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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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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昼恍然站在那里,弘历怎么会突然将永璂的事情告诉瑕月,他不是一直怕瑕月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吗?呃,慢着,瑕月将永璂视若命根,若她知道永璂命数将尽,不可能还如此镇定,还有,弘历既然隐瞒了十二年,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与瑕月说这件事,而且他上朝的时候,弘历也不曾露出什么异样,更未将自己留下来;不对,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对!
  弘昼努力冷静下来,细细想着瑕月刚才说过的字句,是了,她的话一直都是模棱两可,除了魏秀妍安置在广秀园这件事情外,就再没有说过具体的事,若他猜的没错,瑕月……应该仅仅只是知道弘历纳了魏秀妍之事,余下的并不知情。
  待得想明白之后,弘历在椅中欠身道:“娘娘若想从臣口中问出什么事情,怕是要失望了。”
  瑕月瞳孔倏然一缩,她自问已是将话说得极为圆满,足可以假乱真,弘昼何以一听就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
  她压下心中的震惊,道:“王爷这话说得奇怪,所要知道的,本宫都已经知晓,还有什么要从你口中问出来的?”
  弘昼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娘娘确实知晓魏秀妍居于广秀园之事,但其中原因想来依然不知晓。”
  瑕月攥着帕子的手倏然一紧,故作镇定地道:“王爷这话说得好笑,本宫若不知晓缘由,又怎会那样说。”
  弘昼低叹了口气,道:“娘娘,听臣一句话,不要再问也不要再追究,总之如臣之前所言的那般,不管皇上做任何事,那都是为了娘娘与……”十二阿哥四个字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改口道:“都是为了娘娘好。”
  瑕月不动声色地将他这个异样记在心中,徐徐道:“王爷好眼力,这么快就看穿了本宫的心思;不过恕本宫问一句,若易地而处,王爷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吗?”
  弘昼被她问得答不上话来,好一会儿方才起身道:“臣知道要忍住这份好奇很难,但……请恕臣无能为力!”
  “当真一句都不能说吗?”面对瑕月的话语,弘昼垂目道:“待得时机合适之时,娘娘自会知晓。”
  这一场谈话依旧是不欢而散,弘昼虽然一直闭口不言,但终于还是让瑕月听出了一点端倪,在说弘历为她好之时,后面还有一个“与”字,很显然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一时之间她想不出那人的身份,是颖贵妃还是惠妃,亦或者是另一个人?
 

☆、3758。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传扬

  之后的日子,一切看似恢复了平静,瑕月不再过问魏秀妍之事,弘历也依然如以前一样,隔一两日便会来坤宁宫,然因为魏秀妍一事,他与瑕月之间,总似隔了一层,不像以前那样恩爱无隙,独处之时,话更是少得可怜,大多时候是一言不发地静静坐着,然后又默然离去,仿佛弘历走这么多路来一趟坤宁宫,就是为了这样坐一会儿,而每每他离去的时候,瑕月又总是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舍收回目光。
  这样的异常,被永璂看在眼中,他敏锐地察觉到皇阿玛与皇额娘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为此,他不止一次问过瑕月,但每一次,瑕月都说没事,让他不要瞎想,无奈之下,他只能去找素日最要好的永瑆商量,可永瑆也不过是比他长了两岁的半大孩子,对于这种事情,又能有什么法子,只能安慰永璂不要太担心了。
  与此同时,魏静萱也终于通过魏父的旁敲侧击,从魏秀妍口中问到了她对自己如此冷淡甚至仇视的原因;明通……她根本不认识这个道姑,更不要说是收买了,显然有人在离间她们姐妹的感情,想要置她于死地,又懂得用这种法子的,必是后宫中人,最为可疑的就是胡氏她们几个。
  她知晓此事后,曾让魏父代为解释,无奈魏秀妍根本不相信,只以为魏父是在偏心帮她;有心想要亲自与魏秀妍解释,无奈她出不了宫,魏秀妍入不了宫,姐妹俩不得相见,只得暂时搁置这件事,等以后再寻机会。
  入了四月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到处都能听到夏蝉嘶叫的声音,从早叫到晚,听得人心浮起燥,只有宫人拿粘杆捕过后那几日安静一些,然过不了多久,树上便又爬满了从地上破壳而出的夏蝉。
  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中,瑕月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宫中开始传出魏秀妍之事,半真半假,似是而非,几乎每个人嘴里传的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矛头尽皆指向长春宫。
  虽瑕月再三下令,不许众人传议,无奈这件事太过诧异,众人虽明面遵从,私下里仍悄悄议论,有人甚至跑到永寿宫,问魏静萱此事是否属实,后者对此皆只是笑笑,说自己并不知晓。
  这日,宁氏还有忻嫔亦来问起此事,不等魏静萱回答,忻嫔已是先一步道:“虽然皇后说此事乃是无中生有,荒诞不稽,但无风不起浪,若当真无事,又岂能传成这样。”
  “不错,本宫昨日去敬事房索要皇上的起居注,那边推脱着不肯给,看这样子,皇上应该确有出宫。”这般说着,宁氏又道:“妹妹是秀妍的胞姐,她的事情你应该最是清楚不过,皇上……真的纳了秀妍吗?”
  “此事……”魏静萱刚说了两个字,便叹起气来,“唉,姐姐要我怎么说呢,皇后娘娘可是下了禁令的,不许咱们再议论这件事,要是传到她耳中,怕是又要挨训了。”
  宁氏不以为然地道:“此处只有咱们几人,并无外人,除非皇后长了顺风耳,否则怎么着也听不到咱们的话。”
  见魏静萱仍有犹豫之色,忻嫔道:“姐姐该不会是担心我去与皇后娘娘告密吗?”
  “当然不是,只是……”魏静萱故作为难地道:“好吧,我告诉你们就是了,只是切莫要传出去,以免惹祸上身。”待得二人答应后,她沉声道:“传言虽有些离谱,但大致是对的,秀妍……确实住在广秀园中。”
  虽已猜到,但确切听闻之时,宁氏仍然惊得站了起来,好半晌方才重新落坐,颤声道:“这么说来,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皇上不是一直很反感秀妍吗,怎么会突然那样做?”
  “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自从秀妍去了紫云观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就连广秀园的事,也是事后父亲写家书给我,方才知道;当时我就与姐姐一样,觉得太过诧异,几乎要以为是父亲与我玩笑,皇上不喜欢此事传扬出去,所以除了毛贵与巧玉之外,我就再不曾与人提及过。”
  忻嫔蹙眉道:“那颖贵妃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个我也觉得奇怪,不过……颖贵妃一直盯着我们,而她胡家在京城也算有些势力,真要想打听,不是没有可能。”
  宁氏忧声道:“如今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皇上那边,怕是也早有耳闻,到时候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真叫人担心。”
  忻嫔轻笑道:“姐姐操得这是劳什子心,就算要担心,也是颖贵妃担心,皇上将秀妍安排在宫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毕竟秀妍的身份颇为尴尬,如今却被颖贵妃给捅了出来,姐姐说说,皇上能高兴吗?”
  “这个本宫自然知晓,就怕此事会对秀妍有所影响。”被她这么一说,忻嫔也逐渐敛了脸上的笑意,凝声道:“被姐姐这么一说,确是对秀妍有些不利,那……可有什么规避的法子?”
  宁氏将目光转向魏静萱,“妹妹最是足智多谋,不知可有法子?”
  魏静萱摇头:“旁的事情我还能想想法子,这件……实在是难,只能看秀妍的命数了,希望她可以安然度过。”
  忻嫔想了一会儿,徐徐道:“其实这件事看似不好,其实也有好的一面。”
  宁氏惊讶地道:“此话何解?”
  忻嫔理了一理思绪,道:“姐姐您想想,秀妍虽然受皇上宠幸,得沐圣恩,又独居一所那么大的广秀园,还能庇荫家族,但在这些荣华的背后中,是无名无份,将来生了孩子,也不会被承认皇嗣身份,从这一点上说,她甚至比那些个常在贵人还不如。如今这件事闹了出来,一个可能是秀妍受牵连,另一个可能则是秀妍得以……”
  “入宫!”魏静萱吐出这两个字,扬眉道:“本宫说得对吗?”
  忻嫔笑一笑道:“看来姐姐早就想到了,不错,就是入宫,只要秀妍入宫,皇上必然会给她正式的名份,往后咱们也容易相互照应。”
 

☆、3759。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假手于人

  魏静萱何止是想到这一点,她故意放出风声散播魏秀妍得幸于弘历之事,不止是为了对付胡氏,更是为了能够逼弘历将魏秀妍纳入宫;只有后者入宫,后面的事方才可以实施。
  魏静萱压下心中思绪,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在永寿宫用过午膳后,忻嫔扶着秀竹的手回了景仁宫,刚一踏进宫门,早已等在那里的小华宫便迎上来打千,忻嫔睨了他一眼,凉声道:“回来了?可有打听到什么了?”
  小华子轻笑道:“回主子的话,奴才打听到一桩很有趣的事儿。”
  待得忻嫔入正殿落座后,他道:“主子之前不是让人盯着李季风吗,奴才今早出宫去见二公子的时候,他告诉奴才,李季风与一女子往来甚密。”
  “令嫔?”秀竹话刚出口,忻嫔便道:“令嫔是宫中之人,二哥怎么可能查到她身上。”说着,她道:“说吧,是谁。”
  “柳如芳。”在忻嫔的注视下,小华子缓缓吐出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等忻嫔询问,他又道:“此女原先是酒楼里唱曲的,后来跟了人,她所跟的这个人,主子一定认识,乃是五总管。”
  忻嫔眼皮一跳,道:“你说……柳如芳是五总管蓄养在宫外的人?”
  “是,五总管的宅子里,皆称柳如芳为夫人。”小华子话音刚落,秀竹已是道:“她既是五总管的人,又怎与李侍卫过往密切?难道他们二人是亲戚不成?”
  小华子笑容暧昧地道:“哪里是什么亲戚,他们……是那个呢。”他做了一个手势,令秀竹脸皮顿时红了起来,啐道:“好不要脸的女人。”
  忻嫔扬一扬袖子,神色如常地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五总管虽然钱财不缺,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阉人,不能行周公之礼,鱼水之欢,那个柳如芳又正值妙龄,哪里能忍得住这种寂寞,不过本宫倒是想不到她会与李季风勾搭在一起。”
  “除此之外,二公子还查到一件事,李季风每隔一段日子都会去魏府,之前魏家人被流放宁古塔的时候,他还拿银子给负责押送的衙役,让他们不要太过为难魏家人。”
  秀竹压下心中的羞意,道:“这么说来,这李季风果然与令嫔私通,否则岂会如此护着魏家人。不过他也真不是个东西,不顾家中妻室与人私通不说,还搭了一个又一个,实在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如芳……”忻嫔低头徐徐复述着这个名字,良久,一道精光在眸中闪过,脱口道:“本宫明白了。”
  秀竹疑惑地道:“主子明白了什么?”
  忻嫔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凉声道:“本宫问你,柳如芳是谁的人?”
  秀竹随口道:“自然是五总管的人,小华子刚才就说了,难道不对吗?”
  忻嫔唇角微扬,道:“怎么,还没想出其中关键?”见秀竹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她凉声道:“忘了五总管是谁的人吗?要说这宫里头知道皇上最多事情的,既不是太后,也不是皇后,而是一直在养心殿侍候的小五。”
  秀竹眼皮一跳,惊声道:“依主子这话,李季风是为了这个才与柳如芳往来的?”
  忻嫔起身走至窗前,窗边小几上摆着一盆睡莲,如今还未到莲花盛开的季节,不过已经长出了花苞,一点殷红亭亭立于绿叶静水之上,说不出的好看,“本宫不敢说一定,但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令嫔……”伸手在莲叶上轻轻一掐,一个指印立刻出现在莲叶上,她低头打量着涂了粉红丹蒄的指甲,凉声道:“可真是好本事,一边瞒着皇上一边将李季风迷得神魂颠倒,连这种事都甘愿为她做。”
  小华子恍然道:“奴才说令嫔怎么好象事事都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真是亏她做得出来。”
  秀竹思量道:“之前主子说起魏二小姐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入宫之时,令嫔虽然没说什么,但奴婢看得出,她根本就是着意在此。”
  忻嫔凉凉一笑,道:“她意在何处都不要紧了,李季风一事,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小华子精神一振,试探地道:“主子准备动手了?”
  “是要动手,不过不是本宫。”说着,她示意秀竹附耳过来,后者在听完忻嫔的吩咐后,疑惑地道:“主子为何不亲自将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这么一转,功劳可都被别人抢了,咱们半点好处都讨不到,更不要说再上一个台阶了。”
  忻嫔抚过小小的花苞,有些无奈地道:“再上一个台阶固然是好,可也得有命享,令嫔……她是一个极为狠厉之人,一旦让她知道本宫出卖了她,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对付本宫,虽然本宫不惧她,但也没必要与一个急红了眼的疯子硬碰硬,还是待这件事情差不多的时候,本宫再设法寻机会助皇后一把,让她领本宫的情。”
  秀竹想想也是,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尽快安排这件事。”
  魏静萱一心想着将魏秀妍接入宫中,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已被忻嫔发现,并开始着手对付她。
  魏秀妍一事果不其然传到了弘历耳中,令弘历大为震怒,当即传了胡氏问话,胡氏自然不会承认,声声叫冤,言语间更暗指魏氏姐妹才是泄露此事的人,再加上瑕月为她求情,最终只是训斥一顿了事。
  魏静萱得知此事之后,虽满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事,紫禁城虽说被四面红墙围着,与外界隔绝,但那些个宫女太监是被允许外出或者探亲的,言语之时,少不了会说起宫中的秘闻,这魏秀妍的事情自然也就传了出去。
  宫外不同于宫内,宫内尚可噤言,宫外那么多人,如何能够噤得了,早在弘历尚不知晓的时候,京城中就有人议论此事,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都知道住在广秀园中之人的身份,一时之间,京中一片哗然。
 

☆、3760。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恕难从命

  就在这个时候,慈宁宫传召,命弘历即刻过去,弘历猜到凌若突然传召,必是为了魏秀妍之事,有心想要不去,但避得了一次避不了一世,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赶到慈宁宫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凌若闭目坐在暖阁中,宫女在一旁徐徐打着扇,弘历进去后,悄声接过宫女手中的宫扇扇着。
  凌若眼皮微动,过了一会儿,她闭目道:“可是皇帝来了?”
  弘历轻声道:“是,皇额娘好耳力。”
  凌若缓缓睁开眼,摇头道:“什么好耳力,若换了以前,你刚踏进暖阁的时候,哀家就听出来了,哪像现在,要等察觉到风力变化之时方才惊觉。”停顿片刻,她道:“晚膳就快备好了,皇帝陪哀家用过之后再回去吧,咱们母子有好一阵子没在一起用膳了。”
  “是。”随着弘历的答应,暖阁静了下来,只有西洋钟“滴嗒”“滴嗒”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过了一会儿,凌若道:“皇帝可知哀家今日传你过来的用意?”
  弘历垂目道:“恕儿子愚钝,不知皇额娘心意。”
  凌若盯了他道:“皇帝,宫中流传之事,是真的吗?你真的纳了魏秀妍?”
  弘历停下手里的动作,许久,他低低道:“儿子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请皇额娘恕罪。”
  见他承认了这件事,凌若胸口发闷,脸色微微发白,水秀见状连忙上前替凌若抚胸,紧张地道:“太后仔细身子。”
  弘历见状,屈膝跪下道:“是儿子不该,听凭皇额娘责罚,还望皇额娘千万不要因为儿子而气坏了身子!”
  “你!”凌若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得气顺一些后,恨声道:“你纳了一个魏静萱还不够,非要将那魏家女子全都纳在身边才高兴吗?”见弘历不语,她又道:“若他魏家的女子知书达礼,温惠贤淑,哀家也就不说了;可是你看看那魏秀妍,嫁人丧夫之后,依旧不安本份,勾引永瑢,令他死于肺痨,这一切,皇帝你都忘记了吗?”
  “儿子记得,只是秀妍……”弘历咬一咬牙,说出违心之言,“其实她也无辜,永瑢死后,最伤心的就是她了。”
  凌若厉声道:“她若伤心,就不会再勾引你!皇帝,你是大清的皇帝,九五至尊,怎可以纳这样一个女子在身边,这件事如今在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不日之内,大臣就会上书奏问,到时候皇帝准备怎么办?”
  弘历没有辩别,只是一直称自己糊涂,凌若努力压下心中的气恼,道:“事已至此,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断了与那魏秀妍的联系,将她赶出广秀园,离京城越远越好。”等了一会儿,不见弘历答应,她沉眸道:“怎么了,莫不是舍不得那女子?”
  弘历咬一咬牙,低头道:“此事儿子……恕难从命!”
  凌若神色一变,为了魏氏姐妹,这已是弘历第二次拂逆她的意思,正要发怒,神色忽地一缓,过了一会儿,她徐徐道:“皇帝,你是否有什么事瞒着哀家?”
  弘历心头一跳,连忙道:“唯一隐瞒的事,皇额娘已经知晓了,儿子还有何隐瞒。”
  凌若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几十年来,哀家看着你从咿呀学语的孩童长到现在,你的心思瞒不过哀家,说吧,还有什么事。”
  弘历勉强一笑道:“皇额娘看错了,儿子确实无事隐瞒。”
  凌若盯了他片刻,缓缓道:“不说是吗?好!”说完这个“好”字,她转头对杨海道:“去查皇上这一个月来的起居注,将起居注上,所有记载与皇上有过接触的人,全部给哀家传到这慈宁宫来,哀家要一个一个的问!”
  弘历惊声道:“皇额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皇帝不肯说实话,哀家就只有自己去找答案了,一个月不行,就往前推半年,半年不行就推一年,总是能找到答案的。”
  弘历急声道:“皇额娘,您……您这又是何必!”
  凌若没有理会他,只催促杨海道:“还不快去!”
  杨海无奈地应声,在他退到朱红的门槛处时,弘历咬一咬牙,起身道:“皇额娘当真想知道是吗,好,儿子告诉您。”不等凌若言语,他已是道:“儿子贪花好色,早就看中魏秀妍美色,只是碍于永瑢才不能纳她,永瑢死后,儿子得偿所愿,将她安置在宫外。若皇额娘还不相信,就传其他人来问,只是到时候,闹大了这件事,引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就别怪儿子了。”为了打消凌若的念头,他故意将自己说得极为不堪!
  凌若眉目惊怒地盯着他,颤声道:“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儿子不敢,不过若皇额娘非要这么想,儿子亦无可奈何。”此时有宫人进来说已经在偏殿摆好了晚膳,在一阵静默后,弘历拱手道:“儿子还有事情,改日再来陪皇额娘共进晚膳。”
  水秀怕她动气,安慰道:“皇上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刚才的话想必只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
  凌若倒是没有大发雷霆,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屋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许久,她对站在门边的杨海道:“去取。”
  杨海神色犹豫地道:“太后,皇上已经与您说了实话,还是……不要再查起居注了,万一真闹大了事情,只怕难以收场。”
  凌若冷冷一笑道:“你相信了皇帝的话?”
  杨海一怔,疑惑地道:“难道奴才不应该相信吗?”
  凌若扶起水秀的手缓步走到未曾关起的门口,望着弘历离开的方向,徐徐道:“皇帝以为他可以骗过哀家,但他忘了,他是哀家生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哀家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皇帝……甘冒天下之大不讳纳魏秀妍,必有内情,这件事哀家一定要查清楚,不过确实不宜大张旗鼓的查,你且将起居注取来,看能否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和坤

  在凌若翻查起居注之时,那些个大臣从街头巷尾听到了风声,纷纷上书劝谏,认为弘历不应该纳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有失君威,正当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时任户部侍郎的和坤站出来称广秀园是弘历赐给他的,魏秀妍也是他纳的,与弘历并无半分关系。
  群臣自是不信,但和坤信誓旦旦,一口咬死魏秀妍是他的人,至于安置在府外,是怕家中发妻吃醋,最后更是拿出一份地契书以做证明,看到这一幕,群臣虽然依旧心中存疑,但到底无话可讲,改而上书弘历,认为广秀园占地巨大,堪比王府,而和坤只是一个二品侍朗,弘历不该将这么一座宅院赐给他,并且以他纳魏秀妍一事加以攻击。
  对于这些折子,弘历皆留中不发,既不说那些弹劾和坤的官员,也不说和坤,在这种情况下,魏秀妍的事情渐渐淡了下来。
  四月末的一日,早朝过后,弘历将和坤单独留了下来,待众官员都离开后,弘历居高临下地望着和坤,漠然道:“可知朕为何要将你留下?”
  和坤闻言,当即跪下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弘历眼皮一抬,凉声道:“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
  “臣不该妄自言语,说皇上赐臣广秀园,并说魏秀妍是臣养在外宅的小妾,更不该伪造地契,令皇上背上过于宠信臣下的名声,臣实在罪该万死!”
  弘历抚过扶手上绘以金漆的龙头,语气微妙而森冷,“你既知这一切是万死之罪,为何还要撒下这般欺天谎言?难道你当真不怕死吗?”
  身着二品锦鸡补服的和坤低头道:“不瞒皇上,臣怕死,很怕很怕,但即便再怕,臣也一定要这么做。”
  弘历目光周旋于和坤身上,许久方才说出两个字来,“为何?”
  和坤抬头,一脸恳切地道:“因为臣不可眼看皇上有难而不闻不问,若是这样,臣还有何资格为皇上的臣子,穿这身朝服?”
  “所以你就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不等和坤言语,他又道:“如此说来,朕倒是还要谢你了?”
  和坤连忙道:“皇上这样说实在是折煞臣了,臣得蒙圣恩,位列正二品,皇上待臣恩重如山,纵然臣以性命相报,也不足万一,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
  和坤的回答令弘历面色稍霁,转而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和坤俯身磕头,“臣为皇上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万万不敢再受皇上赏赐,若说臣非要有什么请求的话,就请皇上饶臣这次欺君之罪,让臣可以继续侍奉皇上左右,为皇上分忧解劳。”
  “好!”弘历满意地点点头,恻目对垂手站在一边的小五道:“去取笔墨还有朕的御玺来!”
  待得小五依言取来后,黄英走到弘历面前,将辫子揽到胸前,俯身蹲下,以背为桌,供弘历书写,在一番龙飞凤舞之后,弘历取过御玺盖下后,道:“拿给他吧。”
  “嗻!”小五将之交给和坤,后者小心翼翼接在手中,待得看了一眼后,大惊失色,双手捧纸高举于头顶,“臣无功无德,不敢受皇上如此厚赏。”
  在示意黄英退下后,弘历道:“你已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广秀园是朕赐给你的,朕往后就算想再赐给别人也不行了,既是这样,就便宜你了。”
  “可是……”和坤试探地道:“皇上不是早就将广秀园赐给魏娘子了吗?”
  弘历眸光微冷,凉声道:“朕没有赐给她,只是许她在那里暂居罢了,而且……她也不会居住太久,将来你自可搬进去。”
  不会居住太久……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难不成弘历往后还打算给这魏家二小姐迁更大的园子不成?可是纵观整个京城,也难以找出比广秀园更大更好的园子且又无人居住的园子,还是说……弘历打算寻到合适的机会后,就将她接入紫禁城?
  虽然心里好奇,但和坤深谙为臣之道,并未多问,只是推脱不敢接广秀园,直至弘历被他弄得有些烦了,方才惶恐地接下,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声道:“魏娘子那边,可要臣设法过去照顾一二?”
  弘历想一想道:“也好,毕竟你说了那样的话,若是一次都不去广秀园,反而惹人怀疑,若是发现广秀园中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朕。”
  和坤连忙躬身答应,“臣说谨遵圣旨!”
  待得和坤退出养心殿后,黄英轻笑道:“这位和大人可真机灵,皇上之前只是稍稍提了一句,他就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将所有事情给顶下了,少了皇上许多烦恼。”
  弘历望了一眼和坤远去的背影,轻笑道:“他是一个聪明人,不止懂得揣摩朕的心思,更懂得把握分寸,既不会多说一句,也不会少说一句。”
  小五低声道:“就怕他心思太多,自恃聪明,将来会惹出事来。”
  “若真是这样,那就再换一个人用。”说话之时,弘历笑意未改,只是言语间多了一丝森冷。
  魏静萱原以为可以利用这件事,逼弘历将魏秀妍纳入宫中,最差也可以让弘历承认魏秀妍的存在,岂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她的全盘计划,气得她不行。
  而在这件事后,出入广秀园的人查得格外严格,除却魏家人之外的出入,皆要受到严格的盘问,至于园中的下人也被下了禁令,不许泄露半点园子里的事,否则自己与家人都将性命不保。
  在这件事带来的风波渐渐平息之时,另一件事情却悄然而起……
  永璂之前看到永瑆亲手做的弓箭,很是喜欢,缠着永瑆也给他做一把,两兄弟一下课便一起去练习射箭,彼此之间互有输赢,这日正好永璇有空,便三个人一起去练箭,永璇这会儿已是可以做到一百米内箭无虚发,永璂二人还差一些,至多只能做到五十米内不落空,一百米内,十箭里能射中一两箭就不错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永瑆

  三人练得一身是汗后,方才搁下弓箭,甩着酸痛的胳膊,永璂道:“八哥,我听皇阿玛说,你下个月就要出宫了是吗?”
  “是啊,皇阿玛已经为我指了府邸,下个月就能够修缮妥当,到时候便可搬过去。”永璇话音刚落,永瑆便凑过来道:“那皇阿玛给八哥安排了什么差事?”
  永璇憨憨一笑道:“皇阿玛说我做不了太复杂的事,所以让我去西山健锐营,跟着兆惠将军做事。”
  一听这个,永瑆眸光为之一亮,连忙道:“那八哥岂不是有机会上场杀敌,建功立业?”
  永璇挠挠头道:“应该是吧。”
  永瑆羡慕地道:“真好,我也想要去西山健锐营,听说朝中那么多将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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