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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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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冷声道:“让开,本宫有要紧事要面见圣上!”
内侍垂目道:“请娘娘恕罪,皇上有命,不许娘娘离开此处,请回。”
明玉面色一沉,道:“你耳聋了吗,本宫说了有万分紧要的事即刻要见皇上,你若再拦着,休怪本宫不客气!”
内侍面无表情地道:“奴才是奉命行事,请娘娘见谅!”
“你!”明玉正欲说话,纪由与魏静萱已是一起走了出来,拉着明玉道:“主子,您别闹了,赶紧回去吧!”
看到他们二人,明玉脸色难看地道:“你们两个给本宫滚开!”
魏静萱朝纪由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头,用力拉扯着明玉往里走,口中道:“主子,夜很深了,回去吧,您再这样闹下去,传到皇上耳中,只会令他更不高兴!”
明玉一人哪里抵得过他们两个,被拉扯着往里走,口中喝斥道:“放手!本宫叫你们放手,听到没有?就算让你们拖过了今夜,明日,本宫也一样会要你们的性命,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暗自用力将明玉拉扯进屋中,过了一会儿纪由走出来,朝那几名内侍道:“出了那么大的事,娘娘心情难免差了一些,还望您几位不要放在心上。”
“行了,我们心里明白。”见内侍这般说,纪由面上一松,点头道:“那就好,我去打盆水去给娘娘净脸。”
不一会儿,纪由打了满满一盆水进去,过了片刻,他与魏静萱捧着用过的水先后退了出来,嘱咐他们不要出声,以免惊扰了刚刚睡下的明玉,内侍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
这一夜,弘历歇在瑕月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醒,瞧了一眼天色,不过刚蒙蒙亮罢了。
此时瑕月亦被吵醒,睡眼惺忪地道:“皇上,出什么事了?”
“朕也不知道。”这般说着,弘历半支起身子,扬声道:“何事惊扰?”
他话音刚落,四喜惊慌失措的声音便隔着门传了进来,“皇上,出大事了!”
弘历双眉微拧,四喜跟了他那么多年,尚是第一次如此慌张,难不成又有乱党行刺?
想到这里,他当即命其进来,随后道:“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四喜慌慌张张地打了个千儿,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出事了。”
听得是明玉之事,弘历神色一松,不耐烦地抚着额头道:“朕不是让你派人看住她吗?怎么又让她跑出去惹事了,四喜,你是怎么当差的?”
“不是,皇上,皇后娘娘她……她……”四喜犹豫片刻,咬牙道:“她投水自尽了!”
弘历浑身一僵,愕然盯着四喜,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明玉投水自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明玉怎么会投水自尽,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
那厢,瑕月亦是万分诧异,惊讶地道:“你再说一次,皇后投水自尽?”
四喜苦着脸道:“回皇贵妃的话,正是,是负责看守皇后娘娘的人来报的信,这会儿,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四喜话音刚落,弘历已是低呼一声,往外奔去,连鞋也来不及穿,瑕月亦匆忙唤了阿罗替自己更衣,随即追了出去。
弘历一路奔到幽禁明玉的地方,此刻,那里围了许多人,里面传来阵阵凄凉至极的哭声。宫人看到弘历过来,纷纷跪下行礼,当弘历越过黑压压的人头,看清里面的情况时,瞳孔一阵收缩,身子阵阵发凉。
☆、第六百九十二章 内疚难安
他看到一个人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船板上,魏静萱与纪由跪在一旁痛哭,明玉……难道真的是明玉?
不会的,明玉不会自尽的,她不会死的,一定是别人!
这般想着,他迈开沉重犹如锁了铁链的双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不过短短一段路罢了,他却走了许久,每一步都要停顿许久……
走得近了,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下一刻,弘历眼前一阵发黑,险些跌倒在地,四喜赶紧上前扶住,忧声道:“皇上当心龙体!”
弘历没有理会他,缓缓蹲下身,盯着那张再熟悉的不过容颜,哆嗦地道:“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死的?是谁发现的!”
魏静萱睁着哭得通红的双眼,勉强止了哭声道:“奴婢也不知道,主子昨夜情绪很是不宁,哭嚷不止,很晚才睡下,奴婢刚才醒来,担心主子有事,所以过来看看,哪知进到里面,并没有看到主子的身影,反倒是窗子开着,船板上还摆放着一双鞋,奴婢认得,那是……那是主子的鞋!”说到此处,魏静萱再次痛哭起来,纪由在一旁道:“姑姑当时吓坏了,赶紧叫奴才们进去,怀疑主子已经投水,所以就让识水性沿着船下水打捞,结果……真的发现了主子,可是……可是她已经没气了!”
“不会的,明玉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这般说着,弘历双手颤抖地抱住明玉湿冷冰凉的身子,喃喃道:“明玉,不要吓朕了,快点睁开眼,你……是不想去冷宫是吗?好,朕答应你,朕不罚你去冷宫,你醒来。”
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明玉都始终没有睁眼,静静地闭着眼,就像以往安睡于弘历怀中那样,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醒来,永远永远的睡去,为她的可悲而又可笑的一生划上一个终点。
弘历不停地在明玉耳边说着话,希望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醒来,他虽恨极了明玉的狠毒与固执,但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明玉死,哪怕是废后,打入冷宫,也只是希望明玉可以知错,不要再犯下更多的罪孽。
魏静萱目光微微一闪,磕头泣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明知道主子心情不好,还让她一个人待在屋中;若奴婢心细一些,察觉到主子有轻生的念头,从而守着主子,她就不会有机会投水,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纪由跟着她道:“奴才也有罪,请皇上责罚!”
弘历摇头,神色痛苦地道:“有罪的人不是你们,而是朕,是朕逼死皇后的,若昨夜朕没有与皇后说那些绝情的话,没有打她,她就不会一时想不开,投河自尽,朕……朕逼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朕……”他哽咽着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瑕月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皇上别再自责了,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您这样难过,娘娘走得也不安心。”
望着怀中没有生气的明玉,泪水自眸中落下,弘历心中充满了内疚,摇头道:“她是含恨而走,怎会安心?不错,她是做了很多错事,但终归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该那样对她的,再说她会变成这样,朕也有责任,朕……朕害了她!”
瑕月叹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您再怎么难过,也无济于事,皇上还是看开一些吧。”
弘历语气苍凉地道:“你不必安慰朕,朕心里清楚,皇后是朕一手害死的。”说罢,他长吸一口气,道:“你走吧,朕想独自静一静!”
“皇上……”瑕月待要再说,弘历已是寒声道:“走!”
瑕月无奈地应声退下,宫人也都各自退下,除了四喜之外,便只有魏静萱与纪由还跪在地上,不停地抹着眼泪。
在阿罗扶着瑕月回房后,夏晴等人也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脸上均充斥着惊讶。
知春第一个道:“真是想不到,皇后居然会自尽,奴婢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死的勇气。”
夏晴蹙眉道:“是挺意外的,按理来说,皇后知道了七阿哥那件事的真相,怎么着,也该先替七阿哥报仇,怎么一声不响就自尽了?且就如知春所言,她不像是有那种勇气的人。”
齐宽摊手道:“再怎么想不到,这也是事实,总不至于说皇后的死是假的吧。不过这样也好,死了一了百了,她与主子的恩怨,终于是可以彻底结束了。”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瑕月徐徐开口道:“只怕……不是一了百了,而是再起风波。”
齐宽一怔,连忙道:“主子为何这么说?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再起什么风波?”
阿罗神色一动,道:“主子是不是在担心皇上?”
知春疑惑地道:“皇上?皇上怎么了?”
阿罗叹了口气,道:“你们是没看到皇上刚才伤心的样子,否则就会明白主子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除了先帝驾崩之外,我再没有见过皇上这样伤心。”
知春不以为意地道:“人突然死了,难免有些伤心,但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阿罗摇头道:“坏就坏在皇上一直认为是他逼死了皇后,难过再加上内疚,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正如主子所言,会起风波,甚至……”
知春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下去,忍不住问道:“甚至什么?”
夏晴在一旁道:“甚至皇上会收回废后的旨意。”
知春讶然道:“这……这不会吧?金口已开,怎么还会更改呢。”
瑕月叹然道:“金口已开,但圣旨未下,所以,这件事始终还有回旋的余地,皇上又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
知春不服气地道:“皇后罪孽深重,废后是势在必行之事,皇上岂能因为她自尽就开一面,若是这样,未免也太儿戏了一些。”
“情之一字,往往难以常理揣之;再说十八年夫妻,岂会一点情份都不念。”顿一顿,她道:“但本宫确实想不明白,皇后何以会自尽,若说仅仅是为了害怕冷宫幽禁之苦,怎么着也得等报了永琮的仇再说。”
☆、第六百九十三章 请求
对于此事,众人心中皆有怀疑,但明玉确实是投水自尽的,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明玉自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各处,诸女得悉此事,反应各异,不过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就是对此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惜,对她们而言,明玉是生是死,根本没有关系,譬如愉妃,她至多是可惜少了一个能够制衡瑕月的人罢了;不过她与瑕月一样,均对明玉的死有些疑问,认为她不像是一个会自尽的人。
这一日,弘历一直守着明玉,连凌若亲自劝说,也不肯离开,如此整整守了一日,方才命四喜传来兆惠,命他们沿途问各府各县搜集冰块,以保明玉尸身不坏,他要带回紫禁城去安葬。
听到这个消息,金氏当即来见了愉妃,忧声道:“你说皇上这个样子,会不会不打算废富察氏的后位?”
愉妃微微一笑,道:“你很在意这个吗?”
她的话令金氏眸中掠过一丝惊意,“这是自然,你难道不在意吗?”
愉妃弹一弹半透明的指甲,凉声道:“嘉妃可曾想过,其实富察氏是废还是不废,与咱们根本没有关系;废,咱们讨不到好处;不废,也没有坏处;既是这样,又何必去在意呢。”
被她这么一说,金氏亦回过味来,确实,这件事与她们二人并没有太深的牵连,只是突然之间起了变化,所以不太适应。
金氏念头尚未转完,愉妃已是道:“其实本宫倒希望皇上不要废富察氏的后位,甚至……许她以极致的哀荣。”
金氏惊讶地看着她道:“这是为何?可莫要告诉本宫,你突然同情起她来。”
愉妃轻笑道:“自然不是,那样一个接连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怎么会值得本宫同情呢,只是……若真如本宫所言的那般,嘉妃觉得,何人最有意见?”
“何人……”金氏沉默片刻,忽地露出一抹会意的笑容,“本宫明白了,是皇贵妃。”
“正是,能够让她不痛快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指不定,她还会因为这件事,而与皇上起争执,你说对不对?”
“不错。”金氏连连点头,旋即带着一缕诡异的笑容道:“既然愉妃有此念,咱们不如顺势推它一把,你说好不好?”
愉妃挂在唇角的笑容,因为她这句话而浓烈了几分,“本宫也正有此意,就不知皇贵妃熬不熬得住了。”
“她熬不住自是最好了。”这般说着,金氏起身道:“趁着这会儿天色还早,愉妃可愿与本宫一起去悼念一下皇后,皇上……或许也在那里。”
“嘉妃相邀,本宫怎可不去。”愉妃起身,挽了金氏的手,一起往御船行去。
明玉的尸身被弘历安放在御船之中,也就是她原先所住的地方,这几日,弘历只要一得空,就会来此陪伴明玉,日复一日的相伴,不止没有令他好过些许,反而更加内疚。
面对愉妃二人的请安,弘历仅仅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愉妃关切地道:“皇上,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下去,您可要保重龙体啊。”
弘历望着被冰块包围的明玉,凉声道:“朕不碍事。”
金氏幽幽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倏逝,臣妾知道您心里难过,其实臣妾与愉妃这心里也不好过;皇后娘娘虽说有些事情做的偏激了,但她待臣妾们还是很好的,臣妾们皆曾受过娘娘的恩惠,如今突然就去了,实在令人难过。”说到后面,她低声啜泣了起来。
愉妃接过话道:“臣妾与嘉妃此事,除了悼念皇后娘娘之外,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不知皇上能否应允。”
弘历原本有些缓和的脸色因为她这句话而又冷了下来,凉声道:“朕这会儿只想多陪陪皇后,你们有什么事,过几日再说吧。”
“臣妾要说的事,正与皇后娘娘有关。”听得这句话,弘历有些惊讶地抬眸,道:“与皇后有关?”
“是。”随着这个字,愉妃与金氏一起跪了下去,一字一句道:“臣妾想请皇上收回废后的旨意,赐皇后娘娘最后一份哀荣,让她可以安心的离去!”
金氏接过话道:“臣妾知道,这样会令皇上很为难,但皇后娘娘与您是结发夫妻,相伴十八载不说,又曾生下端慧太子与悼敏皇子二位;如今她已经去了,皇上难道不能原谅她生前犯下的错吗?”
弘历心头剧震,是啊,明玉已经去了,不论生前犯下什么错,她都用死来弥补了,自己何必还要她走得不安心呢!
见弘历有所意动,愉妃又道:“人生在世,再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皇后娘娘既然肯用性命来偿还她所犯下的错,足见她的悔意。皇上,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求您原谅皇后娘娘吧,每个人都有善恶两面,她犯过错,并不表示她这一生都是错的。还有,您若废了皇后娘娘,端慧太子他们也会难过的。”
弘历沉沉叹了口气,道:“朕真是没想到,你们会这样顾全皇后。”
“这也是皇后娘娘以前种下的善因,还望皇上开一面。”在愉妃说完这句话之后,跪在一旁的魏静萱抬起通红的双眸,沙哑地道:“皇上,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没有资格说话,但若不说,奴婢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主子,她真是一个极好的人,若不是皇贵妃害她在先,又失去了端慧太子,主子不会变成那样的;不错,她是害了人,但她内心也很痛苦,求皇上念在夫妻之情上,赐予主子最后一份体面吧!”
“奴才也恳求皇上了。”纪由跟着魏静萱一同磕头。
愉妃趁机道:“皇上,臣妾相信,这不仅仅只是臣妾几人的心意,也是其他人的心意,请皇上……”
弘历抬手打断她的话,“让朕好好想一想,你们先回去吧。”
金氏待要再言,愉妃已是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躬身退下,到了外面,金氏道:“为何不让本宫继续说下去,皇上明明就已经意动了,只要再多说几句就……”
【作者题外话】:晚点还有一章
☆、第六百九十四章 可怕
“就是因为意动了,所以才不要再说下去,否则就露了痕迹。”愉妃轻拍着金氏的手道:“放心吧,本宫至少有七成把握,皇上不会下废后的旨意。”
“希望如此。”事已至此,金氏也不能再做什么,只能等着弘历做出最终的决定。
在她们离开后,弘历眸光复杂地看着没有生气的明玉,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究竟是废还是不废?
许久,他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叹了口气,转身欲离开,瞥见魏静萱二人还跪在地上,道:“你们跪了几日,也累了,回去吧。”
魏静萱神色凄然地道:“多谢皇上,不过奴婢想多陪陪主子,这也是奴婢最后能为主子做的事了。”
弘历看了她一眼有,道:“看不出你与明玉感情如此之深。”
魏静萱挤出一抹幽凉的笑容,“奴婢本是辛者库的贱婢,蒙主子不弃,收留在身边,且对奴婢关怀备至,从未因身份之别,而薄待奴婢等人;不管她曾做错过什么事,在奴婢眼中,她是世间最好最好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那么快就……就走了。”说到此处,她啜泣地道:“奴婢……奴婢真的好想主子,以后……再没有人对奴婢这么好了,奴婢真是恨极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大意,若是极早发现主子不对,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就不会弄成这样,是奴婢害死了主子,奴婢真是该死!”说着,她抬手用力掴着自己,很快白皙的脸颊便出现通红的指印。
见她对明玉如此忠心,弘历颇有几分动容,叹然道:“罢了,明玉一心求死,你就算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真正害死明玉的人,是朕;若朕不是对她那么绝情狠心,她又何至于想不开,是朕生生逼死了她!”
魏静萱摇头道:“奴婢知道,皇上也不想这样的,您心里还是很在意主子的,可惜主子不知道,以为您真的恨极了她,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
弘历回身看着一动不动的明玉,眸光复杂地道:“朕恨她一次又一次让朕失望,一次又一次不知悔改,所以一气之下欲废她后位,但朕……从未想过她死,真的从未想过,但是她不会知道了,她只会恨朕怨朕。”
魏静萱拭了拭泪道:“不会的,主子一定会明白皇上的。”
“希望吧。”这般说着,弘历收回目光,往外走去,在他离开后,纪由小声道:“姑姑,你与皇上不是说得甚好吗,怎么不求跟在皇上身边侍候?难道你不想吗?”
魏静萱一敛脸上的悲意,道:“我自然是想,但现在说,未免有些操之过急,皇上只怕也不会答应,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说吧。”
纪由点一点头,又有些紧张地道:“我担心主子已死,皇贵妃不会放过咱们,你也知道,她还有夏晴,都恨煞了咱们,一定会寻机会下手的。”
魏静萱凉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一直待在这里;既可以打动皇上,又可以最大限度的避过皇贵妃他们。”顿一顿,她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该再去见一见愉妃。”
纪由疑惑地道:“姑姑想这会儿调去愉妃那里,可你之前不是说想借此机会,跟在皇上身边的吗?”
魏静萱摇头道:“我去见她,不是为了去她身边,而是要她向皇上进言,让我可以顺理成章的跟在皇上身边当差;她开口,可是比咱们自己开口有用得多了,刚才的事你又不是没看到。”
纪由想想也是,逐不再多言,翌日,魏静萱伺机去见了愉妃,后者知道她的来意后,自是满口答应,道称必定会伺机帮她,让她尽管安心。
在魏静萱走后,愉妃拂袖起身,走到窗前,此刻正值秋时,窗子一推开,便有秋风拂面而来,带着些许凉意。
在阵阵秋风之中,愉妃忽地道:“小全子,该是时候动手了。”
小全子微微一惊,道:“主子您之前不是说,等将魏静萱调到身边之后再动手吗,何以这会儿又……”
愉妃摇头道:“你没听到她刚才的话吗,她想直接去皇上身边,所以,咱们之前商议的时机是等不到了。”
小全子为难地道:“但这个时候,除去她,只怕会引人怀疑,依奴才之见,不如再等上几日。”
“咱们等得了,她可等不了,一旦让她发觉本宫的心思,到时候不知会惹出什么幺蛾子来;至于引人怀疑……”愉妃思索片刻,凉声道:“她不是表现的对皇后很忠心吗?就让她忠心到底!”
小全子眼皮一跳,道:“主子的意思是……”
愉妃凉凉一笑道:“有些做奴才的,在主子死后,往往以死追随。说起来,皇后生前习惯了有人侍候,如今一个人去阴曹地府,一定很不习惯,本宫与她好歹也姐妹一场,就送她两个人去阴间侍候吧。记着,做的干净利落一些,别留下破绽。”
小全子垂目道:“奴才明白了,奴才听掌舵的说,两日后,船会靠岸补给,到时候,奴才就去准备,应该不会有大碍,就是要多等两日。”
愉妃颔首道:“两日而已,本宫还等得起,只要到时候别坏事就好;此人不除,本宫难有宁日。”
如此又站了一会儿,愉妃方才命小全子关了窗子,不过,她做梦也想不到,刚刚提及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窗边,将她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不拉的听入耳中。
魏静萱在得了愉妃的应承离开后,隐隐觉得愉妃刚才的应承有一种敷衍之感,虽然觉得很可能是自己多疑,但终归是有些不放心,几经思量,她又折身回来。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明着求见愉妃,而是暗自沿着船板来到愉妃所住之处,想要听听愉妃在她离开后会说些什么,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么一番言语。
待得愉妃关上窗子后,她已是满头冷汗,愉妃不止没想帮她,还一直想要她的性命,这个女人……将她骗得团团转,好可怕!
☆、第六百九十五章 自谋生路
她不敢发出响动,轻手轻脚地离开此处,回到了御船之上,纪由看到她回来,连忙道:“姑姑怎么样了,愉妃娘娘答应了吗?”待了一会儿不见魏静萱回答,他奇怪地道:“姑姑,出什么事了,怎么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愉妃不肯?”
魏静萱用力咬着下唇,直至咬出深深的齿痕,方才从齿缝挤出一句话来,“愉妃……她骗了我!”
纪由奇怪地道:“骗?骗什么?”
魏静萱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她根本没想过扶持我,一直……一直都是在利用,等到利用够了,就意欲杀人灭口!”
听得这话,纪由骇然失色,不敢置信地道:“姑姑,你说……愉妃娘娘要杀你?”
魏静萱瞥了他一眼,凉声道:“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纪由指着自己,愕然道:“姑姑是说,愉妃连……连我也要杀?”
魏静萱讽刺地看着他道:“你与我走得那么近,试问以她的小心谨慎,怎么会放过你。”
纪由慌乱地道:“那……那现在怎么办?姑姑,要不然……我们还是赶紧逃吧,性命要紧。”
“逃?”魏静萱冷笑道:“这里虽不是皇宫,但依旧四处有侍卫看守,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再者,逃出去后能做什么,沿街乞讨吗?”不等纪由回答,她已是摇头道:“我不会走的!”
纪由急切地道:“可是不走,愉妃就会要咱们的命,我知道姑姑聪慧过人,但她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如何斗得过她?再者,除了她之外,皇贵妃那边也对咱们虎视眈眈,根本就没有生路!”
“生路不会就这么摆在你面前,得靠自己去寻。”魏静萱盯着自己已经止住了颤抖的双手,喃喃道:“我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甚至连……”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转而道:“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一定要!”
“可现在这个样子……”不等纪由说完,魏静萱已是冷声道:“你若害怕,尽管走就是了,我不会勉强你,来日,你也不要后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也是担心姑姑,继续下去,只会等死罢了。”纪由话音刚落,魏静萱便冷笑道:“等死?这些年来,什么样的鬼门关我没闯过,皇后、皇贵妃,都想要我的性命,结果我还不是好好活着,区区一个愉妃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纪由待要再说,魏静萱已是道:“他们商议的时间是两天后动手,所以我们至少还有两天的时间。”
“两天……”纪由不安地在屋中走着,许久,他停下脚步道:“宫中之人,皆不愿咱们好过,所以,唯一可以庇佑咱们的就是皇上,但是姑姑说过,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魏静萱也想到了这一点,咬牙道:“事关性命,再不合适也得搏一搏,若天不绝我,一定会给我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发誓,来日若青云直上,必不会放过愉妃!一直以来,只有她算计别人,何曾被人算计过,更不要说是被算计得这么惨;这一次若非凑巧,她很可能连死了都不知道是何人所害。
接下来的两日,一切皆与往常一样,魏静萱二人依旧是守在临时搭建起的灵堂之中,弘历只要得空,就会来此悼念,对着明玉的尸身说说话。
曾经淡忘的记忆,随着明玉的死,而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而且清晰的就像一切都发生在昨日那般,尤其是他与明玉的初遇……
人生……若只如初见时,该有多好,他与明玉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可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人力无法挽回,剩下的只有后悔、内疚以及自责。
这一日,他照例陪了明玉许久方才神色怆然地起身离开,在他身后,是紧张到极点的魏静萱与纪由,已经是第二日了,过了今天船就会靠岸,到时候,愉妃就会动手除去他们二人。
许是坐得太久之故,弘历双腿有些发麻,一时没站稳,踉跄着险些摔倒,幸而有人及时扶住,“皇上您小心一些。”
弘历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魏静萱,摇头道:“朕没事。”
“奴婢知道主子去了,皇上您很伤心,可是不管您怎样难过,主子都不会复生,奴婢相信,主子在天之灵,更想皇上好好的活着,毕竟……她一直都是那么在意皇上。”她哽咽着道:“奴婢还记得主子生时,常说起她与皇上的往事,每一句话都透着那样深的情意,令奴婢好生感动。”
弘历看着静静躺在寒冰之中的明玉,怆然道:“是吗?朕还以为,这些年,她对朕只剩下怨恨。”
魏静萱摇头道:“不是的,不管您与主子有怎样的误会,主子对您始终一往情深,这一点,奴婢与纪由知道的最是清楚不过。”
纪由连忙道:“是,被幽禁在坤宁宫的那一年多里,主子更多的是思念皇上,有时候,半夜做梦也唤着皇上的名字,那段日子主子真是过得极苦。”
弘历眼圈微红,深吸了一口气,内疚地道:“是朕对不起皇后,若不是朕,她不会想不开。”
魏静萱挤出两滴泪水,神色凄然地道:“主子走得这样突然,奴婢们以后也不知该怎么办?”
“回宫之后,朕会让内务府给你们重新安排差事,无需太过担心。”弘历对魏静萱本无好感,不过在明玉死后,看到魏静萱这般伤心难过,又口口声声念着明玉的好,态度不由得起了些许的变化。
魏静萱一脸感激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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