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宫熹妃传-第5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玉挽了她的手,笑道:“那你究竟肯不肯陪本宫绣这幅百鹤图呢?”
  瑕月屈一屈膝,玩笑道:“娘娘有命,臣妾岂敢不从,否则娘娘告到皇上面前,说是臣妾不遵懿旨,那可怎么得了?”
  明玉轻点着她的额头,啐道:“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刁滑了,本宫说不过你。”
  这样笑语嫣然,仿佛回到了潜邸的那段时间,然……人心终归是变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回不到从前。
  在宫人将绣图装上去的时候,瑕月仔细看了一眼,忧声道:“如今离皇额娘生辰只剩下两月的时间了,如今绣这幅百鹤图,臣妾担心时间会有些来不及。”
  明玉道:“本宫算过,只要赶紧一些,就来得及。”顿一顿,她道:“若是妹妹觉得辛苦的话,就算了。”
  瑕月解释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担心娘娘的身子,毕竟您的身子一直都没怎么好。”
  明玉眸光一松,道:“本宫不碍事,若是妹妹真担心本宫的话,就帮着本宫多绣一点。”
  瑕月依言答应,随后与明玉面对面坐在已经架设好的绣架前,取针穿线,依着描绘好的图案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
  百鹤图,号称百鹤,实则绣图上只有九十九只鹤,取九字最大之意,就如皇帝又称“九五之尊”一样。不过第一百只鹤还是存在的,就是九十九只鹤所连成的形状,若是绣得好,甚至会比切实所绣的那些鹤更加栩栩如生。
  从这一日起,瑕月只要得空就会去坤宁宫绣百鹤图,不过因为明玉与以前一样,经常绣个几针就要歇息,所以眼见着到了五月,却才只绣了六十几只,若是按着这速度下去,凌若的生辰必然是赶不上了。
  明玉绣了几针,愁眉不展地道:“只剩下十来天了,却还差了近三十只鹤没绣,现在再想别的贺礼也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都怪本宫,身子不济,这么多天加起来所绣的也没几只。”
  瑕月一边绣一边道:“确实赶了一些,不过应该还来得及,若实在不行,臣妾每天绣足三只再回去就是了。”
  “这如何使得,咱们这些天,每次都绣到时近黄昏也才能绣两只,若是绣三只的话,岂非要三更半夜了?到时候天色漆黑,你要怎么回去?”
  瑕月取过银剪,剪断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线,重新取了一根穿上后道:“拿灯照着就是了,左右也不远,不碍事的。”
  明玉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行,万一不小心摔了磕了,本宫心里可是过意不去,再想想其他办法。”
  小六插嘴道:“主子,要不然,让娴妃娘娘将绣图带回去,这样既可以按时完工,也不必担心娴妃娘娘路上有危险。”
  明玉颔首道:“这倒是个法子,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瑕月忙于绣鹤,头也不抬地道:“臣妾听娘娘吩咐。”
  明玉盯着她捻在手里的那根绣针,轻声道:“好,往后妹妹每日带回去,翌日再带过来。”
  瑕月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抬起头道:“不必如此麻烦,臣妾就在延禧宫里绣,待得绣完后再拿过来交给娘娘。”
  明玉当即道:“这怎么好,说了是你我一起呈给皇额娘的贺礼,如何能让你一个人绣;再说本宫虽然慢一些,但多少能帮着解轻一些妹妹的负担。”
  见她这么说了,瑕月只得答应,当夜便将未绣完的百鹤图带了回去,因为鹤要绣的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所以极耗时间,一直到外头敲过了两更,还没有绣完。
  知春打了一个哈欠,道:“主子,很晚了,您还是赶紧睡,剩下的明日再绣就是了。”
  瑕月取过摆在一旁的湿面巾敷在酸疼的眼睛上,道:“今日事今日毕,否则拖到明日,更加绣不完了,到时候赶不到太后寿辰,可如何是好。”
  “就算真绣不完也是皇后的事,您最多重新备一份贺礼就是了。”说到此处,知春撇一撇嘴道:“明明这百鹤图是皇后想出来的,结果几乎全是主子一人在绣,要是没有主子,她怕是绣到太后六十大寿都未必绣得完。”
  瑕月取下面巾,睁开舒服了一些的眼睛,冷声道:“忘了本宫之前与你说过的话了?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皇后,是这后宫的主子。本宫不能对她不敬,你更不行。”
  若换了平日里,知春必须低头不语,可这一次,她却梗着脖子道:“奴婢知错,但奴婢真的替主子不值,明明全是您一人所为,却要分她一半的功劳。”
  瑕月捻起插在一旁的绣针,徐声道:“今日吃亏,未必不是明日之福,做人做事,目光皆要放长远一些,不要总记着一时得失。”

☆、第一百九十九章 险惹祸事

  知春正要开口,瑕月再次道:“当初身在冷宫,你觉得吃亏吗?结果呢?”
  知春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阿罗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别说了,主子心里比咱们任何人都清楚。”
  知春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点头,又陪了一会儿,他们几个皆是犯困得很,齐宽甚至站着睡着了,瑕月叫了他好几声方才惊醒过来,茫然地道:“主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瑕月好笑地瞅着他道:“没事,你们困了的话就下去睡,本宫再绣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齐宽等人连连摇头,非要等瑕月绣完,洗手净脸之后,方才退下,在阿罗端水准备下去时,瑕月忽地叫住她道:“最近这段时间,高氏还有去坤宁宫吗?”
  阿罗想了想道:“偶尔有去请安,算不得勤快,主子,怎么了?”
  “没什么,本宫随口问问罢了,你下去。”在“吱呀”的声音中,殿门关了起来,内殿静谧无声,早就已经疲惫不堪的瑕月却突然没有了睡意,盯着帐顶的银球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瑕月照常去慈宁宫,然这次出门之前,却是特意吩咐了一句,“把百鹤图带上,本宫拿去给太后瞧瞧,顺便有些针法问题,要请教一下太后。”
  阿罗一怔,道:“皇后娘娘不是说要等太后生辰之时再呈献上去吗,主子现在就拿过来,会否不太好?”
  瑕月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你不必管这些,只需依本宫的话去做就是了。”
  阿罗直觉瑕月心里藏了一些事,但她不是一个多嘴之人,瑕月不说,她亦不会多加追问,待得时机合适之时,自然会知道。
  慈宁宫中,在陪凌若礼完佛后,瑕月道:“皇额娘,儿臣这几天与皇后娘娘合绣一幅百鹤图,想在您生辰之时当做贺礼呈献给您。可不知道为什么,儿臣在绣的时候,总觉得那些仙鹤缺了几分灵动,问了宫中的绣娘,她们倒是说了一些,但儿臣听着不是很明白,更不知从何下针。万般无奈之下,儿臣只有来请教皇额娘了。儿臣记得以前曾听人说过,您绣技出众,甚至比那些绣娘还要高明。”
  凌若轻笑道:“你这是听何人所说,哀家绣技只是一般罢了,谈不上高明二字,尤其现在年老眼花,更加不行了。”话虽如此,她还是让瑕月将绣图呈上,仔细看过后,道:“你们绣得很好,若非要说有何不足之处,就是仙鹤的眼睛,就如你所说,还缺了一丝灵动之意。”说着,她教了瑕月几种针法,让其可以回去试一试。
  瑕月一一记下后,道:“皇额娘,往后儿臣每天绣完之后,拿来给您看看可好?万一儿臣错了,也好及时纠正。”
  “你与皇后已经绣得很不错了,不必再如此,再说每日从绣架中拆下来也麻烦。”这般说着,凌若又道:“其实不管你们绣成什么样子,哀家都喜欢,都好。”
  瑕月屈膝道:“儿臣知道,皇额娘看重的是心意,但儿臣总希望能够绣得更好一些。不过儿臣今日这一问,倒是让皇额娘事先知道了寿礼,希望皇后娘娘不要怪责儿臣。”
  凌若对此并不在意,笑道:“此事不要让皇后知晓就是了,哀家到时候也假装不知,如何,要趁你心意?”
  瑕月连忙行礼道:“多谢皇额娘为儿臣隐瞒。”
  凌若笑着又将目光转向绣图,手指仔细抚过那一只只栩栩如生的仙鹤,随即带着些许疑虑道:“哀家看这些仙鹤绣法一致,并不像出自两人之手。”
  “回皇额娘的话,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不能久坐,所以臣妾就帮着多绣一些。”
  知春在一旁接过话道:“太后有所不知,主子为了赶在您生辰前绣完这幅百鹤图,日夜赶工,在坤宁宫绣完之后,还要带回延禧宫继续绣,一直要绣到三更半夜方才能休息。”
  知春原意是想让凌若知道瑕月的辛苦与委屈,岂料凌若听完后,脸色反而为之一沉,盯着瑕月道:“娴妃若是觉得辛苦,大可以不绣,不必特意来告诉哀家。”
  瑕月顾不得斥责知春,急急跪下道:“皇额娘明鉴,儿臣并没有这个意思,至于知春,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并非有意。”
  知春明白自己闯了什么祸,跪在瑕月身边道:“太后恕罪,是奴婢多嘴,与主子无关,太后千万不要错怪了主子。”见凌若不说话,她狠一狠心,左右开弓,掌掴着自己的脸。
  瑕月不忍她如此,开口道:“皇额娘,虽然知春刚才的话并非出自儿臣之意,但她胡乱开口,皆因儿臣没有管教好她,儿臣愿意受罚,求您饶了知春这一次。”
  待得知春掴了十几下后,凌若终于开口,冷冷道:“罢了,这一次哀家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娴妃你回去后好好管教,若下次再犯,立刻发落去慎刑司。”
  瑕月松了一口气,连忙与知春一起谢恩,在取回绣图时,她硬着头皮问道:“皇额娘,儿臣明日可否再来向您请教?”
  凌若虽然不喜刚才的事,对于她这句话,却没有拒绝,道:“绣图之事,你尽可来问哀家。”
  “多谢皇额娘。”这般说着,瑕月命齐宽取过绣图退出了慈宁宫,一直到踏出宫门,心头那股压抑方才散去。
  不等她说话,知春已经跪在地上,痛声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冲动说这些话,结果引来太后的疑心,请主子责罚。”
  瑕月叹了口气,扶起她道:“罢了,你的本意也是想帮本宫,不怪你,不过经此一事,你真的要小心了,下次再犯,可不是几下掌掴就能过去的。”
  知春咬唇道:“奴婢知道,奴婢记牢了,绝不再给主子惹麻烦。”
  瑕月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本宫麻烦那么多,也不差你这一点了,本宫只是担心你。你们几个在本宫心里犹如亲人一般,本宫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有事,明白吗?”
  待知春点头后,瑕月打量着她脸上的指印,道:“你不要随本宫去坤宁宫了,省得皇后问起,回去后拿药擦上。另外,本宫将绣图拿去给太后过目的事,你们也都不要提起,知道吗?”
  诸人各自答应,随后瑕月领着齐宽与阿罗两人来到坤宁宫,一切皆与前几日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在绣完后延禧宫的时候,却是意外看到弘历等在那里。瑕月已经有五六日没有看到弘历了,甚是惊喜,待得走近之后,却发现弘历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而且眉宇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两百章 天花之灾

  瑕月上前施礼,随后命宫人沏来一盏弘历最喜欢的雨前龙井,亲自递给他道:“皇上,您是否有什么心事?”
  弘历捧着茶盏,沉声道:“是,最近遇上了一桩棘手的事,令朕很是心烦。”
  “臣妾之前曾听皇上说起过永定河,那边虽说工期繁重,但还算顺利,台湾那边也有了足够的银子赈灾,还有何事让皇上如此忧烦?”
  弘历沉默了许久方才道:“在保定府的一个县里,有百姓出现“腰间红肿溃破,漫流脓水,腿痛筋挛等症,甚至头颈、胳膊、膝上都发出痘痈肿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瑕月听着弘历的描述觉得甚是可怕,必不是什么简单的病症,但她毕竟不是太医,也不曾学过医术,无法判断出究竟是什么病,只得道:“臣妾不知。”
  弘历从唇齿间,徐徐吐出两个字来,“天花。”
  瑕月大吃一惊,失色道:“怎么会是天花,先祖皇帝在世时,不是推行了种痘之法吗?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再爆发过大范围的天花,为何现在又会……”
  弘历沉痛地道:“皇祖父虽然推行了种痘防治天花,但除了宫中之外,确切推行的也就八旗子弟,如今那些,都是汉人,他们许多人都不曾种过痘。”
  瑕月默然许久,道:“如今得天花的人多吗?”
  “病发的二十余人,还有许多人随时会病发,若全部算在一起的话,至少数百人。”弘历搁下一口未动的茶盏,起身道:“天花起症与风寒相似,当时无人在意,一直等到红肿溃破,漫流脓水之时,方才察觉是天花。如今保定府知府已经将他们圈禁在一处,上折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奏折上还说,那些负责看管的衙差也有好几个出现了症状。”
  瑕月斟酌道:“臣妾虽不懂医道,对于天花却也有所耳闻,天花之症虽可怕,但最可怕还是它的传染性,若是不加控制,蔓延开来的,死的将会是成千上万的人,所以这件事……拖不得。”
  “朕知道,朕一接到折子就立刻传了太医院所有太医,甚至连徐太医也召入宫中,他们皆说,只能防治,不能在病症暴发之后,再行治疗。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趁着现在范围还不广,将所有得病甚至是可能得病的人,全部处死掩埋。相信,这也是保定知府上折的意思。但旨意一下,死的就是数百人,皇阿玛一直教育朕,要爱民如子,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朕……实在不忍心。”
  “皇上仁德,乃天下万民之福,但天花之症无解,他们若不死,死的将会是更多人。”在这件事上,瑕月看得比弘历更加清楚。
  弘历看着她苦笑道:“朕原是想在这里寻个清静,没想到,一来便说这个事,反而比在养心殿时还要烦恼。”
  瑕月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不将这件事解决了,任凭皇上去哪里都寻不到清静二字。”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若皇上实在不忍心亲自下旨杀他们,不若将他们带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以围栏围住,不让他们出来,然后每日派人送饭食还有药物过去,让他们可以有机会熬过这一关,总之控制疫情蔓延是当务之急。”
  她的话令弘历深以为然,“你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送东西去的那个人,很可能染上病症,这样一来,岂非还是有扩散开来的可能性。”
  瑕月亦想到这一点,轻咬着嘴唇道:“要不然,将所有饭菜与药材都放在里面,让他们自给自足。而这,也算是皇上给他们的最后一条活路,他们若是非要闯出来,那么就只有动用雷霆手段了。”
  弘历仔细思索过后,缓缓点头道:“好,就用这个法子,派神机营将士在外看守,一旦有人闯出,就立刻击毙。”
  神机营就是以前的火器营,雍正末年重新组建,如今已经恢复到了数千人的规模,弘历将之改名为神机营。
  此时,天色已黑,宫门已闭,就算写了旨,也得第二日才能传出去,所以弘历并未急着回养心殿拟旨。不过此事有了解决之法,他的心情无疑好了许多,在打量了瑕月一番后,他似笑非笑地道:“明明是一个小女子,为何偏偏会有那么许多主意,且经常想的比朕还要周全;使得朕现在只要一有事,就不知不觉走到延禧宫来。”
  瑕月低头一笑,道:“也就是说,若是平常没事,皇上是不想会到臣妾的?臣妾怎么觉得自己有些像钟无艳。”
  弘历从未将瑕月与六国之时,那位堪称传奇的钟无艳联想在一起过,所以听得她这么说,甚是好奇地道:“此话何解?”
  瑕月含笑道:“民间不是有一句话,叫: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吗?皇上有事才想起臣妾,臣妾不是钟无艳是什么?”
  弘历明白过来,朗声笑道:“你啊你啊,真亏你想得出来。且不说齐宣王根本就没有一位叫夏迎春的妃子,就算真有,朕相信你也比那所谓的美人夏迎春美上百倍千倍,更不要说那个钟无艳了。”
  瑕月随之轻笑,待得笑闹过后,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了,再过一会儿,敬事房便该送人过来了。”
  弘历唇角微勾,道:“朕怎么听你这话,有些泛酸,是在拐着弯说朕这段时间没有召你侍寝吗?”
  瑕月嗔道:“臣妾一心为皇上着想,皇上却反过来说臣妾吃醋,真是好没道理,罢了罢了,臣妾往后什么都不说了,省得无缘无故招来一堆的话。”
  弘历好笑地看着他道:“朕仿佛就说了一句,何来一堆之数。”说罢,他扶着瑕月肩膀道:“是朕不好,朕这些日子一直没来看你,朕今日就留在这里陪你可好?”
  瑕月抿嘴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弘历笑道:“怎么了,还真生朕的气了?”见她还是不说话,弘历抚着她盘成髻的青丝道:“好了,不生气了,朕今日来了可没打算走,这些日子没事,朕心里也甚是挂念,只是有时候,朕难免有些身不由己。”

☆、第两百零一章 密诏立储

  瑕月“扑哧”一笑道:“臣妾与皇上开玩笑呢,皇上倒还当真了,臣妾怎会如此不识大体。其实召寝与否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心里记着臣妾这个人。”
  弘历拉过她的手,轻啜了一下,低声道:“一直都记着,永远不会忘记。”
  听到他这句话,瑕月一颗心软得像要化开一样,轻声道:“如此……就够了。”
  待得晚膳过后,瑕月再次道:“皇上,您该回去了。”
  弘历正在拭手,闻言道:“怎么了,才一会儿功夫就又开始赶朕了?”
  “臣妾哪敢,只是臣妾要帮着皇后娘娘绣百鹤图,因为要赶在皇额娘生辰之时献上去,所以时间紧,得绣到很晚,怕是没时间陪皇上。”
  弘历想了想道:“无妨,朕还有一些折子未批,干脆让四喜拿到这里来看。”
  瑕月点头道:“只要皇上不觉得无趣就好。”
  如此,两人在偏殿中,一个批折子,一个绣百鹤图,不时抬头看一眼,偶尔四目相对之时,会心一笑,宁静美好的时光,在彼此之间缓缓流逝。
  与此同时,高氏出现在坤宁宫中,在明玉照例将水月遣出去后,文竹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瓷瓶,双手呈给明玉,后者接过后,神情微惊地道:“这就是你说的东西吗?”
  高氏神秘一笑道:“不是,不过比那东西更加好。”
  明玉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什么?”
  待得高氏在她耳边轻说了一句后,明玉神色惊惶,有一种要将手中之物扔出去的冲动,待得冷静下来后,她道:“这东西最是可怕不过,你……你从何得来的?还有,这东西万一用得不好,会闹出大乱来的,不行,你还是拿回去,照咱们之前说好的来。”
  “娘娘。”高氏强行将明玉塞到手里的瓷瓶重新塞到她手中,道:“您相信臣妾,这东西最好不过,再说,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再说,这可是臣妾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取到的,要是不用,那不是浪费了吗?”见明玉神情犹豫,她道:“您放心,臣妾问过大夫,只要不接触就不会有事。”
  明玉盯着瓷瓶许久,终于缓缓握紧,道:“那好。”
  高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那臣妾就等娘娘好消息了。至于瓷瓶中的东西,娘娘用过后,记得将它埋起来,以免被人发现。”
  在高氏离开后,明玉让小六子将这个瓷瓶收好,不许让任何人瞧见,更不要擅自打开。
  小六子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明玉身边,知道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在接过瓷瓶时,小声道:“主子,您真的要对付娴妃娘娘吗?”
  明玉冷声道:“你错了,本宫不是要对付她,本宫……只是想要自保;那拉瑕月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留她不得。”
  小六子犹豫道:“可……可这样做,会否太冒险了一些,万一被看出端倪来,就麻烦了。”
  明玉揉着又开始作痛的额头道:“本宫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在这一条路上走下去。”说到此处,她忽地盯着小六子道:“你现在说这些,该不会是想要出卖本宫?”
  小六子慌得赶紧跪地,“奴才万万不敢背叛主子,万万不敢!”
  明玉虽不及瑕月精明,却也并非没有脑子,盯着不敢抬头的小六子道:“好生为本宫做事,本宫必不会亏待了你,反之,本宫虽有慈悲之心,却也不能留一个有祸害之心的人在身边,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小六子急急道:“奴才知道,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绝不敢存有二心。”
  “记着忠心二字就行了,出去叫水月进来,记着,别让她看出端倪来,她是太后安在本宫身边的一枚棋子,让她知道了,就等于太后也知道了,偏偏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太后知晓的。否则本宫固然有麻烦,你也活不了命。”
  小六子跪伏在地上,颤声道:“奴才明白,主子放心,奴才一定闭紧嘴巴,任谁来问都不说。其实……之前水月姑姑也曾明着暗着问过奴才,奴才一个字都没跟她说。”
  明玉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就好,她若是再问起,你就拿话敷衍她一番,尽量别让她起疑心。”
  小六子为难地道:“可是……每次慧妃娘娘来的时候,您都遣她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敷衍过去。”
  被他这么一提,明玉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得道:“她若不信也由着她,总之守好嘴巴,这才是最最要紧的。”
  明玉自是想守住这个秘密,但是否真的能够守住,并非她所能决定。
  翌日,弘历上朝之时,就保定府天花一事,传下圣旨,着保定府立刻建造围栏,将染病的百姓与可能的那些人连着住处一起关押在里面,提前备足一个月量的食物清水还有药材,一个月时间,足够命不该绝之人熬过天花之灾,熬不过的……自然就死在里面。
  外围百米处,由神机营派人日夜看守,一旦有人从里面逃出来,就立刻以火枪射杀,格杀勿论。
  这已经是弘历对那些无辜百姓最大的仁慈了,若换了一个狠心一些,或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皇帝,根本连一丝生机都不会给他们留下。
  就在这件事过后几日,弘历做了一个不论是在朝堂还是后宫都流传许久,却一直没有定论的事,就是立储。
  与胤禛当初立储一样,弘历选择秘密立储,将诏书封在密匣之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放在光明正大匾的后面,一旦他驾崩,诏书就会被取出,宣读由何人继任皇帝位。
  此事关系到下一任皇帝,所以刚一下朝,便迅速传开了去,前朝后宫皆传得纷纷扬扬,每一个人都在猜测,弘历究竟立了谁为储君。
  不过就眼下来看,三位阿哥之中,大阿哥资质平庸,素来为皇上不喜,三阿哥年幼,再加上生母被废,几乎没有立为太子的可能。所以最有可能的,莫过于二阿哥了。

☆、第两百零二章 不甘

  哲妃虽然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要不不立,一旦立了必是永琏无疑;一想到这个,她就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该死的永琏,为什么要生在这个世上,明明永璜才是皇长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储君,他算什么,不过是有一个当皇后的额娘罢了,就处处高人一等,还被称为嫡长子,实在可恨。
  富察氏越想越气,又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有见永璜,道:“去把大阿哥叫来。”
  宫人依言离去,过了片刻,永璜随宫人进来,他比永琏年长两岁,如今已过九岁之龄,瞧着犹如小大人一般,他拱手行礼后,道:“额娘,您唤儿臣何事?”
  富察氏嗯了一声,问起他最近太傅都教了一些什么功课,开始倒还好,问一句答一句,待得富察氏让他背颂功课时,永璜开始吱吱唔唔起来,后面虽然背了出来,却断断续续,听得富察氏直来气,怒声道:“你日日皆去上书房跟太傅读书,就读了这些回来?连一篇文章都背不好?”
  永璜低头道:“这篇文章太傅昨天刚教的,儿臣还来不及背熟,太傅要求明日才背呢。”
  富察氏一听这话更加来气,“明日才背所以你就可以偷懒的是不是?本宫怎么将你生得这样懒散?”
  永璜急急解释道:“儿臣没有懒散,儿臣有很努力地在背,可是这篇文章又长又绕,实在难以背熟,儿臣……”
  富察氏打断他的话道:“一样的文章,本宫怎么没听永琏说又长又绕,说难以背熟?他还比你小两岁呢。”
  永璜小声道:“永琏天资聪颖,连太傅也常夸他,儿臣如何能和他比。”
  富察氏柳眉倒竖,冷声道:“他是皇阿哥,你也是皇阿哥,你还是他兄长,为何不能比?”
  永璜被她责问得不敢答话,但他这样子,并不能让富察氏消气,道:“立刻去把文章背熟了,否则不许用晚膳,听到了吗?”
  永璜闷闷答道:“是,儿臣听到了。”
  “还有,以后在课业上,你不许输给永琏,他书背的多熟,你就要比他熟三分;他文章做的多好,你就要比他更好三分。”
  永璜为难地道:“额娘,永琏在诗词文章上一向得太傅赞赏,想要比他更好,谈何容易。”
  富察氏不容质疑地道:“再怎么不容易,你也必须得做到,别忘了,你可是大阿哥,是他的兄长。”
  “谁说兄长就一定要做的比弟弟好。”永璜嘟囔的话语被富察氏听到,当即拉下了脸,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永璜被她这么一责,有些害怕,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宫人翠竹在一旁劝道:“主子息怒,您一下子给大阿哥那么大的压力,大阿哥难免紧张说错了话,您慢慢与大阿哥说就没事了。”
  “慢慢说。”富察氏冷哼一声道:“皇上都已经立储了,你要本宫还怎么与他慢慢说。”说到此处,她声音一尖道:“说是秘密,其实谁不知道诏书里的那个人是谁,说难听一些,就是欲盖弥彰。”
  翠竹轻叹一声道:“自从二阿哥出世后,皇上就一直偏爱二阿哥,会有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只是苦了大阿哥要,唉。”
  富察氏深以为然地道:“可不是吗,永璜哪一点不如他,以后就要对他俯首称臣,至于太傅夸他聪颖,不过是为了讨好皇上罢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聪颖到哪里去。”
  其实宫里头谁不知道二阿哥聪颖过人,远非大阿哥能及,但富察氏向来不承认,翠竹一个宫人又哪里敢说实话,只能唯唯应着。
  富察氏不知翠竹心里的想法,只当她也为自己抱不平,这堵在嗓子眼里的气越发难咽下来,对永璜道:“虽然如今传位诏书立下了,但你皇阿玛年富力盛,诏书不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