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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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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瑕月顾不得擦拭,替弘历拍着后背,待他吐完之后,方才替他拭净唇边的残留之物,摇头道:“说什么一醉解千愁,依臣妾看,明明是遭罪才是,醒来后还不知怎么头痛呢!”说罢,她想起刚才的事,连忙又问道:“皇上,您还没告诉臣妾对不起谁人呢?”
  这一次,任何瑕月怎么问,弘历都没有回答,鼻翼间发出阵阵鼾声,显然是彻底睡着了。
  瑕月无奈,只是压下疑惑,注视着熟睡中的弘历,手指沿着他的轮廓缓缓划过,平日里威严持重的皇帝,在此刻看起来,就如一个大孩子,毫无心机与皇帝的威胁,那么单纯与干净。
  单纯、干净――想到自己竟然用这两个词形容弘历,瑕月不由得轻笑出了声,夏晴端着解酒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怔忡了一下,随即走上去道:“主子解酒茶煮好了,但是皇上这样子,怕是喝不下去。”
  瑕月看了一眼,道:“没事,你帮本宫将皇上扶起,本宫来喂。”
  夏晴依言扶着醉酒不醒的弘历半坐在床上,瑕月勺着解酒茶一点一点地喂弘历喝下去,她喂得很慢,不过这样也令弘历在迷糊之中喝下去了大半,只一小部份从嘴角渗了下来。
  待得最后一勺喂完后,瑕月搁下碗道:“好了,这样皇上明儿个醒来,头就不会那么痛了。”
  夏晴看着她道:“您待皇上真好,奴婢以前在坤宁宫侍候时,经常看到皇上对皇后关怀备至,但反之……就很少了。”
  瑕月笑一笑,起身走了出去,在走到西廓院之时,她忽地道:“皇上是本宫的夫君,本宫待他好是应该的。”她看了夏晴一眼,温然道:“等以后你有了夫君,就会明白。”
  夏晴垂一垂头,沉声道:“奴婢没想过这个。”
  “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不过等报了仇,你难道还打算孤身一人,待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中吗?”不等夏晴回答,她又道:“你虽聪明,但性子太好,并不适合留在宫中,相反,魏静萱就是天生适宜待在这种尔虞我诈之地的人。”
  夏晴眼中闪动着森冷的恨意,咬牙道:“奴婢不会让她一直这么得意下去的,天若不罚,就由奴婢来罚。”
  瑕月轻拍着她攥紧的手,道:“别太心急,更不要一时冲动坏了大事,相信本宫,一定会有机会。”
  “奴婢知道。”夏晴并不知道,在她们说魏静萱的时候,她正悄悄来到愉妃所居的西院,一见到愉妃便迫不及待地跪下道:“娘娘,您救救奴婢!”
  冬梅蹲在地上,执玉轮替愉妃按摩着腿脚,听得她这话,讽刺地笑道:“魏静萱,说句实话,主子救你的次数还少吗?”
  愉妃凉声道:“冬梅,魏姑姑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怎如此与她说话?还不自己掌嘴。”
  冬梅知道愉妃并不是真的怪责自己,轻轻掴了脸颊两下,低头道:“奴婢知错。”
 

☆、第六百六十五章 提点

  愉妃瞥了魏静萱一眼,道:“魏姑姑,冬梅不懂事,你可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愉妃这番言行,令魏静萱浑身发凉,颤声道:“奴婢未能除去夏晴是奴婢没用,但若非她家人骤亡,也不会闹成那样。”
  愉妃长睫一颤,倾了身子徐声道:“这么说来,你是在怪本宫了?”
  魏静萱连连摇头道:“奴婢不敢,一切皆是奴婢的错,奴婢知罪。”
  愉妃摆一摆手,凉声道:“行了,别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夏晴那件事,你确实是手脚不干净;不过也亏得你有些脑子,知道以死来取信皇后,没有令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否则你可就真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魏静萱唯唯诺诺地道:“奴婢知道,奴婢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愉妃唇角微勾,凉声道:“说吧,何事要本宫救你?”
  魏静萱努力咽了口唾沫,颤声道:“皇上……皇上知道和敬长公主的事了。”
  听得这句话,愉妃脸上的轻松惬意一扫而空,紧紧盯着魏静萱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魏静萱当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随后道:“皇上还在斟酌是否废后一事,奴婢担心……不管皇上是否废后,都不会放过奴婢等人。”说到此处,她往前爬了几步,磕头道:“娘娘,求您救奴婢一命。”
  愉妃没有理会她的话,思索片刻,道:“这件事皇上是怎么知晓的?”
  “听皇后所说,和敬长公主出事后,皇上就一直在暗中追查,这会儿终于找到了线索。”说到此处,她又紧张地道:“真是想不到,连河间府那么远的地方,皇上都会查到。”
  愉妃面色阴沉地道:“皇上有心去查,再远也未必查不到,不过本宫倒真是没想到,都快两年了,皇上居然还在查。”
  魏静萱眼巴巴地看着愉妃,哀声道:“娘娘,奴婢对您一向忠心,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愉妃起身走到她身前,弯身将忐忑不安的魏静萱扶起,温言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宫何时说过不救了?”
  魏静萱露出一抹喜色,连忙就欲跪下去谢恩,愉妃将之拦住道:“行了,不必行这些个虚礼。”随后她又笑道:“其实就算本宫不救,你也不会有事。”
  魏静萱不解地看着她,愉妃轻抚着她的脸颊道:“你忘了长乐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差了?”
  魏静萱下意识地道:“奴婢在御茶……”说到一半,她会过意来,惊喜地道:“是了,奴婢当时在御茶房当差,坤宁宫的事,根本与奴婢没有关系。”
  愉妃笑一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魏静萱感激地行礼道:“多谢娘娘指点迷津,否则奴婢这会儿还急的不得了呢。”
  愉妃轻拍着她的肩膀道:“你尽管安心就是了,就算皇上真不问缘由怪责下来,本宫也会帮你说话,定会保你平安。”
  魏静萱更加感激,迭声道谢之后方才离开了西院,待得她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冬梅方才撇嘴道:“这个魏静萱,还真是惜命,皇上还没废呢,她就急着来求主子庇护了,且一门心思就提自己,对于皇后的安危半句都没提。”
  小全子在一旁道:“她还没得偿所愿,哪里会舍得死;至于皇后……她心里若有这个主子,就不会一再出卖皇后了。”说到此处,他看向愉妃道:“主子,您说皇上真的会废后吗?”
  愉妃沉吟片刻,摇头道:“本宫不知道,不过倒是让本宫知道了,为何皇上今日看着会心事重重,原来装着这件事。”
  冬梅拧眉想了片刻道:“皇上对皇后一向宽容,就说阿罗那件事好了,明知是皇后所为,依然极力护持,哪怕皇贵妃闹到太后面前,也护着坚决不肯废后,如今……只怕又会不了了之。”
  愉妃眼眸微眯,凉声道:“最好是这样,否则能够制约那拉瑕月的人便又少了一个,对本宫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皇后从来不是她担心的那个人,那拉瑕月才是她在意的敌手。
  小全子言道:“不过皇贵妃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不罢休,指不定会闹得比上次阿罗那件事还要大。”
  愉妃凉笑道:“皇上不提,皇后不提,她又怎么会知道,说到底,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始终不及皇后。”
  冬梅插话道:“主子,其实您刚才根本没必要提醒魏静萱,由着她被皇上治罪得了,左右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若是这么死了,还省了咱们的力气呢。”
  “你以为本宫不想吗?”愉妃盯着早已不见了魏静萱身影的庭院,凝声道:“狗急尚且跳墙,更不用说魏静萱了;还是说,你觉得她会慈悲的不将本宫供出来?”见冬梅不说话,她又道:“记着,这种小人万不可以明着得罪,想要她死,有的是办法,沉得住气一些,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说。”
  一场风雨,正在缓缓靠近,到底消弥于无形,还是化为暴风雨,如今还是未知之数;若真化为暴风雨,必将是弘历登基以来最激烈的一场……
  翌日清晨,弘历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不由得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下一刻,一双纤柔的手抚上他的额头,于两边轻轻揉动着,在这双手的揉动下,痛意渐渐消去。
  在弘历舒服的几乎又要睡着时,耳边传来柔缓的声音,“皇上还感觉疼吗?”
  听到这个声音,弘历惊讶地睁开眼来,盯着倒映入眼眸的那张脸道:“瑕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瑕月默然一笑道:“臣妾昨日来看皇上,结果皇上喝得酩酊大醉,又说胡话又吐了一地,臣妾担心皇上,所以就留了一下。”说话间,她的手一直不曾停过。
  弘历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惊讶地道:“这么说来,你在这里陪了整整一夜?”待得瑕月点头后,他拉下一直在太阳穴上轻揉的双手,怜惜地道:“朕这里又不是没人侍候,你要是不放心,让四喜他们进来守着就是了,何必自己熬夜呢?瞧瞧,整个人看着都没精神。”
 

☆、第六百六十六章 疑心

  “臣妾没事,待会回去歇一会儿就好了。”顿一顿,她又道:“天色不早了,臣妾扶您起来。”
  弘历点点头,就着她的手坐起身来,揉一揉额头道:“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幸好有你替朕按摩,否则朕这会儿还头痛的起不了身呢。”
  四喜端了铜盆进来,瑕月绞过面巾递给弘历,道:“皇上一向不贪杯的,怎么这次喝了那么多?”
  弘历动作一滞,旋即若无其事地取过面巾,道:“江南米酒回味悠长,一向有名,不知不觉间就多喝了几杯,哪知道后劲那么大。”说罢,他想起瑕月刚才的一句话,有些不安地道:“朕喝醉的时候,可有说了什么?”
  瑕月眸光微闪,道:“有啊,皇上说了许多呢,还将臣妾认做是皇后。”
  弘历身子一震,还未拭脸的面巾从手间掉落,他看也不看,起身走到瑕月身前,抓着她的肩膀紧张地道:“朕将你认做皇后?朕说了什么?”
  弘历这个样子,令瑕月越发肯定他有事瞒着自己,当下道:“皇上说了什么难道自己不记得吗?”
  “朕……”弘历张嘴欲言长乐之事,却在出口之时,生生忍住,改而道:“朕喝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哪里会记得自己说过的酒话。”说着,他又问道:“朕与你说了什么?”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皇上怎么一直在问这个,难不成有什么事情不能让臣妾知道?”
  弘历不自在地笑笑,“哪有这回事,朕不过是随意问问罢了。”虽然他没有从瑕月口中套出话来,不过从瑕月的言行举止之间,可见她还不知道那件事。
  唉,虽说有些对不住,但在自己想清楚是否废后之前,只能先行瞒着,但是……隐瞒一时容易,隐瞒一辈子呢?他可以做到吗?
  瑕月见弘历一直都不肯说,晓得问不出什么,遂道:“其实皇上也没说什么,除了把臣妾认错皇后之外,还说对不起什么人,至于是谁,臣妾可就不知道了。”
  弘历眸光一松,道:“原来是这个,朕还真是对不起一个人,也不知她肯否原谅朕。”
  瑕月好奇地道:“天底下还有不肯原谅皇上的人吗?”
  弘历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口中则是叹着气道:“是啊,偏偏这种事又强迫不得,或许她这一辈子都要怪着朕了。”
  瑕月越听越觉得好奇,试探地道:“这个人……皇上能不能告诉臣妾?”
  弘历打量着她道:“你当真想知道?”
  瑕月点头道:“是啊,不过若是有所不便,就当臣妾没问。”
  “倒是没不便,其实……”弘历嘴角噙了一缕笑意道:“朕对不起的那个人,就是你喽。”
  “臣妾?”瑕月愕然指着自己,脱口问道:“皇上何时对不起过臣妾?”
  弘历抚着她娇嫩如少女的脸庞,徐声道:“你跟了朕那么多年,朕却常为了一些事情,要你受委屈,仔细想来,真是有些过意不去,瑕月,你会不会怪朕?”
  “皇上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能够伴在皇上身边,是臣妾几世修来的福气,又哪会有委屈二字。”说罢,她笑道:“您想想,天下间女子千千万,但能有幸伴驾天子的,能有多少,几十人还是几百人?而在这几百人中,又有几人能得皇上恩宠,成为皇贵妃?怕是从大清立国数起,至今都不足十人。”
  她的话令弘历很是欣慰,声音亦越发温和,“这么说来,你就是不怪朕了?”
  瑕月嫣然笑道:“若是怪,臣妾就不会在这里整夜陪着皇上了。”
  弘历朗声笑道:“朕的皇贵妃不止貌美如仙,还宽容大度,能够娶到你,真是朕之幸。”
  瑕月眸光一转,故意道:“刚成亲那会儿,皇上可不是那么想的,恨不得臣妾立刻消失在您面前呢。”
  弘历捏着她的鼻子,笑言道:“你这妮子,旁的都好,就是记仇得紧,那么久之前的事还记着。”
  待得一番笑闹后,弘历更衣带着四喜往前殿行去,这一日,除却扬州官员之外,浙江各地官都会来此朝见圣驾,包括浙江总督与巡抚。
  弘历并不知道,在他身后,瑕月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在回到东院的琅华阁后,她唤过齐宽道:“去查查,皇上前日曾见过什么人,有否异常的行径?”
  齐宽不解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皇上曾在酒醉之中,与本宫说过,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还有,他不想废后;再加上突然喝这么多酒,当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皇上刚才说了……”不等知春说完,瑕月便道:“皇上没有说实话,他有事情隐瞒着本宫,且这件事,很可能与本宫有关,否则皇上刚才不会那么紧张。”
  齐宽闻言,躬身道:“奴才这就去打听。”
  在齐宽离去后,阿罗轻声道:“主子,您一夜未睡,奴婢扶您去歇一会儿吧,您别担心齐宽那边,他一打听到线索,奴婢就去唤醒您。”
  瑕月也着实累了,由她扶着自己进内堂歇息,几乎是沾枕就睡,直至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声音,方才醒转过来,只见阿罗与齐宽皆站在床前,她半坐起身,抚一抚脸道:“如何,打听到了什么?”
  齐宽依言道:“回主子的话,还真让奴才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原来前日和亲王曾去见过皇上。”
  阿罗蹙眉道:“和亲王乃是皇上的兄弟,也是朝中栋梁,他去见皇上不是很正常的吗?”
  齐宽神秘兮兮地道:“那和亲王离开后,皇上将自己关在屋中一日呢,这也正常吗?还有啊,听说事后整理出很多摔得粉碎的东西出来,你说说,除了皇上之外,谁还敢摔东西?依我推测,一定是和亲王与皇上说了什么,所以皇上才大发雷霆。”说罢,他朝神色凝重的瑕月躬了躬身子又道:“另外,奴才还打听到,当天夜间,皇后的容悦居中曾经传来类似于争执的动静,接着,有人看到皇上拂袖而去;奴才相信,这一切并非巧合。”
  瑕月徐声道:“这么说来,关键在于和亲王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谎言

  “奴才是这般认为,只要见了和亲王,一切就可以问明白了。”说罢,他试探地道:“和亲王这会儿应该在禹王殿,要不然奴才去那边等着,待和亲王出来后伺机问问他。”
  瑕月摇头道:“他不会与你说的,除非……本宫亲自去问他。”
  阿罗拧眉道:“可是您若传和亲王来此,一定会被皇上知道的,您说皇上曾疑心您与和亲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实不宜再生事。”
  “本宫知道。”如此说着,瑕月垂目不再言语。
  此时,禹王殿前殿,弘历高坐于宝座之上,在他下面江南一地七品以上的官官员,足足有上百人,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两江总督李卫。之前率众在码头迎接的扬州知府祟德也在其中,他看起来意气纷发,隐约透着几分得意之色。
  在命众人平身之后,弘历道:“这一次,朕巡视江南,一是为了观民察吏;二是为了巡视河工;还有为朝廷选拔可用之才。”顿一顿,他道:“朕会在扬州设一场考试,江苏、安徽、浙江的士子皆可参加考虑,若然考中一等,朕便授予他们功名,让他们可以为朝廷效力。”
  祟德第一个道:“皇上恩慈,实乃江南士子之大幸!”
  弘历睨了他一眼,对李卫道:“朕会在江南停留三个月,李爱卿,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如今的李卫,已是年过五旬,他拱手道:“臣遵旨,臣回去后立刻发公文于各省各地,让江南士子皆知皇上选才之心。”
  “好。”在此之后,弘历又问了各府各县的情况,在得知近两年,黄河、淮河经常涨水,海宁、徐州等府五十余州县常处于水灾之中,田地被淹,有家难归,颇为担忧,道:“河工一事,在朕此事南巡之中,乃是第一等的大事,唯有江河安平,百姓才能安宁,朕决定后日就去巡视各地河堤。”
  高斌亦在其中,听得这话当即拱手道:“皇上有此仁心,乃是百姓之福。”
  弘历微一点头道:“你是治河能手,到时候,你与李爱卿陪朕一起巡视,虽说三个月时间紧了一些,但一定要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尽量避免往后再出现水患。”
  一直等到议事完毕,弘历都不曾理会过祟德,令后者颇为尴尬,原以为昨日自己那般费心费力的安排,弘历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岂知会是这样,难不成是弘历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但昨日看着,应该还是很满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提祟德在那里胡思乱想,弘历在议完正事闲语几句后,便命百官退下,祟德犹豫一番留了下来,弘历见他未走,眉头微微一皱道:“如何,还有事吗?”
  祟德赔笑道:“皇上,您在行宫中住得可还习惯?还缺了什么,微臣立即去置备。”
  弘历抚掌道:“不必了,行宫安排的很是妥当,朕没什么不满意。”顿一顿,他忽地道:“祟德,你在知府这个官职上多少年了?”
  祟德心中一喜,弘历这么问,难道是打算升他的官?他强压了兴奋,恭敬地道:“回皇上的话,已经有五年了。”
  “五年……”弘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知府与知县一般,皆是百姓的父母官,你往后当多为百姓办实事,谋福祉,知道吗?”
  祟德连忙道:“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努力为皇上分忧,请皇上放心。”
  “那就好,下去吧。”弘历的话令祟德一怔,他……不是该嘉奖自己吗?怎么说了几句就让自己离开了?
  “怎么,难道还有事情?”弘历的话将祟德的思绪拉了回来,连忙道:“微臣告退!”
  待祟德离开后,小五撇着嘴道:“奴才看这个祟大人耗了半天,是想等皇上嘉奖他呢。”
  四喜脸色一变,喝斥道:“这种事是你能议论的吗?还不赶紧闭嘴!”
  小五亦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紧了嘴巴,随后又不放心地悄悄看到弘历,哪知后者正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
  “下不为例。”淡淡说了一句,弘历往外走去,四喜与松了一口气的小五连忙跟上。弘历本欲去给凌若请安,岂知走出未多久,便意外看到一个太监站在角落里,本该一瞥而过,却在目光即将收回之时,想起这是弘昼身边的太监。奇怪,散朝都已经这么一会儿功夫了,他怎么还在这里,难道弘昼还未走?
  正奇怪间,不远处的树丛后面人影微闪,紧接着弘昼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过那身影看着似有些眼熟。
  在那个宫女离去后,弘昼亦离去,然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弘历站在一边,神色微微一变,旋即走过来道:“臣弟见过皇上。”
  “免礼。”弘历微微一笑道:“朕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没想到还在,是否有什么事?”
  弘昼眼眸微闪,道:“回皇上的话,是额娘寻我,说……拉了东西在船上,让臣弟替她去取来。”
  “是吗?不知裕太妃拉了什么东西?”说话间,弘历一直在想那个宫女的背影,真的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弘昼笑一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串菩提手串罢了,想是昨日礼完佛一时忘记了,臣弟这就去取来。”
  弘历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说起来,朕曾得了一串上好的菩提子手串,当时就想送给裕太妃了,无奈事情太多,一时给忘记了,这会儿正好送过去,老五,你随朕一起去吧。”
  弘昼脸色微白地道:“多谢皇上美意,不过额娘用惯了那串菩提子,倏然换了其他的,臣弟担心她用不惯。”
  弘历拍一拍他的肩膀道:“无妨,多用用就习惯了,走吧。”说罢,他转头道:“四喜,你与小五去将朕上次提过要送给裕太妃的菩提手串拿来。”
  二人依言离开,待得走出一段路后,小五疑惑地道:“师傅,皇上什么时候说过要送菩提手串给袷太妃?”
 

☆、第六百六十八章 圆谎

  四喜瞪了他一眼道:“自从来了江南后,你的问题越来越多了,总之皇上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小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又抓着脑袋道:“这次倒是带了好几串菩提子手串,但哪一串才是皇上要的啊?”
  “你还不明白,哪一串都不要紧,总之是菩提子手串就行了。”见小五还是一脸疑惑,他朝其后脑勺拍了一掌道:“走快一些,还想什么呢。”
  小五揉着后脑勺嘟囔道:“我总觉得皇上刚才的话怪怪的,好像……是在怀疑和亲王一样。”
  四喜没好气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记着,多做事少说话,就像刚才你议论祟知府那一句,下一次皇上可不会再这轻饶了你。”提到刚才的事,小五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言,随四喜一起去取菩提子手串。
  至于弘昼那边,小五都发现了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没发现,忐忑不安地跟在弘历身边,刚才那些话他是拿来敷衍弘历,裕太妃并没有拉下什么菩提子手串在船上,一旦去了那边,立刻就会被揭穿,到时候弘历追问起那个宫女的身份……他该如何回答才好?
  正自担忧之际,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弘昼慌忙道:“什么事?”
  弘历笑道:“这句话该朕问你才是,老五你今儿个怎么怪怪的,朕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反应;还有,不过拍了一下肩膀而已,紧张成这个样子。”
  弘昼忍着心中的慌意,强笑道:“没什么,臣弟在想选拔士子的事,江南人杰地灵,人才备出,皇上定可选得许多栋梁之材;另外臣弟觉得皇上可以借着这次南巡,增加生员名额,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士子参加科举。”
  “你的提议,朕会考虑。”这般说着,弘历目光一转,落在弘昼脸上,“老五,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朕?”
  弘昼勉强笑道:“臣弟对皇上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有何事瞒着皇上。”
  “是啊,以前确实是如此。”如此说着,弘历抬手在弘昼额间抚过,原本干燥的指尖变得湿润,眸光变得冷厉起来,“既然没事瞒着,为何你额头有这么多汗?”
  弘昼心中的慌意更甚,但他知道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弘历看出来,当下笑道:“皇上知道臣弟一向怕热,这会儿又在太阳下走了那么久,出些汗也是正常的。”
  “是吗?”弘历淡淡的说了一句,取出帕子拭了拭手凉声道:“既是热,就走快一些吧,裕太妃的院子就在前面了。”
  “是。”弘昼无奈地应着,他恨不得分身去告诉裕太妃,让她为自己圆谎,可惜他并没有这样的本事,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弘昼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这样就不会面临谎言被揭穿的局面,可是该来的始终会来,路也终归会走完。
  在跨过那道及膝的门槛时,弘昼感觉自己双腿都在发颤,有一种转身逃走的冲动。可惜,他不能这样做,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裕太妃正在与宫人说话,瞧见他们进来,笑言道:“咦,今儿个怎么你们俩个一起过来了?”
  在弘昼行过礼后,弘历微一欠身道:“到了扬州后,朕还未曾来看过太妃,不知太妃在此处住得可还习惯?”
  裕太妃微微一笑道:“哀家这里一切都好,劳皇帝关心了;说起来,这江南美景,哀家可是有几十年没有看到了,这次亏得皇上将哀家这把老骨头也给带了出来,才能够再次看到,说起来,哀家还没有好好谢谢皇上呢。”
  “太妃说得哪里话,您是弘昼的额娘,又是打小看着朕长大的,孝敬您乃是所理应当的事,您要是再这么客气,就太过见外了。”说罢,弘历瞥了弘昼一眼,道:“朕听说,太妃惯常用的菩提手串拉在了船上,可有这回事?”
  弘昼的心,随着他这句话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旦裕太妃说出一个“不”字,弘历就会知道他在撒谎,可是当着弘历的面,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暗自着急。
  裕太妃笑道:“是啊,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昨日晨起礼完了佛,顺手往桌上一放,结果就给忘记了,直至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不,让人去知会弘昼一声,好替我去取来。”说罢,她看着弘昼道:“手串呢,取来了吗?”
  弘昼愕然看着裕太妃,自己明明是撒谎,怎么额娘竟然真的说手串不见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弘昼,弘历也颇为惊讶,从这一路上弘昼的言行举止,他已经可以肯定弘昼在撒谎,为何裕太妃的话却可以与他对起来,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弘昼并没有撒谎?
  裕太妃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弘昼回答,蹙眉道:“哀家在问你话呢,怎么也不回答?”
  弘昼回过神来,连忙道:“回额娘的话,从这里到码头来回几十里呢,儿子就算快马加鞭也没那么快取来啊,不过皇上说了,他有一串菩提手串要送给额娘。”
  “哦?”裕太妃又惊又喜地道:“皇帝果真吗?”
  弘历压下心中的疑虑,笑言道:“是啊,朕已经让四喜他们去取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就是不知道太妃喜不喜欢。”
  裕太妃满脸笑容地道:“皇帝送的东西,一向都是极好,哀家怎么会不喜欢呢。”
  说话间,四喜与小五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弘历亲自打开呈给裕太妃,是一串千眼菩提手串,裕太妃欢喜地拿在手中摩娑,随后道:“皇帝有心了,哀家很喜欢。”
  “太妃喜欢就好。”说话间,弘历的目光一直在裕太妃与弘昼身上打转,摸不透他们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串通。
  裕太妃把玩了一会儿手串,道:“哀家听说皇帝昨夜喝醉了,可有这事儿?”
  弘历压下思绪,笑道:“昨儿个与兆惠他们一起,一时贪杯,想不到竟然喝醉了,让太妃担心,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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