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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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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静萱唯唯点头道:“金玉姐说的是,我也希望病快些好。”
金玉待要再言,另一个看着颇为敦厚的宫女道:“好了,金玉姐,看她说话气喘的样子,并不像装病的样子。”
金玉瞪了她一眼道:“你总是帮着她说话,小心有朝一日被她害死。”
待得金玉走开后,那个宫女关切地道:“怎么样,今天好一些了吗?”
魏静萱摇头道:“还是老样子,浑身提不起劲来,还不停地咳嗽。”这般说着,她目光一动,道:“兰香,外头很冷吗?”
兰香连连点头,搓着手道:“今儿个风刮得可厉害了,简直就好像要透过衣裳吹进来一样,你听听,这会儿还呼呼的响呢。亏得李公公没逼着你去干活,否则非得病上加病不可。”
魏静萱微一点头,随即指着搁在一旁的姜茶道:“既是冷,就赶紧把姜茶喝了,虽说已经凉了,但既是姜茶,就应该有暖身的效用。”
兰香摇头道:“这怎么行,还是你自己喝。”
魏静萱喘气道:“我是特意留下来给你喝的,否则哪里会放到现在,别说那么多了,快喝。”
“那好。”兰香心下感动,端起姜茶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虽说一开始有些凉,但化开之后,便感觉阵阵暖意,驱散体内的寒气,很是舒服。
☆、第六百零二章 姜茶
“是感觉暖和了许多,静萱,多谢你了。”面对兰香的道歉,魏静萱微微一笑,旋即道:“对了,兰香姐,郑九说他晌午后要出去,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郑九?”兰香仔细想了一会儿道:“晌午后我曾见过他,没见他出去啊,有什么事吗?”
魏静萱脸色一变,旋即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罢了。”
郑九没有出去,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去过坤宁宫,之前那些话皆是他编出来的,这个郑九,居然拿瞎话蒙骗她,好生可恶!
一夜无语,第二日,郑九照例又端了姜茶进来,在魏静萱再次让他搁下后,目光闪烁地道:“怎么了,还是喝不下吗?”
“是啊,不晓得为何,这两日都感觉腹胀,昨儿个也是勉强喝下的。”说到此处,她眼圈一红,道:“公公,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要不然怎么连东西也不想吃?”
郑九连忙道:“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指不定明儿个就好起来了。”顿一顿,他道:“姜茶我搁在这里了,你尽早喝了,别放凉了,那样喝了反而不好,我晚些来拿碗”
魏静萱一脸感激地道:“我知道的,多谢公公。”
待得郑九走后,她撑起软绵的身子,取来茶壶,倒了里面的茶水后,将姜茶倒入其中,留待兰香回来之后,让她服用。
这日如此,第三日亦是如此,而第三日,郑九在离开魏静萱屋子后,神色颇为凝重,在与李富说了一声后,便匆匆离开了御茶房。若魏静萱看到所去的地方,一定大吃一惊――延禧宫。
齐宽得了宫人的通禀,快步走出来,对郑九道:“你怎么过来了?”
郑九压低了声音道:“师傅,我有事情禀报主子,是关于魏静萱的。”
听得这话,齐宽脸色一变,当即道:“好,你随我进来。”
正殿内,瑕月正与黄氏说着永璜的婚事,永璜已经十五岁了,明年就要开牙建府,该是时候订亲了。
郑九打了个千儿,恭声道:“主子,魏静萱很可能已经对奴才起疑了。”
瑕月挑眉道:“怎么一回事儿?”
“奴才接连三日送去的姜茶,她一直都借故推脱不肯当着奴才的面服用,且前日她还让奴才去坤宁宫找皇后娘娘,想让皇后娘娘为她延请太医。”
黄氏在一旁道:“你去了吗?”
郑九低头道:“奴才自然没去,拿话敷衍了她一下,说是皇后娘娘觉得不合规矩,不肯为她延请,但她好像不太相信。”
黄氏微一点头,转而道:“娘娘,宋太医说共需几日?”
“共需二十天,这会儿算来,还差了六七天。”听得瑕月的回答,黄氏为难地道:“若是差了一两日,推搪一下也就过去了,还差六七日……这可如何是好?”她沉默片刻,道:“娘娘,不如加重份量。”
“如果魏静萱确实对郑九起了疑心,那不管咱们怎么加重份量,都无用,因为她不会再服用姜茶。”瑕月低头转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徐声道:“本宫原本想让她重病无治身亡,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瑕月在知悉魏静萱与愉妃等人合谋加害长乐之后,便立意要除她,魏静萱只是一个宫女,不比愉妃等人,她的死活弘历不会有多少人在意;但不管怎样,瑕月都不可以明着动手,否则以愉妃的心计,一定会趁机揪着不放,说她虐待宫人,无贵妃之德。
所以,她寻来宋子华,问他讨要了一个方子,乃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中毒之后,瞧起来犹如感染了风寒一般,浑身乏力,咳嗽不止,只要连服二十日,此人就必死无疑,但是在不知情者看来,那人就如重病无治身亡一般。
不过,此药有一个缺点,就是脉象明显,只要精通医术的人一搭脉,就会发现真正的内因是中毒而非风寒感染。但是在后宫之中,除非是得脸的奴才,否则寻常生病,皆是靠自己熬过去,根本没资格请太医,所以对魏静萱施以此药,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要防着她去寻皇后或是愉妃即可。
郑九原是延禧宫的奴才,跟着齐宽当差,瑕月见他颇为机灵,问了齐宽,知他平日里做事稳当,为人也算忠心,逐将此事交付他去做。
为免魏静萱起疑,瑕月先让时任内务府副总管的周全将郑九调到其他地方当差,过了一阵子再寻个由头调到御茶房,因为有周全的交待,李富对郑九自然是格外优待。
魏静萱病后,每日煎煮姜茶一事,根本不是李富看在魏静萱那点银子的份上,而是郑九主动要求,虽然李富觉着有些奇怪,但这种事情,他也没必要多问,当即就答应了。
而魏静萱所谓的的病,实际上是郑九伺机在她喝的茶水里下药所致,但当时魏静萱已经查觉到茶水味道有些怪了,所以喝了半盏便搁下了,但那一半的茶水仍然足以令她开始“得病”。而姜茶,就是为掩盖药的味道,以免让魏静萱察觉。
郑九献计道:“主子,奴才可以将药下在菜里,她不喝姜茶,却一定要吃东西;如此一来,咱们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下去。”
瑕月头也不抬地道:“魏静萱可不是鲁莽之人,相反,她心思极其缜密,不起疑便罢,一旦起了,就会处处小心,不会再中计。”
黄氏急切地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和敬长公主虽非她亲手所害,却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此人万万不可放过!”
“本宫知道。”瑕月眸光冰冷地道:“趁着她现在疑心还不甚,郑九,你回去告诉她,让她亲自去坤宁宫求皇后,请皇后看在昔日主仆之谊的情份上,为她延请太医。”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吓了一跳,黄氏惊疑不定地道:“娘娘您这样做,岂不是帮了魏静萱吗,您……”
瑕月徐徐一笑道:“本宫只是让郑九如此与魏静萱说,可没说真要这么做。”顿一顿,她道:“出了御茶房后,本宫会让齐宽等在僻静之处,将剩下那些药皆灌入她口中,这个药的好处,就是表相不会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哪怕吃的再多也无事;她如今体弱无力,你们两人应该不会遭遇什么反抗。至于她……”瑕月冷笑一声道:“她病了那么长时间,又冒着寒风外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第六百零三章 求救
黄氏出声道:“皇后与愉妃呢?她们两个怕是会起疑心,一旦发现魏静萱是中毒而死,必不会善罢干休。”
瑕月轻笑道:“仪妃莫要忘了,如今六宫之事由你我执掌,魏静萱一死,立刻就可以扔到乱葬岗去,皇后与愉妃不罢休又如何,查到宫外去吗?还是说再将尸体运回来,请皇上审理此事?”不等黄氏说话,她便摇头道:“在皇上心中,魏静萱就如一粒尘埃,哪怕知道她是遭人所害,只要没有实质的证据,就不会费心去追查此事;再者,皇后与愉妃要如何指证本宫,难道告诉皇上,本宫因为魏静萱谋害长乐,所以对她怀恨在心吗?”
听得这话,黄氏安下心来,颔首道:“娘娘说的不错,她们不敢说实话,只要魏静萱一死,且尸体又运出了紫禁城,她们就无法掀起风浪来。”
瑕月勾一勾唇,对尚站在一旁的郑九道:“照本宫的话去做,至于何处偏僻,你与齐宽下去商量。”待得郑九答应后,她温言道:“办好此事,本宫必不会亏待了你。”
郑九心中一喜,连忙拍袖跪下道:“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为主子办好此事。”说罢,他与齐宽一起退出了正殿,在商议好动手之处后,他回到御茶房,李富一见他来,便道:“你去哪里了,赶紧过来帮忙,喜公公那边正等着呢,若是误了,你我可吃罪不起。”
见他着急模样,郑九不敢推脱,依言过去帮忙,待得忙完之后,已是黄昏时分,他将瑕月之前所言的话在脑海里打了个转后,去了魏静萱所在的屋子,进门之后,魏静萱果然仍躺在铺上,一旁原先盛着姜茶的碗已经空了,郑九睨了一眼后,走过去唤道:“静萱?静萱,你醒一醒?”
捂着被子睡在那里的人动了一下,随即转过脸来,有气无力地道:“静萱刚才出去了,你寻她做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郑九大吃一惊,连忙将棉被拉开一些,好让他更仔细看清那张脸,愕然道:“兰香?怎么会是你?”
兰香咳嗽了一阵道:“我昨日感染了风寒,原以为没什么大碍,哪知道身子越来越无力,且还不停咳嗽,实在撑不住,喝了姜茶也无用,只能进来歇一会儿;结果一躺下就觉得起不来了。”
郑九看到她与魏静萱相似的症状,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追问道:“你喝的姜茶都是哪里来的?”
“是静萱,她担心我受寒,所以省下姜茶给我驱寒,唉,有姜茶在,风寒应该侵不进来才是,哪知我竟然这么没用。”心思单纯的兰香只以为是自己身子积弱,感染了风寒,丝毫不知自己是受了魏静萱的算计,害她“生病”的恰恰就是那几碗姜茶。
郑九咬牙道:“这么说来,那几碗姜茶都是你喝了?”
兰香点头之余,又有些害怕地道:“我知道不该……咳咳……喝静萱的姜茶,但她一心留着给我,我也不好拒绝,还请……咳咳……公公见谅。”
郑九跺一跺脚,怒道:“谁与你说这些,我问你,魏静萱去哪里了?”他原以为魏静萱就算发现有古怪,也只会倒了姜茶,哪知她竟然拿兰香来做试验,这会儿她肯定已经明白自己的病情与这姜茶有关,正如主子所言,这人心计深得很。
兰香见郑九生气的样子,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怯怯地道:“静萱病好了一些,所以出去做事了。”
听得这话,郑九连忙往外奔,拦着人就问魏静萱的下落,但都是摇头不知,待得问到金玉时,她倒是有些印象,说是刚才被魏静萱撞了一下,也不说话,低着头就往外走,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如果当时李富没有叫住他,他就可以拦住魏静萱了,就差了那么一个时辰。
郑九生气归生气,这会儿最要紧的是要找到魏静萱,依着他的猜测,魏静萱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坤宁宫,他赶紧去到与齐宽商量的地方,齐宽还等在那里,看到他出现,连忙问道:“怎么这么久,魏静萱人呢?”
郑九将事情说了一遍,着急地道:“师傅,你可有看到魏静萱?”
“没有,我一直守在这里,并不曾看到她过来,而且这条路是去坤宁宫的必经之路,她没出现,就表示她并没有去坤宁宫。”
郑九惊讶地道:“没去坤宁宫,那她会去哪里?”
齐宽一时也想不到,只得道:“你在这里守一会儿,我将这件事告诉主子去。”
郑九连连点头,之后紧张地道:“师傅,我让魏静萱走掉了,会不会受罚?”
齐宽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你,应该不会有事的,若主子真要责罚,我也会替你求情的,别太担心。”
郑九闻言安心了许多,感激地道:“多谢师傅。”
在齐宽赶往延禧宫的时候,魏静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咸福宫门口,御茶房到咸福宫这么一段路,她因为双腿无力,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被寒风吹得直打哆嗦。
“主子传你进去。”听得宫人的话,魏静萱连忙点头,迈开无力而又僵硬的双腿随其入内,她走得极慢,使得宫人几次停下等待,神色颇为不耐。
好不容易进了暖阁,在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中,魏静萱也耗尽了力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连请安的力气也没有。
愉妃看到她这个模样,惊讶地道:“怎么这样子,出什么事了?”
魏静萱努力提了一丝力气,磕头哀求道:“娘娘,您一定要救救奴婢。”
“救你?”愉妃搁下手中的绣棚,好奇地道:“无缘无故地怎么要本宫救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看你的样子,仿佛是生了病,为何不歇着,而是要跑到本宫这里来?”
“有人要害奴婢,想要奴婢的性命。”这般说着,魏静萱将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随后道:“奴婢原先只是有些怀疑,所以将郑九每日送来的姜茶悄悄给兰香喝,结果刚喝了两次,兰香就出现与奴婢相似的症状,待到了今日,更是浑身乏力,做不了事情;相反是奴婢,几日没喝之后,身上恢复了几丝力气,否则奴婢也不能来这里;娘娘,您可一定要救奴婢。”
☆、第六百零四章 谋路
愉妃思索片刻,道:“你可知是谁指使郑九要害你?”
魏静萱撑着双臂,道:“奴婢不知道,而且奴婢也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这样恨奴婢,竟然买通御茶房的人,下毒害奴婢。”
在愉妃沉默之时,小全子出声道:“主子,奴才倒是想到一人。”
“是谁?”面对愉妃的询问,小全子道:“娴贵妃。”
愉妃微一蹙眉道:“她?为何这么说?”
小全子轻声提醒道:“您忘了和敬长公主的事了吗?
愉妃眉目微惊,道:“你是说,娴贵妃已经查到了静萱的身上?”
“以娴贵妃的能耐,不无这个可能;除了她之外,奴才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与魏姑娘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小全子的话令愉妃微微点头,“若她知道了长乐之事,那么派人加害你,也就说得通了。”
想到是瑕月要害自己,魏静萱心中更加害怕,连连磕头道:“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愉妃示意冬梅将她扶起至椅中坐下后,对小全子道:“你去打听一下,看那个郑九是什么来历。”
待得小全子下去后,愉妃对一脸紧张的魏静萱道:“你放心,本宫既然晓得了这件事,就一定会帮你,莫要太过担心。”
“多谢娘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魏静萱悄悄睨了愉妃一眼,事实上,她对愉妃并没有多少信任,但她相信,愉妃不会见死不救,不止是因为她手里握着愉妃的把柄,还因为她对愉妃仍有利用价值,所以愉妃一定会设法保全她。
在等着小全子回来的时候,愉妃似笑非笑地道:“真是想不到,你出了事,第一个想来寻的人居然是本宫,本宫还以为会是皇后呢,怎么了,与皇后起争执了吗?”
“回娘娘的话,奴婢原先是想去坤宁宫的,但奴婢之前曾与郑九提过坤宁宫,而奴婢中毒之后,脚程很慢,他若知道奴婢不在,定然第一个就想到坤宁宫,以他的速度,怕是很容易追上奴婢,到时候,奴婢可就真的活命无望了。”
愉妃颔首道:“原来如此,你这丫头心思还真是细。”停顿片刻,她道:“自从七阿哥一事后,皇后可还有动静?”
魏静萱叹了口气道:“皇后倒是很想对付娴贵妃,无奈始终想不到法子,只能暂且忍耐。”说罢,她瞅着愉妃道:“娘娘,您可有想到好法子?”
愉妃苦笑道:“本宫若是想到,哪里还会容她安居本宫之上。”说到此处,她微眯了双眸道:“这个女人倒真是有办法,以区区一人之力,稳坐贵妃之位,本宫与皇后做了这么多事,都未能动摇她的位置。”
魏静萱眸光一闪,道:“娘娘之前不是提过,她有许多事是借和亲王之力,他们二人有私情吗?为何不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愉妃摇头道:“这件事皇上心里多少有数,但皇上有意偏坦娴贵妃,所以除非有证据,否则难定他们之罪。”
听得这话,魏静萱亦是沉默了下来,她两次都险些丧命在那拉瑕月之手,对她早就已经恨之入骨,可是几番使计,都未能动摇她的根基,反倒是她自己差点遭了明玉疑心。
天黑时分,小全子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主子,奴才打听到郑九是从云光楼调去御茶房的,不过在去云光楼之前,他曾在延禧宫当差。”
愉妃徐徐道:“这么说来,应该就是娴贵妃没错了。”
“她好阴险。”这般说着,魏静萱倚着椅子跪下,泣声道:“娘娘,这会儿只有您能救奴婢了,求您垂怜。”
愉妃起身走了几步,凝声道:“看来她是立意要取你性命了,御茶房那地儿,你是不能再待了。”
魏静萱连连点头,道:“奴婢知道,求娘娘……”她刚开口,便被愉妃所打断,“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本宫调你去其他地方当差。”待得魏静萱应声后,她道:“且不说本宫有没有权力调动御茶房的人,就算真调去了其他地方当差,娴贵妃就没法子害你了吗?”
事关自己的性命,魏静萱慌的手足冰冷,急急道:“那奴婢该怎么办?”
“这会儿能够救你的,只有皇后娘娘,时刻跟在她身边,你才可无恙,而且你本就是皇后的宫人,她开口讨要,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待得冷静下来后,魏静萱亦觉得愉妃所言有理,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只是……郑九这会儿只怕正在四处寻找奴婢,若是去坤宁宫,只怕……”
“你不必担心,本宫会带你过去,就算有娴贵妃在背后撑腰,郑九也不敢当产着本宫的面放肆。”
“多谢娘娘。”得了愉妃这句话,魏静萱安心许多,沉默了一会儿,她道:“娘娘,娴贵妃使人下毒害奴婢一事,能否拿来指证她?”
愉妃斜睨了她一眼,道:“证据呢?就算太医证明你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娴贵妃所为?”这句话问得魏静萱哑口无言,愉妃随即道:“说穿了,所有一切皆是我们凭空揣测,就算郑九在延禧宫当过一段时间的差,也算不得证据,甚至连旁证都算不上。”
魏静萱咬一咬牙道:“这么说来,这件事只能就此算了?”
愉妃微倾了身子,道:“记牢本宫一句话,对付娴贵妃,不可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必然要了她的性命。”
魏静萱低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牢记娘娘的教诲。”
愉妃微微一笑,命人端来一盏羊奶给魏静萱,待她喝完后,道:“其实你回了皇后身边也是一件好事,往后再行起事来,会方便许多。”
“是。”其实魏静萱更希望留在御茶房,但事已至此,再继续留下去,将会是死路一条。
愉妃看出魏静萱的心思,道:“你不必担心,本宫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不会让你一直为奴。另外……”她幽幽一笑,轻弹着指甲道:“你跟在皇后身边,或许咱们就可以对付那拉瑕月。”
魏静萱讶然道:“娘娘这是何意?”
☆、第六百零五章 逃过一劫
愉妃笑一笑道:“本宫只是想到一个雏形罢了,等往后想好之后再与你慢慢细说。”在魏静萱答应之后,她又道:“如何,有力气去坤宁宫吗?”
魏静萱感觉了一下双足,道:“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会走得慢一些。”
“本宫让人扶着你一些就是了。”这般说着,愉妃命人准备肩舆,前往坤宁宫。
彼时,延禧宫中,齐宽已是将魏静萱不见的事情禀告了瑕月,随后道:“主子放心,奴才让郑九守着去坤宁宫的必经之路。”
瑕月沉默片刻,道:“若本宫没料错的话,魏静萱应该去了咸福宫,你们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阿罗道:“奴婢倒不觉得,就算愉妃护得了她一时,也护不了一世,她终归还是要回御茶房的,到时候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瑕月睇视着因为灯芯卷曲而发暗的灯烛,摇头道:“只怕她不会再回御茶房,愉妃很可能将她留在身边。”
听得这话,齐宽连忙跪下道:“奴才办事不利,请主子降罪。”
知春有些生气地道:“这个郑九也真是的,若是不打岔子,哪里会让魏静萱跑掉。”
瑕月轻叹一声道:“或许是魏静萱命不该绝。”这般说着,她对齐宽道:“你起来。”
齐宽内疚地站起身来,随后道:“主子,若是魏静萱跟在愉妃身边,咱们岂非难以再下手?”
“经过这件事,她们一定会抱成一团,对咱们虎视眈眈;往后……”瑕月拔下发间的金簪,走过去剔亮烛芯,挑眉道:“不动则已,一动就必然牵及所有,她们如是,咱们亦如是。”
在阿罗重新将纱罩笼上之时,殿门打开,宫人伴着一阵冷风进来道:“主子,郑九求见。”
瑕月微微一怔,旋即道:“传他进来。”
过不多时,一身寒意的郑九踏着夜色来到殿中,齐宽一看到他便低斥道:“我不是让你守在去坤宁宫的路上吗,怎么擅自过来了?若是让魏静萱偷漏去了坤宁宫,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郑九低声道:“师傅,魏静萱已经去了坤宁宫,这会儿怕是连皇后也见到了。”
齐宽脸色难看地道:“你既是瞧见了她,为何不将她拦住?”
瑕月开口道:“郑九,魏静萱与其他人在一起对不对?”
郑九恭身道:“是,她在愉妃娘娘随行的宫人之中,若非有人搀扶着她,较为显眼,这么暗的天色奴才只怕还发现不了。”
齐宽奇怪地道:“愉妃带她去坤宁宫做什么,若是要护,她自己护就是了。”
阿罗摇头道:“愉妃固然可以护住魏静萱,但怎么着也不及皇后来得名正言顺。看样子,绕一大圈,魏静萱最终还是回了坤宁宫。不过说来也好笑,她一门心思想要入皇上的眼,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知春撇嘴道:“这个人,贪心重得很,可惜她没那样的命。”
瑕月未说什么,只是收回了郑九手中的药,随后命他回了御茶房,待郑九离开后,阿罗蹙眉道:“主子,真不能再对付魏静萱了吗?”
瑕月看了她一眼道:“为何这样问?”
阿罗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她现在还不成什么气候,但心思之狡诈多疑,不输愉妃,留着她,奴婢担心是个祸害。”
知春连连点头道:“不错,这次的事,若是换了奴婢,根本不会起疑心,但是她不止起了,还立刻就想到去找愉妃救命。”
瑕月叹然道:“你们说的这些,本宫何尝不知,魏静萱若然为妃,比之愉妃,不逞多让;不过眼下,她与皇后等人有了提防,本宫若是再动手,反而容易出事。”顿一顿,她道:“许久未与和亲王接触,不知长乐之事,他查得怎么样了。”
她很清楚,明玉在弘历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份量,想要扳倒她,唯有让长乐之死的真相***。
阿罗试探地道:“主子,要不奴婢寻机会过去一趟?”
瑕月当即摇头道:“事情过去没多久,还是不接触为好,再过一阵子。”
在他们说话之时,愉妃已是到了坤宁宫,明玉看到魏静萱一同过来,甚是惊讶,待得听完魏静萱所言,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扶手道:“好一个娴贵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眼中可还有王法?!”明玉只看到别人所做之事,殊不知她自己的所作所为,更为目无王法。
愉妃摇头道:“自从和敬长公主去后,皇上怜她失女心切,对她多加怜爱,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说到此处,她眸光微闪,故作不解地道:“不过说来也奇怪,静萱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不曾碍到她什么,为何要用这样的卑劣的手段对付静萱?”她与魏静萱勾结一事明玉并不知晓,此刻这样说,是为了避免明玉起疑心。
明玉神色微变,道:“想是以前结下的怨,她这人心眼一向不大,怕是一直都牢记着呢。”
“娘娘说得正是。”如此说着,愉妃又赞道:“亏得静萱机灵,知道来找臣妾,若是直接来见娘娘,怕是被郑九给抓到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魏静萱跪在地上啜泣道:“主子,娴贵妃这样容不下奴婢,奴婢若是再回御茶房,只怕不出几日就会被她所害,求主子救救奴婢。”
明玉抬手道:“本宫知道,从这会儿起,你就回到本宫身边,李富那里,明儿个本宫让纪由去知会一声,你不必担心。”
虽此事早在意料之中,但得到明玉亲口首肯,魏静萱还是一阵欢喜与心安,连忙磕头道:“多谢主子!”
明玉微一点头,对愉妃道:“今日之事,真是劳烦愉妃了。”
愉妃欠身道:“娘娘客气了,能帮上娘娘,乃是臣妾之幸。”停顿片刻,她道:“有一句话,臣妾不知当说不当说?”
明玉和颜悦色地道:“此处没有外人,愉妃有话旦说无妨。”
愉妃应了一声道:“娘娘才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后宫之事理应由娘娘掌管才是,娴贵妃至多从旁协助,可现在六宫之事,全权由娴贵妃掌管,实在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也不知皇上是何想法。”
☆、第六百零六章 重归坤宁宫
冬梅小声道:“奴婢记得,以前是由富察挽秀助皇后娘娘协理,后来太后发了话,由当时还是妃位的娴贵妃执掌。”
愉妃睨了她一眼道:“话虽不错,但太后之意,是由娴贵妃协理六宫,可她现在什么都一人说了算,根本就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这般说着,见明玉面色不豫,连忙起身道:“臣妾妄言,请娘娘恕罪。”
明玉寒声道:“你说的皆是实话,何来妄言二字。原是因为本宫身子不支,才让她助本宫执掌六宫之事,结果她却事事独断独行,从不与本宫商量,宛然将自己当成六宫之主,真要说起来,比当年的高氏还要跋扈。”
愉妃轻声道:“其实娘娘现在身子好转,七阿哥又渐大了,大可以重新执掌后宫,恕臣妾说句实话,由您执掌六宫之事,臣妾等人的日子也可好过一些。”
明玉眸光微动,道:“此事本宫心里有数,愉妃此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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