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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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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正胡乱点点头,又道:“万一控制不住,那可怎么办?”
魏静萱漠然道:“你不是知道解疫症的法子吗?哪里会有控制不住的事,若有人因此而死,只能怪他们命不死。”
“但这件事始终太过冒险。”面对庄正的话,魏静萱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咱们只将疫症控制在井水中,宫中主子用的皆是从玉泉山运来的水,这样除了皇贵妃之外,不会有任何一位主子患上疫症,皇上与太后他们更是不会有事。”
庄正犹豫许久,迟疑地道:“要不……咱们还是再想想其他法子?”
“不用了,我心意已决。”魏静萱的眸光扫过庄正,凉声道:“庄太医,皇贵妃随时会将于六再带去养心殿,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还请尽快动手。”
此时的庄正已是骑虎难下,无奈地道:“好吧,微臣尽量去想办法,不过估计着,至少要五六日。”
魏静萱皱眉道:“五六日太久了,两日,这已是我的极限!”
庄正急忙道:“两日这如何来得及,且不说捕捉鼠类,就算是腐烂也需要时日,尤其现在天气寒冷,五六日已是算快了。”
魏静萱走到庄正身前,轻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知道这样有些为难庄太医,但万一被皇贵妃抢了先,就算暴发时疫也来不及了;庄太医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令鼠类尸体迅速腐烂。至于捕捉一事……我也可以让小元子帮你。”停顿片刻,她又道:“只要你抓紧这个机会,立下大功,时疫之后,副院正之位唾手可得,但若是拖久了,莫说是加官进爵,就连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未知之数。”
庄正并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这些年来,他没少做见不得光的事,但面对魏静萱的字字句句,依然心惊肉跳,这个女人虽年岁不长,却比曾经的苏氏更可怕。
因为她没有道德底限,也没有是非之观,一切的一切,皆以自己利益出发,为了自己,可以眼看着无数无辜之人丧命而没有一丝同情或是可怜。这种人……万万得罪不得!
若他早知道魏静萱如此可怕,一定会离她远远的,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被牢牢绑在了这条船上,除非死,否则休想下船,这也是魏静萱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庄正强忍着抹去额间汗水的冲动,道:“好吧,微臣尽量想办法。”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那可就一切拜托庄太医了,趁着这两日时间,我也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在送去延禧宫的玉泉山水中动手脚。”
如此,一件大胆到疯狂的事情定了下来,宫中众人并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向他们逼近,而主导这一切的,正是倚梅轩那位刚死了女儿的贵人。
弘历下旨以和硕公主之礼,为温玉举办丧事,也曾去看过魏静萱,在弘历面前,后者自是万分悲痛,令不知情的人,以为她真因为温玉的死而悲伤难过。
这一夜,魏静萱又是哭得双眼红肿,弘历见状安慰道:“温玉已经走了,你再哭也无用,还是想开一些吧。”
魏静萱哽咽地道:“或许真是臣妾福薄,无法为皇上延续香火,第一次,刚怀上就没了;第二次好不容易生下温玉,她又被人所害,每每想起温玉,臣妾都觉得对不起她,这两夜,臣妾只要一闭眼,就好像听到温玉在臣妾耳边哭,指责臣妾没有保护好她。”
见她说得这样伤心,弘历心中越发难受,揽了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这些了,朕吩咐了内务府,多送些人参过来,让你补补身子,至于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魏静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哀声道:“皇上,肃秋不是凶手,惠嫔才是对不对?”
弘历脸色微变,“肃秋亲口认的罪,岂会有假,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不等魏静萱言语,他又道:“不早了,你好生歇着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望着弘历的背影,魏静萱道:“臣妾可以不想,就怕温玉死不瞑目!”
她的话令弘历脚步一滞,然终是没说什么,快步离去,在其走远后,魏静萱恨恨地跺着脚,这个弘历,不止放过夏晴,还一直不曾提及晋她为嫔一事,只是随口安慰几句便作罢,真是过份。
夏晴……等那拉瑕月死了,看谁还能护着她!想到这里,魏静萱脸上露出一抹冰冷诡异的笑容,令她身边的香菊不敢直视。
☆、第九百一十七章 疫症
两日时间,转瞬即过,庄正一脸疲惫地来到倚椅轩,告诉魏静萱一切准备妥当,随时都可动手,待得魏静萱点头后,他道:“贵人可要提醒您身边的宫人,让他们这段时间不要饮用井中的水。”
魏静萱摇头道:“不用了,若是别人都有事,唯独我这里无事,定会遭人怀疑,有你在,他们的性命不会有碍,至多只是吃些苦头罢了。”说到此处,她又道:“至于小元子,我会让他闭紧嘴巴的。”
庄正垂目道:“是,微臣回去就动手,不过延禧宫那边,微臣就没法子了,还请贵人恕罪。”
魏静萱点头道:“我知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份内事就行了,延禧宫……我自会想办法。”
话虽如此,她苦思两日却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这日午后,小元子进来道:“主子,庄太医已经办好所有事情了,不过庄太医也说了,他并不敢肯定会否产生时疫。”
“我知道。”如此说着,魏静萱褪下手中的金镯道:“这次你做的很好,这个镯子是我赏你的,拿着吧。”
小元子连忙躬身道:“为主子做事,是奴才应尽的本份,奴才如何敢受主子赏。”
他的回答令魏静萱很是满意,“有功就赏,有错就罚,拿着吧,往后好好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一次小元子不再推辞,“多谢主子赏赐。”在收起镯子后,他试探地道:“主子,于公公那边该怎么办?”
魏静萱冷笑一声,道:“怕什么,只要时疫一爆发,于六的生死,还不是在庄太医一念之间。”
小元子闻言连忙讨好地道:“主子说得极是,咱们现在只要坐等其事就行了。”
这一夜,各宫的宫人皆不约而同地出现腹泄发热的症状,最厉害的是重华宫,等到第二天,竟是有一多半宫人病倒了。
魏静萱听得小元子的禀报,唇角微勾,道:“去将紫檀顶柜上格的西洋玻璃瓶取去装一瓶井水回来。”
小元子依言去装了水来,魏静萱打量着瓶中清透无瑕的水,轻笑道:“真是有趣,区区几只死老鼠,一旦腐烂放到水中之后,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主子您小心着些,千万别接触了水,万一受染,可就麻烦了。”对于小元子的提醒,魏静萱将瓶子递给他,着他小心收着后道:“扶我去延禧宫。”
小元子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延禧宫那边……你打算动手了吗?”
“不错,去了之后,我会寻机会让你出去,延禧宫那边也有不少人染上时疫,看守小厨房的人应该不会像以前那么多,你设法将这些水掺杂在玉泉山水中,明白吗?”
“奴才知道了。”小元子答应一声,扶了魏静萱往延禧宫行去,彼时,黄氏与胡氏正在延禧宫与瑕月说昨夜突然开始的情况。
黄氏蹙眉道:“这可真是奇怪了,一夜之间,各宫各院都有宫人生病,臣妾那边更是一多半人都病倒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瑕月神色凝重地道:“突然这么多人生病,一定有古怪,本宫已经命人去请方太医,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方太医未等到,倒是郑九来报,说魏静萱求见,黄氏闻言,厌恶地道:“这个女人来做什么?自从温玉一事后,莫说是瞧见,就连想到她,臣妾都觉得恶心至极;到底是得有多恶毒,才会连亲生女儿都杀。”
胡氏思索片刻,道:“此人一向诡计多端,此番前来,说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依臣妾之见,娘娘还是不要见她为好。”
瑕月点一点头,对着九道:“告诉魏贵人,本宫身子不适,请她改日再来。”
待得魏静萱从宫人口中听得这话后,轻言道:“皇贵妃身子不适,我本不该打扰,但我的宫人于六在延禧宫叨扰多日,实在有所不便,我想将他接回去,所以劳烦公公再替我通传一次。”
郑九垂目道:“奴才也很想替贵人通传,但主子犯了头风,需要静养,奴才实在不敢多加打扰,至于贵人刚才所说之事,还是等主子身子好些了再来吧。”
小元子上前道:“启禀公公,主子身边缺了于六侍候,实在很是不便,还请公公通融一番,再去通传一次吧。”
“咱家实在无能为力。”说着,郑九又朝魏静萱道:“请贵人恕罪!”
魏静萱眸光一闪,和颜道:“既是这样,我也不勉强了,改日再来求见皇贵妃。”
待得离开延禧宫后,小元子轻声道:“主子,皇贵妃分明是故意不见您,这可怎么办?”
魏静萱冷笑道:“她以为不让我进延禧宫就没事了吗?莫忘了,还有一个庄太医呢,她休想逃过。”
在他们离开后未多久,齐宽带着方太医前来,后者在为染症之人诊过脉后,神色凝重地道:“启禀皇贵妃,所有染病之人,皆有头痛、腹泄、发热之症,有几人甚至还有颈肿之症,臣怀疑……怀疑……”
见他一直不说下去,黄氏催促道:“怀疑什么,方太医你倒是快说啊!”
“怀疑他们乃是得了疫症。”此言一出,诸众皆惊,瑕月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宫中从未出现过疫症,如今怎会……方太医,你诊清楚了吗?”
“若没有把握,臣也不敢说出这话,皇贵妃若是有所怀疑的话,可以传其他太医来共同诊治。”方太医话音刚落,瑕月便道:“齐宽,立刻传所有太医过来,一个都不许少了。”
在等太医过来的时候,瑕月等人皆是神色凝重,若证明确是疫症,情况怕是麻烦了。
未过多久,众位太医一起来到延禧宫,分别为患病之人诊治,每一位太医诊治过后,均是眉头紧皱,显然情况并不好。
瑕月见状,还未开口,心已是沉了下来,在定了定神后,她道:“情况如何?”
周明华拱手道:“启禀皇贵妃娘娘,臣等均怀疑这些人患了疫症。”
黄氏惊声道:“与方太医说得一样,难道真是如此,如果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出现疫症,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九百一十八章 爆发
周明华摇头道:“这一点,臣暂时也回答不了,不过极可能是吃了感染疫症的食物或是水。”
方太医眉头紧皱地道:“若是疫症,那么,这个病……很可能会传染,不行,得立刻将得病之人隔离开来才行,以免扩散。”
周明华等太医均附声道:“不错,这是当务之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黄氏为难地道:“单本宫那里,就有十来个染病的,再加上其他宫院,至少也有几十人,一时之间去哪里寻那么大的地方安置。”
“去钟粹宫。”瑕月开口道:“如今未曾选秀,钟粹宫除了打扫的宫人之外,并没有什么人居住,让他们全部去那里,然后再慢慢医治。”说罢,她又道:“方太医,可有什么预防疫症传染的法子?”
“疫症之病,多是经由口鼻传染,只要蒙住口鼻,并且接触病人之后立即以烈酒洗手,就可保无恙。”
“好。”瑕月应了一句,唤过知春等人道:“方太医的话,你们都听到了,立刻去准备,随后去各宫各院将感染疫症之人带到钟粹宫安置,离开之前,均以烈酒洗手,至于蒙住口鼻的东西,也一并烧了。”在他们离去后,瑕月亦站了起来,黄氏连忙道:“娘娘您要去哪里?”
“养心殿那边恐怕也有人感染疫症,本宫得立即过去看看,”说话间瑕月已是走了出去,见黄氏二人跟了上来,瑕月道:“本宫一人过去就行了,你们留在此处,记着,一定要将所有染病之人都送过去,切莫漏了。”
见她这么说,黄氏二人只得停下脚步,胡氏迟疑片刻,走到围在一起商议的众太医身前,道:“如何,诸位太医可有了医治疫症的法子?”
周明华摇头道:“臣等虽曾遇到过疫症,但每一个疫症的医治法子都不同,要等看过他们服药后的反应才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控制疫症暴发。”
且说瑕月,匆匆赶到养心殿,往常总是小五守在养心殿门口,今日却换了一个人,一问之下方知今儿个一早,小五也病倒了,瑕月忍着心中的焦灼道:“本宫有要紧之事要见皇上,你立刻进去通传。”
宫人的禀报令弘历手中的朱笔一滞,旋即道:“让她进来。”
当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站在面前,弘历神色复杂地道:“皇贵妃何事要见朕?”
瑕月直起身道:“回皇上的话,从昨夜开始,就有不少宫人头痛腹泄,臣妾请太医看过了,说很可能是时疫,为免传染,得立刻将这些人隔开来,臣妾已经命齐宽他们将染病之人全部带去钟粹宫,臣妾刚才问过宫人,皇上这里也有得病之人,得立刻带他们走,以免伤及龙体。”
“宫中为何会出现时疫?”弘历一下朝就待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并不知宫中出了这么严重的事。
“方太医他们一时也不知晓,不过已经在设法医治,应该会没事的。”如此说了一句,她有些急切地道:“皇上,能否让臣妾现在就带人离开?!”
弘历想了一下道:“你不要过去了,这些事让四喜去办就行了。”在四喜下去后,瑕月屈身道:“在疫症未解之前,请皇上多加小心,后宫时疫之事,臣妾会好生处理,皇上无需太过担心。”
弘历点点头,道:“你自己也小心着些,切不可有事,知道吗?”虽然因为夏晴一事,他与瑕月有了一层隔阂,但彼此之间的感情仍然在。
待得瑕月回到延禧宫后,所有染病的人都已经带去钟粹宫了,宫中一下子少了许多人手,至于太医,在交待了用烈酒及清水擦拭桌子后,也都回去思索医治这次时疫的法子。
魏静萱那边也有两个人被带去了钟粹宫,不过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阴沉着脸坐在椅中,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小元子带着庄正进来,在示意小元子将门关起后,魏静萱冷声道:“庄太医,你为何没有告诉我,疫症会传染?”
庄正也料到魏静萱急着传自己来,是为了此事,当即道:“贵人放心,传染一事,只是方太医他们的猜测罢了,微臣之前所遇到的时疫,除非接触太过频繁,否则是不会传染的。”
听得这话,魏静萱心中稍定,但仍是问道:“此话当真?”
“若是贵人不放心的话,微臣可以将解疫症的方子写给您,您只要按时服用,就一定不会有事。”
“那就好。”魏静萱松了口气,道:“对了,我今日去过延禧宫,但皇贵妃不肯见我,所以她的事,还需要劳烦庄太医你动手。”
庄正脸颊微搐,小声道:“这个微臣恐怕不行,要不然贵人还是……另想他法吧。”
“庄太医,事到如今,你我都没有退路了,若我有法子,也不会麻烦你了,是不是?”如此说着,她示意小元子将那洋玻璃瓶交到庄正微微颤抖手上,道:“越早办成此事,就越早了了一桩心事。”
庄正打从心底里不愿接这个瓶子,但如今的他,已是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牙接过,“若贵人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告退了。”
“去吧。”在庄正走后,魏静萱冷笑道:“那拉瑕月,你的死期……到了!”
虽然患了疫症的人都被送去了钟粹宫,但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不到两日的功夫,陆续有人发病,送去钟粹宫的人越来越多,包括于六与还有平贵人,并且最早那批人情况开始恶化,可是医治时疫的良方却迟迟没有出现,虽然瑕月极力压着,但人心还是渐渐开始不稳,而最坏的打算,就是杀了这些感染时疫的人,用最残暴的手段阻止疫情蔓延。不到万不得已,瑕月是万万愿用这个法子的。
从疫症爆发到现在不过短短几日,但对于瑕月而言,却是心力交瘁,尤其是这几日前朝事情众多,她不愿弘历分心,将后宫之事,一力扛了下来,弥漫在眉眼间的憔悴,纵是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
☆、第九百一十九章 染病
这日,瑕月再次将众位太医传了过来,疲惫地道:“疫症暴发至今,已经有三日,不知诸位太医,可曾想出什么对症的方子?”
方太医一脸愧疚地道:“请皇贵妃恕罪,臣等虽然连日苦思,但始终药不对症,还请娘娘再给臣等几日时间。”
瑕月冷声道:“几日时间,本宫自然能给你,但那些患病的人呢,他们等得了吗?你们皆是杏林高手,难道真的没有法子吗?”
面对她的责问,众位太医皆垂下了头,不敢接话,瑕月脸色难看地拍桌道:“你们一个个领朝廷俸禄,如今对着一个时疫,却全都束手无策,养你们这群人有何用?”
见她动怒,众太医连忙跪下道:“臣等该死,请皇贵妃息怒。”
瑕月冷声道:“本宫要的是医治时疫的法子,而不是这些虚话!”
周明华咬一咬牙道:“请皇贵妃再给臣两日时间,臣就算不眠不休,也一定找到医治此次时疫的法子,如若不然,臣愿受皇贵妃责罚。”
“两日……”瑕月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冷声道:“好,本宫再给你两日时间,若是再没有良方,本宫就奏请皇上,摘你顶戴!”
在周明华领命之时,庄正出声道:“启禀皇贵妃,微臣仔细想过,疫症多从口入,而此次疫症一开始范围就极广,微臣怀疑,是水受了感染,所以微臣想仔细检查一下各处的水源,若是知道疫症的起因,或许会对医治起到帮助。”
瑕月正为疫症之事头痛,听得这话,不宜有它,当即道:“好,就依你的话去做,将各处水源皆检查一遍。”
“微臣想从此处开始检查,不知可否?”在说这话时,庄正心中紧张到了极点,若是瑕月不同意,他便无法向魏静萱交待,幸好后者并不曾拒绝,让他与几位太医,一起检查水源,包括小厨房里的用水。
到了小厨房,庄正假意检查水源,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将魏静萱交给自己的水倒入瑕月平日里用的玉泉山水之中。
往日里,小厨房至少有五六名宫人在,万不至于被人动了手脚而不知,但此次时疫,大幅度削减了各宫的人手,小厨房只剩下两个宫人照看,使得庄正有机会钻了空子。
当天夜里,瑕月开始与那些宫人一样,出现头痛腹泄之症,令齐宽等人紧张不已,连夜请来正在太医院中翻查医书的方太医等人,经过诊治,皆是断定瑕月亦感染了时疫。
知春急得直掉眼泪,摇头道:“不会的,主子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感染时疫呢,再说……再说……主子一直很小心,没理由会染上的。”
周明华叹了口气道:“但皇贵妃现在的症状与时疫之症全然吻合,应该不会有错。”
知春慌声道:“不可以的,主子不可以有事的,你们赶紧想办法医治主子,快啊!”
周明华等人一脸无奈,他们若有办法医治,哪里还会任由时疫蔓延,思索片刻,周明华道:“这样吧,我先开一剂方子,希望可以稳住皇贵妃的病情。”
这些天来,钟粹宫那些人,一直在服用周明华开的方子,虽不能药到病除,但确可延缓病情的发作。
在周明华下去开方后,齐宽道:“知春,你在这里守着主子,我去禀告皇上。”
知春尚未答话,床榻上已是传来瑕月虚弱的声音,“本宫没事,你们……莫要去惊扰了皇上。”
齐宽急切地,“主子您现在这个样子,怎能不告诉皇上,奴才这就过去。”
瑕月忍着腹中的疼痛道:“本宫说没事就没事,再说皇上若是过来,万一受本宫感染,也染上时疫,该如何是好?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齐宽激动地道:“可是您现在得的时疫,连……连太医一时间都没有医治的法子;奴才知道你是怕皇上会染病,所以不愿皇上过来,可是至少也该让他知道这件事;再说,您这样瞒着又能瞒多久,明儿个天亮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到时候就算奴才不去,仪妃她们也一定会去禀告皇上。”
面对齐宽的言语,瑕月闭目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再阻止,由着齐宽离去,至于知春则拿了周明华开的方子下去煎药。在经过周明华身侧时,她抹着泪道:“周太医,您一定要救主子,她不可以有事的。”
周明华神色沉重地点头,“我一定会尽快想出法子来。”
养心殿内,弘历刚刚批阅完折子,正忍着疲惫询问四喜关于后宫时疫的情况,刚说了几句,便有宫人进来道:“启禀皇上,延禧宫的齐宽来了,说有急事求见皇上。”
弘历脸色微变,齐宽深夜求见,难不成是瑕月出事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压了下去,不会的,瑕月不会有事;他暗自吸了一口气,道:“传齐宽进来。”
宫人退下不久,齐宽便匆匆走了进来,拍袖跪下道:“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你这晚来见朕,所为何事?”弘历的话令齐宽鼻子发酸,哑声地道:“启禀皇上,主子她……她……”后面的话,他难以为继。
弘历神色紧张地道:“皇贵妃怎么了,快说!”
“主子她也感染了时疫!”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弘历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下一刻,他豁然起身,死死盯着齐宽,咆哮道:“为什么会这样?朕不是说过,一定要仔细照顾皇贵妃,万不可让她感染了时疫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齐宽伏地哽咽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们已经很小心了,一旦发现有人时疫之症就立刻送去钟粹宫,侍候主子之前必先烈酒净手,并且每日照太医说的,煮圣散子方剂服用,但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她还是……”
“混帐!”弘历面目狰狞地道:“若是皇贵妃有什么不测,朕要你们全部人头落地!”说着,他疾步往外走去,匆忙之间,将御案上的水晶镇纸拂落在地,“呯”的一声重响,摔成无数碎片。
☆、第九百二十章 陪伴
弘历原本就阴郁的脸色因为这个意外更加难看,四喜见状急忙安慰道:“皇上,碎碎平安,这是在说皇贵妃平安无恙,好意头呢!”话虽如此,但没有人会真认为摔碎东西是好意头,相反……这是一种不祥之兆。
弘历脸色阴沉地往外走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想快一些,再快一些见到瑕月;待到后面,他的步伐已经快如小跑。
越过跪地行礼的宫人,一路来到延禧宫内殿,只见瑕月正就着知春的手在喝药,脸色苍白的吓人。看到弘历走近,她连忙道:“请皇上止步,以免臣妾将时疫传染给皇上。”
弘历脚步微滞,旋即继续往前走去,一直来到床榻前,接过知春手中的药碗,轻声道:“来,把药喝了。”
瑕月将脸转向内侧,有些急切地道:“请皇上即刻离开,否则若是令皇上染病,臣妾就罪该万死。”
弘历并未离开,反而伸手抚过瑕月憔悴苍白的面容,低声道:“你不会有事的,瑕月,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弘历话中的关切与害怕令瑕月眼底发酸,不管他们之间有过多少争执,弘历……始终是关心她的。
瑕月强忍着泪道:“是,等臣妾好了之后,就去给皇上请安,现在还请……”不等她说完,弘历已是道:“朕不会走的,朕在这里陪你,直至你病愈。”
他的话令瑕月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就要转过头来,生生止住后,急切地道:“皇上请以龙体为重,万万不可如此!”
四喜亦赶紧跪下道:“奴才知道皇上担心皇贵妃,但正如皇贵妃所言,请皇上以龙体为重,万不可以身犯险。”
弘历冷声道:“朕不想听这些话,立刻去传方太医他们过来。”
“皇上……”四喜待要再说,弘历已是眸光阴冷地道:“怎么了,朕差不动你了吗?”
见弘历这么说,四喜只得无奈地退下,在重新将目光转到瑕月身上后,弘历轻勾了薄唇道:“朕很令你讨厌吗?否则为何一直不肯正眼看朕?”
瑕月缓缓转过头来,哽咽地道:“皇上,臣妾求您,回去好不好?”
弘历拭去其眼角的泪痕,轻言道:“君无戏言,说出口的话岂有再改之理,放心吧,朕是真命天子,上天一定会护佑朕的。”停顿片刻,他道:“从齐宽告诉朕你感染时疫开始,朕就一直很害怕,瑕月,朕真的很怕,朕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不想……也不可以再失去你!”说到此处,他忽地笑了起来,眼中有波光闪烁,“真是奇怪,你啊,不止一次的为了别人违逆顶撞朕,可朕对你就是狠不下心;瑕月,答应朕一件事好不好?”
瑕月没有问是什么事,而是直接道:“臣妾答应您!”
弘历赦然道:“真是个傻丫头,朕都还没有说,你就先答应了,不怕朕提一些过份的要求吗?”
瑕月微微一笑,含泪道:“皇上都肯在这里陪着臣妾,臣妾又有什么事情不能答应皇上。”
弘历一字一句道:“熬过这一关,为了朕,一定要熬过去,不要离开朕!朕还要与你一起看朕创下的太平盛世。”说话间,一滴透明无形的水珠落在瑕月脸上,缓缓滑落,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瑕月感觉着颊上的水渍,哽咽地道:“好,臣妾答应您,一定熬过去。”
她的话令弘历稍稍心安,在喂瑕月喝下碗中的药后,四喜亦带着庄太医等到了,诸位太医皆已经知道瑕月感染疫症之事,所以一进来便跪下,请弘历即刻净身更衣,离开延禧宫。
弘历冷然扫过跪地不起的太医,凉声道:“朕传你们来,不是教朕做事,朕只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法子医治此次时疫。”
方太医战战兢兢地道:“启禀皇上,臣等已经在想办法,应该……很快会有医治的良方。”
弘历漠然道:“这么说来,就是没有了?”
方太医听出他话中的冷意,连忙磕头请罪,在这个时候,郑九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道:“启禀皇上、皇贵妃,钟粹宫传来急报,说是有一个患时疫之人身亡,如今钟粹宫中人心惶惶,奴才担心随时会出事。”
弘历与瑕月的脸色无变得极为难看,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时疫……开始掠夺染病之人的性命,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若寻不到医治的良方,不知会死多少人,甚至连瑕月也会……
弘历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道:“立刻将死去之人的尸首裹起来,待得天亮后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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