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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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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嬷嬷退到一边后,知春与齐宽一起仔细地为瑕月穿戴朝服,石青色的朝服下有片金缘,上绣立龙、正龙、万福万寿,领后垂明黄绦,饰以珠宝;朝裙则以片金加海龙缘,红织金寿字缎和石青行龙庄缎,另有以镂金铸成为领约,加珍珠、绿松石、珊瑚为饰。
  这一套朝服,是宫廷裁作所有人日夜,耗费多日所赶制所出的心血,其绣工极其繁复精巧。
  在朝服穿戴整齐,并佩戴了三对金龙衔一等珠耳饰后,郑九等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三个鎏金托盘上来,每个托盘上面都摆放着以一百零八颗珍珠、珊瑚等物串成的朝珠,当中以三颗大珠间隔,每个部分二十七颗。
  在仔细为瑕月戴上三盘朝珠后,知春却是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瑕月抚过她的脸颊,笑意柔婉地道:“怎么这个样子,不高兴吗?”
  知春连连摇头,哽咽地道:“奴婢是太高兴了,主子您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日了,从今往后,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这般说着,她跪下,激动地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说册后旨意早就下了,但瑕月为免他人说闲话,一直不许他们改口换一声皇后,今日终于是名正言顺了。在她之后,齐宽等人也均伏身下拜,参见这位即将成为坤宁宫之主的女子。
  “都平身吧。”在瑕月的示意下,众人起身,此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内銮仪卫已抬了仪驾过来,正等候瑕月上仪驾。
  “开宫门!”随着齐宽这句话一声接着一声传下去,自内殿往外,宫门一道道开启,软绵密实的红毯自内殿门口一直蔓延到候在延禧宫外,红毯尽头便是内銮仪卫所抬来的仪驾。
  身着皇后朝服朝冠的瑕月扶着知春与齐宽的手踏上柔软的红毯,一步步走向仪驾,走向她的尊荣无限的皇后之路……
  红毯尽头,是结束,更是开始。
  瑕月上了仪驾后,由引礼女官导引迎于宫门内道右,前往太和殿,余下宫人皆随行在后,此时有丹陛乐队奏乐。
  内监早已将节陈放于太和殿中案、册文和宝文陈放于东案,弘历端坐大殿正中,看到一身皇后的瑕月进来,嘴角有着难掩的笑意。
  引礼女官引瑕月在拜位北面立,侍仪女官四人立于拜位左右,宣读女官二人立于东案之南。
  “跪!”随着引礼女官的话,瑕月跪于案前,宣读女官焚香净水,随后自案上接过册文宣读。
  “朕惟乾始必赖乎坤成健顺之功以备。外治恒资于内职。家邦之化斯隆。惟中阃之久虚。宜鸿仪之肇举。爰稽茂典用协彝章咨尔摄六宫事皇贵妃那拉氏。秀毓名门。祥钟世德。早从潜邸。含章而懋著芳型。晋锡荣封。受祉而克娴内则。噙躬淑慎洵堪继美于兰帏。秉德温恭。信可嗣音于椒殿往者统六宫而摄职。从宜一准前规。今兹阅三载而届期。成礼式遵慈谕。恭奉崇庆慈宣康惠皇太后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祇承懿训。表正掖庭。虔修温凊之仪。洽观心于长乐。勉效苹蘩之职。端礼法于深宫。逮螽斯樛木之仁恩。永绥后福。覃茧馆鞠衣之德教。敬绍前徽。显命有光。鸿庥滋至钦哉。”
  宣毕之后授予右侧女官,随后奏送瑕月,瑕月再转授予侍左女官,女官放于西案;待得礼过后,宣读宝文,如刚才一样,陈放西案,最后则是授予金册金宝。
  “兴!”随着引礼女礼奏此言,瑕月起身,于乐声及女官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弘历走去,踏过同样铺着软绵红毯的台阶,朝弘历端然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请起。”弘历眼眸中有着无尽的欢喜,伸手牵起瑕月,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待得瑕月坐定后,殿内所有人俱行三跪九叩之礼,叩拜这位新册封的皇后。
  受礼后,弘历牵着瑕月的手,来到太和殿外,那里站立着文武百官,看到他们出来,一齐拍袖跪下,与殿内礼官一般,行三跪九叩大礼,“臣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论是曾经反对过她的,还是抵毁过她的人,这一刻尽皆跪在她的脚下,以最恭敬的姿态参拜她这位皇后娘娘!
  面对这山呼海遏一般的声音以及初升的朝阳,恍然间,瑕月仿佛看到了延绵万里,犹如画卷的江山,这是世间众人皆想牢牢撑握在手中的天下,不止男子,女子亦如是,吕后、武则天……还有她的姑姑,曾经的愉妃,都想要染指这片大好江山,成为描绘画卷之人!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独步天下

  如今,她亦有这个机会,让天下匍匐在她脚下,以至高无上的权力掌尽世人生死;因为她腹中有着龙胎,只要……她可以说动弘历册封这个孩子为太子,那么她就可拥有这片江山。不过……
  瑕月恻目看向弘历,正巧弘历也望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彼此皆是露出一丝笑意,十指交握,有着纠缠不尽的情意与缠绵。
  权力虽有千般万般的好,但她最在意的,始终是身边这个男人,她应承过,此生此世,尽她之能,辅佐他成为一位千古明君!
  历朝历代,并不乏被册封为皇后的女子,就是大清入关以来,也已经册封了数位,但没有一人是与瑕月一样,以罪人之后的身份且没有任何子嗣,却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弘历更为她大赦天下,但凡谋反、欺君、通敌、罪大恶极之外的人,一律赦免其罪,既往不咎,令他们在与家人团聚的同时,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而在不久之后,还有大封后宫,宫中大多数嫔妃皆沾瑕月的光,得以晋封。
  这样的册封,甚至比当初明玉这位元配皇后更加隆重,因为那时的大赦天下,是因为弘历登基,与明玉并无多大干系,如今却是独独为瑕月一人,弘历希望天下百姓同庆此事。
  汉武帝时,民间有百姓传唱歌谣:生男莫喜,生女莫悲,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而今,在弘历统治下的大清朝,亦有了同样的歌谣传,传唱的并不是做古已久的卫子夫,而是如今的娴皇后。
  由娴妃一步步做上皇后的娴皇贵妃,那拉瑕月!
  生男莫喜,生女莫悲,独不见娴皇后独步天下!
  那拉瑕月,她创造了一个奇迹,而且……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身份的皇后,她的奇迹,无人可以复制。
  册封礼后,是盛大的筵席,内外宫庭,席开无数,山珍海味,琼瑶玉液,犹如流水一般,不停地呈送上席。
  这一日,虽然很是辛苦,但宫人脸上均有挂着笑容,因为就在册封礼前一日,弘历下旨,紫禁城中的宫人,不论有品无品,有级无级,皆加赏一个月的俸例。
  瑕月与弘历在外殿赐酒之后,携手进到内殿,按部就座的后宫嫔妃看到他们进来,一一起身行礼道贺。
  不论她们心中是怎样的不甘与嫉妒,在这一刻,皆是笑靥如花、顾盼生姿,犹如春日之下的御花园,百花齐放,明媚娇艳。
  弘历紧紧牵着瑕月的手,一路踏上乾清宫的高处,待得他们站定后,那些嫔妃再次行礼,一个接一个说着喜庆吉祥的道贺之语。
  待得轮到魏静萱时,她盈盈笑道:“臣妾祝愿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永久,纵然天荒地老,恩爱亦不绝。”
  弘历朗声笑道:“好一句纵然天荒地老,恩爱亦不绝;赏酒!”
  听得弘历的话,四喜连忙倒了酒呈给魏静萱,后者含笑朝弘历举杯,“谢皇上赏!”说完,她仰头一口饮尽酒中之酒。
  瑕月与弘历并肩而站,垂目望着刻意迎奉弘历的魏静萱,恩爱永久……只怕她心里恨不得自己立刻被废了才是;如此想着,她眸光微转,望向站在另一边的黄氏,后者刚一接触到便移开了目光,仿佛不愿与她有任何接触,面对黄氏此举,瑕月只是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席宴行到一半,魏静萱抚着胸口,喘息道:“小元子,本宫有些难受,想是这里有些闷,你扶本宫去暖阁歇一会儿。”
  “嗻。”小元子答应一声,扶着魏静萱小心翼翼地离去,在他们走后,宁氏撇了嘴道:“咱们都没说什么,就她一人说闷得难受,装什么装。”
  张氏小声道:“她如今怀了龙胎,自然身娇肉贵,咱们可比不得她。”
  宁氏冷哼一声,咬了银牙道:“有什么了不得的,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平氏插嘴道:“听闻她怀的是双生胎,不知到时候会否生下一对龙凤胎来,宫中还从没有过龙凤呈祥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宁氏刚刚下去的气又冒了上来,瞪了平氏道:“怎么了,你很希望她生下龙凤胎吗?还是说她会送一个孩子给你养着?”
  平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怎么会呢,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姐姐莫要生气。”
  宁氏朝魏静萱离去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寒声道:“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瞧着吧,总有……”话说到一半,她想起此处人多嘴杂,并非说这些地方,又给咽了回去,不过眉眼间始终有着难掩的妒意。
  就在魏静萱离去后不久,有宫人端了菜上来,在来到叶赫那拉氏与夏晴所在一桌时,春桃接过细瓷盘道:“我来放吧。”
  在宫人点头离去后,春桃转身欲将细瓷盘放到桌上,不知怎么的手一滑,整盘的肉丸三鲜皆是倒在了夏晴的裙上。
  春桃见自己犯了错,慌忙跪下请罪,翠竹一边替夏晴拭着衣裳一边急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居然如此不小心,幸好如今衣裳还厚一些,若是夏日里,烫到了主子,我看你怎么办?!”
  春桃慌忙地道:“奴婢一时手滑,请惠妃娘娘恕罪!”说罢,她又朝叶赫那拉氏道:“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帮主子说几句话吧。”
  叶赫那拉氏皱了娥眉,冷声道:“你这丫头,做事总是如此毛手毛脚,这次惊了惠妃,又弄脏了惠妃的衣裳,你要本宫如何为你求情。”
  见叶赫那拉氏不肯替自己求情,春桃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朝夏晴磕头道:“求娘娘开恩,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夏晴虽然心不悦,但今日是瑕月册后的大喜之日,她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而搅了这份喜气,逐道:“既然不是有心就罢了,起来吧。”
  春桃连连磕头,感激地道:“多谢惠妃娘娘!”
  待得春桃起身后,夏晴对翠竹道:“你扶本宫去暖阁,另外让小六子去永和宫将那身鹅黄撒花石榴衣裳拿来。”
  望着夏晴等人离去的身影,叶赫那拉氏唇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容。
  虽然这缕笑容很快便不见了,却被黄氏所捕捉,下一刻,她眼底泛起一抹疑色,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东西暖阁

  “仪贵妃说有话与本宫说,何以又不说了?”胡氏冷凝的声音将黄氏自沉思中惊醒,连忙道:“不错,是关于……”话还未说完,眉心倏然一跳,激动的打断了面前的玉杯,令酒水流了一身,刘奇连忙以袖相拭,幸好酒水并不多,只湿了一小块地方。
  “仪贵妃这是怎么了?”胡氏疑惑地看着她,今儿个黄氏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黄氏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就是衣裳湿了,颖贵妃陪本宫一道去东暖阁换一件可好?”
  她这番话令胡氏越发觉得奇怪,同时心里升起一丝戒备,道:“有刘奇陪着贵妃就是了,何需本宫再去凑这个热闹。”
  “本宫有几句话想与颖贵妃说。”见胡氏仍然不愿起身,她忍了心中的急切道:“颖贵妃可是连话也不愿与本宫说了?”
  胡氏揣不透黄氏的心思,思忖片刻,终是起身道:“好吧,那本宫就陪仪贵妃走一趟。”
  见胡氏答应,黄氏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往暖阁走着,胡氏跟在后面,见她一路上都不说话,逐问道:“仪贵妃到底要与本宫说什么?”
  黄氏略有些急切地道:“此处有所不便,还是等到了暖阁再说吧。”
  她这样的言语与态度无疑是令人生疑的,翠竹轻声道:“主子,奴婢觉着仪贵妃有些不太对劲,您还是别去了,以免着了她的当。”
  胡氏犹豫了一下,始终还是跟了上去,她想看看,黄氏究竟要搞什么鬼。
  待得赶到东暖阁,黄氏当即推门走了进去,岂料里面竟然空无一人,黄氏骇然色变,惊声道:“怎么会不在,人呢?人在哪里?”
  胡氏被她弄得一头雾水,走上去道:“什么人?你在说什么?”
  黄氏没有理会她,快步走出暖阁,脸色难看地抬手拍了三掌,未过多久,一个人影从隐蔽处走出来,朝黄氏打千行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随黄氏走出来的胡氏看到行礼之人,万分愕然,因为此人竟是瑕月身边的齐宽,他怎么会在这里?
  黄氏冷声道:“把他给本宫抓起来。”
  “嗻!”齐宽应了一声,快步来到刘奇面前,将尚处在诧异中的他双臂扭到身后,牢牢制住。
  遭逢突变,刘奇下意识地挣扎,旋即一脸无辜的看向黄氏,“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你心中清楚!”说完这句,黄氏再次对齐宽道:“将他关到暖阁里去,好生看着,没有本宫的话不要放他出来,也不要让别人看到他;他若敢喊叫,就给本宫缝了他的嘴!”
  扔下这句话,黄氏拉了胡氏快步离去,刚才的事令胡氏满腹疑团,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
  黄氏赶得很急,一边走一边道:“本宫知道颖贵妃现在有许多疑问,如今无暇与你一一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本宫与皇后娘娘并未当真决裂就可以了。”
  虽然刚才看到齐宽听黄氏命令之时,胡氏已经隐隐猜到了,但听到黄氏亲口承认,仍是惊讶不已,随即道:“可是你明明在皇后安胎药中下红花,害得皇后险些没有了龙胎,这……”
  “没有红花,皇后也不曾腹痛,一切都是戏,为的是骗过魏静萱,让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昨日她与本宫说了一些事情,本宫以为她真的相信了,没想到到……”说到此处,黄氏恨恨地一咬牙道:“她居然还对本宫有所防备。”
  胡氏心思飞转,道:“看样子,刘奇应该是魏静萱的人,所以你才要将他关起来,但是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救惠妃!”黄氏急切地道:“魏静萱骗了本宫,她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惠妃,这会儿她们应该在西暖阁,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在她们疾步赶往西暖阁的时候,夏晴与魏静萱正面对面而立,后者微微笑着道:“姐姐这些日子好吗?”
  夏晴一脸厌恶地道:“很好,不过若是看不到你,就更好了。”
  魏静萱故作伤心地道:“看来姐姐对我误会很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呢,真不知要怎么做,才能解开姐姐对我的误会。”说着,她要去握夏晴的手,后者眸中掠过一丝忌惮,迅速退后避开,随即冷声道:“既然令嫔在这里歇息,本宫就不打扰了;翠竹,扶本宫去东暖阁。”
  “姐姐还记不记得乾隆十一年的除夕?”魏静萱的声音令夏晴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带着一丝疑色道:“你想说什么?”
  魏静萱笑吟吟地上前,“姐姐有没有听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
  夏晴眼皮一跳,下一刻已是不敢置信地盯了魏静萱的腹部,骇然道:“你……你……”
  魏静萱轻抚着隆起的小腹,笑意不绝地道:“不错,就像姐姐猜得那样,半个时辰之后,姐姐与我言语不合,引发争执,激动之下,你推攘着我撞到桌角,从而小产之事,就会人尽皆知!”
  夏晴激动地道:“本宫根本没有碰过你,你不要胡说!”
  魏静萱笑道:“是啊,可惜没有人能够为姐姐做证,谋害双生龙胎的罪名,姐姐是背定了,就像你当初想要我背的那样。”
  “你这个疯子!”说完这句话,夏晴不再停留,她知道,继续下去情况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就像魏静萱掐死自己女儿害她的那一次。
  她扶着翠竹的手快步往外走去,然小元子与另一名宫人却是挡在了门前,令她们无法过去。
  与此同时,魏静萱已是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握拳扬起,只要这一拳挥下,如其所言,夏晴的罪名就无法洗脱,再加上又是册后之日,弘历必然会龙颜大怒,就算瑕月,也保不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胡氏与黄氏一道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胡氏惊讶地道:“咦,惠妃与令嫔也在这里?”说着,她好奇地打量着魏静萱不及放下来的右手,道:“令嫔何以如何动作,出什么事了吗?”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撞破

  魏静萱连忙收起手,欠身笑道:“让娘娘见笑了,臣妾刚才觉得右手有些酸,惠妃娘娘说如此举着,可以缓解酸疼,试了一下还真有几分用。”停顿片刻,又道:“娘娘也觉得乾清宫内有些闷,所以来此小憩吗?”
  胡氏点一点头,道:“本宫不小心弄湿了仪贵妃的衣裳,所以陪她来此更衣,原本是去东暖阁的,哪知道里面点了薰香,令仪贵妃闻着不适,这才来了西暖阁,不想惠妃与令嫔也在。”说着,她望了夏晴一眼,切声道:“为何惠妃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出了什么事?”
  夏晴死死盯着魏静萱,一字一句道:“令嫔……她要害臣妾!”
  胡氏一脸惊愕地道:“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夏晴咬牙道:“她刚才举拳哪里是什么手酸,根本就是想捶自己腹部,好令龙胎小产,嫁祸于臣妾!”
  “放肆!”黄氏一脸冷凝地喝斥道:“惠妃,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夏晴迎上她的眸光,凝声道:“臣妾很清楚,令嫔意欲小产嫁祸臣妾,这话是她亲口所言!”
  魏静萱一脸惶恐地道:“惠妃娘娘怎么说这样荒诞的话,臣妾对腹中孩子珍若性命,平日里只要稍稍思及不好,就心惊肉跳的,岂会加害他们,更不要说还……还嫁祸姐姐,这……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夏晴忍着心中的腻烦与厌恶,道:“我不知你为何不要腹中的龙胎,但残害亲子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听着她的话,魏静萱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满脸委屈难过地道:“臣妾与您虽有一些误会,但自问一直对您敬重,您为何要这样冤枉臣妾?”
  夏晴没有理会她,对胡氏道:“娘娘,臣妾所言无一字虚假,令嫔她……”
  “简直就是荒谬!”黄氏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怀有龙胎的嫔妃,哪一个不是小心谨慎,就连步子也不敢迈大,唯恐伤了龙胎;你这会儿却与本宫说,令嫔自己加害龙胎然后加害于你?!你就算要中伤令嫔,也编一个像样的谎言。”
  夏晴激动地道:“臣妾不知魏静萱为何要这么做,但这是事实而非谎言!”
  “事实?”黄氏冷笑着走到她面前,“要不要本宫将这件事告诉皇上,请他来圣断,但究竟是事实还是谎言?!”
  夏晴待要再言,胡氏已是拉过她,轻声道:“不要再说了,这种话没有人会相信,就像当初你说魏静萱亲手掐死皇二女一般;继续闹下去,只会对你不利,尤其今日还是皇后娘娘受册的大日子,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
  夏晴明白胡氏所言是事实,继续下去对自己确实没有好处,只得强捺了怒气随她离开。
  在她们走后,魏静萱朝黄氏行礼,感激地道:“多谢娘娘为臣妾解围。”
  黄氏盯了她,脸色比刚才面对夏晴时更加难看,“本宫总以为经过这么多事,与令嫔之间再无猜忌,原来只是本宫一厢情愿之念,令嫔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本宫,好!真是好!”
  魏静萱闻言慌忙拜倒,满面惶恐地道:“娘娘误会了,臣妾绝无不信您之意,只是……只是……”
  黄氏声音尖利地道:“说不出你为什么会在西暖阁是吗?由始至终,你想嫁祸的那个人都是惠妃,你却骗本宫说是颖贵妃,你可真是有本事!”
  魏静萱连忙摇头:“臣妾怎敢骗贵妃娘娘,刚才臣妾确实觉得有些不适,便让小元子扶臣妾来暖阁,哪知这个奴才不长记性,忘了臣妾的吩咐,将臣妾带到西暖阁来,臣妾知晓后,连忙就想赶去东暖阁,就在这个时候,惠妃来了,她一见臣妾,就句句带刺,将臣妾贬得一无是处,臣妾实在气不过,便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将小产一事嫁祸惠妃。”
  在她说话的时候,小元子也跪了下来,慌忙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记错了主子的吩咐,坏了娘娘与主子的大计,奴才该死!”
  黄氏眸光清冷地道:“小元子是令嫔的奴才,自然你说什么,他就跟着应什么,哪敢有一丝违背。”
  “这样说来,娘娘还是不信臣妾。”魏静萱不无委屈地道:“娘娘不妨想想,若臣妾当真不信您,又何必告诉您多生子的真相,此事若是泄露出去,对臣妾有百害而无一利,甚至皇上会相信惠妃所言,将臣妾定罪。”
  黄氏尚未抓到魏静萱确切的把柄,并不愿就此与之翻脸,是以在听了她这番话后,佯装面色稍缓,半信半疑地道:“这么说来,此事确实是临时起意?”
  魏静萱垂了眼睑,恳切地道:“娘娘刚才那样护着臣妾,臣妾又怎敢欺骗;臣妾虽自问不是什么仁善者,却一向恩怨分明,从不会恩将仇报。”
  黄氏微一点头,道:“这么说来,倒是本宫错怪你了,小元子扶你家主子起来。”
  “多谢娘娘。”魏静萱就着小元子的手吃力地站起身来,黯然道:“可惜颖贵妃突然闯进来,否则惠妃这一次休想脱身。”
  黄氏眸光一闪,有些惭愧地道:“也是本宫不好,发现东暖阁没人后,心中生气,不曾细想就将胡氏带到了西暖阁,坏了事情。”
  魏静萱急忙道:“娘娘切莫要这么说,真要说起来,都是这个狗奴才不好,待臣妾回去后,定要好好责打他!”
  小元子缩着脖子不敢言语,黄氏睨了他一眼,道:“这会儿该怎么办?”
  魏静萱幽幽叹了口气道:“今日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龙胎……想来再撑几日应该没有大碍。”说罢,她露了一丝疑惑道:“敢问娘娘,怎么会与颖贵妃一道过来?依着咱们之前的商议,不是该只她一人过来吗?”
  “原是这么说的,但本宫想着,若到时候能加上本宫的证供,皇上会更加相信颖贵妃与你争攘之中,推你倒地小产之事,所以便与她一起过来,哪知反而坏了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椒室之宠

  魏静萱柔声安慰道:“娘娘别想这些了,往后总是会有机会的;走吧,臣妾陪您回内殿。”说着,她往黄氏身后张望了一眼,惊讶地道:“咦,刘奇呢,怎么不见他跟着娘娘?”
  黄氏若无其事地道:“本宫让他留在内殿看着,所以未曾跟来。”
  魏氏点头,未再多问,亲自搀扶着黄氏往内殿行去。
  一场风波在悄无声息中开始,又在悄无声息中结束,除了少数几人,余下的都不知道刚才在西暖阁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样的惊险万分。
  盛大的筵席一直到末时过后,方才散去,离了乾清宫后,弘历与瑕月一道乘了辇驾来到空置数年的坤宁宫。
  从晨间开始就一直候在外面的宫人看到辇驾过来,一齐拍袖跪下,大声道:“奴才们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瑕月迎风而立,目光越过黑压压目光自一地的宫人,望向“坤宁宫”三个字,她曾无数次来过这里,但每一次过来,都是向他人请安,先帝在时,是她的姑姑,之后是明玉;如今,她却即将成为坤宁宫的主人,受所有妃嫔朝拜叩首。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将来要住一辈子的地方。”弘历的声音将瑕月惊醒,垂目相望,只见弘历已是下了辇驾,正朝她伸着手。
  瑕月微微一笑,将精心修剪过的纤手放在他宽厚的掌中,踏过宫门缓步往里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宫人跪下,迎接这位新晋的皇后娘娘。
  刚一踏入正殿,便有芳香扑鼻而来,且不论走到何处,这股芳香皆索绕在鼻尖,无处不在;可是细看之下,殿内并无焚香,只有摆放了几束时令的花卉。
  瑕月眉头微蹙,只凭那几束花不会有这样的香气,细看之下,发现宫中的墙壁皆仿佛像是新刷的,雪白莹润,她走过去轻抚着墙壁,随后将指尖放在鼻下细嗅,指尖的香气比究竟中的更加浓郁了几分。
  瑕月既惊又喜地看向含笑不语的弘历,“这是椒泥?”
  所谓椒泥既以花椒树的花朵和泥所成,用来刷墙之后,整间屋子都会充盈芳香之意,且有温暖、芳香、多子之意,自西汉年间开始,椒室之宠,就是后宫中最大的尊贵与荣耀,意喻“椒聊之实,蕃衍盈生”。
  不过雍正在时,因为对那拉氏并非太过恩宠,所以便未行椒房,之后明玉册立,也因雍正驾崩不久,而未赐椒房。换而言之,瑕月是终雍正、乾隆两朝,第一位被赐予椒室之宠的皇后。
  弘历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喜欢吗?”
  瑕月用力点头,搂了弘历带着灼人温度的脖颈,哽咽地道:“喜欢!臣妾很喜欢!”
  弘历抚过她精致的眉眼,微笑道:“你答应过朕,不可以落泪的,忘记了吗?再说今日是咱们的大婚之日,更加不可落泪。”
  瑕月努力将眼底的泪意逼了回来,笑言道:“多谢皇上为臣妾所做的一切。”
  弘历摇头道:“这是朕身为一个丈夫该做之事,算不得什么,以后……朕要将天下间所有的好都给你和咱们的孩子,待到朕做到之时,你再谢朕。”
  正如弘历所言,椒房算不得什么,整座坤宁宫皆是焕然一新,里面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换掉了,而摆放之物,无一不是珍品,好比正殿那座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拿到外面去便是价值连城之物。
  这一夜,弘历歇在坤宁宫中,在替瑕月梳洗的时候,齐宽在其耳边小声道:“主子,刘奇这会儿还被绑了关在乾清宫暖阁之中,该如何处置?”
  瑕月摘下指上的镂金镶宝护甲,道:“有没有其他人发现?”
  齐宽肯定地道:“没有,奴才蒙了他的嘴,又绑了手脚,塞在柜子里,没有人看到,不过奴才担心刘奇不在,令嫔会疑心仪贵妃。”
  除去瑕月与黄氏二人之外,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因为当时就是他奉命告诉黄氏,让她以小孟子一事为由,假意与瑕月翻脸,从而接近魏静萱,取得她的信任。
  之后那些,皆是她们二人所做的戏,包括红花一事,为免被魏静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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