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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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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菊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将自己关门外,任由自己受那些乌鸦的啄咬,她努力移动脚步,终于碰触到了门,忍着浑身上下的痛不断拍门,“主子开门,毛贵开门,让我进去!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
  毛贵隔着门听到香菊的哀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一起处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总归有些感情,他试探地道:“主子,不如……”
  他刚说了几个字,魏静萱已是寒声道:“你若想死,尽管出去,我不会拦你。”
  被她这么一斥,毛贵不敢再说下去,只能隔着门道:“香菊,旁边有一间耳房,你去那里面躲起来。”
  “我过不……啊!”香菊话未说完,便因被乌鸦抓破了背而发出一声惨叫,她流泪哀求道:“主子,求您看在我一直侍候您,不曾有失的份上,开门让我进去吧,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任凭香菊怎么哀求,门始终牢牢紧闭着,没有打开的痕迹,魏静萱的绝情令香菊愤怒而绝望,她知道魏静萱为人狠辣,为了自身的利益,从不会对敌人手软,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对身边的人,竟然一样如此无情,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魏静萱,枉费我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地侍候你,若我今日死了便罢,否则,一定要将你做过的丑事全部揭发出来,皇上若知你害死仪敏贵妃,勾引李侍卫,淫乱宫闱,定会立刻杀了你!
  香菊在心里恨恨地发下这个誓言,然后艰难地往右侧行去,如毛贵所言,那里有一间耳房,可以供她躲避,亏得这会儿,有不少乌鸦被魏静萱他们吸引了过去,否则她只怕连一步都走不了。
  那些发狂的乌鸦并没有因为毛贵的关门而罢休,不停地用身体撞着门,在门的另一边,魏静萱与毛贵心惊胆战地看着紧闭的门,虽然那些乌鸦并不能撞开拴起来的房门,但每一次撞击都会令四扇门出现轻微的抖动。
  毛贵颤声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乌鸦会发疯一样的攻击人,奴才在宫里也有几年了,虽说乌鸦一年比一年多,但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回看到,是不是……撞了什么邪?!”他知道这话问得有点可笑,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魏静萱盯着窗纸上乱舞的鸦影,一字一句道:“不是撞邪,而是……铃兰香!”
  “铃兰香……”毛贵喃喃重复了一句,疑惑地道:“听着仿佛是一种香料,它竟然可以令乌鸦发狂吗?”不等魏静萱回答,他似又想到了什么,脱口道:“可是之前奴才在后宫院找到的香料?”
  “不错。”魏静萱冷笑道:“可千万别小觑了香料一道,里面学问可大着呢,不过我倒不知道,原来铃兰香不止可以令蝴蝶发狂,连乌鸦也可以!”
  毛贵难以置信地道:“奴才从未听闻过这样诡异的香料,再说……这种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咱们宫里?”
  魏静萱冷哼道:“还用问吗,一定是有人看不得咱们太平,又想生事。”
  毛贵眼珠一转,道:“主子是说皇后?”
  “除了她还会有谁!”魏静萱缓步走到不停震动的门前,咬牙道:“她也是有本事,居然能寻到铃兰香这种稀罕的香料,不过仅凭这些就想要我的命,还不够!”
  毛贵讨好地道:“主子吉人天相,又岂是皇后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所能害得,不过是与之前一样,徒劳无功罢了。”

☆、第一千两百六十三章 围困

  他这番话说得甚合魏静萱心意,正欲言语,旁边的窗子突然也响起“呯呯”的声音,恻目看去,只见一团黑影正在用力地撞击窗子,除了乌鸦还有谁,想不到它们撞不开门后,竟然会想到去撞别的地方。
  窗子没有反锁,几次撞击之下,被撞了开来,下一刻两只乌鸦冲了进来,毛贵猝不及防之下,被抓破了手背,赶紧上去将窗子反锁,之后与魏静萱一起拍打着那两只发狂的乌鸦,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了之前的运气,几次都没能将乌鸦打下来,反倒是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还没等他们喘匀了气,门窗各处又传来撞击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影子,毛贵有些哆嗦地道:“主子,聚在外面的乌鸦好象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就算反栓着,它们早晚也会撞进来;主子既知是铃香兰造成了这些乌鸦发狂,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倚梅轩的门窗并没有换成洋玻璃,皆是用高丽纸糊的,所以毛贵才有此担心。
  魏静萱冷冷道:“只要你将铃兰香拿水冲了,让这些乌鸦闻不到香气,自然就可没事。”
  一听这话,毛贵连忙缩紧了脖子,这种时候,莫说是去后宫院冲洗那些铃兰香,就算是出去一会儿都会没命,从刚才起,外头就没了香菊的声音,说不定就是被那些乌鸦给活活抓死了。
  “那……那岂非没有法子?”面对毛贵无望的询问,魏静萱轻吸了一口气,望着宫门的方向喃喃道:“聚了这么多乌鸦过来,他……应该有所察觉吧。”
  在魏静萱等人被乌鸦围困之时,负责看守永寿宫的侍卫亦处在极度的震惊之中,他们知道从前些日子开始,永寿宫就慢慢聚集了许多乌鸦,经常可以听到乌鸦鸣叫声,他们对此虽有些奇怪,但也不曾多想,直至今日,竟然不断有乌鸦从别处飞来,少时一两只,多时十来只,黑压压一片,颇有些骇人。
  有侍卫留心数了一下,发现至少有五六十只,加上永寿宫原本有的那些,差不多已有上百只了,就算是冷宫之中,怕也没有这么多的乌鸦。
  在又一只乌鸦飞过后,有侍卫嘀咕道:“今日这是乌鸦集会还是什么,我怎么觉得整个紫禁城的乌鸦都往这里飞来了。”
  他旁边的侍卫打趣道:“若真是集会,你是不是也想去?”
  侍卫连忙道:“免了吧,光听它们的叫声都快烦死人了,真不明白,这样的鸟怎么就成了神鸟。”
  正在这个时候,永寿宫中突然传来“呱呱”的乌鸦声,紧接着一大群乌鸦从里面飞起,犹如一大块黑云,在盘旋了一阵后,它们又俯冲下去,不见踪影,过了一会儿,又再次重复刚才的情况,如此反复几次后,侍卫察觉到了不对,之前说话的那个侍卫低声道:“头领,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咱们要不要进去一趟?”
  李季风皱眉望着盘旋在永寿宫上空的那群乌鸦,眼底浮现出一抹忧色,他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在进了永寿宫后,李季风疾步往倚梅轩行去,刚一看到倚梅轩的情况,他便整个人呆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情况,这里……当真是他曾来过数趟的倚梅轩吗?
  目之所及,尽是漆黑的乌鸦,之前他们在宫门外看到的那些乌鸦,竟然全部都集在此处,那些乌鸦不断地冲撞着门窗,糊在门窗上的高丽纸已经被它们弄破了,就连窗槅也有几个被它们给撞坏了,不断有乌鸦从坏的地方钻进去,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在堵洞,但那些乌鸦就像发疯一样,前面那只撞得筋断骨折了,后面的继续往前冲,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糟糕,静萱一定是被困在那里!
  想到此处,李季风心中大慌,除了最初的那一次之后,之后他又几次与魏静萱发生关系,他已经彻底被那个在床第上柔媚如水,极尽迎欢的女子所俘虏,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想她,恨不能与她日夜厮守;此刻发现她有危险,怎能不慌!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乌鸦为什么要以这种近乎惨烈的方式攻击静萱?
  望着那一只只怪叫不止的乌鸦,李季风忍着心中的恐惧,抽出腰间佩刀,猛地冲了过去,挥砍着那些乌鸦,他知道在这紫禁城中,攻击乌鸦是死罪,但他现在一心只想将魏静萱救出来,根本顾不得这些。
  他武艺高强,一开始倒是砍杀了几只,但很快问题就来了,他的出现与杀戮令那些原本一意攻击倚梅轩的乌鸦,皆回过身来攻击,数十只乌鸦的围攻令他压力骤增,很快身上便负了伤,所幸不重。
  李季风忍着痛楚不断挥刀,随着一只只乌鸦的坠地,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后背,衣裳都被抓烂了,一道道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幸好那些伤口都不深,否则李季风哪里还站得住。
  在好不容易冲到紧闭的房门前时,他大声道:“静萱!静萱,你是不是在里面?”
  正在受乌鸦抓啄的魏静萱听到这个声音,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连忙退到门边,隔着房门道:“李郎,快救救我,我好怕!”
  李季风一边挥刀一边大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魏静萱声音发颤地道:“你快一些,我与毛贵都快支撑不住了!”
  “我知道了!”李季风焦急地道:“可是这里乌鸦太多,凭我一人之力,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杀尽!”他现在有些后悔就这么冲过来,应该去将其他人叫进来,一起杀这些乌鸦才是,如今想要脱身可是千难万难了。
  在又杀了几只乌鸦后,李季风咬牙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静萱,待会儿我叫一二三,你开门,我带你冲出去,只要到了宫门那里,应该就安全了。”
  魏静萱犹豫地道:“可外面那么多乌鸦,只怕一出去就会被它们所伤。”

☆、第一千两百六十四章 冒死相救

  “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这般说着,李季风又道:“继续留在这里,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你相信我!”
  魏静萱几经思量,在差点被一只乌鸦抓伤后,终是下定了决心,“好,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这四个字犹如一剂强心的药,令原本有些力衰的李季风一下子精力充沛,在努力砍杀了近前的几只乌鸦后,他紧贴着门道:“一二三!”
  “三”字刚一出口,门便倏然打开,一脸苍白的魏静萱在毛贵的搀扶下出现在李季风视线中。
  “走!”这般说了一句,李季风将魏静萱护在身后,努力往前杀去,在下台阶的时候,有一只乌鸦从侧面冲来,伸出爪子照着魏静萱的脸就抓下来,后者尖叫一声,想要躲避已是不及,若是被抓实了,她非得毁容不可;正自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臂横在魏静萱身前,生生受了那只乌鸦的一爪,随后刀光一闪,斩落了那只乌鸦的头。
  “该死,这些乌鸦越来越疯了!”替魏静萱挡了这一爪的人正是李季风,原本就满是伤痕的身子又多添了三条抓痕。
  魏静萱死死抓着他满是鲜血的手臂,花容失色地道:“李郎,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不可以让我有事!”
  李季风忍痛道:“我知道,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说完这句,他咬牙道:“到我背上来!快!”
  魏静萱不敢怠慢,赶紧在他背上伏好,李季风对毛贵道:“我会努力冲出一条路来,你在后面好生护着你家主子,千万不要让她有事!”
  在毛贵点头答应后,李季风用最快的速度往宫门口冲去,短短十几丈路,于他而言,却是再艰难不过,在乌鸦不断坠地的同时,他身上的伤口亦越来越多,连脸上也挨了好几下,虽说都不是要命的伤口,可这么多伤所流出的血,也相当可观,脑袋里出现阵阵晕眩,膝盖一软,险些跌倒。
  伏在他背上的魏静萱见状,心下发慌,当然,她慌得不是李季风的性命,而是她自己的安危,颤声道:“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就到了!”
  “嗯,我说了会护你平安就一定会做到!”随着这句话,李季风用力咬破舌尖,借着这丝剧痛驱除脑海中的晕眩感,努力站直双腿,朝着已经可以看到的宫门冲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护魏静萱平安。
  李季风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只乌鸦,只知机械地挥动手臂,砍杀任何阻挡自己的东西,在他走过的地方,一路都是乌鸦断头折翅的尸体。
  当李季风出现在那些侍卫面前时,皆被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李季风在说了一句“保护魏答应”后,就昏了过去,等他苏醒时,眼前已经没有了乌鸦,魏静萱在侍卫的护卫下,看起来精神比刚才好了一些。
  他努力撑起身子,虚弱地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将那些乌鸦赶走了?”
  有侍卫扶住他道:“头领放心,都已经赶走了,不会再伤害魏答应,另外,小七已经去养心殿禀告皇上此事,只是……”他犹豫着没有说下去,李季风见状道:“只是什么?”
  侍卫忐忑地道:“只是我们杀了那么多乌鸦,只怕皇上不会饶了我们。”
  不等李季风言语,魏静萱已是道:“你们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会担下所有事情,断然不会连累你们。”
  听得这话,李季风连忙道:“乌鸦皆是属下所杀,该担事是属下而非魏答应。”
  “头领。”侍卫暗暗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既然魏答应肯担事,您又何必与她争夺,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保住性命要紧!”
  李季风摆手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要一个弱女子为我担罪,若真这样,我以后还有何颜面为人。”不等侍卫再说,他又道:“放心吧,除非皇上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侍卫叹了口气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一名侍卫匆匆奔来,正是他们口中的小七,只见他拱手道:“魏答应,头领,皇上传你们过去问话。”
  “好,且等我吩咐毛贵几句。”说着魏静萱将毛贵唤到一旁,道:“倚梅轩被乌鸦弄得不成样子,你去里面收拾一下,还有看看香菊怎么样了。”
  毛贵道:“刚才冲出来的时候,奴才在外头没有看到香菊,想来是到耳房中躲了起来,应该可以保住性命。”
  “若她果真还活着……”魏静萱眸中掠过一丝冰冷,以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就杀了她!”
  毛贵惊得险些跳起来,骇然道:“主子,您……之前不是曾说过,现在还不会要香菊的性命吗,为何……”
  魏静萱冷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刚才香菊被乌鸦围攻,被我拒之门外,必定心生怨恨,想要报复于我,所以你我若想安然,此人万万不能再留。”
  毛贵脸色发青地道:“或许……是主子多虑了,香菊一向老实,从不多嘴,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应该?”魏静萱冷笑道:“若她到时候去皇上面前一通乱言,说我谋害仪敏贵妃,私通侍卫,又该如何?不止我要死,你一样难活,我倒是想知道,毛公公你有几颗脑袋够皇上砍?”
  毛贵被她说得一身冷汗,连忙道:“奴才知道了,奴才立刻去办。”
  魏静萱嗯了一声,叮嘱道:“仔细着些,尽量不要让人看出她是为你所杀。”
  在毛贵答应后,她与李季风一起随小七往养心殿行去,途中,李季风小声道:“静萱,待会儿你千万不要为我顶罪,我不会有事的。”
  魏静萱心中冷笑,嘴上却关切地道:“可你毕竟是为我才杀了那些乌鸦的,要你一力承担,我如何过意得去。再者,万一皇上真的一怒之下杀了你,这世上……便再没有人待我好了。”

☆、第一千两百六十五章 香菊

  她这番话令李季风大为感动,越发坚定了心中之念,不由分说地道:“总之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与我争了!”
  魏静萱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养心殿的轮廓已是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魏静萱神色复杂地望着那座宫殿,半年多了,她已经半年多没有再踏足过这里,也不曾再见过这座宫殿的主人,弘历……我们终于要再见面了!
  在魏静萱等人踏进养心殿之时,毛贵亦在耳房中找到了满身是伤的香菊,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她看到毛贵,眸中掠过一丝恨意,挣扎着想要起来,无奈身子太弱,只站了一半便又颓然摔在地上,只能指着毛贵道:“你们……你们好狠的心,明明看到我离着只剩下两步路,却关了门,任凭我怎么拍打都不肯开,不管怎么说,我也与你们一起共患难,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毛贵沉沉叹道:“我也不想的,但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若不关门,那些乌鸦就会冲进来,到时候我们三个都会有事。”
  香菊激动地道:“所以你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我关在外面,看着我被那些乌鸦又啄又抓,甚至是看着我死吗?!”
  毛贵蹲下身,有些内疚地道:“对不起,香菊,真的对不起,若不是没办法,我不会那么做。”说着,他伸手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香菊用力挥开他的手,冷声道:“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这次的事,已经让我清楚看清了你与魏答应的本性。”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愿再称魏静萱一声主子,因为魏静萱不配!
  “香菊……”不等毛贵说下去,香菊又道:“魏答应会有今日的下场,是她罪有应得,可笑她竟然还一直想着复起,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毛贵脸色一变,道:“你想做什么?”
  香菊冷笑道:“不做什么,只是告诉皇上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毛贵眼眸微眯,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道:“你想背叛主子?”
  “不是我想,而是被你们所逼!”香菊喘了口气,恨恨地道:“要不是我命大,这会儿已经去了鬼门关,我不会……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毛贵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在你们将我关在门外,凭我被乌鸦攻击之时,你们就该想到这个结果!”香菊话音刚落,毛贵忽地伸手拑住她的脖子,在她惊恐的目光中道:“主子说得果然没错,你不能再留了。”
  香菊艰难地自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你要杀我?!”
  毛贵面无表情地道:“如你刚才所言,不是我想,而是被你所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皇上……皇上会知道是你……”香菊话未说完,毛贵便再次收紧了双手,令她难以言语,然后生生将她拖了出去,待得来到台阶下后,毛贵露出阴柔的笑容,“放心,皇上不会知道是我杀的,他只会以为你是为了躲避乌鸦,失足摔在地上没了性命!”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毛贵忽然松开香菊的脖子,正当香菊喘气之时,他张开手指扣在香菊脸上,然后用力往台阶上砸去。
  “呯!”这是香菊在这世上最后听到的声音,她透过指缝死死盯着毛贵,想要说什么,但喉咙里只有“咯咯”的声音。
  一直到没了气息,她的眼睛都大大盯着,眼里充满了怨恨,有一只乌鸦从倚梅轩中飞了出来,停在香菊身上用力地啄着,尚未凝固的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了出来,与从后脑流出来的血混在一起。
  毛贵站直了身子,盯着香菊……不,该说是香菊的尸体,冷声道:“我若是你,就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将恨意与打算告诉自己想害的人,你……还是太蠢了一些。”说完这句话,毛贵回到耳房中,抹去拖拉的痕迹,以免让人怀疑。
  正当毛贵准备离去之时,身后忽地响起脚步声,待得回头看清来人时,吓了一大跳,该死的,小五怎么会来这里,他压下心中的慌意,屈身打了个千儿道:“小的给五公公请安,五公公吉祥!”
  小五应了一声,走过来指着香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毛贵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来,呜咽道:“小的也不知道,一过来就看到香菊这样了,小的想救她,却发现……已经没了气息,定是被那些发疯的乌鸦啄死的,真是可怜。”
  小五赶走停在香菊尸体上的那只乌鸦,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道:“她身上的伤口虽多,但都是一些浅伤,没有性命之危,真正致命的,是她后脑的伤口,从她这个位置与姿势来看,应该是躲避乌鸦时,不小心摔到头,丢了性命。”
  毛贵一脸伤心地道:“香菊人那么好,怎么会遭死横祸,都是我不好,要是当时我与她在一起,她就不会死了。”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这般说着,小五道:“对了,你可知为什么鸦群会发狂一样的攻击你们?”
  是皇后要害我们!毛贵差一点将实话说出来,若当真这么说了,只怕他难逃一个诬陷当朝皇后的罪名。
  所幸他反应快,及时改了嘴边的话,“小的也不知道,刚才正打算用侍候主子用午膳,突然闻到一阵从未闻到过的香气,紧接着那群乌鸦就疯一样朝主子与小的冲来,幸好我们当时都在屋里,及时关了门窗,一直等到李侍卫来救,但香菊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来这里,必是想躲入耳房之中,结果……”说到这里,毛贵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小五吸了吸鼻子,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也发现这里飘散着香气,还以为是谁打翻了香粉,你可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毛贵眸光微闪,道:“小的不知道,不过顺着香气寻去,应该能够找到源头。”
  “那咱们就去找找。”如此说着,小五率先循着香气走去,毛贵当然知道香粉在后宫院,但他怕引起小五怀疑,只跟在其身后。

☆、第一千两百六十六章 面圣

  小五循着香气缓步走着,因为整个永寿宫都弥漫着相同的香气,一时很难分清香气的源头,所以他走的很慢,经常走几步又退回去往另一处走,许久方才来到后宫院,在看到散在地上的那些香粉后,他道:“这是什么?是谁洒在这里的?”
  毛贵故作惊讶地道:“小的早上洒扫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永寿宫中并没有这种香气的香粉。”
  小五疑惑地道:“依你这么说,这香粉并非永寿宫之物?”
  “是,小的可以肯定。”听着毛贵斩钉截铁的话,小五拧眉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取下怀里的钱袋,将里面的碎银子取出,然后将香粉仔细装了进去。
  毛贵试探地道:“五公公,这香粉……可是有什么问题?”
  在将香粉仔细捻进钱袋后,小五道:“咱家不知道,一切等回了皇上再说吧。”说完这句话,他又绕着永寿宫清点了所有乌鸦的尸体。
  毛贵跟在他后面,忐忑地道:“五公公,小的们是万不得已才伤害这些神鸦的,绝非存心,能否请皇上饶恕?”
  “这个话咱家可回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这般说着,小五转身离去,留下惴惴不安的毛贵。
  早与此同时,魏静萱与李季风正屏息静气地垂目站在养心殿内,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快有一柱香的功夫了,但始终不见弘历出声,只有“沙沙”的翻书声。
  不知过了多久,魏静萱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小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启禀皇上,已经点清楚了,共七十五只神鸦被杀,皆是刀伤。”
  “呯!”书册重重合起的声音在魏静萱耳边响起,令她一阵心惊肉跳,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在半多年后,再一次听到了弘历的声音,“可知神鸦为何会无故发狂?”
  “奴才问了永寿宫的太监毛贵,他说神鸦是突然发狂,不知具体因由;不过奴才在永寿宫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之后在后宫院发现了一瓶摔碎的香粉,另外,毛贵说在神鸦发狂之前,他曾闻到这股香气,奴才怀疑会否与此有关,所以将那些香粉装了回来。”说完,他取出钱袋恭敬地递了过去。
  弘历刚一打开钱袋便悚然色变,寒声道:“铃兰香?”
  他对于这种被明玉用来害死长乐的香粉深恶痛绝,莫说只是几年,就算再过几十年也绝对不会忘了这种似兰似麝的香气。
  下一刻,他盯着魏静萱,语气不善地道:“为什么永寿宫会有这样东西?”
  魏静萱慌忙摇头道:“回皇上的话,臣妾确与毛贵一样,在神鸦发狂前闻到过这股香气,但臣妾并不知香气从何而来,更不知这什么铃兰香。”说到此处,她又喃喃重复了几遍铃兰香,旋即骇然道:“铃兰香……臣妾记起了,就是这个东西害死了长乐公主,难道神鸦发狂,就是因为这个?”
  弘历冷冷盯着她道:“这个东西在宫中早已绝迹,你又是从何寻来的?”
  “这大半年来,臣妾一直被困在永寿宫中无法离开,怎可能去寻铃兰香,再说,这种东西臣妾寻来做什么,害自己吗?这……这也未免太可笑了。”说到这里,她抬头道:“若此物当真是在永寿宫发现的,那么必是有人想要加害臣妾。”
  弘历将铃兰香交给四喜收起来,以免引来什么蛇虫鼠蚁后,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是谁要加害于你?”
  魏静萱神色哀然地摇头道:“从臣妾第一天伴在皇上身边开始,就有许多人见不得臣妾好,要说可疑,只怕这宫中人人都有可疑,包括……”她话音一顿,徐徐道:“皇后!”
  弘历脸色一变,厉喝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答应竟然敢抵毁皇后,好大的胆子!”
  魏静萱跪下道:“臣妾不敢,只是……皇后从来都不喜欢臣妾,觉得臣妾出身卑微,没资格侍候皇上。”
  弘历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李季风身上,“你身为三等带刀侍卫,当知宫里的规矩,神鸦曾救先祖于危难之中,在这宫里任何人不得伤害神鸦,你连杀七十五只,可知罪?!”
  李季风连忙跪下道:“属下知罪,愿受皇上任何责罚!”
  “好!”弘历话音刚落,魏静萱便急急道:“皇上,李侍卫是为救臣妾而杀了那些神鸦,并非存心,还请皇上宽宏大量,饶他性命。”
  李季风微侧了头道:“救人也好,自救也罢,属下确实杀了神鸦,理该受罚,魏答应无需替属下求情。”
  魏静萱没有理会他,朝弘历磕头道:“皇上,臣妾虽出身卑微,却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更何况臣妾所受的乃是救命之恩,若就此看着李侍卫因臣妾而死,臣妾岂非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若皇上要罚,臣妾愿受所有责罚,只求皇上宽恕李侍卫。”
  她说这些,并非因为担心李季风,而是想借此博取弘历的好感,她知道弘历是一个重情重孝之人,自己表现的越知恩重情,就越容易打动弘历。契机,这就是她与毛贵说过的契机,虽说惊险了一些,但总算让她等到了,她一定要牢牢把握。
  李季风并不知魏静萱这番心思,以为她真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这么说的,大为感动,越发坚定要一人担下所有事情,不让魏静萱受一点伤害,他磕头道:“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不要怪责无辜。”
  见弘历沉默不语,魏静萱道:“其实……真正杀死这些神鸦的并不是李侍卫,而是利用铃兰香令它们发狂之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该死,求皇上明鉴。”
  弘历冷笑道:“你们二人倒是默契得紧,一个个争得揽罪,怎么,你们觉得这样做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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