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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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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瑕月这边如何,弘历离开延禧宫后,果然去了长春后,哲妃得知弘历过来,又惊又喜,殷勤地将弘历迎了进去,“皇上,您怎么这么晚过来?”
弘历不动声色地道:“朕想到许久未曾来长春宫,便过来看看,走了一路,朕觉着有些饿了,哲妃这里,可有什么东西能垫腹?燕窝亦可。”
哲妃连忙道:“燕窝刚刚被臣妾给吃了,不过小厨房里还有泡好的燕窝,臣妾这就让人去炖,等小半个时辰就能用了。”
不等她吩咐宫人下去,弘历便道:“朕吃了那么久的燕窝,却还不曾看到过燕窝泡发未煮的样子,不如哲妃陪朕一道去小厨房?”
面对弘历的要求,哲妃当然不会拒绝,陪着他一路来到小厨房,弘历留意到长春宫的灯盏都特别明亮,尤其是路边照明的灯台,比御花园不知要亮多少倍。
到了小厨房,果见燕窝泡在玉泉山水之中,颜色鲜红透亮,正是最上等的血燕,弘历眸光微闪,道:“哲妃这里只得这些血燕吗?”
哲妃并未想到其他,只当弘历从不曾进过厨房,对其中的事情一窍不通,“臣妾还有一些,不过血燕泡发之后,不能保存太多,所以一般都是需要多少泡多少。”
弘历当即接话道:“既是来了,干脆让朕瞧瞧未曾泡发的样子。”
“是。”哲妃当即命宫人将放置血燕的柜子打开,让弘历能够清楚看到,那个柜子里除了血燕之外,还有一些雪蛤、灵芝等物,“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库房中还存着一些。”
“好!真是好!”弘历缓缓点头,神色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冷了下来,哲妃在盯着宫人将泡发好的血燕拿到炖盅中后,道:“皇上,这里烟气大,又冷得很,臣妾还是陪您回去吧。”
弘历盯着她冷声道:“哲妃,你真是好。”
这会儿哲妃终于看出不对来了,愕然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贵妃出事之后,朕看你伴驾多年,又育有永璜,就让你掌管后宫,结果你是怎么做的?”
哲妃听得莫名其妙,道:“自从皇上让臣妾打理六宫之事后,臣妾一直战战兢兢,从来不敢有丝毫大意,皇上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她这个样子令弘历越发生气,强压着怒意道:“朕刚才去过娴妃宫里,她那里没有血燕,只有白燕,哲妃可知为何?”
哲妃心里一跳,隐约明白弘历突然这么问的原因,暗自后悔带弘历来小厨房里看到这些个血燕,当下小心翼翼地道:“臣妾并不知道,或许……娴妃喜欢白燕也说不定,虽说血燕名贵一些,但并不是人人都喜欢。”
弘历冷笑一声道:“娴妃并不是不喜欢,而是无血燕可用。”
哲妃额头微微见汗,小声道:“若是这样的话,臣妾这就让人将血燕送去。”说到这里,她勉强一笑道:“娴妃妹妹也真是的,没有血燕就该来与臣妾说,都是自家姐妹,这么客气做什么。”
“娴妃当时与朕说的时候,朕还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朕知道今年血燕贡上来许多,直到现在看哲妃这里的血燕,朕方才明白过来;哲妃,你将这后宫打理的可真好,所有好的东西,都集中在你长春宫里,这份本事,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后面那几个字,已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令哲妃忐忑不安,紧张地道:“皇上冤枉,臣妾哪里做过您说的这些,血燕……臣妾是按着俸例取用的,只是以前一直没怎么用,所以剩下这么许多,断然没有多取。”
☆、第两百三十九章 归还
“那雪蛤呢?”弘历从还没有合起的柜中取出两盒雪蛤,“前几日钱莫多送雪蛤去慈宁宫的时候,朕正好也在,他说今年雪蛤不多,所以慈宁宫只得两盒,结果呢,哲妃这里也有两盒。”
听到这里,哲妃已是浑身发颤,还没等她想出辩解的话来,弘历已是将两盒雪蛤用力扔在她身上,厉声道:“哲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朕做这种事!”
哲妃被扔得生疼,却不敢呼痛,慌忙跪下道:“臣妾一时糊涂,臣妾知错,求皇上饶过臣妾这一回。”
弘历不假辞色地厉喝道:“这会儿倒是知错了,若是朕不知道这件事,怕是你一辈子都不会说出知错两个字来!”
哲妃急忙道:“不是,臣妾是真的早就知错了,只是不敢禀知皇上,请皇上恕罪!”
“恕罪?”弘历冷声道:“朕信任你,才将六宫之权交给你,可是你却利用手中之权,贪图享受,你这样做对得起朕吗?幸好太后将六宫之权交给了娴妃,否则朕还不知道要被你蒙骗多久。之前你故意将册子弄污给娴妃,朕已经不说什么了,没想到你之前还犯了这样的事,你……实在不配居妃位。”
这句话极其严重,哲妃听得连哭声都停滞了一下,旋即哭得更加利害,拉着弘历用金银丝线绣成的龙袍一角,泣声道:“臣妾知罪,求皇上念在永璜的份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臣妾愿意将这些血燕、雪蛤等物退还给内务府;臣妾以后一定不敢再这样,求皇上开恩。”
早在哲妃跪下之时,就已经跟着跪下的林富大着胆子道:“主子为了这件事,确实一直心存悔意,想要禀明皇上,但又怕皇上怪罪,这才拖到现在。至于那些个册子,真的是奴才送去时不甚弄……”
没等他把那个“污”字说出口,弘历已经一脚踹在他身上,厉喝道:“狗奴才,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哄骗朕,朕看过那些册子,若真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哪里会污得那么严重。”不等林富再出言狡辩,弘历已是道:“把这个罪犯欺君的奴才拉下去,重责五十!”
哲妃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不敢为林富求情,她不知道弘历会怎么处置自己,会不会以此为由,废黜她的四妃之位,若真是这样,可该怎么办?
静寂笼罩在众人头上,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弘历长长叹了口气,道:“哲妃,你陪朕多年,再加上明儿个是除夕,所以这一次,朕饶你,若再有类似的事情,就算是永璜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哲妃心中一松,急急道:“臣妾知道,皇上放心,臣妾绝对不敢,明天一早臣妾就将这些东西送到娴妃那里去。”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要不然臣妾现在就送去。”
“罢了,明日吧。”扔下这句话,弘历拂袖离去,待得走得不见人影后,哲妃方才长出一口气,扶着宫人的手艰难起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是出了一身的汗,贴身小衣尽皆粘在身上,难受得紧。
过了一会儿,林富那五十杖也挨完了,虽然没要了他的命,却也是半死不活了,被人拖下去上药。
见哲妃要走,宫人走过来问道:“主子,这燕炖还要继续炖着吗?”
她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耳刮子,更有尖利的声音钻入耳中,“你个不开眼的奴才,这还要问吗,当然是拿下去扔了!”
宫人不敢呼痛,赶紧依着她的话取出炖盅,还没等他拿下去,哲妃便走过来不顾炖盅表面的烫热,狠狠摔在地上,未曾炖熟的血燕就像血水一样,弄得满地都是,就是这样子,哲妃还不解恨,又连着砸了好几样东西方才止手,一众宫人缩在角落里,哪个都不敢劝。
哲妃攥着双手,咬牙道:“那拉瑕月,她夺了本宫之权不够,还要这样来害本宫,等着吧,本宫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夜色于冷风之中过去,天刚微凉,瑕月便忙了起来,虽然大致事情都安排妥了,戏班子与杂耍班子也早在之前就进宫了,但所有事情她都要再检查,确保安宴之时,不会出任何岔子。
这是她第一次负责执掌宫中之事,一定要给凌若与弘历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这样的忙乱,令瑕月连早膳都顾不得吃,随意用了几块糕点就让人拿下去。
就在瑕月忙得脚不沾地时,齐宽进来道:“主子,哲妃娘娘来了,奴才看她那几个宫人,每个人手里捧着东西,就该是将之前占去的东西送回来了。”
瑕月接过一旁宫人递来的册子,一边看一边道:“将她请到暖阁用茶,本宫待会儿就过去。”
“是。”齐宽依言退下,不过对于哲妃而言,这“一会儿”可是有些长,肚子都快被茶水灌饱了还不见瑕月过来,连齐宽也不见踪影。若非昨夜受了弘历的训斥,她说什么都不会走这一趟,更不要说等这么久了。
正当哲妃耗尽耐心,想要离开的时候,瑕月扶着阿罗的手走了进来,笑言道:“让姐姐等了本宫这么久,实在是过意不去,但是姐姐也知道,晚上就要家宴了,本宫实在是忙得抽不出空了,还请姐姐勿怪。”
哲妃冷哼一声道:“娴妃如今这般威风,本宫哪里敢怪娴妃。”
面对她话中带刺的言语,瑕月不以为意,只道:“不知姐姐来寻本宫,所为何事?”
哲妃指着摆在桌上的东西,银牙暗咬,“之前内务府办差的时候出了点岔子,误将一些不是本宫的东西,也给送到长春宫去了,本宫发现之后,就立刻给妹妹送来了,妹妹点看一下,瞧瞧是否还有缺。”
瑕月随意打开几个盒子,皆是一些名贵的滋补之物,血燕就是其中之一,当下道:“内务府那些人可真是粗心,待会儿本宫非得好好训斥他们一番不可。”
☆、第两百四十章 缺席
哲妃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东西已经送到了,本宫就不打扰妹妹了。”
哲妃刚走出几步,便听到瑕月微凉的声音,“姐姐,昨夜里……不太好受吧?”
哲妃脸色一变,转身死死盯着瑕月,寒声道:“是你挑拨皇上疑心本宫的是不是?”
瑕月对她的目光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怎么能说挑拨呢,本宫不过是将事实告诉皇上罢了,要怪就怪姐姐心太贪。”
哲妃沉下脸道:“娴妃,你不必在本宫面前得意,这件事……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咱们走着瞧,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小心一些。”
瑕月盯了她半晌,忽地掩唇一笑,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啊,倒像是要把本宫给吃了一样,说到底,咱们都是姐妹,又何必这样针锋相对呢,皇上与太后,最想见到的,就是咱们姐妹和睦融洽,你说是不是?”
哲妃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倒是弄得无言以对,还没等她想好该说什么,瑕月已是道:“本宫还有事忙,就不留姐姐多坐了,待得晚上家宴,本宫再与姐姐好好说话。说起来,刚才御膳房送菜单过来的时候,本宫特意让他们加了几个姐姐喜欢吃的菜,保证姐姐喜欢。”
一直等到瑕月离开,哲妃才算回过神来,她刚才那话本是警告瑕月,岂料被瑕月一阵绕,连自己的本意都给绕糊涂了。这个那拉瑕月,一张嘴皮子还真是利害,怪不得能哄得太后对她另眼相看。不过,她终归比那拉瑕月有优势,这个优势就是永璜,只要后者生不出孩子,就算如今得太后喜欢,也不会长久,再说……不喜那拉瑕月的人,又岂止她一个。想到这里,哲妃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抬着下巴领宫人离去。
天色由明转暗,很快便到了黄昏时分,瑕月已经将事情全部检查了一遍,对于发现的几个细小问题,全部做了相应调整,确保没有疏漏后,才总算可以坐下来歇口气。
家宴依旧设在乾清宫,分内外两殿设席,到时候会有杂耍班子分别在内外殿表演,家宴结束后,则是去往畅音阁听戏。
随着时辰的过去,王公大臣、命妇福晋皆来到乾清宫,待得快开席时,帝后扶着凌若出现在承乾宫,在其身后还跟着已经长成一个小美人胚子的嘉柔。
于一路跪拜中,凌若来到内殿,待得落坐后,凌若看到哲妃身边的位置空着,当即皱起了双眉,“娴妃人呢?怎么还没过来,家宴可是马上要开始了。”
弘历道:“皇额娘别急,儿臣这就派人去延禧宫。”说罢,他朝四喜看了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地快步离去。
坐在阿哥那一席中的永琏紧张地盯着门口,不停地祈盼着瑕月快些来。奇怪,姨娘平常很准时的,怎么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就晚了。
在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辰后,开席的时辰到了,却还不见瑕月人影。明玉看了一眼自鸣钟后,小声道:“皇额娘,该开席了。”
这段时间,她的病情有所好转,经常去慈宁宫请安,并非她对凌若存了多少孝心,而是想要挽回在凌若心中的地位,不愿输给瑕月。可惜这些日子,凌若待她的态度始终淡淡的,也从不说体己的话,让她颇为失落。
凌若沉吟片刻,道:“再等等吧,待四喜回来再说。”
哲妃听得这话,暗自撇嘴,就在凌若话音落下后不久,四喜喘着气奔进来行礼,随后道:“启禀太后,皇上,延禧宫的宫人说娴妃有些头疼,无法前来。”
明玉不悦地道:“今儿个是除夕家宴,些许头疼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再说,她就算不来,也该派人来此禀告才是,偏偏一声不啃,害得这么多人都等她一个,当真是好没分寸。”明玉对瑕月本就不满,再出这么一桩事,自然是万般的不高兴。
凌若暗自奇怪,她在清凉寺与瑕月处了数月,知道瑕月是一个做事很有条理与交待的人,不该做出这样没头没尾的事来,当下道:“你可有见到娴妃?”
四喜躬身道:“回太后的话,宫人说娴妃娘娘已经睡下了,所以奴才并不曾见到。”
哲妃讥讽地道:“看来娴妃根本没将这场家宴放在心上,否则哪里会这样。”
弘历冷冷睨了她一眼,后者被他目光所慑,低下头不敢多言,弘历对于瑕月缺席一事,也很是不满,但此刻并不适宜说这些。
弘历收回目光后,对凌若道:“皇额娘,时辰快过了,还是先开席吧。”
“好。”随着凌若的点头,早就候在一旁的太监立刻传话下去,内外殿一起开席,众人一起举杯,遥祝太后与帝后。
待得酒过一巡后,等候在外的杂耍班子鱼贯而入,一路来到事先搭建好的台子上,表演着各自的绝活,转盘子,踩缸等等,不过当中最特别的,莫过于一个带着面具的变戏法之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一个明明是空的布袋之中变出各式各样的东西,令人眼花缭乱,连凌若也不由得看出了神,忘记之前的不快。看到后面,她甚是好奇地问坐在一旁的弘历,“皇帝,你可曾看出他是从何处将那些东西变出来的?哀家一直都有仔细盯着,却总是看不透。”
弘历也是看得目不转睛,听得凌若问起,轻笑道:“儿臣也看不明白,不过这是他们走江湖的绝活,若是轻易让咱们看穿,还怎么讨生活。”
凌若笑着点头道:“说得也是,罢了罢了,咱们好好看他变着就是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变戏法的突然将手里的布袋一扔,随后有两个人扯着一块黑布上台,将他给围了起来,凌若訝然道:“哎,这是做什么啊?如此一来,不就没法看了吗?”
杂耍班子的班主站在台上朝凌若拱手道:“启禀太后,这是小人杂耍班子里的压箱绝活,叫――飞仙。”
☆、第两百四十一章 惊喜
明玉出声道:“飞仙?以仙为名,这个口气倒是不小,不过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飞升成仙不成?”
班主躬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小人们肉体凡胎自然不可能飞升成仙,不过他却是能将自己给变没了,然后再出现在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变没了?”明玉惊呼道:“竟有这样有趣的事?”
“小人不敢欺骗娘娘,待得黑布撤走之时,娘娘就不会再看到他了。”班主退下了台子,不过他刚才所说的话,已经将内殿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想亲眼看着这个变戏子的,究竟怎么将自己给变没。
黑布将变戏法的人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随后黑布里慢慢腾起一丝烟雾,且越来越多,直至将整个台子都笼罩在烟雾里,令人如在云端;不过这个样子还是能够看出台上的大概情况,并没有人从黑布中出来。
水秀弯腰在凌若耳边道:“太后,可要奴婢让人将烟雾扇散,看这变戏法的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凌若含笑道:“照着你这样做,哪里还有意思,这种事,本来就是看个热闹,行了,让他们去弄,哀家还真想看看,就这么一圈烟雾,这变戏法的,要怎么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烟雾开始渐渐变淡,待得全部散去后,一边一个执布的人松手放下,黑布落下,空空荡荡,本该站在黑布里面的那个变戏法之人已然失去了踪影。
凌若惊愕地道:“怎么会这样?哀家明明一直有注意着台上,虽隔了一些烟雾,但确实不曾有人从布中出来,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有这个疑惑的岂止凌若一人,所有人都对变戏法者的离奇消失感到不可思议,或是轻声议论,或是四下张望,然都不曾找到玄机所在。
弘历亦是满腹惊讶,笑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居然凭空不见,难不成这世事,还真有术法不成?”说着,他扬声道:“班主,那个变戏法的,究竟去了哪里?”
班主躬身未语,弘历正要再次询问,耳中突然传来什么东西升空之声,循声望去,透过不知何时敝开的窗子,看到绚烂到极致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虽然只有刹那美丽,却是那么的惊心动魄,令人凝望着窗外无法移开目光,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凌若痴痴地望着唯美的夜空,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至三十余年前,她在雍王府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就是与胤禛一起看烟花。那时的自己与他都很年轻,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烟花依旧,她却已经两鬓华发,孤身一人。
“快看!”一声轻呼传至神思飘忽的凌若耳中,待得定睛看去时,饶是她这般定力也忍不住轻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烟花还在继续,但有一部分烟花绽放后并没有立刻消去,而是停留在那里,并且化成了八个硕大的字:国有乾隆,国泰民安!
明玉轻掩着樱唇,惊喜地道:“这……这是怎么办到的,好神奇啊!”
弘历最先回过神来,收回目光道:“是何人在放烟花?立刻去传来。”
小五依言退下,不一会儿两个身影快步奔了过来,在离着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拍袖下跪,“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听到其中一人的声音,弘历眉头微微一皱,盯着左边那人道:“你是齐宽?”
齐宽垂头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奴才。”
“你不是在延禧宫照顾你主子吗,怎么会来这里燃放烟花?还有……”他指着空中尚未散去的八个大字,道:“这是你主子想出来的吗?”
齐宽抬头咧着一丝笑容道:“皇上,还是让主子亲自与您说吧。”
弘历一愣,訝然道:“她来了吗?”
弘历话音刚落,嘉嫔金氏发出一声惊呼,指着弘历他们方向道:“啊,那不是变戏法的人吗?”
弘历与凌若等人齐齐望去,果见凌若身边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正是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变戏法之人,没人看到他是何时出现的,就像刚才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一样。
他离凌若的距离很近,而且出现的又这样诡异,令弘历一下子警惕起来,生恐他对凌若不利,急忙上前一步,盯着他唯一没有被面具覆盖的双眼,寒声道:“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你想做什么?”
变戏法的人的眼眸很亮,在弘历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微微弯了一下,随即跪下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声音一出,殿内一片哗然,任谁都想不到,变戏法之人,居然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声音,这个语气,分明……
弘历诧异地看着变戏法之人,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瑕月,而且她自称臣妾,难道真的是瑕月?
带着这个念头,弘历伸手慢慢揭开面具,在这个过程中,变戏法的人一直安静地跪着,没有任何反抗。待得面具全部被揭开时,露出一张精致如画的脸庞。
弘历眸中掠过一丝浓浓的惊喜,扶起她道:“真的是你?”
面具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瑕月,刚才听声音的时候,弘历就已经确定了,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明明四喜说瑕月头痛在延禧宫歇息,如何会来这里,还成了变戏法的人;待得面具揭开后,再无疑问,确确实实就是瑕月。
瑕月抿唇笑道:“臣妾说过要给皇额娘与皇上一个惊喜,不知是否还算过关?”
凌若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笑道:“过关,一百个一千个过关。”说着,她指了窗外至今还不曾散去的烟花道:“你这是怎么办到的,烟花怎么能凝成字?”
瑕月上前道:“回皇额娘的话,其实这个工艺一直都是有的,儿臣以前曾听说过,甚是向往,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项技艺近乎失传,以前儿臣还待字闺阁的时候,问了不少人,都说不知道。这次儿臣负责今年的除夕家宴,儿臣想办得热闹一些,所以就让内务府寻工部的工匠去问,百般打探之下终于有了眉目,京城中有一位老匠人会做这个,儿臣就让内务府的人去寻他,做了这个八字,皇额娘喜欢吗?”
☆、第两百四十二章 满意
“喜欢,哀家很喜欢。”凌若点头之余,又道:“只是你这一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之前不是说在延禧宫歇着不过来吗?为何……”
瑕月闻言当即跪下,道:“请皇额娘恕儿臣欺君之罪,其实儿臣一直都在这乾清宫中,只是因为想要给皇额娘一个惊喜,所以让宫人故意撒谎。”
凌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与哀家听。”
“其实刚才在台上变戏法的人,就是儿臣。”众人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听到她亲口说出,还是为之一惊,刚刚晋为仪嫔的黄氏小声道:“娘娘,您……您怎么会变戏法的?臣妾从来不知道。”
弘历接过话道:“是啊,朕也从未听你说过,难不成是在清凉寺时学的?”
凌若当即否决道:“清凉寺中都是僧人,哪里有人会变戏法的,必定不是。”
瑕月低头一笑道:“这戏法,是臣妾近半个月才学的,自从杂耍班子入宫被安置在畅音阁附近后,儿臣得空就会去哪边,向他们讨教这变戏法的绝活,之后一直在苦练,为的就是在今日表演给皇额娘与皇上看。”
凌若惊喜地道:“这么说来,刚才变戏法的人,真是你了?”
瑕月谦虚地道:“是,儿臣献丑了,希望没有污了皇额娘的眼睛。”
凌若笑道:“哀家看得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污眼一说。你啊,今夜里真是给哀家太多惊喜了,哀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皇额娘喜欢就好。”说着,她又轻咬着唇道:“那皇额娘是不怪儿臣欺君之罪了?”
凌若朝弘历道:“皇上,你要治娴妃的罪吗?”
弘历微一躬身道:“娴妃一片孝心,嘉奖都来不及,儿臣又怎么会怪她呢。”
凌若点一点头,对尚在地上的瑕月道:“没事了,你起来吧;与哀家说说,刚才……你是怎么变没的?哀家一直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皇额娘,这要是说出来,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儿臣还盼着以后再用这个戏法来哄皇额娘开心呢。而且儿臣答应过杂耍班子的班主,不会将他们这个压箱活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还请皇额娘恕罪。”
凌若脸色微微一沉,道:“连哀家也不能说吗?”
瑕月没想到她会认真,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时,凌若已经笑道:“好了好了,别在那里皱眉头了,哀家与你开玩笑罢了。总之你今夜的安排,哀家很满意,也看到你的用心,很好。”
从瑕月脸上的面具被揭开那一刻起,明玉的脸色就没有好过,再看到凌若对瑕月赞不绝口的样子,心中更加不舒坦,这会儿忍不住道:“娴妃身为宫妃,该当有宫妃的仪态,怎可跑去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若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瑕月连忙屈膝道:“请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思虑不周,臣妾知罪。”
听到明玉的训斥,哲妃心中大快,接过话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娴妃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应该想清楚才是,而且你说跟着他们学了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半个月都与他们厮混在一起,也不知……”她故意收住了声音,但后面的意思,谁都能猜到的。一时之间,宫嫔与各府福晋看向瑕月的目光都有些怪异。
瑕月脸色一阵发青,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必然会惹来一些人的言语,但哲妃此言无疑是过份了,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弘历正要说话,凌若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即扫了一眼面有得色的哲妃,冷声道:“后面还有一些什么话,哲妃尽管说下去就是了,不必避讳什么。”
哲妃听得这话,只当凌若因为她刚才的话对瑕月起了不满,连忙起身来到凌若身前,道:“皇额娘,这些话儿臣本不该说,但不说儿臣又觉得不妥。”说到此处,她压低了声音道:“您想想,这杂耍班子的人,可不曾净过身,有男有女,也不知是不是有闹出一些不该的事来。”
瑕月脸色难看地道:“哲妃,你莫要胡说,本宫只是与他们学戏法罢了,并没有其他事情。”
哲妃冷笑道:“到底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不等瑕月再说话,凌若已是道:“行了,这家宴也用的差不多了,哲妃,陪哀家回慈宁宫吧,还有你们几个,也都一起过来。”凌若是指弘历、明玉、瑕月三人。
明玉愣了一下道:“皇额娘,您不去畅音阁听戏了吗?”
凌若摇头道:“不了,让其他人去听就是了。”
明玉低头答应,在众人的恭送之中,随凌若一起前往慈宁宫,一路之上,无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响彻在耳边。
进了慈宁宫后,凌若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后,方才看向站在底下的众人,目光最终定在哲妃身上,“娴妃费尽心思,准备了这场除夕家宴,还亲自扮成变戏法的人,给哀家一个惊喜,哀家原本很高兴,结果兴致全被你给扫了,哲妃,你可知罪?”
哲妃诧异地看向凌若,按着她的想法,凌若应该责问瑕月才是,怎么说到她身上来了,待得回过神来后,赶紧低头道:“皇额娘,儿臣并非有心扰皇额娘的举致,实在是……娴妃做得太过份了。”
凌若将茶盏往小几上重重一顿,冷声道:“究竟是娴妃过份还是你过份?你身为四妃,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样一番话来,你不要脸,哀家还要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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