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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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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瑕月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一切等你六哥试过了琴再说。”
  永璂闻言,只得咽下嘴边的话,过了一会儿,永瑢试完琴起身道:“回皇额娘的话,琴有九德,但一般能齐聚五德,便算是一把好琴,而这把新琴,具有静、透、圆、润、清、匀这五德,实在不错,若制琴师技艺再高深一些,此琴甚至可以传世;至于旧琴音色虽然还算清亮,但远不能与新琴相比,所以依儿臣之见,新琴更适合皇额娘弹奏;至于旧琴,皇额娘若是不舍丢弃,可将其做为陈设。”
  瑕月微微颔首道:“听你这么一说,仿佛确是新琴好了。”
  永璂垂目抚过新琴琴弦,笑道:“确是如此,恕儿臣直言,皇额娘之所以觉得旧琴好,应是出于念旧之情,念旧虽非坏事,但有时候,还是应该尝试一下新琴,儿臣相信,只要加以适应,这把新琴,一定会更适合皇额娘。”
  “好,皇额娘就听你的话,以后用这新琴来弹奏。”在命宫人将琴搬下去后,瑕月有些感慨地道:“不仅东西是新的好,人亦是如此,永瑢你说是不是?”
  虽然永瑢觉得瑕月这句话说得有些怪,却也没有多想,顺着她的话道:“皇额娘说得是。”
  瑕月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道:“六阿哥乃是皇上的亲子,龙子凤孙,莫说是嫡福晋,就算是庶福晋乃至格格,都是本宫与皇上精心挑选之人,不仅要容貌出众,才德兼备,更要家世清白,未曾婚配,即便是曾经与人订过亲也不行,更不要说是一个已经婚配过的女子。”
  永瑢身子一震,迅速抬头看了永璂一眼,旋即道:“皇额娘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本宫听到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六阿哥心里怎么想,魏秀妍就如刚才那把旧琴,就算之前用的再好,也不能与新琴相提并论,更配不起你这位天皇贵胄。”
  永瑢咬一咬牙,拱手道:“恕儿臣斗胆直言,皇额娘以琴喻人并不恰当,人有七情六欲,有好坏善恶之分,远比琴更复杂。魏二小姐固然嫁过人,但她善良贤淑,远胜那些刁蛮骄纵所谓名门之秀。”
  永璂按捺不住道:“六哥,你才见过魏秀妍几次,怎么就知道她善良贤淑呢,说不定她为人险恶,心肠狠毒呢?”
  永瑢面上蕴了一丝不悦道:“十二弟说我不知魏二小姐为人,那你又何尝知晓,如此妄下恶语,实在有失公允。”
  不等永璂言语,瑕月已是道:“魏秀妍善良也好,恶毒也罢,皆与永瑢你无关,你也无需为她去皇上面前呈言,该何时出宫就何时出宫。”
  永瑢急切地道:“皇额娘,她只是想多陪令嫔几日,以叙姐妹之情罢了,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为何我们不可成全?”
  “那你可知,后宫之中,有多少嫔妃,十年乃至二十年都不曾见过她们的家人,若她们来向你哀求,你是否也一样要帮她们去皇上面前呈情?”
  永瑢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方才道:“儿臣不曾遇见便罢了,若是见到了,实在无法置之不理。至于对魏二小姐……儿臣并无它念。”
  瑕月轻叹了口气,扶了齐宽的手起身走到永瑢身前,“你虽非本宫所生,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本宫也算清楚;自你懂事以来,从不敢向你皇阿玛提任何要求,即便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你皇阿玛因忙于国事,迟迟未曾指婚,你也未有一句言语,听任你皇阿玛安排;眼下却为了一个相见不过两次的女子,特意去养心殿进言,并无它念……你觉得本宫会相信吗?”
  永瑢用力咬一咬唇,鼓起勇气道:“若……儿臣真的喜欢魏秀妍呢?”
  瑕月神色严肃地道:“这个念头,你最好立刻打消。”
  永瑢有些激动地道:“为什么,难道皇额娘也觉得魏秀妍如永璂所言,是一个险恶狠毒之人吗?”
  “本宫与她相识不深,不敢妄下断言。不过,本宫刚才就说过,能入六贝勒府的女子,必须身世清白,不可有一丝瑕疵污点,而魏秀妍显然不符合这个要求,本宫也好,皇上也好,皆不会同意她入府。”
  “可是……”未等永瑢说下去,瑕月已是道:“没有可是,你说本宫以琴喻人不恰当,本宫倒是觉得,旧琴尚可用,旧人却是万万不可。”
  永瑢闻言,置气道:“皇额娘此言,分明是对魏秀妍有偏见。”
  瑕月盯了他片刻,道:“那你呢,你又为何如此在意魏秀妍?”不等永瑢言语,她又道:“莫要与本宫说良善贤淑这类的虚话,数面之缘,根本无法看清一个的真面目。”
  “因为……”永瑢目光闪烁,魏秀妍吸引他的,自然是那张秀美无瑕的脸庞,但此话说出,必会引来瑕月的不满,故此迟迟未曾说下去。
  瑕月看出他心中所想,隐晦地道:“每个人皆喜欢美貌,但有些可以拥有,有些只可远观。”停顿片刻,她加重了语气,“若你今日当真纳了魏秀妍,满朝文武会怎么说,天下人会怎么议论?永瑢,你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讳吗?”
  永瑢被她说得心中一颤,从小到大他都没什么主意,刚才那些话,已是他这辈子最大胆的言语,这会儿听着瑕月言语,不禁心生退缩之意,低头道:“儿臣……只是随口提一句罢了,并非真的要纳魏秀妍为福晋。”
  瑕月缓缓点头道:“如此就好,你要记着,你是皇室子孙,万万不可纳一个比你年长的寡妇入府,否则传扬出去,不止你,本宫与皇上都会被天下人引为笑谈。或许你现在觉得本宫是故意难为你,心有怨怼,但假以时日,你会明白本宫今日一番苦心。”
  “儿臣不敢!”这般说着,他无奈地道:“儿臣会谨记皇额娘教诲,至于皇阿玛那边……”他微咬了牙道:“儿臣不会再去说什么。”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离宫在即

  瑕月颔首道:“你能明白就好,天底下身世清白,又比魏秀妍美貌端淑之人,不知多少,以后你若有中意的,尽可与皇额娘来说。”
  永瑢意兴阑珊地道:“多谢皇额娘,若没别的吩咐,儿臣先行告退。”
  “退下吧。”在得了瑕月的话后,永瑢拱一拱手转身离开了坤宁宫,他遵守了自己说过的话,没有再就魏秀妍的事去向弘历呈言。
  且说魏秀妍那边,在得了永瑢的话后,心中大安,觉得有他进言,自己定能在宫中多留数日;两日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最后一日,一直至午膳过后,都不见养心殿来人,她越发放心,对半躺在床榻上的魏静萱道:“姐姐,你说皇上会许我再留多久?”
  魏静萱喝下最后一口药,道:“本宫又不是皇上,如何能够知晓,不过你能说动六阿哥为你进言,倒真让本宫吃惊;六阿哥那人一向没什么主见,莫说是提要求,连在皇上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
  巧玉在一旁轻笑道:“前些日子,主子临盆,六阿哥随皇上来探望主子的时候,奴婢就发现六阿哥总是偷觑二小姐,这次又为二小姐向皇上进言,依奴婢看,六阿哥定是喜欢上二小姐了。”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秀妍如此青春貌美,就算六阿哥当真动了心也没什么奇怪的,倒是皇上那边……”她敛了笑容道:“本宫看得出,皇上对秀妍是有动心的,只是因为秀妍之前的事情,再加上皇后她们从中阻挠,所以才迟迟未曾纳秀妍入宫,唉,也是本宫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听得这话,魏秀妍顿时急了起来,道:“姐姐,依你这么说,我入宫之事,岂非不可能?”
  “事情虽有些棘手,但不见得就是绝境,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话音刚落,便有宫人走了进来,躬身打千道:“启禀主子,五总管来了。”
  魏静萱心中一跳,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小五随宫人走了进来,垂目道:“奴才给令嫔娘娘请安,给二小姐请安。”
  魏静萱抬一抬手道:“免礼,公公前来,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正是。”小五抬起头道:“二小姐在宫中十日祈福已满,本该今日一早便离宫,皇上念及娘娘姐妹相聚不易,特许二小姐用过午膳再行动身,如今午时已过,奴才奉命来送二小姐离宫。”
  魏秀妍本以为他是来传旨让自己多留数日,没想到竟是催促自己离开,六阿哥不是说会替自己向皇上呈言的吗,何以竟然一日都不曾宽限?到底是皇上不允,还是六阿哥根本没有呈言?
  离宫……她等了那么多年,又做了那么多事,仅仅只是在紫禁城待了十日便作罢吗?不,她不甘心这么多年的期盼就此落空,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想到此处,她急忙道:“五公公,我要见……”
  刚说了几个字,便被魏静萱打断,“劳烦五公公特意走一趟,本宫还有几句话想叮嘱秀妍,能否请五公公在外稍等片刻。”
  小五想一想,道:“还请娘娘尽快,莫要让奴才为难。”
  “本宫明白。”说着,魏静萱对毛贵道:“去取十两银子来给公公饮茶。”
  待得小五谢赏退到殿外后,魏秀妍迫不及待地道:“姐姐,我不要离宫,我要去见皇上。”
  魏静萱面色冷漠地道:“莫说皇上不是你想见便可以见的,就算真让你见到了又如何?你能说什么,是问他为什么要赶你离宫,还是问他六阿哥一事?”
  见魏静萱语气不对,魏秀妍疑惑地道:“难道不能问吗?”
  “他是九五至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岂许你如此质问,一旦你真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些话,莫说以后都没有希望,只怕连性命都难保;至于六阿哥,你若想皇上再多治你一条私自结交阿哥之罪,尽可去说。”
  魏秀妍被她说得一阵心颤,慌声道:“那……那怎么办,难道真要我就此出宫吗?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事情,岂不是都白费了?”见其不语,她急忙拉了魏静萱的手道:“我不想这样,姐姐你快帮我想个办法。”
  魏静萱没好气地道:“本宫何尝愿意这样,但皇上心意已决,纵是本宫也无计可施。”思索片刻,续道:“唯今之计,只有你先行依旨离宫,随后再做打算。”
  一听这话,魏秀妍顿时急了,道:“姐姐……”
  魏静萱打断她的话,“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冒然去求见皇上,只会令皇上不喜,反而不利于以后。本宫伴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很清楚皇上的性子,他虽平日温和宽厚,但他始终是皇帝,说一不二。”
  魏秀妍一脸不甘地道:“可这一走,或许以后都进不了宫了,也看不到姐姐了,我真的很舍不得。”
  魏静萱反握了她的手道:“本宫明白,放心吧,有本宫在,一定会再寻到机会让你入宫,断然不会让你虚耗了这些年的青春。”
  魏秀妍心中虽仍有不甘,但她也看得出,眼下的形势,已经由不得她或者魏静萱决定,只能无奈地道:“那好吧,我听姐姐的话。”说到此处,她想起一事来,神色古怪地道:“姐姐,太后是否也姓爱新觉罗?”
  魏静萱疑惑地道:“自然不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昨夜我照例去养心殿祈福,在点香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摆在香案前的纸,在捡起之时,我看到从折纸缝隙中露出来的第一个字,是个‘爱’字,初提此事时,毛贵曾猜测说皇上是为太后祈福,但满清姓氏之中,以‘爱’字开头的,我只想到‘爱新觉罗’,可按理来说,太后不应该是这个姓。”
  魏静萱紧蹙了眉头,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魏秀妍很肯定地道:“虽然五总管很快将纸条夺了过去,但我绝对没有看错,确实是一个‘爱’字。”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兄弟阋墙

  “这可真是奇怪了,太后家族乃是钮祜禄氏,与此字无关,至于生辰八字,更是不可能出现此字,难道……皇上让你祈福的,并不是太后?”
  毛贵在一旁道:“主子,若二小姐没有看错的话,纸中所写的,应该是爱新觉罗氏宗室之人,只是奴才想不出,除了太后,还有何人要皇上如此大费周张的为之祈福消灾。”
  “本宫也想不出来,爱新觉罗……”魏静萱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姓氏,却始终猜不出纸中所写之人,唯一能肯定的是,必不是弘历自己,因为秀妍当初说过,为皇帝者,集天下之福祉,无需再祈福。
  思索片刻发,她道:“这十日祈福,除了小五之外,可还有其他人接触过那张纸?”
  “没有,一直以来,都只有五总管一人。”说着,魏秀妍试探地道:“姐姐,五总管说不定打开那张纸看过,不如咱们问问他?最多多打赏他一些银子。”
  魏静萱摇头道:“没用的,此人一向油盐不进,只听皇上一人之命,就算他真看过,也断然不会告诉咱们。”
  正自思量间,外头响起叩门声,紧接着传来小五的声音,“娘娘,时辰不早了,还请尽快让二小姐起行。”
  “立刻就好。”这般应了一句后,魏静萱道:“此事本宫会记在心上,慢慢打听,至于你的事,本宫答应你,只要一寻到机会,就立刻让毛贵去寻你,你只管在家中安心等候。”
  “那就一切拜托姐姐了。”说完这句话,魏秀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去,毛贵在关了殿门后,走到床榻边,小声道:“主子,二小姐那件事真没有圜转的余地?”
  “眼下确是没有。”如此说着,魏静萱转了话题道:“本宫这会儿倒是更在意秀妍刚才说的事儿,毛贵,你一向心眼多,你倒是说说,哪一个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会令皇上如此在意?”
  毛贵赔笑道:“主子要是问奴才,皇上最看重哪一位阿哥,奴才还略知一二,但这个事儿,奴才实在是回答不出,还请主子恕罪。”
  毛贵本是随口一语,却令魏静萱心思一动,脱口道:“诸多阿哥之中,皇上最看重的无疑是十二阿哥,难不成……纸上的人,就是十二阿哥?”
  毛贵想一想,摇头道:“奴才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十二阿哥才十一岁,又无病无痛,身体安康,皇上没理由为之祈福。”
  “这倒也是。”魏静萱叹道:“可惜只得小五一人接触过那张纸,否则倒还能查探一番。”
  毛贵转着眼珠子道:“主子,奴才倒是有个主意。”在魏静萱的示意下,他续道:“奴才知道五总管在城中养了外宅,又纳了一个女子为妻,颇为宠爱,此女是五总管的枕边人,或许会知晓一二,咱们可以试着从他那边下手。”
  “试试也无妨,不过你要记着,千万不要让那女子知晓了你的身份,否则被小五知晓,只怕会他会在皇上面前进谗。”
  “奴才谨记主子吩咐。”在他们言语之时,魏秀妍已是随小五来到神武门,万般无奈的迈过重重把守的宫门,离开紫禁城。
  她并不知道,有一个人默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她走的不见人影,方才收回目光,沉沉叹了口气,在欲转身离去之时,身后传来永璂的声音,“六哥!”
  永瑢面色一沉,回过头道:“你跟踪我?”
  永璂连忙道:“没有,我刚才经过玉翠亭的时候,看到六哥往这边走,便想过来与六哥说几句话。”他也有看到魏秀妍离宫,自然猜到永瑢为何出现在这里,不过并未说破。
  永瑢面无表情地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永璂轻咬了牙道:“六哥,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什么好怪的,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这般说着,永瑢便欲离去,永璂急忙拉住他的袖子,道:“六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永瑢木然道:“你是皇额娘的亲子,在皇阿玛与皇额娘面前说一句足抵我十句,我怎敢生你的气。”
  “六哥!”永璂急切地道:“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我都是为了六哥好,这些年来,六哥与四哥一样,处处照顾我,还亲自教我骑马射箭,我实在担心六哥与魏秀妍牵扯过多,会受她所害。”
  永瑢这两日强压下来的怒火,因他这句话而冒了出来,讥声道:“这么说来,我倒是还要谢谢十二弟处处为我着想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永璂刚说了几个字,永瑢便冷笑着打断,“也怪我蠢,前日李七来传之时,竟然一点都没疑心是你搞的鬼,如今弄成这样,你高兴了?”
  永璂有些内疚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假传皇额娘之命,但是皇额娘也说了,六哥与魏秀妍并不该有所交集,一旦六哥纳……”
  永瑢有些不耐地道:“够了,皇额娘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不需要你再重复一遍,我……”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只是痛心,你竟然会这样背后捅我一刀!”扔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去,再不给永璂说话的机会。
  自此之后,他与永璂的关系冷淡了许多,不再如以前那样亲密,就算偶尔遇见了,也只是客套一句便作罢,仿佛……彼此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至于毛贵那边,倒是辗转托人联系上了小五养在宫外的那名女子,为免暴露身份,他找了一个市井地痞出面与那女子接触,并许以重金,要她设法从小五嘴里问出弘历为之祈福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是小五嘴紧,还是确不知晓,那女子吹尽了枕边风也未能问出来,此事只得暂且搁置下来。
  时光如流水,日复一日不可逆转的过着,待得十月过半之时,距离魏静萱诞下皇九女已有一个月。
  虽然已经满月,但下地之时,魏静萱仍是觉得腰背有些酸疼,这是前几胎未曾有过的事,令她心有不安,当即传了汪远平来为其诊治。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难再有孕

  汪远平依命而来,在为其诊过脉后,低头道:“娘娘诞下小公主之时,身子损耗巨大,虽经一月调养,仍未曾彻底复元,所以接下来一个月,娘娘要尽量避免走动,多加卧床休养,微臣待会儿再开些药给娘娘调理,一个月之内,应该会有所好转。”
  魏静萱听出他话中细微的异常,看着他道:“有所好转,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后,本宫仍然无法复元是不是?”
  汪远平抬了一下眼,有些迟疑地道:“恐怕是这样。”
  “那依汪太医所见,要多久,本宫的身子才能完全康复?”面对魏静萱的言语,汪远平迟疑地道:“这个……微臣也不敢断言。”
  魏静萱盯了他半晌,忽地道:“汪太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汪远平神色不自在地道:“娘娘多虑了,微臣怎敢对娘娘有所隐瞒。”
  魏静萱既是起了疑,岂是他三言两语所能打发的,展一展袖子道:“自从本宫怀孕以来,一直都是汪太医负责照料,本宫一直心存感激,所以即便之前汪太医推断错了本宫腹中胎儿的性别,但本宫也未加以怪罪;本宫以宽仁待汪太医,汪太医若是以虚言相欺,未免有些过份了。”
  汪远平神色复杂地道:“微臣不敢虚言相欺,只是不愿娘娘过于难过。”
  魏静萱听出不详之意,凝声道:“难过?这是何意?”
  汪远平叹了口气,拱手道:“既然娘娘执意要问,微臣唯有如实相告,娘娘诞下小公主之时,伤了身子,以后……怕是难以再受孕了!”
  这句话无吝于晴天霹雳,轰的魏静萱面色苍白如纸,盯着汪远平久久未曾言语,巧玉在一旁急切地道:“汪太医,你当真诊清楚了吗?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其实在前些日子为娘娘诊脉的时候,微臣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怕影响娘娘休养,所以未曾言语。”这般说着,他又劝道:“事已至此,还请娘娘莫要太难过,而且娘娘膝下有三位公主,较之其他没有子嗣的主子娘娘,已是好许多了。”
  魏静萱心神恍惚地坐在那里,她一心想要生一个小阿哥,以便将来有争夺皇位的资格,可现在……汪远平却是一句话判了她死刑,她此生……只能有三位公主,不可能有阿哥,有争夺太后之位的资格;怎么可以,她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怎么能够这样?而且这样一来,她岂非将止步于六嫔之位,难有寸进?!
  毛贵久不见魏静萱说话,忧声道:“主子别太难过,或许身子能够调养恢复也说不定。”
  魏静萱没有理会他,直直盯着汪远平,涩声道:“当真……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事到如今,汪远平已无谓再隐瞒,如实道:“恕微臣直言,娘娘气血两虚,内损巨大,就算是院正医治,娘娘复元的机会也是十不足一。”
  魏静萱艰难地道:“若是……若是服用助孕的方子呢,会否有所改善?”
  “娘娘身子不宜怀孕,就算勉强怀上,也会凶险万分。”他话音未落,毛贵已是道:“主子诞下小公主之时,不是同样凶险万分吗,最后还不是平安度过?”
  汪远平朝魏静萱施了一礼道:“微臣所谓的凶险,是指自怀孕开始便伴随左右,见红、腹痛、小产、胎死腹中,每一样都有可能,根本不可能熬到临盆,而且对娘娘身子也会有所影响,甚至……一尸两命。”
  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魏静萱头上,将她砸的头晕眼花,许久方才回过神来,颤声道:“这件事皇上知道吗?”
  “微臣尚未告之皇上。”面对汪远平的回答,魏静萱心下稍安,抖抖擞擞地撸下腕上的一对白玉镯子道:“这是本宫赏你的,要你替本宫好好守着这个秘密,以后有的是好处。”
  汪远平接过巧玉递来的镯子,试探地道:“皇上那边……”
  魏静萱:“若是皇上问起,你就说本宫一切安好,没有任何事不妥。”
  汪远平身子一颤,小声道:“这样做,岂非欺君?”不等魏静萱言语,他急急将那对镯子搁在一旁的小几上,道:“请娘娘恕罪,微臣实在不敢欺君。”身在宫中,最要紧的是明哲保身,他可不愿为了一对镯子,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巧玉面有不悦地道:“汪太医,这几年,主子可不曾亏待了你,每次你来永寿宫,主子都会恩赏于你,如今只是要你帮一个小忙罢了,就这样推三阻四,你说得过去吗?”
  面对巧玉的指责,汪远平只低头道:“请娘娘恕罪。”
  魏静萱抬手示意巧玉莫要言语,旋即道:“汪太医,你自己说说,从你第一次为本宫诊治到现在,本宫待你如何?”
  “娘娘待微臣极好,若是其它的事情,微臣一定会襄助,但现在……”汪远平缩了缩脖子,有些惧怕地道:“是欺君之罪啊,微臣实在……”顿一顿,他又道:“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娘娘何不与皇上直说呢?”
  “此事本宫自有计较,本宫只问汪太医,肯不肯帮本宫这个忙?”面对她的言语,汪远平最终还是苦着脸说出与刚才一样的话,“请娘娘恕罪。”
  “好!”魏静萱忽地露出一抹笑意,“既然汪太医如此忠于皇上,本宫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有一件事,本宫想问问汪太医。”
  “娘娘请问。”面对汪远平的话语,魏静萱徐徐道:“乾隆二十四年,京城出现一件奸淫良家妇女的案子,那户人家羞愤难当,在救下欲要悬梁自尽的女子后,前往顺天府报案,请顺天府尹捉拿奸淫之人,但最终这件事案子不了了之,汪太医可知为何?”
  刚才还颇为镇定的汪远平,自听到这番话后,额头上冒起细细的汗珠,他抬手拭了拭额上的汗,声音发抖地道:“娘娘怎么会知晓此事?”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威胁

  魏静萱似笑非笑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枉汪太医多年来,一直费尽心思救人活命,你唯一的儿子,却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他竟然胆大包天到奸淫良家女子,犯下滔天大罪,被顺天府押入大牢。”在汪远平渐青的脸色中,她续道:“汪太医只得这么一根独苗,当然不想看他被流放三千里,逐散尽家财买通那户人家,让他们承认是自己诬告,又上下打点了顺天府,使得你儿子被无罪释放,本宫说的对不对?”
  “娘娘……娘娘……”汪远平冷汗直冒,半天说不出话来,魏静萱望着他道:“本宫知晓此事后,念及汪太医替本宫问诊医病之谊,从未曾向他人提及,然现在看来,本宫念汪太医之谊,汪太医却不念本宫之情,既是这样,本宫也无谓再替汪太医隐瞒,这就……”
  不等她说完,汪远平便急急跪下道:“不要,娘娘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一旦追查下来,不但犬子罪责难逃,微臣也会被罢了太医之职,还请娘娘开恩。”
  魏静萱抚着脸颊,凉声道:“此事会不会说出去,关键不在于本宫,而在于汪太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汪远平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内心天人交战,最后终于抵不过儿子与自身的安危,一脸苦涩地道:“微臣……愿听娘娘吩咐。”
  “那一切就有劳汪太医了。”魏静萱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人性自私,不管之前说得多么好听,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与安危,自私的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汪远平无奈地应着,待得他起身后,魏静萱道:“只要汪太医好好襄助本宫,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了你。”说着,她朝巧玉睨了一眼,后者会意地取过镯子塞到汪远平手中。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汪远平不收,涩声道:“微臣多谢娘娘恩赏。”
  在汪远平退下后,毛贵轻笑道:“恭喜娘娘又得一助力。”
  巧玉插话道:“奴婢之前还想着,娘娘为何明明有汪太医的把柄却不用,原来是在等这个时机。”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再好的把柄,也要用的恰当才能发挥用处,不过……他到底能否如庄正一样襄助本宫,还有待商榷,不过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说到此处,她脸色又沉了下来,抚着尚有些凸起的小腹道:“只是本宫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生产,居然伤的如此严重。”
  毛贵安慰道:“虽然汪太医这么说,但说到底,只是他一家之言,真假未知,待会儿奴才去请周太医来为您诊治,他是徐太医的徒弟,尽得其真传,医术必然比汪太医高明。”
  话音未落,魏静萱已是寒声道:“你想让本宫伤身不能再怀龙胎一事传的人尽皆知吗?”
  毛贵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是啊,周明华是太后与皇上的心腹,让他一诊,此事必会传到太后他们耳中,到时候,今日这番辛苦可就算是白费了。
  想到此处,他连忙掴了自己两巴掌,“奴才知罪,请主子饶恕。”
  魏静萱睨了他一眼,凉声道:“念在你跟随本宫多年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往后再要说什么,想清楚了再开口,知道了吗?”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不会再犯错。”如此说着,他试探道:“主子,汪太医那边虽然答应暂时瞒了下来,但以后……该怎么办?”
  魏静萱亦是心乱如麻,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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