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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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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之时,她是唯一一个被临幸的秀女。”
小元子连连点头道:“正是,所以奴才觉得扶持乔贵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戴佳氏闺名雪乔,是以宫人皆以乔贵人称之。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乔贵人固然要扶持拉拢,但苏氏这枚棋子也不可就此弃了,多一个人与咱们站在一起,也是好的。”
“奴才明白主子的苦心,只恐苏氏有所主子所望,毕竟她废入辛者库已经十二年了,奴才前次曾随主子见到过苏氏,虽才三十出头,但衰老犹如四五十之人,这样的她……”小元子摇头道:“皇上怕是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苏氏虽然容颜衰老,但她到底为皇上生了两位阿哥,皇上不会一丝情份都不念,再者……苏氏握有我的把柄,若是弃之不理,恐怕她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小元子对于魏静萱以前的事知晓并不多,听得她这话,下意识地道:“主子有何把柄落在苏氏手中?”
魏静萱睨了他一眼,凉凉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多问题了?要不要我将自幼到大的事情,都一五一时的告诉元公公你?”
小元子闻言连忙轻掴着自己的脸道:“奴才该死,请主子恕罪。”
魏静萱轻哼一声,“这次就算了,若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可休怪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客气。”
在小元子迭声答应之中,魏静萱打量着指上嫣红的丹蔻凉声道:“我已经将机会送到苏氏面前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的了。”
且说永璋那边,在一路疾奔之后,终于来到辛者库,在喘了几口气后,他抬步走了进去,里面一众宫人正在低头浣洗衣裳,那些人的神情多是麻木的,就如他们被冷水浸到麻木的双手。
何方正在监督宫人做事,看到永璋进来,先是一愣,旋即赶紧奔过行礼,“奴才给三阿哥请安,三阿哥万福。”
“起来吧。”永璋咽了口唾沫,涩声道:“我想见苏氏,她人呢?”
何方连忙道:“奴才让她去后院舂米了,三阿哥稍等,奴才这就派人去将她唤来。”待命人去唤苏氏后,他讨好地道:“三阿哥,可要给您准备一间静室,好与苏氏说话?”
“好,麻烦何管事了。”见永璋答应,何方连忙领着他去了一间无人的静室之中,自己则退了出来,不一会儿,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出现在永璋视线中,正是苏氏。
刚才过来的时候,永璋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说,但真见了面,却不知从何说起,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坐。”
苏氏盯着永璋,哽咽地道:“奴婢不敢,三年不见,三阿哥您长高了许多,若是奴婢没记错,您今年有十四了吧?”三年前,永璋曾见过苏氏一面,三年前他只到苏氏胸口,如今已经与她一般高了。
永璋神色复杂地道:“你还记得?”
苏氏涩然一笑道:“奴婢就算是忘了自己姓甚名甚,也绝不会忘了你们俩兄弟任何一件事,四阿哥比您小了两岁,今年也有十二岁了。”
永璋默然良久,低声道:“我长高了,你却老了。”
苏氏抚着自己脸颊,怆然道:“在这吸人骨血的辛者库里,哪有不老之理。”说到她又小心翼翼地道:“是不是吓到三阿哥了?”
“没有。”在说完这两个字后,屋中又陷入了沉闷的寂静之中,良久,苏氏道:“您在阿哥所还好吗?还有四阿哥,他怎么样了?”
“四弟很好,仪妃娘娘视他如已出,至于我……”永璋苦笑道:“是好还是不好,我自己也说不清。”
听得他这话,苏氏忽地捂唇哭了起来,将永璋弄得不知所措,道:“你……你怎么了,为何要哭?”
苏氏紧紧握住永璋的手,泣声道:“对不起,永璋,是额娘对不起你,若不是额娘当年一时糊涂,犯下错事,你怎会认金氏为额娘,又怎会沦落至阿哥所,这些年来,额娘每一天都活在自责之中,若时光可以倒流,额娘绝对……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永璋,你原谅额娘好不好,原谅额娘!”这般说着,她竟然跪了下去,永璋赶紧蹲下身去她,“你不要这样,快些起来。”
苏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哀然道:“不,若是不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宁愿在这里跪上一辈子。”
☆、第九百八十章 十二年后的曙光
“我……”永璋神色复杂地望着苏氏,许久,他叹了口气道:“就算你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也终归是我额娘,难道我还能怨你一辈子吗?”
苏氏惊喜地道:“这么说来,你是原谅我了?”
永璋扶起她道:“我若恨你,今日也不会过来了,坐下吧,莫要再哭了。”
苏氏连连点头,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后,期待地道:“那你……能唤我一声额娘吗?”见永璋垂目不语,她又急急道:“我知道自己不配,但我真的很想听,永璋,求求你唤我一声好不好?”
看到她这个样子,永璋心中一软,低声唤道:“额娘。”
听到这两个字,苏氏激动地再次落下泪来,颤声道:“老天爷总算待我不薄,十二年后,让我可以再次听到你唤我一声额娘;这会儿,就算让我立刻死去我也愿意。”
永璋连忙道:“你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的。”
苏氏咳嗽几声,摇头道:“我自己的身子岂会不知道,这十二年的劳役已是毁了我的身子,若非记挂着你们俩兄弟,怕是早就熬不住了。”
望着苏氏苍老憔悴的面容,永璋咬唇道:“我会去与皇阿玛说,让他放你离开辛者库。”
苏氏眸中精光闪过,旋即已是一脸紧张地道:“不要,永璋,千万不要。”
永璋疑惑地道:“为什么,你不想离开辛者库吗?”
苏氏涩然道:“我怎会不想离开这里,但你若为我求情,一定会触怒你皇阿玛,万一因为这件事怪责于你,你要额娘心里怎么过意的去?”不等永璋开口,她又道:“额娘已经认命了,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们俩兄弟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所以,答应额娘,不要去求你皇阿玛。”
永璋摇头道:“不会的,皇阿玛一向疼爱我与四弟,若我们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
“不管怎样,总之不许去。”苏氏抬起满是冻疮的双手,抚过永璋的脸庞,含泪笑道:“你若真心疼额娘,就带永珹来看看额娘,自从他被抱去重华宫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永璋默然良久,道:“我会带四弟来见你,也会求皇阿玛恕你出去。”
苏氏既心疼又感动地道:“你这傻孩子,为什么就不肯听额娘的话,只要你们过得好,额娘怎么样都不要紧。”
“因为你是我额娘,所以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这般说了一句后,永璋拉下她冰凉的手,抚过手指上一个又一个红肿的冻疮,哽咽地道:“再说,你在这里熬了十二年,什么样的错都应该还清了。”
“好!”苏氏用力点头,哽咽地道:“若可以出去,额娘一定用尽余生补偿你与永珹。”
在目送永璋离开后,苏氏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容,刚才那番母子情深,相信能够令永璋不顾一切地去说服弘历。
十二年……熬了十二年,终于让她看到了离开辛者库的曙光,真是好!
永璋离开辛者库后,一刻不停地赶去了重华宫,到了那边,不等宫人行礼,他便道:“四阿哥可在里面?”
“回三阿哥的话,四阿哥刚刚习完武归来,奴才这就进去为您通禀。”宫人话音未落,永璋已是道:“不必了,我自己进去找他。”
因为永璋经常出入重华宫,所以宫人并未阻拦,由着他进去,永璋对重华很熟悉,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永珹,后者看到他进来,笑道:“三哥来得正好,我刚还打算去阿哥所找你呢,今日师傅教了我一套新的拳脚功夫,威力很大,咱们到院子里去,我使给你看。”
永璋拉住他道:“这个改日再说,我今日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与你说。”
见永璋神色肃然,永珹敛起了脸上的笑意,道:“三哥,是什么要紧的事?”
永璋示意宫人退下后,道:“你可还记得额娘?”
听得这话,永珹顿时笑了起来,“三哥可是糊涂了,我怎会不记得额娘,怎么了,你说的事与额娘有事?”
永璋摇头,缓缓道:“我说的不是仪妃娘娘,而是你与我的生母。”
永珹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道:“三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与永璋不同,他被抱到重华宫时,尚是襁褓中的婴儿,对苏氏没有任何印象,黄氏也从未与他提过苏氏之事,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黄氏所生。
永璋扶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永珹,你听清楚,你的生母不是仪妃娘娘,我的生母也不是金氏,我们是同一母亲所生,她姓苏,因为做错了事,所以在生下你之后,便被废去辛者库为奴,日日做着宫中最辛苦的差事,至今已经整整十二年。”
永珹怔怔地看着永璋,下一刻,已是激动地道:“不可能,我明明就是额娘所生,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生母来,你胡说!”
“我没有骗你,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仪妃娘娘。”他刚说完,永珹已是挥开他的手往外跑去,永璋亦跟了出去。
永珹所去的地方,不是他处,正是重华宫的正殿,黄氏正在检查准备要送去延禧宫的礼单,看到永珹匆匆奔进来,惊讶地道:“何事跑得这么急?”
“额娘,您告诉儿臣……告诉儿臣……”后面的话,永珹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自小到大,他一直都认定黄氏是他生母,可现在三哥突然说,黄氏只是养母,他的生母另有其人,而且还被关在辛者库中,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黄氏疑惑地道:“告诉你什么?”
迎着黄氏的目光,永珹咬一咬牙道:“你告诉我,我的生母是不是姓苏,是不是被关在辛者库里?”
他的话令黄氏骇然失色,惊声道:“谁与你说这些的?”
“是三哥与我说的,额娘,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与我说过?”
☆、第九百八十一章 风波不平
这个时候,永璋亦走了进来,黄氏盯着他,脸色难看地道:“三阿哥,你明知道皇上不许你提苏氏之事,为何还要与永珹说?”
永璋低头道:“因为我去看过苏氏,她很挂念我与四弟,所以我想带四弟去见她。”
“放肆!谁许你去辛者库的,早在苏氏被贬入辛者库的时候,就与你们二人没有了任何关系!”
听得这话,永璋激动地道:“是她十月怀胎将我与四弟生下来,我们身上流着她的血,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黄氏冷声道:“十二年前,苏氏谋害先皇后,陷害皇贵妃,犯下弥天大错,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做你与永珹的额娘!”
“但是血缘关系不是娘娘您一句‘没资格’就能斩断的。”永璋眼圈发红地道:“她在辛者库真的很可怜,那双手没有一处是好的,她比娘娘还小了两岁,却已经华发丛生,眼角、嘴角到底都是皱纹。十二年的苦役,就算有再大的错,也该还清了。”
黄氏正欲再言,永珹已是颤声道:“这么说来,儿臣的生母当真不是您,而是苏氏?”
他的问题令黄氏害怕,这十二年来,她将永珹视如已出,而永珹也一直将她视为生母,彼此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苏氏这个消失已久的名字会再次冒出来,搅乱他们一直以来的生活。
“永珹,你听额娘说,虽然你是苏氏所生,但……”不等黄氏说完,永珹已是打断道:“这么说来,三哥的话是真的,您当真不是我的生母?为什么,为什么您不告诉我?”
黄氏急忙道:“本宫以为那件事并不要紧,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并非故意隐瞒。永珹,你不要生额娘的气好不好?”
永珹脑袋乱轰轰的,根本无法思考,这个时候,永璋上前拉住他道:“永珹,随我去养心殿见皇阿玛,求他放额娘出辛者库。”
黄氏当即上前扯开永璋的手,厉声道:“不行,苏氏罪大恶极,万不能出辛者库。”
永璋大声道:“若是再不离开,她会死在辛者库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绝对不能!”这般说着,永璋盯着尚处在震惊与茫然之中的永珹道:“你呢,你是否想看着额娘死?”
“我……”永珹盯着永璋迫切的目光,不知该如何回答,黄氏怕永珹真的会随他去养心殿,急急道:“来人,立刻将三阿哥赶出重华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他踏入重华宫一步。”
永璋哪里会肯,当即道:“不行,我要带永珹一起走!”
黄氏脸色铁青地道:“这里由不得你做主,赶出去!”
永璋虽然不愿,但凭他一个人又怎能敌得过蜂涌而上的宫人,被强行拉了下去,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叫着永珹的名字,希望永珹随他一起去养心殿向弘历求情。
永珹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着,在永璋将要被拖得不见人影后,永珹的脚往前迈了一步,黄氏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永珹,不要去,听额娘的话,千万不要去!”
面对黄氏的言语,永珹迟疑许久,终于缓缓收回了迈出的那只脚,令黄氏松了一口气,旋即恳切地道:“永珹,隐瞒你生母之事,是额娘的错,但额娘的本意是为你好,毕竟知道苏氏是你生母,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你不要怪额娘好不好?”
永珹没有回答她,只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得不到回答,黄氏无疑有些失望,但她知道,这会儿是万万不能逼永珹的,所以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道:“既是累了,就快回去吧。”
在目送永珹离去后,黄氏神色凝重地道:“吴四,你留在这里看着四阿哥,千万不要让他离开重华宫。”待得吴四应声后,她又道:“锦屏,你立刻去准备肩舆,本宫要去见皇贵妃。”
到了延禧宫,夏晴也在,她看到黄氏进来,笑道:“娘娘来得可真巧,臣妾正与皇贵妃说起您呢。”
黄氏顾不得理会夏晴,急急朝瑕月行了一礼,将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临了道:“臣妾刚才出来之时,不曾见到三阿哥,他怕是已经去了养心殿。”
瑕月蹙眉道:“无缘无故的,三阿哥怎么突然去见了苏氏,还闹得要带她离开辛者库?”
“臣妾也不知道,幸好臣妾当时就在重华宫中,否则他恐怕已经拖了永珹一起去求皇上;如今永珹已经知道他非臣妾所生,不知往后会怎么样?若是他要离开,臣妾……臣妾真不知该怎么办好!”说到此处,黄氏不由得落下泪来。这些年来,她待永珹如亲生,所有心思皆放在永珹身上,只要稍稍一想永珹可能会离开,这心就跟刀绞一样,痛的不得了。
瑕月连忙安慰道:“不会的,你待永珹那么好,他怎么舍得离你而去,之前他未随三阿哥同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晴亦道:“是啊,都说生娘不及养娘大,四阿哥生性至孝,断然不会忘了娘娘的养育之恩,您莫要胡思乱想了。”
在她们的劝慰下,黄氏渐渐止了泪,随即不知所措地道:“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瑕月明眸微眯,冷声道:“十二年,足足过了十二年,苏氏这个风波竟然还未彻底平息,她仍是想要离开辛者库。”
夏晴抚着袖子末端的绣花徐徐道:“她从未死心过,否则当年也不会想方设法帮着魏氏了,娘娘,万不能让这个女人离开辛者库,否则宫中必然多事。”顿一顿,她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求见皇上?”
瑕月思量须臾,摇头道:“不必去,苏氏犯下大错,皇上是不会轻易恕她的,三阿哥此去,必是徒劳无功。”
听得她这话,黄氏二人心中稍松,但苏氏之事,始终如一块大石,压得她们呼吸不畅。
黄氏料得没有错,永璋被赶出重华宫后,就去了养心殿,弘历在得悉他来意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谁许你私自去看苏氏的?”
☆、第九百八十二章 顶撞
永璋跪下道:“儿臣知罪,愿受皇阿玛责罚,只求皇阿玛恕额娘出辛者库,免她劳役之苦。”
弘历寒声道:“苏氏罪大恶极,朕饶她性命已是格外开恩,万不能饶恕。”
永璋膝行上前,哽咽道:“皇阿玛,额娘已经在辛者库待了十二年了,四千多个日日夜夜,每天都要做那繁重的劳役,未有一日可歇,她真的很可怜,求您发发慈悲,饶过她吧?儿臣求您了!”
弘历漠然道:“朕说了不能饶就是不能恕饶,你退下!”
永璋用力摇头道:“皇阿玛若是不肯饶恕额娘,儿臣说什么也不退下。”
弘历眸光阴沉地盯着他道:“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面对他的眸光,永璋露出退缩之意,但很快他又挺直了脊背道:“儿臣不敢,但儿臣更不愿眼睁睁看着额娘死。儿臣看到过她的手,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不是长了冻疮就是被冷水泡得发白,再继续下去,她真的会死的,皇阿玛,求您开恩!”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早在她被废入辛者库的时候,就不再是你额娘,所以她是生是死,与你根本没有关系。”
永璋激动地道:“是她十月怀胎,冒着性命危险将儿臣生下来的,儿臣身上有着她的血,永珹也是,这一辈子,儿臣二人与她都脱不了干系。”
弘历豁然起身,咬牙道:“朕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她那样歹毒之人,根本不配做你与永珹的额娘。”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太傅教导过儿臣的话,不管她曾犯过什么样的错,这十二年来她都已经偿还清了,为什么皇阿玛还是不能饶过她?是否非要将她逼死,您才高兴?”
弘历盯了他半晌,终归还是摇头,“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饶她,她的债……至死方休!”
永璋泣声道:“她是儿臣与永珹的额娘,为什么您要那么绝情,一点情份都不念?”见弘历不说话,他又道:“您要额娘还债是吗,好,儿臣帮她一起还,从今日起,儿臣就去辛者库,直至还清了您口中的债为止!”
“站住!”弘历喝止住起身欲要离去的永璋,快步走到其身前,额上有隐隐跳动的青筋,“你当真要去辛者库?”
永璋毫不犹豫地道:“是,除非……”不等他说完,弘历已是打断道:“朕不会恕苏氏,你要去辛者库尽管去就是了,到时候若是熬不住苦,莫要来向朕哭诉。”
弘历的冷酷令永璋难过得落下泪来,不过他性子倔强,很快就抹去泪道:“您放心,儿臣就算苦死累死,也绝不会向您哭诉。”说罢,他便要离开,四喜连忙拉住他道:“三阿哥,有什么话好好说,莫要与皇上置气,辛者库那里差事又多又苦,您哪里熬得住。”
永璋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看到他这个样子,弘历心里一阵来气,厉喝道:“不用劝他,他愿去就由着他去,朕倒要看看,他能受得了几天的苦。”
听得这话,永璋一把甩开四喜的手,快步往外走去,四喜着急地道:“皇上,这……这可怎么办?三阿哥他……”
“由着他去,他死了也不要来与朕说!”扔下这句气话,弘历拂袖回到御案前坐下,重新翻开折子批阅,然这一次怎么也看不进去,气得他将折子狠狠掷在地上,吓得宫人连忙跪下,连大气也不敢喘。
永璋再次赶到辛者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何方让监工盯着那些个做事的人,自己则准备回屋歇一会儿,岂知一回头就看到永璋站在后面,连忙上前打了个千儿,讨好地道:“三阿哥,您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还有话要与苏氏说?”
永璋没有理会他的话,只道:“苏氏在哪里?”
何方觉得永璋态度有些怪,但一时又说不出来,逐道:“苏氏还在舂米,奴才陪您过去。”
待得见到苏氏,永璋憋了一路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泣声道:“额娘!”
苏氏连忙搁下手里的舂米杵,讶然道:“永璋,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哭?”
“儿臣不孝,求不得皇阿玛开恩。”永璋的话令苏氏心中一沉,勉强笑道:“额娘早与你说过,你皇阿玛是不会答应的,你不信,非要去求,这会儿总该相信了吧?罢了,只要能够见到你,额娘就心满意足了。”这般说着,她忽地又道:“对了,永珹呢,他可有与你一起去?”
永璋摇头道:“没有,仪妃不许四弟与儿臣一起去求皇阿玛,还将儿臣赶了出来。”
苏氏眸中冷光一闪,旋即露出一抹苦笑,“也是,仪妃一向都不喜欢我,又怎会让永珹认我这个额娘。”说着,她抚去永璋脸上的泪水,怜惜地道:“永璋,额娘明白你的孝心,额娘也认命了,你回去吧,将来……额娘若是死了,你记得给额娘求一块安身之地,好让额娘不必曝尸荒野,遭饿狗啃噬。”
听得这话,永璋连连摇头道:“不会的,儿臣不会让您死的,儿臣与皇阿玛说了,自今日起,您未曾还清的债,由儿臣来替您偿还。”这般说着,他走到舂米桶前,握住舂米杆用力砸下去,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用力过猛,谷子的壳没去成,反而弄得满地都是,不等他再砸,何方已是赶紧过去握住他的手,惶恐地道:“三阿哥,您乃是金尊玉贵之身,怎么能做这样粗重的话,万万使不得啊!”
永璋挣开他的手道:“没什么好使不得的,额娘在辛者库待着一日,我就在此陪着一日,以后她的差事由我来做,你不许再为难她。”
听着他的话,何方慌忙跪下道:“三阿哥,奴才求您不要为难奴才,要是让皇上知道,他会杀了奴才的!”
永璋没有理会他,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砸着谷物,何方见求不动他,只得朝一旁的苏氏道:“娘子,你帮着劝劝三阿哥吧,他……他怎么可以待在辛者库呢!”
☆、第九百八十三章 震怒
苏氏想尽办法哄永璋认回自己这个额娘,就是为了想要他去弘历面前为自己求情,岂会就此放任永璋离开,不过劝还是要假意劝上几句的。
“永璋,何公公说的没错,你不能留在这里,听额娘的话,快些回去吧,莫要让你皇阿玛担心。”
永璋眼圈微红地道:“皇阿玛才不会担心儿臣呢。”
苏氏轻斥道:“胡说什么,他是你阿玛,怎么会不担心你;父子之间有些争执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没事了。”
永璋停下手里的动作,就在何方以为他听了劝时,永璋再次舂了起来,且比刚才更用力,一边舂一边道:“儿臣不会回去的,儿臣说了,他一日不放您,儿臣就在辛者库待上一日;一年不放您,儿臣就在辛者库待上一年!”
何方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苦着脸道:“莫说是一年,就算是一天您也不能待啊,三阿哥,奴才求求您,快回阿哥所吧!”
永璋没有理会他,只是不停地舂米,何方看着满地被舂出来的谷米,欲哭无泪,跪了半天也没说动永璋,他只得离去,底下的太监已经在屋中摆好了饭菜,无奈何方一点食欲也没有。
呆坐半晌,他取过搁在一旁的帽子,唤过一名小太监道:“你将这些饭菜送到后院去给三阿哥与苏氏,咱家去一趟养心殿。”
小太监答应之余,忍不住问道:“管事,您这么晚了去养心殿做什么,还有三阿哥,他是打算用了晚膳再回去吗?”
“若是这样,咱家就不必如此头疼了。”说着,他大步离去,留下满心疑惑的小太监。
何方趁着夜色来到养心殿外,在经宫人通禀后,他小心翼翼地步入养心殿,入宫当差那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踏入此处。待得走到大殿中央后,他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拍袖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
在片刻的寂静后,有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何事要见朕?”
何方连忙道:“启禀皇上,三阿哥去了辛者库,说是要留在辛者库中帮着苏氏一起做事,奴才劝了他很久,但他始终不肯离开,奴才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斗胆来求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迟迟没有声音响起,何方伏在地上紧张地蜷屈着手指,良久,弘历的声音终于再次落入耳中,“他当真决定要留在辛者库中?”
“三阿哥是这么说的,还说……”何方迟疑片刻,咬牙道:“三阿哥还说皇上一日不放苏氏,他就在辛者库待一日;一年不放,他就在辛者库待上一年!”
听得这话,弘历本就不善的脸色更加难看,冷笑道:“他倒是有骨气,好!好!”在连说了数遍好字后,他倏然道:“他既是这么喜欢待在辛者库,就由着他,不必理会。”
何方偷偷抬起眼皮,小声道:“可是辛者库吃住皆是较其他地方差,又没炭火可供取暖,奴才担心三阿哥会熬受不住,还是……”
弘历打断他的话道:“若是熬不住,他自然会离开!”不等何方再开口,弘历已是喝斥其退下。
在何方无奈的离开后,弘历抄起手边的茶盏用力砸在朱红的柱子上,恼恨地道:“这个逆子,是想气死朕不成!”
四喜急急跪下道:“皇上息怒,三阿哥并不想如此,他只是想要尽孝。”见弘历不说话,他又试探地道:“皇上,不如让奴才去劝劝三阿哥,或许能令他回心转意!”
弘历静一静气,道:“不必了,你劝不去他的,辛者库,哼,朕看他能待多久!”
“皇上……”不等四喜再言语,弘历已是厉喝道:“朕不想再听到那个逆子的名字,谁都不许再提,否则也一并赶去辛者库。”面对弘历的怒气,四喜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待得翌日,永璋去辛者库与苏氏相伴的事,已是为众人所知,魏静萱望着铜镜中长发披肩的自己,轻笑道:“真是想不到,三阿哥竟然如此孝顺,为了苏氏这个额娘,不惜留在辛者库中。”
小元子一边替她梳着乌黑顺滑的长发,一边道:“主子,您说皇上会饶过苏氏吗?”
魏静萱勾唇道:“只要三阿哥有足够的决心,机会应该很大,他始终是皇上的子嗣,皇上总不能任由他在辛者库待上一辈子而不闻不问吧。”这般说着,她又道:“可惜啊,四阿哥对苏氏没有什么感情,也不曾同去,否则就更热闹了。”
小元子点点头道:“奴才听说昨儿个重华宫闹得很凶,三阿哥是被仪妃强行赶出来的,而且事后,仪妃也立刻去了延禧宫,想必是去与皇贵妃商议此事。”
小元子的话令魏静萱心中一动,赶紧道:“我记得皇上说册封皇贵妃为后时,提过要大赦天下是不是?”
“是啊,那日奴才陪着主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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