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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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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元子着急地道:“既是这样的情况,你早前为何不说?”
  庄正涩然道:“我若知晓,怎会不提醒娘娘,之前月份那样小,根本查不出什么来,就是现在,若非我发现娘娘服过药后,胎脉跳动旺盛异常,也难以想到这个问题。”
  魏静萱阻止小元子再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有何办法可以保住本宫与孩子?”
  庄正低头思索着,良久,他带着浓重的无奈摇头道:“恐怕……难以双全,娘娘与孩子只能保一方。”
  魏静萱身子一晃,面色苍白地望着庄正,颤声道:“这么说来,若本宫想要保住性命,就不能要腹中的孩子?!”
  庄正轻咬了牙道:“是,而且娘娘必须尽快下决定,龙胎越大,您的危险就越大,一旦过了五个月,怕是就由不得您了。”
  魏静萱十指紧握,指节无一例外的泛起白色,她面色铁青地道:“这个贼老天与本宫开什么玩笑,给了本宫龙胎,却又不让本宫生下来;三次了,本宫怀了龙胎三次,却无一次可以善终!”
  魏静萱眼眸中有着怨毒的恨意,然她似乎忘了一件事,第二胎所生的女儿,原本是可以平安长大的,将那个孩子生命定格的……恰恰就是她这个额娘!
  香菊忧声道:“平常人想怀双胎都不易,主子怎么会一下子就怀了那么多个,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如此说着,她又对庄正道:“庄太医,会否是您诊错了,其实主子腹中并没有那么多孩子。”
  庄正目光扫过魏静萱隆起的腹部,“娘娘怀孕不过三个余月,寻常孕妇在这个月份腹部不过是稍有些隆起,娘娘却是已经很明显,如此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娘娘腹中胎儿偏大,但三个月的胎儿不过刚刚成形,实在不可能会大到哪里去,那么剩下的,就是里面并不止一两个胎儿,所以才会大的那么快。”
  魏静萱自然不会拿性命冒险,但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失去爬上四妃之位的机会,她脑中极力思索着,许久,缓缓开口道:“本宫知道,当年愉妃生五阿哥之时,曾遭皇贵妃算计,使得她胖得几乎不成人形,尚在腹中的五阿哥也是巨大无比,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幸好早产一个余月,方才母子平安;若是本宫也早产,能否两全?”
  “几乎不可能;娘娘要知道,愉妃之所以早产却母子双全,是因为她只有一个孩子,且发育胜过寻常婴儿许多,即便早产也可成活,但即使这样,五阿哥也患有先天性心病,不可治愈。”顿一顿,他续道:“娘娘的情况与愉妃有很大不同,您腹中的孩子至少有三个,甚至可能是四个,这么多个孩子挤在一个母体当中,其发育势必会受影响,也就是说,他们会比寻常婴儿小许多,即便是足月出生,也难以成活,更何况是早产。”
  庄正的回答,令魏静萱心情沉到了谷底,很久之后,方才沉声道:“这么说来,摆在本宫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了是不是?”
  庄正神色无奈地道:“恐怕是这样。”
  见魏静萱默然不语,小元子安慰道:“主子您别太担心,庄太医没有法子,或许其他太医有,奴才这就去传其他太医。”
  不等他有所动作,魏静萱已是道:“不必了,这是一条死胡同,就算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亦是无计可施。”
  “这么说来,娘娘是决定了?”面对庄正的询问,魏静萱颓然叹息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本宫还能怎么办。”
  庄正低头道:“那微臣这就为娘娘开方。”
  “不急。”魏静萱眼中冷意蕴然,“本宫的孩子,岂能死得这样没有价值。”
  庄正明白她的心思,轻声道:“若是这样,娘娘得抓紧一些,留给您的时间并不是太多。”
  “本宫知道。”这般说着,魏静萱始终心气难平,咬牙道:“到底要等到何时,本宫才能诞下龙嗣。”
  “娘娘莫要太过心急,只要您坚持服用微臣开给您的药方,一定会诞下龙种。”庄正话音刚落,便听到魏静萱讽刺地道:“这个话你与本宫说过无数次了,结果呢?倒是怀上了,却是这样一个情况,亏得本宫之前还一日三次的服用。”

☆、第一千零七章 自作孽

  庄正骇然惊道:“三次?您之前不是说一日两次吗?”
  小元子解释道:“原本是两次,后来一直不见动静,主子担心药效不够,所以在怀有龙胎的前一个月又加服了一次。”
  庄正急声道:“微臣之前就与娘娘说过,不能多服用,两次已是太多,您还服用三次,很容易伤了身子。”
  魏静萱不以为然地道:“你一直都在为本宫请脉,当知本宫身子一直很好,并无任何异常。”
  “可是……”庄正欲要再说,忽地眉心猝然一跳,满脸懊恼地道:“微臣明白了,娘娘您为何会一下子怀上多生子,必是因为您多服那药之故。”
  魏静萱神色大惊,坐直了身子道:“不可能,那药怎会有那样的功效?”
  “多生子,纵然是在千万人中也难见一个,娘娘突然如此,除了那药之外,娘娘还能想到其他可能吗?”
  魏静萱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冷风从未曾关严的窗缝中漏进来,带着入骨的清寒,虽然香菊很快去关紧了窗子,魏静萱依然觉得浑身发凉,若……一切真如庄正所言,那今日这件事,就是她一手所为,是她的心急害了自己;一门心思想要怀上龙胎,结果倒是怀上了,却……
  这样的事实,令她难以接受,下一刻,她用力摇头,带着难言的惊骇道:“不会的,不会是那药之故,一定不是。”
  庄正没有说话,因为他明白,魏静萱心中是清楚的,只是难以接受那样的事实,所以才不断否认。
  果然,魏静萱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终至无声,任由凝重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屋子,小元子二人虽觉得浑身不自在,却不敢出言打破,低头暗自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终有声音打破了这份凝重,“这次小产,会否会对本宫身子有影响?”
  庄正连忙道:“微臣会仔细把握药量,尽量避免伤害娘娘玉体,后面只要好生调养,影响应该不大。”
  “好。”魏静萱点一点头,又道:“待本宫选定日子之后,再请庄太医过来;至于刚才之事,除了咱们几人之外,本宫不希望再有别人知晓;在其他人眼中,本宫依然是一切安好,无病无痛,明白吗?”
  “微臣晓得,娘娘不必担心。”在庄正准备离去之时,魏静萱又唤住他,静默片刻道:“你之前给本宫服用的药,若是依样用在别人身上,会否变得与本宫一样?”
  庄正沉思片刻,道:“微臣不敢保证,但有很大的可能。”
  魏静萱颔首示意他退下,在其走后,香菊见魏静萱一直低头不说话,小声劝道:“主子您莫要难过了,庄太医刚才也说了,您以后还会怀有龙胎的,只是那药不能再喝得这么多了。”
  魏静萱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一切已成事实,没什么好难过的,本宫只是在想,要如何让这几个孩子去的更加有用罢了。”
  香菊知道魏静萱素性冷漠,却没想到她对自己的亲骨肉也如此无情,这样的人,当真是有些可怕。香菊并不知道魏静萱曾亲手掐死自己女儿的事,否则她就不会意外今日之话了。
  魏静萱瞥见她眼底的骇意,凉声道:“怎么了,觉得本宫说得不对?”
  香菊慌忙否认道:“没有,奴婢只是……只是……”不等她想出话来,魏静萱已是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本宫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只问你,可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
  那样的笑语柔和,却令香菊惶恐,不由颤声道:“奴婢当然记得,奴婢的主子就是您。”
  “记着就好,好好做你的事,本宫不会薄待了你,反之……”冰冷尖利的护甲划过香菊的脸庞,令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下,“你不止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你的家人。”
  “奴婢知道。”在香菊声音发抖的答应后,魏静萱取下小指上铜镀金的护甲,厌弃地掷在地上道:“去让内务府重新送一批护甲过来。”
  待得屋中只剩下小元子后,魏静萱道:“黄氏与胡氏二人,你觉得先除了何人为好?”
  小元子眸光一闪,道:“主子可是想将滑胎一事,安在其中一位的头上?”
  魏静萱抚过腹部,轻笑道:“不错,本宫的孩子就算不能出生,也定然不可白死。”
  小元子转着眼珠子道:“其实一直以来,主子最大的对手都是皇贵妃,主子何不将此事安在皇贵妃头上,好先除了这个大患;至于仪贵妃与颖贵妃,奴才相信,她们碍不了主子的路。”
  魏静萱幽幽叹了口气,道:“本宫何尝不想,但是皇上对皇贵妃恩宠极盛,更是给予了她旁人没有的信任,诬她谋害本宫龙胎,或许可以扳倒她,也或许不行;与其冒这个险,倒不如除了她的左膀右臂。再者,本宫已经有了对付那拉瑕月的法子,只是时机还没到。
  小元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仔细想了一番后,他道:“奴才以为,先除仪贵妃为好;一来,重华宫中有刘奇为内应;二来,论心思之密,仪贵妃要略逊于颖贵妃。”
  “你与本宫想的一样。”如此说着,魏静萱抚着之前被她攥皱的衣裳,似笑非笑地道:“仪贵妃……看样子她是没法等到行册封礼的那一日了。”
  翌日,小元子出宫前往魏府,然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们想方设法打听之前送礼过来的那些人,但一个个都像是失踪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也曾寻遍大街小巷的商铺摊贩,却无一个是印象中的人。至于最近送礼来的那些人,他们也曾试着问过,无奈那些人嘴很紧,不论他们怎么拐弯抹角的问,都问不出有用的消息来;魏行曾跟踪过其中几人,但每每跟到一半便被甩得不见踪影。
  这样的情况,令魏父也觉得事有蹊跷,不敢再受那些人送来的东西,在推却了几次后,这两天一直不曾再有人来过。

☆、第一千零八章 速战速决

  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后,魏父愁容满面地道:“元公公,这件事越来越不对劲了,娘娘可有查知那些人的来历?”
  小元子垂目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是与宫中有关,您也知道,宫中有许多人想对娘娘不利。”
  魏父忙不迭地道:“我明白,那现在该怎么办?”说着,他懊恼地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收那些银子了,清苦一些也好过现在提心吊胆。”
  一旁的魏行不以为然地道:“父亲未免太过担心了,妹妹如今贵为一宫之主,又身怀龙胎,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自能保我们平安。”
  魏父拉下脸喝斥道:“你懂什么,宫中多的是比你妹妹位份高的,尤其是那位皇贵妃,咱们一家子差点就死在她手里,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你还不长记性吗?”
  魏行被他骂得脸庞发红,低头不敢言语,魏父越想越气,待要再斥责,小元子拉住他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魏老爷再生气也无用,您继续与二位公子查访这事,奴才这就回去禀告娘娘。”
  魏父连连头,“好,娘娘有何吩咐,还请元公公赶紧告之老夫。”
  “一定!”如此说站在,小元子告辞离去,他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是落入他人视线之中,就在小元子踏入宫门后不久,一封信送到了长春宫。
  胡氏看过信后,当即便备肩舆前往延禧宫,岂料到了那边,得知瑕月去了重华宫看望永珹,这几日天气寒冷,永珹不慎感染了风寒,已是咳了好几天了。
  胡氏略一犹豫,便命宫人抬着肩舆赶到重华宫,她入内的时候,恰好被刘奇看到,见其神色凝重,刘奇留上了心,走到宫门处对守在那里的宫人道:“颖贵妃也是来看望四阿哥的吗?”
  宫人如实道:“颖贵妃一下肩舆就问我说皇贵妃是否在里面,估摸着是来寻皇贵妃的。”
  刘奇訝然道:“颖贵妃怎么知道皇贵妃在这里,难不成她是从延禧宫过来的?”
  宫人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倒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刘奇连忙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好奇,所以随口问问罢了。”
  在回到庭院后,他犹豫了一下,快步往茶房行去,他知道,颖贵妃一来,定会有宫人去茶房沏茶;果然,进了里面,一名宫女正将滚烫的热水沏入已经放好了茶叶的盏中,下一刻,清香顿时逸满了整间茶房,红漆托盘上已经摆了两盏茶。
  宫女覆好最后一个盏盖,端起红漆托盘往外走来,这个时候,刘奇故意往她那边撞去,在宫女的惊呼声中,茶盏倒翻,茶水洒了她一身。
  待得看清是刘奇后,宫女嗔怪道:“你进来也不看一眼吗,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瞧瞧,茶都打翻了,这可如何是好?”
  刘奇嘿嘿一笑道:“我哪知道紫兰你在里面,撞到了你是我不好,还望恕罪。”
  紫兰翻了个白眼道:“撞到我倒是没事,就是打翻了茶麻烦,这是要沏给颖贵妃的,这下好了,得重新再沏。”
  “行了,下次不会的。”这般说着,刘奇一脸关切地道:“你赶紧回去换身衣裳,以免在诸位娘娘面前失仪。”
  紫兰一脸为难地道:“可是这茶……”
  刘奇当即道:“我帮你沏了送去就是,谁叫这祸是我闯出来的呢。”
  紫兰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记得用摆在右上格的君山银针与雨前龙井,皇贵妃与颖贵妃喜欢喝这两个茶,至于主子的喜好,你知晓的,不必我多说,沏好后送到西暖阁去。”
  刘奇满口答应,待得紫兰离去后,他赶紧沏了茶送去,待得奉上茶后,锦屏走到他身边,悄声道:“紫兰呢,怎么不是她奉茶过来?”
  “回姑姑的话,紫兰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沏好的茶,湿了衣裳,怕在皇贵妃面前失仪,所以赶着去换衣裳,让我帮她送来。”
  “这个紫兰,怎么如此毛燥。”在锦屏蹙眉之时,黄氏已是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刘奇很想留在暖阁里,听她们说些什么,但黄氏发了话,他若还不肯走,就该惹其疑心了。
  暖阁中一片静默,摆在角落里的炭盆冒着丝丝热气,瑕月用盏盖撇去浮在茶水上的浮沫,轻啜了一口,打破了这片静寂,“你是说,魏静萱已经察觉到了你的计划?”
  “不错,否则魏家人不会推却臣妾命人送去的银子,而且他们最近经常行走于街巷之中,四下打听,试图寻找臣妾派去的那些人。”
  黄氏询问道:“他们如今身在何处,会不会被魏家人找到?”
  “姐姐放心,他们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除了臣妾的家人,无人可以找到他们。”
  “那就好。”黄氏轻舒一口气,道:“妹妹之前一直说时机还未成熟,但眼下魏静萱已经发现了端倪,恐怕就算时机未熟,也得动手了。”
  “不错,我来此就是想和皇贵妃与姐姐商量,看是否现在动手,再拖下去,担心会生变。”
  瑕月捧着茶盏徐徐道:“如今天色已晚,宫门将关,明日一早,无法送信出宫,明日一早,妹妹就立刻派人出宫一趟,让他们报到顺天府,正如你所说,迟则生变,万不可给他们应变的时间,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胡氏也是这个意思,听得这话,当即颔首答应,黄氏在旁道:“臣妾担心,魏家人的事,不足以动摇魏静萱,毕竟她腹尚有龙胎在。”
  胡氏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魏氏行事极其小心,除了倚梅轩那些人之外,根本无人能够接近她,而她一旦踏出倚梅轩,就绝不喝一口水,吃一口东西,哪怕勉强吃了,也会悄悄吐在绢子里。”
  前几日,魏静萱曾去她宫中请安,胡氏见她不肯喝茶,想试她谨慎之度,便亲自拨了个金橘来她吃,魏静萱推辞不过倒是吃了,不过只吃了两瓣便推说有些酸,不肯再吃;而且,就连那两瓣,魏静萱也不曾真正吃进肚中,而是作势嚼几下,然后借着拭唇的动作悄悄吐在绢子里。

☆、第一千零九章 黑影

  她虽做得隐秘,却还是被胡氏发现了,其实魏静萱完全不必如此,因为胡氏是不会在自己宫中对她动手的,换而言之,在长春宫食用的东西,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一点她应该很明白,但依旧如此,足见其戒心之甚。
  黄氏听得大为皱眉,道:“这么说来,岂非一点破绽也寻不到?”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破绽。”瑕月搁下捧在手中的茶盏,鬓角一枝金丝海棠珠钗闪耀着清冷如霜的光芒,“册封礼后,魏静萱就该移出倚梅轩,迁入一宫主殿之中,到时候,内务府会依着六嫔之例,派遣宫人去侍候;到时候,她仍能将那么多人弄得水漏不湿,针插不进吗?”
  黄氏摇头道:“人越多就越不易控制,再加上孕中疲乏,魏静萱怕是不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制下人。”
  胡氏眸中精光一现,道:“娘娘可是想在新派去的宫人中安插内应?”
  瑕月微微一笑,搁下一直捧在手中的茶盏道:“周全已经替本宫挑好了去侍候令嫔的人,包括她身边的首领太监。”
  胡氏愕然道:“魏氏身边的首领太监不是小元子吗,怎么还要再另外派人过去,再说,魏静萱也不会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瑕月噙了一缕比刚才更浓郁的笑容,“她可以不用吗?”
  “她自然……”话说到一半,胡氏似乎明白了过来,然眸中却多了几分疑惑,“她自然不敢不用,但她绝对不会信任此人。”
  瑕月弹一弹衣襟,悠然道:“本宫知道,不过有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足够令她心烦,从而……忽略了其他人。”
  一直没有作过声的黄氏脱口道:“臣妾明白了,娘娘这是想暗度陈仓,但……会否晚了一些,毕竟这需要时间准备,是无法与颖贵妃的计划并行的。”
  “无需并行。”瑕月走到炭盆前,取过火钳子拨动着一块铜盆边缘一半通红一半霜白的银炭,使其那一半也接触到炭火,“龙胎可以令魏静萱无恙,也可以令魏静萱死无葬身之地!”最后六个字,她说得犹为缓慢,透着深切的恨意。
  “娘娘之意是……”不等胡氏问下去,瑕月已是转过身道:“具体事宜,本宫尚未思虑周全,晚些再说吧。”
  正当她欲回椅中坐下时,眼角余光瞥见映在洋玻璃上的一小团黑影,神色倏然一变,死死盯着那团黑影。
  胡氏见瑕月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且脸色怪异,疑惑地道:“娘娘怎么了?”
  瑕月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招手唤过齐宽,在其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后者望着窗子点了点头,随即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只有轻微的“吱呀”声泄露了开门的动静。
  这个时候,胡氏二人亦看到了窗外那小团黑影,皆是一脸惊色,重华宫中竟然有人偷听她们说话?
  最为吃惊的莫过于黄氏,若真有人偷听她们说话,也就是意味着重华宫中有人被收买,这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个时候,齐宽的身影出现在洋玻璃上,紧接着那团黑影“喵”的一声迅速消失。
  听到这个声音,黄氏松气道:“原来是猫。”
  果然,齐宽空手进来,垂目道:“启禀主子,窗外无人,是一只猫蹲在窗台上,奴才一过去,它就跑了。”
  自从明玉逝后,无人再对动物毛发过敏,宫中嫔妃闲着无事,便又有人养起了猫狗,重华宫中也养了一只,供永珹玩耍。
  胡氏轻抚着胸口道:“幸好是虚惊一场,要不然就麻烦了。”
  黄氏道:“应该不会,宫中这些人皆是使惯了的老人,最短的也有四五年了,应该不至于做出背主之事。”
  虽然已经证实在窗外的黑影是一只猫,但瑕月的神色依旧有所不展,刚才的事令她心中泛起一丝警惕,思忖片刻,她道:“之前进来的内监,本宫以前并不曾见过,可是新来的?”
  “娘娘是说端茶之人?”待得瑕月点头,黄氏道:“刘奇在臣妾宫中侍候已有好几年了,不过他一直都在外殿侍候,所以娘娘未曾留意。”
  “为何今日是他奉茶?”面对瑕月的询问,锦屏代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刚才问过刘奇,他说紫兰不慎打翻了沏好的茶,连衣裳也弄湿了,所以让他帮着送来。”
  静默了一会儿,瑕月道:“去传紫兰,本宫有话问她。”
  待锦屏下去后,黄氏蹙眉道:“娘娘您怀疑刘奇?但刚才齐宽不是已经说了,并无人偷听吗?”
  “说不上怀疑,不过……”瑕月拨弄着镶在护甲上的一颗翡翠,凉声道:“魏氏的心机,咱们都是见过的,对付她,还是仔细一些为好。”
  黄氏点点头,示意锦屏下去,不一会儿,她便带了紫兰进来,后者以为黄氏传她过来是要质问她打翻茶盏的事,慌忙道:“求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刘奇他突然进来,所以才会打翻。”
  瑕月眉梢一动,盯了紫兰道:“你说是刘奇害得你打翻茶盏?”
  紫兰忙不迭地点头,道:“奴婢沏好茶准备送来暖阁,岂知步出茶房的时候,刘奇突然走进来,害得奴婢躲闪不及打翻了茶盏,”
  “所以刘奇就代你奉茶上来了是不是?”
  紫兰如实道:“是,他说怕奴婢湿了衣裳,这样过去会在诸位娘娘面前失仪,所以就代奴婢奉茶过来。”说着,她又急急跪下道:“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求皇贵妃恕罪,求主子开恩。”
  “本宫与你主子皆无怪责之意,起来吧。”待得紫兰千恩万谢地站起来后,瑕月又问道:“之后呢,你可曾见过刘奇?”
  紫兰摇头道:“奴婢换好衣裳出来,便不曾见过刘奇。”
  黄氏开口道:“你可知刘奇为何会出现在茶房,他去那里做什么?本宫安排给他的差事,可没茶房这一样。”
  紫兰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刘奇没有说,奴婢也不曾问他。”

☆、第一千零一十章 无可疑

  瑕月望着黄氏道:“这样看来,这个刘奇当真有些可疑。”
  黄氏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地道:“去,立刻将刘奇给本宫唤进来。”
  锦屏再次离去,这次花的时间久了一些,过了一刻钟方才看到她带着刘奇进来,后者行礼之时,有细长的松针掉落在地。
  瑕月打量了他一眼道:“为何身上会沾有松针?”
  刘奇恭敬地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刚才与小孟子一起修整栽在后庭的几棵松树,所以沾了一些在身上,请娘娘恕罪。”
  黄氏盯了他,冷声道:“本宫问你,你无缘无故去茶房做什么?”
  刘奇低头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之前不小心掉了钱袋,四下寻找,不知不觉就寻到茶房去了。”
  瑕月盯着他道:“后来呢,可有寻到钱袋?”
  刘奇依言道:“还没有,奴才打算待会儿再去找找,希望可以找到。”
  胡氏牵过小几上的梅花轻轻一嗅,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应该急着把钱袋找回来吗,怎么还有心思帮紫兰奉茶送到暖阁来?”
  刘奇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奴才害得紫兰打翻了茶盏,理应这么做,至于钱袋……若是实在寻不到,也没法子,平日里奴才也无需用到银子,只是无钱寄回家中去了。”
  黄氏沉声道:“你退出暖阁后,又去了哪里?”
  “奴才原是打算去找钱袋的,但小孟子说要修整后庭那几颗松树,拉奴才去帮忙,奴才见他似乎很急,便答应了,在姑姑来找奴才之前,一直都与小孟子在后庭。”
  黄氏将目光转向锦屏,后者明白她的意思,躬身道:“奴婢确是在后庭找到的刘奇,小孟子当时也在。”
  黄氏沉吟片刻,命锦屏去与小孟子对质,看刘奇所言是否属实,锦屏去了一趟回来后,证明刘奇并未撒谎。
  在将刘奇打发下去后,黄氏道:“娘娘,看来此事确是个意外,刘奇并无可疑。”
  “如此自是最好。”说完这句话后,瑕月起身离开,在她之后,胡氏亦离开了重华宫。
  站在暗处的刘奇看到她们离开,长出了一口气,举袖抹去额间的冷汗,别看他刚才在暖阁里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其实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事实上,离开暖阁后,他确实绕到了后面的窗边,贴墙偷听里面的对话,后来他看到有人远远过来,怕被其发现,就赶紧离开了,没想到竟让他逃过一劫,真是险之又险。
  之后,他看到锦屏带着紫兰来到暖阁,担心黄氏等人对自己起了疑心,急忙寻思起对策来,他在将钱袋丢到角落里后,迅速去找了小孟子,小孟子与他乃是同乡,平日里颇为要好,偶尔小孟子会随他一起去赌上几把。他央求小孟子帮他撒谎,小孟子起初不愿,但后面架不过刘奇的哀求,便应了下来。果不其然,未过多久,锦屏就找上了他,亏得他早有准备,否则麻烦真是大了。
  刚才虽然隔着窗子不曾全部听清,但还是听到了一些,主子与皇贵妃她们果然是在对付令嫔,他得赶紧将事情告诉令嫔才行。
  正自想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整个跳了起来,待得看清是小孟子后,方才放松下来,抚着胸口道:“你这是想吓死人吗?”
  小孟子走到他面前嘻嘻笑道:“开个玩笑罢了,那么紧张做什么。”
  刘奇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小孟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道:“还没问你呢,你今儿个怎么回事,整个人看起来怪里怪气的,还让我帮着你撒谎骗主子。”
  “这个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以后有空再慢慢与你解释吧。”这般说着,刘奇便要离开,小孟子疑惑地道:“你要去哪里?”
  “我……”刘奇本欲随意寻个借口敷衍小孟子,让他别管自己去哪里,话刚出口,忽地想起刚才在暖阁里的事,不行,他现在不能去倚梅轩,万一被人发现,就是自投罗网;想到此处,他赶紧咽下嘴边剩余的话,转而道:“我能去哪里,自然是去寻钱袋。”
  小孟子点一点头道:“左右我已经忙好了,没什么事情,干脆就帮你一道寻吧。”
  刘奇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寻着钱袋,一边想着该如何将消息传递给魏静萱,他很清楚,一旦魏静萱出事,他也休想脱身。
  小孟子寻得很仔细,一番搜寻之下,竟然真让他找到了钱袋,在将钱袋交给刘奇时,他笑道:“看样子,你要请我吃酒了。对了,很久没去赌钱了,趁着月钱刚发,今晚上我跟你一起去永巷赌上几把。”
  他的话令刘奇心中一动,当即道:“我晚上有些事,怕是不能陪你同去。”
  小孟子有些失望地道:“这样啊,那算了,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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