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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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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璜盯着她的双眸,脚步慢慢往后退,一点一滴挣脱着瑕月的双手,阿罗在一旁道:“大阿哥,你快告诉主子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看出来吗?愉贵人根本不可信,主子才是真正待你好的人!”
  永璜转头看着她,就在阿罗以为永璜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之时,他忽地转身跑开,阿罗正在追上去,瑕月唤住她道:“罢了,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别逼的太紧了。”
  阿罗点点头,道:“希望大阿哥这次能够认清好坏,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否则……将来怕是回不了头了。”
  永璜一路疾奔,直至奔出极远,方才停下脚步,下一刻,他蹲下身喃喃道:“不会是姨娘,姨娘……姨娘那样疼爱我,又是额娘信中唯一提及可以信任的人,她不会害我的,一定不会是她!是娴妃,一定是她想要离间我与姨娘,所以故意说这些话。”
  永璜极力想要说服自己,可瑕月的话却不断在耳边回想,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那些话带来的疑惑消去。永璜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此时的他,无比迷茫,就像身处黑暗之中,找不到亮光与出口在哪里。
  许久,永璜终于站了起来,往石砚观鱼轩走去,他要亲自问愉贵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彼时,愉贵人正脸色阴沉地坐在椅中,之前在金莲映日苑,瑕月与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有在意无意地诱导她承认永珹遇袭一事;而她也差一点就承认了,但就在话将出口之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想起富察氏被定罪一事,又将那个话生生咽了下去,任瑕月怎么说,都咬死了不承认。在离开时,她命小全子留在暗中监视金莲映日苑,结果小全子不止看到黄氏出来,还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四喜。
  “奇怪,既然仪嫔就在金莲映日苑,为何娴妃却说她去了皇上那里?还有喜公公又是怎么一回事?”
  愉贵人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还没想明白吗?娴妃刚才是要用对付富察氏那套来对付我。”
  冬梅喃喃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骇然道:“主子是说……仪嫔与喜公公,刚才就躲在暗处偷听?”
  愉贵人咬牙道:“幸好我刚才心有警惕,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否则今日就要步了富察氏的后尘。”
  冬梅心有余悸地道:“娴妃好深的心计,不动声色之间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主子跳。”顿一顿,她又疑惑地道:“奴婢还有一事不明白,仪嫔不是该对娴妃恨之入骨吗?为何会帮着娴妃一起设计害主子您?”
  “仪嫔……”愉贵人眸光冰冷地道:“是我小觑了她,她并没有中计,也没有被四阿哥的受伤冲昏头脑。”
  冬梅惊声道:“难不成……连她也是在骗主子?”
  “这倒不至于,她应该是事后醒悟过来,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她对娴妃会有这样深的信任,若换了是皇后……”愉贵人嗤笑一声道:“早就已经钻入套中出不来了。”
  提到明玉,冬梅轻声道:“主子,奴婢觉得皇后娘娘现在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若换了以前,她可不会主动去向皇上认错,还与娴妃重修旧好。”
  愉贵人轻摇着团扇,凉声道:“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尤其是像皇后那样执拗的性子,我不相信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出自真心。当中,必然有着咱们不知道的隐情。”
  冬梅正要再说话,宫人进来道:“主子,大阿哥来了,说要见您。”
  冬梅小声道:“大阿哥这时候过来,难不成……也是对主子起了疑心?若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会一下子失去两颗棋子,这可有些麻烦。”
  愉贵人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命宫人将永璜带了进来,在看到眼圈微红的永璜后,她关切地道:“来,到姨娘身边来。”
  永璜直勾勾地盯着她,却不曾上前,愉贵人轻声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四阿哥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仪嫔是怎么与皇上说的?还有,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四阿哥?”
  “我没有!”在急切地否认了一句后,永璜深吸一口气,道:“娴妃与仪嫔都已经查明了,那枝箭是从别处射出,与我无关,而这根树枝……”他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树枝道:“就是被那枝箭所射断。”
  愉贵人眸光微微一缩,旋即露出欣喜之色,“不是你就好,刚才姨娘以为是你受娴妃教唆,狠心对自己兄弟下手,不知有多担心难过。”
  永璜盯着她道:“姨娘是真的担心难过吗?”
  愉贵人一脸惊讶地道:“自然是真的,为何突然这么问?”

☆、第三百五十一章 真假难辩

  “四弟是因为要放姨娘带去的风筝才会到镜水云岑的,也是因为风筝落地,才会跑到我练箭附近的,箭不是我射的,那么……就只有姨娘有机会安排人在那里伤害四弟。”
  愉贵人豁然起身,盯着永璜颤声道:“你这是何意,你怀疑这件事是姨娘所为?你……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我只是实在想不到,除了姨娘之外,还有谁能如此神机妙算,事先藏在暗处,等四弟出现的时候,就抬箭相射。娘娘说过,若不是这根树枝挡了一下,四弟此刻已经没命了。”
  “大阿哥,您不要胡说,主子怎么会……”愉贵人阻止冬梅继续说下去,凉声道:“你口中的娘娘,可是指娴妃?”见永璜不说话,她又道:“不必问了,说这一切是本宫设计,意图谋害永珹的话,也是娴妃与你说的。”说到此处,她露出痛心之色,“永璜,为何你现在如此相信娴妃的话,难道你听不出,她根本就是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吗?”
  面对她的话语,永璜有些许退缩,但仍是坚持道:“我没有轻易相信,我只想知道真相,究竟是谁在害四弟与我。”
  愉贵人摇头道:“我与你额娘交情深厚,她遭娴妃无辜害死之后,我一直很难过,也很担心你,数次想将你养在膝下,无奈身份低微,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去了娴妃那里,但我一直都有想方设法地为你着想;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疑心!永璜,我真的很失望。”
  “我……我不是疑心,我是想……”永璜想了许久,才想到合适的言辞,“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若不是疑心,你就不会跑来问我这些话。”愉贵人深吸一口气,道:“四阿哥遇袭的事,我给不了你答案,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你或者对四阿哥不利的事,至于信不信……就由着你!”
  论口才之利,十个永璜也不及愉贵人,当即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正要说话,外头突然响起宫人的声音,“娴妃娘娘驾到!”
  愉贵人眼皮一跳,尚未来得及迎出去,瑕月已经扶着阿罗的手走了进来,愉贵人连忙屈膝行礼,永璜没有行礼,只是神色复杂地盯着瑕月。
  瑕月睨了永璜一眼,道:“本宫还以来你一声不吭,是跑去哪里了,原来是来找愉贵人。”
  永璜低着头没有说话,倒是愉贵人道:“娘娘这会儿过来,是否已经没事了?”
  “愉贵人是说四阿哥的事吗?”待得愉贵人点头后,瑕月道:“幸亏仪嫔深明大义,没有受宵小之人挑拨,知道本宫与大阿哥并非加害四阿哥的凶手,只可惜,还不知真凶在何处;本宫原以为是愉贵人,不过后来想想,似乎又觉得不是,之前本宫言语过了一些,还请愉贵人莫怪。”
  愉贵人温然一笑道:“只要娘娘没事就好,至于刚才的事,臣妾早就已经忘记了。”
  “那就好。”这般说着,瑕月又笑道:“听闻愉贵人此处的池中养有近千尾锦鲤,本宫想去看看,愉贵人可肯相陪?”
  “娘娘有命,臣妾岂敢不从,娘娘请。”在愉贵人的示意下,瑕月与她一起来到池边,小全子知趣地递来鱼食,瑕月刚一洒下去,立刻就有无数锦鲤围过来挣抢,在夏日的阳光下,金光闪闪,极是好看。
  瑕月洒了几次后,将鱼食递给默然不语的永璜道:“来,你也喂喂。”
  永璜这会儿心里烦燥得很,哪里有兴趣喂食,当下拒绝,瑕月也不勉强,拿到手中,一遍遍地向池中洒着鱼食,不一会儿一包鱼食就空了,小全子待要再去拿,瑕月已是拍着手道:“不必了,本宫喂够了。”说到此处,她盯着池中不肯散去的成群锦锂道:“石矶观鱼……愉贵人可知石矶的由来?”
  愉贵人低头道:“臣妾听过一些,似乎是一名妖怪,原形为石头,后来修练成人形,还收了弟子,自称石矶娘娘。”
  瑕月微微一笑,道:“那愉贵人可又知石矶的下场?”不等愉贵人开口,她便续道:“是被太乙真人的徒弟哪吒,以乾坤弓和震天箭射死,形神具灭,连点儿影都没留下;如今愉贵人住在这里,可一定要小心着些,千万……千万别落了与石矶一样的下场。”
  愉贵人听出瑕月话中的讽刺,不过她心机极深,哪怕心里再不高兴,也不会表露在脸上,笑道:“石矶只是一个前人杜撰出来的形象,哪里能当真。至于臣妾……娘娘也尽可放心,臣妾一定不会有事的。”
  瑕月缓缓敛了笑容,道:“如此最好。本宫叨扰愉贵人许久,该是时候回去了。”说罢,她朝永璜伸出手,“随本宫走。”
  永璜盯着那只手,犹豫了许久方才抬手握住,就在他握住的那一刻,愉贵人瞳孔微缩,有一种无言的冷意在她眼底蔓延。
  “臣妾恭送娴妃娘娘。”一直等到瑕月与永璜走得不见人影,愉贵人方才站了起来,皎好的脸颊一直在不停地抽搐着,冬梅看出她心情不好,劝道:“主子您别将娴妃的话放在心里,她也就能嘴上逞利。”
  愉贵人收回目光,冷声道:“你以为我是因为她那些话不高兴?”
  冬梅与小全子相互看了一眼,不解地道:“不是娴妃的话语,那主子是因何事不喜?”
  愉贵人寒声道:“你没看到吗?大阿哥刚才连看都不看我,就牵了娴妃的手离去,可见如今在他心里,娴妃比我更值得信任。”
  小全子最先回过神来,道:“主子的意思是说……大阿哥已经不是咱们的棋子了是吗?”
  愉贵人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攥紧了双手,不论她愿不愿意承认,这一次都是她输了;不过没关系,下一次,她定会连本带利地蠃回来!
  且说瑕月牵着永璜走出一段路后,忽地停下脚步,道:“永璜,你来这里,是为了四阿哥的事对不对?”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判断

  “是。”在永璜低低应了一声后,瑕月笑笑道:“让本宫猜猜,愉贵人一定告诉你说,所有这一切事,都是本宫说谎想要离间你们二人的。”
  永璜惊讶地抬头看向她,脱口道:“你怎么会知道?”
  “不是告诉你说是猜的吗?”顿一顿,她又道:“你选择相信愉贵人还是选择相信本宫?”
  永璜低下头,盯着自己沾着尘土的鞋尖道:“我……我不知道。”
  “大阿哥,其实……”阿罗刚说了几个字,瑕月便接过话道:“本宫不勉强你,一切由自己去判断,本宫相信,你一定会有一个正确的判断。”
  面对她的宽容,永璜感激地道:“多谢娘娘。”
  瑕月温言笑道:“走吧,这会儿回去差不多可以用晚膳了。因为四阿哥的事,你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定是饿得很,本宫出来时特意让知春做了你喜欢吃的茄鲞。”
  永璜点头,随瑕月往金莲映日苑行走,一路上,他都牢牢牵着瑕月的手,虽然心中还没有决定,还不曾下判断,但正如愉贵人说的那样,永璜的心,已经开始偏向瑕月了。
  瑕月在陪着永璜用过晚膳后,嘱咐他在书房中做功课,自己则去了烟波致爽殿,四喜在看到她的出现时,眸光微微一松,打了个千儿后,将她迎了进去。
  弘历正在看一封信,瞧见她过来,当即招手道:“快过来瞧瞧,是老五派人送来的信,他说已经开始逐渐取得弘晳的信任。”
  瑕月走到他身边,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笑道:“看来事情进展很顺利,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好消息……”弘历涩笑着摇头道:“你该说是坏消息才对,此事一旦查明,朝中必然会有一番动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怪只能怪理亲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来。”这般感慨了一句后,瑕月道:“臣妾今夜过来,是有一件事要禀告皇上。”
  “说吧。”弘历一边将信收起来,一边听着瑕月细细讲述着今日发生的事,待得瑕月停下后,他肃声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立即禀报予朕?”
  瑕月试探地道:“臣妾怀疑这件事,是有人存心要嫁祸大阿哥,因为愉贵人在当中的牵扯,臣妾与仪嫔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愉贵人,为此臣妾特意将愉贵人召去询问,还请了喜公公在屏风后面听着。结果,愉贵人并不承认,想来是臣妾与仪嫔疑错了。”
  瑕月话音未落,弘历便道:“虽然听起来愉贵人很可疑,但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另外……不论是伤害永珹还是嫁祸永璜,对她来说,都没有好处,既没有好处,又为何要做这些?”
  瑕月听出他话语中对愉贵人的信任,暗自叹息,不等她开口,弘历已是再次道:“除了愉贵人之外,你们可还有怀疑之人?”
  瑕月摇头道:“没有,臣妾只在桃林处捡到一截被箭射断的树枝,可想而知,若非箭势被树枝阻挡了一下,四阿哥如今已经危矣!”
  弘历冷声道:“继续查,一定要将加害永珹的人找出来,朕以为死了一个富察挽秀,这宫里头能够太平一阵子,结果还是有人兴风作浪,实在可恨!”
  “臣妾一定会全力追查,不过在此之前,臣妾想求皇上一个恩典,不知可否?”面对瑕月的话语,弘历好奇地道:“你想求什么?”
  “喜公公并非存心隐瞒皇上,是因为臣妾一再哀求他暂且不说,容臣妾亲自向皇上禀告;不过公公也与臣妾说了,若今夜子时之前,还见不到臣妾,他就会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禀告皇上,因为他隐瞒皇上一时,已是错,若继续隐瞒下去,就是大错特错。所以,臣妾恳请皇上不要责怪喜公公。”
  瑕月在说话的时候,四喜已经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奴才有罪,请皇上开恩。”
  弘历盯着他,凉声道:“这次有娴妃求情,朕饶过你,若再有下一次,绝不轻饶,听清楚了吗?”
  四喜连忙磕头道:“奴才听清楚了,多谢皇上不罚之恩!”
  待得他退下后,弘历思索片刻,起身道:“走,随朕去看看永珹,虽说是轻伤,但不亲眼所见,朕总是有些不放心。”
  瑕月当然不会反对,陪着她来到仪嫔的居处,黄氏一直守在永珹床前,看到弘历与瑕月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弘历示意她起身后,走到床前,只见永珹仍然闭目睡着,关切地道:“怎么样了,当真不要紧吗?”
  黄氏依言道:“是,宋太医说只要不感染就没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四阿哥的。”说到此处,她眼圈一红,道:“也不知是谁,居然这么狠心,连只有一岁多的四阿哥也要害,皇上,您一定不要放过这个人。”
  弘历沉声道:“你放心,朕已经让娴妃去查了,只要一查到是何人所为,就立刻严怠,绝不宽恕。在此期间,你多费些心,将永珹看紧一些,免得他再出事。”
  “臣妾一定会小心照顾四阿哥,另外……”黄氏瞅了弘历一眼,小声道:“臣妾觉得愉贵人很是可疑,会不会就是她?”
  “这个娴妃已经与朕说过了,应该与她无关。”面对弘历的话,黄氏有些心焦,待要再说,瑕月已经抢过话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个还得上早朝呢,四阿哥这里,有臣妾与仪嫔照顾着就行了。”
  待得弘历走后,黄氏道:“娘娘,您刚才为什么不让臣妾说下去,明明您也觉得愉贵人有问题。”
  “本宫觉得是一回事,皇上觉不觉得又是另一回事。”瑕月轻叹了口气,道:“本宫刚才探过皇上口风,皇上觉得不会是愉贵人,所以你刚才就算再说下去也没用,反而会惹皇上不喜。”
  黄氏银牙轻咬,道:“她可真会演戏,连皇上也被她骗过。”
  “耐心一些,早晚会揪到她的狐狸尾巴,到时候……就算她戏演得再好,也只有死路一条。”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夏晴

  黄氏点一点头,又道:“大阿哥怎么样了,您之前不是说他与愉贵人过往甚密吗?经过这次的事,可有认清愉贵人的真面目?”
  瑕月抚额道:“永璜还小,要认清真相,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本宫看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一些。”
  “那就好。”说话间,黄氏见瑕月露出几许疲色,道:“劳累一天,娘娘也累了,快些回去吧。”
  瑕月确实累了,颔首道:“好吧,有什么事你派人来通知本宫,千万不要与本宫客气,知道吗?”
  黄氏嫣然一笑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会客气。”
  在这样的笑言中,瑕月与黄氏都将彼此当成了真正可以信任之人,而非此前的泛泛之交。
  后宫之中,最易说的是信任,而最难做到的,恰恰也是信任!
  此后多日,瑕月都尝试在愉贵人身上找到她害永珹的证据,无奈后者做事滴水漏,始终未能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她与此事有关。
  至于永璜,从那日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石砚观鱼轩,每日除了练习骑射之外,就是待在金莲映日苑中发呆,经常一出神就是半日,瑕月知道他正在思索自己与愉贵人的那些话,是以也不催促,由着他慢慢去想。
  永珹的事,在翌日传到延薰山馆,明玉特意将瑕月唤去,问她究竟是怎生一回事,在听得瑕月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后,抚着胸口道:“幸好四阿哥福泽深厚,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啊,而且一直到现在也没抓到谋害四阿哥的人,为了这件事,仪嫔寝食难安,守着四阿哥不敢离开。”
  “难怪仪嫔如此紧张,当初本宫就是因为一时大意,害得永琏枉死,回想起那段日子,当真是生不如死。”
  瑕月内疚地道:“都是臣妾不好,勾起娘娘的伤心事。”
  明玉摆手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本宫没事,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抓住害四阿哥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对了,娴妃可有怀疑之人?”
  瑕月摇头道:“臣妾惭愧,至今还是毫无头绪,不过臣妾一定会尽力而为。”
  “那就好。”明玉在又问了几句后,命瑕月退下,待得她出了延薰山馆,明玉便倏然将扇子往小几上一扔,道:“每日对着她装样子,真是难受。”
  如今的魏静萱已经在明玉身边侍候了,听得她这么说,当即道:“奴婢知道主子您难受,但为了大局着想,还得再委屈主子一阵子。”
  “本宫知道。”明玉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转而道:“刚才娴妃说的那些话,你们几个怎么看?能猜出是谁要害四阿哥吗?”
  朱用摇头道:“回主子的话,只凭这么一些线索,奴才难以推断不出是何人,不过在这件事上,娴妃与愉贵人都有嫌疑。”
  在他说完后,魏静萱开口道:“奴婢觉得两人之中,娴妃更有嫌疑。”
  明玉神色一动,盯着她道:“这话从何说起?”
  魏静萱低头道:“虽然娴妃口口声声说,这枝箭不是大阿哥所射,并且找到一截被箭射断的树枝,但这一切都是听娴妃说,谁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大阿哥却是千真万确在那里的,且他所用的箭与射中四阿哥的那枝,一模一样。”
  明玉蹙眉道:“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但娴妃与大阿哥事先并不知道四阿哥会去那里,难不成是临时起意?”
  魏静萱目光微转,道:“主子您忘了,愉贵人与娴妃关系一向不错,或许整件事,根本就是她们两人联手设下的计。”
  明玉眸光一亮,道:“是了,本宫倒是把这一点给忽略过去了。”说到此处,她勾唇冷笑道:“那拉瑕月,她还是与以前一样,阴险狠毒,一点都没有变过。”
  瑾秋言道:“要不要奴婢去暗中追查?”
  明玉思索片刻,道:“好,你若是能查到娴妃的罪证,本宫重重有赏。”
  在瑾秋应声的同时,魏静萱抿唇笑道:“若可以证明娴妃的罪行,阿罗那件事,主子就不必再费手脚了。”
  明玉望着她笑道:“你这小丫头,来的日子不久,倒是越来越明白本宫的心意了。不错,只要娴妃获罪,阿罗就失了靠山,到时候莫说是嫁给傅恒,连能不能活命,都是未知之数。”
  在明玉看来,瑕月也好,阿罗也罢,都是“罪大恶及”,不应该活在世上之人,所以论及她们的生死,没有丝毫怜悯与同情。
  他们这些话,恰好被进来奉茶的夏晴听到,后者在一番犹豫后,咬一咬牙,小声道:“主子,能否容奴婢说一句话?”
  明玉睨了她一眼,蹙眉道:“你想说什么?”
  夏晴鼓起勇气道:“奴婢觉得娴妃并不是像娘娘说的那样,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魏静萱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她很清楚明玉对瑕月的恨意,虽表面装得要好,实际上根本就是水火不容,明玉最听不得别人帮着瑕月说话。
  她低声道:“夏姐姐,你胡说什么,还不赶紧向主子认错。”
  不等夏晴说话,明玉已是冷声道:“你觉得?呵,真是可笑,你凭什么觉得娴妃不会做这种事,凭什么觉得当中有误会?”
  夏晴心中紧张,但仍是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还在辛者库的时候,曾与娴妃娘娘有过一面之缘,奴婢当时洒了送去的玉泉山水,但她并未责罚奴婢,相反还赏了奴婢一身衣裳,所以奴婢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好人。”
  “好人?”明玉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刻,她大声笑了起来,直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许久,她缓缓停下笑声,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盯着夏晴,“这真是本宫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可惜,本宫很不……很不喜欢!”说到此处,她用力一拍小几,寒声道:“夏晴,你可知罪?”
  夏晴慌忙跪下,颤声道:“请娘娘恕罪,奴婢说这些,是……是不想娘娘有所误会,伤了与娴妃娘娘的情谊!”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杖责之刑

  明玉讽刺地道:“这么说来,本宫倒是还要谢谢你?”
  “奴婢不敢……”夏晴话音未落,明玉已经倏然喝道:“你都已经敢当着面指责本宫,还有什么事情不敢?你既觉得娴妃是好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去她那里当差啊!”
  “奴婢该死!”面对明玉的怒火,夏晴不敢再多言,连连磕头认错,然明玉心中已经被勾起的怒火,哪里是这么轻易就能熄灭的,厉声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魏静萱虽然恼恨夏晴多嘴惹事,然此刻听得明玉要杖责夏晴,忍不住跪下求情,“主子,夏姐姐只是一时失言,并非存心冒犯娘娘凤颜,还请娘娘念在她平日当差还算勤勉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奴婢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明玉冷然盯着她道:“本宫还没罚你,你倒是先替她求起情来。”
  魏静萱听出她话中的寒意,颤声道:“求娘娘开恩。”
  明玉冷哼一声,道:“旁的事情,本宫都能开恩,唯独这件不行,你既然与她这么要好,就陪她一起受罚吧。”
  听得这话,魏静萱整个人都傻了,她只是帮夏晴求情罢了,不允也就算了,怎么连她也要受罚?
  魏静萱回过神来后,连连哀求道:“主子饶命,此事与奴婢无关,奴婢冤枉啊!”
  明玉拂袖未语,倒是瑾秋撇撇嘴道:“什么叫与你无关,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夏晴是你引荐来侍候主子的。”她话音刚落,朱用立刻接上道:“可不是吗?主子好心将她从辛者库调了出来,她可倒好,受着主子的恩典却帮着娴妃说话,真是忘恩负义,你与她这般要好,该不会实际上也是与她一样的心思吧?”
  自从魏静萱来了之后,因为能言善道,再加上主意又多,从瑾秋与朱全身上分去了明玉不少信任,平日里他们不便说什么,此刻魏静萱被明玉责罚,自然是趁机落井下石,巴不得魏静萱从此失了明玉的信任,以免动摇他们二人的地位。
  魏静萱急切地道:“奴婢冤枉,奴婢对主子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念着娴妃呢,还请主子明鉴。”
  朱全凉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你是不是假忠心。”
  魏静萱还待要说,明玉已经不耐烦地对走进来的宫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她们两个拉下杖责三十。”
  面对太监的拖拉,夏晴挣扎道:“主子开恩,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与静萱无关,请您免了她的责罚。”
  明玉厌恶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与本宫来讨价还价了,拉下去!”
  随着她这句话,夏晴与魏静萱被强行拉了下去,早有太监拿了廷杖与长凳等在院中,将她们两人按在凳上后,廷杖毫不留情地责打在二人单薄的身上。
  第一下刚落,魏静萱便疼得眼泪下来了,远远朝站在屋中的明玉哀求着,然不论她如何痛哭流泪,廷杖都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背上,令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打成两截一般。到后面,魏静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满头冷汗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剧烈疼痛,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死去算了。
  不知过多久,魏静萱痛得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好象被人在地上拖行,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
  再一次恢复知觉,是因为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碰触她的伤口。
  “痛!好痛!”魏静萱痛苦地低吟着,随即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忍着一些,我帮你把伤口拭干净,然后再用纱布包好,这样就不会太痛了。”
  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魏静萱缓缓睁开眼来,果然看到夏晴正跪在床榻上,替她清理着背上的伤,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你自己也受着伤,不用管我。”
  “你醒了?”夏晴吃力地伏低身子,道:“我比你身子好,睡了一天已经不觉得很痛了,倒是你,伤得很严重呢,得好好养上一阵子才行。”
  魏静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訝然道:“已经昏睡一天了吗?我以为才一会儿功夫。”说到此处,她撑起身子,急切地道:“主子呢,她有没有派人来看过我?有没有?”
  “没有。”夏晴的回答令魏静萱失望,低声道:“主子这次一定很生我的气。”
  夏晴手里的动作一滞,她内疚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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