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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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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永璜回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后,弘历看向瑕月,道:“贵妃将大阿哥教得很好。”
  瑕月连忙谦声道:“臣妾只是尽已所能,不敢当皇上如此称赞。”
  “好即是好,没什么好谦虚的。”这般说着,凌若转目看向弘历,笑言道:“皇帝既然觉得贵妃教得好,那有没有东西赏赐呢?”
  弘历环视了周围一眼,道:“儿臣这会儿还真没什么东西好赏的,只能先记着,晚些再赏。”
  “既是这样,就由哀家替你赏了吧。”说着,她示意瑕月上前,褪下腕间的碧玺手串,不等瑕月推辞,她已是道:“哀家年纪大了,不适合戴这样艳丽的珠子,如今赏了你正好。”
  见凌若这样说,瑕月只得收下,低头道:“多谢皇额娘。”
  凌若拍拍她的手,道:“往后的家宴,不必每次都费心想什么惊喜,只要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就行了。”说到此处,她有些感慨地道:“若是年年除夕皆能如今夜一样,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金氏起身笑道:“皇额娘,往后怕是难与今夜一样。”
  凌若眸光微冷,道:“嘉妃何出此言?”
  相较其他人紧张的神色,金氏却是神色自若地道:“回皇额娘的话,明年四月,愉嫔就要临盆,到时候宫里就多了一位小阿哥,您说哪里还能与今夜一样。”
  听得这么一回事,凌若露出笑颜,颔首道:“原来如此,那确实是不一样了,也更热闹了。”
  金氏打量着大腹便便的愉嫔,再次道:“其实看愉嫔的肚子,像是双生子,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是喜上加喜了。”
  愉嫔扶着小全子的手起身道:“臣妾也盼是双生子,可惜周太医看过,并非双生胎像。”
  “那真是可惜。”在金氏话音落下之时,外头传来烟花升空的声音,一下子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烟花整整燃放了一柱香的功夫方才止歇,虽不及前年那般新奇,但胜在绚丽多姿,美仑美奂。
  待得烟花燃放完,家宴到了结束之时,在凌若与成太妃相继离席后,弘历亦站起身来,瑕月等人连忙起身恭送,之后众人陆续离席,瑕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待她拖着疲惫之躯回到延禧宫时,愕然发现弘历竟然坐在殿中看书,一时之间几乎以为自己走错路来到了养心殿。
  弘历搁下手中的书,笑道:“怎么了,看到朕有这么吃惊吗?”
  瑕月回过神来,连忙屈膝行礼,随即道:“臣妾没想到皇上会来臣妾这里,您不是该在养心殿吗?”
  “朕在养心殿也是一个人,倒不如来你这里,还能说说话。”说罢,他打量了瑕月一眼,伸手道:“很累吗?”
  瑕月上前握住他宽厚的手掌,道:“是有一些,待会儿睡上一觉便没事了。”
  “朕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过了今夜之后,宫里应该没什么事,你可以趁机好好歇歇。”
  “嗯。”瑕月应声之余,看了一眼弘历摆在桌上的书册,这才发现并非她以为的书籍,而是一份礼单,她好奇地道:“皇上,这份可是今年的岁礼?”所谓岁礼,就是过年之前,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呈送给皇帝与太后的礼。
  “不错,正是岁礼的礼单。”在说这个的时候,瑕月留意到弘历脸色变了一下,关切地道:“皇上,是否有什么不妥?”
  弘历迟疑片刻,道:“你看看弘晳送来的礼是什么。”
  瑕月依言取过礼单仔细翻阅,待得看到弘晳之名时,瞳孔微微一缩,在其名字之下,赫然写着:鹅黄肩舆一乘。
  鹅黄乃是皇帝的专用色,和硕亲王以下,非皇帝特赐或特许,不可擅自使用鹅黄色;弘晳擅制鹅黄肩舆,已是犯了大忌。
  弘历冷声道:“瞧见了吗?真当朕不知道他的野心吗?他自以为是旧日东宫嫡子,居心叵测,若是朕不受这乘肩舆,他怕是要留着自己用了。”
  “那依皇上之意,是否即刻将理亲王抓捕归案?”面对瑕月的询问,弘历重重一拍桌案,寒声道:“朕虽恨不得立刻将他抓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定要等弘昼查清楚还有哪些人与他合谋之后,再一举成擒,省得往后再出幺蛾子。”
  瑕月点头,合起礼单交给一旁的四喜,随后道:“和亲王智勇双全,臣妾相信他一定可以为皇上查清理亲王的同谋,断然不会让他们动摇大清天下。”
  弘历深吸一口气,颔首道:“若是人人皆可如老五这般,朕哪里还用费这么多神。”
  瑕月抿唇笑道:“皇上可是好贪心呢,多少皇帝终其一生连一个可信的兄弟都寻不到,您却要人人如和亲王一般。”

☆、第四百三十二章 嘉妃

  被她这么一说,弘历忍不住笑了起来,抚额道:“好吧,是朕贪心了,不过与你说了这么一阵子,朕心里痛快多了。”
  瑕月嫣然一笑道:“既是这样,臣妾服侍您歇下可好,明儿个一早,您还得受百官朝岁呢!”
  “好。”说话间,弘历触到瑕月腕间的碧玺手串,道:“这串碧玺是皇额娘的心爱之物,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切莫要丢了。”
  瑕月笑言道:“臣妾遵旨,就算是丢了臣妾自己,也不敢丢这碧玺手串。”
  在一番轻笑后,弘历拥住她,将头抵在她的肩上,霸道却又暗藏温柔地道:“手串不能丢,朕的贵妃更不能丢,朕要将你一辈子绑在朕的身边,永不分离!”
  在延禧宫灯火渐暗的时候,永和宫中却一直灯火通明,金氏坐在殿中,手中拿着一张因为看得太多,所以边上有些皱起来的纸。
  “主子,很晚了,奴婢服侍您歇下吧。”金氏的贴身宫女柳眉在其耳边轻声说着。
  金氏轻叹一声,道:“柳眉,你说这张方子当真有效吗?会否是苏氏在骗本宫?”
  “这个……奴婢也说不准,但应该不会,而且奴婢也请宫外的名医看过,确实是有助于受孕的方子。
  “若当真有效,为何本宫服用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见动静?”面对金氏的问题,柳眉一时不知怎么回来,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才一年多而已,主子您别那么着急,奴婢相信早晚会有的。”
  “早晚……”金氏嗤笑道:“今儿个家宴的情形你都看到了,太后与皇上眼中,除了娴贵妃之外,就只看得到愉嫔,本宫这个嘉妃只能往边上靠。虽说本宫膝下养着永璋,但说到底,他是罪人的儿子,皇上与太后怎么会看重他,始终得要本宫自己生下孩子才行。”
  听得这话,柳眉恨恨地道:“娴贵妃的手段当真是不简单,利用区区一盘饺子哄得太后与皇上眉开眼笑,赏完大阿哥又赏她,这次除夕家宴,她可算是出尽风头了。”
  金氏微眯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道:“娴贵妃固然不简单,愉嫔又何常简单过,若非此次皇上大封六宫,一旦她生下皇子,本宫怕是要屈居她之下。”
  柳眉讽刺地道:“说不定到时候生下的是位公主,待到那时,奴婢看她还怎么得意;而且愉嫔吃得那样胖,就算生下孩子,怕也是恢复不过来了,皇上瞧见她那样的身形,哪里还会宠幸于她。”
  金氏思索片刻道:“本宫听说白鱼祥瑞极可能应在她身上,能有祥瑞现世,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男孩。”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柳眉,你说,这个孩子能生的下来吗?”
  柳眉跟在金氏身边多年,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低声道:“依奴婢看,宫里那么双眼睛盯着,愉嫔的孩子,怕是难以安然生下。”顿一顿,她又道:“奴婢会去想办法,请主子放心。”
  金氏睨了她一眼,道:“好,这事交由你去办,记着,千万别将疑心招到永和宫来,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奴婢省得。”在柳眉答应之后,金氏打了一个哈欠,道:“本宫乏了,服侍本宫歇下吧。”
  腹中孩子以及白鱼驮子的祥瑞,确实为珂里叶特氏带来了好处,但同样,亦遭来许多人的嫉妒,金氏便是其中之一。
  除夕过后,就是乾隆五年,正月十五这日,宫中行灯会,各式各样的花灯悬挂四处,还有灯谜供人消烦解闷,倒也热闹。
  不过,过了正月十五后,这年味就渐渐淡了下来,一切开始回到平日里的样子。愉嫔自从发现无法减少饮食,就开始尽量多运动,好借此稍稍控制一下体重,每日从御花园一直走到临渊池,然后再回咸福宫。
  随着天气逐渐开始回暖,御花园中逐渐有早春的花卉盛放,不似冬时那般单调,除了愉嫔之外,其他人亦经常会去御花园中走走。
  这日,陆氏扶着秋月的手往御花园走去,在离着还有几步的时候,一个宫女捧着一碟樱桃匆匆走来,抬头看到陆氏,赶紧停下脚步,哽咽地道:“奴婢给庆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陆氏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左颊红肿,惊讶地道:“你不是嘉妃娘娘身边的柳眉吗?怎么这个样子,可是受嘉妃娘娘的训斥了?”
  柳眉红着眼道:“回娘娘的话,不是主子,是愉嫔娘娘,刚才奴婢经过的时候,正好碰到愉嫔娘娘,不小心掉了几颗滚到她脚边,结果惹得愉嫔娘娘大发雷霆,说奴婢有意害她脚滑,想谋害龙胎,紧接着就不由分说地将奴婢斥责了一顿,还掴了奴婢一掌。”她一边掉泪一边道:“奴婢哪里胆敢谋害龙胎,当真是一时没拿稳,所以才会掉了几颗樱桃,但任奴婢怎么说,愉嫔娘娘都不相信。”
  陆氏惊讶地道:“你是嘉嫔娘娘身边的人,她竟然敢掌掴你?”
  柳眉抹着泪道:“愉嫔娘娘说了,就是这一掌还是看在主子的份上,否则早就将奴婢发落到慎刑司去了。”
  陆氏冷声道:“这个愉嫔还真是狂妄,什么时候轮到她发落人到慎刑司了。”
  “奴婢以前见着愉嫔娘娘,觉得她颇为亲切,可是自打她怀上龙胎之后,脾气越来越大。恕奴婢说句不该的话,如今就这个样子,将来生下皇子,怕是除了皇上,谁都不放在眼中。”这般说着,她有些慌张地道:“娘娘,奴婢与您说的这些话,您千万不要和愉嫔娘娘说起,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饶恕奴婢的,万一她告到皇上面前,只怕连主子也保不住奴婢。”
  “行了,本宫不会说的,你回去吧。”在柳眉千恩万谢的离去后,陆氏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眸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氏并不知道,同样的话,在一个多时辰后,柳眉与陈氏又说了一遍,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做,无人知晓,她也未与任何人说,甚至对金氏都不曾说。

☆、第四百三十三章 动胎气

  二月初三这日,瑜嫔与平常一样,扶着小全子与冬梅的手缓步往临渊池那边走去,如今的她已经七个余月了,身形比原先更加臃肿,脸上的五官都被多出来的肉给挤得变了形;若是身形瘦一些的人,差不多要两人比她一个。
  为着这日益肥胖的身躯,愉嫔不知发过多少次火,也数次想过节食,可每一回都与之前一样,没过几天就受不了了,又开始吃喝不止,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得到了池边,冬梅惊讶地道:“咦,主子您瞧,这池中好像有莲花开了。”
  “临渊池并不种植莲花,再说……”愉嫔本想说“再说如今也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但在顺着冬梅的手看去后,这话顿时噎在了嘴里,因为池水之中,确有一枝莲花亭亭绽放于水面。
  愉嫔惊讶地道:“奇怪,为何此处会有莲花,且在这个时节绽放?”思之不解之下,她道:“扶本宫走近一些看。”
  小全子应了一声,扶愉嫔往前走了几步,岂料愉嫔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池中落去,小全子大惊失色,连忙死死拉住愉嫔的手,同时尖声叫道:“冬梅,赶紧过来帮忙。”
  冬梅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事情突然变成这样,这个时候,愉嫔半个身子已经滑下岸,她顾不得问什么,赶紧拉住愉嫔另一只手,与小全子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体形笨重的愉嫔拉上来,三人一起跌坐在地上喘气。
  愉嫔整张脸都吓白了,刚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连惊呼的声音都没有,幸好小全子反应快,又有冬梅帮着一起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倒也罢了,最怕的是腹中孩子。
  小全子喘了几口粗气后,关切地道:“主子您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本宫没事。”愉嫔定了定神,道:“你们两人去看本宫刚才站的地方,那里的石头不知为何,滑得很。”
  小全子应了一声,与冬梅一道往前走了几步,待得看仔细之后,两人脸色齐齐一变,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呈到愉嫔面前,“主子您看,这是鹅卵石,难怪您刚才会一时脚滑了。”
  冬梅疑惑地道:“真是奇怪,这里为何会有鹅卵石,咱们之前在这里走了那么多趟,从未见过一块鹅卵石,而且按理来说,这种池岸边不该有易滑的鹅卵石啊。”
  愉嫔沉思片刻,道:“刚才怎么没瞧见?”
  冬梅解释道:“这几块鹅卵石隐在一些碎石子下面,若不是主子刚才滑了一下,怕是还发现不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愉嫔冷眼看着池中随风摇曳的莲花,寒声道:“还不明白吗?这是有人存心要暗算本宫。”
  冬梅惊呼道:“有人……要害主子?”
  愉嫔冷笑道:“确切一些说,应该是要害本宫腹中的龙胎,如今天气尚寒,一旦落入池中,又是受惊又是受寒,你们说会怎么样?”
  小全子刚才已是猜到了一些,对愉嫔的话并不惊讶,小声道:“主子,这临渊池靠近重华宫,会否是仪妃在暗中动手脚?而且奴才记得仪妃宫中养着不少盆栽,盆栽中就有这样的鹅卵石。另外……她也确有动机。”
  愉嫔知道他是在说永珹那件事,待要说话,忽地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痛意,这种痛意令她浑身发寒,连忙用力扯住冬梅,颤声道:“快,快扶本宫回去,快!”
  冬梅察觉到不对,连忙与小全子一左一右扶着愉嫔往咸福宫走去,但愉嫔本就身形笨拙走不快路,再加上如今腹中时不时传来一阵痛楚,更加缓慢。
  小全子见这样不行,让冬梅扶着愉嫔,自己则奔去找来几个宫人,合力抬起愉嫔往咸福宫疾奔,自己则赶去太医院请周明华。
  待得周明华匆匆忙忙赶到咸福宫之时,愉嫔也刚到不久,正满头冷汗地闭目躺在榻上呻吟,这会儿功夫,腹中的疼痛比一开始时加剧了许多。
  冬梅在旁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周明华出现,眼睛顿时为之一亮,急切地道:“周太医,你快替主子看看,主子好像越来越疼了。”
  听到冬梅的话,愉嫔睁开眼来,忍痛道:“周太医,你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他不可以有事的。”
  “微臣知道,微臣一定会尽力而为,娘娘尽量放松一些,这样才会对龙胎有益。”周明华在途中已经听小全子说了事情的经过,知她是动了胎气,这种情况,最忌心情紧张。
  听到周明华的话,愉嫔连忙用力吸气,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由周明华为自己诊脉。
  周明华的出现令冬梅心中微定,对站在一旁喘气的小全子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请皇上过来。”
  待得小全子答应,她快步赶往养心殿,岂知弘历并不在殿中,一问之下,方知是去了延禧宫,赶紧又过去相请。听闻愉嫔出事,弘历当即赶去咸福宫,瑕月亦一并同往。
  进到内殿,只见愉嫔正倚坐在榻上喝药,周明华垂手站在一旁。愉嫔看到弘历进来,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泣声道:“皇上,臣妾差一点就看不到您了。”
  弘历连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说什么胡话,怎么会看不到朕,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事?”
  周明华闻言连忙道:“启禀皇上,愉嫔娘娘动了胎气,幸好并不严重,微臣已经为娘娘施针固胎,接下来,只要按时服药,卧床休息,应该不会有大碍。”
  “那就好。”弘历轻舒一口气之余,又有些疑惑地道:“只是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动了胎气?”
  瑕月亦一脸关切地道:“是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听到愉嫔你出事的时候,皇上与本宫真是吓得不轻。”
  愉嫔泣声道:“回皇上与贵妃娘娘的话,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臣妾与平日一样,从御花园一路走到临渊池边,瞧见池中有莲花绽放,臣妾觉得好奇,就让冬梅他们扶臣妾走近一些观看,哪知脚下突然一滑,若非冬梅他们拼命拉着臣妾,臣妾非得落入池中不可。”
  暇月疑惑地道:“临渊池边所铺的都是六棱石子那一类,怎么会脚滑呢?”

☆、第四百三十四章 蓄意

  “回贵妃娘娘的话,因为有人在六棱石子下面放了鹅卵石。”说罢,小全子将之前捡起来的鹅卵石递了过去,令弘历与瑕月惊疑不已,还有愉嫔刚才说的莲花,临渊池怎么会有莲花绽放,且还是在这样的季节,这当中必然有问题。
  弘历思索片刻,唤过四喜道:“去临渊池看看,是否确有莲花绽放,另外在池边仔细搜索,看还有没有鹅卵石。”
  “嗻!”四喜领命离去,待得过了半个多时辰,他拿着一枝莲花进来道:“启禀皇上,临渊池中确实有一枝莲花,但在奴才命人找捞过来后,方才发现并非真莲,乃是以纸扎成,底下钉了浮木,借此飘浮在水上,乍一眼看去,就跟真的一样。另外,奴才命人绕着岸边走了一圈,发现好几个地方都有鹅卵石,为数不少。”
  “假花……鹅卵石……”瑜嫔喃喃重复了几遍后,攥着弘历的手骇声道:“皇上,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存心为之,他知道臣妾每日会去那边散步,便做了一只假花引臣妾近前观看,然后又放置鹅卵石,好使臣妾失足滑落水中,从而加害臣妾腹中的孩子,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放心,若真是有人要害你,朕一定严惩。”在安抚了瑜嫔几句后,弘历取过纸莲与鹅卵石仔细观看,纸莲除了做工精巧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至于鹅卵石也是普通之物,宫中好些地方都有,想要借此追查出是何人暗中摆放在岸边的,实在不易。
  瑕月言道:“皇上,之前一直不曾听闻临渊池中有莲花出现,再加上此纸花颜色娇艳,应该是新扎不久,不如派人去问问,这两日都有何人去过临渊池附近,或许会有线索也说不定。”
  弘历颔首道:“不错,立刻去查,定要查到是何人所为。”
  这一次,四喜去了更久,却不曾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临渊池人烟稀少,就算偶尔经过,也不会留意什么,一时间竟是没了线索。
  愉嫔紧张地道:“皇上,这可怎么办,若是不找到那个人,不知他什么时候又会加害臣妾与腹中孩子,臣妾好怕,臣妾不可以没有这个孩子的,他是臣妾的命根子,若是没了他,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胡说什么,你与孩子都会没事的。”弘历安抚道:“朕答应你,一定尽快找到那个人,至于你……”
  瑕月接过话道:“皇上,瑜嫔此次动了胎气,以后最好都卧床休息,尽量不要走动,咸福宫这边,臣妾会多派些人来侍候照料,应该可以护愉嫔母子安全。”
  弘历点头道:“暂时也只能这样,有劳贵妃费心了。”
  瑕月屈膝道:“皇上言重了,臣妾奉旨协理六宫,这一切,本就是臣妾的份内事。”说罢,她又道:“皇上,您在这里多陪陪瑜嫔,臣妾先行下去安排。”
  待得瑕月离开后,瑜嫔忽地啜泣起来,弘历温言道:“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怎么又哭起来了,还在担心吗?”
  瑜嫔一边哭一边摇头道:“不是,臣妾是心里难过,臣妾只想为皇上延绵子嗣而已,为何会有人容不下臣妾,要以这么卑鄙的手段暗算加害,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弘历神色微黯,揽着她微微抖动的双肩,叹然道:“别想这些了,总之有朕与贵妃在,你一定可以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瑜嫔拭着脸上的泪,哽咽道:“皇上,有一句话臣妾不知该说不该说?”
  “旦说无妨。”在得了弘历的应允后,她神色迟疑地道:“离临渊池最近的,莫过于重华宫,而且重华宫中有不少鹅卵石,所以臣妾怀疑……这件事会否是仪妃所为?”
  “你怀疑仪妃?”弘历惊讶地说着,随即摇头道:“仪妃为人敦厚老实,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是她。”
  “恕臣妾直言,仪妃以前或许真的是这样,但人皆是会变的,尤其她现在膝下养着四阿哥,会否起了与当初富察挽秀一样的心思?”
  面对她的话,弘历未说什么,转而问道:“你既是有此怀疑,为何刚才贵妃在时不说?”
  愉嫔轻咬着红唇,道:“臣妾知道贵妃娘娘与仪妃娘娘一向交好,就算臣妾说了,只怕贵妃娘娘不仅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是臣妾存心冤枉仪妃娘娘。”
  弘历沉吟半晌,道:“朕心中有数了,这件事朕会去查,你只管好生歇养即可。”
  弘历一直陪到天色渐晚方才离去,在他走后,冬梅再次端了药进来侍候愉嫔喝下,随后道:“主子,您真觉得是仪妃所为吗?”
  “仪妃做不出那样的事。”愉嫔的回答令冬梅与小全子大为意外,在相互看了一眼后,疑惑地道:“既然娘娘觉得不是仪妃,为何要与皇上那样说?”
  愉嫔眯眸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自打本宫怀孕后,有一个人就异常安静,按理来说,她该是最不希望本宫生下这个孩子的人。”
  小全子试探地道:“主子是说娴贵妃?”
  “不错,她已经知道永琏之死,与本宫有关,还有本宫利用四阿哥意图挑拨她与仪妃一事;按理来说,她该恨极了本宫,可是除了大封六宫一事之外,她就再也没有做过什么,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冬梅想了一会儿道:“或许娴贵妃并非不想加害主子,只是因为主子防范严密,所以未曾寻到机会。”
  “再严密的防范都会有空隙,好比这一回,若本宫没猜错的话,这次的事就是她所为,至于仪妃,至多只是一个帮凶罢了。”
  冬梅点头道:“所以主子才只与皇上一人说?”
  “不错,为免那拉瑕月起心防备,本宫故意装着没猜到这些,令她疏忽大意,这样皇上才有机会查出真相。”
  小全子犹豫着道:“奴才担心……以皇上对娴贵妃的宠爱,就算皇上查到是她所为,也不会重罚,就像皇后那样。”

☆、第四百三十五章 仪妃

  愉嫔断然摇头道:“不会,那拉瑕月不是皇后,她不可能令皇上做到那个地步,只要查到证据,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如今就看皇上能否找到证据了。”说到此处,她道:“小全子,这段时间你多注意着重华宫与延禧宫,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刻来禀告本宫。”
  且说弘历离开咸福宫后,愉嫔的话一直索绕在耳边,仪妃……这件事当真会与仪妃有关吗?
  思索半晌,他终是决定去看一看,这般想着,移步前往重华宫,黄氏看到他过来,既惊又喜,行过礼后,道:“外面风凉,皇上请移步暖阁,您用过膳了吗?若是没有的话,臣妾立刻让人去备。”
  被她这么一说,弘历感觉腹中饥饿,道:“也好,稍微备几个菜就是了,不必太麻烦。”
  黄氏连忙命宫人去安排,回过头见弘历仍站在院中,负手看着摆在边上的盆栽,走过去道:“皇上在看什么?”
  因院子两边皆点着灯,所以并不幽暗,足以让弘历看到摆放在那些盆载上的颗颗鹅卵石,每一盆皆有,并不曾缺少,看来临渊池边的鹅卵石并非出自此处,愉嫔的事,亦与黄氏无关。
  弘历心下一定,口中道:“仪妃这里的盆栽很是有趣,每一盆皆是不同的样子,无一重复,是谁在负责打理?”
  黄氏微微一笑道:“回皇上的话,是臣妾在打理。”
  “你?”弘历惊讶地道:“为何要亲自打理,可是那些宫人躲懒?”
  黄氏听出他话中的不悦,连忙解释道:“回皇上的话,并非如此,是臣妾闲来无事,借此打发时间。”她顿一顿道:“臣妾从小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这里有好几盆,还是从潜邸里带过来的,一直养得很好。”
  弘历点头道:“原来如此,朕倒是不知道你还有此喜好。”说到此处,他轻皱了眉头道:“朕记得,你是雍正十年入的潜邸是不是?”
  黄氏摇头道:“皇上说晚了四年,臣妾是雍正六年入的潜邸,只比皇后与娴贵妃晚了一年,至今已经十二年了。”
  弘历有些讶异地道:“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朕一直以为你伴驾的日子并没有那么久。”
  黄氏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自从她被送入潜邸后,因为姿色寻常,再加上她性子平实,不懂得曲意相迎,所以并不得弘历喜欢,来她这里的日子,屈指可数,有时候甚至几个月都见不到弘历一面,正因为如此,弘历登基之后,才仅仅封她一个贵人。若非后来苏氏出事,凌若提议将黄氏封为嫔,乾隆四年又大封六宫,只怕她至今仍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弘历抚着她垂落于颊边的珠串,道:“你陪在朕身边十二年,朕却没有好好看过你,仪妃,有没有怪朕这些薄待于你?”弘历的话令黄氏一惊,连忙屈膝道:“臣妾从没有这样想过,相反,臣妾很感激皇上,若非皇上垂怜臣妾,将四阿哥交给臣妾抚养,臣妾至今仍是孤身一人,哪里能享天伦之乐。”
  “不争不夺,不骄不躁,温和如水;难怪当初太后会让朕封你为嫔,也难怪贵妃会与你亲近。”说到此处,他摇头一笑,轻声道:“朕真是不该疑心你。”
  黄氏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疑惑地道:“皇上何事疑心臣妾?”
  弘历笑一笑道:“没什么,朕随口一说罢了,仪妃不必在意,对了,永珹睡了吗?朕想看看他。”
  黄氏知趣地没有多问,道:“永珹这会儿应该在与嬷嬷玩耍,臣妾陪您过去,等您看过永珹,晚膳差不多也该备好了。”走了几步,她问道:“臣妾听说瑜嫔今日险些失足落入临渊池中,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可还要紧?”
  “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动了胎气,需要卧床静养。”听得弘历这话,黄氏目光有些复杂,口中道:“没事就好,孩子已经七个余月了,若是在这时候出事,当真是太可怜了。”
  弘历心中一动,道:“仪妃此处与临渊池颇近,可知最近有什么人常来临渊池?”
  “臣妾只知愉嫔每日都会来这边走上一圈,其他的人……臣妾倒是真没注意。”这般说着,她眉眼一动,惊声道:“难不成真如宫中传言那样,今日的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加害愉嫔腹中的龙胎?”
  弘历冷声道:“池中莫名出现一枝纸莲花,岸边又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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