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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宠:嫡女荣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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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些许效果来了的,孰知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喝的便不再是之前的方子了。

    在罗氏与云雪紧盯着的情况下,她却是不得不喝起药来,只是喝了没几口,她就借口说困倦,心口犯疼,便让锦葵扶着倒回榻上去了。

    待罗氏与云雪好不容易离去后,云晏便扣着喉咙,将刚才喝的药汁尽数吐了出来。

    锦葵忙拿帕子给云晏擦拭,既心疼又害怕的问:“主子,您是觉得这药有问题吗?可请来的郎中也有好些了,也看过这药汁,都没说有什么差错啊。”

    “能说出差错来的话,这事儿可就要闹大了。”罗氏是这云府的当家主母,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怎么会这样!?那……那夫人究竟想对主子做什么?”锦葵急坏了:“既然汤药出了问题,主子就绝对不能一直这么喝下去了。”

    “没事的,你别急,容我想个法子。”云晏依着靠枕闭目小憩了一会儿,才轻道:“你想办法弄些熬完汤药剩余的药渣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锦葵忙是接话:“这个倒是好办,这些药渣每日都会随着厨房垃圾一起清理出府的,芙蕖平日里就到处玩耍与做些杂活什么的,拿到这药渣的机会多的是。”

    “芙蕖……。”云晏想着要不要拉她参与进来冒险,沉吟了下,想着也罢了,这一世她许多事都能预先提防到,无论发生什么,她自会护着她,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还有一事交给芙蕖的,给她原来的药方子,让她按方子抓一小些药回来,我仔细比较一下。”

    “这事,你们要做的隐蔽。”云晏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外面最好别让人认出你们来。”

    “奴婢省得。”锦葵一一默记在心上,又保证道:“主子放心吧,芙蕖她鬼点子多着呢。”

    主仆二人又具体讨论了一番细节,直到临近中午,才敢让人传些温补小粥上来。

    而让罗氏与云雪这么过来折腾一通,为免引起怀疑,今日也是不能去老夫人处请安了,云晏精神也确实是不大好,锦葵便劝她躺下好生休养着。

    锦葵与芙蕖的手脚还是蛮利索的,天还没黑透,东西就已传到了云晏手里。

    待入夜时分,云晏因为休息了一整个下午,精神头还算可以,便打发了丫头子们下去休息,连带着锦葵也被她赶去补觉了。

    她静静的坐于灯下,将包好的药渣子与原方子药材均摊于桌上,一一仔细分辨起来。

    由于前世的她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日常以药膳调理身子已成为必然的事,就这样久病成医,对于好些个药材的功效竟就能信手拈来了。

    原方子里有当归、枸杞、川芎、红枣、芍药、熟地等药材,而查看的药渣子里却是将补血的当归与熟地替换成了止血的白芨与性寒的地榆。

    这就难怪郎中们也说不出个差错来了,毕竟白芨与地榆不仅无毒,在身子崩漏的状况下,这两样药材还能治病呢。

    关键在于她已喝了近两年养身健气的药方子,突地换了止血与性寒的,药效相冲之下,就造成气虚损体的状况了。

    她们既然是打着让她冲前锋,替她们日后的荣华铺路的主意,这么做,大概就是为着让她体虚,不能轻易有孕留下血脉……

    云晏正想得入神时,突地一条人影毫无声息的翻窗而入,迅速捞起她禁锢于怀里,随之她的口鼻便让一只大掌给捂住了。

    云晏说不害怕是假的,本能地便挣扎起来,不过待她在空隙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后,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放松身子柔柔软软地任由那人紧搂她。

    那人瞬时便发现了她的柔顺,流光寒目里闪现一丝诧异,捂她唇口之处的手劲竟就无端的放松了几分。

    云晏闭目凝神,对于血腥味她可是最熟悉不过了,她嗅着腥味的来源,手便快速往那人的后背探去,握到了上头倒插着的一把短剑,冷笑道:“阁下若是不想死得那么快,便是识相一些罢。”

 第5章 让云大小姐想法子治我

    这清冷声音,如击玉磐般好听,说出的却是冷若寒霜一样的威胁之语,李煜宸诧异神色更甚,这看起来不过就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遇到突发危险时,竟就能很快的镇定下来,知道如何迷惑敌人心智,想办法自救,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只是这小聪明在他眼里却是不够看的,他也松了手,任凭她握着他后背上的短剑,有些玩味的轻道:“小丫头,你倒是让我死快一点,好让明日的云府里传出满城风雨,某某小姐闺阁里拖出一具无名男尸……你想想,就算不是你杀的,这流言就足够你将来寻不着好婆家了呢。”

    “你……。”

    云晏一下被噎着了,他说的不错,就算云府封住消息,也指不定会让一些爱嚼舌根的下人将流言传出去的,而令云晏彻底无语的一个更深切的原因,却是眼前这个她上辈子就认识的宸王,他在她的印象里,可是铁面冰寒的很,从未曾知他单独对着姑娘家时,居然会有这么不正经、顽劣的一面。

    是的,方才她闻到血腥味时就知道是他了,她前世十四岁,也是病好得差不多的这个时候,京城就出过一次皇宫某贵重物品失盗事件,整个京城都在搜罗盗贼,云家也没能躲过搜寻。

    当然最后也没在云家搜出什么来,只是在这事发生之后的个把来月左右,她无意中碰到四妹妹在偷摸地烧毁一件男子的黑袍血衣。

    而四妹妹在那一个月之内,频连生病,总从外边请大夫进来切脉看诊,她屋里总弥漫着股子药味,搅得大家都离她远远的。

    又因为四妹妹乃不太得宠的方姨娘所出,就更是没人特别留意过她。

    但她联系了这种种迹象,又因着没出两年,宸王竟突然请旨封四妹妹为侧妃,一切的疑问就迎刃而解了。

    四妹妹成婚之后的几年,在激烈的夺嫡战争中,也回过云家与她碰面,私下亲口承认过她当初在这个时候救过宸王一命

    是她挟恩图报,在她将要被当作交易一样,为家族的些许利益,而要给随意嫁出去之时,她就偷着给宸王发去了求救信,请求宸王想法子娶她,带她逃离这个火坑。

    当时储君没定,谁都尚有可能登位,是以云家相当乐意四妹妹嫁与宸王来着。

    令她惊讶的是,四妹妹落寞与她道,成婚之后,宸王一次也未曾碰过她,可她却早就已对宸王用情至深,无怨无悔。

    她恳求她这个已嫁给了景王的姐姐,说无论帝位争夺结果如何,希望都能留得对方夫君一命。

    可惜的是,最后李煜景坐上了帝位,云雪在这之前就仿她笔墨给宸王一派下了绝杀令。

    听闻四妹妹是在后院让乱兵打杀而死的,终其一生也不过十八年华。

    “怎么?”李煜宸看着眼前小姑娘变幻莫定的脸色,带着几分戏谑捉弄道:“遇到危险都不怕,说到寻不着好婆家就犹豫不决了?”

    不得不说这清冷莫名的小姑娘引起了他不少的好奇,这么些年他金戈铁马,在血雨腥风里游走,见过的人也无数,却从没有哪个姑娘能似这般引起他注意的。

    云晏握着短剑的手力往里按了按,顿时血腥味便加倍的弥漫开来,她唇边盈盈绽开一朵冰花笑意:“那你便试试,是你死了的好,还是我嫁不出去的好?至少我还活着,是么?”

    李煜宸其实还受了极为重的内伤,她这么一推后背上的剑,顿时体内气血翻滚,唇角便溢出血丝来,尽管痛得冷汗直下,他却仍屹立不动,带着几分邪魅笑意道:“小小年纪,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呢,不过……我喜欢!”

    说罢,他抬起大掌覆上云晏握着短剑的手,迅速拔出剑,另一手如影变幻般,将桌上连带着布的药渣子准确无误地捂上了血涌如注的伤口。

    云晏终究是让他这般举动骇住了,伤口处的剑这般拔出来,剧痛不说,一旦失血过多或染上寒毒,指定会是死路一条,这人是不要命了么,而且那破药渣子能顶什么用!

    “你是疯了么!”

    云晏倒退了两步骂道,但隐约之间已传来了喧哗声响,她便知道宫内来人搜寻已到了云府外头。

    她顾不得许多了,迅速找出哥哥以前给她备下的内调止血药丸让他服下,又翻出金创药与干净的布条给他止血包扎,手法干净利索,似乎她经历过无数次这样一般。

    也许是内伤太重了,李煜宸直到她将他连推带拖的带进了一个小暖阁,命令他半侧于一小榻上休憩,看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时都没能醒过神来,这个如谜一样的小姑娘,他对她的好奇与兴致更甚了。

    他之所以翻窗而入,是因为闻到了些许能止血的地榆与白芨的气味,因为外头追捕得紧,唯有先拿药止血再说,却不想会碰上这么一个姑娘。

    “九冥。”他沉声如水。

    “属下在。”屋顶横梁上,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隐卫轻功翻飞而下:“搜罗已到了云府外头。”

    他一个寒冰眼神晃过去,隐卫暗里打了个冷颤,联想到素来铁面不近女色的主公,方才对云府大小姐似乎有着那么点不同,连忙斟酌着用语,委婉的透露着主公想要知道的:“请主公放心,此乃云府的大姑娘、云擎将军的亲妹妹云晏,会些包扎手艺并不奇怪,是以属下也并不阻止。”

    原来是云家的大姑娘,他唇角微勾,云晏,天清日晏、安然晏宁,倒是个好名字。

    “横竖我也受了内伤,就直接在这里养伤了,你先走,一会让人在外面引走他们,省得扰了云大小姐。”

    “这……。”九冥很纠结,主公的内伤很重,又失血太多,在这里并不利于恢复,可主公从来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劝。

    “去吧,我心里有数。”李煜宸沉声道:“他处处设了埋伏,就是要置我于死地,这个时候我不宜再露面。”

    “是,属下遵命。”九冥这会儿也顿觉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打算了:“属下会找机会送药过来。”

    “不用了,让云大小姐想法子治我。”李煜宸一本正经的道。

    这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将正准备要离去的九冥吓得魂魄都要丢了,主公这是对云大小姐一见钟情了吗?!

 第6章 打发一个丫头(上)

    云晏很是纳闷,这次的搜捕怎么雷声大,雨点小,云府大门被敲开没多久,搜捕来人便似乎接到了个什么信号,直接转到别的地去了。

    她做的种种伪装准备都成为了多余,她明明记得前世的搜捕可不是这样,那次可是连姑娘家的闺房都进去探视了一番的。

    纵然这样,丫头子们都仍是给惊醒了,看着她们睡眼惺忪的模样,她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自个儿收拾妥当后,寻思了会儿,便寻出墨宝认真抄起佛经来。

    期间她还进暖阁里去看了一眼李煜宸,见他睡得正沉,忙是退了出来。

    她愿意出手救他,却不想与他会有着任何的牵绊,她纯粹就是不想他那么快就死掉。

    这个人乃是李煜景最为强劲的对手,只要有他在,李煜景想要那帝位,就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云晏收拾好心绪,一笔一画地抄完佛经,天已渐放亮,伏于桌边稍稍眯着了一会,迷糊中便听到了大丫环水芝的叫唤。

    “大小姐?”水芝讶异:“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要着凉了可怎么好。”

    水芝跟在她身边也算久的了,可惜却是罗氏安排过来的,这些时候她依赖着锦葵,一直没怎么让她近身服侍。

    “没事儿,我就是给老夫人抄些佛经祈福,这阵子病了也没去请安,算是同她赔个罪。”

    云晏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道:“一会咱们过去请安,顺道把佛经带去让老夫人过过目。”

    “祈福……请安?”水芝的眼神闪了闪,劝阻道:“大小姐身子还没好,还是静养妥当,请安这个事可急不得。”

    “不用了,你待会把佛经用檀木匣子收好。”云晏淡声道:“等锦葵过来给我梳头,咱们换好衣服就出发。”

    “水芝。”云晏语气忽然间就有了些许郑重,“你往后就只管听我的吩咐,旁的你就别管了,我自会待你好。”

    “大小姐……。”水芝觉得大小姐似乎在警告她一些什么,她心下有少许慌张,“好的,奴婢这就去库房找檀木盒子来。”

    云晏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机会她已给了她,她若不懂得珍惜,也勿要怪她心狠。

    云晏简单用过早饭,便携着几个丫头子到得老夫人的院子,还没进去,就已听到正堂里传来了阵阵笑声。

    “祖母,你多吃这个。”是罗氏十一岁儿子云华的声响,“祖母吃了肯定长命百岁。”

    “好好好,祖母就听华哥儿的。”之后是老夫人一连串慈爱的笑声。

    云晏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云晏看到罗氏带着云雪与云华,正陪老夫人在吃着人参果呢。

    “给祖母请安。”云晏安然而认真的行了跪拜礼,“这阵子孙女儿病得严重,许久都没能来给祖母请安,还请祖母谅解。”

    “昨日孙女儿觉着病好了些,心里挂念祖母,便为祖母抄了祈福佛经,但愿祖母身体康健,福泽源长。”

    “嗯,算你有心了,起来吧。”老夫人不轻不淡的道,“这等大礼,我可是受不起的。”

    云府这个大姑娘何曾有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内?仗着外祖父家的威风与她亲哥哥的能干,打小就懒惰的很,来请安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就跟她那个短命娘亲当初一样,自诩出身高贵,骄傲得目中无人。

    “母亲,晏儿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您就少说两句。”罗氏看着气氛不太对,连忙劝阻道。

    “也就你贤良,纵惯着她。”老夫人冷哼了声,“出了这云府,指不定别人家会怎么笑话咱们没教好姑娘们礼数呢。”

    云晏很是难堪,罗氏在她小的时候,从来就没与她提醒过需要请安的事儿,再加上老夫人对她也常冷眼以待,致使她是真的不太愿意来这里受这份闲气。

    她勉强笑道:“祖母,孙女儿如今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学规矩。”

    她从身后的水芝手里接过檀木盒子正要打开:“这是孙女儿诚心为祖母准备的,希望祖母喜欢。”

    话音才落,“扑通”得一声,站于罗氏身旁的云华便晕了过去,吓的罗氏脸色都灰白了:“华哥儿,你怎么了?”

    老夫人受惊之余,也顿觉脑子晕乎乎的,身边侍婢赶紧给她按摩起来。

    “老夫人,奴婢有事要禀报。”水芝忽然跪了下去,手指了下云晏手里的檀木盒子:“大小姐抄的佛经有问题。”

    “水芝,你说什么?”云雪这会儿似乎也是很着急的样子:“姐姐的一片诚心,怎么可能有问题呢,你可不要污蔑我姐姐!”

    “你也不要赶着维护她,就让那丫头子说!”老夫人动气了:“我就不信了,这个大姑娘我还动不得了?”

    云晏垂眸跪下去欲要分辩:“祖母……。”

    “你闭嘴。”老夫人猛然打断了她的话头,然后指着水芝,“你继续说怎么回事。”

    “大小姐抄完佛经后,又在佛经后面填了咒语,用蜜蜡封上后,就再也看不到此咒语了,以此来诅咒老夫人与三公子。”水芝抹泪道:“夫人向来对奴婢好,奴婢知恩图报,不敢隐瞒此事。”

    “你为何要这么做,这些年我何曾待你不好?你却要来害我华哥儿。”罗氏抱着云华哭成了个泪人,望着云晏道:“我真是白疼了你一场,华哥儿可是你弟弟啊。”

    “这混账东西。”老夫人听完后看着云晏越发生气了,“来人,把那盒子打开,我倒要看看这佛经后面是甚子歪邪东西。”

    老夫人的身边嬷嬷便是上前去打开了盒子,乍一打开,众人都愣住了,盒子里躺着一只云翠泽亮、水头很足的玉镯,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样色泽的玉镯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天底下能寻出来的估计也没几只,众人都倒吸了口气,大姑娘手里的好东西真让人羡慕。

    “孙女儿生病以来,对于以前的没规矩深觉不安,自觉愧对祖母,然后就想着,等病好了,定要送祖母一件称心物件来赔罪,挑来挑去,唯觉它最适合了。”云晏自嘲道:“却不料会闹出这等事来。”

 第7章 打发一个丫头(下)

    罗氏反应很快,暗里剜了一眼已被惊吓得失掉主心骨般的水芝一眼。

    水芝就猛然打了个寒颤,跪地哭道:“这里头明明就是写了咒语的佛经,奴婢被大小姐逼着亲手装进去的,怎么可能是玉镯?如果不是那咒语作怪,三公子又怎么可能会晕倒呢?”

    老夫人经她这么一提醒,也自觉脑子还是有些晕乎,兼之也担心她的爱孙华哥儿出事,便挥手让身边张嬷嬷赶紧叫人请郎中来。

    “慢着。”云晏怎么可能会让那些罗氏准备好的郎中进来胡诌。

    她叫止了张嬷嬷,与老夫人道:“祖母,孙女儿不放心祖母与弟弟的身子,还是以咱们候府的名义请宫里周太医来一趟吧。”

    周太医不仅精于医术,为人也清正廉明,稍有些脸面的官家臣子们府上有头脑发热、小病小痛什么的,都喜欢请他来瞧瞧。

    老夫人一听,也是觉得请周太医来稳妥些,就点头朝张嬷嬷道:“去,拿候府牌子出来,让人快去快回。”

    待张嬷嬷匆匆忙去后,老夫人扫了一眼神色不太自然的罗氏,就觉得这事情是内有蹊跷。

    她又回头审视着她跟前这个,有些出乎她意料的云家大姑娘,只见她气质清贵,挺直着腰板大方娴静的跪在那里。

    也许前阵子她是真的病了,并不是装的,小脸都有些消瘦,不似往日那般的水灵,也没见请周太医来看。

    而现在她手里还捧着那檀木盒子,里面说是诚心给她这个祖母准备的礼品,丝毫没有半点目中无人的样子。

    老夫人看着这般,心下芥蒂消散了少许,让身后侍女上前去接过她手里东西,又道:“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是,谢祖母疼爱。”云晏恭敬地磕了个头才施施然站起来。

    云候爷从门外进来的时候,便是碰巧看见云晏对老夫人这般乖巧有礼的样子。

    他很是意外,对于这个大女儿,他也是有阵子没见了,前些时候听说病了,不学女红,也不到教学嬷嬷那里识规矩,字画师傅那里的课也没去上,他还觉得她偷奸耍滑装病,将来嫁出去要丢尽云家的脸面,要将人叫来跟前管教责罚一通。

    还是夫人罗氏贤良维护她,嗔怪道:“咱们云府的宝贝大姑娘,就算是不懂这些又有什么,咱们大姑娘将来可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又不是去做奴婢的。”

    “再说了,晏儿这孩子打小就是妾身带大的,是妾身的宝贝,她不愿意学,自是没有委屈她的道理。”

    罗氏是他心头看重的女人,看到她这般维护她,虽不是亲母女,却胜似母女,兼之说得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云候爷也只好作罢。

    众人忙乎着与云候爷一番见礼过后,云候爷这才发现氛围不太对。

    待他侧身才见到底华哥儿脸色发白的歪在太师椅边,而罗氏眼眶红红的,神色脆弱的朝他喊了声:“候爷……。”

    他心下一急,忙问:“华哥儿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便随手指了身后一侍婢,让一五一十将事情复述一遍给云候爷听。

    谁知云候爷听完却脸色铁青,不分青红皂白便回头“啪”地一声,重重扇了云晏一个大耳光。

    云晏给打了一个趔趄,唇角都见血光了,要不是锦葵在后面扶着,便就要歪倒地上去。

    “我还说进门就见你在给老夫人装傻卖乖,怎么?犯了错,以为这样就能混蒙过关吗?亏得你母亲平日那么疼你,一点长进也没有,还学些旁门左道害自己家亲人!”

    云候爷对这个大女儿素来印象不太好,这个时候对她越发失望,就放了狠话:“若你弟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要活了!”

    云晏一手捂着被打疼的脸,勾起一丝冷笑轻回道:“敢问父亲,若华哥儿的病并不是因我而起,那害华哥儿的人,是不是也不要活了?”

    云候爷被问的一愣,她这么说,莫非搞鬼的是另有其人?

    水芝听完云晏这话,手脚都有些哆嗦了,罗氏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不过瞬间她便调整过来来,柔声劝道:“老爷,你打孩子做什么,任孩子做错再多的事,咱们回头好好教导便是,你这么重的打下去,孩子可要疼坏了。”

    “你发什么疯。”老夫人也斜睇了云候爷一眼,实则是打个圆场,“事情还没个定论,你倒是等太医看完了再说。”

    “爹爹,这事肯定与我姐姐无关。”云雪也过来搂着云晏,乖巧得让人疼爱的模样:“爹爹莫要气坏了身子,也莫要怪姐姐了,姐姐病也没好全呢。”

    云候爷极为疼这个乖巧懂事的二女儿,抬手抚下她头上扎的总角,朝云晏瞪了一眼,“你看你妹妹,多懂事,往后要学着点。”

    ……

    吵吵闹闹间,周太医终于赶了来,给云华翻看眼皮,又切了脉,又详细问了吃食之物,给云华看完,又给云老夫人看诊,看了室内的摆设之物,又让众人一个一个上前让他过目,最后看着医案,沉吟半天,似乎结果不太好说出口的样子。

    云晏便给周太医行了个礼,指着桌上的一盘人参果道:“周太医不妨看看这果子,俗话讲,病从口入,指不定就是它出了问题。”

    周太医对云晏赞许一笑,抚着长白胡子道:“你这女娃子倒是聪慧的很,你说对了一半,这人参果其实看着没问题,但吃两个以上,体内堆积了一定的总皂苷,又碰上一种特殊的香料气味,人就会中毒晕过去。”

    “所幸云老夫人吃的不多,是以中毒不太深。”

    云候爷急忙问道:“那依周太医之见,这毒可解否?”

    “可解,只要不闻那香料味,半个时辰即可醒来。”

    周太医摇了摇头,今日这一桩却又是宅院内斗阴司,这种事他见多了也有些麻木,方才就是觉着说出来就得有人替罪了,是以斟酌着到底说还是不说,但他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毕竟谁是罪有应得的,他也不清楚。

    他无奈叹了口气,顺手指了下水芝腰间的香囊:“这便是那香料。”

    话语方落,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的罗氏僵了下身子,而水芝却已脸如死灰。

    老夫人倒是还镇定,让人恭送了周大医出去,这才回头声色俱厉道:“来人,将这不忠不义的奴才拖出去杖杀了事!”

    水芝看了眼垂着眼无动于衷的夫人,心都凉了,便绝望大喊起来:“大小姐,奴婢斗胆问一句,那你为老夫人所抄的佛经呢?你便不敢拿出来让老夫人过目吗?”

    毕竟佛经是由她递到夫人那里,夫人亲口令人加的咒语,又用蜡封起来的,大小姐不可能摘得清的,大小姐摘不出来,也许对于她来说,就还有转机。

    众人闻言顿时就都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开始大家都以为檀木盒子里是佛经,却不料是玉镯,那么大小姐之前说抄的佛经在哪里?

    云晏怜悯的看了一眼水芝,朝身后的锦葵道:“你将佛经拿给老夫人看。”

    锦葵应了声是,从阔袖里掏出一长方锦盒恭敬呈递与老夫人:“请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身边的婢子接过来打开,取出佛经让老夫人细看。

    期间谁都不敢说话,仅得老夫人睇阅的声响,老夫人却是越看越满意,抄经的一手小揩写得工整无比,可见得是用了心的。

    而佛经上下,找不出半点蜡印的痕迹。

    水芝看着老夫人的神色,越发绝望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有咒语,有蜡封的……。”

    话罢当即要抢过老夫人的佛经看,罗氏站的位置离老夫人近,早就瞧的一清二楚,这分明便是另一张佛经,毫无蜡印迹象!

    她狐疑地睇了云晏一眼,心下狂跳不止,莫非她已开始怀疑她了?这是她专门设的一个局让她跳的?

    可是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必须得把她自己摘出去,眼看着水芝要发疯抢夺佛经触犯老夫人了,她不悦地道:“还不快点拖出去,伤到了老夫人可如何是好!”

    “夫人……夫人……。”水芝被强行拖走的时候还挣扎着,回头大喊大叫,“夫人……救我……。”

    只是后面的话却也是听不清了,因为有婆子捂实了她的嘴,越拖越远去。

    云晏眸暗低垂,默默无言,心里却荒芜一片,空落落的。

 第8章 这药到底喝不喝

    其实前世水芝没少在她跟前搬弄是非,总撺掇着她不要去亲近老夫人,又事事处处在她跟前各种说罗氏的好话。

    她自觉罗氏也是极为疼爱她,所以当时也相当信赖水芝,在大婚之前,还曾给她安排了个好去处,给寻了不错的一户人家嫁了,享受着清福。

    这次的“佛经咒语”事件,前生也是发生过的。

    她记得那次突起兴致,想着虽然不太喜欢老夫人,但至少该尽的孝道还是应该有的,知道老夫人喜念佛,便替老夫人抄了佛经送过去。

    没料到佛经上竟然有以蜡涂封的咒语,而咒语后头竟就写有老夫人与云华生辰八字,笔迹还跟她的并无二致,令她百口莫辩。

    这个事闹的很大,老夫人与云华当场就昏厥过去了,剩下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任由父亲暴怒打骂。

    在父亲要踢死她的当下,还是罗氏与云雪一前一后紧抱着她,护着她不让给打死。

    幸好郎中来给老夫人与云华看了后,说是阳气不足,邪气入体,拿艾叶熏洗,驱除邪气即可。

    这事过后,云府上下私底里都觉得这个大小姐做事毫无方寸,自己高兴想怎么玩闹就怎么玩,丝毫不顾后果。

    老夫人自那以后越发嫌弃于她,平日就当她是死的。

    而罗氏却不计前嫌,与众人道,大小姐就是受奸人盅惑,一时好奇,玩心重了些,就闹了这等事,以后切不会再发生了,让大家往后都不要重提,如有那嚼坏舌根的,直接就驱逐出府。

    云晏流泪与她解释,真的没有写过任何咒语,请母亲一定要相信她。

    罗氏温柔给她擦泪,与云雪一道围着她给着安慰。

    “傻孩子,母亲不信你还维护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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