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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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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宽虽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只道:“罢了,先回去吧,明儿个再过来打听,记着,机灵一些,别问得太直白,以免让人起了疑心。”
  “小的知道。”在小太监答应后,齐宽带着他往坤宁宫行去,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齐公公。”
  齐宽回头看去,果见知春正站在自己身后,惊喜地走过去,“姑姑怎么在这里?”
  知春笑道:“最近天冷得很,钟粹宫里好多宫女的棉衣都没下来,实在冷得受不住,所以想去宫廷裁作那里问一问,看能否快一些,哪知这么巧遇到齐公公。”
  齐宽皱了眉道:“怎么,他们故意拖着不做吗?”
  知春低头一笑道:“也不能说故意,只是宫中那么多人,难免顾此失彼。”见齐宽不说话,她又道:“别替我担心了,实在不行,我就去内务府讨些棉花来自己做,相信这点忙,郑九不至于不帮。”
  齐宽点头道:“若有什么为难的,就来找我,虽然咱们如今不在一起当差,但能帮的我一定帮。”
  知春笑道:“行了,要真有什么事,我一定找你这位大红人帮忙。”顿一顿,她道:“主子……还好吗?”虽然离开坤宁宫已经许多年了,但她仍是习惯称瑕月为主子。
  “还好。”说话间,齐宽目光一直落在知春脸上,后者疑惑地抚了抚脸道:“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脏了?”
  “没有。”齐宽摇头,有些伤感地道:“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鬓上的白发没这么多,钟粹宫那边……很苦是不是?”
  知春神色微微一滞,旋即笑道:“你自己也说了是钟粹宫,又不是辛者库,哪里会苦,就是操心的事情多了一些,再加上这段日子来了一些新进入宫的宫女,许多事情都不懂,得手把手的教。”
  齐宽看了她一会儿,忽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回坤宁宫?”
  知春默然低首,许久,她说了一句,“我在钟粹宫很好。”
  “那里每隔三年就要负责照料新进的秀女,遇到性子好的也就罢了,否则还不得头疼死啊,就算不是秀女入宫的年份,平常也要负责教导宫女,劳心费神,又能好到哪里去。”说到此处,齐宽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
  冷风呼啸而过,将地上的积雪吹到空中,之后又缓缓飘落,仿佛又下起了雪,知春的声音隔着雪传到齐宽耳中,“我……没脸去见主子。”
  “其实仪敏贵妃的事并不能都怪你,只是当时,主子心里难过,才会说出那样严厉的话;这些年主子经常会问起你,我去钟粹宫时带给你的那些点心,衣料,大多数都是主子特意赏的,只是不让我告诉你,虽然主子嘴里不说,但我看得出,她其实很惦念你。”
  他的话令知春激动不已,呼吸急促地盯了齐宽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怎会与你开这样的玩笑。”说着,齐宽诚恳地道:“回来吧,相信这也是主子的意思。”
  “我……”知春眼圈微红地攥着双手,自打离开坤宁宫后,因为觉得对不起瑕月,从不敢去见瑕月,以为瑕月会一直一直地恨自己,没想到……
  见她不说话,齐宽一把拉了她道:“左右你这会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干脆与我一起去见主子得了。”
  知春闻言,连忙挣开他的手,慌张地抚着两鬓还有抽丝的衣角,“这样乱糟糟的怎么能去见主子,怎么着也得收拾一下,还有棉衣那个事也不好再拖,我……我还是晚些再过去。”
  齐宽知她一时之间还不知怎么面对瑕月,也不勉强,道:“那好吧,我先回去向主子覆命,不过你可别食言了,否则我一定亲自来钟粹宫把你五花大绑,然后带到主子面前。”
  原本有些紧张的知春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行了,我一定会去;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齐宽眸光微微一闪,随口道:“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罢了。”
  知春疑惑地道:“可是你刚才还说要回去向主子覆命。”见齐宽不说话,她敏锐地察觉当中有问题,“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齐宽犹豫片刻,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前几个月围场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
  知春点头道:“嗯,十二阿哥的座骑突然发狂,令他遭遇危险,恰好十一阿哥路过,救了十二阿哥,不过他自己就被黑熊害了性命,实在可怜。听闻这两日皇上已经查出,一切皆是文德的阴谋,后者为了逃避责罚,欲逃往沙俄,幸未得逞,除了他之外,戴佳氏三族之内,十四岁以上的男丁尽皆被杀。”
  “不错,可是当中出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说着,齐宽将昨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令知春吃惊不已,訝然道:“惠贵妃……她怎么会这样想?这件事是文德一手所为,十二阿哥也是受害者,怎么能反过来怪他呢?”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临时起意

  “主子也不清楚惠贵妃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所以让我过来打听打听,无奈永和宫的人一个个口风都很紧,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小良子只打听到昨日小寿子曾出过宫。”
  跟在他们身后的小良子接过话道:“可不是吗,就是这句话,还是我偷偷跟在永和宫出来的两名宫女后面听到的。”
  知春若有所思地道:“说起小寿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昨儿个一早,我路过钦天监的时候,看到他在那里。”
  “钦天监?”齐宽惊讶地道:“他好端端地跑去那里做什么?”
  知春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当时就是恰好见到,也没多看,更没往心里去,要不是你提起他,我也不会想起这事。”
  在问了具体的时辰后,齐宽道:“照你这么说,小寿子出宫,应该是在你见到他之后,难道……出宫的事与钦天监有关?”
  “钦天监负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之等,按理来说,与惠贵妃应该扯不上关系。”
  齐宽苦思半晌,始终寻不出其中的关联,摇头道:“看这样子,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惠贵妃……实在是让人猜不透。”
  知春思忖片刻,忽地道:“其实想要知道惠贵妃心中所思,倒也不难。”
  “不难?”齐宽苦笑道:“我刚才想得头都快炸了,也没想出惠贵妃半分心思来,你居然说不难?”
  知春指了自己道:“你忘了我吗?”
  “你?”齐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满面疑惑地道:“你怎么了?”
  知春正要说话,忽地神色一变,用力推了齐宽一把,令他猝不及防之下跌倒在地,不待齐宽说话,她已是一脸慌张地道:“齐公公,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刚才没看到您,所以才不小心撞到的。”
  齐宽听得没头没脑,“知春你……”不等他说下去,知春已是急忙道:“我这就扶您起来。”趁着俯身去扶的机会,知春在他耳边悄声道:“惠贵妃就在你后面不远处,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最好的法子,就是得到她的信任,而我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齐宽心思极为灵活,一听这话,便明白了知春的意思,一把挥开知春伸来手,阴阳怪气地道:“照你这么说,还是咱家的错了?咱家经过此处之前,得先看看你知春姑姑是不是也要打从这里过?”
  知春心中一定,面上则一派惶恐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是……”她似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转而道:“还请齐公公恕罪。”
  齐宽冷哼一声,对愣在那里的小良子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咱家起来?”
  小良子回过神来,连忙依言搀扶起他,真是奇怪,刚才明明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齐宽低头打量了一眼满是灰尘的衣裳,对一直在说对不起的知春道:“你自己说吧,该怎么办?”
  知春疑惑地道:“什么怎么办?”
  齐宽冷笑道:“你装糊涂是不是?你自己瞧瞧,把咱家今儿个才穿的衣裳弄得这么脏,难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知春连忙道:“公公说的是,要不……公公回去将衣裳换下,然后我帮您洗干净再送回来?”
  “灰尘倒是能洗得干净,但这里呢?”齐宽指着袖口道:“磨破了又要怎么办?”
  知春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只是袖口处有一根线断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想是刚才齐宽撑地的时候,不小心磨到了地上的沙石,“我帮公公补上就是了。”
  “补上?”齐宽抬了下巴,倨傲地道:“咱家可从不穿补过的衣裳。”
  知春试探道:“那依公公的意思是……”
  齐宽似笑非笑地道:“咱家的意思很简单,这身衣裳差不多值十两,你照赔就是了。”
  知春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凡事过犹不及,齐宽如今的言语与他平日的性子太不相符,很容易被夏晴看出破绽来,但夏晴就在不远处盯着,她不便说什么,只能道:“这身衣裳至多只值三两,何来十两之多。”
  齐宽沉下脸道:“咱家说十两就是十两,难道以咱家的身份还会诓你不成?”
  知春咬一咬牙道:“我没那么多银子。”
  齐宽凉声道:“怎么说你也是钟粹宫的管事姑姑,每三年就会有上百名秀女入住钟粹宫,少不得要给你一些好处,岂会连区区十两都拿不出。”说着,他伸手道:“还不赶紧拿来。”
  知春气恼地道:“齐宽,不管怎么说,你我以前也曾一起在坤宁宫共事过,你何以一点情份都不念,非要咄咄逼人!”
  听得这话,齐宽面色一寒,冷声道:“你还记得坤宁宫吗?这么多年来,我与你说了多少回,你却始终记恨主子将你赶出坤宁宫之事,不愿回去见主子,更不愿认错。”
  “我……”知春刚说了一个字,齐宽便打断道:“你什么,难道你敢说仪敏贵妃的死与你无关吗?当年要不是你疏忽大意,没有及时通禀,仪敏贵妃根本不会死。”
  知春这会儿已是懂了齐宽的意思,心中暗暗赞许,顺着他的话道:“不错,是我没有及时通禀,但我也是因为心疼皇后,不想打扰她歇息,难道错了吗?结果她却不分青红皂白,不念多年主仆之情,将我贬去了钟粹宫;我不该恨她吗?”
  “主子要是不念主仆之情,你还能舒舒服服地做你的管事姑姑吗?早就被贬去辛者库挨鞭子了,真是不知好歹。”说罢,他掸去身上的灰尘,漠然道:“我并非真要你那十两银子,只是希望你弄清楚,主子从未薄待过你,相反,她一直都护着你,盼着你能够回去见她。”
  知春紧咬了银牙道:“我的事情,我心中有数,不劳齐公公操心。”
  齐宽被她气得不轻,扔下“冥顽不灵”四个字后,拂袖离去,在其走后,知春又站了许久,方才抹一抹眼角的泪准备往前行去,抬眼之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夏晴,露出惊慌之色,屈膝道:“奴婢参见惠贵妃,娘娘万福。”
  夏晴走到她身前,和颜道:“还好吗?”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解心结

  这句话令知春刚刚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她急忙抹去泪,哑声道:“奴婢没事,倒是让娘娘看笑话了。”
  在示意她起身后,夏晴带着几分感慨道:“自从仪敏贵妃过世后,本宫就没有再见到过你,你看起来老了许多,刚才要不是齐宽唤你的名字,本宫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知春垂目道:“奴婢陋颜污了娘娘的眼睛,还请娘娘恕罪。”
  夏晴微微一笑,转而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
  知春低头盯着脚下的积雪,喃喃道:“奴婢原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以前的事情会慢慢放下,但原来不是,每每想起皇后毫不犹豫将奴婢赶出坤宁宫的情形,仍然会心痛难受,甚至……更胜从前。”
  夏晴瞥了她一眼,道:“仪敏贵妃那件事,你确实是做错了。”
  知春激动地抬起头,“是,奴婢错了,错在不该那么在意紧张皇后,否则就不会有后面的诸多祸事。”说到此处,她嗤笑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切已成事实。”
  夏晴盯了她半晌,徐徐道:“有没有想过去向皇后认个错,钟粹宫管事虽说不是什么辛苦的差事,可怎么着也不能与坤宁宫管事姑姑相提并论。”
  知春摇头道:“多谢娘娘一番好意,只是……奴婢实在做不到。”
  “想不到你也是个倔强性子。”这般说着,夏晴又道:“对了,你去哪里,这好像不是回钟粹宫的路。”
  知春将棉衣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夏晴颔首之余将捧在掌中的鎏金手炉递给她,“此处离裁作坊还有好长一段路,你拿着暖暖手吧,最近天冷,别冻坏了。”
  知春受宠若惊地道:“这……这如何使得,再说给了奴婢,娘娘您怎么办?”
  夏晴笑一笑道:“本宫让人回去再拿一个就是了,好生拿着吧。”
  这一次,知春没有再推辞,感激地道:“多谢娘娘,奴婢明儿个拿来还给娘娘。”
  “行了,快走吧。”在知春走远后,夏晴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且说齐宽那边,他回到坤宁宫后,当即将小寿子出宫以及去过钦天监的事情说了一遍。
  “钦天监……”瑕月喃喃念了几遍,神色若有所思,齐宽试探地道:“主子可是猜到了惠贵妃的用意?”
  瑕月摇头道:“没有,本宫只是想起一件事来,永瑆出事那会儿,本宫去见皇上时,唐齐章正好也在,当时他与皇上的脸色都很难看;本宫问及他的来意,皇上说,是为十一阿哥挑选墓地还有下葬的时辰,当时没想太多,如今思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十一阿哥才刚刚过世,皇上怎会这么快就想到挑选墓地与时辰。”
  锦屏思索道:“也就是说,皇上是为其他事情将唐监正召来的了?”
  瑕月微一点头,道:“你让人去钦天监那里问问,看有没有线索,至于永和宫那边也继续盯着,哪边都不要漏了。”
  “奴才知道。”在齐宽躬身答应之时,锦屏瞧见他身上未及掸去的灰尘与脏污,抿唇笑道:“齐公公这是摔了还是怎么了,竟弄得这样脏?”
  齐宽笑一笑道:“确实是摔了一跤。”说着,他对瑕月道:“主子,奴才刚才遇到知春了。”
  送到唇边的茶盏因为他这句话而停住,待得搁下后,瑕月问道:“她还好吗?”
  “算不得太好。”在听齐宽说了知春的事情,瑕月沉默片刻,道:“本宫记得前些天裁作那边送了一批棉衣过来,这会儿还收在库房,你拿去给知春,与以前一样,别说是本宫给的,免得她心里介怀。”
  “启禀主子,这会儿,怕是不宜送去。”在瑕月疑惑的目光中,他将二人故意做戏给夏晴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跪下道:“奴才擅自将事情告诉知春,还请主子恕罪。”
  瑕月抚着腕间碧绿青翠的镯子,轻声道:“知春……她没有怪本宫吗?”
  齐宽瞅了她一眼,恭声道:“知春从来没有怪过主子,之所以这些年都不曾来给主子请安,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害死了仪敏贵妃,没脸来见主子。”停顿片刻,他试探道:“主子,等这件事结束后,不如……让知春回来吧,奴才看她这些年,老了许多”
  “主子您就原谅知春吧,这些年来,最痛苦的人就是她了。”锦屏以前因为仪敏贵妃的死对知春有几分怨气,但过了这么多年,什么怨都放下了。
  瑕月静默良久,终于在齐宽二人期盼的目光中道:“她若愿意,就回来吧。”
  齐宽大喜过望,跪下道:“奴才代知春谢过主子大恩。”
  在示意他起来后,瑕月又道:“你们今日想的这个法子倒也不错,可以一试,不过惠贵妃那边的情况,咱们眼下谁都摸不准,你设法去见一见知春后,告诉她不要太过勉强,以免沾祸。”
  “奴才明白。”当夜,齐宽趁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去钟粹宫见了知春,告诉她瑕月同意其回坤宁宫的事情,知春高兴地直落泪,这些年来,她虽然绝口不提,但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瑕月,想着回坤宁宫,只有那里,才能给她家一般的归属感,其它地方,无论再好,在她心里,都只是一个歇脚的客栈罢了。
  待知春心情平复了一些后,他道:“对了,今儿个我走了之后,惠贵妃有没有与你说过话?”
  “说了几句,但没有什么要紧的,你别急,等我明日去还手炉时,再设法探一探她的口风。”
  齐宽点头道:“嗯,主子让我转告你凡事小心,不要太过勉强。”
  知春心中一暖,道:“我心中有数,你让主子放心就是了。”这般说着,她道:“倒是忻妃那边,我听说她今儿个在养心殿跪了一天了,应是想求得一条生路,你让主子留心着一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知道了。”齐宽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道:“我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找你。”
  “你等等。”这般说着,知春从柜子里取出一双做工精巧的鞋子,道:“这是我做给十二阿哥的,你替我拿去,看合不合脚。”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趁着柜门开阖的功夫,齐宽眼尖地发柜子里摆了许多双大大小小的鞋子,惊讶地道:“你怎么做了这么多鞋子,瞧着像是卖鞋似的,都是给谁的?”
  知春黯然一笑,重新开了柜门,里面一溜排从小到大,粗略一看,至少有十双,她道:“这些都是做给十二阿哥的,每年他生辰,我都会做一双,每次都想着送去,但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送,最后就搁在了柜子里,这次你来了,正好帮我带去。”
  齐宽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会替你带给十二阿哥的,不过以后我可不管了,你自己拿去给十二阿哥。”
  知春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知道了,我送你出去。”
  齐宽回到坤宁宫的时候,瑕月已经歇下了,待得第二日晨起之时,方有机会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瑕月看到他呈上来的鞋子,细细打量了一眼,感概道:“许多年没见过知春做的东西了,她的手还是那么巧。”随后又比了一下鞋底的长度,“大小正好,永璂能够能穿着的,待他下课之后,你就拿过去。”
  “是。”齐宽话音刚落,有宫人快步走进来,朝瑕月打了个千儿道:“启禀主子,皇上刚刚下旨褫夺忻妃娘娘四妃之位,废为庶人,贬入冷宫。”
  锦屏挑眉道:“谁都知道忻妃才是害死十一阿哥的罪魁祸首,比起文德,她更该死,偏偏皇上却是放过她。”
  齐宽言道:“她毕竟侍候了皇上那么些年,又先后数次育有龙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对她难免容情一些。”
  锦屏轻哼一声道:“你说的我自然晓得,但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瑕月取过一只金丝小圈红玛瑙耳环戴在耳垂上,忽地道:“本宫听闻,前儿个辛者库那边有人冻死了?”
  锦屏不明白她突然问这话的用意,道:“是,那人犯了事,被管事罚在外面洗一夜的衣裳,等到第二日其他人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活活冻死了。”
  瑕月将另一只耳环也戴好后,淡然道:“辛者库那边虽然苦了一些,但至少不缺衣少食,依旧会有人活活冻死,若换了冷宫,锦屏,你说会如何?”
  锦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屈膝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好生办妥此事,请主子放心。”
  “嗯。”瑕月应了一声,对垂手站在一旁的宫人道:“去备肩舆吧,本宫要去慈宁宫请安。”
  到了慈宁宫外,汪氏恰好也在,瞧见瑕月过来,忙扶着宫人的手屈身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汪氏如今已经怀胎将近八个月,腹大如斗,行起礼来极是勉强,瑕月亲手扶起她道:“妹妹有孕在身,无需多礼。”
  “多谢娘娘。”在汪氏起身后,慈宁宫的宫人也正好走了出来,请她们二人进去,在暖阁中又等了一会儿,方才看到凌若扶着水秀的手走进来。
  “儿臣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听到瑕月的言语,汪氏低垂的眸中掠过一丝羡慕,打从入宫开始,她就盼着能够唤凌若一声皇额娘,可惜,时至今日,她仍是只能唤一声太后。
  凌若持着金丝楠木佛珠在椅中坐下,道:“都坐下吧。”
  汪氏朝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打开拎在手里的食盒,取出一个小巧的炖盅呈到凌若面前。
  汪氏道:“臣妾昨日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听太后说以前御膳房文总管炖的鸡蛋羹很是美味,可惜自他告老还乡之后就再没有尝到了;臣妾被太后说得嘴馋,便让人御膳房找来文总管以前的几个徒弟,让他们试着做了几次,臣妾觉得味道还不错,鲜香可口,就是不知道能及得上文总管几分,所以特意拿来请太后品尝。”
  她说得轻描淡写,只有随她同来的宫人清楚,哪里只是做了几次,算算至少有几十次,用了上百只鸡蛋,方才做出这一盅她勉强还算满意的鸡蛋羹。
  凌若笑笑道:“好,哀家试试。”随着她这话,宫人连忙揭开炖盅,盛了一些在黄底三彩双龙纹碗中,凌若轻嗅了一口道:“嗯,香气诱人,和文总管做得很像,还未入口中便觉得很美味。”
  待得细细尝了一口后,凌若颔首道:“嗯,至少有七分相似,至于剩下三分,并非不及,而是……各有千秋,惇嫔,这里面还放了些什么?”
  惇嫔低头一笑道:“恕臣妾卖了关子,里面加了两样寻常鸡蛋羹里没有的东西,请太后猜一猜。”
  凌若又尝了一口,品出里面放了去过膻的羊奶,但另一样却是猜不出来,她道:“盛一些给皇后,让她也猜一猜。”
  “连皇额娘都尝不出来,儿臣又哪里能够尝出。”瑕月接在手里一边品尝一边猜测,连着说了几样都错了。
  瑕月笑着搁下碗道:“皇额娘,您就饶了儿臣吧,实在猜不出,还是让惇嫔说吧。”
  凌若将目光转向汪氏,后者欠一欠身道:“启禀太后、皇后娘娘,这鸡蛋羹里除了羊奶之外,还加了一点点酒,除了增加香味之外,还能够让它的口喊更好一些,因为加得极少,所以很难尝出来。”
  “原来如此。”凌若笑道:“在鸡蛋羹里加酒,亏得惇嫔想得出来,不过确实是不错。”
  汪氏趁机道:“太后若是喜欢,臣妾明日再送过来。”
  凌若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道:“最近天寒地冻,你又身子笨重,不必经常跑来,万一着凉就麻烦了,哀家若是想吃了,自会让人做,你将御厨名字告诉杨海他们就行了。”
  “是。”在汪氏答应后,凌若又关切地道:“最近胎气可还安稳?”
  “多谢太后关心,臣妾一切皆好,就是这孩子调皮得很,经常在踹得臣妾不得安睡。”
  凌若笑道:“皮一些才好,太过安静的话就该让人担心了。”说罢,又叮嘱了汪氏几句,让她仔细着腹中胎儿,这些年皇子接连夭折出事,令弘历膝下略显单薄,凌若自是希望宫中能再多添几个孩子。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迷雾

  在汪氏一一应下后,凌若又道:“永璂呢,那孩子一切都好吗,他这两日都未曾来给哀家请安。”
  瑕月连忙道:“回皇额娘的话,永璂很好,因为前两日课业繁重,所以未能来给皇额娘请安,今儿个下了课就会过来。”真正的原因自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永璂脸上的红肿到昨儿个还有一些未褪,怕凌若发现,所以瑕月让他暂时不要来慈宁宫。
  “好。”凌若深深看了瑕月一眼,自从知晓永璂命中有大劫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不止是担心永璂,也担心瑕月,万一当真无法避过,那将会是整个大清的一场大难。
  这般又说了几句后,凌若疲惫地道:“哀家有些乏了,你们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随着这句话,瑕月与汪氏一并退了出去,在踏出慈宁宫时,汪氏轻声道:“戴佳氏的事,娘娘可都听说了。”
  瑕月笑笑道:“这么大的事情,本宫怎么会没听说,皇上已将她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那还有一件事呢?”汪氏的话令瑕月停下了准备登上肩舆的脚步,“惇嫔所指何事?”
  汪氏神秘兮兮地道:“臣妾听闻,昨儿个忻妃跪在养心殿外时,皇上曾出来见过她,言语之间,大有将她处死之意。”
  “哦?”瑕月有些惊讶地道:“惇嫔好灵通的消息,既是如此,为何最后又留了她的性命,改为囚禁冷宫。”
  “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不过……”她轻咬樱唇,犹豫道:“惠贵妃曾在那个时候去见过皇上,不知会否与她有关。”
  瑕月眼皮一跳,盯了她道:“惇嫔之意,是说惠贵妃替戴佳氏求情,令她免除一死?”
  不等惇嫔言语,锦屏已是道:“这不可能,虽然文德认下了所有罪,但谁都知道围场之事,忻嫔才是主谋,十一阿哥也是被她害死的,惠贵妃怎会为她求情。”
  汪氏望着瑕月道:“臣妾也只是猜测,并不知是真是假,但昨日惠贵妃去养心殿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瑕月望见她眸中的幽深,唇角微微一弯,“本宫知道了,多谢惇嫔告之。”说罢,她乘上肩舆,由宫人抬着一路远去。
  望着远去的肩舆,汪氏掩唇打了个哈欠,对秋月道:“咱们也走吧,这么早起来,可真是困死本宫了。”
  在扶着汪氏上肩舆之时,秋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主子,您真觉得是惠贵妃替戴佳氏求情吗,奴婢总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戴佳氏对惠贵妃来说,可是杀子仇人啊!”
  汪氏稳稳坐定后,悠然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都轮不到咱们来操心,皇后自会去查清楚,咱们只需安安生生地靠着皇后这棵大树,直至……”她低头抚着硕大的腹部,徐声道:“本宫生下这个孩子。”
  在回坤宁宫的一路上,瑕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锦屏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奉予她,小声道:“主子可是在想惇嫔的话?”
  齐宽在一旁道:“奴才也听到了,不过奴才觉得惇嫔的话信不得,惠贵妃怎么着也不可能替戴佳氏求情,应该只是凑巧。”
  瑕月慢慢撇着茶汤上的浮沫,徐徐道:“以前自是不会,但现在……本宫也说不准。”
  齐宽与锦屏对视了一眼,道:“那要不要奴才去请惠贵妃过来?”
  “不必了。”瑕月轻啜一口,道:“如果惠贵妃真替她求情了,又岂会告诉本宫实话。”
  “那现在……”不等锦屏说下去,瑕月已是道:“现在你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都与以前一样,尤其是在惠贵妃面前。”
  锦屏应了一声,迟疑地道:“那冷宫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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