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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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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张泉双眉倒竖,厉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何时论到你来指责教训咱家了?你去问问这内务府上下,我张泉当了那么多年的差,何时大意过,又何时出过差子?!”
小成子不服气地道:“以前没有,不表示现在也没有,你……”话说到一半,郑九突然出声道:“总管,有些不对!这三匹蜀锦……好像不是之前送来的那些。”
周全面露惊容,道:“你如何知晓?”
“昨夜我奉总管之命,去取东西时,曾看到过这些蜀锦,虽说只是匆匆一瞥,但隐约记得蜀锦之色大致为红、蓝、紫几色,但您看这三匹,分别是桃红、水绿、明橙,与我昨夜所见不太相符。”
被他这么一说,张泉亦想了起来,急急道:“是了是了,我收进的八匹蜀锦之中,并无这几个颜色,果然是你们拿错了。”
周全走到桃红色的蜀锦前仔细看了一眼,皱眉道:“可是你们看这织法还有用色,确是蜀锦独有的,与宋锦、云锦大不相同。”
郑九捻着锦缎一角,发现果如周全所说,疑声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明明就是蜀锦,却与我所见不同,难道是我记错了,又或者库房里还有其他蜀锦?但这不可能啊,之前的那些,早就已经用尽了,没有剩余,除非……”
他脸色陡然一变,道:“总管,我想起来了,库房里确实还有其他蜀锦。”
周全讶然道:“是吗?我怎不知此事。”
“您知道,就是几年前被您查到以次充好的那批蜀锦,事发之后,一直堆在库房角落里,或许这三匹就是那里的。”
小成子当即道:“不可能,我与郑管事去拿的时候,这八匹是摞在一起的,并未分开,可见是同一批次之物。”
周全想了一会儿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了可疑之处,就该去查清楚,你们立刻再去一趟库房,看那批次劣蜀锦是否有少,若有的话,新进贡的那三匹应该还在库房里,一定要将它们找出来。”
不等郑九他们答应,张泉已是道:“总管,与其咱们在这里等着,不如一起去库房寻找,以免这二人粗心大意,再次犯错。”
周全想一想道:“也罢,那就一起去了。”
一行四人来到库房中,很快便找到了堆积在角落里的那批次等蜀锦,取来册子一对,果然少了三匹,看到这个结果,张泉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得意地道:“我就说了,不可能会有错漏,定是有人粗心大意,将新送来的蜀锦与原来那些弄混了。”
周全没有理会他,只命郑九他们赶紧将剩余那三匹给找出来,可说来也奇怪,他们几乎翻遍了库房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奇怪,究竟放到哪里去了?”在小成子一边嘀咕一边翻找之时,郑九来到周全身前,道:“总管,依我看,那三匹蜀锦,十之八九不在库房之中。”
周全拧眉道:“但凡入贡之物,在未送到养心殿及各宫之前,皆收在库房之中,若不在这里,还能在何处?”
郑九犹豫了一下,凑到周全耳边一阵低语,后者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悚然道:“当真?”
“我不敢肯定,但这个确是最有可能的,之前我与小成子来取蜀锦之时,摞得整整齐齐,绝不像是巧合。”
张泉留意到他们的言语,走过来道:“你们在说什么,可是已经找到了?”
周全盯了他半晌,道:“张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第一千两百七十二章 人赃并获
张泉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什么瞒着你,我做什么了?”
“不说是吗?好!”说完这句话,周全带着着郑九二人往外走去,张泉见状讶然道:“不是说要找蜀锦的吗,怎么又不找了,哎,你们去哪里啊?”
见他们不答话,张泉匆匆跟了上去,一直来到他所住的屋子前方才停下,张泉再次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找了?”
周全没有理会他,只对郑九与小成子道:“你们两个进去找。”
这一次,张泉总算是看出来了,周全分明是想要搜他的屋子,连忙道:“慢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搜我屋子?”
郑九朝周全投去询问的目光,待后者颔首后,道:“我们怀疑你利用以前没入库房的次等蜀锦充数,中饱私囊。”
张泉脸色铁青地喝斥道:“荒唐!简直就是荒唐至极!我身为内务府的副总管,怎会做这样的事,郑九,你休要血口喷人!”
其实中饱私囊这种事情,在内务府并不少见,否则怎么说这里是宫中油水最丰厚的地方之一呢,不过刮油水是一回事,让人发现了又是一回事。
周全冷冷道:“是不是血口喷人,搜过就知道了。”
不等郑九他们有所动作,张泉已是厉声道:“不许搜!”说罢,他盯着周全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这内务府的副总管,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周全神色平静地道:“张总管想多了,我只想尽快找到遗失的那三匹蜀锦。”
“要找蜀锦,就该去库房,我这里怎么会有。”张泉话音刚落,周全便道:“张总管若想证明清白的话,就让郑九他们进去找。”
“不行!”张泉坚决道:“若人人都可以进我屋子搜查,我这副总管还如何在内务府立足,你想搜是吗?可以,带皇后娘娘的手谕过来!”
周全瞳孔微缩,凉声道:“此事我一定会禀告皇后娘娘,但不是现在,还有……”他上前一步,缓缓道:“在这内务府里,轮不到你来教本总管做事!”
张泉被瞪得心里有些发毛,勉强止住后退的冲动,色厉内茬地道:“总之我说不许搜就不许搜!”
面对他的言语,周全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旋即有冷厉的声音在这内务府响起,“来人,将张泉押到一边!”
有两名宫人应声而来,然在听清周全的话后,露出犹豫之色,毕竟张泉是副总管,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其中一人试探地道:“总管……”
周全睨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怎么了,听不懂本总管的话吗?”
周全在内务府中一向待人和善,即便坐上总管之位,也不曾摆什么驾子,这般冷厉的模样,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连忙躬身答应,随即来到张泉身边,一左一右抓住张泉的手臂,低声道:“张总管,得罪了。”
张泉气急败坏地道:“周全,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会禀告皇上、太后,请他们为我主持公道。”
周全没有理会他,只命郑九二人进去搜查,过了一会儿,郑九他们捧着三块在春阳下异常耀眼的料子走出来道:“总管,我们在柜子的最上面找到这三块料子,上面的标记都在,正是咱们遍寻不至的蜀锦,真是他以调包之法,偷取蜀锦据为已有。”
张泉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挣扎道:“不可能!我没有偷取蜀锦,这……这不是我偷的,不是!”
周全检查过料子后,冷声道:“人赃并获,张泉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没有抵赖,我确实什么都没做,这蜀锦……蜀锦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趁我不在之时,悄悄放到我屋中,与我无关!”
周全轻笑道:“若连在你住处搜出来的东西,也叫无关的话,那么我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是有关的。”停顿片刻,他道:“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皇后娘娘,张泉,你自求多福吧。”
张泉死死盯着周全离去的背影,忽地尖声道:“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是你要害我,周泉,你好恶毒!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周全脚步微微一顿,便又再次大步往前走去,若不是张泉心存嫉妒,一直想要夺他总管之位,他又何需费力布这样一个局;说到底,真正害张泉的,不是他,不是郑九,而是张泉自己。
结果,没有悬念,张泉因为私调蜀锦,中饱私囊之罪,被罢免副总管之位,降为最末等的净军太监。这还是周全不忍害张泉的性命,求瑕月饶他死罪的结果。
在被带走的时候,张泉怨毒地盯着周全,咬牙切齿地道:“周全,你不要得意,总有一日,我会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定会!”
不论张泉如何叫嚷咒骂,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而周全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时时担心身边有人要加害于他。
与内务府这场风波相比,宫中更多人关心的是永寿宫那厢,乔雁儿亦不例外,自从听冬秀说了魏静萱的事后,她就起了极大的兴趣,很想与魏静萱见上一面,无奈永寿宫日夜有人看守,令她在永寿宫附近观望数日,始终都无功而返。
这日夜里,乔雁儿再次失望地离开永寿宫,在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时,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道:“乔雁儿是吗?”
乔雁儿看着这个陌生的太监,警惕地道:“你是谁?”
来人微微一笑道:“我叫叶方,有人托我带一些东西给你。”
“给我?”乔雁儿疑惑地指着自己,她是化名入宫,按理来说,这宫中应该没人认识自己才是,除非……有人识破了她的身份;想到这里,乔雁儿身子微颤,道:“是谁?”
“你看过就知道了。”随着这名话,叶方将一包东西放在乔雁儿手中,“我在乾清宫当差,你有事可以来寻我。”
☆、第一千两百七十三章 通信
等乔雁儿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没入黑暗之中,不见踪影,乔雁儿只能忍着心中疑惑回到所住的屋子里,一张通铺上睡了十几个人,这会儿都已经睡下了,发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乔雁儿轻手轻脚地脱鞋爬到自己所睡的位置,然后打开叶方递给自己的小包袱,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到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还有几百两银票以及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些灰黄色的粉末,不知是什么东西。
奇怪,到底会是谁呢?带着这个疑问,乔雁儿展开了信,刚看了几行字,她便忍不住露出笑意,原来是高斌,这封信是他所写,他在信中说,因为永璋被关押进宗人府,她在宫中处于孤立无援的情况,而他又不在京城,所以设法收买了这个叶方,好让乔雁儿有个照应,但叶方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计划,只以为乔雁儿是他安排入宫争帝宠的宫女,所以在其面前,一些话适可而止,不要让他知晓太多。
高斌还在信中提到,若无法接近弘历与瑕月的话,就设法成为弘历的女人,身为宫嫔,行事可比宫女方便多了,至于油纸包中的东西,只要好好利用,不仅可以栓住弘历的心,还可以让弘历听她的话,可谓是妙用无穷!
乔雁儿看完信后,心情复杂不已,成为弘历的女人……这个念头稍一想起,便觉得恶心不已,她……她怎么可以委身于仇人,可若不这么做,她不知道何时才能为惨死的家人报仇。
一夜无眠,翌日天刚微亮,她便立刻去了乾清宫,见到叶方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见魏答应。”
叶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魏答应?你见她做什么?”
乔雁儿早就想好了说辞,道:“单凭我一个人,想要在这宫里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同盟;但是与我一样的宫女起不了什么用,那些个主子又不可能助我,所以思来想去,只有一个魏答应勉强适合。”
叶方拧眉道:“但魏答应被禁足在永寿宫中,如何能够帮你。”
乔雁儿轻笑道:“只是一时禁足罢了,皇上早晚会放了她,若现在能与她站到一起,等她解除禁足回到皇上身边后,自然就会帮我。”见叶方不语,她又道:“我若得宠,定会记着你今日助我之恩,不会亏待了你。”
叶方为难地道:“可是永寿宫有侍卫把守,想要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你一定要帮我想个法子出来。”面对乔雁儿的言语,叶方迟迟未语,许久,他迟疑道:“我虽无法让你进永寿宫见魏贵人,不过……或许可以把你的话带进去。”
乔雁儿精神一振,连忙道:“什么法子?”
叶方笑容诡异地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黄昏时分,御膳房照例送了晚膳去永寿宫,毛贵一一取出摆在桌上后,侍候魏静萱用膳,后者在吃着一个馒头的时候,动作突然一滞,随即从嘴里取出一个细长如牙签的东西,仔细看去,却是一张卷起来的纸,展开后,看到纸上写着六个字,“我要如何帮你”。
毛贵探头看了一眼,讶然道:“这是谁写的?”
魏静萱摇头道:“这个字迹很陌生,我从未见过,而且……除了李季风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帮我。”
“可是李侍卫被关了起来,不可能递纸条进来,三阿哥也被关入宗人府,难道……”毛贵眼皮一跳,骇然道:“这是一个陷阱?”
魏静萱拿着纸条看了半晌,摇头道:“若是陷阱,应该写得更具体一些,或者冒充什么人的笔迹,这样才能取得我的信任。”
毛贵点头道:“这倒也是,可会是谁呢?”
魏静萱微微一笑,“不管是谁,这对咱们来说都是一个机会,若是就此放过,实在有些可惜。”如此说着,她道:“立刻去取笔墨来。”
在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后,魏静萱依样画葫芦,将纸条卷起塞入没有动过的一个馒头里,在第二日时,用剩的膳食被御膳房的小太监收走,这个馒头也在其中。
这个小太监在走到一半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一下子扔掉了手里的食盒,待得看清来人后,抚着胸口埋怨道:“真是差点被你给吓死了。”
叶方捡起食盒,笑道:“我是想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哪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小太监没好气地道:“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这句话吗?这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好了好了。”说着,叶方揉揉肚子道:“看你样子,应该是刚从永寿宫那边过来,如何,可有什么东西能吃?”
小太监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这是怎么了,昨儿个遇见你也说饿,非拿了一个馒头吃,今儿个见着,又说饿,没饭吃吗?”他们二人是一起进宫的,虽不在一处地方做事,但平常关系不错。
“饭自然有的吃,但不知为什么,这两天总是特别饿,再说,永寿宫统共就两个人,哪里吃得完这么多东西,与其扔掉浪费,倒不如给我垫垫肚子。”
小太监摇头道:“真是怕了你了,等我回到御膳房后给你找找,应该有不少能吃的东西。”
“不好,要是让人瞧见,又得说你了,还是在这里找点吧。”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揭开食盒翻找着,很快找了一个馒头出来,一脸得意地道:“好了,有这东西垫肚子,可不会饿了。”
“随你吧,你慢慢吃,我得回去了。”在小太监离去后,叶方立即将馒头藏住袖中,然后快步回到乾清宫,乔雁儿正在那里等着,看到他回来,急忙道:“如何,拿到了吗?”
叶方取出袖中的馒头晃了一下,道:“馒头是拿到了,但里面有没有你要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乔雁儿赶紧拿过馒头,在掰开来之后,她惊喜地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纸卷,连忙将之展开,纸上用蝇头小楷写了数行字。
☆、第一千两百七十四章 张泉
“害我之人是皇后与其爪牙周全,只要找到周全害我的证据,我自可否极泰来;另,周全与内务府副总管张泉素有心结,你可寻他襄助,定可事半功倍。”在念完纸上的字后,乔雁儿蹙眉道:“张泉……不就是前日被贬去净军的内务府副总管?”
“可不是吗?不过他现在已经被贬了,怕是帮不了你。”如此说着,叶方摩挲着下巴道:“原来宫中传言皇后与魏答应有过节是真的,这次的事情是皇后指使周全所为,但是……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够令乌鸦发狂。”
乔雁儿取出身上所带的火折子,将纸条烧成灰烬后,道:“既是这样,我立刻去找张泉。”
“不要去了。”叶方拉住她道:“张泉已经不再是副总管了,你觉得他还能帮得了你吗?咱们还是再想其它法子吧。”
“我倒不这么看,不错,他现在确实不是副总管,但那不过是两天前的事,也就是说,周全害魏答应的时候,他依旧在内务府,想来,多少会知晓一些。”
叶方想想也是,道:“那好吧,你去找他,说话之时小心一些,这个人我也曾打过几次交道,是个人精,若非周全有皇后撑腰,内务府总管之位,必属张泉无疑。”
乔雁儿应了一声后,即刻赶往净军所在的东西夹墙,刚到那边,便闻到一股臭味,薰得她直皱眉头,在找到一个打扫的太监后,她急忙问道:“你可知张泉在哪里?”
“不知道。”那太监木然回了一句,便自顾自做事,之后乔雁儿又问了几个,皆是一样的德行,这里的人,眼里似乎只有那些污秽的东西。
乔雁儿一边找一边问,总算是让她在西夹墙的最后一段路上找到了张泉,后者贴墙愣愣地蹲着,衣裳好几处都沾了黄黄的东西,极是恶心。
“你是张泉?”乔雁儿话音未落,张泉已是激动起来,用力摆手,扯着尖利的嗓子道:“我不去!我不要去碰那些恶心的东西,放我回去!放我回内务府!”
“这么说来,你真是张泉了。”乔雁儿蹲下身对尚未平静下来的张泉道:“你放心,我不是来逼你做事的,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随着这两个字,张泉慢慢冷静下来,打量着乔雁儿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我是此次随皇上回京的宫女,如今负责看守内库,姓乔,乔雁儿。”在一番简短的回答后,她道:“我听说你是因为私盗蜀锦,中饱私囊所以才会被……”
“我没有!”张泉厉声打断她的话,恨恨地道:“我没有做过,是周全怕我会抢他总管之位,所以栽赃嫁祸,这笔帐,我一定会向他讨回来!”
乔雁儿没想到竟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惊讶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张泉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蜀锦珍贵,一年两贡,统共也就十几匹,桑树收成不好时更少,所以宫中对此查的也特别严,根本没有人能打得了蜀锦的主意,我又怎会明知故犯,明摆着是周全要害我!”
乔雁儿看得出,张泉是恨透了周全,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她心念微转,道:“那么……你想不想报仇?”
张泉毫不犹豫地道:“他害我被罚为净军,我怎会不想,可恨他有皇后撑腰,我竟连个申诉喊冤的地方也没有。”
乔雁儿幽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机会一定有,就看张公公愿不愿意了。”
张泉缓缓站起身来,盯着她道:“你刚才说帮我,但你又不知道蜀锦一事,乃是被人陷害,你……能帮我什么?”
“我虽不知蜀锦一事,却知周全之事,你可想知道?”乔雁儿的话令张泉起了兴趣,试探道:“你知道他什么事?”
乔雁儿也不隐瞒,径直道:“知道永寿宫的事吗?就是周全所为!”
“永寿宫……”随着这三个字,张泉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说前些天,永寿宫中群鸦发狂一事,是周全所为?你怎么知道?”
“你不必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没有骗你,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张公公的心思,应该能猜得出来。”
张泉低头思索片刻,迟疑地道:“你想说这是皇后娘娘的授意?”
“周全虽然是内务府的总管,但说穿了,依旧是一个宫人,他与魏答应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皇后娘娘要魏答应死,周全……只是一个刽子手。”
在听完她这番话后,张泉忽地恍然道:“我知道了,他之所以陷害我,就是怕我发现他的秘密,明白了,这下子全明白了,原来他们三人聚在一起商议的是这件事,周全,呵呵,可真是够胆大的啊!”
乔雁儿道:“张公公当时可曾找到什么证据?”
张泉没好气地道:“我若找到证据,哪里会在这里。”他缓了口气道:“我当时只是见他与郑九、小成子三人常神神秘秘地聚在一起商议,所以有点怀疑,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到要谋害魏答应。”
乔雁儿蹙眉道:“就当真没有一点线索吗?”
张泉想了一会儿道:“我记得在永寿宫出事的前几天,郑九曾出过宫,或许与此有关,但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就未为可知了。”
乔雁儿贝齿轻咬,道:“再不可能也要试一试。”说着,她试探道:“有没有可能让郑九与小成子倒戈相向?”
张泉苦笑道:“郑九同样是皇后安排在内务府的心腹,想要他出卖皇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至于小成子,我试探过他,牙关也是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你恐怕只能靠自己查了。对了,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哪些关心,还特意来找我?”
乔雁儿沉默半晌,道:“因为我不喜欢周全以及他背后的主子,这个答案张公公满意吗?”
☆、第一千两百七十五章 警惕
张泉眸光幽暗不明,许久,他笑道:“既然乔姑娘不肯说,我也不勉强,若乔姑娘能扳倒周全,让我摆脱此处重回内务府,我张泉定会牢记乔姑娘的恩德,矢志不忘。”
乔雁儿又问了一些周全的事后,离开了西夹墙,在走了一段路后,有人迎面走来,定睛细看,竟然是齐宽,待得走近后,乔雁儿惊讶地道:“齐公公,您怎么来这里了?”
齐宽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让咱家来请雁儿姑娘去一趟坤宁宫。”
乔雁儿疑惑地道:“请我去坤宁宫?为什么?”
“咱家只是奉命来请,余下的并不知晓,还请雁儿姑娘见谅。”不等乔雁儿言语,他已是做势道:“请!”
乔雁儿点点头,随他往坤宁宫行去,心里则不停想着瑕月传她过去的用意,自从将她安排去库房做事后,瑕月就不曾召见过她,如今突然传召,实在令她有些不安。
待他们到坤宁宫之时,瑕月正抱着永璂,永珹拿着一张老虎面具逗他,不时把永璂逗得咯咯大笑,永璂如今已经有半岁多了,再加上天气转热,穿得比冬天少了许多,露出肉乎乎的双手,极是可爱。
乔雁儿走到殿内,屈膝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瑕月看了他一眼,对永珹道:“本宫有些事情,你和奶娘带永璂去外头玩一会儿。”
“嗯。”永珹将面具扣在头顶上,从瑕月手里接过永璂抱着往外走,他虽然才十三岁,但经常过来抱永璂,所以抱的似模似样,永璂也喜欢这个哥哥,笑嘻嘻地喽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待得他们走后,乔雁儿试探地道:“不知娘娘传召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瑕月取过一旁的青花瓷盏抿了一口,温言道:“你在宫中也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多谢娘娘关心,奴婢很习惯。”说着,乔雁儿又笑道:“其实对奴婢来说,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已经很好了,实在不敢要求更多。”
瑕月垂目一笑道:“本宫记得,你今年有十七了是不是?”
乔雁儿摸不准她问这些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道:“是,过了年之后,奴婢便十七了。”
瑕月漫然道:“十七,正是年华最好的时候,万不可如此白白辜负。”顿一顿,她续道:“本宫知你以前曾遇到过薄性负心的男子,所以不愿嫁人,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终归还是要成家的。”
一听这话,乔雁儿顿时急了,连忙道:“奴婢发过誓,此生绝不嫁人,娘娘您也是知道的。”
瑕月笑意不减地道:“本宫明白,但之前那男子薄性,不代表天底下所有男子都无情无义,本宫这几日替你留心了一番,有一名三等带刀侍卫很是诚实可靠,不失为良配。”
“多谢娘娘好意,但奴婢实在不想嫁人,还请娘娘成全。”莫说是一名侍卫,就算是皇亲贵戚,乔雁儿也是不肯嫁的,一旦出宫,想要报仇便不可能了。
锦屏走到她身边劝道:“雁儿,娘娘一心为你着想,你怎能如此拂逆娘娘的好意,宫里头不知多少人盼着娘娘下旨赐婚呢,还不快领旨谢恩?”
瑕月敛一敛手,道:“可是嫌侍卫的身份太低,所以你不愿下嫁?”
乔雁儿闻言,急道:“娘娘误会了,是奴婢身份卑微,又不必什么礼数,只怕……对方会有所嫌弃。”
瑕月目光微微一转,笑言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宫肯将看重的人嫁予他,是他的福气,他怎敢有半分嫌弃,若真有,你尽可来告诉本宫,自有本宫为你做主。”
乔雁儿哪里会答应,她咬一咬牙,跪下道:“奴婢知道娘娘是一番好意,但奴婢现在仍是经常梦到以前之事,每每惊醒之后都泪流满面,实在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还请娘娘再给奴婢一些时间。”
瑕月想了一会儿,轻叹道:“也罢,既然你如此抗拒,就再缓一阵子吧,希望下次本宫再与你提起之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退下吧。”
乔雁儿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谢恩,在她走后不久,江丰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启禀主子,打听清楚了,乔雁儿去西夹墙是为了找张泉。”
瑕月诧异地道:“她认识张泉?”
“奴才不清楚,只知她与张泉说了许久的话。”如此说着,江丰抬头道:“另外她去乾清宫见的人也打听出来了,叫叶方,入宫已经有数年。”
“张泉……叶方……”瑕月徐徐重复着这两个人的名字,指甲叩在茶盅盖子上,发出叮当的轻响,“这二人不可能与乔雁儿有交集,她为何要去见他们?”
乔雁儿虽入了宫,但瑕月对她身份始终存有几分疑心,所以命宫人暗中监视,起初那些日子倒还太平,可这两天,她先是两次去了乾清宫,之后又去东西夹墙,连自己的差事也不管了。
这样的反常,令她心生警惕,故命齐宽将她召来试探,结果仍与以前一样,不论她如何劝说,乔雁儿都一口咬死,不愿嫁人,又或者说……她是不愿离开紫禁城,可是她留在此处,又能有何好处?这个问题,她始终想不明白。
“主子,可要传叶方过来问话?”面对齐宽的询问,瑕月摇头道:“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让人悄悄盯着就是了。”
锦屏小声道:“其实主子若怕乔雁儿留在宫里是个祸害,大可直接下旨赐婚,谅她也不敢抗旨。”
不等瑕月言语,江丰已是道:“主子,奴才倒是觉得,如果乔雁儿真心存不轨,突然下旨赐婚,怕是会激化事情,以致不可收拾,依奴才愚见,应该等查明乔雁儿用意,再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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