二竹韵等人也很自觉地退离了这里。

    园子里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笑声不断,个个欣喜得如同过年一般。

    空气中,散着淡淡的药香,还是一丝冷梅香。

    凤红羽朝墙角望去,原来这园子里的两株红梅花,不知几时开了,热热闹闹的开满了枝头。

    白的雪,映着红的梅,煞是好看。

    “来,进屋吧。”

    耳旁有温柔的声说道,凤红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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