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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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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嗯。”楚云绝麻利的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安抚她两句后迅速离开,留下更加焦虑的她在屋中不停的打转。

无名小院中,柳如烟已经为楚云裳吸出带有剧毒的银针,也为他逼了毒,虽未全部逼出,可好歹保住了他的性命,暂时无忧。顾不得疼痛的双脚,她找出一坛烈酒,启封候将酒倒入盆中,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她闭上眼一咬牙,将指甲尽裂的手伸了进去,咬牙硬撑片刻,她随即拿出手,然后抽出匕首坐到了床边。

用烈酒为楚云裳的伤口消毒之后,她皱眉轻声说到,“云裳,你忍着点,我得先把箭取出来。”此刻,她已不是那个冷冰冰声音暗哑的水戎缨,也不是娇柔妩媚的楚家少夫人,而是真实的柳如烟,她的声音也从之前的暗哑转变为温柔,是她从没有过的温柔,却丝毫没有做作之意,语调中满是心疼与关怀,不由得让那躺在床上暗吸凉气的人也为之一震。

紧咬牙关,他强忍住疼痛,也不回答柳如烟的话,任由她为自己处理伤口。

抿唇,柳如烟拿起匕首将锋利的刀刃刺入左肩上的伤口,用力一摁,另一只手同时抓住箭头往外一拔,但见楚云绝的身子动了动,那被利箭贯穿的左肩已是血肉模糊。

闷哼一声,楚云裳再次陷入沉寂,死咬住牙关不肯松口,可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却将他此时的痛楚表露无疑。

满脸自责,柳如烟赶紧丢掉那箭头,迅速将止血药撒在了伤口上,此时伤口尚且脆弱,她也不能随意处理,只得将它暂时包扎起来。用嘴咬住匕首,她顾不得满手血,挠了挠挡在额前的刘海,艳丽的小脸头一次挂着如此凝重的神情,包扎伤口的双手也十分小心,仿佛床上的男子是易碎的瓷器一般,动作是轻之又轻。

一番折腾,左肩的伤口虽是已经处理好,却牵动了他胸前的伤,饶是她已尽量小心还是无法避免,胸口上鲜血时不时涌出,偌大的床铺也被染红。

看着那紧挨心脏的利箭,柳如烟退却了,若是这伤在她身上她恐怕也不会如此害怕,可面对楚云裳她却不得不瞻前顾后。即便是耍了点小聪明,暂时躲过了那些暗卫,可她也清楚两人此刻的处境,楚云裳的重伤更是她十分担忧的,这箭她不敢妄动,不然反而是害了楚云裳。

强忍住胸口的疼痛,楚云裳转过脸来,看着眼眶微红嘴里还咬住匕首的女子,他一时愣住了,僵直的趴在那里,不知该说何是好。

算起来,他认识柳如烟也不短了,可他却从没见过她今日这副模样。她对他,似乎是真的关心,真的在乎,而不是他所想的虚情假意,也不是她往日里所表现出的谄媚和服从。

看见他这样的复杂的眼神,柳如烟终是回过神来,赶紧将匕首从嘴边拿下来,转过身去清洗受伤的血迹,“你胸前的伤我治不了,不如我去帮你找人吧!”

此时此刻,即便是暴露她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楚云裳昨天就盯上了她,恐怕楚家的人也是知道的吧!

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楚云裳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轻声说到,“这里是无名小院?”刚才进来是他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自然也没注意。

背对着他,柳如烟轻轻点头,“如今恐怕也只有这里能躲上一躲,不过他肯定很快就会想到,就会派人来搜,所以你也不适宜在这里治伤,我这就去为你找人。”

说罢,她也不管楚云裳赞同不赞同,随即站起身来欲走。

慌忙的开口叫住她,楚云裳却不知自己想说什么,沉冷片刻,他终是低声说到,“谢谢你。”这一句简短的谢谢,他却说得十分吃力,也不知自己到底翻的什么愣,竟然会开口谢她。

缓缓抬起的脚步就这样定在了那里,柳如烟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片刻后才回神,赶紧说到,“不必,我,我只是报答你之前的相救的恩情。”

说罢,她逃一般的冲出的房间。

略微迟疑,楚云裳也不想再去多想,索性转过头去。身上的伤有多重,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一次他算是栽大了,若不是柳如烟及时赶来,他恐怕……

自嘲一笑,看来他有时候真是过于自负了,这也致使他败给了那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可柳如烟的出现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思及刚才她那反常的神态,还有之前信纸里诚意的忠告,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有些烦乱。

刚闭眼,一阵脚步声让他立刻警觉,还未起身他便看到了匆忙赶来的两人,其中一人是刚刚离去的柳如烟,另一个确实他熟悉的林天炎。

看到林天炎赶来,他也终是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却被林天炎给制止了。

林天炎皱眉坐在床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眉头越发的紧皱,他没想到楚云裳竟然伤得那么重,他更没想到救他的会是柳如烟。

撇开别的事情,他暂且将心思放在了救治上边,足足折腾了近一盏茶的功夫,胸前的利箭才被取出,利落的将伤口包好,林天炎才小心翼翼的将楚云裳扶起身来。他身上的于都还未清掉,若是再体内太久,会影响他的伤势。

这段时间,柳如烟一直站在一旁,为林天炎打下手,忙碌不停的她从头至尾都未说一句话,不过她的神色却随着楚云裳伤势的变化而变化。见林天炎收了手,她一颗悬吊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却引来林天炎奇怪的眼神,她赶紧垂下眼帘,收起桌上那些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扶住楚云裳,林天炎缓缓开口,“这次多谢你。”

“不必。”木纳的说出这两个字,柳如烟一脸的不自在,触及楚云裳那探究的目光,她更是暗自紧张,端着东西大步离开了房间。

原来,是林天炎最先发现了楚云裳不在家中,他倒是没想到楚云裳去了东城别院,而是害怕他再次折返会中埋伏,所以急忙直奔这无名小院。在院外碰到了一脸焦虑的柳如烟,他更是大惊,谁知柳如烟却告知他楚云裳受了重伤,他才揣着几分戒备跟着她进了院子,却不想楚云裳竟然受了那么重的伤。

此时看到很是疲惫的楚云裳,再看看早已透亮的天,他也明白他们此时留在这里会有多危险。顾不得楚云裳的伤,他只好弯腰将楚云裳背在了背上,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柳如烟去而复返,看着想要离开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轻声说到,“是该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点头,林天炎再次道谢,随即从她身旁绕过。楚云裳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沉沉睡去。

站在门外,看着离开的两人,柳如烟如释重负一般,一抹会心的笑容竟然自唇边荡起。足足站了片刻,她才转身回屋收拾这些烂摊子。

人她是救下来了,可她之后的结果,她也能想象到。

还未赶到无名小院,楚云绝便看到了林叔了云裳,与林天炎相视一眼,他已明白不少,也不多问,随即护着两人迅速赶回楚家。

楚飞还未下朝,他们也自是不是会惊扰老夫人,从后门将楚云裳带回了锦兰院。林天炎不惜以内力帮楚云裳调戏,以便他早些康复,足足半个时辰,他们才从锦兰院中退了出来。

一脸凝重的看着楚云绝,林天炎将今早的事情尽数告知,楚云绝也完全愣住了。虽是不知道云裳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他却惊讶于柳如烟的所作所为。

轻叹一声,林天炎看着他轻声说到,“罢了,此事先放在一边,我去皇城外一趟,无比等到你爹安全归来,你先去看看凝心吧,她此时可不能出任何意外。”其实他还有事瞒了楚家上下的人,乔凝心的身体比他所说的还要糟糕,不知为何,她的脉象总是十分虚弱,虽然表面看来还算正常,可她的身体状况却十分不乐观。了尘已失踪,他一时也无法探知让乔凝心无法放开心的到底是何事,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十分危险。

想到还在屋中焦急等待的凝心,楚云绝赶紧应下,随即又询问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这才匆忙的回到暮函苑。乔凝心怀孕,他无疑是最高兴的,不过他却未全部表露出来。虽然他平日里不将此事时常挂在嘴边,但他却时时刻刻记在心上,这几日他几乎把该要注意的事情都问了个遍,甚至不厌其烦的去问,事事小心在意,还一手打点乔凝心的一切,他所付出的也只有他和林天炎心知肚明。

乔凝心心中的事情,他始终不去探知,他也不想让乔凝心有任何的负担,其他所有的事情就交给他好了,而他需要乔凝心做的便是好好保护好自己。林叔时不时的提醒他一些事情,这也让他有些不安,他深知林叔的脾性,也对他的医术十分有把握,可林天炎的提醒却让他不得不上心,他知道林天炎是断然不会草木皆兵的,更不会无中生有,他这般的重视,肯定有他道理。

匆忙的走进屋中,看着安然无恙的乔凝心他才放下心来。此时弦月不在身边,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也确实忙碌不少,而残月宫的人他却不想去动,残月宫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想再牵扯到其中,只要那人暂且没有动作,他就不会去妄动残月宫念头。

乔凝心见他回来,终是放心不少,随即看了看他空空的身后,紧张的问到,“没找到他吗?”

“找到了,可是他受了点伤。”

“受伤?”心中一紧,乔凝心紧蹙眉头,没想到真的与他有关。

“不用担心,林叔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伤口,现在已无大碍。”扶着乔凝心坐下,他耐心的解释着。

“林叔回来了?”

“是啊,林叔最先发现云裳不在府中,这才出门去找他,所幸被他找到了并且救了下来。”

“那可知道是何人所伤?”

摇头,楚云绝轻声说到,“不知道,但是救下云裳的还另有其人,正是那从南楚回来的柳如烟。”

“是她?”惊得睁大了双眼,乔凝心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她?昨晚不就是追踪她而去的吗?为何她又会救下楚云裳?

重重点头,楚云绝继而说到,“此事还要等云裳醒来才能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他能被救就是好事,无论谁救都无妨。”虽然他心中也疑惑万分,但他却不想乔凝心担心,这无疑是让她再添烦恼而已。

细数他们成亲这数月,真正快乐的日子又有几天,就连他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是凝心。

抿唇一笑,他赶紧分散乔凝心的注意力,“今儿难得晴朗,不如我扶你出去走走。”

乔凝心抬眼看着他,苦笑一声,她又何尝不明白他的用心。点头,她轻声说到,“好啊,不过我又不是什么重病之人,哪需要人扶,不如我来扶着你好了。”

“好。”谁扶都一样,总之他不会让乔凝心有半分闪失。

两人相互挽着走到院中,却看到冬冬迎面走来,“大少爷,老爷和林叔回来了,叫你们去书房一趟。”

楚飞将今日的事情向林天炎三人细说了一遍,今日早朝并没有任何异样,皇上还特意嘱咐他为明日纳妃大典上点心,督促一下督办的官员,看来暂时还没有什么风浪。可一想到明日的大典,楚飞便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南楚与景龙的这次联姻,最终受益的人却不知到底会是谁。

第一百四十章 知情

看着跪在地上的禁卫军统领张顺,段峭面色一冷,“你是说,他正在想办法离开?”

“回皇上,是的。”垂着头,他压根不敢看段峭的脸色。

太子回宫一月有余了,而他和皇上的争执也越发的激烈,如今更是剑拔弩张,搞得宫中人心惶惶,一个个都唯恐自己会被当作出气筒,做什么事情都得小心翼翼。

端坐在上方,段峭将视线落在了别处,御书房里一下子也静了下来,张顺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而张顺则在暗自擦着冷汗,一颗心始终无法落下。

太子自己剃了发,皇上却将他软禁起来,如此对峙也有大半月了,至今没个头绪,如今太子竟然逃出了皇宫,他已经派人去追,可是现在来请示皇上,皇上却是没有个明确的表态,这可叫他难办了。

足足沉默了半晌,段峭终于回过神来,“罢了,就让他走吧!”

“啊?”顾不得礼节,张顺吓得楞在当场,“哦,末将这就去办。”

“你将追他的人都撤回来,派一队高手随后保护,如果有任何的闪失,朕要了你的脑袋。”眸光一冷,书房中顿时多了一股冷冽之气,吓得张顺忙不迭的点头。

在宫中当值那么多年,他当然知道皇上的脾气和手段,“是,末将立刻就去,无比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恭敬的行礼后,他朗声说到,“末将告退。”

刚走到门边,段峭却叫住了他,心中一紧,他赶紧回头,“皇上还有何吩咐?”

略微迟疑,段峭缓缓开口道,“你们把太子妃带上,追上后让太子妃紧跟着他,一路上也要保护太子妃的安全。”

或许,他还有一丝希望,不至于偷得那么彻底。

看着段峭眼底一闪即过的精光,张顺赶紧应下,立刻去办。

偌大的御书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声喟叹,他将身体后仰,往那金色的长椅上一趟,即便闭上了双眼,可疲态也尽显无余。

本以为找回了儿子,他的幸福就会回来,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么多年,他的儿子完全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谦和近人的太子殿下,父慈子孝的那一天,恐怕也不会再有。

脑海中细想着这一月宫中的事情,想到弦月那张脸,想起他拒绝他一切的安排,甚至连好话都没有一句,他真的很无奈。这个世上,他会动所有的人,任何人若是不如他的意,他无需过多的烦恼,只要除去便好,可唯独这一个,他办不到,他也不允许自己那样做。

人这一生,若是没有半分牵挂,那活着还有何意义!真是为了这浩瀚天下吗?他不是无私的人,更不会可笑到要为这所谓的天下苍生和责任付出自己的全部,他所作的不过都是他所想的而已,而坐在这个位置,不过是为了能够毫无阻碍的做他想做的事情罢了。

皇帝!天下!这些东西他已经拥有很多年了,对他来说再没有半点的眷念,可是他的儿子,他和她的儿子,他却不得不在意。多年前他失去了她,如今他不能再失去他的儿子,再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终是忍不住重重一叹,他用手搓着紧绷了许久的脸,疲惫不堪。这一个月对他来说,比过去的十年都还要漫长,每过一天,每日清晨起来一想到立刻就要与他的儿子较量,他就十分抵触。而最终,他是输了,输在他的感情上边,输在他这生唯一的牵挂上边。

他不敢,他也不忍那样对他,当看到他剃了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那一瞬他真想将天下所有的人都杀光,以泄心头之愤。暴怒与心痛同时折磨着他,可他却不能妥协,因为他不想失去。

谁知,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他终是拗不过他。他睥睨天下数十年,无人敢对他说个不字,最后他却输给了自己的儿子,真是可叹又可悲。

书房的门没有关,随侍的小顺子见他这副神情,体贴的为他换上安神的檀香,一切妥当,他又拿着换下的香炉悄悄离开,刚走了两步,却被段峭突然叫住了。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吗?”弯着腰,他问得极为小心。

段峭突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他身旁,“抬起头来,朕有话要问你。”

“皇上请说。”缓缓抬头,他却不敢直视段峭,心中也七上八下。

紧盯着他,段峭冷声问到,“朕问你,这万里江山?这金銮宝殿?真的不好吗?受臣民朝拜,做天子真的不好吗?”

他真是气糊涂了,竟然问小顺子这样的问题,就连在他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小顺子也吓了一跳。呆愣过后,他赶紧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恕罪,奴才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您说的这些奴才都不懂啊!”

“不懂!”挑眉,段峭看着跪在脚边的人,冷冷一笑,“哎,朕真的失去理智了。”

“不是皇上的错,全都怪奴才才疏学浅,皇上责罚奴才吧,奴才该死。”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甚至连脸都贴在地上,小顺子说得战战兢兢。

曾经,一个三品大员私自揣测皇上的心思都被他处死,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太监。即便没有抬头,他也知道段峭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嘴上虽在求饶,可他却觉得自己的死期已经不远。或许是他太倒霉,成了第一个被开刀的,怪就怪他不该此时进来。

头顶上的人没有反应,他不禁疑惑了,可却不敢乱动半分,静静的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脸都被压麻木了,段峭的声音才轻轻响起,“罢了,你不懂朕也不勉强你。”

自嘲一笑,他提步走回长椅边,丝毫不理会惊得不轻的小顺子,既不叫他起来,也不做任何惩罚。

半靠在长椅上,他再次闭上精明无比的双眼,一言不发,而小顺子则一直跪在那里,丝毫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直到房中响起了段峭轻微匀称的呼吸声,小顺子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主子,他终是鼓足勇气,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静立片刻,脚也不那么麻了,而主子却没有半点反应,他终是长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轻轻关上。

北郊外,弦月骑着从马场顺手牵来的马儿一路狂奔,背上仅有一个小小的包袱。他知道自己此行未必会成功,他也知道他的人马会立刻追出来,可是他依然想要试一试。

青色的裘皮斗篷遮住了他修长的身体,一顶宽松的毡帽也盖住了他在月光下十分显眼光头,寂静的郊外早已没有任何行人,只有他身下马儿急促的蹄声。

月色如梭,宽阔的官道上一道飞奔的剪影时隐时现,而马背上的人却是那么的忐忑不安。

段峭之所以要他的女儿远嫁到景龙,自然有他的目的,可他却没想到他竟然野心如此之大,他要借助强势的景龙太子压制景龙朝堂,再转借他人之手压制太子,从而达到他的目的,而且为了那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多年,即便他知道景龙太子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依然敢走这一步险棋,他的野心与城府可想而知。

他想要操控景龙,而景龙的将来很有可能会交到太子手中,他却还收到一条消息,这消息对楚家却是十分的不利。在这些手握权利的帝王之间的争斗中,必定会有人牺牲,而家大业大的楚家,自然就成了第一个目标。除此之外,他还摸清了许多的事情,联想事情的前后,他更是心急如焚,他不能看着楚云绝一家就这样陷入别人的陷阱中,更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原本他是不打算再回到景龙,可他也不想留在南楚做太子,做将来的皇帝,因为他怕将来有一日会与某人兵戎相见,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他才会誓死反抗段峭的命令,却不想这无意间知道的消息却改变了他的初衷,这一趟景龙之行,他不得不去。

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景龙皇城却是笼罩在喜庆的氛围中,宫中上上下下无不欢喜,东宫中更是一片喜色。纳妃大典已经完毕,祭祖的大队人马也已经归来,无数的朝臣和家眷全都聚在了皇宫内,好不热闹。

太子妃早已送回东宫,而太子却是今晚的重要人物,自然要留下。一身大红色镶金线的喜袍将原本俊朗非凡的男子衬得更加神采奕奕,那一脸喜色更是显现无余,今晚对他来说可谓是人生一大重事。即便往里日他对某些朝臣还有几分不满,可今日他却是全部笑脸相迎,客气不少。

无数的朝臣向他敬酒祝贺,他也是来者不拒,今晚他的风采,可说是都已盖过了皇上,而那高坐在主位的皇上却没有半丝恼怒之意,反而笑冷冷的看着下方,注视着他儿子的背影小小的走了神。

沉妃偏着头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场中的红袍男子,迷人的凤眼中也露出极为少见的不满之意。回头看一眼微眯着眼的皇上,稍稍迟疑后她还是开口说到,“皇上,您怎么不去与大臣们喝几杯,今日可是您的儿子大喜的日子。”

她说话向来都是杀人不见血,可她却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轻易开口说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那是大忌。

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皇上竟然缓缓开口,自言自语的低喃道,“他终于成家了。”这么多年,他的大儿子是第一个在他毫无安排的情况下纳了正妃,虽然是与南楚联姻,可他儿子的心思他多少还是能看出些许。他对那段家的丫头与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不论是敷衍也好,情势需要也罢,他们至少都不是痛苦的,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饶是他说得很小声,场中也十分嘈杂,可沉妃还是听清了他的话。惊得一楞,她抬眼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抹异讶之色浮于眼底。有那么一瞬,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并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并不是他往日里所表现的那般无能。再看他时,他眼底那抹神色已经消失,沉妃也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

与其如此,她宁愿相信刚才那一瞬是她看走了眼,皇上最多不过是对太子的婚事感到欣慰罢了。对,只是欣慰而已,否则她很难想象这其中的后果。

垂下头,她不再多话,两人又恢复之前的沉默,只是心情却与刚才截然不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坦白

宴席过后,乔凝心支开了楚云绝,急忙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休息。披着素白的斗篷走出了御花园,倚靠在门外的树下,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夜晚的风有些刺骨,饶是她穿得比较严实也会有几分凉意,顺手掐了一朵身旁的花,她竟然在这宫内干起了无聊的事情。

“现在去说,以后再说,现在去说?过几天再说?现在…”

手中的花瓣一片片飘落,她的嘴也没闲着,好在大家都还在里边,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举动。

一朵娇艳的花朵就这样被她扯得乱七八糟,嘴里依旧念念有词,竟连身后走来了人也没注意。

“你在说什么?”站在她身后三步外,敬剑文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抬头,乔凝心松掉了手中的花,微微一愣,看来她那敏锐的觉察力已经下降了,竟然总是走神,连身边有什么人靠近都无法注意到。这熟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可她却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瞥见地上掉落的花,敬剑文沉声说到,“御花园的花可不能乱摘,你还是那么的调皮,即便是看起来已经不一样了,可性格还是没变。”

嘿嘿一笑,乔凝心很无耻的用脚踢了踢那些花瓣,随后转身看着敬剑文轻声说到,“表哥怎么来这里了,为什么不去里边跟他们聊天呢!”

“你呢?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低头看着乔凝心,他随后又说到,“是身体不舒服吗?楚云绝怎么没在你身边?”

“呃。”仰头看了一眼敬剑文的眼神,她赶紧又将脑地埋下,“其实没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呢?你都忘记了吗?”挑眉,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可看着乔凝心的反应,他又有些不忍,试问在以前,他何时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可现在他就是抑制不住。

“就是我……”吞了吞口水,她还是说不出口。

“只是她已经怀孕了,受不了里边的环境所以出来走走。”段如风突然从后边冒出来,竟然将此事一下子给挑明了。

猛的抬头看着嘴角含笑的男人,乔凝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敬剑文转身看着他,面容冷峻,“原来是皇子殿下,失敬。”

看这段如风的神色,似是早就知道了,可他却还蒙在鼓里,连姨父和凌轩都没告诉过他。忍不住自嘲一笑,他眼底的失落之色越发的浓烈。

走近两人后,段如风轻笑着说到,“何必客气,不必拘泥。”

“你来做什么?”冷着脸,乔凝心还该顾及什么君臣之礼,反正在南楚的时候她已经不客气了,如今也没必要掩饰什么。

“我看你们兄妹两在此叙旧,所以特意过来看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过这一次他已不似以前那般,完全转变了态度。

无奈的白他一眼,乔凝心转身就要离开。一个表哥已经够她头大的了,如今再来一个段如风,她真的会抓狂的。

“你想去哪里,不如我陪你去吧。”

乔凝心闷哼一声,恍若未闻,抬脚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刚走两步却听到了敬剑文的话,顿时再次皱起眉头。

对于段如风对乔凝心的态度,敬剑文反感非常,“皇子殿下的好意我代凝心心领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御花园去吧,许多大臣们肯定都恭候多时了。”

“呵呵,不急。”段如风闻言轻轻一笑,“倒是敬状元刚在礼部任了职,应该多去与大臣们熟识才好。”

“多谢殿下记挂,可是表妹在此,我自然不方便离开。”

“无妨,我来照顾她便可。”双手负背,他笑得极为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似的。

“殿下贵为皇子,怎敢劳驾。”冷眼看着他,敬剑文已不似刚才那般客气。

无谓轻笑,段如风挑眉说到,“有何不可,我们是好朋友。”看着正在慢吞吞离开的人,他笑意更浓,朝着乔凝心扬声说到,“等等我,我陪你四处走走。”

说罢,也不等敬剑文有何反应,他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便朝着乔凝心走去。

敬剑文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两人很快追上了乔凝心,敬剑文伸手拉住了她的一只胳膊,轻声说到,“既然身体不舒服,不如回去休息一下好了。

“里边太吵,四处走走也好。”站在乔凝心的另一边,他一脸柔和的笑意。

深吸一口气,乔凝心抬眼看了看两人,“我只想随便走走,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我陪你去不是更好。”夜色下,他那迷人的桃花眼中泛着点点柔情,煞是醉人。

“不需要。”楞了片刻,乔凝心很干脆的拒绝了他。随即转头看向敬剑

文,她立刻又变了一副神情,甚至笑得有些谄媚,“表哥,你赶紧进去好了,我随便走走就回去,不用担心的。”

皱眉,敬剑文依旧不打算松手,刚才的话不过刚问出口,他有好多话想要对她说,无奈这男人突然出现,他也只好暂时作罢,“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吧,再过一会儿宴席就要散了,到时你早些回家休息。”

这个时候,她怎能让乔凝心一个人在宫内乱转,身旁的这个男人在此纠缠,他如何能放心。

无奈轻叹一声,乔凝心只好点头,这样也好,总好过在这宫内与段如风纠缠不清。

见她点头,敬剑文朝段如风打个招呼,拉着她便要离开,而乔凝心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那晚他所说的话她至今还记得,越是记得心中就越是不安,她都无法看清段如风到底在想什么。

“你就那么讨厌我?”站在原地,段如风看着离开的两人突然发问,两人不禁楞在了当场。

敬剑文皱着眉,斟酌着说到,“殿下是否喝得有些醉了,不如等下找人扶你回去休息吧!”

“哼!”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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