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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宠:嫡女荣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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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晏也真是饿了,道了声谢坐下来就用起餐来。

    有银耳红豆梗米粥与大米饭、清蒸鱼、红烧狮子头、炒河贝、香菇炒素菜之类的,云晏吃到最后感觉都有些撑着了。

    魇无绝也没吃多点,多半是看她在吃了,见她吃得欢快,心里竟然就腾升起温暖与幸福来。

    他没想过这辈子还能与她一道坐在餐桌上吃饭,他觉得这一辈子也值了,她竟然就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吃饭……

    虽然也可能就仅得一顿饭而已……

    云晏用完餐净完手之后,就问他道:“你这里可有飞鸽传书?”

    魇无绝心下微涩,声音却是无波,“传给谁?”

    云晏沉默得一下,也不知道李煜宸到底还在不在找她?十来天近半个月了,也许会以为她已遭到了不测罢……

    是否会好难过?

    想到那次在船上他心室肺腑受损之时,她要转身去换个舱房,他都急得吐血,她就有些心焦,也不知道此时的他怎么样了?

    她不怀疑他对她的真感情,但也不相信男人能永远对一个女人好而不去碰别的女人,至少前后两辈子,她认识的所有人里,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男人。

    所以她是认了,就这样吧,她还是他的王妃,而他还是她的夫君,只是她会收起来多余的不切实际的奢求,由得他去了。

    “传给魇君。”云晏轻道:“也许他还在到处找我。”

    确实是在找,魇无绝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就是因为听闻魇君在到处布置人寻找她,他才将目光盯在夜王身上的。

    京城离湘西这边的路程山重水远,他想,要不是因为离得这么远,他无法赶过来这么快,先找到她的必然是他。

    “是在找,这天下都快给他翻遍了。”他沉默得一下,这才与她道:“一会我让人修书一封给他,明日一早就尽快送你进京。”

    云晏闻言也是沉默,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累,京城的宅院深深与宫阙重重、里头人心难测,稍有不慎就会腹背受敌,这些都让她觉得疲倦。

    她在想,若是能放下这些勾心斗角,就在乡村山野间过着逍遥自在的朴素日子多好。

    可是她命中注定不能如此,她若沦落至平民身份,不知多少人等着欺凌折辱她而来获得满足的成就感。

    所以她只能进,不能退。

    “谢谢你,魇无绝。”她郑重道:“欠你的这个恩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的。”

    魇无绝对于她的这种客气与疏离已是习惯,心里虽然万分苦涩,脸上神色却是满不在乎,邪然一笑,“不如以身相许?”

    云晏就斜睇他一眼,“又来不正经了!”

    “你年纪也已不小,也该找个好姑娘家成亲,好好过日子了呢。”

    魇无绝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切,成亲有什么好,我这游遍天下,到处都有姑娘投怀送抱,不知几快活!”

    “越说越离谱。”云晏抚额,“罢了,我先去歇着啦,明早让嬷嬷来喊我就行。”

    云晏走开回房去休憩,许久之后,魇无绝仍然于餐桌边维持着原来的站姿,神色恍惚而落寞,一站便已是半霄过去。

    直到奴仆忍不住前来喊他回去休息,他才晃过神来。

 第143章 阮婉然的苦肉计

    魇无绝与云晏到得京城的时候,是两天之后的下午了,就寻得个茶楼坐下等李煜宸赶回来,按说他那边接到消息,应该也差不多今日就能到。

    而之所以没直接在中途与他汇合,还是云晏觉得需要调整一下心境面对他,就让魇无绝给他传书说她已回京城了。

    他们现在所坐的位子是二楼靠窗口位置,侧首就可以看到窗下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还有摊贩们分立街道两旁正在摆卖各种物什。

    才喝得半盏茶,就听到有马蹄声哒哒奔腾而来的声响,云晏心跳便有些儿快起来,她微微侧首透过阔开的窗口往街市前头看。

    果然就看到当先一骏马之上,一身墨锦衣袍的他掠风而来,那黑披风和着他的墨发扬起,而他冷峻的谪仙绝美姿容,神色凛然而凌人,他所到之处一如既往的寒气广撒,惹得行人纷纷躲避。

    云晏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没有出息,她的的确确是将他看得很重,就这么看一眼,心里就有涩涩的酸痛泛起。

    她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天真了,她以为她可以放开,他以后想要怜惜谁,宠幸谁,她都可以无所谓的接受。

    但是此时此刻,她彻底的确定下来,要让她看着他揽着别的女人恩爱,那是不可能的事,她肯定会难受死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下一幕,她却就看到了他突然使力勒停奔腾中的骏马,那骏马因为速度过快,嘶叫着掀起前蹄,要不是马险险被勒停,绝对会踩中了前面的一个女子。

    纵然如此,那女子也已被蹄子踢中前襟,此刻歪蹲于地上,唇角溢血。

    只见得他飞身下马,一把揽起那女子就挥掌运功,贴上她前襟让内力透进去给疗伤。

    云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是阮婉然!

    她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确实是蕴含着不知名的怜惜……

    那天在书房里看到的,她并没有错怪他,他的的确确是对这个阮婉然有了怜惜心。

    她看着楼下那亲密二人,她依赖偎着他,而他在保护她……

    她心下顿然就涩痛起来。

    “晏儿。”魇无绝伸出手掌横挡于她眼前,隔绝她的视线,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轻声劝道:“不想看就别看了。”

    云晏闭目片刻再睁开,眼底已有些湿润,嘴里喃喃道:“魇无绝,你带我走吧,我还是需要再重新调整一番,才能好好面对这些。”

    “好。”

    魇无绝声音分辨不出情绪来,他希望她能真正的幸福快活,而不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如果她有需要,他自然会为她做尽一切他能做的。

    说走就走,打赏掌柜几吊银钱,让开了茶楼后头角门,悄然绕小路离开。

    李煜宸带着受伤的阮婉然回到王府之后,一问张公公,竟然说没见到王妃回来,顿时一掌就将书桌都给劈烂了。

    两天前他接到魇无绝的消息说已将云晏送回来,不用再找了。

    他不分昼夜的往京城赶,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殿下莫急。”阮婉然连忙在一旁劝道:“千万别急坏了身子,王妃说不定已在路上,一会就能到王府。”

    李煜宸瞥了她一眼,见她脸容苍白无色,方才被马蹄踢着,受伤也颇为深,胸腔里都积瘀血了。

    她也是个苦命人,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不过就是为了迎接他,连命都不要了就往前扑,就如他一样,为了晏儿,也是愿意命都丢掉。

    他以前可以狠下心肠打杀这些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在他为云晏尝尽这种心头苦痛之后,他便是知道,有些感情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住的。

    他见她眼底全是对他的深切关心,就道:“你先回去养着吧。”

    “妾身不放心殿下。”阮婉然小声道:“妾身知道殿下心中苦楚,就让妾身陪着殿下吧。”

    李煜宸冷脸抬手,“且退下吧,本王要去寻王妃。”

    阮婉然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理,很是乖觉的道了声是,就极为守本分的行礼退得出去

    直到回了荷心苑,她才目露情绪欣喜若狂起来。

    今儿他却是搂她了,而且还亲手给她运功疗伤,她这一次还又将云晏气走了!

    多得上次那黑衣人不仅不怪罪她没将情/蛊下成功,还提供给她线索消息,说云晏在外面那茶楼上等候殿下。

    她连忙就去做了一场苦肉计,装作思念殿下,忍不住心里思念苦楚前去迎接他,从而被他马蹄踢上,惹来他的更多的怜惜,当场就给她运功疗伤。

    她知道云晏就在茶楼之上看着呢,现在这个宸王府正妃估计又给气跑了。

    而她受这一点伤算得什么,只要能一步一步的走进殿下心里,那就是值得之事。

    她现在一回想到他那令人留恋的温暖怀抱与那透着内力的大掌,就心悸不已,这便是她的夫君,这一辈子,她要逐渐的将他一点一点的拉到她身边来。

    云晏被魇无绝带去的地方,竟然是离京城相隔数百里的乡下云家村,这里是云家的祖宅。

    他们也没进云家祖宅,魇无绝带她进了一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宅院里。

    里面仅有一对老夫妻聋哑仆从,见得他们进来只是躬身行礼。

    魇无绝竟然还会手语,与他们比划得一下,他们就很是高兴的朝云晏笑,朴实而亲切、无心机的面容让云晏心下踏实得许多,也冲淡了些许她的难受。

    只见得魇无绝比划着吩咐完他们一些事之后,就轻舟熟路领她进了内院,指给她一间西厢房让她去休息。

    “这个宅院是你的?”云晏见他似乎很是熟悉这里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难道你竟然都是住在这里?”

    魇无绝不置可否,“这些年在外面累了,就会到这里来住一阵。”

    他想得一下,就又道:“现下秋季时分,后面有一个牛山,上面的野果子都熟了,你明儿想去摘吗?”

    “真的?!”云晏感觉这些话与情景似乎都很熟悉,又觉着去摘果子这件事竟特别惹她神往,眼底就有了光彩,“那明天咱们去摘吧?”

    魇无绝见她如此神色,心底暖意腾起,忍不住眼底就渐渐漫延起温柔来,只是他略作停留,便撇首掩了去。

    他声音无波,“好,咱们明天拿篮子去摘许多回来。”

 第144章 晏儿过来

    “妾身不放心殿下。”

    “妾身知道殿下心中苦楚,就让妾身陪着殿下吧。”

    李煜宸负手立于书房窗前,脑海里回旋阮婉然这两句话片刻,冷峻神色便凝成了寒冰。

    在晏儿失踪、不在府上之时,她如此的装乖奉迎讨好,还是她之前所说的宁愿死也要他能与自己喜爱的人幸福和乐过一辈子?

    这分明就是打算乘虚而入,欲取而代之!

    真是不自量力,这女人是打算当他是死人吗?!

    还以为是个与王紫姬一样知道安份的女人,他这些时日心头焦躁,倒是忽略了许多,这根本就是个心大的。

    “五冥、六冥。”

    这阵子因为要寻找云晏,五冥与六冥就暂时调到了李煜宸身边当暗卫,听到他有吩咐,二人连忙飞身至了窗外,“主公。”

    “你们立刻分头调人结合这几日的线索与情况,看看荷心苑那个女人与何人有接触,一会禀报本君。”

    他离京到湘西几日,而接到晏儿已回来的消息,他赶回京的速度就极快,一路几乎都没停歇,那个女人,不过一宅院里头的妇人,怎么就能分毫不差知道他回京的时间,候在街市那里恰好就冲撞上他的马蹄?

    多半是有人给她传递的消息。

    五冥、六冥恭敬领命而去,到涅音宫情报点那里让人调悉一番之后,很快就捎了消息回来。

    “主公,从夜王那边潜伏下来的人透出的口风,说那边由陈唯与单月与荷心苑接触,今日还碰过头。”

    “让人将荷心苑监视起来,有异动再禀报,另外再让人排查盘问一下城门出入状况,看看有没有娘娘的消息。”

    “是。”

    李煜宸见五冥、六冥退下之后,心口那里渐渐又痛得起来,晏儿是在宸王府里给掳走的,宸王府是她的家,本来是要让她舒适温暖的家,她却偏偏就在自己家里被人掳走!

    他给她的东西有多少?

    连最起码的安全都做不到,又谈何幸福?!

    若她没与他一起,也没与他成亲,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夜王与亚娅那个女人的眼中钉?

    她若不是他的妻,肯定是平安和乐的过着她的安静日子,嫁给了他这样危险身份的人,成为众之矢的,他却没将她护好,这已成为了他的痛,无法原谅自己的痛。

    而且当时她见到他与那女人同处一室,还挨得那么近,小东西指定要给伤心坏了……

    他一想到那小土屋里的铁链子是用以拷锁她,而她被关在那里暗无天日,不知道有多绝望,他心口上的疼痛就加剧得起来,一股腥甜又猝不及防涌上了喉间,唇角便有血丝溢出来。

    ……

    第二天清晨,云晏就提着篮子与魇无绝一道出发到牛山去。

    这里青山绿水,矮灌林树葱郁,空气清新泌人心脾,云晏终归是心情好上许多。

    可是他们才走到山途的一小半,李煜宸就已从天而降,飞身而至,负手长身玉立于了他们前边。

    云晏想过他肯定会找来,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能寻到这里。

    他今儿仍是一身墨锦阔袖衣袍,玉簪束墨发,偶有山风袭过,衣袂、墨发扬起,仙姿不凡颜容冷峻而凌人。

    云晏脚步停在原地看他,他深邃目光也在紧圈着她。

    她瘦了,小脸都没多少血色,一头乌发打成了粗麻花辫,一身褐色粗麻衣布,脚上也是朴素的黑色布鞋,已丝毫不是那云家大小姐与宸王妃的流纱襦裙、玉锦鞋派头。

    然而却也是掩不住她身上的清贵气质,纵使脸上没甚子血色,却依然素净而纯美。

    而她那一双清澈而灵动的眼眸,不知出现在他梦里多少次的眼眸,此时就在他眼前。

    他忍着心口处的疼痛,朝她伸出手,“晏儿。”

    这一声叫唤不知藏埋了他多少的克制,才不至于颤抖。

    云晏看着他朝她伸出的手,眼前就浮起他这手昨天还按在阮婉然前襟那里给她疗伤的情形。

    她不能骗自己,她现在真的还无法上前去握着这手,她也是有心的,也是会痛的……

    李煜宸手伸着等得半晌,见她竟是不打算过来,又见她手提篮子与同样一身粗布衣的魇无绝站一块。

    看来这是打算上山采那劳什子野果呢!

    她是怪他赶不及救她么?她是被魇无绝救了,所以动感情了么?

    她虽然丢失了小时候与魇无绝之间的记忆,可她潜意识里原本就对魇无绝有着信任,这次他又救了她……她不愿意回王府,却与他来这里,这是打算离开他?!

    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他会死的,他身上的骨与肉如今似乎都是为她而存在一般,没有了她,他活着就是行尸走肉!

    他手收回来按住又剧痛起来的心口,沉声再道,“过来!”

    这一声便蕴起了危险,似乎云晏再敢拂逆于他,他就会爆发成魔。

    “魇君,与晏儿好好说话,别伤了和气。”魇无绝看不得他对云晏不好。

    “我们夫妻说话,与你何干?!”

    瞬间李煜宸掌心就迸发出巨大的功力便与魇无绝凌厉交战上了。

    高手过招,地动山摇,每每二人内力相击之时火雷四射,云晏感觉整个山体都在摇晃一般,脚下不稳,眼前就一圈圈眩晕起来。

    她急坏了,就怕他们又要两败俱伤。

    她大声朝已腾飞于上空交手的他们急声喊道:“快住手,你们别打了!”

    可她一连喊了好多声,完全没人理会她,那二人依然打得难分难舍,前面的一大片树林都被他们的功力余波一一扫平开去。

    云晏扔掉手上篮子,俯身挑得一灌木枝,折断成锐器状,对准了颈喉间,“你们再打,我死给你们看!”

    霎时二人掌力回收,双双旋身飞跃而回,同时唤她,“晏儿!”

    “打啊!”云晏将灌木枝尖端使力压入颈间,很快就已有血丝溢出,她原本就情绪不好,经他们这么一刺激,心情更是糟糕,她狠声道:“你们继续!”

    “晏儿。”李煜宸看着她脖颈上渐有血珠滑下,心如刀割,声音都不稳,“快放下。”

    “小晏晏。”魇无绝也是心都要碎了,“你别急,我们不打了,来,放下。”

    说着就要伸手去夺过那木枝,眼见着他手离她脖颈越来越近,李煜宸一把狠劲就捏住了他手腕甩离,狠戾道:“离她远点!”

    他将云晏按入怀里,摸上她手将枝木挖出来扔掉,看也不看魇无绝一眼,就带着云晏飞身离去。

    魇无绝怔怔发愣站上半天,也没晃过神来,他盯着掉在地上的篮子,又看着这青山绿水,明明是清新不已的空气,他却觉着压抑得让他要窒息……

 第145章 当心会折寿

    李煜宸带云晏到乡镇街市寻得个郎中,给上药处理脖颈处的伤口之后,就上了马车,一路往京城赶。

    他一直都紧搂着她,在马车上也不舍得放下,直要将她揉入他身体里化作他的一部分一样。

    然而他却渐渐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冷得如冰块一样,无论他怎么捂都化不开,就连眼底里都全然是冷漠。

    “对不起,晏儿。”他将头埋入她肩窝处,愧疚不已,“是夫君不好,没护好你。”

    “都是为夫的错,让你被人掳走,不会有下次,绝对!”

    良久,也没听到任何她的声响,他有些不安,抬首细看她,却见她面容之上丝毫波动都没有,清清冷冷的,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他说话。

    “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与那个女人关在书房里说话?”

    李煜宸修长指尖轻抚上她脸,“是夫君不好,这事原本就不该背着你。”

    说着就将夜王那边的人给阮婉然情/蛊让下给他之事都说了一遍,“怕你担心,就没让你进来听。”

    说完这个事,李煜宸见她仍是没反应,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就又搂紧她道:“晏儿,是为夫不好,早知道你会生气,就等你从云家回来之后,再一起见那个女人。”

    “当时也不该让她贴过来,晏儿,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事实上也是阮婉然才扑过来抱着他脚哭,云晏就闯进来了,一时间他抬头看她,也没来的及甩开。

    可是他这会儿说完话等得半天,她却仍然不愿说话,李煜宸便禁不住心慌。

    不知为何,她就在他眼前,就搂在怀里都感觉她离他极为遥远,遥远得他似乎永远都已够不着了一般。

    他心口那里就又开始疼痛,双手都有些颤抖的捧起她脸望她,眼睛都红了,“晏儿,你不要离开我,我会死的,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是你一定不可以离开。”

    “魇无绝……你喜欢他什么?”李煜宸甚至都有些卑微起来,“喜欢他什么,我就可以变成什么,只要他能做到的,我都能。”

    云晏眸眼垂得更低了,这个执掌着天下、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强势男人在此时此刻竟卑微成了这般……

    是她的幸运还是悲哀?

    云晏觉得心里涩痛涩痛的,要让她一时半会放下对他的排斥,重新亲近起来,已不是轻易的事。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云晏神色冷漠望他,“李煜宸,你真的给不起,你明白吗?”

    “不要这样看我。”看着她冷漠而陌生的目光,李煜宸一把就又搂紧她,生怕她丢了,“你要什么,你和夫君说。”

    “曾经你答应过我不让别的女人贴上来,可是你做到了吗?”云晏清清冷冷轻道,“我看见你昨天搂抱着你的阮侧妃给疗伤了。”

    “她依偎着你,你保护着她,是何等的怜惜。”

    “李煜宸,我要的是什么,你不是不明白,而是做不到。”

    “或许我们成亲,就是个错误……你可以娶她当你的正妃。”云晏觉得这一世也许就是她隔绝了他们的夫妻情分,人家才是正经的一对。

    她竟然说与他成亲是个错误……她竟就真的后悔嫁给他了……

    李煜宸心室猛然窒痛,剧烈的疼痛承受不来,一口鲜血便又喷得出来。

    温热的鲜红血液打在她手背与衣衫上,云晏怔傻得一下,瞬间便心痛得无以复加,一下子便什么都忘了,什么爱啊恨啊都丢弃了!

    她连忙抬手以袖给他擦拭,低声唤他,“李煜宸……。”

    “晏儿。”李煜宸脸色微白,拉她手按在他心口那里,“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会死的。”

    云晏什么都不敢说了,一直到回了宸王府宣得太医过来切脉,云晏几乎都一步不离默然守在他身旁。

    太医切完脉就跪下去颤声禀报,“殿下,您心室肺腑间有旧疾,一定不能再受刺激,得好生调养。”

    太医开好方子走后,又传涅音宫专门负责他身子康健的老大夫过来。

    那老大夫仔细把完脉,就抬眼望向站于主公身旁的云晏,摸着白胡子,“娘娘,您又惹主公生气了是不是?看情况旧疾复发好些天了,很是严重啊!”

    云晏就想起那次李煜宸在船上除掉毒蛊之后,心室肺腑受损也是一给刺激就会吐血,这白胡子大夫也是毫不客气的指出她不适宜待在他身边。

    说他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她留在那里,不适宜他养伤。

    “我,我……。”云晏也不知该怎么说至好,只好道:“要不我先回云家住一阵子,等他养好伤再说。”

    躺卧于暖阁里一藤椅之上的李煜宸就抬手紧捉住她手,沉声道:“哪都不许去。”

    白眉老大夫就摇摇头叹气,“孽缘啊!”

    他话罢又拿起太医先前开的单子斟酌得一会,修改了几个药名,就递给一旁的张公公,“一日两副药,早晚各喝一次。”

    继而再与云晏与李煜宸揖礼道:“主公、娘娘,老夫说话素来不客气,还请原谅则个。”

    “小两口往后有事好商量,好好过日子,就少折腾。”

    “主公您这是旧疾犯了,要是再不好生调养,当心会折寿。”

    白胡子大夫名叫白令,是从李煜宸外祖父那一代就存在的前辈人物了,可说是看着李煜宸一步一步成长当上魇君的,是以资历足,辈份也有,说起话来也就真是长辈的模样。

    他说完之后又叮嘱云晏,“娘娘您也多担待着些,您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到主公,您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他对您的感情。您要是总气他,总不能是盼着主公寿命不足,留您自己一个人过活?”

    “白令,少说两句……。”李煜宸见说得离谱就制止他。

    然而白大夫这不过三两语却就已将云晏说得心惶惶的。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死在她前头这样的事情,也根本不敢仔细去设想,假如这人世间已没有了他,她会是怎么样……

    白大夫揖礼又叮嘱得零星几句,然后摸着白胡子离开了王府,云晏却仍然呆站着,神思间有些飘忽。

    “晏儿。”李煜宸拉她手,“到夫君这里来。”

 第146章 陪我一辈子

    白大夫揖礼又叮嘱得零星几句,然后摸着白胡子离开了王府,云晏都仍然呆站着,神思有些飘忽。

    “晏儿。”李煜宸拉她手,“到夫君这里来。”

    云晏心绪回笼,缓缓转身走近得那藤椅一步,就被李煜宸手一着力就拽至怀里去。

    他半躺卧着,而她也已是半趴他身上。

    他手抚着她柔顺乌丝,“没怜惜她,这世间能让我疼爱的,也就你了。”

    “自有了你之后,对感情的认知就深刻许多,充其量,我就是对这人世间的某种深刻感情有了一种认同感。”

    “那个女人,我甚至记不清她长什么模样,假设,她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与我一样,有着愿意丢掉性命也要珍爱的人,这种感情深刻得痛入肺腑,那么,我会对这个男人的这种感情有一种认同感。”

    “而不是因为她是阮婉然,才会有的认同。”

    “傻丫头,听明白了吗?”

    云晏是个心思玲珑剔透之人,只就是在感情里极其容易受伤,害怕之余就患得患失,听他这么一说,心绪一转,便已明白了。

    他意思是无论是谁,有这种深刻感情的,他都会有认同感,因为他就处在这种感情里。

    可是,阮婉然的这种深刻感情是落在他身上的啊,她怎么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呢……

    “昨天已将那个女人打发掉了。”李煜宸知道她是个机灵的,肯定已听明白,就再加多一句。

    云晏连忙就坐直身子,眼睛都瞪大了,“为何,不是说认同?!”

    “伪装的感情,那就不认同了,这个女人也不安分,留着就没必要。”

    “伪装?”云晏有些酸酸的道:“难道她对你不是真感情?”

    “小醋坛子。”李煜宸又按她入怀,“那又如何!不安分、居心叵测,对我的娇娇不好了,那就得打发掉。”

    云晏眼眶就红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胡闹了一场似的……

    可是她回过头来想想,再重来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估计她还是会如此……

    她很是悲哀的发现,她面对着与他感情相关的事,真的是完全一步也不愿意退让,他是她的,完全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我真的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她坐直身子,很是认真看着他道:“我不仅不会像别人家的夫人,给夫君安排通房丫头侍候,也不会愿意接受夫君宠幸别的侧室,而且是连碰都不许碰,看多两眼都不行……。”

    李煜宸越听她往下说,神色就越是高兴与得意,抬手抚得下她小脸,“夫君就喜欢你这样。”

    云晏扒拉掉他手,气呼呼的道:“那你还搂那个女人给疗伤,靠那么近!”

    “又来了!”看样子她真的好在意他,李煜宸心下满足,唇边忍不住都逸出一丝笑意来,“当时她胸腔里积大量血液了,身后随从俱没我这种内力深厚之人能救她的,毕竟也算是宸王府的人,总不能看着暴毙街头?”

    云晏一顿,片刻之后才垂下眼眸呐呐道:“怎么好像都是我不讲道理的样子……。”

    “为夫就喜欢你这么不讲道理的样子。”

    云晏:“……。”

    看她一张小脸隐约微微透出几分不自然与羞赧来,李煜宸心下一动,手一抬就扣紧她后脑门,俯首亲吻起她那不知想念了多少遍的樱粉小嘴来。

    二人分离了这许久,云晏觉得这种亲近有些熟悉又有点儿陌生,可更多的还是隐隐有着些儿别扭,她与他唇齿相依得一小下,连忙就推开了。

    慌忙站起来道:“这回来许久了,我还没去更衣梳洗呢。”

    确实回来就顾着宣太医与白大夫过来切脉,她现在的样子还是那乡姑模样,亏得那太医与白大夫似乎也不当一回事。

    可锦葵就不一样了,她见主子被殿下带回来,竟是这番陌生的乡土姑娘模样,风尘仆仆的,也瘦了许多,她就给吓着了,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主子吃了多少苦。

    她细心的吩咐丫头子们给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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