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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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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嬷嬷们顿时傻了眼,这瓜子哪里有连壳一起吃的,真要吃下去,非得把人吃坏了不可。
  见她们迟迟没有动作,夏晴冷声道:“怎么了,没听到本宫的话吗,还是要本宫亲自喂你们吃?”
  见她这么说了,嬷嬷们只得苦着脸捡起地上的瓜子连壳嚼着,但是不论怎么嚼,都无法嚼烂瓜子壳,以至每次勉强咽下去之时,都仿佛要将喉咙划破似的,令她们痛苦不堪,勉强吃了一些后,有两人被瓜子壳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连话也不能说,实在难受至极,不停地朝夏晴磕头,希望她开恩。
  翠竹心有不忍,道:“主子,她们并非存心犯错,再加上平日里侍候三公主也还算尽心,就饶过她们这一回吧。”见夏晴不语,她压低了声音道:“奴婢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三公主从坤宁宫带回来,避免她与十二阿哥过多接触。”
  夏晴神色一动,扫了不停磕头的几个嬷嬷一眼,冷言道:“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本宫就饶过你们,若再有下一回,可就没这么轻巧了,记住了吗?”
  嬷嬷们连连答应,眼里充满了恐惧,总觉得自从十一阿哥薨了之后,惠贵妃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了,要换了以前,这样的小错,顶多只是训斥几句便作罢了。
  夏晴并不知道嬷嬷们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她现在在乎的,只有和嘉一人。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不由分说

  “走快一些。”夏晴不停地催促着抬肩舆的小太监,令他们的脚步加快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一柱香后,来到了坤宁宫。
  未等肩舆停稳,夏晴已是迫不及待地走了下来,翠竹连忙扶住她道:“主子小心一些。”
  因为夏晴与瑕月关系甚好,所以无需通传便可直接进去,她也不去见瑕月,径直往永璂的住处行去,刚到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惊呼声,这个声音很像是和嘉,难道……她来晚一步,和嘉已经遇到了危险?
  想到此处,她整个人都慌了起来,用力推开朱红色的四棱交花门走了进去,刚一入内,便看到永璂手里拿着一把三尺长的剑,而和嘉就倒在他脚边,神色看起来颇为痛苦,在其旁边,同样有一把长剑。
  看到这一幕,夏晴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起和嘉,慌声道:“和嘉!和嘉!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额娘!”
  “姨娘,您别担心,和嘉她……”永璂上前想要解释,然还没说完,夏晴已是抬手一掌掴在他脸上,厉喝道:“你害死了永瑆不够,竟然还要伤害和嘉,若和嘉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永璂被打得愣在那里,自他懂事起,夏晴与胡氏就对他极为疼爱,不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记得给他留一份,所以对她们二人,他一直以姨娘相称,万万想不到,夏晴竟然会动手打他!
  和嘉也被夏晴的举动吓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道:“额娘,好端端的您为何要打十二哥?”
  夏晴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紧张地打量着她道:“快告诉额娘,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说着,她又对站在一旁的翠竹道:“立刻去请太医来。”
  和嘉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道:“额娘您在说什么,儿臣没有受伤啊。”
  “没有?”夏晴拉起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确实没发现和嘉哪里有受伤,她松了口气道:“既是无事,为何躺在地上,倒是吓了额娘一大跳,还有这剑又是怎么一回事,万一真伤到了怎么办、”
  和嘉捡起地上的剑递给夏晴,“额娘您看,这是木剑呢,根本伤不了人,至于刚才……”她吐一吐粉红色的小舌头道:“儿臣是与十二哥闹着玩呢,没想到额娘您会突然进来,还不由分说地打了十二哥。”说到这句话,她鼓着腮帮子,很是生气,永璂与她虽非一母同胞,但论感情,不比永瑆差。
  被她这么一说,夏晴方才发现不论是地上的剑,还是永璂手里的剑,都是木头所制,并非真剑,刚才她一心记挂和嘉安危,根本没顾得上仔细看这个,以为永璂拿剑刺伤了和嘉。
  这般想着,她走到永璂身前,努力缓和着语气道:“刚才是姨娘不好,姨娘还以为……”她尴尬地笑一笑道:“你别生姨娘的气。”
  永璂低头道:“永璂明白,姨娘放心,永璂只会好好保护和嘉,绝不会伤害她分毫,至于十一哥……”
  “永瑆的事情不能怪你,是文德他们丧心病狂,连当朝皇子也敢害,本宫相信,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永瑆……”她压下胸口传来的剧痛,道:“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救你!”
  回想起永瑆在自己眼前停止呼吸的模样,永璂声音有些哽咽,“我……对不起十一哥,对不起姨娘;如果可以,我宁可出事的那个人是我!”
  夏晴抚着他的肩膀,温言道:“真是个傻孩子,你若是出事,皇后娘娘要怎么办,你要好好的活着,连同永瑆那份一起活下去。”
  “嗯。”永璂感动地点头,并未看到夏晴眼中的冰冷,更不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
  夏晴望着他红肿的脸颊,关切地道:“还疼吗?”
  永璂连忙摇头道:“姨娘别担心,早就已经不疼了。”
  夏晴点点头,道:“没事就好,都怪姨娘鲁莽,没看清楚就打了你,这事儿……”她一脸担忧地道:“也不知该怎么与皇后娘娘解释才好,希望她不要误解。”
  永璂不疑有它,道:“只要我不说,姨娘不说,皇额娘自然就不会误解姨娘了。”
  夏晴说了这么许多,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故作诧异地道:“你肯替本宫保守这个秘密?”
  永璂笑着点头道:“嗯,我也不想姨娘与皇额娘因为这点小事而有所生份。”
  夏晴一脸感动地道:“难得你如此懂事,好,姨娘记下了。”
  在与永璂又说了几句后,夏晴带着和嘉回了永和宫,甫一踏入正殿,她就将翠竹以外的宫人都遣了出去,随后望着和嘉道:“为何突然去了坤宁宫?”
  和嘉正在玩一只手掌大小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小兔子,这是永璂亲手做了送给她的,她没听清楚夏晴的话,随口问道:“额娘您说什么?”
  和嘉这个样子,令夏晴心头火起,一把夺过和嘉手里的兔子,冷声道:“本宫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去了坤宁宫?”
  和嘉被她这个举动弄得一愣,嘟囔道:“儿臣在屋中待得无趣,便去找十二哥玩一会儿,以前也是这样的。”说着,她伸手想要拿回兔子,无奈夏晴并不给她,反而喝斥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不许你再单独去见十二阿哥。”
  这句话引来和嘉的不满,“为什么?”
  夏晴不便与她解释什么,只道:“总之你不要再去就是了。”
  和嘉气鼓鼓地道:“额娘今日好生不讲道理,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掴了十二哥一掌,现在又不许儿臣去见十二哥,儿臣不要!”
  夏晴不悦地道:“你现在连额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和嘉倔强地道:“如果额娘说的有道理,儿臣一定会听,可是现在……儿臣听不出有何道理!”
  “你……咳咳咳!”夏晴待要喝斥,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翠竹连忙替她抚背顺气,和嘉虽然因为夏晴的话有些不高兴,但毕竟是亲生母女,看到夏晴咳嗽难看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连忙与翠竹一起替她抚背,待得夏晴止了咳后,紧张地问道:“额娘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利害?”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答应

  “主子昨儿个夜里受了凉,今早起来后一直在咳嗽,刚才又冒雪去找三公主,情况更是不好,待会儿得传太医来看看才行。”翠竹话音未落,夏晴已是道:“只是几声咳嗽罢了,让小厨房炖一盅冰糖雪梨就没事了。”这般说着,她尽量放缓了语气道:“和嘉,听额娘的话,不要再去坤宁宫了好不好?”
  和嘉低着头没有说话,翠竹怕说多了夏晴又动气,道:“主子,不如让奴婢劝劝三公主?”
  待得夏晴答应后,她走到和嘉身边,轻声道:“奴婢知道三公主与十二阿哥感情极好,但是您这样三天两头去找十二阿哥,很容易影响他的学业。”说到这里,她眸光微闪,违心道:“为着这事儿,皇后娘娘不止一次与主子抱怨过,虽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分明是让主子管着您一些,别总是去找十二阿哥,上次见皇后娘娘的时候,就又曾说起过这话。”
  “皇额娘?”和嘉惊讶地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主子怕您难过,所以从不让人告诉你。”面对翠竹的话,和嘉摇头道:“不会的,皇额娘一向都很喜欢我,前几日还说让我得空多去坤宁宫走走,她绝不会说那样的话。”
  翠竹叹了口气道:“那些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哪里能当真;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不论皇后娘娘对您多好,对她来说,您始终是外人;这世上会真心实意,不计得失对您好的,只有主子一人。”
  “不可能,你骗我!”一直以来,瑕月都对和嘉很好,令她难以接受翠竹的言语。
  “奴婢骗您,难道连主子也骗您吗?若非皇后娘娘一直施压,主子怎么会不许您去见十二阿哥。”
  和嘉愣了一下,转而看向夏晴,“额娘,真是这样吗?”
  夏晴颔首道:“不错,确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所以额娘也没有办法。以后你要是觉得闷,可以让桂嬷嬷她们陪你玩耍,再不然,额娘多派几个人去侍候你。”
  和嘉嘟囔道:“他们才不好玩呢。”
  见她一直不肯答应,夏晴不由得板起面孔道:“和嘉!”
  翠竹小声劝道:“三公主,您就别让主子为难了,再说主子只是不让您单独去见十二阿哥罢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面,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到那时候,不就能见到了吗?。”
  和嘉低头思索半晌,无奈地道:“好吧,我答应就是了。”说着,她从夏晴手里拿回那只小兔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桂嬷嬷瞧见和嘉出来,连忙便要跟上去,却被人拉住了手,回头看去,却是翠竹,后者道:“主子有话交待你。”
  桂嬷嬷不敢怠慢,连忙随她走了进去,赔笑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夏晴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从现在起,给本宫好生看着和嘉,只要她踏出永和宫一步,就立刻禀报本宫,若是再出现今日的事,本宫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走不了路,记住了吗?”
  桂嬷嬷何曾见过夏晴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慌忙道:“记住了,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地看着三公主。”
  在打发桂嬷嬷下去后,翠竹侍候夏晴用过膳午睡后,又亲自去了小厨房炖冰糖雪梨,因为小厨房里没有备梨子,又去御膳房取,一来一回,待得炖好之时,已是日落黄昏。
  夏晴早就已经起身了,正看着在铜盆中燃烧的银炭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瞧见她进来,抬眼道:“小寿子还没回来吗?”
  “回主子的话,奴婢还未瞧见他,不过应该也快了。”翠竹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碗冰糖雪梨递到她手中,“奴婢在里面加了一些川贝,润肺止咳的效果最好不过,主子您尝尝。”
  夏晴点点头,刚喝了几口,便听到外面传来叩门声,翠竹上前应门,来者正是夏晴等了一日的小寿子。
  “奴才……”不等小寿子行礼,夏晴便迫不及待地道:“如何,找到那算命的了吗?他都说了些什么?”
  小寿子恭声道:“启禀主子,奴才找到刘先生了,也给他看过二位阿哥的生辰八字,说这两个命格都是人中极贵,其中一人甚至隐隐有真龙之相,但同时,此人八字偏轻,乃是早夭之相,按其八字推断,理应活不过十岁。”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夏晴之前交给他的那张纸,双手呈上。
  夏晴瞥了一眼纸上自己亲手所出的两行字,道:“他说的这个八字,是十二阿哥是不是?”
  小寿子垂目道:“是,他当时还问奴才这八字的主人究竟是谁,奴才没敢告诉他,并告诫他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否则必然祸患加身,性命不保。”
  “很好。”夏晴抚过上面那行她最熟悉不过的生辰八字,犹记得,那一日,她抱着刚刚出生的永瑆是如何高兴,现在……却只能在梦魂中相见,“永瑆的八字呢,他怎么说?”
  小寿子依言道:“回主子的话,刘先生说……十一阿哥的八字很好,虽然贵重稍有不及,却是长寿之相!”
  翠竹惊讶地道:“长寿之相?可是十一阿哥明明……”她话锋一顿,转而对夏晴道:“主子,看来那个什么刘先生,也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罢了,信不得。”
  夏晴没有理会她,盯着小寿子道:“你可有就此事问过他?”
  小寿子躬身道:“奴才当时也与姑姑一般念头,但又不敢说出十一阿哥之事,所以就写了奴才母亲的生辰八字让他算,结果将奴才母亲之事算得分毫不差,包括生有两子一女,且其中一子……”他神色黯然地道:“身有残疾之事。”
  夏晴脸色苍白地道:“这么说来……他没有胡诌,永瑆原本的确是长寿之相?”
  小寿子跟了她这么多年,怎会猜不到她这会儿的想法,想要开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道:“刘先生是这么说的。”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识破

  面对小寿子的回答,夏晴喃喃道:“该死的没有死,不该死的却死了……”说到此处,她抬起不知何时被泪水爬满的脸庞,哑声道:“黄英……他没有骗本宫,永瑆……永瑆真是代永璂而死的,本宫原本可以看着永瑆开牙建府,看着他娶妻生子,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皇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她紧紧攥着朱红扶手,似要将之捏碎一般。
  翠竹心疼地替她拭着泪,劝道:“事已至此,多思无异,主子还是想开一些吧。”
  “想开?”夏晴悲声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血,是从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珍逾性命,你要本宫如何想开?!”
  “或许……这件事并非皇上的意思,奴婢记得十一阿哥出事那会儿,皇上很是难过,黄英……”不等翠竹说完,夏晴已是摇头道:“黄英说得没错,在皇上心中,除了皇后母子,其他人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够救十二阿哥,皇上手中的屠刀会毫不犹豫地落在任何人身上,紫云观那些人如是,永瑆亦如是。”说着,她咬紧了银牙,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绝不会!”
  夜色,从天边缓缓落下,笼罩了重重殿宇宫阙,一盏接着一盏宫灯在夜色中亮起,映照着已经下了一天一夜的茫茫大雪。
  坤宁宫中,瑕月正在看内务府刚刚送来的帐册,锦屏进来屈一屈膝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
  “嗯。”瑕月头也不抬地道:“永璂过来了吗?”
  “奴婢去请过十二阿哥,十二阿哥说他没什么胃口,不用膳了。”她的话令瑕月蹙了眉头,搁下看了一半的帐册道:“之前午膳的时候就说没胃口,这会儿又是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锦屏答道:“没有,其实奴婢并不曾见到十二阿哥,刚才那话,还是李七代为转答的。”
  瑕月放心不下,逐道:“扶本宫过去看看。”
  锦屏应了一声,与齐宽一起扶了她来到永璂的住处,一名小太监正在檐下呵着通红的双手,瞧见她过来,连忙快步迎上来行礼,大声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起来吧。”待小太监起身后,瑕月道:“十二阿哥可在里面?”
  “是,十二阿哥正在屋中歇息。”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太监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蜷起。
  瑕月将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道:“去开门吧。”
  “嗻!”小太监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动作,瑕月扬眉道:“怎么了?”
  小太监连忙垂首道:“启禀主子,奴才刚才进去奉茶的时候,十二阿哥已是困倦欲睡,这会儿只怕已经睡下了,进去恐会吵醒十二阿哥。”
  “本宫看一眼就走。”见她这么说,小太监不敢再言语,上前叩门,不一会儿,李七过来开了门,瞧见站在门口的瑕月,连忙拍袖行礼,压低了声道:“主子万福。”
  瑕月朝屋中看了一眼,轻声道:“可是睡下了吗?”
  李七恭声道:“是,打从今儿个上书房归来后,十二阿哥就一直觉得不太舒服,说是胸闷头晕,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一直到刚才方觉得舒服一些,便早早睡下了。”
  瑕月紧蹙了细长的黛眉道:“传太医看了吗?”
  “十二阿哥没让传,只让奴才煎了碗姜茶喝了。”这般说着,他侧身让开,以便瑕月入内。
  屋中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光线很是昏暗,勉强能够看到永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果真是睡着了。
  瑕月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走到床榻边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沙沙作响,待得坐下后,意外摸到永璂的床榻上也有细细的颗粒,像是沙子,奇怪,这紫禁城里怎么会有沙子。她悄悄捻了一些在鼻下,发现这些所谓的“沙子”,散发着一股酥香之气。
  瑕月心中明了,拍一拍手对站在一旁的李七道:“李七,你可知罪?”
  李七被她问得一怔,小心翼翼地道:“恕奴才愚笨,不知所犯何罪?”
  “本宫让你来侍候十二阿哥,你却照料不周,令十二阿哥生病,这也罢了,最可恨的是你竟不当一回事,不仅不通禀本宫,连太医也不传,若是十二阿哥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李七被她斥得面色煞白,慌忙跪下道:“主子明鉴,奴才有想过要请太医的,可是……”
  “还敢顶嘴!”瑕月打断他的话,神色冰冷地道:“来人,将他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齐宽,你出去数着,一杖也不许少。”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吓得李七魂飞魄散,这五十大板要是真打下来,他这条小命非交待了不可,他连连磕头道:“奴才冤枉,求主子饶命!”
  锦屏与齐宽对视了一眼,皆觉得瑕月这通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刚才都听得清楚,太医是永璂不让请的,怎么也不该怪到李七头上,更不要说一张口就是五十大板这么重的责罚。
  “主子……”齐宽想要替李七求情,然刚说了两个字,便遭来瑕月的喝斥,“没听到本宫的话,还不去督促他们行刑!”
  齐宽无奈地应了一声,示意宫人将李七拉出去,后者吓得涕泪横流,不停地哀求着,然瑕月始终没有饶恕之意。
  就在李七将要被拖出去之时,本该熟睡的永璂坐了起来,紧张地道:“皇额娘,是儿臣不让请太医的,与李七无关,您不要罚他。”
  瑕月神色淡然地望着永璂道:“肯醒了吗?本宫还以为要等李七挨杖的时候,你才肯醒来呢。”
  听得这话,永璂哪里还会不明白,瑕月看穿他刚才是在装睡,故此借着罚李七迫他自己醒来,他讪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额娘的双眼。”
  瑕月示意宫人放开李七,道:“为何要装睡,不想看到皇额娘吗?”
  永璂连忙摇头道:“不是,儿臣……儿臣是想与皇额娘开个玩笑,哪知这么快就被皇额娘识破了,一点都不好玩。”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忧心

  “是吗?”瑕月狐疑地盯着永璂,为了一个玩笑就串通里里外外的奴才一起骗她?不对,永璂不是那样没分寸的人,当中一定有古怪。
  这般想着,她对锦屏道:“去将屋里的灯都给点起来,这么一盏小油灯,看得本宫眼睛都酸了。”
  昏暗中,永璂的身子颤了一下,张嘴似要说什么,终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将脸侧过去一些。随着锦屏的动作,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将屋子照得亮堂如白昼。
  待最后一盏灯也亮起后,瑕月盯着永璂的侧脸道:“为什么要骗皇额娘?”
  永璂笑道:“儿臣刚才说了,只是想与皇额娘开个……”
  “本宫说得不是这个。”瑕月冷冷打断他的话,旋即从床榻上捻起一些渣子,道:“你不是说身子不适,吃不下东西吗?为何又悄悄躲在屋中吃酥饼?”
  永璂没想到瑕月会发现这个,心念电转,勉强想了个借口道:“原先确是吃不下东西,后来觉着舒服了一些,便让李七拿了几个酥饼来垫肚子。”
  瑕月失望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本宫,永璂,从何时开始,你变得这样满口谎言?!”
  永璂慌忙拉了瑕月的手道:“儿臣没有撒谎,皇额娘您别……”话未说完,瑕月已是诧异地盯着他左侧脸颊道:“你脸怎么了?”
  永璂刚才一时紧张,忘了回避另一边脸颊,以至被瑕月发现他左颊未褪的红肿,想要再回避已是来不及,只得道:“儿臣日间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脸,只是小事罢了,明儿个就好了。”
  锦屏仔细看了一眼,疑惑地道:“奴婢怎么觉着……这伤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永璂心中一跳,强撑了笑脸道:“哪有这回事,真是我自己摔着的。”话音未落,瑕月已是凝声道:“永璂,你与皇额娘说实话,到底是谁伤了你?”永璂脸上的红肿深浅不一,粗细如手指,分明就是被人掌掴出来的。
  “儿臣说得就是实话,没人伤害儿臣,皇额娘您别多想了。”见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弄伤的,瑕月也不多言,只对齐宽道:“将李七还有其他负责照顾十二阿哥的奴才,全部拖下去杖责五十,一个都不许拉了。”
  永璂急忙道:“皇额娘您这是做什么?儿臣不是说了,不请太医是儿臣的意思吗,为何……”
  瑕月漠然道:“他们拿了俸例,却没有照顾好你,令你受伤,便是该罚!”
  “是儿臣自己不当心,与他们无关,再说额娘打伤了他们,谁来侍候儿臣?”
  “本宫自会调手脚麻利的宫人来侍候你。”瑕月的话,令永璂心急如焚,然任他百般哀求,瑕月就是不肯松口,眼见李七等人要被拉下去,他赤足下地,跪下道:“求皇额娘开恩。”
  瑕月抚过他红肿的脸颊,冷然道:“想要本宫饶过他们,就说实话,到底是何人伤了你。”
  永璂用力咬着唇,他答应过姨娘,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皇额娘,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李七他们受无妄之灾,五十杖打下来,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见他一直不肯说话,瑕月挥手道:“拉下去,打!”
  “不要!”永璂连忙喝止意欲下去的齐宽,无奈地道:“儿臣说就是了,是……是……惠姨娘。”
  瑕月诧异道:“惠贵妃?”
  “是。”永璂将夏晴突然闯进来掴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怕瑕月误会,急忙道:“惠姨娘以为儿臣伤了和嘉,一时紧张才会那样做,并非有意,还请皇额娘不要怪罪惠姨娘。”
  瑕月沉眸片刻,道:“你为了帮她隐瞒,就骗本宫说没胃口,不去用膳,躲在屋中以酥饼充饥?”
  永璂讪讪地道:“是,还请皇额娘恕罪。”
  瑕月望着他道:“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永璂连连点头,旋即又不放心地道:“那惠姨娘那里……”
  “本宫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说罢,她起身道:“外头雪下得正大,你也别过去了,本宫会让人送一份晚膳过来,你用过后,早些歇着吧。”
  待得永璂答应后,她扶着锦屏的手来到偏殿,不等瑕月吩咐,锦屏已是命候在那里的宫人取了一些永璂喜欢吃的菜装在食盒中送过去,随后取过乌木筷子递到她手边,“主子,用膳吧,否则这菜都要凉了。”
  瑕月盯了半晌,摇头道:“搁下吧,本宫没胃口。”
  锦屏试探地道:“主子还在想惠贵妃的事?”见其不语,她知自己猜对了,轻声道:“惠贵妃只是一时情急误会,并非有心伤害十二阿哥,主子您别想太多了。”
  “本宫也不愿想太多,可惜有些事情,由不得本宫不想。”瑕月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雕花长窗前,窗下的长几上摆着一个双耳青花缠枝花瓶,里面供着几枝散发着幽幽香气的白梅,“直至今日,本宫方才知道,原来惠贵妃一直对永瑆为救永璂而死一事耿耿于怀。”
  锦屏宽慰道:“十一阿哥是惠贵妃的命根子,突然之间就死了,惠贵妃一时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
  齐宽附声道:“奴才瞧惠贵妃这段时间已是好了许多,假以时日,一定会放下的。”
  瑕月摇头道:“只怕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说着,她摘了一朵白梅在指间把玩,“刚才永璂讲述之时,你们可曾留意过,惠贵妃是怎么出现的?”
  “自然是走进来的。”在锦屏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之时,倒是齐宽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地道:“主子可是觉得惠贵妃出现的太过突然了一些?”
  瑕月颔首道:“不错,惠贵妃不去旁处,而是直接闯入永璂屋中,足见她是专程为了和嘉而来,之后又匆忙带走和嘉,她……并不希望永璂与和嘉在一起,她心中的芥蒂远比咱们所想的要深。”
  锦屏皱着眉头道:“可是奴婢之前见惠贵妃的时候,并不觉得她对主子或是十二阿哥有什么不满,瞧着还是和以前一样,该说的说,该笑的笑。”
  “越是看不出,才越是让人担心。”顿一顿,她吩咐道:“齐宽,明儿个,你设法去永和宫打探一番,看惠贵妃是否有什么异常之举。”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知春

  自从黄氏逝后,与她感情最好的,莫过于夏晴与胡氏,论相识之久,夏晴甚至还要早于胡氏,她实在不愿彼此之间闹出什么不快之事。
  “奴才知道了。”在齐宽应下后,锦屏道:“主子,忻妃那边是不是也要盯着一些,奴婢听说,她这两日一直去养心殿求见皇上,万一皇上禁不住她的哀求,当真饶过她,只怕会对咱们不利。”
  瑕月冷声道:“不必了,她的所作所为,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当真顾念着以往那一点旧情不杀她,后半世也必将在冷宫中度过,闹不出什么花样来。本宫现在只担心惠贵妃,希望……这一切都是本宫多心了”
  一夜无眠,翌日起来,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齐宽依着瑕月的吩咐派了个面生的小太监去永和宫附近打听,自己则等在不远处。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小太监回来,苦着脸摇头道:“启禀公公,永和宫上下嘴严得很,小的又怕问多了会惹人怀疑,所以没打听出什么要紧的事来,只知寿公公昨儿个曾出过宫。”
  齐宽虽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只道:“罢了,先回去吧,明儿个再过来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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