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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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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的话,永璂死死咬着牙往前跑,然跑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紧接着,他竟回头往方忡习与黑熊所在的方向闷头冲来,任凭方忡习如何呼喝都不肯停下脚步!
  “你疯了是不是,回去!回去!”在方忡习的喝斥中,永璂来越奔越近,从苍白如纸的脸色中可以看出他内心是如何的恐惧,但是他依旧奔了过来,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钢刀,用尽所有力气,狠狠往黑熊身上砍去,然刚砍进一点,便感觉遇到了极大的阻力,无法再有所寸进,而在被刀砍过的地方,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的血顺着黝黑的皮毛渗下。
  这一次的伤口可比刚才方忡习造成的要利害多了,令黑熊凶性大发,狠狠合起咬住方忡习手臂的牙齿,竟然将方忡习的手臂生生咬了下来,一时间血流如柱,后者更是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黑熊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方忡习,目露凶光的瞪着永璂,后者努力止住心中的惧怕,死死握紧手里染血的钢刀,这会儿,这把刀,就是他与方忡习活命的唯一保障。
  黑熊咆哮一声朝永璂扑来,后者急忙往旁边闪去,险险避开黑熊的利爪,然还没等他站稳,那黑熊就迅速改变了方向再次扑来,这一次,弘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它扑倒在地!
  方忡习努力想要过去帮永璂,可是断臂流了太多的血,令他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永璂处于危险之地。
  永璂双手被黑熊爪子死死压着,虽然钢刀还握着,但根本无法给黑熊造成任何伤害。
  而这个时候,黑熊已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齿上沾满了它刚刚咬过的人血还有唾液,永璂甚至能闻到它嘴里的腥臭气息。
  难道……这一次,他真的要死在这里?
  绝望如一波波冰冷的潮水充斥在永璂的脑海中,将他一点点淹没;他害怕死亡,更害怕自己死亡给弘历还有瑕月他们带来的伤害;刚才他如果听方忡习的话,一直往前跑,没有回头,更没有回来,或许能够逃过一劫,可是……那样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当中。
  永璂看到黑熊咧了咧大嘴,永璂知道,它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竟然想要从它的爪下救人,连百兽之王的老虎在它面前也不敢嚣张,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类,拿着一把破刀,就想要与它对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黑熊仿佛是戏弄够了永璂,大吼一声,朝着永璂的脖子咬去,就在他尖利的牙齿将要刺破永璂的皮肤时,一枝利箭破空而来,准确无误地射在黑熊的左眼。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使得黑熊愣了一会儿,方才感觉到左眼传来的剧痛,下一刻,它大声咆哮起来,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里透出比刚才狞厉百倍的凶光,死死盯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人影。
  眼见一箭射中,永瑆却没有半点欣喜,反而立刻从箭囊中再取出一只箭搭在长弓上,满弓对着一只眼睛插着箭矢的黑熊。
  他刚才途经此事,听到有熊叫之声,他知道在这松林里,熊比虎还有危险,单凭他一个人很难猎得,一个不好,还会受伤甚至丧命;这也是每次弘历带他们来狩猎都会叮嘱的事情,独身一人时,千万不要与熊、虎以及狼这三种动物做正面对抗,太过危险。
  他虽然很想要赢,却一直牢牢记着弘历的吩咐,不敢妄自尊大的以为自己一人就可猎得熊;之所以策马过来,不过是想要悄悄看一眼罢了,毕竟他前几次过来木兰围场,都不曾遇到过熊。
  哪知一过来,就看到永璂被黑熊抓着,危在旦夕,旁边还有一个断了手臂的侍卫在流血呻吟。
  他当时急得红了眼,恨不得立刻策马冲过去救出永璂,所幸还有理智在,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不止救不了永璂,还会将自己也给搭进去。
  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搭弓拉弦,将箭对准了黑熊的眼睛,黑熊皮糙肉厚,唯独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那一刻,他手心满是冷汗,因为一旦射偏,他就失去了唯一救出永璂的机会,到时候,后果不堪想象。
  所幸,这枝救命箭没有射偏!
  黑熊最是记仇,在发现是永瑆伤了它后,立刻抛下永璂往永璂奔来,左眼里还插着那枝箭,不断有血水淌下。
  黑熊刚一动,永瑆便已经射出了弦上之箭,对准的是黑熊另一只眼睛,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了刚才的运气,黑熊抡起粗黑的熊掌拍飞箭矢,接下来几枝也是如此。
  眼见黑熊奔近,永瑆当即收起弓箭,用力一挥马鞭往前奔去,一边扔掉驮在马背上的猎物,一边绕着树木与黑熊兜圈子,黑熊连扑几次也未能抓到永瑆,气得它抡掌拍着身边的树木,它的巨力令树木一阵摇晃,仿佛随时会被拍断一样,看得永瑆心惊胆战。
  在将黑熊引得远离了永璂他们所在地方后,永瑆驱马往永璂的地方赶去,同时侧身伸手,朝永璂大叫道:“抓住我的手!”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死里逃生

  永璂依言伸出手,同时担忧地往方忡习看去,永瑆救他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加一个方忡习,要真是那样,马还没跑就已经先被他们压垮了。
  方忡习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道:“放心,黑熊现在一门心思追着你们,不会伤害属下的,您小心!”
  话音刚落,永瑆已是奔到了近前,在交错而过的那一刻,两人的手紧紧交握,永瑆用尽全力将永璂拉上了马,坐在自己前面。
  突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马蹄明显一弯,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后面的黑熊却是越追越近,永瑆用力挥鞭抽马,令它吃痛之下发足狂奔,可是不管怎么抽鞭,两个人的份量始终令它不如之前那般迅速。
  唯一庆幸的是,方忡习猜的没错,黑熊这会儿恨极了永瑆两兄弟,在经过他身边时,看都没看一眼,他趁着这个机会,扶着树干勉强撑起身子,一步步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两边的景色在不断倒退,永璂心情却半点不轻松,黑熊的咆哮厉吼声一直在耳边响着,而且越来越近,匆忙回头看了一眼,黑熊离他们已经不足十丈之远,且还在不断逼近,而马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甚至正在逐渐慢下去,此消彼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
  “十一哥,我……”不等他说完,永瑆已是道:“你握着缰绳,我来对付它!”
  永璂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缰绳,控制着马匹的奔跑,至于永瑆,一空出来便立刻回身取箭,对着黑熊一箭又一箭的射中,虽然不能给它造成大的伤害,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它的追赶,令他们逃生的机会更大一些。
  “吼!”黑熊被他射得烦燥不安,待到后面,竟然不再躲闪,任由那箭矢落在身上,以皮毛硬挡,这样一来,很快便将拉下的距离给追了回来。
  永瑆死死咬着牙齿,握着弓箭的手,骨骼“咯咯”作响,连指节也泛白了,背上本就所剩无已的箭很快就射空,他又从马侧的箭囊中取箭,一次又一次地拉满弓弦,令他手指被割出了血,可是永瑆说什么也不敢停,每一次射箭,他都对准黑熊的右眼,无奈这只黑熊精得很,一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们胯下的马在接连不断地奔跑中,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速度越来越慢,依这样子,很快就跑不动了。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不杀了黑熊,要不就成为黑熊的晚餐,在射光了所有箭矢后,永瑆扔掉手里已经没用的长弓,道:“把你的刀给我。”
  永璂听出永瑆声音里的颤抖,道:“十一哥,要不换我来对付它?”
  “没那么多时间来换位置了,给我!”在永瑆的坚持下,永璂将刀递给他,永瑆紧紧握着马柄,严阵以待地盯着紧追不放的黑熊。
  终于,黑熊在离他们只有一丈多远的地方,怒吼一声,飞扑上来,面对扑面而来的黑影,永瑆忍不住发出惊骇的呼声,不过他并没有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迎刀对上这条随时能够要他们俩兄弟性命黑熊。
  永璂听着身后的吼叫追赶着,还有永瑆闷哼喘气的声音,心中极度不安,忍不住回头,只见永瑆正艰难地抵御着黑熊的进攻,仅有一把钢马的他与爪牙锋利,身形粗壮的黑熊相比,无疑是相形见拙的。
  永瑆一时无法顾全,被黑熊在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永璂慌声道:“十一哥,还是我来吧!”
  永瑆咬牙道:“我应付的来,你只管做你的事!”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黑熊再一次扑来,这一次,永瑆有些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他并没有用手中已经缺口处处的钢刀阻挡,而是任由其扑来,在近到能看清黑熊身上每一根黑毛时,他忽地抬手,将钢刀对着黑熊的右眼插去。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而黑熊又身在半空中,避无可避,被他生生插入右眼之中,这下可是好了,左眼的箭矢未去,右眼又插了把钢刀,彻底变成了熊瞎子。
  力尽之后,黑熊摔落在地上不断翻滚,发出凄厉巨大的吼声,震耳欲聋,而翻滚的动作令箭与钢刀更深地插入眼窝中,痛得越发厉害,它抬起熊掌,艰难地拔出这两样东西,然后在原地胡乱拍掌,想要杀了害它瞎眼的那两人,可是他们早就已经策马奔远。
  永璂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兴奋地道:“十一哥,你真厉害!”
  “别说那么多了,趁着马还能跑,尽量跑远一些,虽然它眼睛瞎了,但谁知道它还能不能追上来。”永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想必是刚才被黑熊抓伤了手臂,所以没什么力气。
  永璂点点头,策马飞奔,在又奔出两里地后,这匹马的体力倒在了极限,屈腿倒地上,口吐白沫,惊跑了原本在树林间悠闲散步的獐子,鹿等动物。
  永璂从地上站起来后,扶着腰看了一眼四周,又借着天上的太阳辩认了一下方向后,道:“这个方向没错,只要继续往前,应该就能走出松林了,只是咱们这会儿没有了马,需要走上好一会儿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永瑆一直没有起来,永璂只当他是刚才与黑熊搏斗之时太过用力以致虚脱;正要去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都是鲜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明明还没有的,怎么突然有这么多血?而他也没感觉有什么痛楚,应该是没有受伤啊。
  这血……到底是从哪里来?对了,他刚才似乎扶了一下腰,难道是那里?
  想到这里,他连忙又去摸腰那里,果然手上的血比刚才更多了,不止是腰,背上也全是鲜血,可是他明明没有受伤,难道是……
  想到此处,永璂脸色倏然一变,赶紧扶起永瑆,只见他胸口有数道被利爪抓出来的伤口,鲜血不断从那里涌出来,他身上的血,无疑都是永瑆的,这伤……一定是他将钢刀插入黑熊右眼窝时,被抓出来的,可是这一路上,后者一句都没有提过。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害怕

  永璂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许久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永瑆脸色白的与死人无异,他努力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虚弱地道:“我……不想你担心!”说着,他握住永璂的手道:“快走吧,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待在林……子里很危险,走,别管我!”
  永璂连连摇头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一起踏进这个林子,就要一起离开!”
  永瑆低头看着惨不忍睹的前胸,悲声道:“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吗?”
  “能!一定能!”这般说着,永璂用力撕下身上的衣裳,将他们扯成一条条长布,然后紧紧包扎起永瑆胸前的伤口,之后又将他手臂上的伤口也包了起来。
  永瑆眸中泛起一抹温情,努力握住他的手阻止道:“没用的,停手吧!”
  “不!”永璂激动地说着,随即努力吸了吸鼻子,不让眼中的泪水掉起来,一边继续包扎一边喃喃道:“有用的,一定有用的,只要把止住血就没事了!”
  在一圈又一圈的包扎好后,他艰难地扶着永瑆站起来,将永瑆的手搭在自己肩上,道:“撑着些,我这就带你出去,等找到皇阿玛之后,就可以让太医为你医治了。”
  永瑆没有说话,努力跟着永璂的脚步往前走着,可是他受的伤实在太重,没走几步就整个人软倒下去,连带着永璂也被他压得跪在地上。
  永瑆吃力地道:“我……没力气了,你自己走吧。”
  永璂倔强地道:“不行,我们一起进的这里,就要一起出去。”不等永瑆再说话,他已是道:“总之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他连方忡习都舍不得弃下,何况是一起长大的永瑆,他咬一咬牙,将永瑆负在背上,艰难地朝松林外行去。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总觉着背上的身体越在逐渐失去温度,变得越来越凉,不可以,他不可以让永瑆死了,对了,让永瑆说话,这样永瑆就不会睡着了。
  这般想着,他道:“十一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去临渊池边抓鱼,被惠妃娘娘发现了,狠狠训了我们一顿!”
  永瑆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虚弱地道:“我记得,你……还差一点掉进了池子里,额娘用手指粗的藤条打我,说……我是兄长,要保护你,而不是把你置于危险之中!这句话,我一直……一直都记着。”
  永璂用力点头,哑声道:“嗯,这些年来,十一哥一直处处帮我,处处维护我,皇额娘常与我说,有你还有四哥、八哥这几个兄长,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要我以后都牢牢记着你们的好!”
  “四哥……他很厉害,能够在猛虎爪下毫发无损的救下你,我就……不行,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不是,十一哥也很厉害,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死在那只黑熊的爪下了,你与四哥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到此处,永璂已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永瑆趴在永璂背上,望着透过茂盛的松林针叶照落的阳光,喃喃道:“我很想见……额娘……还有和嘉。”
  永璂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带你出去见她们,还有皇阿玛、皇额娘、四哥、八哥,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可以见到他们,所以十一哥你撑着,一定要撑着,明天……明天就会没事了。”说到后面,他已是语无伦次,泪水更是止不住的落下。
  他怕……他真的很怕,不可以让永瑆死,他一定要尽快离开这片松林!
  平日里,这么一段路,骑马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罢了,可是这会儿,在永璂的眼中却像天梯一样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反倒是他自己的腿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极为粗重。
  可以说,这半天时间,永璂一直处于逃跑还有极度的惊恐之中,体力早已经耗得七七八八,这会儿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撑着,但是,这股意志力能支撑着永璂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好。
  不知走了多久,永璂不小心踩到一块突出来的石头,脚一拐,原本就已经疲累至极的人,顿时失了重心摔在地上,连带着他身上的永瑆也一起摔落在地。
  永璂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第一时间去扶永瑆,想要再次将他负在背上,永瑆却摇头道:“不要……勉强了,再这样下去,连你也会走不出这片松林。”
  永璂抹着布满灰尘的脸庞,一脸坚定地道:“不会的,我们都会没事,十一哥你相信我,我会带你出去!”
  永瑆咧嘴一笑,望着头顶的天光,喃喃道:“我……真的很想看到你为我执马牵缰,可惜,我这辈子都赢不了你了,真……可惜!”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双眼亦缓缓合拢。
  永璂见状,用力拍着永瑆的双颊,大声道:“不要睡!千万不要睡啊!”
  在他的言语下,永瑆勉强又睁开了一些眼睛,但眸中的神彩已是渐渐散去,永璂急忙将他负在背上,一边急切地走着,一边不停地道:“有机会的,等你伤好了,就能赢我了,到时候,我还有四哥都会为你执马牵缰,你还能得到皇阿玛赏赐的扳指,到时候,你就是我们几兄弟中,最威风的那一个,所有人都会羡慕你,还有惠妃娘娘,也会因为十一哥你而长脸!”
  许久,永璂耳边响起微不可闻的声音,“是吗?”
  “是!是!”永璂连连答应,“我不会骗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这般说着,永璂拼命挪动着无力的双腿往前行去,这个时候,他最渴求的,就是能够遇到其他狩猎者,毕竟越快赶回去,永瑆救活的希望就越大,但偏偏这一路走来,竟是一个都没遇到。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永璂一路喊着,直喊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人回应,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到这个声音,永璂精神一振,连忙道:“来人!快来人啊!”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永珹

  骑马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喊声,马蹄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不多时,几个人影出现在永璂视线中。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永珹,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八旗子弟,在看清是永璂后,永珹脸色当即为之一变,急忙下马奔过来道:“十二弟还有……十一弟,你们……你们出什么事了?”
  永珹的出现,令永璂大喜过望,急忙道:“四哥你先别问了,快带十一哥回去,他受了很重的伤。”
  永珹也看出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即从他背上接过已经处于昏迷中的永瑆,道:“我这就带十一弟回去,你随他们一起回来。”他口中的“他们”是指那几个八旗子弟。
  永璂急切地催促道:“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快!”
  在永璂迭声地催促中,永珹将永瑆抱到自己所乘的马上,快速往弘历他们所在的地方奔去,至于永璂,则上了那几个八旗子弟的马,疾追而去。
  此时,距离太阳落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弘历并不知道永璂他们所发生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他携了瑕月的手,在草原上漫步,笑言道:“如何,来这里走一走,是不是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一些?”
  瑕月轻笑道:“若臣妾说是,皇上是不是打算每一年狩猎之时,都带臣妾来这里?”
  弘历紧一紧手中的柔荑,温言道:“只要你喜欢,有何不可。”
  瑕月瞥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阳,道:“皇上您说,这次木兰秋狝的第一名会是谁?四阿哥吗?”
  弘历想一想道:“永珹骑射功夫最是扎实,前两年的第一名都是他,不过今年……却是难说;这些天,永璂箭术进步得很快,更摸到了以心御箭的技巧,还有永瑆,朕看他这次信心也很足,另外还有阿桂与兆惠他们的儿子,朕只能说,这一次,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但是到底谁能胜,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准。不过,对朕来说,自然更希望永璂能够赢。”说着,他道:“好了,不说了,再陪朕走一会儿吧,再有几天,可就得回去了。”
  瑕月点点头,在走了一阵后,她道:“臣妾上次去给皇额娘请安的时候,听她说,皇上有意再次南巡?”
  弘历颔首道:“是啊,离上一次南巡已经差不多有七八年了,也差不多该是时候再去看看了,江南物产富饶,被称为鱼米之乡,又有许多海防河堤工程,一直都是咱们大清最重要的一块地方。”
  面对他的话,瑕月轻声道:“有一句话,臣妾不知该不该说?”
  弘历有些惊讶地看了瑕月一眼,旋即道:“这里就朕与你两人,旦说无妨。”
  “臣妾明白皇上南巡是为了视察海防,提拔人才,惩查贪官污吏,但是……每次南巡,耗银都达百万甚至千万之巨,盐城寒灾才过去不久,皇上又免了他们一年的税收,国库虽不至于空虚,但也没有太多的银子,只怕难以支撑皇上南巡所用的花费。”
  弘历拧眉道:“依你之意,是不要南巡?”
  瑕月娓娓道:“南巡还是必要的,那样有助于皇上更好的治理大清,不过臣妾想着,能否再往后延个一两年。”
  弘历一边走一边沉声道:“其实朕也在想这个问题,既想早些南巡,又觉得如你所言的那样,耗损巨大,所以一直未下决定;不过……”他话音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方带着一丝担忧道:“皇额娘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她好几次都在朕面前提起江南一带,朕知道,她很想再去江南看看,所以又想尽快带她去看看走走看看,将来……也许就没机会了。”
  “臣妾明白皇上是出于一片孝心,但现在……”瑕月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真是两边为难,好一会儿方才道:“要不皇上与皇额娘南巡,臣妾还有诸位妹妹就不去了,这样也可省下一些开支银两。”
  弘历叹了口气道:“只怕有些人不肯依啊。”
  瑕月笑笑道:“不会的,诸位妹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只要好生与她们说,相信都会体谅皇上的难处。”
  弘历摇摇头道:“再说吧,就算真要南巡,至少也是明年的事了,慢慢再商议,眼下最要紧的还是……”
  瑕月等了许久不见弘历说下去,好奇地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弘历笑一笑道:“当然是这场木兰秋狝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瑕月正要言语,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循声望去,远远看到永珹疾奔而来,抿唇笑道:“看来最心急的是四阿哥,才这会儿,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回来了。”
  弘历正要说话,忽地蹙眉道:“不对,永珹前面……好象带了个人。”在他们说话之时,永珹已是翻身下马,并且从马背上扶下一个人来,焦急地与迎上来的太监们说着什么,那些太监听完,顿时露出慌张之意,有两人匆忙急着,另外几个则合力将那个人抬进营帐中。
  永珹四下看了一眼,在瞧见弘历二人后,快步奔了过来,待他到了近前,弘历先声道:“出什么事了?”
  “儿臣也不清楚,刚才在松林里遇到十一弟与十二弟,发现十一弟受了重伤,儿臣已经让人去请太医来医治了。”
  听得这话,弘历与瑕月皆是悚然色变,后者更是紧张地道:“那永璂呢,他有没有受伤?”
  “十二弟倒是没什么大碍,儿臣让其他人带十二弟过来,应该就快到了。”话音未落,又有马蹄声传来,正是那几个八旗子弟到了,永璂一下马,就立刻朝永珹奔来,人还未到,已经急切地道:“四哥,十一哥情况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我刚刚才让人把他抬下去,也去请太医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你别太担心。”听得这话,永璂松了口气,但身子仍是紧紧地绷着,一刻不听到永瑆安然无恙的消息,他就一刻不能真正放松。
  弘历紧拧了双眉道:“永璂,到底出什么事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回天乏术

  永璂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在说到永瑆为了保护他而生生受了黑熊一爪时,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地道:“都是儿臣不好,要不是儿臣,十一哥不会弄成这样,是儿臣害了十一哥。”
  弘历没想到这大半天功夫,永璂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虽然永璂这会儿没事,但永瑆……
  他拍一拍永璂的肩膀道:“放心吧,永瑆一定可以撑过来,他一定可以的!”说着,他大步往永瑆所在的地方走去。
  瑕月亦带着永璂他们过去,同时对后侧的齐宽道:“快去请惠妃过来。”
  齐宽应了一声快步离去,不一会儿,周明华等几个太医先到了,匆匆行了一礼便往营帐中行去,随后,夏晴亦到了,与她一起过来的,还有胡氏与和嘉,她已经听齐宽说了永惺受伤的事,脸色一片惨白,顾不得行礼,便急切地道:“永瑆怎么样了,要紧吗?”
  那厢,和嘉带着哭腔道:“十一哥……十一哥他不能有事的,我和额娘都不可以没有他的,皇额娘,您救救十一哥,救救她!”
  瑕月握住她小小的冰冷的双手安慰道:“你别担心,周院正他们已经去给永瑆医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夏晴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营帐,胡氏在一旁道:“他们不是去狩猎吗,怎么会受伤的,究竟……究竟出什么事了?”
  瑕月沉声道:“永璂的马突然发狂,将他带到了一处山崖边,幸好有方侍卫他们在,救下了永璂,但他们在那个地方遇到了黑熊,一路被黑熊追赶,永璂在逃亡的时候,遇到永瑆,永瑆为了可以逃离黑熊,拼着受黑熊一爪,弄瞎了他的眼睛。”
  胡氏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黑熊有多么可怕,她是知道的,以前弘历也曾猎到过一头,但那是动用了数十人的力气,一起生生将黑熊耗尽力气,又射瞎了它的眼睛方才抓到的;但这一次,只有永瑆与永璂两人,他们能够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陈氏好奇地对走在一旁的忻嫔道:“这是怎么了,仿佛是出什么大事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忻嫔接话,疑惑地回过头去,只见忻嫔正盯着弘历他们出神,直至她伸手推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茫然道:“娘娘怎么了?”
  陈氏道:“这话该本宫问你才是,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瞧什么?”
  忻嫔眸光微闪,道:“没什么,就是看皇上他们那么紧张的样子,还有太医都来了,有些奇怪。”
  被她这么一说,陈氏心思又转到了弘历那边,“可不是吗,你看十二阿哥满身都是血污,还有……之前被送进去的仿佛是十一阿哥。”
  忻嫔抿了唇没有说话,怎么会这样,应该出事的不是永璂吗,怎么变成了十一阿哥,而他却好好的,大哥他在做什么?
  这般想着,忻嫔眸光在四周扫过,最后落在左侧方,文德正站在那里,后者明白忻嫔的意思,微微摇头,示意他自己也不清楚。
  忻嫔收回目光,对陈氏道:“娘娘,要不我们过去问问,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氏也是这个意思,当即与忻嫔一道走过去,这个时候,汪氏、宁氏等人也都过去,一起问起永瑆的事。
  在听胡氏将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后,汪氏蹙眉道:“这事可真是巧了,要是十二阿哥的坐骑没有发狂的话,他们也不至于碰上黑熊。”
  张嫔疑惑地道:“臣妾记得十二阿哥的坐骑一直很听话,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狂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疼痛?”
  永璂接过话道:“没有,之前一直都骑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发狂了,不论我怎么叫它都没反应,而且在明明看到前面是山崖的情况下,还不停地往前冲,像不要命了一样。”
  忻嫔言道:“烈焰始终是个畜生,不能以咱们的思想去衡量它,或许,它就是不知道生死呢。”
  “不会!”永璂激动地道:“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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