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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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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略一思索,心下已有了主意,对李德全道:“去将上次跤趾国进贡来的那柄翡翠三镶如意还有金镂空嵌珍珠如意拿来,另外叫上德妃,随朕一道去老四那里。”
  在李德全退下后,康熙睨了东方闵一眼淡淡道:“今日之事,不许说与任何人知,若让朕从别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这个钦天监监正就去西北养马吧。”
  东方闵心中一凛,忙道:“微臣遵命!”说罢他收起命盘躬身退出了养心殿。
  德妃得知此事后也是好一阵欢喜,同时心下又有些奇怪,昨日钮祜禄氏才入过宫,当时根本没有要生产的迹象,而且她自己也说九月才是临盆之期,怎么今日突然就生了?
  带着这个疑问,她随康熙一道去了雍王府,胤禛彼时还在净思居陪着凌若与孩子,听得康熙与德妃驾到甚是吃惊,喜讯是他派人去报的,却没想到皇阿玛和额娘会亲自过来,连忙迎了出去,刚出门就看到康熙与德妃联袂朝自己走来,连忙跪下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康熙随意摆一摆手道:“走,带朕去瞧瞧刚出生的小皇孙。”
  “嗻!”胤禛起身,恭敬地迎了两人进去,此时凌若已在水秀和水月的搀扶下起身,不等她行礼,德妃已然心疼地道:“你这孩子,刚生完孩子起来做什么,快些躺下。这两个月你可都得好好将养呢,如此身子才会恢复得好些。”
  康熙亦是一个意思,待凌若谢过恩回床上躺好后,他转向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孩子,这孩子也是奇怪,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睁着眼东瞧瞧西看看,就是不见他睡觉。
  “来,给朕抱抱。”当康熙从奶娘手中接过那个柔软脆弱的身子时,惊奇的发现他竟然咧了没牙的小嘴在朝自己笑,忙唤道:“德妃,你快过来看看,这孩子正朝朕笑呢。”
  德妃正在与凌若说话,听到这话忙走过来一看,发现果如康熙说得那般,当下亦是一阵惊奇,“臣妾也见了不少孩子,但生而即笑的,他却是头一个,看来这孩子与皇上很是投缘呢。”

☆、第三百七十八章 弘历

  德妃无意的一句话却令康熙再次想起东方闵所说的话来,真龙天子……难道当真应在这个孩子身上?
  想到这里,他又低头仔细打量了孩子一眼,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倒是生了一副好面相。
  “这孩子取名了吗?”康熙摸着孩子浓密的头发问道。
  胤禛心中一动,忙道:“尚不曾取名,儿子斗胆,请皇阿玛替孩子赐名。”
  康熙没有拒绝,在问过孩子的生辰八字后,发现以五行而论,这孩子是少见的五行俱全之命,即金木水火土,皆在命中,无需以名相补,逐在斟酌一番后道:“他是弘字辈的,就叫弘历吧。”
  在胤禛与凌若相继替孩子谢恩后,康熙又道:“好生抚养着,等这孩子大一些后,朕亲自教他读书习字。”
  面对这旁人求也求不来的恩典,胤禛大喜过望,激动地垂首道:“能得皇阿玛亲自授受,是弘历几世修来的福份,儿子先替弘历谢过皇阿玛恩典。”抬头见康熙尚抱着弘历,又道:“皇阿玛抱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交由儿子来抱吧。”
  康熙怜爱地看了弘历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抱这么会儿功夫能累到哪里去,再说朕又不是七老八十。”
  德妃掩嘴微微一笑对胤禛道:“适才来的时候,皇上可是一路念叨着呢,现在哪里会肯放。”
  康熙笑一笑,逗弄着怀里的弘历道:“朕原以为要等下个月才能见到他,哪晓得这小子调皮得很,这么快就跑了出来。”
  被康熙这么一提,德妃猛然想起弘历早产一事,忙问道:“昨日入宫时,本宫见你还好端端的,也没听说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就早产了?”
  听到德妃的话,凌若心里一痛,面上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轻声道:“回德妃娘娘的话,都怪妾身自己不好,昨日出宫后因想着要将皇上赐婚一事告之妹妹,所以回了一趟凌府,哪知临出门时不小心绊了一跤,动了胎气导致早产。”
  “有身子的人万事都要当心,幸好这一次没什么事,否则可不是要后悔了。”如此说了一句后,德妃取过忴儿一直拿在手里的锦盒,笑道:“你生的匆忙,本宫来的也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唯独这个长命锁是早早备下的。其余的等本宫回宫之后再让人慢慢置办。”
  随着锦盒的打开,凌若看到安静摆放在里面的长命锁,令人惊奇的是,这个长命锁竟不是以常见的金银所制,而是由一块块白玉雕琢为圈,节节相扣而成,底下则是一个做成莲花形状的锁,通体由羊脂白玉雕成,触手生温,锁下垂翡翠九鎏,鎏各九珠,以玳瑁为坠脚,长可至婴孩脐部。
  “谢娘娘厚赐。”在接过德妃的礼物后,李德全亦是康熙示意下奉上两把同样是珍品的如意。
  小弘历在瞅了一阵后,似乎觉得有些累了,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后闭上了眼睛,即便在睡梦中这小家伙都不时咧开小嘴露出甜甜的笑容,直把康熙看得舍不得放手,直至抱得双手委实有些发酸,方才交给奶娘抱下去。
  康熙拍一拍手起身道:“行了,出来这么会儿功夫,朕也该回宫了,往后得空多抱弘历入宫来陪陪朕。”
  胤禛答应一声后忽地道:“皇阿玛,额娘,钮祜禄氏为生这个孩子受了不少苦,儿子有意立她为侧福晋,不知可否?”
  侧福晋不同于庶福晋,是正儿八经记名入宗册的,且需宫中下旨方可,胤禛原是想过几日入宫去请旨的,如今见康熙心情颇为不错,故提前相求。
  凌若没想到胤禛会在这个时候提及,倒是吓了一跳,不等她拒绝康熙已欣然开口道:“既是你喜欢,自然可以,过几天朕就下旨晋钮祜禄氏为你的侧福晋。”
  “多谢皇阿玛!”胤禛欣然叩首,凌若亦在床榻间磕头谢恩。
  在送康熙他们离去后,守了整整一夜的胤禛亦回去休息,凌若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小路子走进来小声道:“主子,凌夫人与二小姐一直在外头等着,想见您一面。”
  凌若睁开眼,看了一眼悬在帐上的镂银花球,轻声道:“让她们进来吧。”
  在小路子退下后不久,富察氏领了伊兰进来,在离床榻一丈远的地方跪下,“臣妇与小女给凌福晋请安,凌福晋吉祥。”
  凌若侧头看了朝自己行跪拜礼的富察氏还有伊兰一眼,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险些她与孩子就死在至亲之人的手上。虽然她替伊兰隐瞒了罪行,但并不代表心中不怪。
  见凌若不语,富察氏心中更加惶恐,磕头道:“都怪臣妇教导不善,令伊兰做出如此胡作妄为之举,求福晋看在臣妇的薄面上,再饶伊兰一次。”
  “我若要怪,之前就不会替她隐瞒了。”凌若轻轻叹了口气道:“额娘你先起来,水秀,给凌夫人看座。”
  “多谢福晋。”富察氏暗松一口气,就在她起来后,伊兰也想跟着起来,却被凌若冷声喝斥道:“我没有让你起来!”
  伊兰心中一颤,腿弯子一软,站一半的双腿又跪了下去,不知是否心虚的缘故,她竟有些不敢与凌若对视。
  “福晋……”富察氏神色一紧,想要替伊兰求情,然凌若已是摇头道:“额娘,我答应了你会放伊兰一马就必然会做到,只是我现在还有几句话要问她。”
  听到这话,富察氏稍稍放了心,就着水秀端来的绣墩坐下。
  凌若目光冰冷的扫过伊兰,心里对这个妹妹是无尽的失望,“伊兰,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愿嫁予李撰修?”
  伊兰没有立即回答,低着头目光不住闪烁,显然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良久,她涩声道:“如果我不愿,姐姐会如何?”
  “不会如何,你愿意怎样便怎样,只是从此以后你再不是我妹妹,我亦不会再对你容情。”凌若虽然不愿意姐妹相残,但若真被逼走到那一步,刚刚死过一次的她绝不会再手软。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今天写的晚了,这章到现在才写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定

  伊兰很想拒绝,但是她不敢,凌若言语间透出的决绝冷意令她恐惧,直到这一刻,伊兰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姐姐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差距,不在心计不在手段,而在那份不动声色的狠厉。
  先前她之所以可以为所欲为,是因为姐姐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不予追究,而今,自己却是彻底将她惹怒了。伊兰甚至怀疑,自己若现在说个“不”字,凌若会在不动声色间将她撕成一片片,而这一次,连额娘都不会帮她。
  良久,伊兰颓然低头道:“多谢姐姐垂怜,伊兰愿意嫁予李撰修为妻。”
  “好!”凌若长长吐出一口气,面色稍缓,能避免手足相残自是最好不过。总算伊兰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之前的事已经耗尽了她与伊兰最后一点姐妹情份,现在还肯与伊兰说几句话,不过是看在凌柱与富察氏的份上。
  “既是决定出嫁,许多事都要趁早准备起来,尤其此事是皇上赐婚,马虎不得。”不等伊兰接话,她又道:“至于我这里,弘历刚出生,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恐无瑕再顾其他,是以在大婚之前,你不必再入王府请安;至于添嫁的嫁妆,我自会派人送去。”
  凌若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分明是不想见她,伊兰何曾受过这等羞侮,一张粉面涨得通红,犹如鸽子血一般,只是现在势不如人,再不甘也只能咬牙暗忍,然在她心中已是将凌若恨到了极处。
  说完这句,凌若也不等伊兰答应,径直对富察氏道:“额娘陪了这么久也乏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那你好生歇着,额娘过几天再来看你。”虽然凌若没有说什么,但因为伊兰闹出来的那摊子事,在面对凌若时,富察氏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此刻听得凌若这般说,连忙起身离开。
  望着富察氏离去的身影,凌若微微叹了口气,富察氏的心情她岂会感觉不到,母女之间,始终有了隔阂……
  在她们走后,凌若也陷入了沉睡中,她真的很累了,持续了整整一夜的生产,早已榨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这一觉,凌若直睡了很久才醒,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屋里掌着灯,一丝朦胧的天光从窗纸外透进来,不知是晚间还是清晨。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转头看去,只见水秀正趴在床边打盹,她撑起恢复了几丝力气的身子,取过搁在紫檀木架上的衣裳披在水秀身上,尽管动作很轻,但还是将水秀给惊醒了,她揉一揉惺松的睡眼问道:“主子您醒了,好些了吗?”
  凌若摇摇头道:“我没事了,倒是你,既然困了怎么不回房去睡,这样趴着睡觉可是难受。”
  “奴婢不打紧,太医说这几天是主子身子最虚弱的时候,片刻也离不得人照顾。”水秀掩嘴打了个哈欠将衣裳披在凌若身上,此刻已是深秋,虽关了门窗,依然能感觉到寒凉之意,顺势又在她身后弹了一只弹花软枕。
  “现在什么时辰?”凌若往后靠了靠问道。
  她初次怀孕时,康熙赏了一台自鸣钟,就放在外屋,水秀已经习惯了那两格代表一个时辰的概念,去看了一眼后道:“主子,才刚卯时呢,您要不要再歇会儿?”
  “不了。”凌若抚一抚脸笑道:“去看看弘历醒着没有,若是醒着就抱过来让我瞧瞧。”
  “哎。”水秀答应一声,没多久,抱了弘历进来,“主子,小阿哥刚吃过奶,正醒着呢。”
  凌若忙不迭接过,待得将那个小小身子抱在怀里,无法言语的喜悦与满足弥漫上心间,一日不见,感觉这孩子仿佛又大了一些,模样也更可爱,怎么瞧都瞧不够。
  水秀凑过来道:“小阿哥眉眼间长得与主子很像呢,特别是那双眼睛,好看得紧。适才奴婢去抱的时候,乳母说小阿哥从抱过去到现在一声都没有哭过呢,就算饿了或是尿了不舒服也只会哼哼几声,可是好带得很;那么小就像懂事了一般,她还说这样的孩子长大了必然不凡。”
  凌若轻拍着弘历道:“那不过是乳母奉迎的话,指不定每一个带过的孩子,她都这般说过呢!”话说如此,唇角却不自觉溢上了一缕笑意。
  待弘历在怀中熟睡后,凌若小心翼翼地将他交给水秀抱下去交给乳母,水秀进来时端了一盆子热水进来,绞好面巾后递给凌若拭脸,做月子的这两个月,既不能下地也不能碰凉水,尤其是像她这样曾经伤过一次身子的人,更要趁这个机会将身子养回来。
  这日不断有人过来请安,许多皆是平常不太走动的,除却推不过的几个外,其余凌若皆以身子困乏不支为由推却了。
  不少人碰了一鼻子灰,在回去的路上低声抱怨着,瓜尔佳氏一路过来,听了不少在耳中。
  小路子在门口站了大半日,笑得脸都快抽搐了,趁着没人过来,赶紧低头揉一揉发僵的脸颊。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镶着珍珠的朱缎缂丝绣鞋出现在小路子视线里,他抬起头没等看清眼前站的是何人,便已经赔了笑脸重复着同样的话,“我家主子身子困乏暂时不能见客,还请改日再来。”
  “连我也不见吗?”
  听到这个声音,小路子赶紧抬起头来,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映入眼睑,却是瓜尔佳氏,赶紧拍袖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云福晋请安。”
  瓜尔佳氏扶一扶簪在鬓边的蝴蝶长簪挑眉道:“这样是不是代表我可以进去了?”
  小路子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奴才不知道是云福晋,还道是哪位格格呢,主子一早吩咐了您与温福晋随时可以进去。”
  “你啊,倒是不结巴了,不过这眼神又不太好使,往后可得看清了人再说话。”瓜尔佳氏摇摇头,扶了从祥的手进去,到了里屋发现温如言已经在了,正与凌若说着话,看到她进来,笑着招手道:“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可真是经不起念叨。”

☆、第三百八十章 福祸

  瓜尔佳氏解下披风,就着水月端来的绣墩坐下,笑吟吟道:“适才去拢翠居,下人说姐姐出去了,我就猜到是来这里,怎么不见涵烟?”
  “她跑去看弘历了,嚷嚷着要跟弘历玩,这丫头好动得很,我也管不了,随她去吧,左右有素玉看着,出不了事。”说起这个三岁的女儿,温如言满是无奈。
  瓜尔佳氏接过透着重重暖意的描金茶盏道:“孩子还是活泼一些得好,像弘时那样整日里死气沉沉的,哪还有孩子的样。”
  说到弘时,凌若与温如言皆是摇头不已,那拉氏对弘时一言一行皆有着极严的要求,才五岁的人儿就已经规规矩矩,老气横秋,完全看不到这个年纪应有的童真。
  “听闻嫡福晋现在已经让弘时在背《孝经》了,每日都窝在书房中不见出来,想当初弘晖八岁时也不过堪堪背这个罢了。”温如言心有不忍地说道。
  “终不是自己亲生的,又岂能一样。”凌若抚着身上的暗红锦被徐徐道:“只是嫡福晋这样拔苗助长,结果未必能如她预期的那般。”
  瓜尔佳氏笑一笑道:“你这话她可是听不进耳,世子之位至今悬而未决,你又生下弘历,令得弘时被立为世子的可能性又减弱了一分,可不得使劲让他有所表现才行。”
  温如言接过话道:“她怎样待弘时是她的事,咱们插不上手也不会去插这个手,我现在反倒更担心若儿,你如今有子嗣在膝下,这是福也是祸,嫡福晋为了世子之位,只怕会对弘历下手,你可千万要当心才是。”
  “她早已下过手,只是未能如愿罢了。”在温如言与瓜尔佳氏诧异的目光中,凌若道:“姐姐可还记得铁线蛇一事,便是她指使人所为,之后更在德妃面前搬弄是非,令德妃认为我不祥,禁足于净思居中。若非后来王爷得了时疫,我又趁机说动年福晋,只怕至今尚在禁足中。”
  “她恨你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怨恨日积月累自是越来越深了。”之前瓜尔佳氏就曾猜测铁线蛇一事是有人在背后主使,如今终于得到了证实。
  温如言忧心忡忡地道:“以她的狠毒,只要一日不除了你就一日不会肯罢休,留着这样一个人始终是心腹大患,可惜她行事小心,咱们始终抓不到真凭实据。”
  “慢慢来吧,只要她一日不肯放手,咱们就有一日的机会抓她,这也是我留着陈庶的原因。”
  “罢了,不说她了,再说下去,可是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瓜尔佳氏这般说了一句,转过话题道:“适才我过来的时候,听得不少人因为吃个闭门羹回去而在背后使劲抱怨你呢!”
  凌若眨一眨眼浅笑道:“姐姐莫不是以为我让她们进来就不会有抱怨了吧?”
  温如言亦是为之一笑,抚一抚裙间的绣花又道:“对了,我听闻王爷有意晋你为侧福晋,可是真的?”
  在她们面前,凌若自不会有什么隐瞒,点一点头道:“昨日皇上来的时候,王爷已经请旨,应是不会再改了。”
  温如言闻言好一阵感叹,拉着凌若的手道:“那就好,虽说位愈高人愈险,但凡事皆有利弊两面,身居其位,至少那些人不敢再轻易动你。”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正说话间,忽见涵烟迈着小腿“噔噔”跑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一块化的满手都是的栗子糖,扑到温如言怀里好一阵撒娇后方才道:“额娘,我刚才把这个给弟弟吃,可是弟弟不吃呢!”
  “傻丫头,弟弟还小,不会吃这些,涵烟自己吃吧。”温如言笑抚着她的头,待涵烟将那块吃糖完后又让素玉领了她下去洗手。在收回目光时瞥见瓜尔佳氏眼中流露出来的羡慕与失落,心知她这些年是伤怀自己一直无所出的事,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希望也变得越来越渺茫。温如言拉过她的手,郑重其事地道:“妹妹,这些年我真的很感谢有你,所以涵烟才可以长到这么大,所以涵烟不止是我的女儿,同样亦是你的女儿。”
  “不止涵烟,还有弘历。”凌若伸过手与她们交叠在一起,“他们两人都是姐姐你的孩子。”
  瓜尔佳氏没想到自己偶尔的感伤,会被她们看在眼中,更想不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安慰自己,当下眼圈微红地道:“上天很公平,它虽然没给我子嗣,却将你们两个好姐妹带到了我身边,如今更有了涵烟与弘历,此生,真的没有什么好遗憾了。至于涵烟和弘历,我会视他们如已出。”
  王府中的日子,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每一日都过的不易,但幸好,幸好她们不是孤身一人,所以才有勇气,一直地走下去,不畏一切。
  “妹妹,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得如实回答我。”又说了一阵话后,瓜尔佳氏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凌若。
  “姐姐尽管问就是。”凌若一边喝着刚煮好的红糖姜茶一边说着。
  “弘历早产,究竟当真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还是与伊兰有关?”不等凌若说话,她又补充道:“我要听实话。”
  见凌若沉默不语,温如言焉有不明白之理,悚然道:“当真与伊兰有关?”
  凌若不理会她,看着瓜尔佳氏道:“姐姐何以会知晓?”她这样问就等于承认了此事与伊兰之间的关系。
  “果然如此。”瓜尔佳氏叹了一口气道:“之前你生下弘历母子平安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伊兰与凌夫人的对话,虽然她们很小声,但还是被我听到了几句。”
  “妹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啊!”见她迟迟不语,满心急切的温如言忍不住出言催促。
  凌若重重叹了口气道:“伊兰……一直想要入王府,为此不惜使计骗我说与王爷有了肌肤之亲,被我识破后,她不甘心嫁给李撰修,一时激愤之下,就推了我一把。”
  “这丫头,当真是疯魔了,竟连亲姐姐也害,她还有没有人性!”温如言听得一阵来气,反倒是瓜尔佳氏神色要平静许多,将不再温热的茶盏递给水秀重新去续了一杯来后道:“在许多人心中,权势、金钱、自己,都要远远凌驾于亲情之上,这并不奇怪;倒是若儿你准备怎么处置伊兰?”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月子

  凌若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若换了是姐姐会怎么做?”
  “既然她不将你当姐姐,你又何必将她当成妹妹看待。若依我心思,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是最好。”瓜尔佳氏也许是三人中最心狠果断的那一个,要不然昔日那拉氏也不会看中她,拉拢来替自己办事。温如言虽觉得这话有些过于不留情面,但想到伊兰所为,又觉得没错。
  凌若也知道瓜尔佳氏的做法是最正确的,但到底狠不下这个心,“伊兰已经同意嫁李撰修为妻,过去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也告诉她大婚之前不要再入王府。”
  瓜尔佳氏知道凌若是个重情意的人,早在说出适才那番话前就已经猜到她不会做到那个地步,带着几许忧心道:“妹妹,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纵然这七年磨难重重,也没有磨去你心里的善良,但愿这份善良将来不会害了你。”
  “姐姐放心吧,伊兰的事已经过去了。至于王府之中,我晓得该怎么做,何况现在除却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弘历需要我去保护。”
  “那就好。”有了凌若的保证,瓜尔佳氏略松了一口气,话题又回到凌若昨日临盆的事上,抿了嘴道:“昨日你难产,可是把王爷给急得脸都青了,尤其是稳婆来问王爷究竟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你猜王爷最后选了哪个?”
  “自是孩子。”尽管她自己当时也是做了同样的选择,但在回答这句话时,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在夫君心中所占据的是最重要最不可取代的位置,只是在许多男人眼中,女人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生育工具,如何及得上子嗣来得重要。
  瓜尔佳氏与温如言相互看了一眼,笑道:“这一次你可是猜错了,王爷保得是大人,即使你让水秀出来传话的时候,他也没有改变初衷。要不是当时弘历那么乖巧的把头降了下来,只怕此刻已经没有他了。”
  “当真如此?姐姐莫不是哄我吧?”凌若先是一阵喜悦,旋即又有些不自信,她知道胤禛是在意自己的,却不知胤禛会在意她到舍弃孩子的地步,何况这些事胤禛从来没有提过。
  “难道我们两个一起哄你吗?”温如言拍着她的手感叹道:“是真的,你不知道听到王爷说保大人的时候,嫡福晋她们一个个脸色都变了。总算你这几年的苦没有白受,王爷是真心待你好。”
  一直到她们离开,凌若心里都不曾平静,无语的哽咽一直在喉间徘徊,从不知道她在胤禛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夜间,胤禛来看凌若,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忙道:“怎么了,又哭过了?”
  “没有!”凌若摇头,在胤禛还没反应过来前用力抱紧他,哽咽道:“妾身只是很感动,四爷从没有说过,当时在妾身与孩子之间选择了妾身。”
  “就为了这事?”胤禛心情一松,抚着凌若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温言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应该保护你。至于孩子,虽然不舍得,但只要你在,总还是会有的,幸好最终事如人意,你与弘历尽皆平安。”
  “四爷待妾身这样好,妾身不知该如何报答。”凌若吸一吸鼻子,动情地说道。
  烛光摇曳,令胤禛的眸光染上一层朦胧,“陪在我身边,一世不背叛不离弃,这就是最好的报答。”
  凌若轻轻吻上胤禛的薄唇,这便是最好的回答,终她一世都不会离胤禛而去,除非胤禛不要她。
  月子中的两个月,便在这样的温默平静中度过,宫中册凌若为侧福晋的旨意在几日后就下来了,不过要等到行过册嘉礼才算名正言顺。
  九月二十九,伊兰奉圣旨嫁予撰修李耀光为妻,凌若那份添嫁令她送嫁的队伍足有一里长,大至用上等花梨木制成的桌、椅、文房诸器,小至珍珠金银头面,无一不全。
  凌若虽是王府福晋,但要置办这样一份近乎等同于王府格格出嫁的添嫁亦不易,可说是倾其所有,当中还有一部份银子是**斋这几个月来的赢利,毛氏兄弟得知凌若要用,二话不说全拿了出来。
  有了专门请来的制香师还原水月家中传下来的那几张方子,**斋的生意比从前好许多,经常有客人慕名而来,在京城也算稍有些名气,毛氏兄弟正打算着将店开到京城去,只是京城地价贵,一时还有些棘手盘不下来,准备等明年开春了再说。
  给伊兰这份丰厚的添嫁,是凌若尽身为姐姐的最后一点心意,往后她与伊兰想必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除了伊兰的婚事之外,宫里的选秀亦已经结束,方怜儿入选,被封为贵人,赐号熙。
  兜兜转转,她始终还是走上了这条最残酷不过的后宫之路……
  另外,一道参选的还有凌若远房一个族妹,同姓钮祜禄氏,她比方怜儿要幸运许多,被赐给十七阿哥胤礼为嫡福晋,婚期定在十月十九。
  胤礼大婚,雍王府自要备礼送去,这几天,身为管家的高福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在将礼单着盘的差不多,只等拿银子采。他拿着礼单来到朝云阁,王府中的大小事务一直是年氏在打理,这礼单当然第一个要给她过目,再说银子也得从她手里拨下来。
  年氏在接过朱红烫金的礼单打开,刚看了一眼便皱眉不悦地道:“怎么只得这几样?若照着这单子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年氏说是几样,但实际上列在礼单上的足足有二十八样,除却胤禛之前说好的一处庄子与五百亩良田外,还有上等云锦、勾彩缕金沉水香篝、荷花莲子镂金手串、玉浮雕荷花鳜鱼佩、羊脂白玉观音送子雕像,文房四宝等等。
  这些东西都是高福精挑细选之后写在上面的,不止东西要合适,意头也要好,不过这样的礼在年氏看来还是有些轻了。
  听得年氏的话,高福连忙赔笑道:“福晋瞧着还缺了什么,奴才这就去加上,也好一道置办。”

☆、第三百八十二章 侧福晋

  年氏将礼单放在桌上,戴着错银缠丝嵌红宝石护甲的手指在礼单上轻轻敲了几下后道:“这样罢,再加一套北海孔雀绿珍珠步摇、银白点珠流霞花盏与九柄齐套的三色玉如意。”
  高福踌躇了一下,面有难色,年氏添的虽只有三样东西,但每一样均是价值千金,尤其是最后一样三色玉如意,每一柄少说也值百余两银子,九柄加在一起就是两千余两,再加上前面那两件,就是四五千两银子,而之前礼单中除却庄子田地之外,所有东西列在一起也不过七千余两罢了,骤然加上这么大的数目……
  年氏眸光一瞥,将高福的为难瞧在眼里,抚一抚脸淡淡道:“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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