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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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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挂念弘历等人安危,顾不得等火全部熄灭便往山上奔去,几名侍卫紧随其后,余下的,则留在山脚下看管那些罪人。
弘昼一路疾奔,踩着零星的火苗以及烧焦横倒的草木来到山顶,待得看到站在树下,安然无恙的弘历与瑕月,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与满脸的雨水混在一起,他用力拍袖跪下,哽咽地道:“臣弟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弘历走过去将他扶起,哑声道:“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朕。”
弘昼双目通红地道:“臣弟虽然找到了皇上,却无计可施,幸好关键时刻天降大雨,否则臣弟必将抱憾终身!”顿一顿,他又道:“都是臣弟不好,若是早些发现他们欲对皇上不利,就不会令皇上与皇后娘娘受惊,臣弟实在罪该万死!”说着,他欲再次跪下,弘历拉住他道:“此事不怪你,是朕太过大意,方才令自己与皇后陷入危险之中。”
弘昼垂目道:“臣弟已经将李侍侥与方观承等人看管起来,待皇上回去后发落!”
听得这两人的名字,弘历神色冷厉地道:“这些胆大包天,视性命如无物的恶官,朕必一一严惩,绝不姑息!”
难怪弘历如此生气,要不是这场雨,他与瑕月今日就枉死在此处,李侍侥等人在杭州为官,这样的事情想来不是第一次,也就是说,早有无辜百姓死在他们手里。
弘昼看了一眼天色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只怕不会停,臣弟还是先护送皇上与皇后娘娘回行宫吧,以免继续在此淋雨。”在弘历点头后,他看到弘历左臂上的包扎,骇然道:“皇上您受伤了?”
“只是小伤罢了,不碍事。”停顿片刻,弘历忽地道:“朕见到你的护卫王九了,他冒着大火上山报信,说你已到了山下,正设法营救朕与皇后;王九这份忠心很是难得,可惜赶到山顶的时候,他已是满身着火,朕……亦无法救他!”他用力拍一拍弘昼的肩膀道:“你放心,朕一定会赏他哀荣,断然不负他这份忠心。”
弘昼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弘历说起,仍是喉咙在堵,好一会儿方才哑声道:“臣弟代王九谢过皇上隆恩!”
弘历点点头,牵了瑕月的手,与之一起往山下行去,等他们下到山脚下时,仅余的火势亦在大雨下熄灭,着实让人松了口气。
经过这场大火,原本郁郁葱葱的孤山变得满目苍痍,焦黑一片,只剩下山顶尚有几棵完好的树木。
看到弘历下来,那头领连忙爬过来,涕泪横流地道:“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不识皇上与皇后娘娘,以致犯下大错,若早知是皇上与皇后,小人说什么也不敢如此,求皇上开恩!”在他之后,那十几个人亦纷纷磕头求饶。
弘历漠然看了他们一眼,道:“将他们都带回行宫,一个都不许漏了。”在弘昼答应后,他与瑕月同乘一匹马,往行宫疾驰而去。
在弘历失踪后,凌若一直跪在佛堂中,祈求上天保佑弘历与瑕月平安归来,凭水秀如何劝说,都不肯起身,一日一夜下来,只喝了几口粥,令水秀担心不已,数次去佛堂外问杨海,都失望而归,没有任何消息。
水秀蹲下身,轻声道:“太后,您已经一夜未阖眼了,奴婢扶您去歇会儿吧。”
凌若缓缓拨动着手中的佛珠,眉眼间有着难掩的忧色,“皇上没有消息,哀家哪里歇的下。”
水秀安慰道:“皇上一直勤政爱民,不敢稍有疏怠,奴婢相信一定会平安归来,您不要太担心了。”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归来
“行了,哀家没事,你去杨海那里问问,看和亲王是否有消息传来。”见凌若不肯听劝,水秀只得答应一声,往外走去,刚走了几步,便见杨海一脸欣喜地推门走了进来,急切地道:“太后,皇上与皇后娘娘回来了。”
“皇上……”凌若闻言,欣喜万分,急忙站了起来,久跪之下突然起身,顿时一阵晕眩袭来,难以站立,幸好杨海手疾眼快扶住,方才没有摔倒。
待得晕眩稍退之后,她攥着杨海的手,急切地道:“皇上在哪里?”
不等杨海言语,浑身湿透的弘历已是走了进来,眼眶发红地跪下道:“儿子不孝,让皇额娘担心了!”
看到弘历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凌若提了整整一日一夜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哽咽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在扶弘历起身之时,凌若发现其臂上的伤,惊声道:“是何人伤了你?”
弘历依言道:“只是一些听命行事之人,儿子已经将他们全部押回行宫,等候处置。”
凌若微一颔首,冷声道:“这些人胆敢伤害龙体,罪大恶极,绝不可轻饶。”说罢,她有些担心地道:“皇后呢,不是说一起回来的吗,怎么不见她人?”
“回皇额娘的话,皇后受了雨淋,有些发烧,儿子怕她病情加重,所以让锦屏扶她先去内殿更衣,并请御医诊脉,未能及时来见皇额娘,还请皇额娘恕罪。”
“原来如此。”凌若松了口气,道:“你也赶紧去将衣裳换了,另外传太医看看你臂上的伤,切莫大意了。”
“儿子知道,儿子听杨海说皇额娘因为担心儿子,一直守在佛堂中未曾阖眼,如今既已没事,儿子扶您去歇着吧,以免累坏了身子;待您醒了之后,儿子陪您一道用晚膳。”
凌若微微一笑道:“有水秀他们侍候哀家就行了,你快回去吧,以免着凉。”
“是,那儿子先行告退了。”待得弘历退出佛堂时,四喜已经等在外面,“皇上,水已经备好,请您沐浴更衣。”
弘历点点头,进了后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泥泞与血污,待得更衣之后,小五领着方简入内,为其重新包扎臂上的伤口,幸好刀伤不深,未曾伤及筋骨,只要好生休养待伤口愈合便可。
在方简准备退下之时,弘历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方简连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引发内热,臣已经为娘娘开了药,很快便会没事。”
“很好,晚一些你再去一趟内殿为皇后诊脉。”在命方简下去后,弘历对四喜道:“传和亲王来见朕。”
“嗻!”四喜低头离去,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他带着已经换了一身干爽衣裳的弘昼进来,在赐了坐后,弘历道:“今日朕与皇后能够脱险,皆是多亏老五你及时寻到,并且拼死救驾,这份功劳,朕与皇后皆会铭记在心。”
弘昼忙起身道:“大火得灭,皆因上天降雨,臣弟不敢居功。”
弘历笑笑道:“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就算天降大雨,灭这山林之火,也难逃那些人的毒手,救驾之功,你当得起!”
弘昼低头轻笑,转而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那些人?”
听得这话,弘历神色顿时沉了下来,道:“你将朕被带走之后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弘昼应了一声,将他发现弘历失踪,追问李侍侥,随后赶去巡抚府逼问方观承之事,皆细细说了一遍,随后道:“臣弟在杭州府内始终找不到皇上,便想着会否已经被带出城,逐让底下人沿途搜寻,之后有人发现此处大火,并有人守在山下,告于臣弟,臣弟带着狱卒赶来,果然发现他们就是带走皇上的人。”
弘历眸光阴沉地道:“此事与方观承有关?”
“李侍侥与臣弟说,是方观承的人带走了皇上与皇后,之后,臣弟对方观承用刑,他始终不肯承认,所以臣弟不敢肯定,但方观承的嫌疑很大。”
弘历狠狠一拍扶手,寒声道:“好啊,知府与巡抚互相勾结,谋害性命,怪不得杭州百姓对朝廷怨愤如此之大,皆是拜他们所赐!”顿一顿,他道:“可还有其他官员涉及此案之中?”
弘昼想了一会儿,道:“臣弟去巡抚府时,闽浙总督汪维也在,之后虽曾派兵搜寻皇上与皇后下落,但他一口提议在杭州府中寻找,说不会出城,但结果臣弟却是在城外找到皇上,所以臣弟对他有几分怀疑。”
弘历沉默片刻,道:“乔雁儿呢?可是被带回了万花楼?”
弘昼微一点头,有些无奈地道:“林嬷嬷寻来几名证人,说乔雁儿是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签的卖身契,他们拿出了人证物证,臣弟也无法阻止,不过臣弟与那林嬷嬷说了,让她尽量不要勉强乔雁儿,所以这几日,乔雁儿应该还安全。”
弘历面色狰狞地道:“狼狈为奸,逼良为娼,草菅人命,这些人统统都该死!”说罢,他朝四喜道:“传朕旨意,立刻去将上述之人传来行宫!”
“奴才遵旨!”在四喜下去传旨之时,弘历又命小五将从城外带进来的那些人押进去,这些人仍穿着淋湿的衣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
弘历漠然盯着他们道:“是何人指使你们谋害朕的?”
这些人低头盯着自己在金砖上的倒影不敢说话,许久,跪在最前面的头领颤声道:“没有人指使小人,小人只是……看到皇上衣着不凡,所以想打劫,弄些银子使使。”
“打劫?”弘历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山贼了?”不等头领答话,弘历已是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在他头上,将他砸得头破血流,厉声道:“事到如今,还敢满口谎言,哪里的山贼会为了打劫一些银子围困孤山一夜,甚至是放火烧山?是否非要朕下令诛你全家方才肯说实话?”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招供
此言一出,头领顿时骇然色变,不敢抹头上的血,连连磕头道:“不要,皇上开恩,小人家人与此事完全没有关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弘历声音森冷地道:“你曾说‘大人有命,一定要取你们的性命’,你口中的大人,究竟是谁?说!”
“小人……小人……”头领跪在地上,浑身哆嗦,鲜血不断自额间滴落。
“不说是吗?好!”弘历冷笑,扬声道:“来人,将他押下去,验明身份后行车裂之刑,并诛其三族,不论男女老幼,皆杀无赦!”
“不要!皇上不要!”头领心胆俱裂,急忙道:“小人说,小人愿意说,求您开恩,不要诛连小人家人!”
弘历示意侍卫退下,冷冷道:“想要保你家人性命,就如实说来,若有欺瞒,你的家人皆会因你而死,无人能救!”
头领连连点头,在稍稍定了神后,他道:“小人等是总督汪大人手下的绿营兵,原本是跟随在汪大人身边办差的,在回城途中,遇到方大人底下之人,他们向汪大人求救,说奉了方大人的命令处决三人,却在行事途中被一群人阻挠,还死了几人。汪大人与方大人关系一向甚好,便命小人协助他们,之后又派了一拨人来襄助,并带来了大人口信,说一定要诛杀逃走之人!”说着,他连连磕头道:“但小人确实不知会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否则就算借小人十个胆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求皇上明鉴!”
“汪维!”弘历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此人与李侍侥不同,乃是他极为看重的之人,原想着再过两年,将他调任京城,任兵部尚书,没想到他竟然与李侍侥等人勾结,做出这等杀人害命之事。
弘昼忧声道:“看来整个杭州府从上到下都串连在了一起,不知还有多少官员牵涉其中。”
弘历沉着脸未曾说话,在过了大半个时辰后,汪维等人被带到,方观承是被人抬进来的,昨日他被弘昼行杖责,虽然事后敷了药,但背上的伤不是一夜功夫就能好的,至今仍无法起身,更不要说是行走了。
不等弘历发问,汪维已是满脸激动地道:“自皇上失踪之后,臣等就着急难安,与和亲王一起派人寻找,幸好皇上平安归来,否则臣等纵万死亦难赎其罪。”
弘历沉声道:“你确实是死一万次都赎不了所犯下的罪孽,汪维,你等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朕都敢谋害!”
汪维骇然跪下道:“皇上何出此言,臣等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做出任何不利于皇上之事,更不要说是谋害了,还请皇上明查!”
“不肯承认是吗?好!”弘历目光落在跪于一侧的头领等人身上,道:“你们将事情再说一遍。”
头领等人连忙依言复叙,待得他们说完后,汪维急忙道:“启禀皇上,他们确是臣底下的绿营兵,领头之人叫丁荣,但这件事,臣确实毫不知情,至于方大人,臣也可为他做保,断然没有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否则昨日在和亲王之下,岂会不说,还请皇上明鉴!”
伏在地上的方观承垂泪道:“臣是乾隆初年的进士,蒙皇上器重,授臣以官职,并一路提拔直至今日巡抚之位,臣一直谨记皇上隆恩,未有一刻忘记,这些年来,臣不论在何处为官,都一心为百姓谋福祉,希望可以借此稍报皇上之恩,又怎会做那等谋害皇上之事;这些人一定是受了他人的指使存心冤枉臣与汪大人。”
“是吗?”弘历冷笑一声,看向李侍侥道:“果真是你冤枉朕的二位忠臣吗?”
李侍侥回过神来,急忙道:“没有,确确实实是方大人派人接走了皇上与皇后,也是他告诉臣,说您二位可能与和亲王有关,必须得尽快除掉,以免多添麻烦。至于汪大人……臣平日与他没有什么往来,所以并不清楚,皇上若是不信,可传狱卒来问。”
“皇上……”弘历抬手阻止汪维言语,续道:“你们与万花楼到底是何关系?为何如此护着这么一座青楼?”
虽然慌意在汪维二人眼中一闪而逝,仍旧被弘历发现,不动声色地道:“李侍侥,你所犯之罪,是万万不能饶恕的,不过你若肯说实话,将功赎罪,朕可免你父母,儿女受牵连,机会只此一次,你好生想清楚。”
李侍侥咬一咬牙,道:“臣愿说,请皇上饶过臣家人,臣感激不尽!”
随着李侍侥的叙述,弘历知晓了万花楼的发迹以及与江南许多官员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真真是触目惊心。
这些年来,被万花楼或拐或骗或强买的女子,不计其事,曾有那些女子的家人告到官府,希望可以撕毁那张不实的卖身契,但结果可想而知,与那乔雁儿一样,都被李侍侥以各种理由判给了万花楼;那些人不服,告到巡抚那里,结果自然也是一样,有些人甚至还被打了一顿,不是在床上躺上一个余月,便是从此落下了残疾。
这里是杭州城男子的销金窟,经林嬷嬷手赚的银子不计其数,她也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对于李侍侥等人出手极是大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送银票来,少则一两千两,多则三四千两。
李侍侥初时还有些犹豫,待到后面,面对一张又一张砸过来的银票,彻底迷失在里面,做了违背良心之事。
不得不说,林嬷嬷很有本事,这些来,不管是以怎样的手段被卖到万花楼的,到后面,她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无人逃出她的掌心,乔雁儿是第一个。
随后,李侍侥又说出了一些官员的名字,皆与这万花楼有关,大多数是杭州府的,一小部分是邻近府县的官员,粗粗数下来,竟然有七八个之众,这还不包括李侍侥不知道的官员,加上这些,必不会下于十人。
弘历沉思片刻,道:“朕听人说,万花楼在京城也有官员倚仗,可知是何人?”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藏银之处
说到这个份上,李侍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罪臣确实听说过,但不知具体是何人,方、汪二位大人官位比罪臣高,与万花楼的接触也更多,或许他们会知道。”
方观承撑起身子厉斥道:“李侍侥,本官平日待你不薄,你怎可这样在皇上面前诬蔑本官,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要这样害本官与汪大人?”
弘昼冷笑道:“方大人,收起你的假面具吧,皇上英明,怎会受你唬弄,还是如实说来,或许尚能求得皇上饶你家人性命!”
方观承眼珠子微微一转,朝弘历用力磕了几个头,悲声道:“皇上,臣真的冤枉,臣什么都没做过,冤枉啊!”
“有没有冤枉,朕心中清楚。”面对弘历的话,方观承涩声道:“只怕皇上受奸人蒙骗,将忠良当佞臣。”
弘历往前微倾了身子,凉声道:“好一句忠良当佞臣,看来朕在你方大人心里,是一个是非不分之,黑白不明的昏君了。”
“臣不敢。”说着,他似想起一事,道:“适才李大人说臣等收受万花楼的银子,但是臣所有用度皆出自俸禄,从未取过不该取的银子,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臣宅中搜查,看是否如李大人所言,满屋金银。”
“还有臣。”汪维急忙道:“臣也未曾取过一分俸禄以外的银子,皇上可一并派人搜查。”
弘昼眉头微皱,他们二人敢说出这样的话,宅邸里显然没有任何见不得人银钱,但他们二人显然与万花楼有着洗不清的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等他想明白,弘历已是道:“好,就派人搜查,四喜,立刻派人去办。”
四喜正欲离去,弘昼忽地道:“皇上,不如将此事交给臣弟?”
弘历面色微缓,道:“也好,就由你与四喜一起带人去搜查他们二人的府邸,一定要搜仔细了,不得遗漏。”
“臣弟谨遵皇上之命!”说完这句,弘昼与四喜退出大殿,到了外面,雨已经停了,天色放晴,大雨过后的空气清新而冷冽。
弘昼带着二十名大内侍卫与四喜一起赶到巡抚府,方观承的家眷看到这副阵仗,皆是慌乱不安,他们认得弘昼,昨日就是这位王爷将方观承给打得半死,想不到他今日又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
“搜!不许漏了任何一处!”得了弘昼吩咐,那些大内侍卫从后院一直搜到前院,将每一处地方都给搜了个遍,只找到百余两银子以及一些并不值钱的鎏金银饰,另外就是两副前朝的字画,倒是值些银子,但也不过数百两,与李侍侥的话出入极大。
四喜来到弘昼身边,小声道:“王爷,李侍侥说那万花楼每次给他的银两都在千两以上,这方观承进巡抚,按理来说,他拿的应该更多,怎么就找不到呢,还有……”他指着那些家眷道:“您瞧瞧他们的衣裳,皆是寻常绸罗,并无特别贵重的料子,佩饰亦是如此,难道咱们真是冤枉了他?”
弘昼摇头道:“不会,此人心计比李侍侥深沉许多,必是将银子藏了起来。”
“那奴才让他们再搜一遍,看看能否有所发现。”待得弘昼点头后,他对站在前面的二十名侍卫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们一个个都给咱家再找一遍,找仔细了。”
侍卫依言重新搜查,只差掘地三尺,然结果与刚才一样,并无任何收获,四喜想了一会儿,道:“王爷,看来那方观承确实没收过银子,要不然怎会连找了两遍都没任何发现呢。”
弘昼拧眉道:“本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方观承……”
四喜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下去,忍不住催促道:“王爷,咱们在这里耽搁很久了,该去总督府搜查了,否则只怕会误了回禀的时辰。”
弘昼正欲点头,无意中看到一名妇人不停地看他,不,确实来说,妇人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墙。
奇怪,这墙有什么好看的?
弘昼忍着心中的疑惑,走到那妇人身前道:“你是何人?”
妇人没想到弘昼会突然问她,慌慌张张地道:“回王爷的话,我夫君便是此处巡抚方观承。”
“原来是方夫人,失敬。”在揖手一礼后,弘昼试探道:“本王看方夫人一直在瞧本王身后的墙,可是有什么问题?”
听得这话,方夫人慌意更甚,勉强笑道:“王爷说笑了,我看那墙做什么,又没什么特别的,我……我其实是想问王爷,您突然带这么多人来搜查,究竟是为何故?”
弘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夫人当真没有看那堵墙?”
四喜见他一直与那方夫人说话,催促道:“王爷,咱们该走了。”
弘昼将目光自方夫人身上收回,就在四喜准备出去之时,弘昼忽地扬声道:“来人,将那堵墙给本王砸开!”
听得这话,方夫人骇然失色,连忙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四喜亦是一头雾水,疑惑地道:“王爷,好端端的怎么砸起墙来?”
在他们说话之时,侍卫已是取了锤子走进来,方夫人苍白的脸上闪过犹豫之色,在侍卫抡锤欲砸之时,她奔到那堵墙前,举手阻拦,厉声道:“你们已经将这府邸搜了个底朝天,这会儿又说要砸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这整座巡抚府都砸倒吗?”
方夫人如此大的反应令弘昼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道:“方夫人放心,本王只砸这面墙。”
“不许!”方夫人大声道:“虽然你是王爷,但我家老爷怎么说也是从二品巡抚,王爷要砸这巡抚府,必须得先给个说法。”
弘昼冷笑道:“谋害帝后,夫人以为这个说法如何?”
方夫人咽了口唾沫,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词,想我家老爷对皇上忠心耿耿,怎可能谋害帝后,再说,这对我家老爷又有何好处。”
“王爷……”不等四喜说下去,弘昼已是冷声道:“将她拉走,给本王砸!”
☆、第一千两百一十二章 罪证确凿
方夫人虽极力反对挣扎,但毕竟是一介女流,难敌侍卫之力,被生生拖至一边,随即侍卫抡锤用力砸在墙上,那一声声锤击令方夫人心惊胆战,脸色愈发苍白。
在又一记重锤砸下之时,墙壁终于被砸出一个窟窿来,紧接着,一锭锭金锭银锭从窟窿里掉下来,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四喜惊呼道:“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银子,原来是在这里,方观承藏得可真好。”
方夫人面如死灰的看着这一幕,弘历南巡之前,方观承为了收藏府中的银子,特意重新砌了这堵墙,原以为可避过所有搜查,无人能发现墙中秘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弘昼找到,这次可真是完了。
弘昼冷冷瞥了她一眼,道:“留下五人在此处清点,余下的,都随本王去总督府。”
有了巡抚府墙中藏银之中,想要找到总督府的藏银并不是难事,两边清点之下,巡抚府所发现的金银折合银两是十一万五千两,总督府这边则高达二十万两之巨,堪称是近年来贪污最多之人。
行宫中,方观承与汪维神色镇定,他们相信自己藏银这处那样隐蔽,万万不会被人发现了,直至弘昼与四喜回到行宫禀报,方才大惊失色,没了主意。
听完弘昼的回禀,弘历怒极反笑,“好啊,居然想到在墙壁中藏银,朕真不知该夸你们还是骂你们好!”
“皇上饶命!”二人满心惶恐地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们心知这一次铁证如山,不论说什么都是逃不过去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京城里那一位,若是他出面,或许还能有那么一丝回旋的余地。
“如何,终于肯说实话了?”弘历重重一拍扶手,厉声道:“说,你们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二人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将他们所做之事说了出来,汪维更供出盐道、粮道大大小小官员贪赃枉法之事,在李侍侥所知的七八名官员之外,又扯出将近十人来,不乏江苏、福建等地的官员,气得弘历浑身发抖,想不到这江南之地,竟有如此黑暗腐败;亏得他一直认为自己治下吏治清明,不输皇阿玛在世之时,如今方知,只是表面清明罢了,私底下,已是腐烂不堪,若是这一次没发现,还不知会烂成什么样子。
汪维磕头道:“皇上,臣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求您念在臣早些年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饶臣一条性命。”
“饶你?”弘历冷笑道:“你们都已经大胆到弑君了,还需要朕饶你吗?”
“臣罪该万死,但臣确实是不知皇上身份,否则……”不等他说完,弘昼已是道:“你之前或许不知,但事后呢,本王已经将皇上身份如实相告,你依旧装作不知,唬着本王在杭州城内寻找,另一边则派人去害皇上,若非本王对你有所怀疑,让人去城外搜寻,皇上与皇后便遭了你们的毒手。”
“不是,丁荣他们确实不是下官派去的,与下官无关。”汪维话音刚落,丁荣便道:“皇上,小人确实是受了汪大人的命令去助方大人派去的人,他由始至终都知道。”
“皇上,丁荣曾因犯过错被罪臣惩罚,所以他对罪臣怀恨在心,如今蓄意冤枉,您切莫相信他所言。”他知道自己这些话未必瞒得过弘历,但谋害帝后之罪是万万不能认的,一旦认下,神仙都难救。
“死不悔改!”弘历冷斥了一句后,勉强按下心中的愤怒,道:“你们在京中的倚仗是何人?”
方观承身子一震,抬起头道:“罪臣等在京中并没有什么倚仗,那皆是以讹传讹的流言,信不得。”
“是吗?”弘历冷冷一笑,他认定的事情,岂会被方观承三言两语就动摇,停顿片刻,凉声道:“看样子不动大刑你们是不肯招了,不过朕先提醒一句,朕可不会如和亲王那样客气。”说罢,声音倏然一厉,“来人,将他们二人拉下去,交由德海处置,告诉他,只要人不死,由着他怎么折腾,若需人参吊命,也尽管去问御医拿!”此次南巡,德海也跟了来,想不到这次,他这个慎刑司总管还真派上用场了。
“奴才遵旨。”小五应了一声,将面无血色的汪、方二人带了下去,在他们走后,丁荣等人也皆被拖下去处斩,不过弘历遵守了他的诺言,未曾祸及他们家人,也算是留了一丝慈悲。
在被押下去之时,丁荣涩涩道:“其实早在那人逃走的时候,小人们就想过会引来麻烦,但没想到,引来的,竟然是杀身之祸。”
弘历听到他这句话,疑惑地道:“逃走,谁逃走了?”
丁荣如实道:“皇上之前下山与小人等厮杀之时,曾有一人装死趁乱逃离,想来就是他报信知会的王爷。”
弘昼满脸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本王并未接到报信,乃是派人沿途追查,方才发现的踪迹。”说着,他将目光望着四喜,“在皇上归来之前,可有人前来行宫报信?”
四喜想了想,摇头道:“奴才吩咐了底下的宫人,让他们随时留意情况,若真有这么一个人来报信,奴才一定会知晓,但奴才并无任何印象。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丁荣见他问自己,极为肯定地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清点之时,确实发现少了一人,若他没有来报信,就是贪生怕死,独自逃走。”
“不会。”弘昼想也不想便道:“本王派去的那些侍卫,皆是本王使了多年的人,忠勇过人,断不会独自逃走。”
“事情既已过去,无谓再追究,将他们带下去吧。”随着弘历的挥手,这十几人被一齐押出去,这一幕,正好被从外面习箭归来的永璋与永珹看到,永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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