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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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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氏不知翠竹心里的想法,只当她也为自己抱不平,这堵在嗓子眼里的气越发难咽下来,对永璜道:“虽然如今传位诏书立下了,但你皇阿玛年富力盛,诏书不会那么快用上,所以你一定要争口气,做的比他更好,这样一来,你皇阿玛或许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见永璜不说话,她有些不悦地道:“听到本宫与你说的话了吗?”
  永璜无奈地道:“是,儿臣会听额娘的话。”
  富察氏面色微霁,道:“记着,你是皇长子,是所有阿哥的兄长,绝对不能输给任何人。”
  一道传位诏书,挑动了所有人的神经,莫说是富察氏这般有孩子的,就算是没孩子的,也在心里算盘着这事儿,毕竟她们以后都是有机会生下皇子的,一旦有了皇子,哪个不盼着将来能够登上帝位,君临天下。母凭子贵,说的不就是这个吗?可要是一早被人占了那个位,那她们就算生再多的皇子,也只是皇子,永远不可能变成皇帝。
  一时之间,整个宫里头,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连宫人也不例外,虽说大都猜着是永琏,但毕竟谁都没有亲眼看到过诏书,猜测与肯定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要说宫里头,未曾议论这件事的,也就三个人,明玉自是其中之一,苏氏也是,不过她不是不在意,而且根本无从得知,自坐被禁足之后,她的活动范围就只限于翊坤宫一隅之地,侍候的宫人也不被允许离开。翊坤宫犹如被孤立的岛屿一般,与世隔绝。
  最后一个,则是瑕月,她喜欢永琏,所以永琏若可以登上帝位,她也替其高兴。再说,她有自知之明,莫说她现在没有孩子,就算有了,弘历也绝对不会立她的孩子为储君,绝对……绝对不可能。
  所以,除了明玉之外,她是唯一一个对于弘历立储一事,没有任何反对的人。
  在这样的议论声中,百鹤图亦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三只还没绣。瑕月每日去慈宁宫时,都会请凌若看一看,是否有需要修改之处。而是凌若的指点下,她绣出来的鹤眼逐渐有了灵动之意,犹如随时会从绣图中飞出来一样,活灵活现。
  这日,瑕月从慈宁宫出来,照常去了坤宁宫,明日就是凌若五十大寿,虽然凌若说了,先帝之丧未出,不宜大办,但寿宴,戏曲还是得有的,所以这宫里头从前些日子开始,就忙开了,经常有宫人捧着东西行过,到了这一日就更加忙了,来来回回的,看到瑕月匆匆行了一礼就过去了。

☆、第两百零三章 绣

  待又一个宫人过去后,阿罗轻声道:“慧妃娘娘为了讨好太后,还真是没少费心。”
  瑕月摇头道:“任她再怎么忙活,想要太后对她改观,难。这么些年,本宫在太后面前赔尽小心,好不容易有些改观了,结果知春一句话,就招来疑心不说,这些日子,太后对本宫的态度,也明显不如以往。”
  知春内疚地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多嘴,主子……”
  瑕月打断她的话道:“本宫只是顺口说起罢了,并不是想要责备你什么,本宫早早就说过,只要存着忠心,再大的错,本宫也不怪罪。行了,不说这些了,走。”
  瑕月领着两人来到坤宁宫,不知为何,明玉今日有些神不守舍,看到瑕月行礼,也没及时让她起身,直至水月悄悄提醒了一句,方才回过神来;随后在刺绣时,亦因为不留神刺破了手指,她没什么,倒是把瑕月吓了一跳,赶紧搁下手里的针线,道:“要紧吗?臣妾让人拿药去。”
  明玉摆手道:“一个小伤口罢了,不碍事。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昨夜里头疼了一夜,今儿个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瑕月点头道:“既是这样,您就别绣了,歇着。”
  明玉未勉强,在一边歇着,偶尔与瑕月说几句话,待得天色渐暗,瑕月准备拿绣图拿走的时候,明玉道:“本宫好多了,剩下的,就留在这里,本宫负责把它绣完。”
  百鹤图上,还剩下大半只鹤没绣完,虽然不多,但对于平日里绣几针就歇一会儿的明玉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所以瑕月想也不想便道:“娘娘身子不好,万万不可劳累,还是臣妾拿回去绣。”
  明玉拉着她的道:“这些日子,已经劳烦妹妹许多了,其实本宫心里清楚,这幅绣图,说是咱们姐妹合绣,其实大部分都是你在绣,如今这最后一点,本宫怎么着也要亲手绣完,否则就真说不过去了。”
  瑕月不放心地道:“可娘娘的身子……”
  “本宫都说了没事,你放心,实在不行,明儿个你早些过来,万一绣不及,你就帮着补一补,如此总可以了。”
  见明玉坚持如此,瑕月只得道:“那好,娘娘您注意别太累了,明儿个臣妾尽量早些过来。”
  明玉颔首道:“行了,快回去,早些睡,瞧瞧你,眼下都发黑了,定是这几天为了赶绣图,没有睡好。”
  “臣妾告退。”瑕月行礼之后,转身离去,在她身后,是明玉复杂的目光,直至她走的不见影子后,方才徐徐收回。
  明玉取过绣针与细如发丝的绣线,却几次未能穿过去,水月在一旁道:“主子,不如让奴婢来穿。”
  明玉颔首将针线交给她,随后道:“待会儿你去小厨房交待一声,让他们晚膳备得清淡一些,本宫今日没什么胃口。”
  “奴婢记下了。”水月穿好针线后,依言去小厨房交待了一声后,觉得不放心,干脆留下来亲自选菜,又看着他们亲自装盘送过去后,方才回到偏殿,屈膝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奴婢选的皆是合您口胃的清淡菜肴,若是您不喜欢,奴婢再让他们重新做。”
  水月说话的时候,明玉一直盯着绣图,待她说完后,招手道:“水月,你过来看看,这绣图……怎么看起来有些湿。”
  水月奇怪地走过去,果见明玉手指的方向有些湿,那些个地方正好是用黑线所绣的部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还真是有些,奇怪,这是从何处而来,外头也不曾下雨啊。”
  小六子在一旁插话道:“会不会是娴妃娘娘昨儿个绣的时候,不小心给弄湿了?”
  “不会。”明玉摇头道:“昨夜到现在,都一日一夜了,哪里还会有不干的道理,要说今儿个一早弄湿的,本宫还相信一些。”
  这个时候,小六子仔细看了一眼,道:“主子,不对啊,弄湿的不止是您指的那些地方,您瞧,这几只鹤也是呢。”
  明玉与水月依言望去,果见如此,至少有十几只之前绣好的黑色羽翅处有湿意,水月甚是奇怪地道:“要说不小心弄湿了几处还有可能,但怎么会弄湿这么多呢,且还巧的都是类似的地方,娴妃娘娘今儿个一早,这是做什么了?”
  明玉言道:“可不就是奇怪吗,刚才要不是本宫侧看了一眼,还没发现呢。幸好不明显,否则万一弄污了绣画,这两个月的时间就白忙活了。”
  “奴婢去拿干净的帕子来把沾在绣图上的水给擦拭干净,再晾上一夜,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呢?”说到此处,水月有些好奇地伸出手去,欲要去碰触弄湿的地方。
  明玉神色一变,脱口道:“不要!”
  水月下意识停住手,奇怪地道:“主子,怎么了?”
  明玉此时已经伸手捂住了嘴,听得水月问起,连忙放下手,不自在地道:“没什么,你不是说要去拿帕子吗,还不快去。另外这湿了的绣线,尽量不要去碰,万一因此而出现褪色或是怎么样,那就麻烦了。”
  水月依言收回手,她不曾看到,在收手的那一刻,明玉暗暗松了一口气,然有些事……始终避不了,或许命中注定如此!
  水月在拿了几块干净的帕子进来后,小心翼翼地拭着绣图上的水渍,在这个过程中,小六子一直站在旁边,不曾上前帮忙。若是水月留心,就会发现,小六子眸底,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惧意。
  水月在拭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触到一些,见绣线未曾掉色,她也未与明玉说,轻轻捻了捻,发现手指有些发粘,不像是普通的清水,倒有些像羊奶或是牛奶。奇怪,难道娴妃娘娘绣的时候,不小心将正喝着的nai子倒在上面了?可若是这样,为何仅仅只倒在那些绣着黑色丝线的地方,别的地儿,一点都没有?
  水月将手指拿到鼻下轻嗅,发现气味竟然有些恶臭,一点都不像她初初以为的羊奶之物,奇怪,究竟这是什么东西?

☆、第两百零四章 沾染

  这个时候,明玉忽地道:“奇怪,怎么本宫闻着这偏殿的气味有些怪,还是说之前就如此,只是本宫没闻出来?”
  小六子吸了几口道:“主子是指什么,奴才闻着一样啊,没什么怪异的。”
  “本宫也说不出,就是觉得气味怪怪的,好象……”明玉四下看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绣图上,道:“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水月心中一动,将手指凑过去道:“主子,奴婢刚才沾了一些湿在指上,您闻闻是否一样。”
  她话音未落,明玉已经扶着小六子的手“蹬蹬蹬”退出数步,一脸惊恐地看着水月,“你……你沾到了?”
  水月被她这副犹如见鬼一般的模样弄得莫名其妙,道:“是啊,主子,怎么了?难道这东西有什么不妥?”
  明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言,连忙掩饰道:“本宫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哪知道妥不妥的,不过刚才你手指刚一凑过来,本宫就觉得一阵恶臭,反胃得很,小六子,你赶紧打盆热水来给水月净手,本宫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味。”
  水月又仔细闻了一下,道:“奴婢虽然也觉得气味有些臭,不过倒是没像主子闻着那么明显。”
  小六子慌慌张张打了水来,将铜盆往水月面前一搁,就快步回到明玉身边,水月有一种错觉,好象……小六子有意躲她似的,难不成,连小六子也觉得自己手上的味道很臭,可刚才他们并没有这样觉得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水月净手的时候,小六子神色发紧地道:“主子,奴才觉得这件事好象有些不太对劲,要不然奴才去请太医过来看看,究竟这绣图上沾的是什么东西。若只是一般的水渍甚至是奶渍,都不应该有这样的臭味。”
  明玉连连点头道:“既是觉得不妥,那就请太医来看看,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小六子匆匆离去,水月将手洗了好几遍,始终还是觉得手上有气味,绣图那边她也不敢再碰,等着小六子回来。
  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小六子带着周明华进来,路上小六子已经与他说了大概,所以他朝明玉行过礼后,便将目光放在绣图上,在小六子的指点下,发现了那些个未干的地方,他没有冒然伸手,而是取了一根银针,从那上面沾了一点,闻过后,果然有一些怪,但并不象小六子说的那样,有太过显著的臭意,颜色看起来有些发白,瞧着倒有些像是脓液。
  周明华原是随意一想,却是突然回忆起弘历之前将他们一众太医传到养心殿的事情,难不成……这也是?可这东西皇上已经控制住了,怎么还会出现,而且还是在宫里,这……这不合情理,除非是有人刻意带到宫里的。
  想到此处,周明华心跳加速,双手不可自抑地发抖,这个时候,明玉的声音突然传来,“周太医,怎么样了,可有查出这是什么东西?”
  周明华受惊之下,银针险些掉在地上,定了定神,他道:“回娘娘的话,微臣还没有检查出来,请您再稍候片刻。”
  待得明玉点头后,他按着所知的法子检查之后,发现果然如他之前猜测的那般,神色变得凝重无比,道:“敢问娘娘,都有谁接触过这个?”
  “水月曾经接触过。”这般说了一句,明玉又急急问道:“周太医,你是不是查出来了?”
  水月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道:“周太医,究竟怎么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周明华脸色难看地道:“微臣并不能确定,但十有八九,绣图上的东西是……天花病人得病后流出的脓液。”
  此言一出,水月整个人都呆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会是天花,这种东西,已经很久没有在宫里出现过了,如今……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
  明玉亦是一脸惊色,颤声道:“周太医,你说……你说是天花?这怎么可能,宫里头并无人得天花。周太医,您会不会是诊错了。”
  周明华沉声道:“微臣也希望自己诊错了,但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天花。”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尚处在震惊中的水月,“你以前可曾得过天花?或者是种过痘?”
  水月茫然看着他,许久,双眼慢慢凝起一丝焦距,喃喃道:“没有,从来没有。”不等周明华说话,她忽地盯着自己的双手,语无伦次地道:“我接触过,我会得天花,会死是不是?刚才我碰了,我不知道那是天花,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周明华连忙道:“你先别急,虽然你接触了天花,但不是一定会感染,或许运气好,没事也说不定;也有可能,这根本就不是天花。不过在此期间,你还是先不要与任何接触,以免感染之后,又传染给其他人。”
  被他这么一提,明玉亦想了起来,迭声道:“对,周太医说的没错,要赶紧关起来,否则传染开来,事情就麻烦了。小六子,立刻将水月关到她住的房间里去,在确定没事之前,千万不要让她出来。”
  小六子赶紧答应,不过他并不敢靠近水月,最后还是水月自己离去,任由小六子取来大锁,将自己牢牢锁在房间里。
  而在将水月带下去后,明玉带着一丝急促道:“周太医,现在该怎么办?还要做什么?另外,本宫一直站在这里,会不会有事?”
  周明华道:“娘娘不要太担心,天花要靠直接接触或是飞沫吸入方会传染,您两者都不曾有过,不会有事的。等明日天亮后,请其他太医来此看看,以便确定究竟是否天花。”说罢,他道:“恕微臣斗胆问一句,娘娘这幅绣图从何而来?”
  明玉神色复杂地道:“这幅绣图……是本宫与娴妃合绣,准备贺太后生辰的礼物,因为时间过紧,所以之前的日子,一直是娴妃带回去延禧宫去绣,一直到今夜,本宫想亲自绣完最后一只鹤,这才留在坤宁宫中,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第两百零五章 确定

  周明华拧紧了眉头,看样子,这件事应该与娴妃有关,只是这种事,不是他这个身份能说的,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明玉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她道:“需要多久才能知道水月有没有染病?”
  “回娘娘的话,一般需要七天到半个月,若是半个月后,水月都没有发病,那就证明她并没有染上天花。”说罢,他劝道:“事情还没有定论,娘娘不要太过担心。”
  明玉合什喃喃道:“希望老天爷保佑水月平安无事。”
  小六子低声道:“主子,要不要将这件事禀告太后与皇上?”
  明玉摇头道:“事情还没有确定,无谓让他们担心,等一定有定论之后再说。”
  这一夜,坤宁宫中无一人入睡,周明华亦在此处待了一夜,天刚亮,明玉便派小六子去太医院,守在那里等着太医来,随后全部请至坤宁宫。
  诸位太医赶到之后,听到“天花”二字,均是悚然变色,有几位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并非他们胆小,实在是天花太过可怕,一旦染上,就是无药可解,只能看自己的命。不过所幸眼下这个情况,只要留意不要去碰触,就不会有染上的危险。
  绣图上所沾的东西,经过一夜,已经干了,无法再直接沾取,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周明华让人取来一杯清水,从之前记住的地方缓缓倒下去,下面用东西盛着,接住每一滴水。
  然后庄正,宋子华等太医,便用各自的方法,取水检查,得出的结果一致――天花。到了这里,已是毋庸置疑,绣图沾染的必是天花无疑。
  明玉紧紧握着扶手,喃喃道:“天花……宫里怎么会有天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明华上前道:“娘娘之前说过,娴妃娘娘每夜都会将这幅绣图带回去,翌日在带过来,昨日也是一样,不如将娴妃娘娘请来问问。”
  明玉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说罢,目光一转,道:“小六子,你立刻去请娴妃娘娘过来。另外……”她犹豫片刻,道:“慧妃协理六宫,如今出这么大的事,她理应知道,你派人去将她也一并叫来。”
  “奴才遵旨。”在小六子离去后不久,高氏与瑕月先后来到坤宁宫,瑕月一进来便看到六七位太医,宋子华亦在其他,看到她来,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色。
  此时,高氏已经行过礼,道:“不知娘娘这么急着将臣妾召来,所谓何事?”
  明玉深深看了一眼尚在行礼的瑕月,道:“昨夜本宫发现与娴妃一起绣的绣图之中,有好几处地方湿了,且能够闻到一丝古怪的恶臭之气,本宫一时奇怪,便传周太医来看看,结果发现,濡湿了绣图的,并非水或是汤渍,而是天花病人的脓液。”
  高氏惊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臣妾倒是听说保定府一个村子里,爆发了天花,但皇上已经派人控制起来了,怎么会……出现在宫里,还是脓液这么肮脏恶心的东西。”
  明玉盯着脸色剧变的瑕月道:“娴妃,绣图是你昨儿个拿来给本宫的,你是否该与本宫好好解释一下。”
  瑕月心中犹如翻江捣海一般,起伏不定,天花……绣图上居然有天花这种东西,但是她很清楚,自己送来时,绝对是干干净净,除了绣线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玉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瑕月开口,追问道:“娴妃,你为何不说话?”
  瑕月回过神来,连忙屈膝道:“回娘娘的话,臣妾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天花从何而来。”
  高氏冷笑一声道:“娴妃这话说得当真可笑,绣图是你带来的,你不知道,那还有何人知道?”
  瑕月没有理会她,径直道:“臣妾确实不知情,昨日清晨,臣妾将绣图带来的时候,娘娘也在,当时并无任何异常。
  明玉言语道:“今日你送绣图过来之时,本宫身子不舒服,所以不曾细看,若非刚才凑巧,怕是一直到现在都尚且不知。正如慧妃所言,这绣图除了本宫之外,便只有你经过手,你当真毫不知情。”
  瑕月低头道:“娘娘明鉴,臣妾确实丝毫不知此事。”
  高氏在一旁凉声道:“那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天花是自己跑进宫中,又自己到这绣图里来的?”顿一顿,她忽地道:“本宫听说,皇后娘娘在二阿哥之前,还曾怀过一个孩子,却因为娴妃而失去了,娴妃,这件事是真的吗?”
  瑕月暗暗攥紧双手,盯了高氏道:“慧妃想说什么?当年那件事是意外,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
  高氏似笑非笑地道:“当年的事是意外,今日的事,你又不知情,撇得可真干净。”
  这件事,高氏不提,明玉几乎快要忘了,此刻听得高氏提起,心中不由的再起波澜。当年,她极其信任瑕月,所以在瑕月跪在自己面前,痛哭说是一场意外,一时失手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任何怀疑,但现在……
  瑕月看到明玉的神情变化,知道她受了高氏的话影响,连忙道:“娘娘,您待臣妾亲如姐妹,臣妾万万不敢对您有不敬不忠之心,您千万不要听慧妃挑拨。”
  高氏面色一寒,道:“娴妃,说起来,你比本宫还要早伴在皇上身边,怎得说话这般轻率,本宫只是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罢了,何时挑拨过分毫?”
  瑕月待要分辨,明玉已是道:“娴妃,过去之事,不说也罢,本宫只想问你,这一次,百鹤图上的天花从何而来?本宫与你怎么说都是姐妹一场,而且今日是皇额娘生辰,这件事本宫不想闹的太大,但你若是执意不说,本宫唯有请皇上过来了。”
  瑕月心中剧跳,道:“娘娘就算将太后与皇上一起请来,臣妾也是同样的话。”
  “好!”明玉脸色漠然地点点头,唤过小六子道:“去养心殿候着,皇上一下朝,就立刻将事情禀告皇上。”

☆、第两百零六章 苦苦相劝

  在等小六子过来的时候,瑕月努力静下心来,将事情前后回想了一遍,她是绝对没有在绣图里动过手脚,天花,她更是连碰都没碰过。但能够接触这幅绣图的,除了她就只有明玉。换而言之,只有明玉可以动手脚。
  弘历对她的态度虽然变了许多,但弘历最爱重与在意的那个人,始终是明玉,如果明玉告诉她,自己在绣图中放入天花,想要害她性命,以弘历对明玉的信任,一定会相信,弘历盛怒,再加上明玉与高氏在一旁煽风点火,自己必将难逃一死。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前一直不解的事,亦随之清楚,明玉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言的重新相信自己,她做那么多,只为了今日,只为了自己的性命。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从未害过人的明玉受人挑拨,对自己动了杀心。至于这个“人”,必是此刻站在一旁的高氏无疑。
  想到此处,瑕月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落在高氏身上,令后者甚是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道:“你盯着本宫做什么?”
  瑕月冷然道:“慧妃,人在做,天在看,莫要以为真可以只手遮天,天道循环,报应早晚会落在你身上。”
  高氏脸色微变,道:“你这是何意?”
  瑕月不理会她,将目光转向明玉,缓缓道:“皇后娘娘,臣妾与您初识之时,是在十年前,那一年,您年方十六,臣妾小了您两岁。从看到您的第一眼起,臣妾就知道您是一个善良到极致的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您一直犹如长姐一般,爱护疼惜臣妾。可以说,若非您一力护持,臣妾今日不可能站在这里。当初皇上之所以择您为嫡福晋,臣妾相信,也是因为您的善良,但现在,您却要抛却一直以来的善良,沦为别人手上的刀,陷害无辜,您可曾想过,若是皇上知道,会有多伤心。还有,您要是这样做了,与当初的苏氏有何区别?娘娘,回头是岸,现在还来得及。”
  明玉万万没想到瑕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直至耳边传来高氏的声音,“娴妃,你胡说什么,娘娘何曾抛却过善良,一直以来,娘娘待你之心,从未变过,但是你却三番四次加害娘娘,你的良心去了哪里?”
  高氏声音未落,瑕月已经厉声道:“本宫在与娘娘说话,你插什么嘴?”
  高氏被她这般当众喝斥,当即色变,怒言道:“放肆!娴妃,你虽与本宫位份相当,但本宫奉皇上之命,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位在你前,你居然敢这样对本宫说话,看来本宫平日里真是待你太客气了,使得你如此过份。”
  瑕月岂会被她这些话吓住,丝毫不让地道:“放肆的人是你,慧妃,这件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是何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高氏竟然被她说的浑身一冷,在努力定了心神后,色厉内茬地道:“不知所谓,皇上很快就来了,看皇上会否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瑕月冷然一笑,将目光转向未曾言语的明玉,苦口婆心地道:“娘娘,以前的事,臣妾不想说什么,但现在,臣妾对您对永琏,皆是真心相待,不曾包藏任何祸心,您醒一醒,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这宫里头,人心叵测,您觉得臣妾不可信,那在您耳边絮絮言语的那个人呢,难道她就可信吗?”
  高氏一直有留意明玉的神色,见她眸中出现一丝动摇之意,赶紧道:“从头到尾,包藏祸心的那个人,都是娴妃你自己,也是你想要谋害皇后娘娘。”说罢,她又对明玉道:“娘娘,娴妃一向能言善辩,那份口才连死的都能让她生生给说活了,您可千万别相信她的话。”
  明玉刚刚有所动摇的心思,在她这句话下,又渐渐定了下来,盯着瑕月冷声道:“皇上一会儿就来,娴妃有话,尽可与皇上说,只要皇上相信你即可。”
  迎着她的目光,瑕月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娘娘始终相信别人胜过臣妾,十年情谊,看来在娘娘眼中,也不过如此。罢了,一切就等皇上来了再说。”
  说完这句,她果然不再出声,直至弘历匆匆赶到,弘历踏进偏殿,顾不得理会行礼的诸人,疾步来到明玉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道:“怎么样了,皇后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染上天花,快告诉朕,有没有?”
  他一听到小六子的话,就立刻赶过来了,虽然小六子说明玉并未碰触那些东西,一路上他仍是担心不已,所以一进来就问了这句话。
  弘历的关心犹如一道暖流淌过明玉的心间,神情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摇头道:“皇上放心,臣妾并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所以应该没事。就是水月……”她有些内疚地道:“因为臣妾之前不知道那是天花,让她拿帕子去擦,结果沾染到了,也不知会否传染。”
  “水月人呢?”面对弘历的问话,周明华连忙道:“回皇上的话,水月已经被暂时关了起来,以免传染。”
  弘历微一点头,旋即皱眉道:“坤宁宫中为何会有天花,还说是出现在百鹤图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玉当即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旋即抚着胸口道:“一想起这个事,臣妾就觉得后怕,若是没有及时发现,从而不小心碰了,臣妾……以后恐怕就不能陪在皇上身边了。”
  高氏趁机道:“岂止是皇后娘娘怕,臣妾知道的时候,也吓得心惊肉跳,天花这种东西,比毒蛇毒药还可怕,毕竟那些东西还有药可解,唯独天花,染上之后,任何汤药都无用,只能凭自己熬过来。皇后娘娘身子一向不好,若真染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高氏的话,令弘历握着明玉的手一紧,掌心沾腻潮湿,那是被生生吓出来的冷汗,他坐拥天下,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但由生转死容易,由死转生却是不可能之事。

☆、第两百零七章 证人

  弘历心思微定之后,道:“除了皇后与娴妃之外,还有何人单独接触过百鹤图?”
  明玉思索片刻,道:“没有,臣妾今日一天,视线都不曾离开过百鹤图,就连午膳,也是在这偏殿用的。若要动手脚,只可能是在送来坤宁宫之前,也就是……”她将目光转向瑕月,道:“还在延禧宫的时候,但臣妾刚才问了娴妃,她说并不知这天花从何而来,臣妾与娴妃姐妹多年,自然是相信她,可除了娴妃之外,臣妾又实在想不出其他人,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将皇上请来。”
  弘历微一点头,走到瑕月身前,盯了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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