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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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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赫那拉氏低头道:“不管三阿哥如何不是,他终是皇上的孩子,还望皇上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过……”
  “呯!”一声重响打断了叶赫那拉氏的话,紧接着是弘历冷如飞霜的声音,“没听到朕的话吗?退下!”
  叶赫那拉氏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吓得双膝发软,恨不能立刻离开,但她不能走,若是走了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她强撑着站直身子,颤声道:“臣妾自不该触怒圣颜,但臣妾更不愿看到三阿哥出事,皇上可知,自昨日开始,三阿哥就一直高热不退,难以起身。”
  弘历双手微微一抖,旋即沉声道:“朕说过,这个逆子是死是活皆与朕无关。”
  叶赫那拉氏急切地道:“若皇上真的无心理会,就不会让四喜召太医去辛者库了。”说着,她喘了口气道:“四喜是皇上的贴身内监,对皇上最是忠心不过,若无皇上的吩咐,他是绝对不敢私传太医的,其实您一直都很在意三阿哥。”
  “够了!”弘历烦燥地起身走了几步,寒声道:“不错,朕是在意他,给他传了太医,但这个逆子却不肯让太医诊治,宁可一直这样病着。”他用力吸了几口气道:“朕知道,他是想用这个法子来迫朕放了苏氏,哼!”
  “三阿哥这样做确实有失妥当,但他也是出于一片孝心,希望能够救自己生母于危难之中。不管苏氏有多错,她都是三阿哥的生母,您怎么能要求三阿哥袖手旁观呢?”见弘历不说话,她又劝道:“其实三阿哥所希望的只是能够让苏氏摆脱劳役之苦,苏氏以前固然犯有大错,但劳役十二年,就算没有还清,也还了一大半,皇上一向以宽仁治国,且此次册封皇贵妃为后时,皇上曾说过,会大赦天下,苏氏也是皇上的子民之一,您何不就此成全了三阿哥?也好让太医早些为三阿哥诊治,免得加重病情。”
  这一次,弘历没有立刻拒绝,紧紧拧着双眉,他不想永璋出事,但是否饶恕苏氏,他迟迟难下决定。
  许久,弘历道:“你先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
  叶赫那拉氏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依言退出养心殿,在重新笼罩在冬日之下时,叶赫那拉氏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她真怕弘历一怒之下,会怪责自己,幸好事情还算顺利。
  春桃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道:“主子,皇上真的会饶了苏氏吗?”
  叶赫那拉氏摇头道:“不确定,本宫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苏氏自己的运气了,走吧。”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弘历亦离开了养心殿,来到延禧宫与瑕月共同商议苏氏之事。
  瑕月在听完弘历的话后,凝声道:“这么说来,皇上是打算看在三阿哥的份上恕苏氏出辛者库?”
  弘历摇头道:“朕现在心里很乱,不知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所以想听一听瑕月你的意见,在你看来,苏氏究竟该不该恕?”
  瑕月心念电转,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回答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放过苏氏,后宫必然再生事端;若是不放,就会招人话柄,说她存心置永璋性命于不顾,就是弘历,怕是也会有所不悦。
  思忖良久,瑕月道:“十二年前,苏氏犯下大错,其罪当诛,皇上念及二位阿哥,饶她性命,只是罚入辛者库做事,实在已是法外开恩,若是再释出辛者库,实在有些不妥。”
  “那永璋呢?强行将他带出辛者库吗?”面对弘历的询问,瑕月摇头道:“臣妾清楚三阿哥的性子倔强不肯认输,若是用强只会令事情越发糟糕,所以臣妾想到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两全之法。”
  听得这话,弘历精神一振,盯着她道:“是什么法子?”
  “三阿哥之所以态度如此坚决,是因为他怕苏氏继续受劳役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希望皇上恕苏氏出辛者库,但事实上,不受劳役与出辛者库,这两者是不矛盾的,就算苏氏继续待在辛者库中,也可以免受劳役之苦。”
  听到此处,弘历明白过来,“你是说,留其在辛者库,但免其劳役?”
  “不错,皇上可以命何方在辛者库设一间佛堂,让苏氏以后吃斋念佛,不必再辛苦当差,也算是遂了三阿哥的一片孝意。”
  弘历仔细想过之后,抚掌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好,就依你的话去做。”说着,他就要命四喜去传旨,瑕月阻止道:“皇上,还是臣妾亲自走一趟吧,免得再生出什么误会来。”

☆、第九百八十九章 最大的让步

  弘历颔首道:“如此自是最好,你告诉永璋,这是朕最大的让步,若他还得寸进尺,想要更多,那么……朕连这一步也不会让他。”
  “臣妾明白,相信三阿哥也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瑕月话音刚落,弘历已是道:“真正用心良苦的不是朕,而是你;苏氏曾害你入冷宫,吃了许多苦,难为你还肯为了永璋而顾全她的性命。”
  “永璋本性仁善,臣妾实不忍他出事,至于以前的事……”瑕月低头一笑道:“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不提也罢,眼下最要紧的是三阿哥。”
  弘历握紧了她的手,感激地道:“你这份胸襟,天下女子怕是都为之不及。母仪天下……朕相信你可以真正做到这四个字!”
  瑕月抿唇笑道:“皇上这顶帽子戴得可真大,若将来臣妾做的没皇上那么好,皇上是不是要废了臣……”话未说完,弘历已是用力捂住她的双唇,斥责道:“哪有人还没封后就已经在说废黜之事,真是胡闹,以后都不许再说这个字,知道吗?”待得瑕月点头后,他方才松开手,不过神色间仍然有所不悦。
  凝眸相望,瑕月不由得回想起以往一起度过的岁月以及波澜沉浮,脱口道:“皇上,您会有废黜臣妾的那一日吗?”
  弘历沉眸道:“朕已是说了不许提,你还提,是存心与朕做对吗?”
  瑕月连忙道:“不是,臣妾……臣妾只是觉得现在拥有的太多,害怕有朝一日,臣妾会抓不住这些,令它们一样样的从指缝中溜走。”
  瑕月话语间透露出来的惶恐与不安,令弘历心中一紧,紧一紧双手,神色凝重地道:“不会,除非你厌倦了大清皇后这个位置,否则朕绝对不会废后,哪怕你犯下大错,朕也绝对不会废。”见瑕月不说话,他又道:“怎么了,还是不相信?”
  瑕月闻言,用力摇头道:“没有,臣妾相信皇上,相信您!”话虽如此,不安却始终在她眼底徘徊,弘历怜惜地道:“朕将这些话写在册后诏书中好不好,这样你就不必担心了。”
  他的话令瑕月露出一丝轻笑,“哪有人会在册后诏书上写这话的,皇上也不怕被人笑话。”
  弘历挑眉道:“朕的诏书,看谁敢笑话。”如此说着,他温柔地望着瑕月道:“最重要的是让你安心。瑕月,朕知道,这些年来,因你母家的关系,你心里一直有所不安,但现在你就要是朕的皇后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朕最为钟爱的皇后;这一切,依旧不能令你心安吗?”
  迎着他殷切的目光,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笑容却洋溢了整个脸庞,哽咽地道:“能!能!”
  弘历柔声道:“既是这样,那就不要哭了,你啊,总是这样爱落泪,何时才能不掉眼泪。”
  瑕月扬起泪痕未干的脸庞,玩笑道:“那得看皇上,看您何时能将臣妾宠的不知眼泪为何物。”
  她的话令弘历朗声笑了起来,轻捏着瑕月的鼻子道:“你倒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不过……朕一定会做到。”
  瑕月侧头笑道:“那臣妾就拭目以待了。”
  在一番温存细语之后,弘历回了养心殿,而瑕月则扶着知春的手往辛者库行去,在走到一半时,天上飘起细细的雪花来,知春有些懊恼地道:“怎么突然下起雪来,早知这样就帯把伞出来了;不如主子您在这里站一会儿,奴婢去找把伞来。”
  瑕月看了一眼天色道:“不必麻烦了,看这雪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大,继续走吧。”
  知春点点头,扶她一路来到辛者库,何方并不在院中,等了一会儿方才看到他匆匆奔过来,“奴才迎驾来迟,请娘娘恕罪!”
  “三阿哥怎么样了?”听到瑕月的话,何方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如实道:“回娘娘的话,从昨日开始,就一直高热不退,不肯让太医诊治,也不肯服药,奴才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娘娘,您帮着劝劝三阿哥吧,再这样下去,怕是真会出大事。”
  瑕月微一点头道:“本宫心中有数,你带苏氏来见本宫。”
  何方连忙答应,在将瑕月迎入一间静室之后,很快便将苏氏带了过来,在何方退下后,瑕月静静望着跪在地上的苏氏,什么话也没说。
  无声的寂静通常比喝斥乃至怒骂更令人不安,因为你猜不透对面之人在想什么;可能是在盘算要怎么开口,也可能是在盘算着怎么取你的性命。
  良久,瑕月收回目光,抚着袖口的油光水滑的风毛,开口道:“你不怕本宫。”
  苏氏垂首道:“娘娘母仪天下,雍容和蔼,待人又一向亲切,奴婢对娘娘从来只有敬仰之意,而非惧意。”
  瑕月摇头道:“你不怕本宫,是因为你觉得胜券在握,本宫奈何你不得;苏映雪,本宫很好奇,永璋卧病在床,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奴婢自是担心,可是三阿哥性子倔强,不论奴婢怎么劝,他都不肯听。”说到此处,她一脸焦急地道:“既然娘娘来了,奴婢斗胆,请娘娘帮着劝劝三阿哥,让他不要再拒绝太医的诊治,也好……”
  瑕月抬手打断她的话,“行了,本宫不是永璋,不会受你所骗;你做这么多,无非是想摆脱劳役,这一点,看在三阿哥的份上,本宫可以答应你;免去劳役,让何方在辛者库单独安排一间屋子给你,让你在屋中安心诵经礼佛。”
  苏氏低垂的眼眸之中,有丝丝精光闪过,“奴婢罪孽深重,不敢受娘娘恩典。”
  “不满意吗?”瑕月冷笑道:“苏映雪,你以为哄得三阿哥留在这辛者库里,你就有资格与本宫讨价还价了吗?”
  苏氏垂低了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当真自觉罪孽深重,纵是这辛者库十二年,也难以消弥罪行。”
  知春言道:“你若当真这样想,就不会在辛者库还不安份了,真亏得你还有脸面说这些,我都替你燥得慌。”

☆、第九百九十章 接受

  面对知春的冷嘲热讽,苏氏神色未有丝毫变化,安静地跪地道:“这些年来,除了劳役之外,奴婢再未做过什么,更不知姑姑口中的不安份是指什么?”
  看到她这个样子,知春气不打一处来,指了她道:“若不是你,魏静萱怎么会成为今日的贵人;若不是你,她又怎么有机会杀了瑾秋灭口?”
  苏氏抬起头道:“姑姑虽是皇贵妃身边的人,但也不该如此直呼宫中贵人的闺名,若是被人听去,姑姑自己受责也就罢了,怕是还要连累皇贵妃落下一个纵容宫人的罪名。”
  “你!”知春又气又急,偏偏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暗生闷气,论口舌之利,她怎会是苏氏的对手。
  在示意知春退下后,瑕月道:“刚才之言,已是皇上与本宫最大的让步,你若还是贪心不足,只会连这一步也会失去,至于三阿哥……”瑕月轻弹着半透明的指甲,凉声道:“他并不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要求更多。另外,本宫不妨再提醒你一句,若是三阿哥因为你而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不止摆脱劳役无望,还会受到比原先更严厉的惩罚。”
  苏氏脸上的平静被她这句话所打破,未等她有所言语,瑕月起身往外走去,显然是在迫她做出选择。
  苏氏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天人交战,她想要的,并不仅仅是摆脱劳役,她想离开辛者库,想复昔日纯嫔之位,所以她不甘心就此答应,可万一真如瑕月所言,错过这次机会,她就当真是追悔莫及了,整件事中,最遗憾的一点,就是瑕月刚才所说的,永璋并不是弘历唯一的儿子……
  在瑕月即将跨出门槛之时,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奴婢会再去劝劝三阿哥,他或许肯听奴婢的话。”
  瑕月脚步一顿,旋即便再次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天黑之前,让何方将三阿哥送回阿哥所,明日你便可以诵经礼佛。”
  望着瑕月远去的背影,苏氏暗暗攥紧了双手,她不会就此罢休的,一定……一定会报这十二年的仇与恨!
  天黑之前,苏氏说服永璋回到阿哥所,太医随即赶去为他医治,所幸救治及时,按时服药,歇一阵子就没事了。
  至于苏氏那边,瑕月遵照了她说过的话,让何方安排她待在屋中诵经礼佛,但令苏氏没想到的是,瑕月限制了她的外出,也就是说,她仍然被困在辛者库中,一步不得离开,就连永璋要来看望她,也得先到瑕月的应允才行。
  这一切意料之外的事,令苏氏几乎咬碎了银牙,不过她是城府极深之人,既然一步无法促成,那就分成几步而来,她相信,自己终有一日,可以得回昔日的荣耀风光,再次成为一宫之位的纯嫔娘娘,乃至更高的位置。
  数日后,苏氏的屋中来了一位客人,正是魏静萱,后者一见到苏氏,便笑盈盈地欠身道:“恭喜苏姐姐,终于苦尽甘来!”
  苏氏眸光一闪,惶恐地上前扶住魏静萱道:“贵人这样,实在是折煞奴婢了,快快请坐。”
  魏静萱一脸恳切地道:“不管你我今日的身份是什么,在我心中,一直都视你如亲姐,也从未忘记过你的处境。”
  苏氏感激地道:“奴婢知道,永璋与奴婢提过,是您让他来看奴婢的,若非您,奴婢至今仍在受劳役之苦;奴婢能有今日,皆是受贵人的恩惠。”
  “姐姐言重了。”这般说着,她又嗔道:“都说了是姐妹,姐姐怎还一口一个奴婢,你这样子,才是真的折杀我呢,咱们还是与以前一样好不好?”
  苏氏低头笑道:“已经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间哪里改得过来,只要有这个心就好,称呼并不打紧。”
  见她这么说,魏静萱也不勉强,转而道:“我原本以为,凭着三阿哥与舒嫔的求情,可以让姐姐离开辛者库,没想到皇贵妃来了这么一手,令咱们事倍功半,实在是可惜得紧。”
  苏氏咬牙道:“那拉氏一向恨奴婢入骨,是万万不肯轻易放过奴婢的,不过总算是有一个好的开始。”说着,她朝魏静萱行了一礼道:“往后怕是还要多多麻烦魏贵人。”
  魏静萱连忙扶起她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当年若非你处处为我筹谋,我哪里会有今日,这一切皆是我该做的。”
  在一番感激的言语后,苏氏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奴婢想请贵人帮忙。”
  魏静萱拉了苏氏坐下,温言道:“姐姐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我一定为姐姐办到。”
  苏氏缓缓抚过面容,涩然道:“那拉氏折磨了奴婢十二年,令奴婢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勉强熬过来了,但这容颜却是苍老了许多,若是这样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怕是连看一眼也不愿,所以奴婢想请庄太医为奴婢调配一些美容养颜的药丸,好让奴婢恢复昔日几分模样。”
  魏静萱笑道:“这件事我已经与庄太医提过了,他正在搜寻养颜的方子,好为姐姐恢复青春,待得药丸一做好,我就立刻让人送来。”
  苏氏闻言极是感动,再次行礼道:“贵人如此厚待奴婢,奴婢实不知该如何报答,若奴婢有幸得以离开此处,愿为贵人当牛做马,以报今日之恩。”
  因为二人靠得极近,所以这次苏氏行礼之时,手不慎擦过魏静萱的腹部,虽只是轻微的碰触,魏静萱却犹如受了什么大惊一样,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并且双手牢牢护着腹部。
  苏氏是何等样人,一见魏静萱这个模样,便猜到了几分,试探地道:“恕奴婢多嘴问一句,魏贵人可是有了龙胎?”
  见她看出了端倪,魏静萱也不隐瞒,低头轻笑道:“不瞒姐姐,前几日庄太医为我诊脉的时候,发现有了喜脉,因日子尚浅,龙胎未稳,所以暂时未告诉任何人,连皇上都不知道。”

☆、第九百九十一章 嫔位

  苏氏颔首道:“贵人这样做是对的,皇贵妃等人对贵人一直虎视眈眈,若是知你怀了龙胎,定然会下手加害,您往后可千万要防着她们。”
  魏静萱冷冷一笑,抚着尚且平坦的腹部道:“姐姐放心,她已经害过我一个孩子,断然不会再给她机会害第二个。”
  “如此就好。”苏氏轻轻笑着,眼角皱纹在笑容下越发明显,“贵人真是一个福泽深厚之人,侍驾不过两三年,已然数度怀有龙胎,这份福泽,宫中无人可及,奴婢相信,这次一定能为皇上诞下一位小阿哥,以固恩宠。”
  “承姐姐吉言。”魏静萱低眸浅笑道:“我只愿他能平安长大,不要像之前两个孩子那样福薄。”
  “一定会的。”这样说着,苏氏笑意一盛,道:“奴婢会在佛前日日为贵人与小阿哥祈福,保他一生平定,福禄无穷。”
  “其实我能有今日,皆是姐姐的功劳,若非您将庄太医引荐给我,我哪能这么容易受孕。”说罢,她打量了四下一眼,道:“这几日雪下的很大,凉得让人有些受不了,改明儿我叫人送一些银炭来,供姐姐取暖,以免冻着。”
  “贵人不必费心,奴婢早就习惯了,免得让人知道,又挑您的错。再说与以前相比,如今的日子已是好过许多。”
  魏静萱也不勉强,道:“好吧,若姐姐想起有什么缺的,尽管叫人来告之我,切莫客气。”说着,她朝小元子瞥了一眼,后者取出一个锦蓝钱袋搁在桌上,鼓鼓囊囊的,应该是盛了不少银子。
  “叫人来倚梅轩,少不得要使银子,这些银子就给姐姐打点之用,可惜我手头不宽裕,否则就再多拿一些来。”
  苏氏推辞道:“这如何使得,贵人快快拿回去。”
  “姐姐收着就是了,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如此说着,魏静萱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姐姐。”
  在将魏静萱送至辛者库门口时,苏氏望着魏静萱的腹部,含笑道:“想来下次再见您,奴婢就不该再以贵人相称了。”
  魏静萱明白她的意思,笑一笑转身离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苏氏眼中透出羡慕之色,曾几何时,魏静萱与她一样皆是辛者库的奴婢,如今却已是成了贵人,来日,更会母凭子贵,位列六嫔;而她却还被困在辛者库中,原本……今日的她已该离开此处,却被那拉瑕月使计给困在这里,并且还要吃斋念佛,着实可恨!
  不过,那拉瑕月困得住她一日,困不住她一辈子,只要永璋与永珹这两个孩子活着,她就一直有筹码在手。
  这一日,瑕月正看着内务府送来的帐册,知春快步走了进来,在朝瑕月行了一礼后,脸色凝重地道:“主子,奴婢刚才听说庄太医去见皇上,说是魏贵人又有了身孕,这会儿喜公公已是送赏赐去倚梅轩;奴婢还听说,皇上有意晋魏贵人的位份;她如今已是贵人,若是再晋,就是主位了。”
  瑕月默然良久,合起册子凉声道:“她倒是个有福之人。”
  知春嫌恶地道:“她是有福,她腹中的孩子却是可怜得很,奴婢每每想到她掐死自己女儿的事,就觉得毛骨悚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顿一顿,她道:“主子,您赶紧想个办法吧,可切莫真让她晋了嫔位。”
  瑕月起身走到长窗前,刚刚推开一丝缝隙,便有冰冷的寒风吹拂进来,冷了面上的温度,“有孕而晋封,乃是宫中的惯例,你要本宫如何阻止。”
  知春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方才不甘心地道:“那怎么办,就由着她得意吗?”
  齐宽插话道:“颖妃之前提及对付魏贵人身处宫外的家人,这会儿不知进展的如何了,可要奴才请颖妃过来一趟?”
  窗被彻底推开,一直在窗外盘旋的寒风以欢愉的姿态呼啸着涌进来,令刚刚还温暖如春的屋子变得冰冷无比,正如瑕月此刻的心情,“不必了,颖妃前几日与本宫提过,虽然进展顺利,但还算不上成事。”
  知春拧眉道:“主子深得圣恩,只要您开口,皇上一定会听的。”
  不等瑕月说话,齐宽已是摇头道:“不行,若没有合适的理由,主子绝对不能开这个口,否则会让皇上以为主子心存嫉妒,容不下魏贵人;主子眼下即将为后,万万不能与嫉妒二字扯上任何关系。”
  知春不服气地道:“可是皇上明明……”不等她说下去,齐宽已是道:“不论皇上说过什么,都只能记三分,否则就是在为自己惹祸。”
  知春不解地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皇上。”说完这句话,瑕月关了窗子道:“去备一份足够丰厚的礼送去倚梅轩。”知春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依言下去准备。
  然就在知春离去后,瑕月忽地道:“准备肩舆,本宫要去见皇上。”
  齐宽愕然地看着她,“主子,您不是已经决定不阻止此事了吗,为何还要去见皇上,再说,这会儿还下着雪呢?”
  瑕月冷声道:“本宫不会阻止她封嫔,但也不会由着她得意,本宫要让她知道,在本宫眼中,嫔位根本不算什么!”顿一顿道:“魏静萱如今与宁贵人、乔贵人走得很近是吗?”
  齐宽低头道:“是,常有所往来,依奴才看,魏贵人应该是想拉拢这几人为已用。”
  “好!”说完这个字,瑕月不再多言,乘上肩舆冒雪一路来到养心殿,弘历早有吩咐,养心殿任其出入,所以无需通禀便走了进去。
  看到朝自己行礼的瑕月,弘历当即走了下来,将她冰冷的手握在宽厚的手掌中,关切地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过来了,外面雪停了吗?”
  “没有呢,看这样子,怕是要下到过年呢。”如此说着,瑕月抽回手,端端正正地朝弘历行了一礼,满面欢笑地道:“恭喜皇上,魏贵人很快又会为皇上添一位小阿哥。”

☆、第九百九十二章 大封

  弘历扶起她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四喜也才赐赏归来。”
  瑕月笑意嫣然地道:“这么大的喜事,臣妾岂能不知,二公主年幼夭折,魏贵人心中一直难过得紧,如今总算是弥补了当初的遗憾。”
  弘历摇头,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沉重道:“遗憾吗?朕倒更愿意弥补另外一个。”
  瑕月诧异地望着他道:“皇上是指什么?”
  弘历笑一笑道:“没什么,朕随口一说罢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曾对瑕月用燕双飞,害得她难以受孕,好不容易生下长乐,不曾满月就被明玉害得夭折,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若是可以选择,他多么希望今日怀孕的人是瑕月,但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怕触及瑕月内心深处的伤疤;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盼上天垂怜,再赐瑕月一个孩子,让她可以一圆多年的心愿。
  静默半晌,弘历再次道:“对了,朕欲在你册封礼后,巡幸江南,你说可好?”
  瑕月软语道:“自然是好,除非皇上不打算带臣妾同去。”
  弘历失笑道:“朕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了朕的皇后。”停顿片刻,他道:“另外,魏氏……朕打算封她为嫔,你意下如何?”
  瑕月面色温婉地睇视着他道:“魏贵人怀有龙种,皇上晋她位份是理所当然之事,臣妾怎么会有意见;其实臣妾此来,也是想与皇上商量此事,不过一件事,臣妾颇有几分担心,不知该不该提。”
  弘历道:“此处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旦说无妨。”
  瑕月点一点头道:“宫中不少妹妹皆是随皇上一起从潜邸到紫禁城,陪伴皇上十余年却少有晋封,譬如平贵人、张贵人她们,若是魏贵人成了主位,平贵人她们就要向魏贵人行礼,臣妾担心她们彼此之间会有所不睦,长久下去,宫中恐怕又会生出事端来。”
  弘历沉思半晌,道:“你的意思是一同加封平贵人与张贵人?”
  瑕月谦声道:“臣妾是有此意,不知皇上觉得妥当与否。”她没有言及加封张氏、平氏等人的理由,因为她相信,以弘历的心思,必然可以想到。
  果然,弘历道:“此次册封你为后,朕已经决意大赦天下,让天下百姓同庆此事;既然你今日提及了,那么干脆后宫也一并加封了。除你之外,就属仪妃跟着朕最久,又素性老实温厚,她这个妃位还是乾隆四年是封的,此次就封她为贵妃吧;还有颖妃,她为朕诞下双生子,细心抚育,功不可没,一并封为贵妃,至于其他人,也各加封一级。”
  瑕月盈盈笑道:“皇上隆恩,臣妾代诸位妹妹谢过皇上了。”说罢,她有些为难地道:“不过嫔位只得六位,贵人却不止此数,若是都晋为嫔,怕是有些为难。”
  弘历沉吟片刻道:“雪乔是今年才入的宫,她就不要再晋了,余下的你且看看,若有不合适的,就都给剔除了。”
  “是,臣妾拟好名册后,拿来给皇上过目。”待得弘历点头后,她又笑道:“众位妹妹若知此事,必定欢喜不已,感念皇上之恩。”
  弘历抚过她垂落于颊边的珠络,柔声道:“这份恩典是你赐给她们的,若非你提及朕也想不到这个,所以她们最该谢的人是你,而非朕。”
  迎着他的目光,瑕月笑而未语,在踏出养心殿后,瑕月望着天边半隐半现的落日,冷声道:“传出话去,就说皇上大封后宫,宁、张、平三人久侍圣驾,本该同册为嫔,但因六嫔之位有限,魏贵人向皇上进言,认为新入宫的乔贵人更适合嫔位,所以皇上决定改册乔贵人为嫔,宁贵人依旧为贵人。”
  齐宽愕然道:“但是皇上明明说了,暂时不册乔贵人,主子何以又……”
  瑕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些话,本宫听到了,你与四喜听到了,除此之外,还有人听到吗?没有,宁贵人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只会以为流言就是真相,魏静萱舍弃她选择了乔贵人。”
  齐宽恍然道:“奴才明白了,主子是想借此机会离间魏贵人与宁贵人之间的关系。”
  瑕月就着他的手登肩舆,幽幽道:“不论流言多么荒诞不稽,只要涉及自身的利益,就会有人相信,何况……这个流言并不算多么荒诞。”
  齐宽低头道:“奴才明白,会尽快传出话去。”
  很快,弘历决意大封六宫的消息传遍了后宫,诸女心情激动不已,皆是变着法子打听具体情况,好知道自己是否也在晋封之中。
  宁贵人也不例外,一日三趟的遣宫人出去打听,希望能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自从乾隆四年,她由常在被封贵人之后,她最为盼望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位列六嫔之位,可惜这些年来她一直不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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