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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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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坐在屋中绣帕子的乔雁儿,道:“咱家奉皇上之命,请乔姑娘去一趟养心殿。”
乔雁儿惊讶地站起身来,“皇上传我过去?”
小五跟着四喜在养心殿做事多年,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色的本领,神色温和地道:“正是,乔姑娘请吧。”
乔雁儿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针线随小五走了出去,金玉在后面酸溜溜地道:“真是不要脸,平日里让她做事磨磨蹭蹭,这会儿听到皇上传召就走得飞快。”
且说乔雁儿那边,在随小五走了一阵后,试探道:“五公公,皇上这么晚传奴婢过去,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小五微微一笑,道:“乔姑娘待会儿就知道了。”说话间,已是到了养心殿前,他抬手道:“乔姑娘快进去吧,皇上正等着您呢。”
乔雁儿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密探头子已经不在殿内,弘历闭目坐在御案后,四喜垂立在侧。
乔雁儿看了一眼瞧不出喜怒的弘历,屈身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弘历缓缓睁开双眼,盯着神色恭敬的乔雁儿,徐声道:“朕该叫你乔雁儿还是敏容?”
听得这话,乔雁儿身子剧颤,陡然抬起的双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敏容……弘历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他……他从哪里查到的?
弘历随手拿起摆在案上的东西掷到乔雁儿身前,价值不菲的翡翠簪子与白玉镯子在落地之时,皆断成数截,“认识这些吗?”
乔雁儿紧紧咬着唇,她当然认识,这些是她窘迫之时,拿去典当的,如今落在弘历手中,后者又唤出她的真名,不必问,定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她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弘历……是怎么查出来的,明明高斌将阿莲当成了她的替死鬼,按理来说,不可能再查出来,难道……是高斌出卖了自己?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她否认了,高斌一直在江南治理水患,并不曾入京,再说,就算他真的入了京,以他对弘历的恨意,也万万不会供出自己。
乔雁儿伸手捡起地上的断镯,将它们一一拼接起来,低声道:“敏容……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奴婢这个名字了。”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面对弘历冷厉刺骨的声音,乔雁儿嗤笑道:“皇上已经连这些东西都找到了,奴婢还能怎么否认,这个镯子……是奴婢十五岁生辰时,长姐赏下的贺礼,还有这枝翡翠簪子,是额娘给的,奴婢很是喜欢,一直戴在身上,直至奴婢被人骗光了银子,连吃饭的银子都没有,才不得不当了这些东西。原想着,等奴婢有了钱,就去把东西赎回来,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弘历眼眸微眯,冷冷道:“从一开始,你就是处心积虑接近朕?”
迎着他的冷如冰霜的眼神,乔雁儿冷笑道:“你错了,这是天意,天意让我遇见你,让我有机会为惨死的长姐与家人报仇!”
“我虽想向你报仇,但我知道,你是皇帝,而我是罪臣之女,是逃犯,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你,更不要说,我还沦落青楼,机会更是渺茫;可偏偏你在这个时候南巡,还来了杭州府,这么好的机会,试问我怎能不搏一搏;也是巧得很,在我将要被林嬷嬷的人抓走时,你救了我,这不是天意是什么?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为惨死在你手里的家人报仇。”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药性
“你怎么会认识朕?”乔雁儿虽是叶赫那拉氏的庶妹,但并未入过宫,按理来说,她就算见到了弘历,也不可能认得出。
面对弘历的问题,乔雁儿冷声道:“数年前,傅恒大婚,你与那拉瑕月曾亲去傅府道贺,当时我就在那些宾客中。”
弘历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当初皇后所中的疳蛊是出自你之手,阿莲……是被你所害?”
到了这个时候,乔雁儿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起身道:“不错,是我所下,原本那拉瑕月该被吸尽精血而死,偏偏和亲王多管闲事,找了那个姓陶的大夫来,还冒死猎来猛虎,救了那拉瑕月的性命!”
弘历紧拧了双眉道:“叶赫那拉氏与你家人皆是朕下旨诛杀,与皇后并无关系,你为何要加害……”
不等他说完,乔雁儿已是尖笑道:“与她无关?若不是她争宠夺利,在你耳边挑拨,我长姐怎么会死,我阿玛额娘又怎么会死!”说到此处,她咬牙道:“你也好,她也罢,都双手染满了我家人的鲜血,都一样该死!”
弘历重重一捶桌,脸色铁青地起身道:“贱人,死到临头犹在这里满口胡言!”
乔雁儿止了笑,微侧了头道:“你想杀我?”
弘历深吸一口气,走到乔雁儿身前,冷冷道:“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以你的罪,当受千刀万剐之刑。”停顿片刻,他又道:“不止你要死,你的帮凶也同样要死。”
乔雁儿脸色一僵,不自在地道:“什么帮凶,你在说什么?”
“朕既能查到你是叶赫那拉敏容,自然也能查到你的帮凶,你以为朕会相信这么多事都是你独自为之吗?尤其是当日周全之事,朕已经悉数查明,你并未亲眼目睹郑九喂鸦,与朕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坐实周全谋害魏氏的罪名。”
“不错,我是没有亲眼瞧见,但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是真的,且指使这一切的人是皇后,你一直都在存心包庇她,甚至为此责打我与傅泰。”乔雁儿一脸痛恨地道:“你对皇后这么好,对我长姐却是无情无义,你这样的人,怎配为一国之君!”
“大胆!”四喜见她越说越过份,喝斥道:“你乃戴罪之身,怎敢如此与皇上说话?!”
乔雁儿对他的喝斥根本不屑一顾,“事到如今,我还有何可怕的,左右不过是一死罢了,不过……”她诡秘一笑,道:“奴婢未必就会死。”
弘历怒极反笑,“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不是奴婢觉得,而是真的……”乔雁儿话音未落,下颌已是被弘历紧紧攥住,耳边传来阴冷如鬼魅的声音,“朕告诉你,你不会有任何活路,不过……只要你供出帮凶,朕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些。”
乔雁儿一怔,旋即尖笑起来,“奴婢还以为皇上已经找到了帮凶,原来只是凭空猜测,怎么了,想从奴婢嘴里套出来吗?”她“扑”一声,将一口口水唾在弘历面上,厉声道:“休想,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四喜与小五大惊失色,不论在宫中还是民间,唾面都是奇耻大辱,更不要说她唾得还是当今圣上,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与此同时,弘历反手一掌,将乔雁儿掴得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自嘴角流下,四喜连忙取了帕子为弘历拭去脸上的唾沫,同时尖声道:“来人,快来人!”
乔雁儿本就已经罪不可赦,再犯下这样的罪,凌迟之刑是休想逃开了。
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声音,连忙冲进来,恭身等候弘历吩咐,弘历扫过乔雁儿,眸底有嗜血的红色,逐字逐句道:“将她押去慎刑司,行凌迟之刑,告诉德海,若是乔雁儿死了,他自己提九族之头来见朕!”
弘历本就对乔雁儿存了必杀之心,这会儿又受其唾面之辱,当即决定将乔雁儿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在将要被侍卫拉出去的时候,乔雁儿忽地道:“皇上,您最近精神突然变好,纵然一夜不睡,亦不会觉得疲累,可知是何故?”
弘历眉心一跳,冷声道:“朕自然知晓,乃是方简为朕开药调理之故。”
“当初那拉瑕月中蛊,方简束手无策,皇上觉得方简会突然有这么好的医术,令你精力旺盛更胜年轻之时吗?”
听到这里,弘历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你知道什么?”
乔雁儿没有说话,只是扫了左右侍卫一眼,待得弘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乔雁儿抹去唇角的鲜血道:“若奴婢没记错的话,皇上今日还未服用过方太医送来的药是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弘历的追问,乔雁儿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道:“皇上不必着急,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弘历挥手一掌再次重重掴在她脸上,厉声道:“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乔雁儿一言不发,只是面带冷笑地看着他,弘历额上青筋突起,在准备再次唤侍卫进来将她拖下去行刑之时,一股疲累到极处的无力感突然向他涌来,所有精神与力气,都在一瞬间消失,变得极其困乏疲惫;自从受凉服用方简开的药后,他一直都是精力充沛,从未感觉到疲惫过,如今不知怎么的,竟然会这个样子。
弘历捏一捏眉心,想要压下这种莫名的疲累,但不论他如何努力都压不下去,反而感觉越来越累,令他忍不住想要打哈欠。
到了这个时候,弘历怎会察觉不出异常,他并非是一个意志薄弱之人,否则当初也不能从福州一路熬到京城,他一把抓起乔雁儿,急切地道:“你在那药里放了什么?”
乔雁儿如一块破布似地被他抓着,眸中有浓重的快意,“怎么,感觉到了,是不是很舒服?”
弘历心中发慌,狰目道:“说,到底是什么?”
乔雁儿吃吃一笑,“当然是好东西,即便是六七十岁的老汉,也可以精力旺盛如二三十岁之人,不知多少求着这样神物,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一旦服用了,就一辈子都要服用下去,否则就会犹如万蚁噬身,生不如死!”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晚矣
在她说话的时候,弘历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而他体内也开始逐渐出现乔雁儿所说的症状,双手发颤,难以再抓着乔雁儿。
四喜侍候了两朝皇帝,算是见多识广,看到弘历这个样子,再加上乔雁儿的话,当即猜到了乔雁儿口中的药是什么,骇然道:“你对皇上用了大烟膏?”
“不完全是,不过也差不多了。”说着,她盯着紧紧抿着唇,神色痛苦的弘历道:“皇上喜欢奴婢给您的药吗?”
“方简与你是一伙的?!”弘历艰难地自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早在乔雁儿来养心殿侍候的时候,他就交待过,不许乔雁儿接触任何饮食之物,连碰都不许碰,四喜与小五又一向忠心谨慎,相信不会大意或是背叛自己,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方简身上。
“终于知道了吗,可惜……”乔雁儿冷然一笑,摇头道:“太晚了!”
“贱人!”弘历冲过去用颤抖的双手掐住乔雁儿脖子,想要活活要将掐死,他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此人比高氏、富察氏甚至珂里叶特氏都要可恶,都要该死,同样该死的还有方简,竟然敢与乔雁儿串通下药害他,纵诛九族亦不解恨!
“皇上要杀奴婢吗?”弘历身体有异,所以他手上的力道并不重,令乔雁儿仍可如常说话,“奴婢死不足惜,不过奴婢一死,可就没人给皇上送药了,到时候,皇上就得时时……刻刻受这万蚁噬心,生不如死的痛苦,皇上您真的想好了吗?”
若非亲自经历,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毒瘾发作的痛苦,对于此刻的弘历而言,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折磨,最可怕的是,那种痛苦还在不断加重。
弘历面色狰狞地盯着她,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乔雁儿已是不知死上几次,后者知道弘历恨毒了自己,但她现在抓住了弘历的痛处,后者只要摆脱不了这种痛苦,就不敢杀自己,想到此处,她扳开弘历虚弱无力的双手,轻笑道:“奴婢知道皇上这会儿心里不好受,不过为了皇上的身子着想,奴婢劝您还是咽了这口气为好,否则遭罪的可是您自己。”
小五上前扶住弘历踉跄的身子,怒声道:“乔雁儿,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要死,叶赫那拉氏九族之人,亦难逃死罪!”
乔雁儿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声音却冷如冰,“我最在意的人都已经死了,而原本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四处逃亡,甚至为了五百两银子将自己卖身青楼,你以为我还会顾惜其他人的死活吗?莫说是九族,就算是十族,二十族,也与我无关,要杀就杀,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她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性子令小五不寒而栗,“莫要忘了,那些人可都与你有血缘关系,你怎可这样不当一回事?”
“当你最亲近的人被一个个斩尽杀绝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与我经历过的事情相比,诛灭九族……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至于解药……自然是有,但我为什么要给你?”
四喜比小五沉着许多,看出乔雁儿不是一个肯受胁迫的人,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乔雁儿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在弘历面前一晃,“瞧见了,只要皇上您服了这包药,如今这些难受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止如此,您还会变得与之前一样精神百倍。”
这个时候,站立对弘历而言,已经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就着小五的搀扶在椅中坐下后,吃力地道:“但下一次……依旧会难受,会痛苦,这东西,根本……根本就没有解药!”
“普通的大烟膏当然没有,但这个东西不同,奴婢费了许多劲才得来,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它有解药,只要服下解药,所有痛苦难受都会彻底消失。”
弘历眼睛一亮,努力忍着打哈欠的冲动道:“把解药给朕,朕……朕饶你凌迟之刑,君无戏言!”他心里一百一千个不愿,但实在被折磨的无法,只得许下这话。
乔雁儿一脸感激地道:“皇上如此宽宏大量,实在令奴婢感激,不过对奴婢而言,这些……”她脸色倏然一寒,咬牙道:“还远远不够!”
“你还要什么?”面对弘历的话语,乔雁儿笑笑道:“不难,只要皇上替奴婢办成几件事,奴婢自然会给你解药。”
弘历死死盯着她,咬牙道:“你想要……控制朕?!”
乔雁儿替他拭去脸上因为打哈欠而流出的眼泪,一脸温柔地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奴婢怎么敢控制朕呢,只是皇上杀了奴婢那么多家人,怎么着也该稍稍补偿一些,这样才公道,您说是不是?”
弘历正欲说话,一阵比刚才更加剧烈的奇痒出现在四肢百骸,难受得他连话也说不出,好不容易熬到稍稍减轻一些后,他盯着她手中的油纸包,眸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他知道,这不会是解药,但可以减除他此刻的痛苦,“只要你把解药给朕,朕……可以饶你性命!”
乔雁儿面色一沉,冷笑道:“皇上您可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了,罢了,您还是杀了奴婢吧,也省得您为难。不过有一件事奴婢得告诉您,曾服用过此药上瘾而又没有得到解药的人,皆因受不过痛苦而自尽了!”
“该……死!”弘历一掌掴来,却落了空,他现在连视线也出现了模糊,看什么都是隐隐约约的,意志力在无休止的折磨下渐渐薄弱下去,从刚才开始,弘历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乔雁儿手中的油纸包,喘着气道:“给朕!立刻给朕!”
乔雁儿冷冷一笑,根本不在乎这位君主说的话,小五又气又恨,趁她不注意,一把从她手中夺过那个油纸包,将之放在还剩下一半的茶水中,端到弘历面前,后者如在沙漠中饥渴许久的人,急忙取过茶盏,正要喝,乔雁儿不咸不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念在皇上总算救了奴婢一命的份上,奴婢提醒您,每服一次药,瘾都会加深一分,发作的时候也会痛苦一分,除非有解药,否则休想戒断!”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条件
“你如此恶毒,一定会有报应!”面对小五的咒骂,乔雁儿一笑置之,于她而言,什么报应,什么诅咒都不及报仇重要。
弘历眼中出现激烈的挣扎,他不想喝那盏茶,但那种万蚁噬心的痛苦,让他一刻都不愿多受,喝……还是不喝?
四喜忧声劝道:“皇上,这药如此可怕,要不然……还是不要服用了。”
弘历何尝不知自己此刻最正确的决定是倒了手里的茶,但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若非他还有一丝理智,早在小五递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喝了。
乔雁儿将弘历的挣扎看在眼中,蜷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虽然高斌在信中将此药说得极为神奇,但毕竟是第一次用,不知功效如此,万一……弘历忍住药瘾发作的折磨,不喝此药,依着弘历对她的恨意,必不会轻饶了她!
在弘历备受折磨之时,瑕月亦站在了苏氏面前,蒙胧摇曳的烛光下,苏氏的脸庞扭曲如一条被抓住了七寸的毒蛇,当目光扫过瑕月身后的江丰时,扭曲更甚。
许久,她出声打破了这片寂静,“终归还是让你给发现了。”
瑕月淡淡道:“你以为此事可以瞒本宫一辈子?”
苏氏冷冷一笑,“皇后如此精明,我会不自量力的以为能瞒你一辈子呢。”
“苏映雪,你已经害了许多人,更将自己害到了这一步,还不肯收手吗?”
“收手?”苏氏尖声笑道:“若换了是你失去一切,被生生困在辛者库中十二年,受尽劳役之苦,连亲生儿子也不得见,你会肯收手吗?”
瑕月沉默片刻,道:“或许不会,但本宫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拿自己的儿子做筹码,甚至不惜生生毁了他们!”
“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当然怎么说都可以,如果当真异地而处,只怕你做得比我更过份!”
锦屏切齿道:“你已经众叛亲离,还不知悔改,皇上当年真不该饶你性命;要是杀了你,三阿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会害死了仪敏贵妃!”
对于她的话,苏氏不屑地道:“仪敏贵妃……真是想不到,一向在潜邸里最不起眼又无所出的黄氏居然成了贵妃,她可真应该好好感谢皇后你。”
“落到今日这个地步,皆是你咎由自取,苏映雪,本宫可以看在四阿哥的份上,饶你性命,只要……”
“只要我去皇上面前供述一切,包括乔雁儿的事是吗?”苏氏冷笑道:“说起来这个乔雁儿也真有本事,居然逼得皇后娘娘纡尊降贵来这辛者库与我这个罪人谈条件。”
瑕月神色淡然地道:“这么说来你答应了?”
“若换了是以前,我或许会答应,但现在……”苏氏一脸厌恶地盯着她,“你不止害得我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还害得永璋被皇上圈禁,害得永珹不认我这个额娘,要我帮你,简直是做梦!我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在杭州府时,怎么没要了你的性命,令你可以依旧在此作威作福。”停顿片刻,她忽地伸手抚向瑕月的脸庞,齐宽以为她要对瑕月不利,连忙上前挥开她的手,警惕地道:“你要做什么?”
苏氏没有理会他,只盯着瑕月道:“那拉瑕月,你真的很美,记得我第一次瞧见你时,几乎以为自己瞧见了不小心落入凡间的嫡仙,可是再美的人,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算起来,如今离我第一次见你时,已经有二十余年了,如一朵开到了暮期的花朵,很快……就会凋零,没有了美貌你,还能承宠几年,得意几年?就算乔雁儿死了,也会有其他女子进宫,分薄你的帝宠与尊荣,最后,就像你当年抢夺先皇后后位一样,抢夺你的后位,令你一无所有,至于十二阿哥……”她阴恻恻一笑,“宫中至今没有一个嫡子可以活过十岁,相信十二阿哥也不会例外!”
齐宽见她恶毒到出言诅咒连周岁都没有的永璂,气得一掌掴在她脸上,“该死的是你跟三阿哥,十二阿哥一定会长命百岁,安康到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苏氏抚着红肿的脸颊冷笑连连,瑕月冷声道:“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搭上你们母子的性命,值得吗?”
苏氏脸色一变,声音有细微的颤抖,“你连永璋也不肯放过?”
瑕月微笑道:“斩草除根,异地而处,相信苏娘子一定会做本宫一样的决定。”
苏氏被她拿自己的话堵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眸光微闪地道:“永璋是皇上的子嗣,皇上不会杀他。”
瑕月淡然道:“子凭母贵,同样的,子因母贱,皇上对你与三阿哥本就已经深恶痛绝,只因昔日一点情谊,所以留你们性命至今,此刻若再知道你指使江丰在本宫身边做内应,又帮着乔雁儿加害本宫,你说,昔日的情谊还能保住你们母子性命吗?”
苏氏冷哼道:“既然你有办法让皇上信你,又何必再让我去指证乔雁儿,不是多此一举吗?”
“本宫既然敢说出这话,就一定有办法让皇上相信,不过是多费点唇舌罢了,但于你,于三阿哥,却是性命倏关之事,苏映雪,你当真想好了吗?”
被她这么一问,原本笃定的苏氏变得犹豫不定起来,若瑕月当真说服了弘历,那她与永璋……真是性命危矣;可一想到,要帮着瑕月指证乔雁儿,她就一千个一万个不甘。
瑕月眸光扫过苏氏,漠然道:“既然你这么坚决,本宫也不勉强,齐宽,扶本宫去养心殿。”
齐宽答应一声,扶了瑕月往外走去,锦屏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在他们将要踏出门槛,身后传来苏氏犹豫不决的声音,“慢着。”
瑕月脚步一顿,却不曾回头,只淡淡道:“决定了?”
“是否……我答应你,你就一定会保我与永璋无恙?”苏氏最为讨厌的就是这种处于弱势的感觉,所以这十二年来,她想尽办法要改变,魏静萱、永璋、江丰,所有她能利用的人皆利用了个遍,结果却依旧如此。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死不足惜
“不错,本宫说过的话,一定会遵守。”瑕月话音刚落,苏氏便再次道:“也不会迫害我与永璋?”
瑕月眸光一冷,回身,在一片清冷的银辉中道:“你没有资格与本宫讨价还价。”
在照进屋中的月光下,苏氏脸色惨白如纸,她明白,正所谓活罪难逃,死罪可免,就算自己活下来,也不定再如现在这般安逸,很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样暗无天日的劳作中。
她的身子,早在将近十年的劳作中毁了,如今经常都觉得乏力气喘,若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双手关节痛得像刀割一样,若是再让她回到从前那种日子,怕是再也熬不了几年,但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能活,她实在不愿死,而且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即便……这个机会已经渺茫到极其微小的地步。
许久,苏氏终于下了决心,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对于她的话,瑕月只是微微一笑,玫瑰蹙金的袖子在夜色中掠过一道耀眼的痕迹,“走吧。”
当他们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宫人立刻上前行了礼,然后入内通禀,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恭敬地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瑕月微一点头,带着苏氏等人入内,一进到殿中,便看到乔雁儿也在,后者瞧见她进来,不急不徐地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弘历面色阴沉地盯着瑕月,冷声道:“皇后何以深夜来养心殿,还将苏氏一并带了过来,还有……”他指一指因为未冲掉的蜂蜜以及刀伤显得狼狈不堪的江丰,“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瑕月自乔雁儿身上收回目光,垂目道:“启禀皇上,臣妾刚刚知悉一件极为要紧之事,实在不敢耽搁。”
弘历眸中掠过一丝无奈,道:“何事如此要紧?”
“乔雁儿曾说自己亲眼看到郑九喂食乌鸦,事实上,这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到,而叶方、傅泰、张泉、江丰以及苏氏,皆是她的帮凶。”
弘历看了乔雁儿一眼,道:“皇后会否弄错了,乔雁儿不过是一个宫女,怎会有这样的能耐,而且江丰……朕记得是你的宫人。”
“回皇上的话,去年京城旱灾,臣妾见江丰有体念疾苦之心,颇为难得,便将他调到了身边侍候,岂知这一切皆是苏氏布下的局,江丰亦是她安排的人。”
弘历极是意外,盯着一言不发的苏氏道:“果真如此?”
苏氏在心底暗叹一声,无奈地道:“是,奴婢不甘一直被困在辛者库中,便安排江丰入宫,希望他可以助奴婢摆脱困境,之后,他在跟踪乔雁儿的途中,发现其行为诡异,与叶方等人都有联系,但因为奴婢的吩咐,并未将这些事告诉皇后娘娘,而是隐瞒了下来,使得皇上受其谎言所骗。”说着,她跪下求饶道:“奴婢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但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这些年来,奴婢一直被困在辛者库中,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见,永珹将臣妾视作陌生人,臣妾心中实在很难过,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来,请皇上饶臣妾这一回。”
弘历稍稍一想,道:“依着你的话,这件事也有永璋的份?”
苏氏暗自咬了咬牙,道:“是,永璋起先不肯,但碍不住臣妾百般哀求,方才勉强答应了下来,请皇上不要怪他。”
“百般哀求?”弘历冷笑道:“你不必将事情都揽上身,永璋对你言听计从,为了你甚至不惜谋害皇后,又怎会拒绝你的要求。”
见他识破了自己的心思,苏氏不敢再以谎言相欺,道:“不管怎么样,永璋都是皇上的儿子,如今他被圈禁在宗人府中,已是实分可怜,还请皇上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不要再怪责他;这所有一切,皆是奴婢的错,若非为了奴婢,永璋不会做那些事。”
弘历冷哼一声道:“朕将你关在辛者库,是让你好生反省自己犯下的错,如今看来,你根本没有一丝反省之意;朕根本不该让你多活这十来年!”说罢,他寒声道:“来人,将这个贱人还有江丰拖下去杖毙!”
苏氏连忙叩首道:“皇上息怒,奴婢这一次是真的知错了,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还请皇上看在奴婢曾为皇上生下两位阿哥的情份上,再饶奴婢一次!”
“朕就是因为念着昔日情份,才让你活到今日,可惜……你死性不改,死不足惜!”弘历一句话里连着说了两个死字,足见对苏氏的痛恨。
苏氏涕泪道:“奴婢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但奴婢之所以做这么多,是因为想回到皇上身边,这十余年来,奴婢无时无刻不惦念着皇上,若时光可以倒流,奴婢必不会再……”
“够了!”弘历一声暴喝,怒视道:“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朕说过,你――死不足惜!”
苏氏听出弘历话语间不容更改的杀意,浑身颤抖,连忙爬到瑕月身前,慌声道:“娘娘您说过,只要奴婢将事情如实相告,您就会保奴婢性命,您赶紧帮奴婢向皇上求情吧。”
瑕月垂目道:“苏娘子怕是记错了吧,本宫从未说过‘保你性命’这四个字,只说会饶你性命,但如今要杀你的,不是本宫,而是皇上,本宫亦无能为力。”
听得这句话,苏氏脸色青白交替,难看的如要破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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