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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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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看着他,林天炎终是缓缓点头,“这次我尊重你的意见。”

“多谢。”感激的看了林天炎一眼,楚飞抬脚大步走出院外,后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早已准备好,两个年轻力壮的车夫待他踏上马车后,挥动着鞭子策马离去。

短短十数日,楚家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老夫人遇害离去,三少爷和芸姨都昏迷不醒,大少爷却在老夫人入殓后就带着少夫人离开,二少爷也随后离去,偌大个楚家就剩下老爷和林叔,一时间变得凄凉极了。

三少爷醒转,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还未等林叔和老爷归来,他却疯狂的打伤了仆人,嘟嚷着冲出了家门,不见踪影。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他们心中却一直笼罩着愁云,只希望楚家能够早日归于平静

第一百五十九章 父子

来凤阳城已经两日了,乔凝心与楚云绝依旧住在客栈中,还未打算离开。凤阳城比京城小不了多少,繁华程度也不差,这里人口密集,百姓们尚算富足,倒也是个不错的好地方。

今日万里无云,晴朗的碧空将城郊外的玄河映得越发的清激,水面波光粼粼,和煦的微风吹过,更是将玄山上馥郁的桃花香气带至了河边。凤阳城的桃林成千上万亩,远近驰名,早春盛开的桃花更是吸引了各地的游人,这偌大的玄山就成了人们纷纷踏足的地方。

楚云绝换好衣服后就被乔凝心挡在了门外,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里边有何动静,他终是忍不住敲了敲门,“凝心,你弄好了吗?”也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将自己关在门外,一个人在里边倒持半天。

“好了,别催嘛!”屋内传来乔凝心不满的抗议,坐在镜子前边左看看右照照,她终是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起手将头叙插上后才起身来到门口。

开了门,楚云绝立时楞在了当场,双眼看着身前的乔凝心一动也不动。

乔凝心穿上了与他们成亲当日那身桃红色广袖长裙,青丝高挽发钗摇曳,白里透红的脸颊上略施脂粉,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两个梨涡嵌在腮边,仰头正冲着他微笑。

“怎么了?”见楚云绝这样呆呆的模样,乔凝心反到觉得奇怪,难道自己有什么不妥!

“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啊?”低头打量自己片刻,见楚云绝还没回过神来,她不由得轻声问到。

慌忙的摇头,楚云绝抿唇轻笑,“不,很好。”那样明亮的双眸好似他们街头初遇一般,晃花了他的眼,让他失了神,而这身打扮却让他想起新婚的第二日,她从容的换上一身长裙时取笑自己的模样。

从那时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渐渐转变,两人之间也有了一条无形的钮带,将他们牵绊在一起。

“是吗?”挑眉看着他,乔凝心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要是不好看,我就回去换掉吧!”辛苦折腾了半天,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真是扫兴。

“不用。”拽住她的胳膊,楚云绝顺势将她拉到怀中,将早已准备好的披风为她披上,“我们赶紧走吧,再不去天都快黑了。”

玄河边上,此时人来人往,从山上飘下来的花瓣已经铺了满地,踏在这芬芳的桃花瓣上,连鞋子都渲染了一阵香味,十分怡人。

拥着乔凝心来到山下,看着一望无际的绵延花海,楚云绝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里确实好漂亮!”

“是啊,这里真的好美。”仰着头,乔凝心上前两步看着那片粉色的花海,心情顿时也愉悦不少。石价上行人来来回回,人人脸上都带着陶醉的笑容,那笑意更是感染了还未登山的游客们,仿佛他们此刻也置身那片桃林一般。

“我们上去吧!”挣脱了楚云绝搂住她的胳膊,她反手挽住了楚云绝,大步朝着上山走去。

今日来这玄山赏花的人也不乏名门子弟,大家闺秀,可像他俩这般出色的男女确实也少见,两人的到来自然惹来不少人侧目。众人的目光并没让乔凝心觉得有丝毫的不自在,两人顺眼蜿蜒的山路边走边看,时不时驻足休息片刻,说笑一番,脸上那抹幸福的笑意让许多游人都羡慕不已。

山脚下,两个英俊不凡的男子对立而站,目光却都落在了远处那抹穿梭在花海中的桃红色身影上。仰头细细的打量过这片桃林,楚云裳越发的觉得可笑,这样的情景在他的记忆中一直都存在,只可惜如今站在她身旁的人却不再是他。

“怎么?难道你想为他们两护航?”段如风一袭华丽的长衫,看起来风度翩翩神采奕奕。找了那么多时日才将他要寻的人找到,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挡道者,而这个人竟然会是楚云裳,他自然很是意外。

冷冷一笑,楚云裳侧目看着他,反问到,“怎么?殿下想来捣乱?”

“不过是来找我想要的罢了,何来捣乱一说!”

“你想要的东西不属于你,可你却偏偏要来寻,这不是捣乱是什么?”

他不想去破坏他们,更不容许别人来打她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不属于我?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想得很清楚了,这次不管怎样都要放手一搏,哪怕她最后会恨他,他也无法将她放弃。

“何必自欺欺人!”一脸的不屑,楚云裳缓缓上前一步,“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殿下府中还有那么多漂亮女子等着你回去,你又何必在此苦苦纠缠呢!”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连他都无法相信的认真。

那双泛着波光的桃花眼中头一次露出坚毅的神色,倒是让楚云裳为之一震,片刻过后,他才缓缓转过身说到,“何不试试认真的对待别人,也好过不切实际的纠缠。”

可笑,真是可笑!那么多人都是认真的,那他的感情又算什么?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拿来又有何用?只是为了让他痛苦吗?

缓缓垂眸,他将眼底的失落之意掩去,不想让别人触及他的伤痛。

扯动嘴角冷笑两声,段如风转到他身旁看着他,“所以你已经放弃了吗?或者你打算去认真的对待别人?是要去找柳如烟吗?”

“与你无关。”

“正好,我的事也与你无关。”说罢,他不再理会楚云裳,转身朝着上山的石挥走去。

“站住。”冷喝一声,楚云裳敛去有些失落的神色,一脸戾气。

“怎么?你想拦住我?”挑眉,段如风也不甘示弱。

“有何不可!”双拳不自觉的握紧”楚云裳冷声说到。

“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

冷漠一笑,楚云裳稍稍移了一下脚步,站得笔直,“试试不就知道了。”

片刻的安静,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有着不可妥协的坚毅目光,却不曾打算要在此处真的动手。来往的行人不由得纷纷回头看着这两个俊美如斯却剑拔弩张的两人,既好奇又担心他们会伤及无辜。

就这样愣愣的站了片刻,段如风终是缓和了面色,淡然的撇了楚云裳一眼,“我不希望和你动手,宁愿找个地方与你不醉不休,也不想将来成为敌人。”

“我倒是与你恰恰相反,我宁愿跟你动手也不想再找你喝酒。”迎上段如风的目光,楚云裳一脸的无惧,早已忘记他的身份,也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

怒视着楚云裳,段如风不由得紧了紧拳头,一抹无法掩饰的怒意自眼底缓缓升起,可他却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杀气敛去,语气如轻描淡写一般,“好,我今日不与你计较,后悔无期。”

“若你执意要跟着他们并且破坏他们,那我们肯定不会后悔无期。”冷笑着,楚云裳不再理会他,转身上了山,却并不是往乔凝心两人的方向走去。

站在石挥上,段如风冷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半晌后才转身朝着玄河边上走去。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南楚皇宫中,段峭依旧躺在龙榻上,太监已经把需要批改的奏章都拿到了寝宫,他就倚靠在床边强撑着身体批阅这些奏折。肩上披着暖和斗篷,屋中的燃着提神的擅香,静静的坐在床榻上,他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深邃的双眼中平静如水,看不出是何情绪。

执笔的手时不时在奏折上挥动,半个时辰过去了,厚厚的一叠奏折才批阅了一半,他抬头看着手边上那些还未批好的奏章自嘲一笑,不知是何时,他竟然也需要这般优柔寡断了,做事已不像之前那样雷厉风行,就连一个小小的奏折也需要考虑再三,这样的改变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门外跪着从景龙回来的探子,可他并不急着召见,知道太监来报说太子殿下在门外候着时,他才慌忙的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差人领他进来。

由于刚喝过药不久,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就连那擅香味也盖不住。弦月身着明黄色锦袍走进寝宫中,看着端坐在床头的男子时并不下跪行礼,只是有些冷漠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段峭并不介意,伸手示意他坐下,随即轻声问到,“今日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绕弯子,弦月冷声说到,“听说你派去景龙的探子回来了?”

“怎么?你也盼着你二弟回来?”微微一笑,段峭暗自观察着弦月的神色。

“你只是让他们去找人?”虽然段峭从不骗他,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那你以为我会去做什么?害楚家的人吗?还是另有别的图谋!”看来,他这个坏人的形象已经被定位了,无论他怎样都改变不了。

略微尴尬,弦月低下头去轻声问到,“二弟何时回来?”

“哎!”一声长叹,段峭将身子往后一仰,半躺在床上低声说到,“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段峭的身体依旧不见好转,太医说这是顽疾,一时半会儿恐怕好不了,这朝堂上繁琐的事情会让他更难康复。

这么多年段峭都很少生病,却不想这一病竟然如此严重,按照太医的说法,皇上之前是一只硬撑着一口气,如今松懈了,那些被压柳许久的病痛自然全都扑来,这才致使他一病不起,久治也不见起色。

如今,满朝文武都上奏皇上要求让太子协助处理朝政,可弦月却执意不肯,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想要段如风回来主持大局,段峭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听从他们的意见,却不想这一次段如风去驳了他的意,不肯回南楚。

至于个中原因,他不猜也能明白,可他却没想到他的儿子这次动了真格的,连他的命令都不听了。

缓缓一笑,段峭抬眼看着坐在一旁的弦月,轻声问到,“你说你二弟有几成把握能带回乔家那丫头?”那丫头他是真的很喜欢,即便她摆了他一道,还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可他依旧十分赏识。

稍楞过后,弦月缓缓牵动嘴角,冷声说到,“一成把握也没有。”他也不许任何人有这样的把握。

“哦?何以见得?”虽然那丫头确实不错,但他的儿子不至于那么差吧。”

“感觉而已。”对此,他不想多说什么。

注意到弦月的神色,段峭不由得轻笑两声,“也罢,那样他才能彻底死心。”

对段峭的态度,弦月没有丝毫的转变,依旧是这样冷冰冰的,可他们却由从不说话渐渐转变为开始谈心,虽然弦月一直很冷漠,可段峭总是不厌其烦的找他说一些事情,久而久之,这寝宫成了弦月经常来的地方,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父子俩才会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看了一眼那厚厚的奏章,弦月冷声说到,“身体不好就不要强撑,这些东西可以缓缓的。”

“不行。”段峭摇头,极为认真的说到,“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天,我就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然南楚的江山怎么能撑到现在!”

“命都没有了,江山又有何用!”冷笑两声,弦月像是在讽刺他一般。

也不气恼,段峭缓缓移开目光,犹如自言自语一般,“都道这天子是天下第一人,却没人知道他们的痛苦,只看到表面的风光而已。天下是我的责任,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曾几何时,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可渐渐的他才发现,他早已将某些事情都搁在了肩头,一直默默的担着那重任走到现在。很不谦虚的说,作为皇帝他就算不是一个难得的明君,至少也不是什么昏君。

不等弦月开口,他随即又说到,“可笑的是,别的帝王到了末年都会担心他的子嗣因为争夺帝位而不念手足之情,可我到头来却连一个接手的人都找不到。”曾经倒是有许多,可全都被他拖出去砍了,即便他们还没死,也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侧目看着他略有失落的神色,弦月终是缓缓开口说到,“放心吧,二弟迟早会回来的。”起身,他打算离开,却不想段峭突然坐直了身子伸手拉住了他。

“齐儿,留下来做皇帝可好?就算是帮父皇一个忙,也让我能够安心的离去!”

仰头看着一脸错愣的弦月,段峭像是恳求他一般。

第一百六十章 复仇

幸福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的快,在凤阳城住了数十日后,他们一路经过了盘阳等数十个城镇,足足游玩了一个月,而今在比番落了脚。从这里到顺县大约还有四天的路程,那里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不知到敬剑文在顺县到底过得怎样,乔凝心这次去并不想打扰他,只想远远的看着,确定他一切安好她才能安心。

如今已是暖春,街上行人的穿着也不似之前那般厚重,乔凝心终是脱下了那一身厚厚的孕妇装,换上了轻便简单的罗裙,细看之下,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这一路行来,走走停停,她却并不觉得辛苦,心情也越发的好转,娇俏的小脸恢复了红润,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

住在这还算热闹的客栈里,到了晌午用饭的时候大堂里都坐满了人,楚云绝与乔凝心也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四处望了望后,乔凝心拿筷子将脑袋撑起来,懒洋洋的说到,“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可是至今却没有什么发现,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或许是她多疑了,又或许是爹的人找到了他们,在暗中保护而已。

面色微沉,楚云绝低声说到,“不用太担心,我会注意的。”他也有这种感觉,可对方总是不紧不慢,有时候甚至会停下来,但却总是能够跟上他们,不知到底是何目的。

“这么说你也感觉到了?”看来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点头,楚云绝为她夹了菜,轻声说到,“多吃点,这里的菜还不错,再不吃就凉了。”

楚云绝的意思她怎会不明白,见他如此冷静,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随即埋头吃饭不再多提此事。两人在这里静静的吃饭,却不知在客栈对面的酒楼厢房里,有一双眼睛正掀开窗户的一个小角怔怔的看着他们出神。

片刻后,那人关上了窗户,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看着那漂亮的盒子,他抿唇一笑,转身走出厢房。

“看到那靠边上的那一桌没有?你把这个交给那个漂亮的姐姐,回来后这个就归你了。”他一手拿着那个贵重的盒子,一手拿一锭亮锃锃的银子,晃得那小孩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可以吗?”拿着银子的手又晃了晃,段如风看到小孩子眼中的精光笑得愈发的迷人。

“可以,可以。”小孩子忙不迭的点头,赶紧抢过段如风手中的盒子,看着那锭银子吞了吞口水,慌忙的说到,“我马上就去送,到时候你记得要把银子给我。”

“嗯,去吧!”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段如风站直了身子,朝着客栈的方向看了看,转身走到转角处,“到时候来这里找我。”

“好,我马上就去。”说完,小孩子拿着盒子径直走向客栈的大门,心中想的只有那锭够他家生活一个月的银子。

前脚还未踏进客栈的大门,一只大手突然将他拽住,吓得他慌忙的抱紧盒子,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张同样英俊的脸,“你,你要做什么?”

“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沉着脸,楚云裳用两个手指就紧紧扣住了他的肩膀,不过并未用多大的力,只是不让他挣脱罢了。

“不行,这是别人的。”

“我知道,他叫你给里边那个漂亮的姐姐是吧?”

“你怎么知道?”有些惊讶,孩子不解的睁大了双眼。

楚云裳轻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把它给我,我去帮你送,那么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金子!

差点惊叫出声,小孩忙不迭的点点头,伸手就要来接那锭金子,楚云裳随即将手一扬,举到小孩子勾不着的地方,“盒子给我。”

“给!”小孩毫不犹豫便将盒子递了出去,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锭金子,早就将那能让他全家生活一个月的银子给抛之脑后。

冷冷一笑,楚云裳自他手中接过盒子,非但将那锭金子给了那小孩,随后又立即打开了盒子,将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也递给了他,“拿着,这个也是你的了。”

“这,这,这……”小孩子看着那比金子还要亮的项链,吓得不知所措。他这辈子就连做梦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东西,如今竟然有人白送他,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白日梦,可眼前那么贵重的东西,他根本不敢伸手去接。

“赶紧拿去,否则我就要收回你的金子。”感觉到不远处那两道灼灼的目光,他笑得越发的得意,随即将项链往那孩子手中已塞,推着他离开。

仰头看着站在拐角处紧盯着他的段如风,楚云裳挑衅一般的回瞪,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在段如风看来却是那般的讽刺。从盒底抽出一封信来,楚云裳看也不看,直接面向他撕成碎片,不等他作何反应,他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段时日,两人像今日这般的较量已经不少于数十次了,他总是能洞悉段如风的一切,阻止他出来捣乱,好几次将段如风好不容易看准的机会给生生的错过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乔凝心两人才会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却又一直没有现身。

注视着楚云裳与那小孩走远的身影,段如风银牙一咬,站了片刻后终是不甘的离开。

客栈内,乔凝心对刚才外边的事情并没有察觉,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不单是她,就连楚云绝也停下了筷子,侧耳听着堂中那桌的人说话。

那是四个精瘦的中年汉子,来大堂吃饭也只点了几个小菜和一碟花生米,一边嚼着一边抱怨,“哎,今年这盐市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弄不到盘,照此下去我们都要饿死了。”

“是啊,今年这行情真的很奇怪!”

极少有人敢这样大大方方的谈盘市的事情,除非他们是三大盐场的人。

出现在这比番,又在讨论盐市,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乔家盐场的人,所以乔凝心才会聚精会神的听他们说话。

“这东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盐场都闲搁了这半个月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就让我们这样继续闲下去!”

“哎,东家都不出面,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啊!”垂头叹气,他抓了一把花生米丢进嘴里,像是在泄愤一般的使劲嚼动。

“这还不算什么,我还听说了一个让人担忧的事情。”左边那个较为瘦小的男子俯身上去,极为小声的说到,“据说不止是盐市,就连米行和绸缎庄也出了点问题,樊阳的大当铺被人抽了空票,损失了好几百万两银子,三个大钱庄也被人提光了银子,一时之间换不出那些兑票,引起了许多百姓的不满,如今东家正着急钱庄和米行的事情,所以就暂且将盐场给搁下了。”

“这可是真的?”嚼碎的花生米还没来得及咽下,差点将他呛到。

“只是听说而已,我也不敢肯定,不过看此时的情况这话也不算是道听途说,不然东家怎么至今还不来打理盐场!”这盐场也是乔家诸多大生意中的一笔,这样一耽搁对他们的损失可不小,如今他们连盐场都顾不得了,那肯定是出了比这边还要严重的问题。

“不会吧,怎么会一下子出那么多问题!除非是有人在暗地里捣乱!”

“可不是嘛,我也这样认为。”

向前弯着腰,那透露小道消息的男人皱眉说到,“可是谁能有这样的能力,竟然能让东家手足无措?这些年来我们东家首富的地位一直都是不可动摇的,试问有谁能有那么大手笔,一下子杀得东家无法招架!”

“是啊!这事儿还真他妈玄乎。”

“哎,小声点吧,这事儿目前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我们几个在这里咋咋呼呼,要是毁坏了东家的声誉,那可是吃罪不起啊!”

“没错,这事儿我也是道听途说,你们可别拿出去乱讲,小心祸从口出。”这会儿到记得交代别人了,早先他却做了个嚼舌根的人,不然这消息哪能传到隔壁桌的两人耳朵里!

“吃饭,吃饭,吃完了赶紧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说罢,几个男人心照不宣,虽说心情已经低落无比,但依旧埋头吃饭,对刚才的事情绝口不提。

角落里,乔凝心深锁眉头,与楚云绝对望一眼,“回房吧,我吃不下了。”

一声喟叹,楚云绝轻声安慰到,“一切还未可知,不要过于担心,我这就去打听一下,稍后再做打算。”

“不必了,我们先回房吧!”缓缓放下筷子,乔凝心拧着眉转身绕过了大堂,直奔房中。

磨好墨,铺上纸,乔凝心素手轻抬,一封长信写好,她将信纸塞进了信封,随即仰头轻声说到,“我把这个送到盐场的堂口去,让他们马上送回京城。”

“我去吧!”刚才乔凝心写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对此他也十分赞同,如果乔家真如那人所说,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一道去就好!”闻及家里的事情,乔凝心心急无比,小脸一直沉着。

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信封,楚云绝轻声说到,“不必了,你在房中睡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此事,还是他去好了。

拗不过他,乔凝心只好看着他转身出门,待他走远后她才缓缓走到床边,轻叹出声。

家里的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一时间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都说商场如战场,如果一旦被人钻了空子,那么很有可能瞬间便被抽空,无论对方是谁,肯定都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乔家定会落魄无比。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让他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即便爹和大哥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们最后恐怕也会妥协。

焦虑的坐在床边,脑海中全是乔家的事情,她却迟迟没有等来送信回来的楚云绝。心中有些担心,她随即走到门边打算出去看看,谁知刚打开房门便看到楚云绝站在门外,“你怎么不进来?”皱着眉,她不满的问到。

“我刚准备推门。”抿唇一笑,楚云绝伸手护着她转身进了房间,一张小纸条却迅速的被他卷到袖中,“信已经送到,他们立刻就派人赶回京城。”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放心吧,岳丈和大哥也不会坐视不理,或许这消息根本不准确,到时候我们再去仔细问清楚,若是真如那人所说,我们立刻就回去。”

“回去有什么用,若真是那样,等我们回去时肯定都成了定局。”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她都不在爹的身边,一点忙都帮不上。

紧了紧袖口,楚云绝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不要多想了,我刚才在外边看到一个东西,打算买回来却忘了拿银子,我这就去买回来,你在这里等等我。”

“什么东西?”抬头狐疑的看着楚云绝,她很想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竟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还要折返回去。

掩饰一笑,楚云绝轻声说到,“买回来你就知道了。”说罢,他伸手一摊,“给我几两银子,我身上只有大额的银票了。”

“如果是买给我的,那就不必了。”现在她实在没什么心情。

“不是。”他干脆的回答后,手依旧伸着,不由得引来乔凝心的猜疑,“是真的要买东西吗?”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楚云绝的举动怪怪的,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当然了,我很快就回来。”点点头,楚云绝说得理所当然。

看着那伸到眼前的手,乔凝心也不好再问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按住她的肩膀,楚云绝咧嘴一笑,“娘子不会连几两银子都舍不得吧!”

掏出一链银子给他,乔凝心缓缓说到,“快去快回。”

“那是自然。”轻笑着,楚云绝弯腰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转身便离开了房间,走得有些匆忙。

出了门,他将银子随手一塞,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西边走去。那纸条上熟悉的字迹让他有些紧张,没想到云裳也追到了这里,他更想知道他到底为何!

出了城直奔西郊,来到空旷的溪边,楚云绝却没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四下张望过后,他不由得心中一紧,想也不想便要转身离开。

溪边的树林中猛的飞出数十道身影,伴着几声轻喝,那些人很快便欺身上前,林中还有不少人也迅速冲了出来,将楚云绝团团围在了中间。

看着这些熟识的面孔,楚云绝冷笑出声,心中却是十分低落,没想到云裳竟然对他下手了,还假借这些江湖帮派的手,难道他还打算除掉他不成。

冷眼看着将他围起来的那些小喽啰,里边竟然还有青龙门的余孽,看来这些人都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为首的一个青袍男子虎目一瞪,低沉的嗓音随即响起,“残月,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是啊,没想到臭名昭着的残月宫主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看来我们真是小看你了。”

冷笑两声,楚云绝将双手缩紧了袖中,紧握的拳头骨节分明,其力量不可小觑,“你们在说什么?在下完全听不懂!”

“哼,你休想狡辩,这几年你们残月宫把江湖搅得如一滩浑水,还暗地里杀害那么多武林同道,为了钱你什么都做,像你这样的败类不除,我们武林怎么能得享安宁!”事实上,是他们这些江湖帮派的底细都被残月宫给摸个清清楚楚,试问谁愿意让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着!

“没错,今日我们就是来替天行道的,也是来为我们无辜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将手背到身后,扣住腰间那微微凹出来的暗扣,楚云绝笑得愈发的冷冽,“在下实在不知道诸位在说什么,不过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为民除害,想来是要打着除害的幌子才残杀好人,看来楚某今日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面容虽然平静如水,可他心底却是失落之极,没想到云裳为了他的目的竟然能将他的身份给暴露出来,如此一来,以后他恐怕都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了。

“少说废话,今日就让我张虽来取你狗命。”大喝一声,他举起双刀便朝着楚云绝扑过去,嘴上是说要单独取命,身后的那些人却一窝蜂的跟了上来,将楚云绝逼到了溪边。

数以百计的小喽啰稳稳的站在一旁,死守着楚云绝逃走的路,那些挥动着兵器的人毫不客气的朝着楚云绝身上招呼,一时间喊杀不断。看来,他们今日势必要将楚云绝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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