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宫熹妃传-第5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凌若颔首道:“住了这么久,该是时候回去了。皇帝,你既然来了,就过去见见娴妃吧,她一直很挂念你。”
弘历身子一僵,低低道:“儿臣不想见她。”
凌若盯了他半晌,叹然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
“她手段歹毒,心思不善,留她在四妃之位,已是儿臣最大的让步,但这个人,儿臣真的不愿再见。”
凌若摇头道:“或许娴妃的手段确实有些过了,但还说不上歹毒,说到底,她更多的是为了自保。其实各人心里都有一把称,你觉得娴妃过了,哀家何尝又不觉得皇后过了。”
弘历讪讪地道:“皇额娘怎么好端端的扯到皇后身上去了,她是受人挑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凌若对此不置一词,只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既能对皇后宽容,为何不能对娴妃宽容一些?”
弘历神色古怪地道:“皇额娘不是不喜欢娴妃吗,怎么这会儿一直在替她说话。”
凌若睨了他一眼,道:“怎么了,皇帝觉得刺耳了?”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之前儿臣曾对她宽容过,但她回报儿臣的,却是满腹诡计,就像她的姑姑一样。”
“她是她,那拉莲意是那拉莲意,皇上这样将两人混为一谈,对娴妃似乎有些不公平。”
弘历不以为然地道:“儿臣并不觉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儿臣不知道这几个月,她与您说了些什么,但她的话,十句里面都不见得有一句是实话。”
凌若冷声道:“不信她的话,难道信皇后吗?”
弘历不自在地道:“皇额娘,您怎么又说到皇后了,她……”
凌若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行了,哀家不想听你说皇后的无辜,哀家心里清楚得很。娴妃可以忍着腹饿,将唯一的馒头呈给哀家,皇后却未必可以。”说到此处,她声音一沉,道:“总之哀家把话说到这里,皇帝愿不愿意去看娴妃,由着你自己。”
见弘历沉默不语,凌若故意道:“早知道皇帝如此厌弃娴妃,地震之时,就不该救她,由着她死去算了。”
弘历陡然一惊,脱口道:“为什么皇额娘会这么说,出什么事了?”
凌若冷声道:“皇帝不是一直盼着娴妃死吗,怎么这会儿又关心起来。”
弘历尴尬地道:“儿臣何时说过盼娴妃死,只是……只是……”后面的话,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生生转过话题道:“皇额娘,当时究竟出什么事了?”
“地震开裂,娴妃差点掉进裂缝中去,幸好阿罗及时将她拉住,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凌若的寥廖数语,却令弘历一阵心惊,好一会儿方才低低道:“儿臣不知有这样的事,儿臣……这就去看娴妃。”
待得弘历离去后,杨海小声道:“太后,您真打算抬举娴妃吗?”
凌若摇头道:“说不上抬举,哀家只是给她一个机会罢了,能不能抓住,就看她自己了。不过,这一次五台山之行,倒真让哀家对她改观了许多。”
杨海迟疑片刻,道:“您不怕娴妃变成第二个那拉氏吗?”
凌若极为肯定地道:“她对皇上的情,远比那拉氏对先帝的情更深,只要‘情’之一字,始终束缚着她,她就不可能做出那拉氏那样的事。但是,她若真变得与那拉氏一般,哀家定不会放过她!”
直至离开凌若所在的厢房,弘历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瑕月住在何处,便让四喜寻了一个僧人在前头领路。
到了瑕月厢房,并没有看到她人影,弘历随意在屋中走了一圈,意外看到一个小抽屉半开着,里面摆了厚厚一叠信,拉开小抽屉,只见信封上面写着“皇上亲启”这个字,每一封信都是如此。
给他的信?弘历好奇地拿起一封信,拆开看了起来,这一看,便再也无法停下来,待到瑕月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信。
瑕月知道弘历来了五台山,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弘历竟然会主动来她这里,这样的愕然,连拆了满满一桌子的信都没有发现,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弘历,直至阿罗暗中提醒她行礼,方才如梦初醒,屈膝问安。
弘历神色复杂地扬着手中刚刚看完的信纸,道:“既然写了这么多的信,为何不寄给朕?”
瑕月没想到弘历会看到她写的信,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直至弘历再次询问,方才低声道:“皇上不会想看,既是如此,又何必寄回京城。”
弘历默然不语,在放下手中的信纸后,道:“皇额娘与朕说,地震那会儿,你差点摔落裂缝之中,可有受伤?”
瑕月低头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受了一些惊,并无大碍。”
“无碍就好。”在这句话过后,厢房安静了下来,本该极为亲密的两人,彼此相对之时,却无话可说。
在这样的尴尬中,弘历轻咳一声道:“你收拾一下吧,待会儿就下山了,先去行宫歇一夜,明儿个就动身回京。”
“是。”瑕月低头答应,在弘历离开后,知春小声道:“主子,皇上主动来看您,是不是表示没事了?”
瑕月替她扶正鬓边的珠花,道:“哪有这么简单,皇上会过来,十有八九是太后的意思,不过……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当日,众人下了五台山,在弘历所住的行宫中待了一夜,翌日赶赴京城。一路上,弘历对瑕月的态度虽然还有些淡漠,但偶尔会与她说几句,比起天花那件事刚发生的时候,算是好了许多。
如此,一直走了半个余月,终于回到了紫禁城,哲妃早早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领着嘉嫔等人在宫门处相迎。
凌若扫了一眼站在冷风中的哲妃等人,凉声道:“皇后呢,怎么没见她人影?”
☆、第两百二十六章 收回
弘历闻言连忙道:“皇额娘有所不知,自从您去五台山之后,皇后身子就一直不好,经常卧病在床,所以无法前来迎接皇额娘,还请皇额娘恕罪。”
凌若对此不置一词,恻目道:“娴妃,你扶哀家回慈宁宫。”
弘历正欲跟上去,凌若冷然道:“皇帝已经耽误国事许久,还是赶紧回养心殿处理朝政吧,有娴妃陪着哀家就行了。”
弘历无奈,只得道:“那儿臣晚些再去给皇额娘请安。”
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哲妃上前恭声道:“启禀皇额娘、皇上,翊坤宫苏氏于十月二十日,诞下一名小阿哥,如今已经养在阿哥所中。至于苏氏,仍被禁在翊坤宫中,等候皇上发落。”
“十月二十?”弘历神色有些怪异,这一日正好是凌若脱困的日子,真是凑巧了。
哲妃不知这些,应了一声道:“皇上,苏氏既已经诞下皇嗣,那您就可以下旨赐死,以正宫规。”
金氏闻言,心有不忍地道:“皇上,苏氏虽曾犯下弥天大错,但她毕竟为皇上诞下两位阿哥,还请皇上慈悲,放她一条生路。”
哲妃撇一撇嘴道:“嘉嫔此言差矣,苏氏犯得乃是谋害皇后娘娘的大罪,岂能轻言饶恕,让她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皇上法外开恩了,若是再饶恕她,往后,这宫里头还有规矩可言吗?”
金氏位份比她低,不敢与之争辩,只得跪下道:“臣妾斗胆,请太后、皇上,念在三阿哥与四阿哥的份上,饶苏氏一命。”
弘历一时难以决断,转头看向凌若,“皇额娘意下如何?”
凌若未语,倒是瑕月开口道:“皇额娘,儿臣有一言想说。”
“旦说无妨。”在得了凌若的话后,瑕月缓声道:“十月二十日,正是皇额娘脱困之日,四阿哥又正巧是这一日生的,足见他与皇额娘有善缘,还请皇额娘念在四阿哥的份上,饶苏氏一条性命。”
此言一出,莫说是凌若,就是弘历也惊讶万分,言道:“苏氏当初那样害你,你不想取她性命吗?”
瑕月迎着他的目光,道:“不敢隐瞒皇上,若是以前,臣妾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会说‘想’,若不是她,臣妾不用在冷宫中受那么久的苦,后面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但这几个月清凉寺的静修,尤其是地震一事后,臣妾想明白了许多,冤冤相报,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今日杀了苏氏,来日,三阿哥与四阿哥长大后,说不定又会恨臣妾,这又是何必呢?”
凌若沉默片刻,道:“娴妃,你果真是这样想吗?”
瑕月没有躲避她探究的目光,神色平静地道:“心存一丝慈悲,这是皇额娘告诫儿臣的话,儿臣一直都有牢牢记在心中。还有……儿臣希望从这一刻起,儿臣种下的都是善因,将来可以得到善果。”
“好。”这般说着,凌若道:“皇帝,既然娴妃也为苏氏求情,你就饶她一条性命吧,将她打入辛者库为婢就是了。”
哲妃大为不愿,道:“皇额娘,苏氏谋害皇后,陷害嫔妃,乃是不赦之大恶,万万不能留她性命。”
凌若眸光一冷,凉声道:“哲妃就这么想要苏氏的性命吗?”
哲妃听着不对,连忙道:“皇额娘误会了,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若不赐死苏氏,不止有碍宫中规矩,众人也难以心服口服。”
“是吗?”凌若闲闲说了一句,转而道:“皇帝,皇后卧病在床,皇贵妃又因病薨逝,如今这宫中的事,是何人在掌管?”
弘历答道:“回皇额娘的话,儿臣让哲妃暂时代掌。”
凌若微一点头,道:“原来是哲妃,那倒真是辛苦了。”不等哲妃开口,她又道:“如今娴妃已经回来了,宫中之事,就交给娴妃打理吧,哀家记得皇帝还未登基之前,潜邸的事就由娴妃打理,很是妥当。”
一听这话,哲妃顿时傻眼,她眼巴巴地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熬到瑕月失宠,高氏病死,得以辅佐皇后代掌六宫,结果一转眼,凌若竟然说要收回去,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不,不行,她那么辛苦才得到协理六宫之权,绝不能就这么交出去,更不要说还是交给瑕月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赔笑道:“多谢皇额娘关心,儿臣并不辛苦。娴妃要陪皇额娘参佛静修,宫中这些个杂事,还是儿臣来做吧,左右已经做顺手了。”
凌若根本不理会她,只是盯着弘历道:“皇帝意下如何?”
弘历自然不会拂逆凌若的意思,再加上这一路,他对瑕月已经改观了许多,当下道:“一切依皇额娘的意思。”
哲妃又气又急,但凌若与弘历都已经开口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咬牙暗忍,待得凌若等人离去后,哲妃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声,循声望去,正是嘉嫔,恼声道:“你笑什么?”
嘉嫔抿唇道:“回娘娘的话,臣妾是替娘娘高兴呢,娘娘之前不是常说宫中事多,忙得您脚不沾地吗?这会儿终于不用忙了。”
哲妃粉脸涨得通红,咬牙道:“你这是在讽刺本宫吗?就算本宫不再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也依然是四妃之一,容不得你放肆!”
嘉嫔一脸无辜地道:“臣妾岂敢,臣妾是真心替娘娘高兴呢,若是娘娘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
在她走后,哲妃恨恨地跺脚,对站在她身边的陆贵人道:“走,随本宫去坤宁宫。”
陆氏小声问道:“娘娘,您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吗?”
哲妃冷笑道:“别人都踩到本宫头上来了,本宫若是什么都不做,岂非太说不过去了。”
到了坤宁宫,明玉刚服了药,正倚在榻上歇息,看到哲妃进来,勉强振一振精神道:“你不是去迎接太后了吗,怎么来本宫这里?”
哲妃殷勤地接过宫人端来的蜜饯,亲自签了一颗递到明玉唇边,“回娘娘的话,太后已经回慈宁宫了,臣妾本不欲打扰皇后娘娘,但臣妾这心里头,实在觉得委屈。”
明玉訝然道:“委屈?怎么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 恼怒
哲妃睨了旁边的陆氏一眼,后者会意地道:“娘娘有所不知,哲妃娘娘刚才与太后还有皇上提起苏氏诞下四阿哥的事。年初,皇上将苏氏囚禁于翊坤宫时,曾说过,只要苏氏一诞下皇嗣,便立刻处死。但因为她诞下四阿哥的时候,皇上正好不在宫中,所以又让她多活了几日。”
待得明玉点头后,她又道:“可就在刚才哲妃娘娘说起这事的时候,娴妃突然说什么佛家慈悲,还说四阿哥与太后有善缘,劝太后与皇上饶苏氏一条性命。”
明玉脸色一沉,追问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本不欲饶恕苏氏,毕竟她那样害皇后娘娘,但太后被娴妃说动了心思,皇上又是个至孝之人,自然一切都依了太后的意思。”
明玉脸色难看地道:“苏氏之罪,万万不能恕。”
“臣妾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臣妾斗胆多说了几句,哪知……太后……”说到此处,哲妃半真半假的落起泪来。
明玉愕然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可是被太后责了?”
哲妃闻言哭得越发伤心,陆氏在一旁道:“回娘娘的话,太后倒是没责哲妃娘娘,但太后收了哲妃娘娘协理六宫之权,并将许之给了娴妃。”
明玉不敢置信地盯着陆氏,“你说什么?给了娴妃?”
哲妃啜泣道:“赐死苏氏的旨意原就是皇上下的,哪知道娴妃一开口,就全变了,臣妾觉得饶过苏氏,对娘娘不公,所以说了几句,结果却变成这样子。臣妾真是冤枉得很,娘娘,你可得替臣妾做主啊。”
陆氏插话道:“说来也奇怪,以前太后对娴妃说不上多好,可这一次回来,简直就是言听计从,现在就将协理六宫之权给了她,以后指不定还会许她什么呢。”
明玉冷声道:“娴妃一贯擅于揣测讨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行了,这件事本宫心里有数,协理六宫之权,本宫绝不答应给她。”
哲妃心中暗喜,面色却是戚戚地道:“可是皇上已经答应了,只怕……已无还转之地;其实臣妾与娘娘来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回协理六宫之权,臣妾就是觉得委屈。”
“本宫明白,你们先回去吧。”待哲妃二人走后,明玉望着用鎏金钩子勾起的帷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色,慢慢笼罩住华美庄严的紫禁城,弘历一回到养心殿就立刻命小五将允礼与弘昼等人传进宫,仔细询问这段时间朝廷的情况,一直说到宫门快关时,方才离去。
看到弘历从椅中起身,小五低声道:“皇上,可是要去慈宁宫?”
弘历想了一会儿道:“不急,先去一趟坤宁宫。”
小五答应一声,取灯在前面引路,到了坤宁宫,弘历没让人通报,直接走了进去,宫人正在劝明玉喝药,看到弘历进来,连忙屈身行礼。
弘历接过宫人手中的药盏,在床榻上坐下,温言道:“朕喂你喝好不好?”
明玉别过脸,闷声道:“不敢劳烦皇上。”
弘历笑笑道:“你是朕的妻子,何来劳烦二字。”这般说着,他舀起一勺褐色的药汁递到明玉唇边,“来,赶紧把药喝了,然后与朕一起去一趟慈宁宫。皇额娘听说你病着,很是挂念,原本想要过来了,朕怕皇额娘累着,就说晚些与你一起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明玉犹豫片刻,低声道:“臣妾不想过去。”
弘历关切地道:“朕知道你身子不好,所以到时候,朕会让肩舆一直抬到殿门处,到时候你再下来走几步就行了,不会太累。”
明玉低头不语,弘历看她样子不对,搁下药碗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明玉咬一咬唇道:“臣妾听说皇上恕了苏氏的死罪不说,还将协理六宫之权给了娴妃,果真如此吗?”
弘历神色一冷,道:“是谁与你说这些的,哲妃吗?”
明玉冷笑道:“何必要哲妃说,这么大的事,宫里头一早就传得纷纷扬扬了,苏氏对臣妾做了些什么,皇上该不会忘了吧?还有娴妃,她那样害臣妾,皇上怎么可以许她协理六宫之权?”
弘历沉默片刻,道:“苏氏固然可恶,但她到底生了两位皇子,而且四阿哥生辰之日,正是皇额娘脱困之日,也算是一种善缘。再说,朕虽饶了苏氏死罪,却没有免她活罪,她以后都会在辛者库受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惩罚,比死更加可怕。”
明玉对此不置一词,道:“那娴妃呢,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弘历轻叹一口气,道:“那是皇额娘的意思,朕也不好多加反驳。”不等明玉说话,他又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一向是个心善大度之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总是记在心里。”
弘历本是一心劝解,没想到明玉听了他的话,竟是格外激动,大声道:“皇上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害臣妾的吗?她背弃了臣妾的信任,还几乎害死了臣妾,她这样对待臣妾,您要臣妾怎么释怀?”
“你冷静一些。”弘历劝解道:“不错,她是做了许多错事,但百鹤图一事,你同样也错了,既然彼此都有错,何不就此算了?”
“不可能。”明玉断然拒绝,道:“百鹤图一事,臣妾是错了,但那也是因为她害臣妾在先;若她在知道苏氏的算盘后,加以阻止,或者如实告诉臣妾,后面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水月也不会死。”说到此处,她露出一丝恐惧,“自从水月死了之后,臣妾经常会梦到她浑身溃烂的模样,然后不停地说自己死的好冤,说臣妾为什么要害她。不是,我没想害她,意外,那是一场意外,所有一切都是苏氏与娴妃造成的,她们才是罪魁祸首。”说到后面,明玉已是有些语无伦次,抓着弘历的手,不停地说她没有想害水月。
弘历心疼她这个样子,当下道:“朕知道你无心害水月,朕与皇额娘都没有怪你,好了,不说这些了,来,先把药喝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做不到
明玉点头,在喝了几口药后,又想起刚才那件事情,连忙道:“皇上,不要让娴妃协理六宫好不好,臣妾不喜欢她。”
“这件事以后再说,赶紧把药喝完。”面对弘历再次递到唇边的勺子,明玉摇头,执意道:“皇上,您答应臣妾好不好?”
弘历无奈地叹道:“皇后,朕说了,那是皇额娘的意思,朕不好违逆。你若不喜欢娴妃,往后不见她就是了,何必非要如此。”
“因为她不配!”明玉激动地道:“以她的品性德行,根本没资格执掌后宫,总之这件事,臣妾说什么都不答应。”
弘历也被她说得来气,重重一搁药碗,冷声道:“你觉得娴妃不配,就自己去与皇额娘说。”
他很少用这样重的语气与明玉说话,后者身在病中,本就易多思,再被他这么一斥,眸中顿时泛起了泪光,哽咽道:“好,臣妾自己去与皇额娘说。”说罢,她对一旁低着头的宫人道:“立刻为本宫梳洗更衣。”
不等宫人答应,弘历便开口道:“皇后,你究竟要怎么样?”
明玉负气地道:“自然是遵循皇上的意思,去向皇额娘说明娴妃不适合执掌六宫之事。”
“皇后,你……”弘历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要再去惹皇额娘不高兴了好吗?自从水月姑姑死后,皇额娘对你就已经有了很能大的意见,再加上之前皇额娘回宫,你未曾相迎,虽然朕与她解释说是因为生病之故,但朕看得出,皇额娘还是很不高兴,你再去说这个事,岂非火上浇油吗?”
明玉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皇上刚才不是说……”
“朕是怕你难过,所以才那样说。”弘历抚额道:“你虽非有心害水月,但水月到底是因你而死,你觉得皇额娘心里会一点意见也没有吗?以为皇额娘真是心血来潮去清凉寺静修吗?”
明玉咬着下唇,哽咽道:“照皇上这么说,全部都是臣妾的错了?”
弘历语重心长地道:“朕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朕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不要总记着以前的事,将心放宽一些,这样你自己也会好过一些。”
明玉沉默半晌,缓缓摇头道:“臣妾做不到,娴妃给了臣妾这么多痛苦,臣妾无法做到原谅二字。”
弘历握住她冰凉的手,温言道:“朕没要你立刻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再惹皇额娘生气,好不好?”
明玉知道,弘历言下之意,是要自己承认瑕月协理六宫之事,她想要顺弘历的意,但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所以,她只能沉默以对。
弘历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松开明玉的手道:“皇后,你一定要让朕为难吗?”
明玉激动地脱口道:“不是臣妾想让皇上为难,而是皇额娘与娴妃,在皇额娘回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才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还生出这么多事来。”
弘历脸色一沉,寒声道:“皇后是说,皇额娘就该一辈子住在清凉寺,不该回紫禁城是吗?”
明玉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刚才话中的问题,连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
弘历打断她的话道:“行了,你不必再说了,皇后身子不好,好生养病,不必再理会后宫的事。”说罢,他转身离去,根本不再给明玉解释的机会。
弘历可以忍受明玉其他事情,唯独不能忍受她对凌若有任何抱怨或是不满;皇额娘受了那么多的苦才有今日,他们身为人子人媳,该做的是尽孝而非抱怨。
明玉……真让他宠坏了,罢了,趁这次机会,让她好好反省一下,早些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带着这样的心思,弘历来到慈宁宫外,却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吩咐身边的小五道:“去将两广总督新贡上来的那串白玉菩提子拿来。”
待得小五依言取来白玉菩提子后,弘历方才抬步走了进来,到了殿中,只见凌若已经用过晚膳了,正坐在椅中用茶,看到弘历进来,似笑非笑地道:“哀家还以为皇后会与你一道过来呢,看来皇后不太想要看到哀家。”
“皇额娘误会了,皇后实在因为病体不支,所以才未能来给皇额娘请安。皇后知道皇额娘信佛,所以特意让儿臣将这串白玉菩提子献上,希望皇额娘能够喜欢。”弘历虽然对明玉有所不满,但在凌若面前,还是处处帮着她说话。
凌若接过这串极为少见的菩提子,凉声道:“皇帝,你是哀家生的,你在想什么,哀家一看就知,这串菩提子,根本不是皇后所献;若哀家没猜错的话,皇后应该对哀家让娴妃执掌六宫之事,颇有意见。”
弘历勉强笑道:“皇额娘多心了,皇后对您一向孝顺,哪里会有什么意见。至于这白玉菩提子,确实是……”
凌若冷哼一声道:“你不必处处帮她说话,按理来说,后宫之事,哀家确实不该过多插手,可惜她身为皇后,不仅不能明辨是非,反而听信谗言;若是哀家不管,这后宫非得被她弄得乌烟瘴气不可。”
“皇后纯善,有时难免会受人利用,不过经此一事,儿臣相信皇后会引以为诫,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罢了,哀家不与你争这个,总之你让她好好养病,这宫里头的事,悉数交给娴妃打理就是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哀家想与皇帝商议一番。”
弘历连忙恭敬地道:“皇额娘请说。”
“是关于四阿哥的,他自出生后,一直待在阿哥所里,哀家今日去看过他,虽说有嬷嬷宫人侍候,但一个人待在阿哥所里,终归还是可怜,得找个人好生抚养才是。”
弘历哪里会不明白凌若的意思,试探地道:“皇额娘是否想将四阿哥交给娴妃抚养?”
凌若啜了一口茶,道:“哀家倒真有这个心思,不过哀家怕你那位皇后到时候又生出一堆意见来;再说,给予娴妃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多……也未必是好事。”
☆、第两百二十九章 如果
弘历暗自松了一口气,为了苏氏与瑕月协理六宫之事,明玉已经这样了,再将四阿哥交给瑕月抚养,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可是除了娴妃之外,哲妃与嘉嫔皆膝下有子,只怕没太多精力照顾四阿哥。”
“仪贵人黄氏侍奉皇帝多年,虽无所出,但为人本份,性子随和,就算偶尔吃了亏也从不说什么,颇为难得,皇上何不抬举她一番?也好让宫里头的人明白,皇上最看重的究竟是什么。”
黄氏姿色并不出色,所以一向不得宠,弘历登基之后,也只封了她一个贵人,不过她的性子确实极好,很像以前的明玉。
想到明玉,弘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垂目道:“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寻个合适的时候,封仪贵人为嫔,然后将四阿哥交给她抚养。”
如此又说了几句后,弘历见凌若露出一丝倦色,起身道:“皇额娘舟车劳顿,早些歇着吧,儿臣明日再来给您请安。”
在凌若颔首后,他退出了慈宁宫,在回养心殿的路上,无端想起那日在清凉寺所看到的信,厚厚一叠,开始那些大多是一些琐事,絮絮的仿佛是在耳边喃语一般,让人觉得很温暖。地震之后,信中的内容开始沉重了起来,也曾写到她险些掉落裂缝中的事。
她说……那一刻,最想看到的人是自己,究竟是真是假?
这般想着,脚步竟是神使鬼差的偏移了养心殿的方向,直至站在延禧宫门外,弘历方才发现过来,一时间,满心复杂,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
弘历还在犹豫的时候,看守宫门的小太监已经看到了他,急忙跪下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被他这么一来,弘历也不好转身离开,清咳一声道:“娴妃在宫中吗?”
“回皇上的话,主子在里头,奴才这就进去通禀。”说着,小太监急匆匆奔了进去,不一会儿,瑕月的身影出现在弘历视线中。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瑕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弘历这么快就会过来。
“平身吧。”在片刻的沉寂后,弘历再次道:“娴妃可愿陪朕四处走走?”
瑕月答应一声,陪着他出了延禧宫,一路上,两人皆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与风声充斥在耳边。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弘历终于打破了沉默,“地震之后的日子,是不是很艰难?”
“也说不上艰难,至少臣妾还活着不是吗?”瑕月轻描淡写的话语,却令弘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方才再次开口,“那地震之时呢,皇额娘说你那时差一点就没命了,当时在想什么?”
瑕月停下脚步,并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弘历,后者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道:“怎么了,可是朕脸上有什么东西?”
瑕月轻笑着摇头道:“不是,臣妾只是突然想到,如果臣妾不是出身那拉氏一族,如果给皇上的第一印象不是那么恶劣的话,皇上对臣妾或许会多几分信任。可惜,出身也好,阿玛也罢,都不是臣妾能选择的。”
弘历愕然道:“怎么突然说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