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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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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依言答应,在经过方简身边时,他脚步一顿,俯身在其耳边轻声道:“据奴才所知,德海所用的刑罚不下百种,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方太医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要!”方简吓得肝胆俱裂,死死抓着他的脚,不让他离去,四喜直起身子,冷声道:“这养心殿,有的是替皇上传令的人,你抓住咱家一个又有什么用。”说着,他对小五道:“你去慎刑司传皇上的命令。”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去!”方简急忙爬过去,抓住小五的脚,可这么一来,四喜那边就没办法顾及了,眼见他要离去,方简惊骇地叫着,可他的声音并不能阻止四喜的脚步,眼见四喜将要踏出养心殿,他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害怕,涕泪横流地爬到弘历脚下,“呯呯”地磕头道:“皇上,罪臣愿说,罪臣愿意将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求皇上开恩,免去罪臣的皮肉之苦!”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敢再奢求活命,只求能够死得痛快一些。
“说!”这一次,方简不敢再耍花样,如实道:“其实……真正抓着把柄的,不是乔雁儿,而是……高斌!”
听得这话,弘历勃然色变,不敢置信地盯着方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方简涩声道:“慧贤皇贵妃真正的死因……高斌已经知道了。”
弘历眉心突突一跳,脸色难看地道:“是你告诉他的?”此事除他与凌若之外,只有方简一人知晓,他连瑕月都不曾告之。
方简急急道:“此事关系重大,罪臣怎敢告诉他,是南巡之时,高斌突然来问罪臣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知道的。罪臣本不肯说,但他威胁罪臣,若是不说,就亲自来问皇上,罪臣怕他将事情闹大,只能将实情相告,罪臣原以为事情揭过就罢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而且他这些年来深受皇恩,位极人臣,皇上待他实在是仁至义尽,他该心满意足的。哪知就在大半个月前,乔雁儿突然来找罪臣,让罪臣设法让皇上生病,还以此事威胁,直至这个时候,罪臣方知高斌并不肯罢休,他与乔雁儿暗中串通,欲对皇上不利。”
沉默片刻,弘历道:“这么说来,当日她是故意害朕淋雨?”
“是,她将慧贤皇贵妃的事搬出来,罪臣没有法子,只得告诉她皇上因操劳过度,身子虚弱,若是淋雨,极易受寒。”虽然这件事,弘历早有猜测,但一直到现在方才肯定。
“之后,她来请罪臣为皇上医治,在途中,她将一包药粉递给罪臣,让罪臣设法放在皇上的药中,但罪臣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直至日前她来见罪臣,方才知晓原来是可以令人上瘾的东西。”说到此处,他痛哭流涕,后悔不已,若他一开始,没有受高斌的威胁,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高斌……”弘历面色阴寒地自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随后道:“他是何时知道的?”
方简仔细回想了一下,道:“罪臣不记得具体日子,不过那个时候,应该是还没到杭州府。”
听得这话,弘历神色越发难看,高斌在杭州府时,不知怎么的,识破了乔雁儿了身份,但因为高氏之死,他对自己存了异心,不仅没有将乔雁儿之事告诉他,还暗中与之勾结,合谋害他性命。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无奈压制
“那些药呢,是出自高斌之手?”面对弘历的询问,方简道:“罪臣不敢肯定,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弘历厌恶地看了一眼方简,冷声道:“将他拉下去,行腰斩之刑!”
在侍卫将一滩烂泥似的方简拉下去后,四喜小声道:“皇上,可要下旨召高斌进京?”
弘历没有理会他,只是拍了拍手,下一刻,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现在养心殿,单膝及地,“奴才参见皇上!”
弘历思索片刻,道:“将高斌密押进京,不许走漏一点风声!”
在密探离去后,小五亦退出了养心殿,依着弘历的吩咐去宫外寻找大烟膏,等他回来的时候,已是日落黄昏,刚到养心门,便看到四喜焦急地等在外面,瞧见他过来,连忙迎上来道:“如何,买到了吗?”
“买到了。”这般说着,小五忧声道:“师傅,皇上的瘾……是不是又犯了?”
四喜叹了口气,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刚才皇上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怕是快了,进去吧。”
一进到养心殿,便看到弘历双眉紧皱地坐在椅中,脸色苍白,执笔的手微微发抖,显然瘾头正在逐渐上来。
四喜急忙去取了一只烟枪来,在将小五取出的大烟膏放了一些在烟锅中,然后以小火慢烤,等到里面升起细细的白烟后,他呈到弘历面前,小声道:“皇上,可以了。”
弘历眼里闪过一丝渴望,放下朱笔,从其手中接过烟枪,用力吸着,烟锅里的火星随着他的吸食,忽明忽暗。
四喜二人紧张地注视着,只要大烟膏可以代替乔雁儿的药,那么弘历就不必受其控制,可以将乔雁儿千刀万剐。
随着吸食,弘历神色渐渐舒展,脸色亦变得好看了一眼,瞧见这一幕,小五低声道:“师傅,看来这个方子行得通呢。”
四喜点头道:“高斌与乔雁儿百密一疏,没想到皇上会用大烟膏来取代药瘾,这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时间缓缓地过着,因为弘历吸得很猛,所以那一点大烟膏很快就没了,四喜又往里面放了一些,待得弘历再次吸完后,他试探地道:“皇上,您觉着怎么样?”
弘历盯着手中已经没有了火星的烟枪,神色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他道:“大烟膏的确有用,但朕总觉得好像……还差了些什么,就如初泡的茶水与数次冲泡后的茶水,后者味道要淡上许多。”说着,他看向小五,“这大烟膏你是从何处买来?”
小五怕弘历以为他随便买了点大烟膏来应付,急忙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是托一个相识之人介绍买到的,他说这是京城里最纯的大烟膏,别家都不及他。”
四喜试探地道:“皇上的意思可是说,这大烟膏的劲儿不及乔雁儿所下的药?”
弘历点点头道:“吸食的时候倒是能将那股难受压下去,但一停下就又复萌了,而且浑身依旧是没什么力气,不像昨日服食乔雁儿给的药之后那样精神,看来那药虽与大烟膏相似,却不相同。”
一听这话,四喜顿时紧张地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然奴才去找乔雁儿……”
听到这个名字,弘历眼中掠过厌弃之色,思索道:“如今还不是药瘾发作最厉害之时,不必急着去,朕试试看能否借着这些大烟膏熬过去。”
四喜点点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弘历情况渐渐变得厉害起来,不断地打哈欠,身子瑟瑟发抖,连坐都坐不稳,大烟膏又抽了几次,吸得满殿都是烟味,但情况比刚才还要不如,仅仅只是将瘾头发作时的难受压下稍许,而且只要一停,那种要命的万蚁噬心的酸楚痛苦就如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令他比之前更加难受。
弘历双手发抖地将吸完的烟枪扔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四喜连忙拦住他道:“皇上您要去哪里?”
弘历声音发抖地道:“药……朕要药……”
看到他这个样子,小五心里难受不已,自从跟着弘历以来,何曾见过弘历如此狼狈甚至……可怜的样子,他忍不住道:“皇上您不能去,那种药会越吃越上瘾,到时候,您就真的被乔雁儿牢牢控制在手里了!”
弘历双目通红地嘶声道:“不需要你管,立刻给朕药,朕现在只要……药……”时间越久,那种难受就越可怕,一刻都忍耐不了。
小五脱口道:“那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呢,您当真要听乔雁儿的话,亲手杀了他们吗?”
这句话令弘历眼中的红意稍退了一些,但很快又被重新覆盖,再次道:“立刻给朕药!”
“皇上……”小五待要再言,四喜已是黯然道:“没用的,皇上已经在竭力控制了,无奈那药太过霸气,否则也不至于连大烟膏都压不住……”他叹了口气,道:“去吧,去问乔雁儿拿药,她若问起,你就说皇上已经在考虑了,让她再给皇上几日时间。”
小五咬咬牙,憋着气去问乔雁儿拿了药来,在准备倒入茶中时,弘历突然一把夺过,将小五吓了一跳,急急道:“皇上,不能这样吞,会噎着的,您快给奴才,很快就能喝了。”
弘历没有将药粉给小五,却也没有这样干咽下去,而是努力控制着颤抖地手将大半药粉倒在茶中,余下的则紧紧攥在手心里,然后一口将茶水喝尽。
四喜与小五面面相觑,皆是不明白弘历这么做的用意,许是因为药量的减少,这次喝过药后,弘历体内的痛楚并没有立即消去,直至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总算好了一些,他用力抹了把脸,摊开手掌,露出纸包中那团与指甲盖一样大的药粉,哪怕是现在,他依旧有一种想要将之吃下去的冲动,这个药……真是很可怕。
弘历有些虚弱地道:“去看看周明华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即刻传他过来。”
四喜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周明华进来,弘历示意小五将剩下的那些药粉拿到他面前,道:“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最后期限
周明华答应一声,仔细看过后,又用小指沾了一些放到口中,细细尝过后,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从未见过此物,不过……微臣觉着,它的味道似乎有些像……微臣以前尝过的罂栗果实,但又不完全一样。”说着,他试探地道:“皇上,不知此物是……”
弘历盯了他半晌,冷声道:“你是徐太医的徒弟,也是皇额娘信任之人,所以朕今夜才将你召来,周明华,朕接下来与你说的事,非得朕令,不许向任何人提及,否则不止你要死,你的家人也难逃死罪,听清楚了吗?”
周明华就算再不开窍,也知道弘历接下来要说的事,非同小可,连忙跪下道:“臣谨遵皇上之命!”
在示意他起身后,弘历道:“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知此物可令人上瘾,而且服用之后,精神百倍,功效……比大烟膏要大上许多,一旦瘾头发作起来,大烟膏根本压不下。”
周明华惊讶地看向弘历,他自然知道大烟膏是什么东西,他之前提到过的罂栗果实就是用来制作大烟膏的原料,这药粉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霸道?不等他细想,另一个不寒而栗的念头已是冒了出来,弘历……怎么会知晓得这么清楚,难道……他已经服用此药上瘾?若真是这样,可就真是麻烦了,只是他不明白,皇上怎么会沾上这个瘾。
正自疑惑之时,弘历的声音再次传来,“朕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戒除此物?”
小五插嘴道:“周太医,这种东西,可有解药?”他对于乔雁儿提过的解药,仍是存了一丝幻想,希望可以一服下,就立刻消了瘾头。
“解药?”周明华摇头道:“大烟膏这种东西怎么会有解药。”说着,他朝弘历拱手道:“启禀皇上,想要戒除此物,只能靠毅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果然如此。”弘历低低喃语了一句,道:“那你可有法子制作出与此相同的药?”
“这个……”周明华想了一会儿道:“依着皇上的话,此药应该是用了什么法子,将罂栗的果实大量提纯,这才有了比寻常大烟膏更强的效果,若是让臣慢慢研究提纯之法的话,一个月之内,应该可以制造的出来。”
弘历拧眉道:“需要一个月这么久?”
“请皇上恕罪,其实大烟膏本身已经提纯了,想要制作出比大烟膏更纯的药,除非事先知晓提纯之法,否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月……已是最快了。”说着,他试探地道:“其实……就算真能制作出这种药,微臣也不建议服用,寻常大烟膏对人已经有极大的伤害,据微臣所知,吸食大烟之人,无人可以活过五十,更不要说这种大量提纯之后的药物了。”
弘历神色变了变,有些不甘心地道:“除了强行戒断之外,当真没有其他法子?”
“医书上有记载过一些方子,在戒断之时服用,可以稍稍减轻痛苦,皇上……”他轻声道:“若是允许,微臣可以勉力一试!”
弘历死死攥着扶手未语,不曾亲身经历之人,不会理解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而戒断……更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成的,或许是十日,或许是一个月甚至更长,他……可以熬过来吗?
许久,弘历深吸了一口气,挥手道:“你退下吧。”
“皇上……”周明华待要再劝,弘历已是加重了语气,再次道:“退下!”
见他如此,周明华只得叹了口气,退出了养心殿,小五几番犹豫,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皇上,此药有伤龙体,还请皇上切勿再服用。”
四喜亦跟着道:“皇上,奴才知道,要您戒断此物是千难万难,可是周太医刚才亦说了,长此服用,必将损伤龙体,甚至是缩减寿命,还请皇上三思再三思。”
弘历望着他们,一言不发,在这样的沉默中,四喜二人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弘历……终还是无法抵过这样的痛苦吗?也就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在药物的驱使下听从乔雁儿的话,杀了皇后母子!
若果真如此,只怕弘历清醒之后,会终身为憾,他们不愿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但他们能劝的,能说的,都已经劝了说了,余下的事情,他们实在无能为力。
如此一直到第二日,小五依旧去问乔雁儿拿了药,这一次,乔雁儿没有那么好说话,亲自来见了弘历,告诉他,至多还有五日,若是五日后,弘历还不肯下旨诛杀瑕月母子的话,那么……休想再从她这里得到药。
弘历有些无奈地道:“你现在要朕杀的,是朕的妻子与儿子,朕……实在难做决定,你再给朕多一点时间。”
乔雁儿幽幽一笑道:“奴婢知道,皇上昨日已经杀了方太医,想来,下一个想杀的便是奴婢;其实早在奴婢下定决心报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您杀不杀,对奴婢而言,根本不重要,只是奴婢一死,您可就也再拿不到解药了,就连这解一时难受的药也没有。”她尚不知弘历猜到她并无解药之事,更不知道方简已经供出了高斌,以为自己仍是牢牢抓着弘历的弱点。
弘历烦燥地道:“朕心中有数,不必你一再提醒。”停顿片刻,他示弱道:“五日时间,实在有些下不了决心,再给朕多几日。”
乔雁儿有些不耐烦地道:“只是杀两个人而已,有什么好下不了决心的,他们一死,你就无事了。”她望着双手已经开始发抖的弘历,冷笑着取出一包药扔给小五,道:“最多七天,过了这个期限,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得到解药。”
待她走后,弘历死死盯着小五手里的药,四喜暗叹一声,正要取茶泡药,弘历咬牙道:“带上药,去慈宁宫!”
不等四喜询问,弘历已是快步走了出去,他与小五只得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弘历走的很急,简直就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戒药
到了慈宁宫,弘历不等宫人通传便走了进去,凌若正在用膳,瞧见他进来,笑道:“皇帝是来陪哀家用膳的吗?”
弘历来不及行礼,便对杨海道:“立刻去寻一根绳子来,越粗越好;另外,除了水秀之外,若他人全部都下去。”
凌若被他弄得一头雾水,道:“皇帝这是做什么?”
“儿子晚一些再与皇额娘解释。”见杨海还站在那里,他喝斥道:“还不快去!”
杨海看了凌若一眼,待得后者点头后,他取了一根约有小儿手臂粗的麻绳来,至于宫人,也都依着弘历的话,除了水秀之外,全部退了出去。
弘历在椅中坐下后,对杨海道:“过来,将朕绑起来。”
听得这话,杨海吓得掉了手里的绳子,回过神来后,急忙跪下道:“皇上乃是万金之躯,奴才怎敢对皇上不敬。”
那种蚂蚁噬身似的酸痛,已经开始出现,弘历怕再耽搁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折磨,去吃小五手里的药粉,当即道:“四喜,你来动手。”
“嗻!”四喜应了一声,自杨海手中取过绳子,将弘历牢牢绑了起来,他已是猜到了几分弘历的心意,虽然残忍了一些,但这……确实是唯一的法子了。
待得绑好后,弘历又道:“小五,你将药交给太后。”
凌若看不出这是什么药,望着脸色微微扭曲的弘历道:“皇帝,现在可以告诉哀家了吗?”
弘历这会儿感觉已经很明显了,开始不停地打哈欠,勉强打起精神道:“四喜,你将事情告诉太后,另外,皇额娘,待会儿不论儿子怎么求您,您都千万不要给儿子服用您手里的药!”
待得四喜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后,凌若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案,震得碗碟叮当响,厉声道:“好一个叶赫那拉氏的余孽,不止瞒过所有人来到皇帝身边,还勾结方简给皇帝下药,要皇帝杀了皇后与十二阿哥,还有那个高斌……纵然高如鈺是为皇帝所杀,那也是她罪有应得,这些年来,皇帝给他的荣宠还少吗?不思君恩之重也就罢了,竟然与那乔雁儿勾结,害皇帝性命,实在是该死!”
“皇上已经传旨密探,将高斌秘密带回来,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皇上的身子,也不知皇上能否熬过这一关。”说着,他有些不甘心地道:“皇上,这种药真的没有解药吗?”
凌若长叹一口气,怜惜地抚一抚弘历的肩膀,道:“若有解药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上瘾了,大烟膏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比之更加霸气的东西了;皇帝知道,凭他自己一人难以戒除此物,而你们又不敢过份阻止,只能来哀家这里,让哀家助他。”顿一顿,她道:“这么说来,前夜里,皇帝与皇后的争执是假的?”
“是,皇上怕乔雁儿伤害皇后娘娘,所以故意说那些伤人的话,但乔雁儿并不满足,非要皇上下旨赐死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今日她来见皇上的时候,说最多再等七日,七日后,皇上再不下旨,便再不提供此药。”
夜风轻叩着雕花窗棂,传来“呼呼”的轻响,凌若蹲下身,望着弘历扭曲变形的脸庞,眸光慈爱地道:“你做的很对,你是大清皇帝,先帝最骄傲的儿子,怎么可以受别人的控制;你放心,哀家一定会帮你戒除药瘾,待你好了之后,哀家与你一起向他们讨回这笔债,没有人可以害哀家的儿子!”
对于凌若而言,弘历比她自己还要重要,谁敢害弘历一分,她必要那人吐出十分来!
弘历此刻已经听不进凌若的话了,拼命忍着体内的难受,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这种折磨的尽头在哪里,可能快到了,也可能……遥遥无期。
不知过了多久,弘历无法再忍耐这种万蚁噬身的痛楚,嘶哑地道:“把药给朕,快些给朕!”
他的话令凌若手倏然一紧,牢牢攥着那包药,耳边不断响起弘历的哀求声,以前弘历难受不久,便让小五去取了药来,哪像这一次,真是生不如死。
弘历涕泪横流地道:“皇额娘,儿子求您,把药给儿子吧,真的……真的很难受啊,您是儿子的亲生额娘,您忍心看儿子受折磨吗?”见凌若依旧不理会他,他开始死命挣扎,连手腕被勒出了红印也不管不顾,拼了命地想要挣扎,到后面,竟是连人带椅摔在地上,即便如此,他也使尽办法往凌若的方向挪动。
看到弘历如此痛苦,杨海与水秀心有不忍,他们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弘历长大的,自小就待弘历极好,而弘历也记着这份恩情,登基之后,赏了他们寻常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荣宠与财物,可以说,他们现在离宫,至死都可以过着富裕的生活。
水秀与弘历感情尤其深,走过去扶住弘历道:“皇上,您不要这个样子,您忍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朕实在忍不住了……”弘历一边颤抖一边流泪,哀求道:“水秀姑姑,你自小就最疼朕,皇额娘训斥朕时,都是你帮着朕说话,你帮朕求求皇额娘,让她把药给朕,求求你,朕快难受死了。”
“不行啊,那药会让您越来越上瘾的,皇上……”不等水秀说完,弘历竟然拿头撞地,吓得她连忙伸手挡住,焦急地劝道:“皇上,您忍着一些,就快……”
弘历不停地流泪,颤声道:“忍不住……朕一刻都忍不住,要不给朕药,要不……你们就杀了朕!”
“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水秀实在看得心里难受,忍不住抬头道:“太后,不如……今儿个算了,等明日再让皇上戒药吧?”
“有了一次不忍,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这样做,不是在帮皇帝,而是在害他!”眼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受这种折磨,凌若心中比任何人有都要难过,但为了弘历好,她只能强迫自己狠下心。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艰难熬过
“可是……”不等水秀说下去,凌若已是寒声道:“谁再敢帮皇帝求情,就滚出慈宁宫,以后都不许踏足一步!”
听她这么一喝,水秀不敢再出声,只能垂泪用手阻止弘历撞地,弘历哀嚎乞求的声音不断在慈宁宫响起,令人闻之心酸,就连杨海与四喜等人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凌若双眸含泪,却始终没有落下,她起身,走到倒在地上的弘历身前,蹲下身缓缓摊开手,看到她手心的药,弘历原本涣散的眼神倏然亮了起来,声音发抖地道:“给……给我,给我!”这会儿的他,已是神智不清到连称呼都乱了。
凌若哽咽道:“哀家可以给你,但你若吃下这药,哀家立刻就会下旨召文武百官入宫……”停顿片刻,她一字一句道:“议立新君!”
“我……我可以不当皇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若是在清醒的时候,弘历绝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药,这会儿就算是要他的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凌若眸中掠过一丝痛意,再次道:“除此之外,哀家还会立刻下旨赐死皇后与十二阿哥,也可以吗?”
“我……”弘历眸中出现挣扎,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地道:“不要……不要杀他们……”
他这句话令凌若有些欣慰,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不想他们死,就给哀家熬过去,不要丢了哀家的脸!”
弘历死死盯着凌若手里的药,许久,他痛苦地道:“皇额娘……您杀了儿子吧!”
听到这句话,凌若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滴在金砖上,犹如破碎的水晶,“先帝走后,哀家就只剩下你了,若是你死了,哀家要怎么办,皇后他们又要怎么办?弘历,哀家知道你很痛苦,但为了哀家,为了皇后与你的幼子,撑过去好不好?相信哀家,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
这一次,弘历没有再说话,亦没有再求凌若给他药,实在难受的时候,就拼命撞地,直将水秀的手撞的通红。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药效方才过去,弘历亦安静了下来,浑身虚脱地躺在地上,待四喜上去解开绳子的时候,发现弘历手腕乃到上臂磨出数道红印来,至于额头,因为水秀拿手挡着之故,所以只是微微有些发红,并不明显,至于他身上的衣裳,已是湿得犹如从河里捞上来一样。
等到宫人侍候弘历换了衣裳后,凌若关切地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难受?”
弘历虚弱地道:“还有一些,不过儿子忍得住,儿子不孝,刚才让皇额娘担心了,但除了皇额娘,儿子实在不知还有谁能助儿子戒除了这瘾。”
“你我乃是母子,何需说这些见外的话。”说着,她对水秀道:“让小厨房重新做几个清爽的小菜送来,另外,告诉外头的人,不论刚才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许传出去,否则一律打去辛者库做苦役,永不得出。”
在水秀下去后,凌若拉了弘历的手坐下,语重心长地道:“皇额娘知道你刚才所受的折磨,但既然开了头,就一定要坚持下去,正如皇额娘刚才所说,你是大清王朝的皇帝,谁都不能控制你。”
弘历回想起刚才的痛楚,心有余悸,实在不想再尝第二次,但他仍是坚持道:“儿子知道,儿子一定会坚持下去。儿子昨日召见周明华的时候,他说有药可以稍加缓解药瘾发作的痛楚,今日匆忙,未曾来得及传召,明日还请皇额娘传他来开药。”
“哀家知道。”这般说着,凌若又道:“那乔雁儿那边,皇帝打算怎么处理?”
提到这个名字,弘历便痛恨不已,强压了恨意道:“暂且再让她得意几日,七天后,高斌差不多也该被押解进京了,到时候,一并与他们算这笔帐!儿子……”弘历咬了牙,沉声道:“就算真摆脱不了这个药,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凌若听出他话中的绝决,心中发颤,连忙斥道:“胡说什么,你一定可以熬过此药,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迹。”
弘历低着头没有说话,乔雁儿曾说过,除了服用解药之外没有人可以戒除此药,皆因太过痛苦而死去,而解药之说,十之八九是乔雁儿胡诌,也就是说,他或许可以熬过此关,或许……会死在这一劫中。
小厨房很快便做好了菜送来,待得用过迟了许久的晚膳后,凌若道:“皇帝既然并非当真对皇后不满,想要与之决裂,便该与她说清楚,莫要坏了你们夫妻的感情,你们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在不易。”
弘历笑一笑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必急在一时,等儿子熬过了药瘾,再与她说也是一样了。另外……有一件事,儿子想求皇额娘答应。”
凌若和蔼地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弘历深吸着气道:“若儿子当真没有熬过这一关,请皇额娘不要将真相告诉皇后,以免……她为儿子伤心难过,这一世,儿子负她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负她更多。”
凌若心中发慌,厉声道:“哀家说过,你一定会没事,这种话以后都不许再说!”
“儿子也只是没事,这些话……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还请皇额娘答应。”那种痛苦实在让弘历害怕,若刚才没有绑着,他一定会生生杀了自己,而且太过剧烈的痛楚,令他神智险些崩溃。
凌若与他对视良久,沉沉叹道:“皇后是一个聪明人,一旦你突然出事,以她的心思,怎么会想不到当中的问题,就算哀家答应,怕是也瞒不了。”
弘历苦笑道:“能瞒一时是一时,等事情过去得久了,或许她就不会难过了,还有永璂,也请皇额娘费心照顾。”
面对他这番言语,凌若抚着他的背,哽咽道:“不会的,有先帝与大清列祖列宗保佑,你一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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