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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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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楚云裳拖着步子缓缓走在街上,双拳紧握,眉头一直未舒展过。浓墨一般的天上,仅有一弯月牙,星光更是少得可怜,谁会想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杀戮正无休止的在进行。

他知道他阻止不了,所以他只好回头,回去好好想想明日该怎么办。从南门回到楚府需要经过皇城,站在那高大的皇城门外,他不禁抬头望去,那紧闭的城门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更甚想要潜入皇宫去探个究竟。

愣愣的站了片刻,远处传来脚步声,还盼着嘈杂之音,隐隐约约看到有火把朝着这边移动,他不由得一惊,赶紧绕过城门,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看着那一队队的侍卫朝着南门那边赶去,他便明白了几分,可他更是不解,难道除了他,还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

待那些侍卫走远,他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兀自发愣,连身后何时站了个人也没注意到。直到那面具男子走近时,他才警觉,“是你?”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具,沉声说到。

面具男人呵呵一笑,“没想到楚老板挺有闲情逸致的,大半夜的出来围着这皇城转悠,不知楚老板是想观赏什么呢?”促狭的语气让人难以辨出他的意思。

楚云裳缓缓牵动嘴角,冷笑两声,“残月宫主如此大忙人都有时间出来闲逛,我楚某人出来转转又有何不可?莫非是楚某人打扰了残月宫主办事?”

面具男人听他这样一说,也不打算再拐弯抹角。“楚大统领真是客气了,不知你今晚又有什么任务呢?”他抬头看看远走的侍卫,假装恍然大悟,“哦!想必是因为南门萧家的事吧,还有孙家,李家,赵家和严、苏两家。”话刚说完,他立刻感觉到楚云裳身上那股肃杀之意,不由得冷冷一笑,“你还是留点力气处理你家的事吧,我与你虽说不上是朋友,可也并非敌人,而你真正的敌人一直站在你背后,默默窥视着你,就等着哪一天将你一口吞下。”

他的话让楚云裳为之动容,“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他看着面具男人,冷声问到。

“哈哈!”面具男人忍不住仰头大笑。“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我们江湖中人有江湖的规矩,难道楚统领会不知道!”

楚云裳眉峰一挑,冷冷问到,“那你需要多少银子?”残月宫是干什么的他很清楚,或许真的能在他这里得到一点线索。

面具男人冷哼一声,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到,“你知道吗?

有人比你先一步找到我,他说不管你出多少钱,他都出双倍的价钱,目的就是让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坏了江湖规矩了,恕我不能再多说半句。”

“是吗?”不等楚云裳回答,弦月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提流云剑,一脸杀气,“敢问阁下,是谁让你假扮残月宫主到处坑蒙拐骗的?”

“你是假的?”楚云裳不由得后退半步,全神戒备。

面具男人大笑两声,声音越发的嘶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假的?难道你那主子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正因为他说了,所以我今晚才不会放过你。”他那修长的手指紧握流云剑的剑柄,骨节泛白,手腕上青筋尽现,眼中的杀气渐渐加重。

“就凭你。”面具男人冷笑两声,倏地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攻向弦月的面门。

见他抽出的是一柄软剑,楚云裳更是确定了他的身份,的确是假冒的残月宫主。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不由得杀机暗起,从腰间摸出几枚银针,看也不看便朝着那面具男人射去。

面具男人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而易举的闪过的那几枚针,飞身躲闪的时候趁机一脚踢向弦月的胸口,弦月赶紧后退半步,迎起流云剑挡掉了他这致命的一脚,暗呼好险。

面具男人的功夫十分了得,而且诡异非常,他一时看不透到底是何功夫,几十招下来,他渐渐觉得有些吃力,而那面具男人似乎根本未尽全力。看着他灵动的身形,弦月不由得暗自吃惊,放眼当今武林,武功修为如此之高的恐怕找不出几个,而这个男人更是神秘得可怕。

楚云裳默默站在一旁,一双犀利的眼睛游走在打斗的两人身上,借着皇城门外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着两人的武功招式,即使他看出弦月有些力不从心,也不打算上去帮忙。他将剩余的几枚银针握在手中,静静的等待着机会。眼见弦月后退两步,他突然扬手,将银针抛了出去,面具男人抽回软剑,扬手一挡,几枚银针全都被挡了回来,没入土中。

楚云裳暗暗一惊,这男人的功力十分浑厚,看他的身形不过三四十岁,竟然有这样高强的武功,实属罕见。眼见暗击不成,凭空冒出的那个男人也渐渐落入下风,他不由得轻喝一声,加入了战局。

两人打一人,面具男的攻势渐渐放慢,毕竟弦月与楚云裳都不是省油的灯。好不容易得意喘气的机会,弦月扬起流云剑,轻挽剑花,直袭面具男上方,意在挑下那男人的面具,他倒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楚云裳赤手空拳,虽不能重伤面具男人,却也能让他忙于应付,手忙脚乱。三人纠缠片刻,打得不可开交,可都未能打败对方,楚云裳不由得银牙一咬,拼尽全力。

就在三人打得难分胜负之时,一声轻啸突然响起,乔凝心站在十米开外,朝着三人大声喊道,“哈罗,全都看这边!”她那甜美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显得格格不入,却成功的组织了几人的搏斗,当楚云裳和弦月看清是她时,更是为之一震。

可不等他们三人有任何反应,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直刺向那面具男人。听着利箭的破风之声,面具男人冷冷一笑,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到他吗?

他轻巧的避开那支箭,稳稳地站在地上,双眼透过面具死死的盯着乔凝心,眼中满是不屑。

乔凝心轻笑两声,拍拍手掌,大喝一声,“闪开。”十二支利箭齐刷刷的飞了出去,楚云裳与弦月赶紧避开,面具男人见状,提气一纵,小心的躲过这十二支箭,暗呼好险。这女人算得如此精准,竟然不给他躲避的余地,要不是他轻功十分了得,恐怕每一支箭都会射中他。

就在他落地喘气的时候,乔凝心突然好动弓弩,三支箭同时飞出,以掩耳不及之势飞向面具男人,“噗”的一声,一支箭直直的插入面具男人的肩头,他的身体不由得晃了晃,片刻后才勉强稳住。

乔凝心一拍旁边一个男人的大腿,大笑着说到,“老娘算好的距离,难道还能让你跑掉了不成。”以前那些知识真不是白学的,即使面对轻功了得的高手,一样管用。

被她打中大腿的男人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弓弩,皱起眉头看着她,暗道头疼,真不知她这些都是跟谁学的,乔烈虽然是个奸猾的生意人,可看起来很有气度,乔凌轩更是风度翩翩,怎么她却那么粗鲁!

弦月与楚云裳微微一愣,眼见面具男人受伤,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分说便再次攻向面具男人,两人还没来得及靠近,面具男人突然往地上掷了一个东西,啪的一声后一团烟雾接路而来,弥漫在空气中,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乔凝心看到那团烟雾,暗骂一声冲了过去,站在她身后的十二个男子也跟着追了上去,待烟雾散尽时,面具男人早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靠,还真有烟雾弹这种玩意儿!”乔凝心看着空荡荡的远处,恶狠狠地说到。

“你怎么来了?”楚云裳见她一身劲装打扮,身后还跟着十二个男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乔凝心白他一眼,“要你管。”她突然扬手在弦月和楚云裳两人的肩头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两个白痴,你们为什么不追啊?”那么好的机会,却被他们给放掉了,只可惜她不会轻功,不然一定追上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专在背后搞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被她没由来的骂了一顿,两个男人不由得一愣,一时间难以回神。那十二个男人中为首的一个男子冷冷说到,“小姐,现在怎么办?”他就是刚才被打了一巴掌的那个,仔细看他的脸,真不是一般的丑,比另外十一个都要丑,而且丑得难以言喻。

乔凝心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人都跑了,当然是回去睡觉。”说罢,她转身便要走。

“等等。”楚云裳叫住了他,看着她身后的十二个男人,不悦的问到,“他们是谁?”

乔凝心再次翻个白眼,刚想骂他,突然眼珠一转,轻声说到,“我爹给我玩的,我把他们叫做十二暗卫。”

听到十二暗卫这几个字,楚云裳的神情微微一愣,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冷声说到,“没想到你爹如此看得开,竟然给你十二个男人玩玩,不知道大哥听到这话,会做何感想。”

站在乔凝心身边的丑男人眉头微皱,压低声音在乔凝心耳边说到,“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乔凝心深吸两口气,咬咬牙忍了过去,看着楚云裳恶狠狠地说到,“小样儿,姑奶奶以后再收拾你。”

呃!楚云裳立即风化,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凝心,一时忘记要反驳。就连一旁的弦月也差点被她的话咽到,嘴巴微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哼!”乔凝心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刚走没几步,他们便听到远处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正朝着这边赶来。为首的丑男人驻足片刻,确定了声音的方向后,一把搂住乔凝心的细腰,飞身跃上城墙,其余的人也随之跟了上来,几人贴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楚云裳与弦月闻及脚步声,也赶紧飞上城楼,弦月将流云剑收了起来,只身贴在墙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站着人。

一长队侍卫从下面走过,其中一个小小喽啰走到侍卫长身前,战战兢兢的说到。“小的刚才明明看到这边有人影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混账,你问我我去问谁呢!”那侍卫长一看就是个暴脾气,一边骂一边甩出鞭子在那人身上抽了两下,打得他跪地求饶,“你他妈要是谎报,误了我们找凶手的大事,老子一定第一个宰了你。”别说这个该死的家伙,恐怕就连他也活不长了,京城中六个大将家都被洗劫,朝廷官员惨死在天子脚下,他这个侍卫长难辞其咎,就是满门抄斩也难以赎罪啊!

“大人饶命啊。小的是真的看到了。大人饶命啊!”

“哼!滚你妈的!”他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仰起头朝着身后的人大声吼道,“赶紧给我找,一个缝隙都不能放过,要是找不到,你们都他妈得死。”

“是!”一队人马立即分散开来,四处寻找无果后渐渐走远,那个被打的侍卫早已痛晕过去,直直的躺在地上,也没人管他。

第八十章 景御

卫队渐渐走远,城门下又恢复了安静,城墙上的人相互打个招呼,纷纷跃下城墙,丑男子抱着乔凝心缓缓落到地面,待她站稳后,他才松开手。

楚云裳与弦月也站在一旁,大家都对那已经晕厥的小士兵视而不见,丑男子再次小声的说到,“小姐,夜已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乔凝心点点头。转过身去看着那小士兵。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弓弩,楚云裳与丑男子纷纷一惊,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一支利箭稳稳插入那士兵的胸口,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去见了阎王。

楚云裳与丑男纷纷不解,皱起眉头看着她,就连弦月也不由得转过头去,对她这一举动十分反感。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可他们杀人都是有目的的,如今这小士兵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根本没必要将他杀死。

乔凝心收起弓弩,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冷冷说到,“我只不过送他一程而已,今日他死了,还可以逃脱罪责,说不定家人还能领点赏钱将他拿去葬了,若是等明日追究起责任来,恐怕他会更惨。”她说的全是实话,只不过过于直白了一点,看那侍卫长刚才对他的态度她就知道,就算要死,这样的小角色也是第一个被推出去当靶子的,她不过减轻他的痛苦和罪责而已。

看了看那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乔凝心缓缓转过身,轻声说到,“走吧!”其实,她还有一个更龌龊的打算,她手中的弓弩是林叔仿造那批暗卫的弓弩打造的。连箭头上都有暗卫的标记,她倒想看看,那个男人看到这箭会作何反应,那个老糊涂的皇帝又会作何反应!

丑男子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跟在乔凝心身后缓缓离开,其余的十一人也紧随其后。楚云裳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看那走远的女子,眼中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光芒。她说得没错,出了那么大的事,明天一定会比今晚更精彩,这些当差不过是为人卖命罢了,到头来都是一死,这样死去对他来说或许更痛快。

想到这一点,他不禁自嘲的笑笑,自己不也是为别人卖命吗?只不过是地位高低不同而已,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到头来人家想要对付他的亲爹,他也无能为力,丝毫不能反抗半分。

弦月看着兀自发呆的他,再看看走远的众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楚云裳背对着他,冷冷开口说到。

“有何贵干?”说到冷酷,恐怕弦月说第二,没人再敢说第一。他就像是一直在冰柜里冷冻着一般,鲜少看到他解冻的时候。

楚云裳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白衣男子,沉声说到,“今日多谢阁下出言提醒,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哼!”弦月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急不慢的说到,“不必言谢,我并不是要帮你。”

“可我还是要谢你。”没问出事情的真相,他就没打算让他走。

弦月微微转过头,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的楚云裳,冷冷一笑,“残月宫尊主弦月。”

他的声音不大,楚云裳却听听清清楚楚,看着他走远的身影,他微微仰头,眼眸中映出天上的星光,神情飘忽不定。

暮函苑的主屋中,灯火通明。

林天炎坐在桌边,拿着笔在上的宣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一边画还一边自言自语,烦频说到,“这丫头真厉害,连这个都能这样算,哈哈,真厉害!”

乔凝心和撤掉人皮面具的楚云绝并排走进屋中,看到的就是这样滑稽的一幕,楚家谁人不知林叔冷漠少话啊,谁要是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笑岔气才怪!

见他们进来。林叔赶紧站起身来。“怎样?可知道那人是谁了吗?”

楚云绝摇摇头,将怀中的面具拿出来,小心的烧掉,一边烧一边说到,“让他跑了,不过凝心的箭伤到了他。”

“真的?”林叔不由得提高音调。心中更是佩服起乔凝心来。她没有高深莫测的武功,没有浑厚的内力,仅仅凭着几只箭和一堆复杂的数字,就能将那神出鬼没的面具男射伤,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说罢,转身将桌上的纸收起来放进怀中,看得乔凝心扑哧一笑。

这些东西不过是小儿科而已,若是她将那些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武器搬到这里来,他们不吓倒尖叫才怪。

乔凝心大喇喇的坐下,小声说到,“明早天一亮,整个京城肯定会一下子炸开了锅。”一下子死掉六个大将,这样的事情不轰动整个京城才怪。

林天炎也做回了位置上,冷冷一笑,“那些人死不足惜,只是他们的家人,全都无辜受死,一夜间冤魂无数,真是让人闻之丧胆。”孙启正六人虽说位高叔重,可个个自持在朝中有些地位,贪污受贿的事没少做,在战场上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侥幸立下一些战功后才勉强在朝中站稳脚跟,可他们却变本加厉,越发的让人生恨。比起远守在边关那些铮铮男儿,这些小人根本不值一提。

“可他们一死,爹就不能再提出带人出证,所有的大将都死了,难道让他带上文官去吗?更何况皇上这个时候恐怕也没心情处理这些。”楚云绝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

乔凝心抬眼看了看他,转头对林天炎问到,“林叔,你可有镇守边关那些人的名单,从京城出发去南楚要经过哪里?”

林天炎不知她要这些做什么,可还是点点头,在纸上将边关防守图和去南楚的毕竟之路画了出来。乔凝心低头研究了片刻,小脸微微一皱,“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可以一试。”

“什么?”

林天炎与楚云绝不解,纷纷皱眉看向她。

乔凝心伸出小手指着那纸上画的地图,小声说到,“要从景龙去南楚,一定要经过全平关,全平关中有三位将军,只要让皇上答应带上两个就行,不一定非得带京中的人。”

两人听罢,缓缓点头,可林天炎很快又问到,“可皇上若是不答应呢,如今京中的大将全都死了,说不定他会将那些人调回京城。”

乔凝心呵呵一笑,“这个就得看爹的本事了,其实只要略施小计,这个根本不成问题,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换掉陪爹出证的将军。”

“换掉?”楚云绝更是不解,既然找到了合适的人,为何还要换掉?

乔凝心点点头,“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惨下杀手,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用边关的人也是缓一时之急,他们虽然不能再一夜间将那些人都杀掉,但一定会想办法动手脚,所以只有换掉才是最安全的。”

“没错。”林天炎符合到,“防患于未然。”

听罢他们两人的话,楚云绝紧皱的眉头终于得以稍稍舒展,“既然这样,那换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乔凝心看向他,秀眉一挑,“你打算让残月宫的人去办?”

楚云绝点点头,但很快又觉得不妥,他急忙看向乔凝心,轻声问到,“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算他还不是太笨,乔凝心抬眼瞅着他呵呵一笑,“自己动手不就行了。”干这种事情,她最在行了。

注意已经打定,乔凝心微笑着附在林天炎耳边低语几句,林天炎忍不住轻笑两声,提笔将她所说的写到了纸上,待墨迹干后,他将那纸条也收了起来,看向两人轻声说到,“好了,这事就交给我吧,你们早点休息。”

“好!”乔凝心也不再担心什么,笑呵呵的看着他走出门去。

林天炎走后,她将桌上的纸笔收了起来,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光,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脸疲惫的模样,“哎,真累啊,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趁着这当口,楚云绝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将那身衣服也销毁掉。看着连鞋也没脱就大喇喇躺在床上的乔凝心,他不禁轻笑两声,大步走过去。

“娘子,让为夫来给你捏捏肩吧!”

说完后,他轻轻坐在床边,谁知他刚一坐下,乔凝心噌的一下就翻身起来,脸色不似刚才那个和悦,看着他冷冷说到,“不必了。”

楚云绝不明白她为何那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见他这样,乔凝心赶紧轻笑两声,“我是说我很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就不必麻烦你了。”一想到那晚在迎春楼里听到的那些话,她就不由得排斥起楚云绝来,虽说刚才在城墙外两人还很亲昵,可那是非常时期,现在两人独处一室,她不免觉得别扭,更不允许楚云绝靠近她。

“哦!那你先睡吧!”楚云绝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中还是觉得怪怪的。想了片刻,他突然恍然大悟,可能是乔凝心觉得身体不方便,不想两人靠得太近吧!

他待乔凝心睡下,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自己却走出门去,轻声将门带上。

这一夜,他哪里也没去,就在偏房内睡了一夜。而乔凝心却睁眼躺到天亮,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翌日清晨,城楼上响起沉重的钟声,钟声响遍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城内人人自危,不少百姓更是坐立难安,频频说起昨晚发生的那几起可怕的残杀。人们纷纷议论。却又暗自担心。各自都在暗暗猜测着。到底是谁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楚飞一脸冷静,早早的就上朝去了,不管发生什么,该做的还是得做。

昨晚他一直在书房中冥思苦想,直到一个神秘人丢进来一张纸条,他看过上面的内容后才豁然开朗。虽然不知道那暗中帮助的神秘人是谁,但他还是由衷的欢喜。

至于昨夜发生的那几起大案,自会有人去查办,他需要担心的只有迫在眉睫的南楚战乱。

按照纸条上所说的法子,他果然劝动皇上调兵给他,不但全平关的罗字义和方大豪两个将军随他出证,还额外拨点三千干练精兵为他所用。南岳天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可却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此事就此作罢。

由于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皇上心情很差,所以早朝早早的便结束了,点兵出证之事依旧定在后天,皇上特许楚飞好好准备一下,朝中的大事暂且交给南岳天代管,这六大棘手命案就交到了南岳天手中,如今他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着南岳天气得吹胡子瞪眼,楚飞不由得冷笑,这老东西也有今日,真是活该如此。

散了早朝,群臣纷纷走出大殿,大臣们三三两两缓缓离开。依旧议论着昨晚的事情。不少跟那六人关系甚好的人,甚至开始莫名的担心起来,如果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暗杀,那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呢?会是自己吗?

走出殿外,楚飞看到迎面走来的四皇子,缓缓行礼,“四皇子有礼。”

四皇子景御微微点头,“右相不必客气。”顿了顿,他又缓缓说到,“听闻右相后日就要随大军出发了,我特意来问问,希望右相万事小心,不久后就能凯旋而归。”

楚飞看着一脸平静的景御,轻笑两声,“多谢四皇子关心。”他抬头看着那些渐渐走远的同僚们,轻叹一声说到,“整个朝中,也只有四皇子关心此事了。”看看那些忙着自危的大臣们,他不禁摇头叹息。

景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片刻后才缓缓转过头,不在意的轻笑两声。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人不添乱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右相又何必去在意他们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楚飞听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说到,“四皇子说得有理,可有些人偏偏不安分守己,着实让人头疼。”

“是吗?”景御冷冷一笑,将双手往后一背,站直了身体,眼睛看向前边,缓缓说到,“既然有那样看不顺眼的人,不如除去罢了,何必放在那里闹心!”他的语调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莫不想干的事情一般,语气却又那么坚定,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楚飞呵呵一笑,“如此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说者容易做者难,老臣就盼望着有那一天啊!”

景御缓缓转过头,眼角微抬,斜眼看着他,极不在意的说到,“那就等吧,希望右相能等到那个人。”说罢,他抬脚不急不慢的离开,背影挺拔无比。

“老臣恭送四皇子。”看着他的背影,楚飞朗声说到。

景御背对着他,扬起右手随意挥动两下,一句话也不说,缓缓离开。

如此重要的早朝,太子却称病缺席,大臣们忙着担心昨晚的事情,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下了早朝都没任何人问起。而他此时却身在醉香楼的雅间中,邬晟曦一袭黑衣站在他身旁,楚云裳则坐在对面。

静默久了,太子有些不太习惯,轻轻抬手示意邬晟曦倒酒,接过酒杯后轻吸两口,缓缓说到,“昨夜的事情,我不需要解释什么。”

楚云裳抬眼,默默的看着他,“我为殿下办事,也不需要问什么,但是我有一句话想要告诉殿下。”注意着太子的神情,他一字一句的说到,“不论是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太子尚未说话,站在一旁的邬晟曦缓缓说到,“其实殿下……”

“你住口。”楚云裳看也不曾看他,冷冷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并未与你说话。”相处了数年的兄弟。一下子变得如此陌生,他都忍不住自嘲一番,自己是否太好骗了。

见楚云裳如此敌视他,邬晟曦也不再解释什么,默默的站在一旁,眼神飘忽不定。太子抬眼看看两人的神情,轻笑两声,缓缓开口说到,“我做这一切自有我的道理,有人想除掉他的眼中钉,我何不借此机会将那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给除去呢!”

“原来如此。”楚云裳冷冷一笑,“殿下想事果然周到,云裳真是自愧不如。”

“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我知道你心中有怒,罢了,此事或许真是我考虑不够周详,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等你看到结果,自然就知道我所说非虚了。”

“不论怎样,我还是那句话,谁也不能伤害我的亲人。”楚云裳眉峰一挑,语气坚定无比。

“呵呵!”太子轻笑两声,“这个你大可放心。”顿了顿,他继续说到,“我想你此事也没什么心情办事了,不如趁此机会休息一段时间,暗卫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晟曦搭理。”此时此刻,他怎么还能安心将暗卫交给楚云裳,昨晚那具士兵的尸体,还好他处理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他的话,楚云裳笑意更浓,眼底满是不屑,“如此也好,多谢殿下体恤。”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客套话。”他微微一笑,一抹杀机自眼底一闪即过口

“云裳家中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殿下了。”说罢,他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好!”他点头应允,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楚云裳走出房门后,他抬起手轻轻按住肩膀,嘴角噙着冷笑。邬晟曦安静的站在一旁,眉头却微微皱起……

第八十一章 仓平

临近初冬,可邺龙的清晨依旧如秋日一般,艳阳高升,微风和煦。

数十万大军早已整装待发,浩荡的军队肃立在城门外的官道两边,十里绵延,好不壮观。写着楚字的赤红色战旗从城门一直延伸到军队的尽头,随风飘扬。城门下,无数百姓簇拥在一起,纷纷伸头探望,直到看见那坐在高头战马上的中年男子和一身戎装的段如风时,才不断惊呼到,“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次出证很让人不解。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何要去帮助南楚打伏?为何还要身为右相的楚飞亲自带兵?

景龙多年无大战,百姓们也过了几年舒坦的日子,试问天下人,有谁愿意打仗?又有谁愿意让自家的男子去为别的国家卖命?

往年打仗也不过是为了镇守边关,而这次却要深入南楚,若是这些将士们不幸战死沙场,连魂归故里都办不到,试问他们的亲人,有谁愿意看到那一幕。

天还未亮时,不少百姓就已经挤到城门外,纷纷送别自己的亲人,更有不少士兵并非京城人士,孤独的站在城墙下,挺直了腰轩,默默看向远方。

乔凝心和楚云绝早已挤到人群中,听着身旁百姓的抱怨,两人忍不住蹙眉轻叹。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他们仅能做到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而已,至于那些身穿战甲保家卫国的士兵们,只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就好。

楚云裳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朴素的装扮,站在人群中,默默的关注着这些士兵,这些百姓,还有那缓缓走出城门的楚飞和段如风,深邃的双眼中满是担忧。当他的目光触及段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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