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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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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俯身,盯着绮罗姣好的面容道:“容妃,波罗尼都他们对朕当真没有不臣之心吗?”
绮罗言辞恳切地道:“二位叔父对皇上对大清,一向只有敬重尊崇,断无半分不应之念,他们常与臣妾说,若无皇上,回部不会有今日的安宁,这份恩情,他们一世都不会忘。”
她的话令弘历有所动容,扶起容妃道:“既是这样,朕相信你就是了,这半张信纸,你一并寄去准葛尔,让他们设法找出与王秋联系之人是谁,继续留着此人,必然还会闹出事来。”
“臣妾知道了。”绮罗感激地道:“多谢皇上肯相信臣妾与二位叔父。”
弘历笑一笑道:“你是朕的妃子,朕岂会不相信你,否则朕也不会与你说这些事了。”
“嗯。”绮罗柔声答应,眸中掠过微不可察的冷意,如此温存了片刻后,弘历方才起身道:“好了,朕养心殿还有事情未曾处理,晚些再来看容妃。”
绮罗柔声道:“嗯,皇上当心龙体,莫要太过操劳。”
在目送弘历离开后,绮罗瞥了一眼两边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这里有阿英她们侍候着就行了。”
待得宫人依言下去后,绮罗眉目一沉,将那半张信纸重重往桌上一拍,冷声道:“他们是怎么办事的,居然如此不小心。”
阿英与阿玉对视了一眼,道:“幸好有主子帮着说话,皇上才未曾怀疑二位和卓。”她们二人皆是绮罗从回族带来的,一直在其身边侍候。
绮罗冷哼一声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迟早会再起疑,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打消了。王秋……亏得叔父如此看中他,居然这般没用,只半年功夫,便被清军所败,还连性命也没了。”
阿玉忧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绮罗叹了口气道:“也没更好的法子了,只能让他们加快行动,希望赶在皇上发现之前,攻入京城;至于本宫这里,尽量替他们圆话,实在不行,就只有走那一步了。”
阿英惊声道:“可是那样一来,主子就会有危险,二位和卓恐怕来不及相救。”
绮罗冷笑道:“若当真要走那一步,自然得寻一个替死鬼。”
阿英点点头,旋即有些懊恼地道:“若是当初取了皇帝的性命,就不会有今日这么多事,甚至连大清也已经落在二位和卓的手里。”
回部……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归顺大清,相反,波罗尼多二人一起想要攻占中原,取大清而代之。为此,他们一直派人监视着大清的动向,甚至想过刺杀弘历,阿罗大婚那夜,绮罗之所以在夜色中唱歌,就是想要引弘历追寻,可惜弘历一直不曾离开过那些大内侍卫,而暗中埋伏的人,更是发现弘历身边除了大内侍卫之外,还有一股隐藏在暗中的力量;在一番斟酌之后,他们最终撤退,未曾动手。
既然刺杀不行,那么就只有将绮罗送入宫中,绮罗天生异香,又体态优美,能歌善舞,用来迷惑弘历最是恰当不过,好让他们回族有更多的时间筹谋,同时也可设法刺探消息。
至于王秋,正是他们精心准备的棋子,一方面潜伏在张广泗身侧,一方面帮着土司出谋划策,令清军久攻不下,原本依着他们的打算,此战至少也要拖上一阵,岂料弘历当机立断,将张广泗押回京城,改由傅恒与阿桂、岳钟祺接任此战,不止很快平定了此战,更是抓到了王秋,虽然后者在途中自尽,没有让傅恒他们问出什么来,但那半张没有烧掉的信纸却成了一桩麻烦事。
且说弘历那边,离开储秀宫后,并未如他所言的回养心殿,而是冒着酷热的秋阳来到延禧宫,一见到瑕月便命所有宫人退下并关上殿门,甚至连齐宽与知春二人也不能留在殿内侍候,唯一在里面的宫人,便只有一向不离弘历身侧的四喜。
如此过了约摸一个时辰,殿门方才重新打开,待得弘历带着四喜离开后,齐宽与知春连忙走了进去,后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朝正在抿茶的瑕月道:“主子,皇上刚才与您说了些什么啊?”
☆、第九百六十二章 独宠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皇上既然遣了你们出去,就是不想你们知道,还多问什么。”
知春嘟囔道:“奴婢好奇嘛,以前从没见皇上这样过。”说着,她又试探地道:“主子,真的不能说吗?”
“你啊!”瑕月摇头轻斥道:“本宫真是把你宠坏了,越来越没规矩,会有你们知道的时候,不过不是现在。”
听得她这么说,知春知道自己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捺下心中的好奇,有些没精打采地道:“那奴婢去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有。”
除了瑕月与四喜,没人知道在那一个时辰里,弘历都说了些什么;正如无人知道,储秀宫那位甚得皇恩的容妃,其实是回部派来的奸细,可笑李齐等人一味说瑕月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殊不知真正的红颜祸水,乃是在储秀宫。
在大小金川平定后,大清边境一直安然无事,未再有祸乱,至于傅恒那边的追查则是陷入了死胡同,始终未有进展。
宫中的一切,仍与平日一样,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容妃越来越受宠,弘历喜她能歌擅舞,喜她身有幽香,敬事房记载着侍寝的册子中,大部分皆是绮罗的名字,不止是越过了魏静萱等人,就算是瑕月,也开始有不及之势。
随着弘历恩宠渐盛,去储秀宫的人越来越多,与之相反的是延禧宫,一日比一日冷清,除了黄氏等人外,少有人过来,有时候甚至一天也不见人来,再不见以前门庭若市的情况。
这日,盯着冷清的宫门口,知春咬着指甲恼声道:“那些人可真是现实,主子盛宠之时,就巴巴地往咱们这里来,如今容妃得宠,就一个个皆去储秀宫。”
齐宽好笑地道:“你啊,平日里人来得多了,你怕扰了主子歇息,如今没人来,你又在这里生闷气,真是好生矛盾。”
知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是不喜欢一直有人来,但也不该如此冷清啊,还有啊,你可知今日内务府送来的人参,居然有几枝断须断发,成色极差,这样的事,以前可从没有过。”
“宫中之人一向都是跟红顶白,现实得紧,你难道才知晓吗?”
“我……”知春跺一跺脚道:“要我说,最可恶的就是皇上,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封主子为后,一转眼,就整日宠幸容妃,将自己说的话抛诸脑后,算算日子,已有五六日不曾踏进延禧宫。”
提及此事,齐宽也是不满得紧,不过他比知春沉得住气,摇头道:“容妃年轻貌美,又能歌善舞,身有异香,皇上自然更加喜爱一些……”
他话音未落,知春已是激动地道:“但主子与皇上有二十年的情份,其间更曾同生共死,难道这一切都比不得一个番邦女子吗?”
齐宽叹了口气道:“莫要再说了,免得让人听了去,徒惹祸端;还有,这些话千万不要在主子面前说,以免她伤心。”
知春深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分寸,除了你,不会再与任何人说,我只是……替主子不值,她为皇上付出了一切,皇上却是这样的凉薄无情,真是想想都让人心寒。若主子当年跟了……”她倏然停下话语,摇头道:“不说了,越说越生气,我去看看主子醒了没有。”
进到内殿,只见瑕月已经睁开了双眸,正望着帐顶垂落的镂空银球出神,知春连忙打起帘子道:“主子何时醒的,怎么也不唤奴婢进来?”
瑕月就着她的手坐起来,轻声道:“刚醒不久,对了,本宫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皇上的声音,皇上是不是来过?”
知春一怔,旋即挤出一丝笑容,“是啊,皇上特意过来看主子呢,哪知主子正在午睡,皇上听闻主子最近睡眠不好,就没吵醒您,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是吗?”瑕月欣然于色,然未过多久,那丝欣喜便犹如落入湖中的雨水,消失无踪,摇头道:“你在骗本宫,皇上根本没有来过,那不过……是本宫的一个梦罢了。”
知春急急道:“不是的,皇上真的来过,您要是不信,奴婢将齐宽唤进来,他也看到了。”
瑕月低头一笑,道:“罢了,不说这个了,侍候本宫起身吧。”
望着她强挤出来的笑容,知春眼底发酸,跪下道:“主子,您不要这样,皇上他……他不值得。”
“傻丫头,本宫没事。”瑕月越是这样说,知春就越是难过,这些年来主子为皇上受了多少苦,皇上感动之时就海誓山盟,感动过后就抛诸脑后,薄情寡意,实在是太过份了。她真恨不得将这些话都说出来,又怕更加伤了瑕月的心,只能强行忍耐。
见知春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瑕月又怎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垂目道:“起来吧,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皇上……”停顿了片刻,瑕月终是没说下去,转而道:“待会儿陪本宫去小厨房做玫瑰藕丝糕,皇上最喜欢吃这个了。”
“是。”知春闷闷地答应着,侍候瑕月起身梳洗之后,陪着一起去了小厨房,这道点心甚是耗费功夫,待得做好送到养心殿之时,已是夕阳西下。
四喜远远看到瑕月过来,连忙迎上来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在其他人都对瑕月疏离不敬之时,他这个宫中的太监总管却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恭敬,未有丝毫轻慢,实在难得。
瑕月温言道:“免礼,皇上可在殿中?”
“回娘娘的话,皇上在殿内,不过……”四喜迅速抬头看瑕月一眼,为难地道:“容妃娘娘也在里面。”
夕阳斜晖下,瑕月脸上的神彩迅速褪去,勉强笑道:“是吗?那本宫……本宫改日再来吧。”
知春憋了半日,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道:“喜公公,容妃娘娘在殿中,我家主子就不能进去了,这是何道理?”
瑕月连忙瞪了她一眼,轻斥道:“不许胡闹!”
☆、第九百六十三章 偷看奏折
知春委屈地道:“奴婢没有胡闹,就算不许主子入内,也得是由皇上发下话来,喜公公凭甚自作主张,不许主子进去?!”
面对知春的斥责,四喜面色平静地道:“奴才并未这样说过,若是娘娘觉得有所不妥,奴才这就入内奏禀,不过……娘娘只怕还是进不了养心殿。”
瑕月之前也曾来过养心殿几次,皆是未曾见到弘历之面,就被打发了回去,也正是因为这样,宫中众人方才觉得瑕月势不如前,对其开始有所放肆。
“喜公公莫要误会,本宫并无怪罪之意,都是这丫头不知分寸,胡言乱语。”如此说了一句,瑕月又道:“本宫也并无意打扰皇上,不过本宫做了皇上最喜欢吃的玫瑰藕丝糕,所以才拿来给皇上,若是可以,还请喜公公行个方便,让本宫送进去给皇上。”
面对瑕月近乎哀求的言语,四喜犹豫良久,终是道:“既是这样,娘娘您就拿进去吧,奴才权当……没看到,到时候,想来至多被皇上训斥几句。”
他的话令瑕月欣喜不已,连忙道:“多谢喜公公,本宫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四喜垂目道:“娘娘言重了,您快些进去吧,否则若是让旁人看到,怕是更加不好。”
瑕月连连点头,带着知春推开厚重的殿门入内,她的出现惊动了站在御案旁边之人,匆忙之间碰落了数本折子。
瑕月惊讶地道:“容妃?你在做什么?”
绮罗连忙掩下脸上的慌张,走上来屈身道:“臣妾在替皇上整理奏折。”如此说着,她疑惑地打量着瑕月道:“倒是娘娘,为何突然闯入养心殿?”
“本宫送点心来给皇上,对了,为何不见皇上?”说话之时,瑕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绮罗身上,她并没有漏掉刚才绮罗脸上一闪而逝的慌张。
“皇上看久了折子,有些困顿,所以臣妾扶着去内殿歇息了。”说着,绮罗道:“娘娘将点心交给臣妾吧,待皇上醒了,臣妾便呈给皇上享用。”
“有劳容妃了。”在示意知春将食盒交给绮罗身边的阿英后,瑕月走到御案前屈身欲要捡起地上的折子,绮罗连忙上前阻拦道:“这些个事情,让臣妾来做就是了,如何敢劳烦娘娘。”
她的态度虽令瑕月心中有疑,却也不曾多说什么,正待起身,无意间看到其中一份折子摊露在外的内容,虽只寥寥数语,却已是让瑕月明白,这是一封军情急报,瑕月心中一动,在绮罗将之收起前取在手里细看,原来这封折子所奏之事,乃是副都统阿敏道被人刺杀,而阿敏道正是负责镇守南疆的官员之一。
未等瑕月看完,绮罗已是伸手夺过,冷声道:“此乃呈于皇上的折子,皇贵妃怎可擅自翻阅。
瑕月没有理会她的话,拧眉道:“你们回部不是已经归顺我大清了吗,为何还会有人行刺阿敏道?”
绮罗眸光闪烁地道:“这个臣妾如何晓得,再说,娘娘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为回部所为,依臣妾看,根本就是别人所做,与我回部没有半分关系!”
“是吗?”不等绮罗反应过来,瑕月已是将她攥在手中的另几本折子亦给夺了过来,无一例外,这些折子皆是军情奏折,既有南疆之事,也有西藏动乱。
绮罗欲要将之夺回,却被瑕月避开,她冷声道:“您一再翻阅奏折,是何道理?”
“这句话该是本宫问你才是。”瑕月扬一扬手中的折子,冷声道:“容妃,你为何要偷看这些奏折?”
“臣妾何时偷看过奏折,娘娘您不要血口喷人!”面对绮罗的辩解,瑕月斥责道:“若非你偷看,本宫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怎会失手将这些折子掉落在地;本宫刚才就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会无缘无故想要整理折子,原来整理是假,借机偷看奏折才是真,说,你到底有何阴谋?还有,为何各地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事,是否与回部有关?!”
面对瑕月步步紧逼的质问,绮罗脸色难看地道:“你虽为皇贵妃,身份比臣妾贵重,却也不该这样无中生有,胡言乱语,二位叔父对皇上忠心耿耿,更将臣妾献给皇上,怎会再行不轨之事。”
瑕月冷笑道:“人心叵测,谁知晓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又或者献你入宫,根本就是为了迷惑皇上,祸乱我大清!”
“你……你太过份了!”绮罗气愤地道:“臣妾一定会将这件事如实告诉皇上。”
“不必了,本宫亲自去与皇上说。”说罢,瑕月就往内殿行去,绮罗脸色一变,上前拦住道:“皇上正在歇息,任何人不许打扰。”
瑕月冷然盯着她道:“你还没有资格阻拦本宫,滚开!”
一直以来,绮罗看到的都是瑕月温雅和婉的一面,从未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间之间竟是不敢动弹,由着瑕月越过自己。
眼见着瑕月走远,阿英急得直跺脚,道:“主子,这……这可怎么办啊,万一皇上信了皇贵妃的话,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她的话令绮罗回过神来,倏然转身盯着瑕月离去的方向冷声道:“我不会让她如愿的。”说着,她对阿英道:“掴我一掌!”
阿英怔怔看着绮罗,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至后者重复了一遍,方才反应过来,愕然道:“这……这是为何?”
“让你掴就掴,哪里来这么多话,快些!”在绮罗的催促下,阿英无奈地掴了她一掌,岂料绮罗认为太轻,非要她掴重一些,阿英只得闭上眼睛抬手重掴,不止半边脸被掴得通红,唇角更是渗出血来,她慌张地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主子您……”
绮罗抚着刺痛的脸颊,冷笑道:“没事,走吧。”
进到内殿,只见弘历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目光惺忪地望着站在眼前的瑕月,后者低头将刚才在殿上的事情细述了一遍,随即道:“皇上,臣妾怀疑容妃与回部,居心不善,意图对我大清不利,请皇上细查!”
☆、第九百六十四章 宠信奸人
弘历用力抚脸,望着站在一旁的绮罗道:“容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绮罗屈膝跪下,万般委屈地道:“万万没有皇贵妃所言之事,臣妾刚才只是见御案上有些凌乱,所以想为皇上收拾一下,岂料突然之间,皇贵妃就闯了进来,臣妾一时失手,将奏折掉落于地,紧接着,皇贵妃便不顾臣妾的劝阻,翻阅奏折,看到阿敏道遭人行刺,便说是臣妾二位叔父所为,还说二位叔父并非真心归顺大清,臣妾已经解释过说此事与二位叔父无关,但皇贵妃始终不愿相信。”
瑕月冷声道:“你自是说无关,那大小金川之事呢,也是无关吗?”
绮罗急忙道:“那件事叔父已是在查了,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总之与二位叔父无关,是有人不想回部与大清安宁,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
瑕月瞥了她一眼,对弘历道:“皇上,您莫要相信她的花言巧语,她若心中无鬼,又怎会去偷看折子。”
绮罗一脸无辜地道:“臣妾说过,是想替皇上整理罢了,娘娘您为何就是不信,还是说您根本就没相信过臣妾?”
瑕月待要再说,弘历已是不悦地道:“够了,朕好不容易歇一会儿,你们就吵个不停,让人不得安生。还有,皇贵妃,你可还记得‘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
“臣妾记得……”瑕月话音未落,弘历已是道:“既然记得,为何还要干涉朝政,可知此乃大忌?”
见他动了怒意,瑕月连忙跪下道:“臣妾知罪,但此事关乎大清安危,臣妾实在是不敢不提,还请皇上恕罪。”面对瑕月的言语,弘历冷笑道:“你倒是忧国忧民,如此说来,朕倒是还要谢谢你了?”
瑕月低头道:“臣妾不敢。”
弘历轻哼一声道:“早在朕刚收到这封折子的时候,便命人八百里加急,询问过回部的情况,并无任何异动;与此同时,波罗尼多递折入京,说是已经找到勾结王秋之人,乃是他手上的一名将领,此人一直反对归顺大清,但波罗尼多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眼下,已经将其押解进京,交由朕发落。如何,你是否还想说回部心怀不轨?”
瑕月咬一咬牙道:“臣妾始终觉得容妃行事可疑,回部未必是真心归顺。”
绮罗激动地道:“皇贵妃,您口口声声说我回部不曾真心归顺,到底有何用意,难不成,你是想挑起大清与回部的战火吗?”
“战火之下,百姓受罪,本宫从不想看到战乱,但更不想看到有人蒙蔽圣听,对我大清不利!”
“你!”绮罗似气愤的说不出话来,爬到弘历面前,泣声道:“皇上,臣妾自入宫以来,就对皇上一心一意,从未有半分不逾之念,更没有如皇贵妃所言的那般,二位叔父对皇上更是真心归降,希望大清与回部永远修好,再无战乱。”
看到绮罗哭得梨花带雨,弘历心有不忍,趿鞋下地,扶起她道:“朕知道,你且莫要哭了。”说话间,他看到绮罗红肿的左侧脸颊,惊讶地道:“你脸怎么了?”
绮罗抽泣道:“刚才臣妾想要阻止皇贵妃惊扰皇上,岂料她不由分说掴了臣妾一掌。”
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知春急切地道:“你胡说,主子根本连碰都没有碰过你,又怎么会掴你,你分明就是存心冤枉我家主子。”
面对她的指责,绮罗哭得越发伤心,哽咽地道:“皇上您都看到了,虽然臣妾蒙受圣恩,被封为四妃,但实际上这后宫之中,根本没有人真正尊敬臣妾这个容妃,就连皇贵妃身边的宫女都不将臣妾放在眼中,对臣妾随意喝斥。”
弘历安抚了她一番后,厉斥道:“知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容妃无礼。”
知春正要开口,瑕月已是道:“皇上息怒,知春并非有意对容妃不敬,实在是看到容妃颠倒黑白,心中气愤,才会一时失礼,还望皇上宽恕。”
“臣妾颠倒黑白?”绮罗抹泪道:“那您倒是说说,臣妾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臣妾自己掴的吗?您是皇贵妃,怎么可以这样满嘴谎言!”
见弘历目光游离不定,知春不顾瑕月的劝阻开口道:“皇上,奴婢可以对天发誓,主子绝对没有掌掴过容妃,她不止要冤枉主子,还想离间皇上与主子,其心险恶至极!”
这一次,绮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以帕掩面,哭泣不止,弘历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扶着绮罗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有朕在,谁都不能给你委屈受。”
瑕月面色苍白地道:“皇上这么说,难不成是相信容妃所言吗?”
弘历面色阴沉地道:“自你进来开始,朕就一直听你指责容妃的不是,连你身边的宫女都对容妃呼来喝去;朕已经与你说了回部并无可疑,你还非说回部欲对我大清不利,容妃更被你说的犹如潜伏在朕身边的奸细。”
瑕月暗吸一口气,道:“或许臣妾刚才的言辞激烈了一些,但容妃确有可疑,还望皇上……”
弘历愤然打断她的话,“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也不想再见到你,立刻回你的延禧宫去!”
这句话,无疑是极重的,瑕月手捂胸口,艰难地道:“皇上,为何臣妾说了这么多,您一句都听不进去?难道臣妾还不及容妃可信吗?她说臣妾错,皇上就认为臣妾错,那她若是说现在下雪,皇上是不是也相信?!”
弘历走到她身前,冷眸道:“朕叫你出去,你没听到朕的话吗?”
“皇上,主子一心为您,您怎可这样……”知春话未说完,弘历已是重重一掌掴在她脸上,“朕许你开口了吗?朕看在皇贵妃的面上,对你一再宽容,你却是得寸进尺,该死!”
听得“死”字,瑕月花容失色,连忙挡在跌坐在地上的知春身前,慌声道:“知春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回去后臣妾一定好生管教于她!”
弘历冷哼一声,拂袖转身道:“朕再说最后一遍,退下!”
☆、第九百六十五章 反目成仇
弘历的刚愎自用以及独断独行,令知春恼恨不已,欲要开口,瑕月已是死死捂住她的嘴,更在其耳边低声道:“若还当本宫是你主子,就闭紧嘴巴,不许再说一个字!”
在喝止了知春后,瑕月走到弘历面前,哀然地道:“皇上,您说过会相信臣妾,更说过,会尽您之力,许臣妾一世不疑,就如先帝许予太后的一般,难道这一切是假的吗?都是您说来哄骗臣妾的吗?”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朕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辜负了朕许你的信任,朕对你……真的很失望!”
“失望?”瑕月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弘历,下一刻,她忽地笑了起来,笑容里透着无尽的悲伤,“二十年,二十年岁月,换来的就是皇上一句失望?”
弘历漠然道:“瑕月,你扪心自问,这二十年来,朕可有亏待过你?你是罪人之后,所有人都与朕说,不可给你高位,但朕力排众意,封你为娴妃、贵妃、皇贵妃;可以说,除却明玉之后,再无人及你,可是你回报给朕的是什么?朕不过是对容妃稍加宠幸,你就容她不下,甚至说她是回族派在朕身边的奸细,简直就是荒谬可笑?!”
“皇上自幼熟读兵书,难道忘了美人计这一条吗?历朝历代,多少君王因美人失尽民心,又有多少君王因美人而误国,这一切的一切,皇上都忘记了吗?”说到后面,瑕月的语气已是近乎质问。
“放肆!”弘历何曾被一个女子这样质问过,咬牙切齿地道:“看来朕真的太过优待你了,令你连君臣之别都忘了!幸好之前百官极力劝阻,否则若是册了你为后,不知要放肆到何等程度!”
瑕月上前一步,攥着他的袖子哀求道:“皇上,您醒一醒,你好好看一看容妃,她想要害您,想要害大清江山啊!”
“够了!”弘历愤然拂开她的双手,一手扬起往瑕月脸上掴落,却在离她脸颊还有一尺的地方停住,手不停地颤抖,眸中亦出现挣扎之色!
虽然这一掌没有落下,但已经够了,瑕月盯着近在咫尺的手掌,呵呵笑了起来,下一刻,她以一种近乎尖叫的声音道:“你要打我?为了这个入宫还不到一年的女人,你就要打我,你……”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因为那一掌已经结结实实落在她的脸颊上。
看到瑕月受掴,绮罗眸中掠过得意之色,皇贵妃……哼,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一个日渐色衰的老女人罢了,也想跟她斗,简直就是可笑!
看到自家主子挨打,知春哪里还忍得住,冲弘历道:“皇上,主子一心一意为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对主子?”
弘历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点没错。”说罢,他看向默默落泪的瑕月,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垂在身侧的双手暗自握紧。
下一刻,他指着瑕月,一字一句道:“立刻滚离养心殿,否则朕现在就废了你皇贵妃之位!”
瑕月抬起头,于无尽泪意之中咬牙道:“好!我走!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不过我会看着你如何败掉先帝留下来的江山!”说罢,她从知春手中取过食盒,哽咽地道:“至于这个,想来皇上也不会稀罕了。”如此说着,她用力掷在地上,精心制作的玫瑰藕丝糕从食盒中掉落出来,滚得满地都是。做完这一切,暇月转身离去,留下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弘历。
绮罗上前柔声劝道:“皇上息怒,切莫要将皇贵妃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朕真是后悔,居然给了这样一个女人长达二十年的恩宠,她根本就不配!”如此说着,弘历犹不解恨,唤过小五道:“传朕旨意,禁闭延禧宫,无朕旨意不得出入,另外,往后延禧宫用度依照贵人之例送去。”
小五有些傻眼,又思及以前瑕月待他不薄,试探地道:“皇上,贵人之例……会否少了一些?”
下一刻,弘历冷若寒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若不想要项上人头,尽可与朕说,朕一定会成全你!”听得这话,小五噤若寒蝉,当即低头退了下去,再不敢有任何言语。
待得小五退下后,绮罗抚着弘历起伏不定的胸口,温言道:“皇上莫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弘历恨恨道:“朕是气自己,那拉瑕月,她根本不配朕的宠爱!”
“既然皇上觉得她不配,那更不该为她生气,万一气坏了龙体,可怎么办了!”如此说着,她又黯然道:“都是臣妾不好,若是臣妾没有与皇贵妃起争执,就不会有刚才的事,皇上也不会如此生气。”
“与你无关!”弘历寒声道:“若非念着她曾助朕扳倒那拉氏一族,又曾救过朕的性命,朕绝不会就此放过她!”
绮罗眸光微闪,轻声道:“也真是奇怪,明明殿外有人看守,怎么就会让皇贵妃给走进来了呢!”
这句话提醒了弘历,唤过小太监道:“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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