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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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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冰凉,方才得以入内。
永瑢从下人口中得知魏秀妍来了,还有些怀疑,直至亲眼看到方才确信,挣扎着起来道:“你……你怎么来了?”
魏秀妍快步来到他榻前,切声道:“我知道你病得很严重,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看看,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要不要多请几个大夫看看?”
“我没事。”永瑢咳了几声,安慰道:“周太医说只要我按时服药调养,就会慢慢好转,倒是你,这样跑出来,万一被紫云观的人发现了可怎么办,还有,外面那么冷,你穿的这么单薄,万一病了怎么办?”
“当真没事吗?”魏秀妍上下打量着永瑢,按巧玉的说法,永瑢这次得病,甚至有性命之忧。
永瑢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真的没事,歇上半个月就好了,倒是你,一路过来,有没有冻着?我让人拿件披风给你可好?”
“我不冷。”魏秀妍握了他的手放在颊边,柔声道:“你无事便好,这一路过来,真是担心死我了。”
永瑢眸光望着她,缓缓抽回了头,他这个动作令魏秀妍心头一冷,巧玉的话在脑海中回想,难道永瑢真的……不会的,他们许过山盟海誓,永瑢不会抛弃她,一定不会的,想到这里,她急忙抓住永瑢缩回的手,道:“你一定要快些养好病,我还等着你来娶我!”
永瑢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低声道:“对不起,秀妍,我……”
他这个样子,令魏秀妍越发感觉不好,急忙打断他的话,“你渴不渴,我去倒杯茶给你喝。”
“我不渴,秀妍,我有些话想与你说。”永瑢虽然不忍说出口,但他更明白,继续拖下去,只会令彼此更加痛苦。
魏秀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养病,有什么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我……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永瑢拉住她的手,“秀妍,令嫔告诉你了是不是?”
魏秀妍慌乱地道:“我不知道,姐姐什么都没与我说,我也不想听……很晚了,得回去了,不然紫云观的人会发现了。”
永瑢并未松手,牢牢拉着她,哑声道:“秀妍,对不起,我并不想背弃曾经许下的诺言,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
“不要说了,我叫你不要说了!”魏秀妍厉声打断他的话,与此同时,两行清泪自那双妙目中流下,令人望之生怜,“之前巧玉与我说,我只以为她是骗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真的想要背弃誓言,你可以怎么这样,怎么可以……”
看到她这个样子,永瑢亦是心痛不已,哽咽地道:“我想与你长相厮守,想与你白头到老,可是……我们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皇阿玛也好,皇祖母也好,都不会同意,继续下去,只会令你受更大的伤害,我不想,所以……”
“所以你就抛弃了我是不是?”魏秀妍用力抽回手,含泪道:“永瑢,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狠心,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永瑢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坐起来,“我知道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秀妍,若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魏秀妍盯着他,冷笑道:“一个连今生都不肯许我的人,还能奢望来生吗?永瑢,你可还记得你与我说过什么,你说你喜欢我,说就算全天下人都反对,你也一定会娶我为侧福晋,终你一生为我遮风挡雨;我信了你,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一个真心相待之人;在紫云观的每一天,我都盼着你会说服皇上,带着花轿来娶我,结果却等来一句‘无路可走’,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放弃你,对我来说,比要了我性命更痛苦,可是秀妍,我若不放,你必然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我……”永瑢话说到一半,魏秀妍已是冷笑道:“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六阿哥?”
永瑢颤声道:“若是恨我,可以令你好受一些,你恨便是,另外,我与令嫔都会想办法助你离开紫云观,恢复自由之身,你且再忍耐一阵。”
魏秀妍理会他说的话,只是一脸失望地道:“一桶水,只是一桶水而已,就令你怕成这样,永瑢,我真是错看也错信了你!”
永瑢用力咳嗽了几声,喘息道:“是,我是害怕,但我不是怕自己会怎样,而是怕皇祖母迁怒于你,皇祖母昨日的神情,我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话语令魏秀妍神色稍霁,过了一会儿,她道:“其实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你放弃皇子的身份,做一个普通人,如此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说到此处,她露出一丝喜色俯身抓着永瑢的手臂道:“永瑢,你说过只要是我开口,不论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我们现在就走,远远离开京城,做一对平凡夫妻,你耕种,我织布,然后再生几个孩子,我们一起将他们抚养成人,看着他们生儿育女。”
永瑢眸中露出一丝向往,但很快便被他压下,摇头道:“对不起,秀妍,我不可以和你一起走!”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贝勒府争执
“为什么?”魏秀妍面目狰狞地道:“你明明答应过我,为什么我当真开口之时,你又不肯,皇子的身份,对你来说,比我还要重要吗?”
说这么久的话,永瑢已经很累了,吃力地道:“我可以不要皇子身份,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但我不能抛下济敏还有绵聪他们,我不可以这么自私,他们是无辜的……”
魏秀妍嗤笑道:“说到底,你是舍不得你的福晋与子嗣,所以我就成了那个被舍弃的人,成了你的牺牲品!永瑢,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无辜,那我呢,我难道就不无辜吗?”
永瑢努力忍着眼底的酸涩,哑声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秀妍,你恨我便是了。”
“贝勒爷没有对不起你!”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永瑢见到她,愕然道:“济敏?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此人正是永瑢的嫡福晋富察济敏,她屈一屈膝,柔声道:“贝勒爷尚在病中,不宜劳累,这件事就交由妾身来处理吧。”
“我自己可以处理,你……”话未完说,永瑢已是胸口发闷,感觉喘不上气来,济敏见状,连忙上前替永瑢抚胸,又让下人取来茶让永瑢喝了几口,岂料永瑢刚喝下去,便忽地吐了出来,且脸色发青,呼吸困难,济敏瞧着不好,急忙道:“快去偏房中将大夫请来。”因为永瑢这次病得有些严重,所以一直都有大夫留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魏秀妍虽然恨极了永瑢的抛弃,但这会儿看到永瑢病情加重,恨意顿时被忧心所取代,上前欲要探视,却被济敏拦住,只见后者神色冷漠地道:“贝勒爷要与你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不快走?”
魏秀妍咬一咬牙,道:“我还有话要与六阿哥说。”
“可是贝勒爷与你无话可说,请吧。”济敏冷声说着,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永瑢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几次三番顶撞弘历,就连睡梦中也唤着她的名字,如今永瑢好不容易清醒了,她偏又来纠缠不休,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真是可恼。
魏秀妍皱眉道:“等六阿哥好转,我自会离开。”
她们说话的功夫,大夫已经到了,济敏拉着她退开几步,冷声道:“我知道你是什么底细,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贝勒爷已经不要你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立刻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这句话,无疑在魏秀妍本就鲜血淋漓的胸口上又狠狠刺了一刀,后者紧咬了银牙道:“我来见的是六阿哥,就算要赶我走,也只能是六阿哥,你没这资格!”
济敏嗤笑道:“真是可笑,我身为这贝勒府里的嫡福晋,难道连赶一个人离府的资格都没有吗?魏秀妍,贝勒爷已与你说的十分清楚,你若还要脸的话,就立刻给我滚离这贝勒府,以后都不要再踏进一步,这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看到你,包括贝勒你!”
魏秀妍被她气得身子发抖,咬牙道:“你不要太过份了!”
她这句话将济敏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气给勾了起来,寒声道:“过份的人是你,你早就已经嫁过人,又比贝勒爷年长几岁,却用狐媚手段勾结贝勒爷,害得他被皇上与太后责罚,如今更是染上了风寒;好不容易贝勒爷想明白了,你却还怂恿他抛妻弃子,与你私奔;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厚颜无耻之人,但没一个及得上你,因为你根本就连脸皮都没有!”
魏秀妍激动地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勾引他,是他纠缠于我,也是他说要取我为侧福晋。”
济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尖酸地道:“笑话,贝勒爷身为龙子凤孙,当朝阿哥,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会看上你一个年近三十的半老徐娘!”
“你!”魏秀妍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永瑢缓过来一些,吃力地伸手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济敏见状,连忙走到床前,道:“贝勒爷放心,妾身这就赶她走!”不等永瑢言语,她朝魏秀妍厉声道:“还不赶紧走!”见后者不动,她又喝道:“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以后谁若敢让她踏进一步,就杖责五十!”
永瑢露出焦灼之色,勉强吐出几个字来,“不要……难为……”
不等他说完,魏秀妍已是悲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一生相守,所谓的海枯石烂吗?永瑢,我不会原谅你,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原谅你!”说着,她含泪奔了出去。
看到魏秀妍的身影没入黑暗与风雪之中,永瑢大惊失色,挣扎着要起来,结果却从床上翻了下来,吓得济敏连忙俯身搀扶,“贝勒爷,您这是做什么,快些躺好,她走了,可不是正好吗?”
永瑢盯着她,凶狠渗人的目光令济敏心里发颤,正要说话,永瑢忽地狠狠掴了她一掌。
济敏被打得整个人发懵,永瑢病中无力,这一掌并不重,但她嫁入贝勒府这么多年,与永瑢虽说不上恩爱,却也相敬如宾,永瑢从未动手打她,如今……如今却为了魏秀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掴她!
济敏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道:“你打我……你为了那样一个残花败柳打我?!”
“我不许……你侮辱她!”永瑢艰难地自喉咙里挤出这句话,随即扶着下人的手,颤抖着站起来,随即不顾下人的劝阻往外走去。
等到济敏回过神来的时候,永瑢已经走到了外面,她虽恨永瑢的薄情,但毕竟夫妻那么多年,拭了泪追上去。
此时外面正在下着鹅毛大雪,纵然穿了厚厚的棉衣,仍觉得阴寒彻骨,地上已是积了一寸厚的雪,稍一不甚,就会摔跤。济敏扶着侍女的手,跌跌撞撞来到永瑢身边,道:“贝勒爷病重未愈,不宜再受寒,快些进去吧。”
永瑢看也不看她,只是执意往前走去,纵然济敏跪在雪地中,也未有一眼回顾,他刚才病情加重,无法说话,但他耳朵没有聋,清清楚楚听到济敏那些尖酸刻薄之语,令秀妍最终含恨离去,万一秀妍因此寻了短见,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肺痨
济敏见他越走越远,无奈只能冒着风雪追上去,泣声道:“贝勒爷,您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妾身求你,回去吧!魏秀妍……”她不甘地道:“妾身帮您去找!”
“不用你管!”永瑢艰声吐出这几个字后,将府中所有护卫小厮招集起来,命他们沿着贝勒府到紫云观的路追寻,务必要找到秀妍,而他自己,也不顾寒冷与济敏的哀求,执意在外找寻。
终于,一个多时辰后,有护卫找到了昏迷在路上的魏秀妍,幸好被发现,否则这样昏迷上一夜,必然会活活冻死。
当魏秀妍被抬过来时,永瑢紧紧握住她还沾着雪的手,那样的冰凉,连他落下的泪也变得冰凉……
魏秀妍被送回了紫云观,永瑢带话,让云中子多加照料,不要让她出了什么事,而永瑢自己,则因为这场受寒,本来就不轻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整日都处在高烧昏迷之中,昏昏沉沉,周明华用尽了所有办法,都不能令他有所好转,甚至变得越来越差,由风寒侵体变成了肺痨……
当弘历得知此事,勃然变色,“你说什么,肺痨?”
周明华硬着头皮道:“是,六阿哥的病情加重,臣虽想尽办法,依旧不能阻止六阿哥情况恶化,转变为肺痨!”
弘历负手起身,在来回一番踱步后,寒声道:“你之前说过,永瑢风寒虽重,却可医治,这会儿又告诉朕,说风寒变成了肺痨,周明华,你是在戏弄朕吗?!”
“臣不敢,若六阿哥没有在病中受寒,臣确有办法治好他的病,可是六阿哥他……”周明华叹了口气,低头道:“请皇上恕罪!”
六贝勒府所发生的事,弘历亦听说了,他闭一闭目,冷声道:“你如实告诉朕,有几分把握可以治好永瑢?”
“回皇上的话,一旦风寒转变为肺痨,药石难以起效,臣至多……”周明华咬牙道:“只有两成的把握!”
弘历虽已猜到情况不会乐观,却不想差到如此地步,两成生机,也就是说,有八成的可能,永瑢会死,他又要失去一个儿子吗?
一思及此,他便想去失去永琏、长乐、永璜他们时,那种裂心裂肺的疼痛,纵然永瑢不是他寄予厚望的子嗣,终归也是他儿子,更何况永瑢刚刚有所长进,怎可以就这么死了。
想到此处,他冷冷盯了周明华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救六阿哥,不能让他出事,否则朕唯你是问。”
周明华涩声道:“臣明白,臣一定会尽力而为。”
在他退下之时,黄英正好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皇上,令嫔娘娘已经被抬到了内殿,您是否现在就过去?”魏静萱盼了那么多日,终于再次盼来弘历翻她的牌子,让她得以重获圣宠。
弘历闻言,脸色阴沉地道:“让敬事房的人把令嫔抬回去!”
黄英愕然道:“皇上,这……这是为何?”
弘历冷言道:“朕让你抬回去就抬回去,哪里来这么多的话,下去!”
见弘历发怒,黄英不敢言语,低头退了下去,在其走后,小五轻声道:“皇上别太担心了,六阿哥一定会与十二阿哥一样,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弘历走到长窗前,冷风随着窗子的打开呼啸入内,正当小五被冷风吹得一阵哆嗦之时,弘历的比寒风更冷的声音落入耳中,“明日一早,你去顺天府,传朕口喻,让李忠文忠将魏秀妍还有魏氏一家全部抓去天牢之中,若永瑢死了,朕要他们一家人偿命!”
小五一惊,却不敢多言,依言答应。
且说魏静萱那边,她满以为今夜可以重得恩宠,岂料敬事房的人,突然又将她裹入锦被之中抬了回去,令她又慌又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那些人,又都是一问三不知,黄英也不在。
毛贵与锦屏看到她被抬回,也是满心诧异,在侍候魏静萱穿上衣裳后,毛贵道:“主子,出什么事,为何您又……”后面的话,他见魏静萱面色不善,不敢再说下去。
魏静萱脸色阴沉地道:“想办法去见黄英一面,问问他今夜出了什么事情,为何皇上会突然如此。”
毛贵应了一声,快步离去,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他走了进来,神色古怪地道:“启禀主子,黄公公不肯见奴才,只托人转告了一句话――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什么意思?”面对巧玉的询问,毛贵摇头道:“我也想不明白,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出了不小的事情,他唯恐惹祸上身,所以不肯见我。”说着,他看向魏静萱,“只是……奴才想不明白,这些日子,主子一直都想尽法子讨好皇上,对皇后她们也是礼敬有加,能有什么祸事。”
魏静萱默然不语,正如毛贵所言,凭她这段日子的作为,怎么也不可能沾染祸事,除非……弘历知晓了以前的事,包括明玉的真正死因……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便被否认了,知晓那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包括纪由,根本没有人或者证据,可以指证她谋害富察明玉;再者,若弘历当真知晓,应该第一时间召她去问话,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夜,魏静萱辗转难眠,翌日天刚微亮,便命毛贵他们出去打听,务必要知晓昨夜发生之事,如此心神不宁地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毛贵疾步奔了进来,还未站定,便听他满面惊惶地道:“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魏静萱蜷起的双手倏然一紧,脸色难看地盯着他道:“到底何事?!”
毛贵喘了口气,急切地道:“奴才打听到五公公今儿个一早就出宫了,听说是奉皇上旨意,将老爷他们全部抓去天牢!”
魏静萱豁然起身,她虽已然料到事情不小,却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好一会儿方才勉强定下神来,道:“可知父亲他们犯了什么事?”
毛贵迟疑片刻,道:“老爷夫人还有二位公子并不曾犯事。”
“不曾犯事?”魏静萱疑惑地盯着他,正要问是怎么一回事,忽地意识到毛贵话中的问题,拧眉道:“可是与秀妍有关?”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灭顶之灾
毛贵叹了口气,道:“奴才当时也觉得心里奇怪,无奈那些人都不知其中缘由,奴才思来想去,只能又去求了黄公公,奴才求了他很久又将主子赏的那颗东海明珠送给他后,他方才肯透露从五公公那里听来的缘由,六阿哥受寒生病一事,主子想必还记得。”待得魏静萱点头后,他续道:“就在前几日,二小姐去见了六阿哥,二人起了争执,一怒之下,二小姐跑了出去,六阿哥放心不下,便不顾劝阻跟了出去,之后,二小姐是没事了,但六阿哥再次受寒,病上加病,由风寒变成了肺痨,周太医说,治好六阿哥的机会只有两成,皇上盛怒之下,迁罪于二小姐,认为是她害了六阿哥;皇上发了话,说若是六阿哥无恙便罢,万一有三长两短,便要魏氏满门陪葬!”说到最后两个字,毛贵已是惶恐地跪了下来。
巧玉被他说得心中发慌,骇然道:“满门陪葬?皇上……皇上未免也太狠了,那现在……该怎么办?还有主子,会不会也被迁连在内?被……被……”后面的话太过可怕,她不敢说出口。
毛贵明白她的意思,叹然未语,看弘历昨夜的态度,就算魏静萱饶幸逃过一劫,后面的日子也会很难过,甚至一蹶不振,从此再无复起之望;毕竟,永瑢一死,弘历每每看到魏静萱,怕是都会思及永瑢之死,试问又如何能够复宠。
“主子……”毛贵正要安慰魏静萱几句,后者突然拿起紫檀架上的双耳方瓶狠狠砸在地上,随即又拿起花插、茶盏一一掷于地,“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直至整个大殿,满地狼籍,再无可砸之物,她方才喘着粗气停下来,咬牙切齿地道:“本宫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魏秀妍,所以今生,她要这么害本宫?!”
毛贵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息怒,二小姐……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没想到,没想到,每一次惹祸,她都没想到,若是她一早听本宫的话,与六阿哥断绝往来,何至于闹成这样!”魏静萱只顾着责骂魏秀妍,却忘了,是她让巧玉将永瑢欲断绝彼此关系一事告诉魏秀妍的,更是她领着魏秀妍走到了这一步。
毛贵低头道:“二小姐这会儿想必已经十分后悔,如今最要紧的,是想法子解决此事,以免皇上真的下手杀害。”
“想法子?!”魏静萱冷笑道:“事到如今,小贵子,你告诉本宫,还有什么法子可想,难道与皇上说,这是六阿哥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吗?你觉得皇上会听吗?”她越说越气,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这次真是让她给害死了!”
巧玉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颤声道:“那现在……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咱们去求皇上,或许皇上会看在几位公主的份上,将从轻处置。”
魏静萱本就心烦意乱,再被她这么一问,更是心火交加,怒斥道:“你若嫌活得太久,尽可去求皇上,皇后她们一个个对本宫虎视眈眈,岂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巧玉被她斥得不敢抬头,魏静萱这会儿既恨又怕,以前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总能寻到一线生机,就连被降为答应之时,她也不觉得摆在面前的是一局死棋,可是这一次,她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根本找不到生机,一旦永瑢病死,她与整个魏家,都将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希望老天爷不要收走永瑢的性命,让他们得以安然脱身。
随着魏家人被打入大牢,这件事情渐渐为人所知,后宫之中,既有如慎嫔那样担心的,也有冷眼旁观的,更有盼着魏静萱死的!
这一日,夏晴与胡氏来坤宁宫请安,说起这件事,讥声道:“魏氏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毁在自己一心想要扶持的妹妹手里。”
瑕月抿了一口茶,冷言道:“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话说回来,魏氏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也该是清算的时候了,只是可怜了六阿哥,不知能否熬过这场病。”
提及此事,夏晴心中亦是一沉,叹然道:“臣妾这心里也矛盾得很,既想魏氏一族因此被诛,又不忍六阿哥丧命。”
胡氏亦叹道:“是啊,自从知晓六阿哥病重后,永璇就一直闷闷不乐,今儿个一早还与本宫说,想去看看六阿哥。不过……”她眸光一厉,“就算这次六阿哥无恙,也断不能让皇上放了魏氏及其一家。”
夏晴附声道:“不错,魏氏诡计多端,慎嫔原本对她最是不满,这会儿却被她利用和恪公主拉拢在身边,真可谓是言听计从,若是这次让她躲过了,以后只会更加难以对付。”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瑕月,一旁的胡氏也是如此,显然是在等瑕月做最后的定决。
瑕月取了一粒绍兴府进贡的小京生花生在指尖把玩着,红衣随着她的揉搓落下,露出白皙的果肉,在将其重新放回碟中后,瑕月拍一拍手,徐徐吐出五个字来,“魏氏不可饶!”
听得这话,胡氏二人放下心来,点头道:“让她多活这些年,已经是不该,这一回万万不能再放过。”
夏晴嘴快地道:“可不是吗?臣妾们原本想着让她们姐妹二人反目成仇,相互狗咬狗,如今倒是省了一番功夫。”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这件事多少有些涉及永璂,所以一直都是她与胡氏暗中筹谋,从未曾与瑕月提及,结果这会儿一时口快,不慎说了出来。
果然,瑕月轻扬了眉,道:“惠妃接触过魏秀妍?为何本宫不曾听你说起?”
夏晴正想着如何回答,胡氏已是接过话道:“回娘娘的话,臣妾与惠妃当时见魏秀妍与六阿哥互生情愫,被发落去紫云观出家,觉得可以加以利用,便收买了与她同住一屋的道姑明通,伺机让她们姐妹反目成仇;因为当时十二阿哥病体未愈,臣妾便没有告诉娘娘,还请娘娘恕罪。”说着,她与夏晴一同起身行礼。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凶多吉少
瑕月眸光微微一动,温言道:“原来如此,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起身吧。”
见她没有追问,胡氏二人心中一松,待得落坐后,锦屏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微慌地道:“启禀主子,六贝勒府传来消息,六阿哥的病情再次恶化,只怕……撑不过今日了!”
瑕月知晓永瑢得了肺痨怕是难以活命,但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愕然道:“昨日周太医提及之时,不是还说有所好转吗,怎么突然间又恶化了?”
“奴婢也不清楚,但这个消息千真万确,皇上那边应该也已经得到消息了,奴婢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诸位太医都匆匆忙忙的离宫,必然是去六贝勒府。”在锦屏说话之时,永璂正好回来,永瑆也在,听得这话,急忙奔过来,顾不得行礼,急匆匆地道:“皇额娘,为什么太医要去六贝勒府,是不是六哥情况不好?”永瑆虽未曾说话,但神色亦是焦灼无比。
瑕月安慰道:“六阿哥没事,只是病情有些不稳定,所以皇上遣众太医去看看。”
永璂抿唇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忽地跪下道:“儿臣想去看望六哥,还请皇额娘应允。”他这一跪,永瑆亦跟着跪了下来,同求出宫,宫中阿哥,在成年之前,非得圣命不得出宫。
不等瑕月言语,夏晴已是道:“六阿哥身肺痨,容易传染,万一你们两个也染上了肺痨,那可如何是好,你们还是好好待在宫中,六阿哥那边,自有太医会想办法医治。”
胡氏亦道:“是啊,有周太医他们在,六阿哥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虽她们二人先后言语,永璂却说什么也不肯起身,锦屏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若当真只是病情不稳,根本不会惊动皇阿玛与那么多太医,一定是不好了。
想到此处,永璂道:“可若六哥病重不治,我却不能见他一面,往后我都会后悔难过。”说着,他再次朝瑕月道:“请皇额娘应允儿臣!”
夏晴待要再言,永瑆已是道:“额娘,儿臣与十二弟一样,若不能见六哥一面,此生难安,还望额娘成全。”
“你们……你们……”夏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看向瑕月,后者默然片刻,道:“此事待本宫见过你皇阿玛之后再议,且先退下!”
“皇额娘……”不等永璂说下去,瑕月已是不由分说地道:“退下!”
见她这么说,永璂与永瑆只得依言退下,而在他们离开后,瑕月亦与胡氏二人一起去了养心殿,一踏进大殿,便看到弘历坐在御案后,神色凝重地可怕,看到这一幕,三人心中皆是一沉,永瑢……这回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待得行过礼后,瑕月道:“皇上,臣妾与颖贵妃、惠妃听闻六阿哥病情恶化,听说……甚至可能撑不过今日,不知是否当真?”
弘历眸中掠过一丝痛苦,闭目道:“周明华确是这么说的,朕已经传旨让所有太医都去永瑢那里,希望……能够救得了他。”
胡氏与夏晴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皆是矛盾得很,既盼着魏氏一族因此被诛,又不忍永瑢这么死了,当真是什么滋味都有。
瑕月幽幽叹了口气,道:“永璂与十一阿哥皆想去看望六阿哥,臣妾想着,那么多太医在,应该有避免之法,不如就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弘历想一想,摇头道:“话虽如此,终归是有危险,让他们好生待在宫中。”
见他这么说,瑕月亦未过多言语,与胡氏她们一起陪弘历等六贝勒府的消息,直至晌午时分,方才有宫人匆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启禀皇上,周太医有消息传来,说……”他偷偷觑了弘历一眼,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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