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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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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凉声一笑,道:“行了,人已经带走了,皇贵妃也无需再说这些,本宫乏了,你跪安吧。”
  “臣妾告退!”在瑕月退出正殿的时候,庄正恰好过来,朝瑕月行了一礼后,入内道:“启禀娘娘,魏姑姑的伤口已经止血,簪子刺入之时卡在肋骨上,所以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到内脏,只是流血过多,需要静养一阵子。”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瑕月微叹了口气,可惜,又让魏静萱逃过一劫;不过转而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魏静萱迫于无奈,需要以自尽来取信皇后,但她又怎甘心真的死,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既是戏,又怎么会真的死!
  皇后……从其刚才的言语听来,分明就是相信了魏静萱的“以死明志”,从而再次偏向她。
  齐宽得了阿罗的话等在门口,远远看到瑕月过来,连忙迎上去打了个千,随即道:“主子,已经替夏晴上过药了,四十梃杖虽然不至于要了性命,但也伤筋动骨,怕是要休养一阵子才会好了。”
  瑕月颔首道:“扶本宫去看看。”
  阿罗将夏晴安置在自己屋中,从上药到换衣,夏晴一声都没有出过,哪怕阿罗问她疼不疼,也充耳未闻,整个人好似与世隔绝一般,阿罗也拿她没办法,在将纱布药瓶收拾了之后,阿罗道:“你好生趴着,我让小厨房做些东西给你吃。”
  与之前一样,什么回音也没有,阿罗摇一摇头,正欲去开房门,已是被人先一步推开,看到瑕月,阿罗关切地道:“主子,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比起为难,皇后更不愿看到本宫。”如此自嘲了一句,瑕月道:“夏晴怎么样了,还好吗?”
  “身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心就……”阿罗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瑕月岂有不明白之理,道:“本宫知道了,去做你的事吧。”
  待得阿罗离去后,瑕月就着齐宽搬来的椅子坐在床榻边,对趴在床上的夏晴道:“痛吗?”
  夏晴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珠子也没有动一下,那双眼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机,犹如死人的眼珠子。
  瑕月知道她心中的难过,没有动气,温言道:“你不说话,可是在怪本宫刚才掴打你?”
  听到这句话,夏晴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干涩的声音从口中逸出,“奴婢还没有糊涂到家,知道娘娘那一掌是为了奴婢好。”
  瑕月欣慰地道:“你明白就好,你死了,高兴的是魏静萱,是愉妃,所以,你一定要活着!”
  迎着她的目光,夏晴双目逐渐凝起焦点,然同一时刻,有泪水在眼眶中凝聚,哽咽道:“我真是瞎了,居然与这样的人做姐妹,死的不该是爹娘他们,而是我!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瑕月替她拭去滑落的泪水,感慨道:“人心啊,真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为了达成所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什么人都可以背叛!”
  夏晴泣不成声地道:“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有眼无珠,若不是我,爹娘与弟弟根本不会死,是我……是我一手将他们推向死路的,我的手上也沾着他们的血。”她用力捶一捶床榻,随后想起一事来,连忙道:“魏静萱死了吗?”
  瑕月摇头道:“庄太医说魏静萱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了些血,静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老天爷真是没眼!”夏晴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即又道:“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取她的性命,不会让她继续活下去!”
  瑕月沉默了一会儿,道:“阿罗与本宫说过,你曾拿簪子刺魏静萱,你这样做,就算真让你杀了魏静萱,自己也会没命的。”
  夏晴激动地道:“只要可以杀了她,我什么都不在乎!”
  “那愉妃呢,她比魏静萱更加可恶,你就这么放过她?”瑕月的令夏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过了片刻方才道:“我自会想办法杀了她,一个都休想跑掉。”说到此处,她吃吃一笑道:“我知道,愉妃一直想要害你,杀了她,也算是还了你这次的救命之恩,我可不想去了阴曹地府还欠你一份情!”她努力侧转了身子,忍着扯动伤口的痛道:“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与他们相比,也算不错了。”
  瑕月静静地听着,直至她说完,方才道:“你杀了魏静萱之后,他们还会给你机会杀愉妃吗,除非你可以在同一时间杀他们二人,但很可惜,你不会分身术的;所以,你的计划注定失败!”
  夏晴咬牙道:“赢也好,败也好,我一定要试上一试,我绝不会让她们杀了人还这样好过的。”
  瑕月看了她半晌,缓缓道:“夏晴,你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怎么如今变得这样冲动与鲁莽,注定失败的计划还有执行的必要吗?”见夏晴张嘴欲言,抬手道:“本宫并不是要阻止你复仇,异地而处,换了是本宫,也不可能放下这样刻骨的仇恨!”
  夏晴听得不解,道:“那娘娘为何还要反对?”
  “本宫只是想劝你用另一种方式去报仇罢了,或许时间会久一些,但至少成功的可能性会高许多,你更不必搭上自己的性命。”不等夏晴开口,她又道:“本宫知道你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为了那两个满手鲜血的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另外,说句实话,只要你一踏出延禧宫,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愉妃还有死里逃生的魏静萱都不会放过你这个随时可能危害她们性命的人。”
  夏晴默然不语,良久方才低声道:“娘娘是要奴婢暂时忍了这份仇恨是吗?”
  “不错,夏晴,本宫与你也算是有缘了,不错,本宫是利用过你,但本宫并不曾妄害无辜。”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低声道:“以前或许有过,所以结下了如今许多冤孽,但现在……”她摇一摇头,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道:“虽然本宫两次救你性命,但说起来,还是本宫欠你的多一些,所以本宫不想看你就这么枉死。”
  夏晴紧紧攥着双手,道:“要忍到何时?”
 

☆、第六百五十二章 巧言令色

  “本宫不知道,但本宫已经在想办法搜寻愉妃、皇后、魏静萱等人的证据,应该不会太久。”见夏晴不说话,她又道:“你愿意相信本宫一次吗?”
  夏晴低着头没说话,按着她的心思,恨不得立刻手刃了仇人,但瑕月说的没有错,成功的可能性太低;她不怕死,只怕报不了仇,九泉之下无脸去见爹娘。
  瑕月拂袖起身,道:“你慢慢想吧,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确的决择。”在临出门之前,她再次道:“夏晴,死并不可怕,就像阿罗那时一样,但是死了,你就再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门缓缓打开,暖风从外头吹进来,拂过夏晴冰冷的身子,也吹起她凌乱的发丝,她抬头看着瑕月的背影,咬一咬酸疼的牙齿,道:“好,奴婢答应你,暂时让她们活着,但娘娘也要答应奴婢,一定要尽快……找到她们犯错的证据,让她们受到应有的报应!”
  瑕月回头迎视着她的目光,郑重地道:“好,本宫也答应你!”
  夏晴挣扎着撑起身子,以额触榻,低声道:“奴婢多谢主子!”
  瑕月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待你伤好之后,就与知春他们一起在内殿侍候吧。”
  以她的心思,怎会不明白夏晴那声“主子”的含义,分明是同意留在她身边侍候;对于夏晴,她一直很欣赏,也很看重,有情有义;且身在宫中,依然能够紧守住自己的底线;可惜,这样的人注定会吃亏一些。
  是夜,坤宁宫中灯光幽幽,驱散着黑暗与春夜里的寒冷,明玉独坐于殿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纪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道:“主子,晚膳备好了,请您移驾……”未等他说完,明玉已是凉声道:“静萱醒了吗?”
  纪由小心翼翼地道:“奴才刚刚去看的时候,她还昏睡着。”
  明玉以手支颐,道:“她若醒了,立刻来告诉本宫。”
  “嗻!”如此应了一声,纪由又道:“主子,那晚膳……”
  明玉疲惫地挥手道:“撤下去吧,本宫没胃口。”
  纪由想劝,又怕遭明玉责备,犹豫半晌,终于还是退了下去。
  一更……两更……三更……夜色变得越发深沉,明玉却依旧没有一丝睡意,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今日夏晴那些话,还有魏静萱以簪刺胸的情景。
  殿门被人轻轻推了来开,纪由无声地打了个千儿,随后道:“主子,姑姑醒了。”
  听得这话,明玉有了几分精神,道:“扶本宫过去看看。”
  纪由答应一声,扶了明玉往魏静萱的屋子走去,推门进去的时候,魏静萱正在喝药,看到明玉,她连忙就要起来,岂知刚一动就牵扯到胸口的伤,痛得她直冒冷汗。
  明玉冷眼看着这一切,凉声道:“你有伤在身,躺着吧。”
  “多谢主子。”魏静萱有气无力的谢了恩,随即涩然笑道:“奴婢还以为再也不能侍候主子了,没想到竟然捡回一条性命。”
  明玉在椅中坐下,神色复杂地道:“你很想死吗?”
  魏静萱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悲凉地道:“奴婢能够有今日,一切皆是拜主子所赐,主子就如奴婢的再生父母,如果被主子厌弃,奴婢活着也没意思,倒不如死了干净。”
  明玉盯了魏静萱许久,冷声道:“你当真没有害永琮?”
  魏静萱苦笑道:“能说的奴婢都说了,若主子还是不相信奴婢也没办法,您……”她声音发涩地道:“您杀了奴婢吧!”
  明玉目光闪烁地道:“你以为这样说了,本宫就会相信吗?”
  魏静萱摇头,吃力地道:“奴婢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绝无算计欺骗主子之意。”她吃吃一笑,凄然道:“奴婢只是有些可惜,与主子的缘份只有这么几年,希望下辈子,这样的缘份可以久一些再久一些!”
  纪由连忙道:“姑姑你说到哪里去了,你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做过,主子怎么会杀你呢。”说罢,他又巴巴地看着明玉道:“主子,您说是不是?”
  魏静萱喘了口气,道:“别说这些了,往后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侍候主子,记得每日都要炖盅参汤,还有,主子怕苦,参汤里面得多放两块冰糖才喝得下去;至于其它的事,你应该都知道,多上些心。”
  “这些事一直是姑姑在做的,我……我哪里做得好。”纪由急得额头直冒汗,说实在的,他并没有那么在意魏静萱的死活,但是他这会儿若是不帮着魏静萱说话,魏静萱一定会怀恨在心,若真到了死路尽头,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把自己拉下水的,他怎能不急。
  魏静萱不理会他,只看着明玉道:“主子,奴婢这条性命本来就是您的,您尽管拿去吧。”
  明玉紧盯着她,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或是不该有的痕迹,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实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难不成真是夏晴与那拉瑕月联手离间她与瑕月?
  事实上,魏静萱心中七上八下,忐忑至极,但她明白,现在若是露出一丝慌意或是不安,就是自寻死路,所以她一直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与坦然。
  沉寂许久,明玉终于缓缓开口,“若要杀你,本宫就不会让太医救你。”
  魏静萱闻言,极是激动地看着明玉道:“这么说来,主子就是相信奴婢了?”
  明玉徐徐叹了口气道:“本宫不知道,你与夏晴,本宫真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纪由转着眼珠子道:“主子,皇贵妃那样帮着夏晴,分明就是与她串通,她的话哪里能信。再者,就算不说七阿哥的事,那二阿哥呢,还有您曾提过未出世的那个小皇子呢?难道都是魏姑姑害的吗?她当时可都不曾在您身边侍候。”
  魏静萱接过话道:“主子,奴婢不会为自己说话,但您千万……千万不要相信皇贵妃,她对您从来都不曾怀有好意!”

☆、第六百五十三章 起程

  明玉抚额道:“行了,永琮的事,本宫会继续追查,你且先休养着吧。”
  虽然明玉没有说什么相信她的话,但从刚才的言语间,魏静萱听出她还是偏向自己的,心里头安稳了许多,在目送明玉离去后,她长出了一口气,抚着胸口的伤口后怕不已。
  要不是她当机立断,用这样近乎狠厉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清白,明玉恐怕已经信了夏晴的话。这个该死的夏晴,居然疯的闹到坤宁宫来,还什么话都说了,真真是可恨!等她伤好了以后,定要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话说回来,事情闹得那么大,愉妃那边应该收到消息,不会让夏晴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唯一担心的就是瑕月可能从中作梗,保下夏晴。
  早在魏静萱醒来之前,愉妃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恼怒地道:“这个魏静萱,真是没用,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让夏晴将事情闹得这么大。”顿一顿,她又道:“夏晴现在回辛者库了吗?”
  小全子摇头道:“没有,她被皇贵妃带回了延禧宫,想要除她……只怕是很难。”
  “那拉瑕月!”愉妃恨恨地一拍床榻,寒声道:“每次有事都少不了她的影子,真是……”她气得说不下去,在殿内来回走了几趟后,无奈地道:“这会儿也没办法了,只能等夏晴离开延禧宫之后再说。”
  冬梅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道:“主子,奴婢担心……夏晴会一直就这么躲在延禧宫。”
  愉妃蹙眉道:“你是说,她趁这个机会调到延禧宫当差?”
  “不错,以皇贵妃的身份,调一个宫女到身边侍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夏晴也应该知道,这样一闹,将不会被主子所容,若想得到保命,躲在延禧宫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愉妃用力揉着太阳穴,若真是这样,就算是她,也很难寻到下手的机会,可是让夏晴这个祸害活着,又是万万不可之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延禧宫……”随着这三个字的出口,愉妃的眸光渐渐亮了起来,嘴角亦露出一丝笑意,“她在延禧宫,咱们不方便下手,可是,她很快就不在了。”
  冬梅不解地道:“不在?难道是奴婢猜错了?”
  愉妃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幽幽笑道:“你没有猜错,但你忘了一件事――南巡!”
  小全子先一步反应过来,凑上前道:“主子是说,咱们在南巡的时候下手?”
  愉妃走到檐下,看着院中开得如火如荼的繁花,凉声道:“不错,南巡可不比宫中,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明儿个,本宫会写一封信,你让人送到本宫阿玛府中,让他到时候派图赫沿路跟在皇上后面,以便本宫与他联系,另外,这对图赫而言,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小全子与冬梅看了一眼,皆是不解愉妃之意,询问道:“主子,您说的机会是指什么?”
  “虽然本宫一直让自己不要介意,但商人的地位终归是太低了,这一点对本宫很不利;还有图赫,他原本有着大好的前程,本宫实在忍心让他的官途就此终结;皇上曾与本宫提过,这一次南巡,除了巡视海防之外,还会选拔一些可用之材为朝廷所用,就算是曾经犯过错的,只要确有可用之处,就会破例提拔,所以……”说此及,她叹了口气道:“但这机会能否降临到图赫身上,本宫就不知道了,只能到时视情况极力筹谋,希望上天不要对他太过残忍。”
  “公子少年英伟,上天一定会给他机会的。”面对冬梅的言语,愉妃微一颔首,道:“若是夏晴到时候没有随那拉瑕月南巡,你就留在宫中,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在南巡归来之前杀了夏晴,就算为此闹出什么纰漏也不打紧,本宫归来后自会设法保你。”
  冬梅肃然道:“奴婢知道了,奴婢放心吧。”
  夏晴大闹坤宁宫的事,很快便到了弘历耳中,但因为当时正忙于南巡之事,以及江南、河南营伍废驰急需整改一事,再加上明玉不曾提及此事,是以他未曾对此多留心。
  四月,行“奉移礼”,永琮棺木由祭所送往安葬之地,亲王以下,四品以上官员皆集于祭所大门外,公主、福晋、命妇等则集于二门以内,棺车起行后,前后有仪卫和太监、护军等随行,还有礼部、工部官员以集八旗官兵护送。这样的隆重气派,虽说是哀荣,却依旧忍不住令人生出几分羡慕之心。
  四月十七,南巡路线确定,渡黄河之后乘船沿运河南下,经扬州、镇江、常州、苏州、嘉,最终至杭州,皇太后、皇后以及众嫔妃皆会随行,除此之外还有随从大臣、侍卫等等,共计近两千人,弘昼、兆惠、阿桂、刘虎等等皆在其中,御船、官船大小数十艘,其规模之大,堪称少见,且沿途设有行宫。至于京中之事,除却军情大事快马加鞭送至弘历手中之外,余下的朝事,皆由允礼负责主持。
  弘历此次南巡之意,正如他与愉妃说的那样,在于视察民情、巡视河工海防并为进行选举可用之才。
  四月十九,御船正起由京城出发,经黄河乘船沿运河南下,临行前,弘历传旨告诫地方:力屏浮华;时时思物力之维艰,事事惟奢靡之是戒。
  在抵达扬州之前,一路皆是在水上,只要探出船去,看到的便是水,初时看着还有趣,看久了便觉得没什么意思,随着航行日久,偶遇风波船体颠簸之时,就会有不善于乘船之人晕船恶心,瑕月亦是其中之一。
  从晨到晚,她一直昏昏沉沉的,吐了好几回,胃里早就空了,但还是不时呕吐,着实难受得紧。
  瑕月所在的这艘船虽不是御船,却仍然建造的犹如宫殿一般,上下三层,除了瑕月所住的吟风阁之外,还有静悦居等等,乃是愉妃、仪妃还有嘉妃等人的住处。御船上除了相应的护卫、宫人、船工之外,便只有弘历、凌若、明玉三人。
 

☆、第六百五十四章 风浪

  阿罗端着一碗小米粥推门进来,看到夏晴还端着漱盂站在瑕月身前,忧声道:“主子还是很难受吗?”
  瑕月抚着胸口,有气无力地道:“知道这风浪什么时候能停吗?”
  阿罗拿起摆在桌上的薄荷香包凑到瑕月鼻下,待她有了一丝精神后,方才道:“奴婢刚才问了船工,他们说看天色,怕是明儿个才会停。”
  瑕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苦笑道:“这会儿才刚天暗,也就说接下来的一夜都是这样了。”说到此处又是一阵恶心,但她连胆汁都吐光了,只是不停地干呕,哪怕一直闻着薄荷香包也无用。
  待她呕过之后,阿罗道:“主子,您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吃些粥垫垫吧。”
  瑕月虚弱地摆手道:“你看本宫这个样子,怕是刚吃下去就全都呕出来了,端下去吧。”
  阿罗为难地道:“可是您这样饿着也不是办法,万一伤了胃可怎么办?”
  瑕月忍着胸口烦闷欲呕之意,道:“行了,与其这样呕个不停,还不如等明儿个风浪停了再用。”
  夏晴插话道:“主子,您现在这样很伤胃的,还是吃些粥垫一垫吧,若是怕再呕的话,奴婢陪您去外头吹吹风,应该会好一些。”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瑕月担心她留在宫中会出事,所以坚持将她带在身边。
  瑕月无力地道:“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没事。”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她那煞白的脸色怎么看着都不像无事。
  “主子,既然您实在吃不下,那奴婢陪您去船板上吹会儿风。”夏晴话音未落,阿罗已是道:“不可,外头风浪大,万一摔了主子可怎么得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险些摔了。”
  夏晴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提议不太好,逐不再言语,正自这个时候,齐宽拿着一包东西进来,打开后,里面是一粒粒乌梅,“主子,梅酸能解止吐意,您赶紧尝一颗试试,说不定会舒服一些。”
  瑕月实在难受得紧,听得这话,当即取过一粒乌梅含在口中,随着酸酸的滋味在嘴里蔓延,莫说,胸口那种欲呕的感觉着实减轻了一些,在吐出小小的核后,她长出了一口气,道:“还真是有用,这会儿觉着舒服多了。”
  阿罗看着齐宽嗔责道:“你既是知道梅酸能止吐,为何不早些拿来,害得主子受了这么多的苦。”
  齐宽嘻嘻一笑道:“我可不知道,是和亲王说的,这些乌梅也是他送来的。”
  “和亲王?”瑕月一怔,旋即道:“你怎么会见到他的?”弘昼并不在她们这艘船上,且在没有特殊事情的情况下,他是不可以随意踏上这艘船的,因为对于外臣而言,此处就像后宫禁苑,非皇命不可踏足。
  齐宽依言答道:“奴才并没有见过和亲王,他是派他身边的太监送来的,至于他怎么知道主子晕船难受之事,奴才就不知道了。”
  “和亲王倒是有心。”这般说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待得门开之后,赫然发现是弘历,不等瑕月起身,弘历按住她,柔声道:“你不舒服,不要行礼了,好生坐着。”
  瑕月笑一笑道:“外头风浪这么大,皇上怎么过来了?”
  “朕知道你晕船不适,所以特意来看看,另外,朕还给你带了一些青梅来,弘昼说梅酸可以缓解不适,这样你就可以舒服一些了。”弘历正要解开拿在手中的纸包,意外看到未曾收起的乌梅,惊讶地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吗?”
  瑕月神色有些不自在地道:“臣妾也是听齐宽说的,所以让他寻了一些乌梅来试试,没想到还真的管用,臣妾这会儿舒服多了。”看来弘昼应该是从弘历口中得知自己晕船一事。
  “哦?”弘历瞥了齐宽一眼,道:“想不到你这奴才知道的还不少。”
  齐宽连忙躬身道:“启禀皇上,奴才也是听人说的,所以去御膳房要了一些来,都怪奴才不好,刚刚才想起来,否则主子之前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弘历微一点头,道:“既然已经有了乌梅,那朕这些青梅想来是用不上了。”
  瑕月赶紧道:“谁说的,相较之下,臣妾还是更喜欢皇上送来的青梅,皇上可不许再收回去。”
  弘历本就是与她开玩笑,这会儿听她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亲自签了一颗递到瑕月唇边,待得她咬了一口后,道:“你再忍忍,大概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就可以到杨州了。”
  瑕月应了一声,轻声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臣妾听说三月的扬州是最美的,可惜咱们到的时候,都五月了,看不到那份美景。”
  弘历不以为然地道:“无妨,这一次看不到,下次再看就是了。”
  “下次?”瑕月惊讶地道:“这么说来,皇上还会再次南巡了?”
  “这是自然,皇祖父曾六次南巡,视察民情,选拔人材,朕也想效法皇祖父。”说到此处,他似笑非笑地道:“可是被这次的风浪颠簸吓到,不愿再次陪朕南巡?”
  瑕月嫣然笑道:“就算风浪再颠簸,臣妾也要陪皇上南巡,除非皇上不肯再带着臣妾。”
  “怎么会呢。”弘历将她揽入怀中,笑言道:“每一次南巡,朕都一定要带着你,你休想逃走!”
  瑕月睇视着他含笑的双眸,柔声道:“臣妾不敢……也不想逃离皇上的身边。”
  弘历轻抚着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道:“扬州有不少名胜古迹,到时候朕若抽得出暇,就陪你四处看看。”
  “一切听凭皇上安排。”瑕月话音刚落,便见小五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皇上,御船来报,说是太后凤体不安,似乎也是受风浪颠簸之故,周太医已经过去了。”
  听得凌若身体不适,弘历当即道:“朕这就过去。”瑕月在一旁道:“皇上,臣妾陪您一起去看皇额娘。”
 

☆、第六百五十五章 梅子

  弘历摇头道:“你自己也还难受着,不要过去了,好生在这里歇着,朕明儿个再来看你。”
  瑕月身上也确实没什么力气,逐点头答应,弘历在出了吟风阁后,对小五道:“上了御船后,立刻再去取一些青梅来。”
  小五为难地道:“启禀皇上,您之前吩咐说将所有青梅都拿去给皇贵妃娘娘,所以,这会儿……”
  被他这么一说,弘历亦想了起来,眉头为之一蹙,旋即已是展了开来,“朕刚才看到皇贵妃那里有乌梅,齐宽说是从御膳房取来的,这会儿应该还有,你去取一些来。”
  小五应了一声,去御膳房所在的船上,安禄正在命人准备晚膳,看到小五进来,连忙迎上来笑道:“五公公怎么得空过来了?”
  小五含笑道:“怎么了,咱家不能过来吗?”
  “五公公说的这是哪里话,您能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不过您与喜总管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一向无事不离左右,这会儿过来……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安总管还真是一猜就中,不错,太后她老人家晕船不适,你知道皇上最是孝顺不过,这不,让咱家来取些乌梅送过去。”
  安禄搓着手讪笑道:“不瞒五公公,我这里还真没有乌梅,不过旁的梅子倒是有一些,不如您先拿些过去?”
  “没有?”小五疑惑地道:“这不可能,皇贵妃身边的齐宽之前才取去过。”
  安禄听得莫名其妙,“齐宽今日并未来过我这里,五公公会否听错了,他是从别取处来的?”
  小五当即道:“这是皇上亲口与咱家说的,怎么会有错,安总管,你弄清楚了吗?”
  这下安禄也吃不定了,道:“这样吧,五公公您先坐一会儿,我问问底下的人,看是不是有人自己带了乌梅过来。”
  小五虽然急着回去,但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安禄问了一圈后,无一人说是带了乌梅。
  听完安禄所问的结果,小五一脸惊奇地道:“这可真是闹鬼了,难不成是齐宽说错了?”
  安禄无奈地道:“五公公,乌梅是当真没有,要不您先拿些其他梅子过去应应急?”
  小五叹了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你瞧瞧有几种梅子,都各给咱家一些,省得太后不喜,又来回奔波。”
  安禄当即答应,取了一包甘草梅,一包水晶梅,一包西施梅给小五,后者拿了之后,当即赶往御船,进到凌若所居的地方后,弘历正陪着凌若说话,瞧见小五进来,不悦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五赶紧答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奉您之命去取乌梅,但安禄告诉奴才,说是御膳房中并没有乌梅,无奈之下,奴才只能取了其他几种梅子过来。”
  “没有?”弘历惊讶地道:“齐宽明明与朕说去取过,怎么会没有呢?”
  “奴才也觉得奇怪,但安禄很肯定地与奴才说,齐宽今日并未去过他那里,所以奴才斗胆猜测,应该是齐宽记错了。”说罢,他将取来的三包梅子呈到凌若面前。
  弘历虽然心中奇怪,但并未追问下去,对凌若道:“皇额娘,您含一颗梅子试试,儿臣之前看皇贵妃含服之后,晕船欲呕的情况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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