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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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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晴满面惶恐地道:“这是奴婢自己的错,怎敢劳动喜公公,皇上……”
  “你若不想惊扰了皇贵妃,就赶紧找吧。”见弘历这般说,夏晴不再多言,与四喜一起四下寻找起来,不多时,她假装欣喜地捡起早先扔在角落里的珠钗道:“找到了,皇上,奴婢找到了,果然掉在这里呢!”
  弘历微微一笑道:“找到了就好,快些拿回去吧。”
  听得这话,原本一脸喜色的夏晴却是垮下了脸,小声嘀咕道:“过了这么久才回去,希望胡秀女不会怪责。”
  “这个胡秀女竟然如此蛮不讲理吗?”面对弘历的话语,夏晴心中发颤,低头道:“倒也不是,不过此次弄丢珠钗,确实令胡秀女很是不高兴,觉得奴婢是有意如此。”
  弘历沉吟片刻,冷声道:“小小一个秀女,性子倒是大得很,走吧,朕与你一起过去。”
  夏晴心中暗喜,面上却是道:“奴婢之事,如何敢劳动皇上,奴婢自己过去就行了。”
  弘历没有多说,只大步往钟粹宫行去,夏晴在其身后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一直到现在为止,所有事情都如她所料的那般,相信后面,也会如此,她很快就能得到弘历的注意,从而得到他的宠幸,待到那时,她就可以向魏静萱复仇了,她绝不会让那个女人继续得意下去。
  一路行来,很快就到了钟粹宫,那几个小太监都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宫门口与黄管事说话,看到夏晴与弘历一起出现,几人眸中均是闪过异色,赶紧跪下行礼。
  弘历停下脚步,看了黄管事一眼,道:“你就是在钟粹宫的管事?”
  黄管事忐忑不安地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奴才。”
  弘历微一点头,道:“那个胡姓秀女,此刻在哪里?”
  “回皇上的话,刚才等了许久不见夏姑娘回来,所以奴才让她先回了自己房中。”说着,他试探地道:“皇上,可要奴才去将她唤来?”
  “去吧。”得了弘历的话,黄管事赶紧起身入内,不多时,唤了不明所以的胡氏出来。
  乍一看到胡含秀,弘历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样的一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丑陋的女子,居然还如此大脾气,将夏晴呼来喝去,真是不可想像。
  在胡含秀起身之后,夏晴一脸惶恐地道:“胡秀女,奴婢已经找到那枝珠钗了,还请您恕罪,莫要怪责奴婢。”
  对于夏晴异常恭敬的态度,胡含秀颇为惊讶,但她本就是个不擅言辞的人,木讷地道:“寻到就好。”
  夏晴感激地笑着,随即道:“奴婢替秀女将珠钗插好。”
  胡含秀愣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在她话音落下后,夏晴踮着脚尖将珠钗端正地插在胡含秀左边的发髻上,然她刚一缩手,珠钗就被人从胡含秀发间取了下来,取珠钗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弘历。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弘历冷声道:“这样精致的珠钗,赐予这样一个不知分寸,不明自身的人,真是浪费。”说罢,他随手将珠钗插在夏晴发间,道:“赏你了。”夏晴之前的言语已是令弘历先入为主,认定胡含秀是一个狂妄放肆之人,心有不喜,此刻再看到其长相,除了不喜之外,又多了几分厌恶。
  夏晴又惊又喜,连忙道:“奴婢卑微之身,如何敢受皇上赏赐,还请皇上……”不等她说完,弘历已是道:“朕赏你的,你就安心收着。”
  胡含秀面对这个剧变,整个人都发懵了,好一会儿方才道:“皇上,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做错什么你心中有数。”弘历冷哼一声,对黄管事道:“传朕旨意,夺胡氏秀女身份,即刻遣送出宫。”
  听得这话,本就不明所以的胡含秀几乎晕厥过去,怎么也想不到在不到半日的功夫,自己的命运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实在令她无所适从。
  她清楚自己的长相,并不奢望能够被弘历选中留在宫中,只想安安静静选过秀,然后回家去婚配,父母已经为她看好了一门亲事,只等落选之后,便开始张罗;但如果现在被遣送回去,别人就会以为她身有暗疾,甚至身子不洁;那她……她这一辈子都休想再嫁人,父母也会因她而蒙羞。
  想到这里,她急急跪下,拉着弘历的袍角道:“皇上,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奴婢冤枉!”
  弘历厌恶地看了涕泪满面的胡含秀一眼,不耐地道:“把她带下去。”
  黄管事不敢违命,连忙与那几个小太监一起,强行将胡含秀拖了下去,而她透着恐惧与害怕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对此,弘历自是无动于衷,在他准备离去之时,夏晴摘下珠钗,双手奉到弘历面前,“奴婢实在不敢领受,请皇上收回。”
  弘历轩一轩眉道:“朕赏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之理。”见夏晴始终不肯收回手,他凉声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第七百八十二章 知晓

  夏晴急切地道:“不是,皇上赏下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奴婢都很喜欢,只是……”她神色黯然地道:“以奴婢的身份,哪里有资格佩戴这样名贵的珠钗,所以……皇上还是收回的好。”
  她的话语,令弘历心中一动,看向夏晴的目光比之刚才更加幽深,许久,他再次将珠钗插在夏晴发间,道:“朕特许你佩此珠钗,这样你就不必再烦恼了。”
  夏晴心中欢喜,待要再进一步言语,弘历已是带着四喜离去,令她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朝弘历的背影屈身行礼。
  虽然结果与她预期的有些偏差,但事事岂能尽如人料,现在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抬手抚过发间那朵精巧的珠花,笑意在唇边若隐若现,相信经过今日,弘历已经对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要再有合适的机会,她一定可以得到弘历的青睐。
  这个时候,黄管事走过来,一脸不解地道:“夏姑娘,为何皇上会与你一起来此?还有胡含秀,她虽说长相不好,但为人老实,怎得皇上会说她不明身份、不知自身?还命咱家即刻将她遣送出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晴敷衍道:“我刚才去寻珠花,恰好碰到皇上,依言答了几句,紧接着皇上就说要一道过来,至于皇上为何会这样训斥胡含秀,我就不知道了。”在黄管事拧眉不解之时,她又道:“其实以胡含秀的姿色,断然没有晋选入宫的可能,如今让她早些回去,未必不是好事。”
  “话虽如此,但她的……”黄管事话未说完,夏晴已是道:“我还赶着去向主子覆命,先走一步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黄管事暗自摇头,胡含秀确实可以早些回去,但她的名声也差不多毁了,往后的日子,只怕会很惨。
  夏晴并不知道这些,一路之上,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自看到姿色平庸的胡含秀那一刻起,她便起了利用之心,借她来突显自己,美与丑,其实并没有一个绝对,只看如何比对;她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比胡含秀好上许多,与之站在一起,必能吸引他人的目光;所以她故意将胡含秀赶到最后,又故意藏起珠花,扔到养心殿附近,再故意撞到弘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弘历的注意,让弘历看到她的姿色并不比那些所谓的秀女差,甚至更好。
  回到延禧宫,瑕月正在与阿罗说话,看到她进来,抬眉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本宫正打算让阿罗去瞧瞧呢。”
  夏晴低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过去的时候,不甚遗失了一枝珠钗,为此寻了很久,幸好最后寻到了。”
  瑕月点一点头,待要命她下去,忽地看到她簪在发间的珠钗,讶然道:“你没有将找到的珠钗给秀女吗?”
  见她目光落在自己发髻上,夏晴才想起自己忘了将珠花取下来,使得这会儿被瑕月发现,她神色不自在地取下珠钗,阿罗蹙眉道:“夏晴,你当知道这珠钗是主子赏给诸位秀女的,不是咱们所能佩戴的,更不能私自截留。”
  夏晴微一咬牙,朝瑕月屈身道:“回主子的话,并非奴婢私下截留,而是皇上将珠钗赏给了奴婢,奴婢当时已经几番推辞,但皇上坚持如此,奴婢无奈只能收下。”说着,她将发生在钟粹宫的事说了一遍,言辞之间,将胡含秀好一顿贬斥,更将其被弘历赶出紫禁城,说的罪有应得。
  瑕月听完之后,甚是意外,道:“想不到竟有这样的事,这个胡氏真是无礼至极!”
  “奴婢本不想惊动皇上,但皇上坚决要去钟粹宫……”说到这里,她跪下道:“都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奴婢落了珠钗,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奴婢该死!”
  “此事怪不得你,胡含秀嚣张跋扈,应有此报。”在命其起身后,瑕月和颜道:“既然皇上应允,这枝珠钗,你就带着吧。”
  夏晴一脸感激地谢恩,待其起身后,瑕月道:“本宫有些饿了,你去小厨房炖一盅冰糖银耳来。”
  在夏晴退下后,一直不曾说话的齐宽拧了双眉道:“主子,奴才觉得夏晴的话有些说不通。”
  瑕月收回目光,凉声道:“讲。”
  齐宽躬一躬身,道:“当中最明显的一点,莫过于从内务府到钟粹宫,根本不需要经过养心殿,既是这样,珠钗又怎么会落在养心殿附近呢?”
  阿罗附声道:“不错,奴婢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而且刚才夏晴目光闪烁,在被主子发现珠钗后曾闪过慌张之意,分明就是有事瞒着主子。”
  他们说的这些,瑕月皆已经想到,甚至更多,思索片刻,她道:“去将钟粹宫的管事唤来,本宫有话问他。”
  不一会儿,黄管事受召前来,他所言与夏晴大致相同,唯一的出入只在胡含秀身上,依着黄管事的话,胡含秀容貌平庸,生性老实,不善与人争执,之前夏晴那样无礼的让她排到最后去,她也答应了,连一句怨言也没有。
  瑕月有心想见一见胡含秀,但就在刚才,黄管事已经依着弘历的命令将哭哭啼啼的她给送出了宫去,无法得见。
  在打发黄管事下去后,齐宽小声道:“主子,看样子,夏晴真的在撒谎,只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害一个这样的秀女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奴才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在齐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阿罗缓缓道:“若是她的目的,不在胡含秀身上,而是皇上呢?”
  齐宽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骇然道:“你是说,夏晴想与魏静萱一样?”不等阿罗回答,他已是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夏晴并不是贪图富贵享乐之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瑕月眸光冰冷地道:“夏晴确实不是贪图名位之人,但她却执着于仇恨;这段时间,夏晴这样安宁,连问都不问本宫关于魏静萱的情况,本宫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杀父弑母之仇,可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章大约半小时后更新
 

☆、第七百八十三章 当局者迷

  齐宽眼皮剧跳,道:“主子是说,夏晴为了报仇,所以选择与魏静萱踏上同一条路?”待得瑕月点头后,他又急急道:“但主子答应过她,一定会替她报仇,为什么她还要……”
  瑕月寒声道:“因为她不相信本宫,觉得一直以来,本宫都在欺骗敷衍她,根本没打算替她报仇,所以她决定自己动手。”
  齐宽痛声道:“她怎么这么糊涂,主子,奴才这就与她去说,应该可以劝她放弃这样的念头。”
  阿罗摇头道:“我劝你还是别费这个力气了,夏晴的性子我比你更清楚,她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不顾一切走下去的那种人,任何人都劝不了她。”
  被她这么一说,齐宽亦没了主意,无奈地道:“那现在怎么办,就由着她这样胡闹下去吗?”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瑕月道:“齐宽,你去找一趟刘虎,问他侍卫之中可有未曾娶妻,品行又好的,若有的话,让他记在纸上,呈给本宫。”
  齐宽很快就明白了瑕月的用意,试探地道:“主子,您打算为夏晴指婚?”
  “不错,夏晴已经不适合再待在宫中,继续下去,她只会毁了自己,所以本宫打算为她选一门好婚事,让她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阿罗犹豫了一下道:“奴婢知道主子是为夏晴好,但恐怕……执着仇恨的夏晴不会领主子的情。”
  “本宫知道,所以在这件事定下之前,不要让夏晴知晓。”说到此处,瑕月轻叹了口气,道:“假以时日,相信夏晴会明白本宫今日的一片苦心,她……终归是可怜的,本宫不想难为了她。”
  齐宽在一旁道:“主子对夏晴已是仁至义尽,若是夏晴再不知感恩,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夏晴在钟粹宫的所作所为,已是对瑕月的背叛,而瑕月还能饶她性命,甚至许她一门好亲事,可说是仁厚至极;若换了愉妃等人,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夏晴。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完这句话,瑕月催促着齐宽离去,而他们并不知晓,这一番话已经落入夏晴耳中。夏晴本是来与瑕月说小厨房中没有了银耳,是否改成燕窝,岂知竟然看到黄管事出现,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悄悄躲在隐蔽之处,想不到竟然让她听到了这些。
  瑕月……瑕月知道了她在钟粹宫使的花招,也猜到了她的用意,为了阻止她上位,又或者是害怕她会与其争宠,所以就打算随意将她许配给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侍卫,还美其名是为她好,真是可笑!
  不,她不会嫁给侍卫的,她要留在这里向魏静萱报仇,没有人可以逼她离开紫禁城,就算是瑕月这个皇贵妃也不可以!
  话虽如此,但夏晴清楚,一旦瑕月求下旨意,她就非嫁不可了,所以一定要在此之前成为弘历的嫔妃,但……一时半会儿之间,她要怎么做才可以。
  往后的几日,夏晴一直在焦灼中度过,她能感觉到,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齐宽曾几次神神秘秘的出入,还避着自己讲话,不必问了,必是为了那件事,若是再想不出法子,说不定她真的要嫁给一个侍卫。
  这日黄昏,秋雨刚歇,夏晴指挥宫人将几盆被秋雨打残了的花卉搬下去之时,意外看到小五过来,迎上去笑道:“什么风将五公公给吹过来了?”
  小五摆手道:“夏晴姑娘莫要拿咱家开玩笑了,皇贵妃在吗?”
  夏晴依言道:“主子今儿个有些头疼,正在内殿歇着呢,五公公何事要见主子?”
  “咱家奉皇上之命,传皇贵妃娘娘今夜去养心殿侍寝。”说罢,小五探了探头道:“不知皇贵妃这会儿可方便见咱家?”
  小五的话令夏晴心中一动,道:“主子刚歇下没多久,怕是不宜见五公公,还是待会儿我去与主子说吧。”
  “这个……”小五神色为难地站在那里,看到他这个样子,夏晴故意道:“怎么了,五公公不相信我吗?”
  小五连忙道:“怎么会呢。”停顿片刻,他微一咬牙道:“既是这样,那就有劳夏晴姑娘了。”
  夏晴嫣然一笑,垂目道:“五公公太过客气了,我送您出去。”
  小五出去的时候,正好被齐宽看到,好奇地道:“五公公来做什么?”
  夏晴不动声色地道:“皇上知晓主子这几日有些头疼,又朝事繁忙抽不出身来,所以特命五公公过来看望,不过主子刚刚歇下不久,所以便没有进去打扰。”
  齐宽未有多疑,点一点头便去做了自己的事,待得入夜之后,夏晴随意寻了个借口回到自己屋中,取出眉笔细细描绘着双眉,随即施上胭脂,令本就颇为秀美的容颜越发夺目。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拿起这几日一直未曾戴过的珠花插在发髻上,对镜一番细照,确实没有任何疏漏之后,方才开门走了出去,于夜色之中,一路来到养心殿。
  小五守在养心殿门口,看到夏晴一人过来,甚是意外,走过来道:“皇贵妃呢?”
  夏晴依着早就想好的话道:“主子身子不支,无法过来,交待我向皇上请罪,请五公公代为通禀。”
  不知为何,今夜的夏晴给小五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出,逐点点头道:“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未过多久,小五出来,示意夏晴进去,后者应了一声,低头入内,站在光滑如镜的金砖之上,屈身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弘历搁下手中的书卷,拧眉道:“皇贵妃病得很严重吗?怎么朕之前没有听闻?”
  夏晴恭敬地道:“回皇上的话,主子病得并不严重,只是头疼得紧,所以无法前来,还请皇上恕罪。另外……另外……”
  弘历见她神色变得扭捏古怪,疑惑地道:“另外什么,皇贵妃还交待了你什么事?”
 

☆、第七百八十四章 苦肉计

  夏晴绞着衣角,忽地跪下道:“回皇上的话,不是主子交待奴婢,其实……主子也不曾头疼得紧,这一切……一切都是奴婢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奴婢甚至没有告诉主子,皇上今夜传召一事!”趁着弘历不注意,她双手背在身后,狠狠地在手臂上掐着,最后更是握住右手小指,狠狠地拗着,在小指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细响之时,冷汗从夏晴额上悄然滑落,其面容亦微微扭曲,不过很快便恢复常色,震惊于她所言的弘历并未发现这些异常,弘历在怔忡过来,沉下脸,寒声道:“夏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这种事也敢隐瞒!”
  “奴婢也不想这样。”在弘历难看的脸色中,她用力磕头道:“奴婢真的不想,奴婢犯下这样的大错,也是想求皇上救奴婢一命,求求您!”
  弘历被她的言语与态度弄得满头雾水,“救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夏晴含泪道:“其实……其实从奴婢第一眼看到皇上时,就已经倾慕于皇上,但奴婢知晓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从未奢望可以得到皇上的青睐,只求可以默默看着皇上。”说到此处,她急急道:“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非份之想,什么都没有想过。”
  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这件事奴婢从未与人说过,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可是……自从皇上赏了奴婢那枝珠钗后,就什么都变了;主子变得疑神疑鬼,一直逼问奴婢是否有勾引皇上,奴婢被逼得无法,承认喜欢皇上,但奴婢真的从来没有勾引过皇上。”这般说着,她落下泪来,一边哭泣一边道:“可是主子不肯相信,一直认定奴婢勾引皇上,虽然最后念着这几年的主仆情谊饶了奴婢的性命,可是自那之后,就对奴婢极其严苛,稍有不对,非打即骂,但奴婢明白主子的心情,所以从未抱怨过什么,总以为等主子气顺了,想通了就没事了。可原来不是……主子始终还是容不下奴婢,奴婢无意中偷听到主子让齐宽去找刘大人,想要瞒着奴婢在侍卫当中随意挑一个,将奴婢指给她,好赶奴婢离开。”说罢,她膝行上前,哽咽地道:“但是奴婢发过誓,此生都不会嫁任何人,奴婢不想嫁。”
  弘历盯着她半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凉声道:“你既不想嫁,大可以如实与皇贵妃说,她既然还念着过往的情份,想来不会勉强你。”
  夏晴急急道:“奴婢有,奴婢有试探过主子的意思,但主子始终不肯松口,恐怕不论奴婢怎么求,她都不会改变心意。”
  对于夏晴的话,弘历半信半疑,他并不认为瑕月会是一个随意责打宫人的主子,瑕月的气量不应该这么小才是,但如果说一切都是夏晴编造出来的谎言,这个夏晴未免胆子太大了一些。
  思索许久,他道:“你说皇贵妃曾虐打你,可有证据?”
  “证据……”夏晴眸光一闪,有些躲闪地道:“奴婢……奴婢没有什么证据,而且主子虽然有责打,下手倒是不重,奴婢也没受什么伤。”
  弘历看出她表露出来的异常,沉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夏晴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刚与弘历目光接触,便又慌张地低下了头。弘历盯着她道:“既然没有证据,那么你刚才所言,就是在撒谎是不是?”
  “不是!”夏晴急急摇头道:“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贵妃真的责打过奴婢,也是真的要借着指婚将奴婢赶出宫去。”
  “但是你拿不出证据,可见你身上并没有伤痕;夏晴,你这样诬蔑皇贵妃,可知是死罪?!”面对弘历的斥责,夏晴急得直流泪道:“不是,奴婢没有诬蔑,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胡言。”弘历冷哼一声,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四喜道:“把夏晴带去延禧宫,将刚才的话说与皇贵妃听,任由她处置这个心思不善的奴才!”
  “不要,皇上不要!”夏晴一边哭一边爬到弘历脚前,语无伦次地道:“奴婢没有骗您,回去……皇贵妃一定会借机打死奴婢的,奴婢不要,不要回去!”
  对于她的哀求,弘历无动于衷,对于胆敢欺君罔上之人,他从不会存丝毫怜惜之心,不论是责还是死,都是罪有应得。
  眼见着四喜要上来拉扯,夏晴慌张地捋起衣袖,颤声道:“皇上您看,奴婢没有撒谎,真的没有!”
  弘历低头看去,果见夏晴胳膊上有许多青紫的痕迹,明显是被人掐出来的,难道瑕月真的责打了她?
  未等这个念头转完,夏晴再次道:“还有奴婢的手指……”她伸出小指肿胀的右手,泣声道:“就在今日,主子不顾奴婢的哀求,生生拗断了奴婢的小指!”
  弘历一惊,快步走下去,仔细抚着夏晴的小指,当中的骨节果然有断开的痕迹,他脸色难看地道:“当真是皇贵妃所为吗?”
  夏晴哽咽着点头,“奴婢刚才不说,就是不愿伤了最后一点主仆情份。”说到此处,她忽地抬高声音道:“奴婢只是喜欢皇上罢了,难道这样就是十恶不赦,就是罪该万死吗?那后宫之中,岂非有许多人该死该杀?!”
  弘历神色复杂地盯着她,许久不曾开口,夏晴在哭了一阵后,磕头道:“奴婢说这些,不是想皇上惩治皇贵妃,只是……只是想求皇上给奴婢一条生路,奴婢真的……真的从未存过非份之想,求皇上相信奴婢!”
  弘历沉默良久,忽地命四喜看着夏晴,随后他自己走了出去,守在外头的小五见弘历一人出来,正自奇怪之间,四喜已是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
  小五连忙答应,顾不得取灯,快步跟上即将没入黑暗之中的身影,在一路疾走之后,小五随弘历来到延禧宫。
 

☆、第七百八十五章 谎言

  见弘历放缓了脚步,他凑上去道:“皇上,奴才这就去通知皇贵妃娘娘迎驾!”
  “不必了!”弘历冷冷吐出三个字后,大步走了进去,他怪异而冷漠的态度令小五感到十分诧异,却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瑕月正在绣一只荷包,瞧见弘历进来,甚是意外,连忙搁下手中的东西,笑迎上来道:“皇上过来这会儿过来了?”
  弘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朕闲暇无事,便过来看看皇贵妃。”说着,他睨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那只平金荷包,道:“这是绣给何人的?”
  “回皇上的话,是给三阿哥的,臣妾之前看到三阿哥很喜欢永璜佩在腰间的荷包,所以便打算做一只相同的送给他。”
  永璋已经逐渐适应了阿哥所的生活,得空之时,常与永珹一起来她这里,与瑕月颇为亲近。
  弘历取过刚绣了一半的荷包,颔首道:“难为你如此记着永璋。”
 瑕月瞅了弘历一眼,试探地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如此说了一句后,弘历道:“不过朕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皇贵妃。”
  瑕月温顺地道:“皇上尽管问就是了。”
  面对瑕月的言语,弘历微一点头,道:“朕听刘虎说,皇贵妃在让他挑选侍卫,意欲为夏晴指婚,确有其事吗?”
  瑕月没想到弘历会知晓这事,她明明与刘虎说过,在未有合适的人选之前,暂时不要告诉弘历,刘虎亦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却一转眼又告诉弘历,实在是有些不该。
  瑕月忍着心中的不悦,道:“是,臣妾看夏晴年纪渐长,家中又已经没有了亲人,便想着为她张罗一门合适的婚事,这样她将来也好有个依靠,不至于孤苦伶仃一个人。”说罢,她试探地道:“皇上这样问,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弘历神色平静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并无什么不妥;朕只是有些不解,这样的事,皇贵妃为何要瞒着朕?”
  瑕月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若无其事地笑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又岂敢为了一点小事去打扰皇上。”
  “是吗?”弘历淡淡应了一声,道:“那知春呢,算算年纪知春应该比夏晴还要长两岁,皇贵妃怎么没想着为知春也指一门婚事?”
  知春一怔,随即连连摆手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早就打定主意,要一辈子留在宫里侍候主子,奴婢不想嫁人。”
  弘历微微一笑,手指在桌上轻轻抚过,道:“那夏晴呢,皇贵妃有没有问过夏晴,她是否愿意嫁人?”
  听到这里,瑕月已是感觉到不对,从进来到现在,弘历一直在问夏晴,实在有些不合常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未等她转完念头,弘历已是催促道:“皇贵妃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夏晴并不愿嫁人,一切皆是皇贵妃的意思?”
  瑕月回过神来,笑一笑道:“皇上觉得臣妾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吗?臣妾曾试探过夏晴,她真的有嫁人之意;不过这件事,臣妾暂时还未告诉夏晴,想给她一个惊喜。”
  弘历盯着她,缓缓道:“只怕是有惊无喜。”
  “皇上何出此言?”瑕月话音未落,弘历已是厉声道:“够了,皇贵妃,你还要演戏演到何时?朕一直都说,你我之间当坦诚相待,朕也一直以为你对朕所说的话是真的,结果呢?满嘴谎言!”
  瑕月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弘历为何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待得回过神后,她道:“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臣妾何言演戏了?”
  “没有吗?”弘历冷笑着摇头,一脸失望地道:“刚才一路之上,朕都在想,所有的事情都是夏晴编出来骗朕的,那些伤也是她自己弄伤的,朕的皇贵妃不会做这样的事。结果呢,朕看到了什么?皇贵妃,你就是这样践踏朕的信任吗?!”
  瑕月虽然听的一头雾水,却抓到了其中的关键,急切地道:“夏晴?皇上您见过她了?”
  弘历讽刺地道:“你当然不想朕见她,不过可惜,夏晴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皆告诉了朕;皇贵妃,你真的很让朕失望。”
  “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夏晴好,继续留在宫中对她并无好处。”瑕月的言语令弘历更加生气,讽刺地道:“为她好?虐打她,拗断她的手指也是为她好吗?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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