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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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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身份固然尊贵,但未必就是最好的,与皇子身份相比,妾身更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长大,相信这也是每一个为额娘者的心愿;而且如皇上所言,他是妾身唯一的至亲,妾身实在舍不得他离开。”说着,她顺着椅子跪下道:“还请皇上成全!”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虽然在宫中待了没多久,但以前从魏静萱口中也知晓了不少,宫中有太多的尔虞我诈,一个年幼且没有额娘在身边的阿哥,在宫中会有多么的艰难,可想而知;与这样的步步惊心相比,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寻常人,这样至少可以好好的活着。
弘历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她与魏静萱虽是同胞姐妹,心性却要好上许多,至少她是真心疼爱腹中这个孩子,只可惜……
他压下心中的伤感,扶起魏秀妍道:“你既是有这样的想法,朕答应就是了。”
弘历的回答,令魏秀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皇上!”说罢,她道:“皇上匆匆赶来,想必还没用过晚膳,不如在这里用过之后再回去吧。”
“也好。”弘历确实感觉饿了,从昨夜到现在,因为永瑆还有忻嫔的事,他一直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弘历记挂着永瑆之事,随意用了一些晚膳后,便带着侍卫匆匆离去,在弘历走后,魏秀妍也没了心思再用膳,命人撤了下去,待得回到屋中后,她道:“去叫邓丰进来,我有话问他。”
紫禁城中,永瑆的棺椁已是摆在了永和宫中,夏晴寸步不离地守在棺椁边,胡氏也在,陪着夏晴一道守着,她知道,夏晴是想在盖棺之前多看永瑆几眼,毕竟以后……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瑕月踏入永和宫中,望着随处可见的白幡,沉沉叹了口气,恻目道:“万寿寺的僧人到了吗?”
锦屏垂首道:“奴婢一回宫就派人去传了,算算时间,应该就快到了。”
瑕月点点头,抬步走进了正殿,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永璂还有和嘉等人,走到夏晴身边,低声道:“惠妃……”
不等她说下去,夏晴已经哑声道:“臣妾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臣妾只是想……多看看他,多陪他一会儿。”
“本宫明白。”瑕月望着棺椁中,永瑆安详的睡脸,轻声道:“永瑆那么乖巧懂事,下一世,老天爷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
“希望如此。”这般说着,夏晴抬眼看了一下四周,道:“皇上呢?为何不见皇上过来?”
瑕月脸色微微一变,道:“皇上还有些国事要处理,得晚些才能过来。”
夏晴默然点头,这个时候,万寿寺的僧人也到了,盘腿坐在殿中为永瑆念《地藏经》,而弘历,一直到约摸三更时分方才出现,与瑕月她们一直守到天快亮时,方才离去。
第二日,宫人盖起了永瑆的棺盖,那一刻,夏晴哭成了泪人,她心里清楚,从此以后,母子缘份是彻底尽了,她再也看不到永瑆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几张画像,还有……曾经的点滴回忆。
永瑆的死,忻嫔的小产,令乾隆二十六年的冬天格外冷,就在永瑆逝后的一个月,弘历下旨,晋夏晴为惠贵妃,忻嫔为忻妃,于十二月二十六日行册封礼。
忻嫔的晋封,令汪氏极为不痛快,在她看来,忻嫔都已经小产了,还有什么资格晋妃;而且这么一来,她就又回到以前处处低忻嫔一头的模样了,这让她如此能够忍受。
为了这件事,她在弘历面前说了好几次,无奈弘历心意已定,任她怎么进言都无济于事,她也是个聪明人,眼见弘历开始流露出不耐烦之色,知趣地没有再提这个事,不过她这心里始终不痛快。
十二月二十三日,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重华宫不是东西十二宫中最为富丽堂皇的,但它的雪景却格外好看。
汪氏抚着这会儿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站在檐下,目光穿过飞飞扬扬落下的雪花看望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场雪极大,不过半日功夫,地上就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主子,该喝药了。”秋月的声音将汪氏从沉思中惊醒,瞥了一眼描金托盘中黑呼呼的药汁,皱眉道:“本宫现在不想喝,搁着吧。”
秋月将安胎药交给一旁的小宫女,轻声道:“主子可是还在烦恼忻嫔的事?”
汪氏姣好的脸庞微微扭曲,“三天,还有三天,咱们就要改口称一声忻妃了,一想到戴佳氏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本宫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仅仅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她松开一直紧紧攥着的左手,里面是一团被捏皱了的纸,“父亲来信说,皇上昨日刚刚下旨,赏文德三眼花翎,官升两级,成为正一品,比父亲还要大了一级。”说着,她嗤笑道:“这下好了,不论宫里宫外,本宫都被戴佳氏压了一头!”
秋月安慰道:“主子息怒,皇上之所以封赏了忻嫔与她的家人,不过是可怜她失去龙胎罢了,事实上,并没有多少宠爱。”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道:“奴婢今日去找一个在太医院当差的姐妹问过,她说曾听太医提起过忻嫔的事,说忻嫔这次小产,虽然不算严重,但她以后想再怀上孩子,却是很难了。”
汪氏惊讶地看向她,“此话当真?”
“奴婢怎敢骗主子,她确是这么说的,忻嫔现在虽然得意,但说到底,能够真正在宫中立足的还是皇嗣,皇后娘娘、颖贵妃、惠贵妃,哪一位不是膝下有皇嗣;忻嫔膝下空虚,根本就坐不稳妃位。”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册封
见汪氏神色稍缓,秋月又道:“再说,皇上对主子恩宠有加,主子刚一怀孕,便晋您为嫔,待您诞下小阿哥,这封妃,还不是早晚的事儿,说不定皇上一高兴,直接封您一个贵妃呢。”
“你这丫头,越说越没谱了,贵妃之位哪是这么好封的。”话虽如此,汪氏之前紧皱的双眉却是舒展了开来。秋月所言,虽有讨好之意,却是实话,忻嫔虽然眼下风光,却是到头了;但她不同,再有两个余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这个孩子,将会给她带来无尽荣耀!
想到此处,汪氏心中阴霾尽去,朝秋月伸一伸手,“拿来吧。”
后者会意地从小宫女手中取过安胎药,恭敬地递到汪氏手中,待得后者喝过后,秋月从一旁的小碟子里取了一颗腌渍过的梅子给汪氏含着,用以去除嘴里的药味。
汪氏在吐出小小的梅核时,周明华也正好到了,他是来替汪氏请脉的,自从汪氏怀孕后,就一直是他在负责照料。
待得依例把过脉后,汪氏询问道:“周院正,本宫的龙胎可还安稳,最近本宫觉得脚肿了许多,以前的鞋子都穿不进,且半夜时分经常会抽筋,有没有事?”
周明华拱手道:“娘娘放心,龙胎很是安稳,至于双脚水肿、抽筋是因为龙胎月份渐大,加重娘娘身子负担之故,不必太过担心。”
“那就好。”这般说着,汪氏笑言道:“这几个月每日都要劳烦周院正来重华宫为本宫请脉,本宫实在过意不去。”
“娘娘言重了,此乃臣份内之事,若是娘娘没别的吩咐,臣先行告退了。”面对周明华的言语,汪氏笑一笑道:“不急,喝盏茶暖暖身子再走得好。”在命宫人下去沏茶后,她又道:宫中虽有许多太医,但不论医术还是医德,周院正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周明华躬身道:“娘娘过誉了,臣受之不起。”
汪氏抚着隆起的腹部,道:“这几日本宫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想请周院正替本宫解答。”
周明华低头道:“娘娘请说,只要是臣知晓的,一定为娘娘解答。”
汪氏盯着他道:“本宫听说,早在胎儿六七个月的时候,就可以通过脉像辩别出是胎儿是男是女,周院正医术高超,又日日为本宫把脉,想必已是心中有数。不知……本宫所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声音微微发抖。
周明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回娘娘的话,确有这么一说,不过这个办法并不准,许多时候,诊出来是男孩,所生的却是女孩,又或者相反,就算是臣也没有把怀,唯一确知男女的法子,就是等到十月临盆之时。”
他的话令汪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甘心地道:“当真诊不出来吗?”
“请娘娘恕罪。”说话间,宫人端了茶上来,周明华接过抿了一口,道:“多谢娘娘赐茶,臣还要回太医院处理一些事情,明日再来给娘娘请脉。”
汪氏勉强笑一笑道:“那好吧,本宫也不多留了,秋月,送周太医出去。”
“臣告退。”周明华再次拱一拱手,随秋月退了出去,在踏出重华宫大门后,周明华长出了一口气,胎脉这种事情,虽说不一定准,但以他的医术,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早在汪氏满七个月的时候,他就诊出汪氏所怀的是个女孩。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宫中嫔妃怀孕,哪一个不盼着自己所怀的是位小阿哥,虽说阿哥与公主都是皇嗣,但阿哥背后的意义,是公主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他与汪氏虽然接触不多,多少也能看得出,她并不是一个无所求之人,一旦知道自己所怀的是位公主,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大雪延绵,直至二十五日之时,仍然在下,将整个紫禁城都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这几日,内务府的人是最忙的,里里外外准备着二十六日的册礼,这一次同时行贵妃与四妃的册封礼,所需准备的东西,比寻常册封要多上许多。另外,因为一直下雪之故,宫中许多道路因为清扫不及而积了厚厚的雪,得赶在明日天亮之前清扫干净,最麻烦的是,刚清扫干净,过了一会儿便又积满了雪,无奈之下,郑九只能让打扫处的人每隔半个时辰就去清扫一次,连晚上也得去,不得懈怠,人手不够,又从内务府抽调了几十个人过去,轮换着去清扫,连晚上也得顶着刺骨的寒风出去。
所幸,在二十六这日清晨,下了三天的大雪终于停住了,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洒落一片浅金色的阳光。
册封礼照例在太和殿举行,待到吉时之后,由使节宣读圣旨,之后贵妃授金册金宝,妃授金册金印,授印册之后,贵妃在前,妃在后,朝弘历与瑕月行六拜三跪三叩之礼,随后又去慈宁宫向凌若行礼,如此之后,方才算是礼成,之后则是赶赴设在颐和轩的筵席。
与戴佳氏相比,一身贵妃朝服的夏晴无疑更引人注目,这么多年来,宫中一直都只有胡氏一位贵妃,未曾再有册封,直至今日,方才由夏晴登上。
虽然众人皆知,弘历这次册封是出于愧疚与补偿,但众人看向夏晴的目光中,仍然充满了羡慕之色;对许多人来说,这个位置是她们这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
因弘历还有朝事要处理,所以瑕月先行去了颐和轩,到那边的时候,夏晴已经从慈宁宫回来了,瞧见她进来,迎上来行礼。
瑕月扶起她,笑言道:“恭喜妹妹了!”
夏晴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金黄色的朝服,涩然道:“臣妾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恭喜的,这个贵妃之位是如何来的,娘娘您最是清楚不过;如果可以选择,臣妾宁愿一切还如以前那样,什么都没有变过。”
瑕月轻叹一声道:“本宫明白,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改变,咱们所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走,照顾好自己与和嘉,让永瑆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夏晴轻吸一口气,点头道:“臣妾明白,多谢娘娘。”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暗斗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汪氏也到了,大腹便便的她扶着秋月的手来到忻妃面前,屈膝道:“恭喜娘娘!”
忻妃飞快地扫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嫉妒之色在眼底掠过,抬手道:“妹妹免礼。”待得汪氏起身后,她又道:“本宫近日事多,未曾得暇去看望妹妹,妹妹可还好?”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一切都好。”说着,她抚着腹部轻笑道:“就是这孩子调皮得紧,经常在里面动来动去,晚上都不肯消停,害得臣妾经常睡不着。”
忻妃暗自攥紧了手,汪氏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炫耀,若她的孩子没有被小华子那个蠢祸害死,如今也有这么大了。
她虚虚一笑道:“调皮一些说明这孩子健康,若是整日一动不动的,反而令人担心。”
陈氏在一旁听到她们的话,凑过来道:“这么调皮,看样子应该会是个小阿哥。”
汪氏听得心中欢喜,正要说话,忻妃忽地道:“本宫倒不这么认识,本宫怀两位小公主的时候,侍候的嬷嬷曾说过,腹尖者为男孩,腹圆者为女孩,结果本宫生的果然就是公主,如今惇嫔的肚子,与本宫当年一模一样,依本宫看,十之八九是一位小公主。”
一听这话,汪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忻妃明知道她一心盼着生个小阿哥,却还说这样的话,根本就是报复她刚才的话,想要她也不痛快。
陈氏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打圆场,“阿哥也好,公主也好,都是皇嗣,没什么区别。”
汪氏缓了口气,扬了唇角道:“娘娘说得正是,都是皇嗣,是皇上的骨血。再说了,那什么肚圆肚尖的话,都是山野村妇的愚昧之见,哪里能够相信,偏偏有人当成至理名言,真是想想可笑!”
忻妃本就心里不痛快,被她这么一说,更是气上心头,正要说话,陈氏已是先一步道:“惇嫔站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快些入座吧,等皇上来了,便可开席了。”
在汪氏离去后,忻妃恨恨地扯着绢子道:“今日是本宫册封的大好日子,她却偏要来添堵,仗着自己怀有龙胎,根本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陈氏劝道:“算了,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没得惹自己烦恼。”
忻妃望着汪氏背影,咬牙道:“我也知道,可是一看到她那张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真真是气死人了!”
秀竹插话道:“奴婢听说,为了皇上晋主子为妃一事,惇嫔在皇上面前说过埋怨过好多次了,直至皇上不高兴,方才收敛了一些。”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道:“恕奴婢直言,以后惇嫔若生位公主也就罢了,否则只怕这宫里以后都难有太平日子了。”
陈氏皱眉道:“怎么说都还有皇后娘娘在呢,惇嫔想必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忻妃望了不远处的瑕月一眼,默然未语,陈氏见状,轻声道:“怎么了,皇后娘娘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你误解?”
忻妃怆然一笑道:“也算不得误解,毕竟,我当时确实是做错了事。”
陈氏心疼地道:“你也是好心想帮本宫,再说了,小华子做的事情,你并不知晓。”
忻妃摇头道:“如果皇后娘娘如姐姐这般想就好了,可惜……她始终觉得是我指使的小华子,就连阿德音也是我的人,让我百口莫辩。”
陈氏叹了口气,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想太多了;不管怎样,本宫都会帮着你。”
忻妃感激地道:“幸好还有姐姐,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氏笑道:“好了,入座吧,再过一会儿,皇上就该来了。”
且说养心殿中,弘历正紧紧皱着眉头,“你说文德不肯交出兵符?”
兆惠道:“他并未明说,只说正蓝镶蓝两旗中还有一些事情,待得处理好之后,他就会立刻交出兵符。”
弘昼亦在殿中,他拧眉道:“就算军中当真还有事情,他也不应该这样占着兵符不放。”说着,他道:“皇上,文德会否已经察觉了咱们的意图,毕竟咱们这几个月一直都有派人在追查他的事情?”
弘历未曾说话,在负手走了几步,道:“兆惠,你再去一趟文德府中,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只管交待出来,新任都统自会接手处理。”
兆惠应了一声,迟疑地道:“如果……文德执意不肯交出兵符,该当如何?”
弘历冷声道:“他真以为区区一个兵符能护他戴佳氏一世吗?可笑!”说着,他又道:“你只管照朕的话去传。”
“臣遵旨!”在兆惠离去后,弘历望着角落里炭盆中烧得通红的银炭道:“老五,你待会儿去一趟丰台大营,让他们做好准备,阿桂那边,朕会传旨给他。”
“臣弟明白。”弘昼答应一声,试探地道:“皇上可是担心文德会谋反?”
弘历沉声道:“如果他真知道了朕晋封他的意图,又拒不交出兵权,铤而走险……未必不可能,所以得及早做好准备。”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道:“希望这一切是朕多虑了。”
“臣弟会做好布署。”说着,弘昼转而道:“臣弟听闻皇上囚禁了空静大师,不知是为何故?”
弘历眸光一冷,淡然道:“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不必过问,退下吧。”
弘昼并未依言退下,而是道:“皇上这么做,可是为了十二阿哥?但魏秀妍不是再有两个月就可以临盆了吗,为何……”
弘历厉声打断他的话,“朕叫你退下!”
他这个态度令弘昼更加感觉有问题,无奈弘历什么都不肯说,只得随小五走了出去,望着身后合起的殿门,他轻声道:“五公公可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五躬身道:“请王爷恕罪,这件事情奴才并不知情。”
弘昼原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小五是弘历的人,许多事情,他就算知道,碍于身份还有弘历的吩咐,也不会告诉自己。
就在弘历准备离开之时,小五低声道:“不过奴才知道,十一阿哥刚刚过世的时候,唐监正曾去找过皇上。”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夜访
“唐齐章?”在得到肯定的答应后,弘昼感激地道:“多谢五公公。”他心里明白小五能告诉他这句话,已是很难得。
离开养心殿后,他一路来到钦天监,唐齐章正在推算历法,看到弘昼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在命唐齐章起身后,弘昼没有言语,只是瞥了一眼站在两边的宫人,唐齐章明白他的意思,命宫人都退了下去,旋即拱手道:“不知王爷此来,有何吩咐?”
刚才这一路上,弘昼将近几个月发生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几分头绪,他走到案前,取过唐齐章推演了一半的历法随意看了一眼,道:“皇上让本王来问问,十二阿哥的命数,最近可有什么变化?”
唐齐章知道弘昼是弘历最为信任之人,也知道后者将永璂命数的秘密告诉了弘昼,故而并未疑心他这句话,如实道:“回王爷的话,自从围场那一次大变之后,十二阿哥的命数还算平稳,未曾再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恕下官直言,十二阿哥……他撑不了太久了,劫数随时会到来。”
弘昼心中剧震,果然是出事了,他压下震惊之意,道:“可有推算出具体的时间?”
“这个……”唐齐章为难地道:“下官确实无法精准的算出,只模糊知道大概是半年之内的事情。”说到此处,他一脸愧疚地道:“这些年来,下官已经想尽办法推算补命数之法,但至今也只是窥得小小一角,实在是……无能为力!”
唐齐章于乾隆十二年出任钦天监监正一职,算起来,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七岁,正值盛年,但看他的面容,却与五六十岁的老人无异,面容苍老,两鬓斑白,可见这十几年来,为了永璂一事,他确实耗费了许多心神与精力。
弘昼叹了口气,道:“可惜云中子真人没有留下补全十二阿哥命数的法子就仙逝了,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空静大师了。”唐齐章沉声说着,他还不知道魏秀妍一事。
沉默了一会儿,弘昼试探地道:“可知十二阿哥的命数,为何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唐齐章涩然道:“这句话,皇上当初也曾问过,下官只能说……命数无常;若是能够早些发现,十一阿哥就不会代劫而死。”
弘昼诧异地道:“代劫?你是说十一阿哥的死并不是意外?”
“是意外,但冥冥之中,他又是代十二阿哥而死,若不是当时恰好遇到十一阿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十二阿哥。”
弘昼骇然色变,他从不知道,当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劫数……竟然已经凶险到这个地步了!
至此,弘昼已是完全明白弘历为何要囚禁空静大师,虽然有魏秀妍腹中的胎儿在,但弘历依旧害怕,希望能够多一个法子,以确保永璂平安!
希望,永璂可以熬过这次难关,否则……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场灾难!
在出了钦天监后,弘昼立刻离宫策马往紫云观行去,云中子死时,虽然紫云观众人说没有留下补全命数的法子,但说不定,紫云观中收藏的典籍秘本之中会有记载,就算只有一丝可能,他也要去试一试,尽量为永璂多寻一条生路。
这一切,颐和轩中的众人并不知道,在弘历到来后,筵席如期开始,席宴之上,笑语嫣然,筹觥交错,好不热闹。
待得席宴过后,众人又移步畅音阁听戏,一直到黄昏时分,方才各自散去,当夏晴扶着小寿子的手回到永和宫之时,天色已经都黑下来了。
翠竹绞了一块热面巾递给夏晴,“主子先拭一拭脸,奴婢这就叫人传膳。”
夏晴点点头,在将面巾递还给翠竹时,有宫人进来道:“主子,忻妃娘娘求见。”
听得这话,夏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瑕月已经将忻妃对烈焰动手脚的事情告诉她了,永瑆的死,与忻妃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若不是瑕月一再叮嘱她暂且忍耐,她早就已经动手对付了,哪里会由着她登上四妃之位,“她来做什么?”
宫人低头道:“奴才不知,忻妃娘娘只说有事求见。”
小寿子在一旁道:“主子要是不愿见忻妃的话,奴才这就去打发她走。”
夏晴眸色冰冷地道:“让她进来吧,本宫倒想看看,她今儿个来,是想耍什么花样。”
在宫人退下后不久,忻妃出现在夏晴视线中,待得走到殿中后,她神色恭敬地屈膝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夏晴也不叫起,淡然道:“这么晚了,忻妃怎么不回自己宫中,却跑到本宫这里来了?”
忻妃维持着屈膝的姿态笑道:“今儿个晌午时分,臣妾兄长派人送了两对红翡镯子来,一对是给臣妾的,另一对则托臣妾转送给贵妃娘娘,是恭贺娘娘晋封的一点心意,还请娘娘笑纳。”
随着她的话,秀竹呈上捧在手中的锦盒,打开后,果然是一对艳红如火的红翡镯子,色泽明丽、质地细腻,极为漂亮,其价值绝不下于千金之数。
夏晴淡淡道:“文德大人倒还真有心,不过……这镯子本宫受不起,忻妃还是拿回去吧。”
忻妃讨好地道:“娘娘说笑了,您是贵妃之尊,区区一对镯子又岂会受不起。要是依您这么说,臣妾岂非更受不起了吗?”
夏晴将锦盒放在一边,起身走到她面前,凉声道:“忻妃,你与文德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你们害死了永瑆,莫说是一对镯子,就算是千对万对,也弥补不了本宫的丧子之痛!”
忻妃苦笑道:“娘娘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在生臣妾的气,臣妾说过,此事与臣妾无关,是小华子他擅作主张,为何娘娘就是不肯……”
“小华子是你的奴才,没有你的吩咐,他敢动十二阿哥的坐骑吗?你瞒得过皇上,却瞒不过本宫!”说罢,她拂袖道:“退下吧。”
忻妃并未依言跪安,而是道:“臣妾能否单独与娘娘说几句话?”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密谈
夏晴望着她冷声道:“本宫与你无话可说。”
“只是几句话罢了,娘娘又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若娘娘真不听……”她的面容在摇晃的烛光下晦暗不明,“只怕将来会后悔。”
“后悔?”夏晴嗤笑一声,待要命忻妃退下,忽地心中一动,改了主意对小寿子等人道:“你们且都退下。”
待得殿中只剩下她们二人时,夏晴凉声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忻妃轻吸一口气,说出令夏晴浑身僵硬的话来,“娘娘说得没错,确实是臣妾害死了十一阿哥!”
夏晴呼吸急促地盯着忻妃,眼底泛起一丝猩红,一字一顿地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忻妃叹然道:“十一阿哥出事后,臣妾一直很后悔,无奈大错已经铸下,臣妾也无可奈何。”
“好一句无可奈何!”夏晴目光如要噬人一般,寒声道:“若不是你心肠恶毒,想要加害十二阿哥,永瑆……永瑆怎么会死的那么冤枉?!”想起永瑆咽气的模样,夏晴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臣妾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十一阿哥。”说着,忻妃取下帕子欲拭夏晴脸上的泪,却被后者挥掌打开,斥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永瑆的事情,本宫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忻妃不以为意地收回手,淡然道:“娘娘一心只是怨恨臣妾,可曾想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夏晴讽刺地道:“你这么说,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你去害人吗?”
出乎夏晴的意料,面对她讽刺的言语,忻妃毫不犹豫地附声道:“不错,确是有人逼着臣妾。”
“是谁?”迎着夏晴狐疑的目光,忻妃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后!”
面对她的回答,夏晴第一个感觉就是好笑,然忻妃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怎么都笑不出来。
“娘娘与皇后素来走得近,想必魏静萱一事,娘娘已经知晓了,不错,秀竹并没有遇到李季风,这一切,都是臣妾在无意中查知魏静萱与李季风私通后想出来的计策,借十一阿哥之口,告诉你们真相。”
“我知道皇后与娘娘一直都不喜欢魏静萱,也知道她心肠歹毒,不择手段,所以一心一意助你们除去魏静萱,娘娘您说,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夏晴冷眸望着她道:“你若真有心助我们,从一开始就当以诚相待,而非这样偷偷摸摸,将我们尽皆当成你手中的棋子!”
“或许臣妾的方法做些不对,但心意总归是好的,要不是臣妾,魏静萱如今还在宫中得势,而娘娘也依旧在为她头疼。可是皇后是怎么对臣妾的?臣妾好不容易怀上龙胎,皇上欲与惇嫔一起晋封本宫,结果呢?被皇后一句话给挡了回来,结果汪永意成了惇嫔,而臣妾依旧是忻妃;她这样做,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夏晴冷笑道:“你不必将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对付魏静萱,真正的目的,是想讨好皇后,借此得到更高的地位与权势,可惜最终棋差一着。”
忻妃含着一丝恨意道:“不错,臣妾输了,但这口气,臣妾怎么都咽不下。”
夏晴微眯了眼眸道:“所以你将怨气撒在十二阿哥身上?”
“不错,皇后年过三旬方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视若性命,若是十二阿哥死了,皇后就会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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