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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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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循目望去,果然是金氏,后者也看到了她,微微一愣,待得来到高氏身前后,屈膝行礼,笑言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娘娘,真是意外。”
  高氏颔首道:“嘉嫔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是,另外臣妾听说三阿哥送来了皇后娘娘这里,所以过来看看。唉,三阿哥真是可怜,遇上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额娘。”金氏摇头道:“苏氏隐藏的可真深,臣妾与她相交这么久,一点都没发现,真真可怕。”
  高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待得金氏离去后,神色一冷,道:“瞧见了没有,又是一个,看来三阿哥已经成了一个香饽饽,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文竹有些焦急地道:“这么一来,这件事的变数岂非很多?”
  高氏冷哼一声道:“变数?那也得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行了,赶紧扶本宫回宫,本宫想到该怎么给父亲回信了。”
  且不说高氏这边如何,弘历在下了早朝后,再次来到慈宁宫,凌若看到他过来,笑一笑道:“让哀家猜猜,皇帝来此,不是来给哀家请安,而是有事情要来与哀家商议对不对?”
  弘历坐下道:“还真是瞒不过皇额娘,是,儿臣有一件事想问问皇额娘的意见。”
  待宫人给弘历奉上茶后,凌若道:“尝尝看,你喜欢的龙井茶,这茶盏是唐英新贡出来的,今年的新品,图案别致,色彩艳丽,很是不错。”
  弘历一向喜欢瓷器,可这一次,却有些心不在焉,匆匆看了一眼便道:“皇额娘,瑕月已经从冷宫中出来了,儿臣想……”
  凌若抬手道:“你若是想要复她位份,直接下旨就是了,不必专程过来与哀家商议,所以哀家猜测,你是想要晋她的位份是不是?”
 弘历也不隐瞒,点头道:“是,瑕月受了这么久的冤屈,又在冷宫受尽苦楚,儿臣想封她为贵妃,不知皇额娘意下如何。”
  凌若徐徐道:“瑕月今儿个一早来过慈宁宫,哀家与她说了几句,她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贵妃之位,倒也当得起。”
  弘历心中一喜,道:“这么说来,皇额娘是同意了?”
  凌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哀家听说,皇上让高斌去治理永定河是吗?”
  弘历没想到她会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怔忡片刻方才道:“是,这是儿臣与张相他们几个商议的结果,皇额娘此刻说起,可是有什么不对?”
  凌若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高斌是治水奇才,你让他去治理永定河,自然没有什么不对,但与你如今所要做的事,却是有所冲突。”
  说到这个份上,弘历哪里会有不明白的道理,面色一寒,道:“他是前朝之臣,儿臣如今是要册封后宫之妃,能有何关联?”
  凌若轻叹一声道:“有没有关联皇帝心里一清二楚,慧妃是高斌的爱女,若是慧妃在宫中受了委屈,皇帝觉得高斌在治水一道上能够尽心?”
  弘历冷声道:“他难道还敢不治永定河不成,除非他不要脑袋了!”
  “他自然不敢,但原本可以尽十分力的事情,他只尽七分,甚至是五分,皇帝你知道吗?能看得出来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反对

  弘历沉默不语,许久方才道:“照皇额娘的意思,就是不能封瑕月为贵妃是吗?可这样,对瑕月而言,未免太不公平。”
  “哀家没有说一定不能封,但若封了,慧妃也得跟着封,瑕月不可以越过慧妃,明白吗?”
  “儿臣……”弘历咬牙道:“高斌只是一个臣子,儿臣却是天子,岂有天子受制于臣子的道理。”
  “哀家知道你心里憋屈,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皇阿玛既将这个江山交给你了,你就有责任去守护它,永定河、黄河等几条河道,都需要治理。”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皇帝当自幼熟读,不需要哀家再来解释。”
  “是,儿臣知道,之前儿臣就是因为高斌,所以明知慧妃有错,亦不追究,可现在又要这样,儿臣实在不甘心。”
  “慧妃有错,你自可以惩治,但不是现在,将来……”凌若笑道:“会有机会的。”
  弘历虽然心中仍有不平,但终归还是懂得大局为重的道理,道:“是,儿臣明白,多谢皇额娘提醒。”
  凌若微一点头道:“既是这样,哀家再提醒你一句,瑕月虽然瞧着与以前不同了,但她毕竟是姓那拉氏的,你还是当防着一些,莫要太过相信。”
  弘历点点头,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示意殿中的宫人都下去,随后道:“皇额娘,儿臣欲效法皇阿玛,秘密建储,立永琏为储君。”
  凌若有些意外地道:“永琏年纪还小,你也未到而立之年,立储君一事,不必如此着急。不过,你若心意已决,哀家亦不会说什么,你自己决定即可。”
  在得了凌若的话后,弘历道:“既然皇额娘不反对,那儿臣过几日就召集群臣,将密旨放于正大光明匾后。”
  凌若点头同意,待得弘历准备离开时,她忽地道:“若皇帝已经决定册瑕月为贵妃的话,当事先与皇后说一声,另外昨夜的事,你也该好好与皇后解释一番。”
  弘历低头道:“儿臣知道,儿臣原就打算去坤宁宫。”
  见弘历早就有了安排,凌若不再多说,而后者在离开慈宁宫后,便直接来到坤宁宫,在得知明玉在内殿歇息后,径直走了进去。
  明玉倚在榻上养神,听到有脚步进来,不经意地睁了一下眼,待看到是弘历时,又惊又喜,连忙就趿鞋站起身来,却感觉到一阵晕眩,险些跌倒,幸得弘历扶住,在扶她坐下后,关切地道:“怎么了,头晕吗?”
  “是啊,想是站起的太快,所以有些头晕,过一会儿就没事了。”说到这里,她娇嗔道:“倒是皇上,怎么无声无息的进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吓了臣妾一大跳。”
  弘历宠溺地道:“若是派人通传了,你便得起身相迎,朕知道你身子不好,不想你太累了。对了,永璋怎么样,可还好?”
  明玉无奈地道:“三阿哥倏然离开生母,皇上觉得他能好吗?送来时,哭了许久才算勉强哄住。对了,皇上,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害臣妾的人会突然变成了苏氏?”
  “朕来,就是想将这件事告诉你。”这般说着,弘历将昨夜的事讲述了一遍,听得明玉大为震惊,许久方才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是啊,朕几乎也不敢相信,不过真相就是真相,害你的人是苏氏而非瑕月,咱们都误会她了,让她白白在冷宫里受了那么久的苦,回想起来,朕真是有愧。”
  明玉没有说话,虽然已经证明她过敏症发作一事,与瑕月无关,但想到永琏因为瑕月而与她数次对峙,甚至在她病重之时,仍然处处帮着瑕月说话,她心里头就像扎了根刺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仿佛……在永琏心中,瑕月这个姨娘比她这个额娘还要重要一般。
  弘历见她不说话,只当她身子又难受了,道:“怎么了?”
  明玉回过神来,道:“没什么,皇上刚才说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臣妾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臣妾实在想不到,苏氏竟是这样的人。”
  弘历听到苏氏之名,神色一冷,道:“何止是你,所有人都被她骗得团团转,若非她怀有朕的骨肉,朕早就赐她死罪。”
  明玉点点头,忍着心中的那丝不高兴,道:“既然那拉氏已经证明是无辜的,就请皇上复她娴妃之位。”
  弘历笑道:“朕打算册封她为贵妃,皇后意下如何?”
  “贵妃?”明玉意外地看向弘历,道:“皇上怎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弘历没有留意到明玉的异常,道:“瑕月无罪,却被关在冷宫中多日,受了不少苦,如今封她为贵妃,也算是朕给她的补偿。”
  若换了这件事发生之前,弘历这么说,明玉定会同意,但如今她对瑕月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甚至有了心结。沉默片刻,明玉道:“臣妾以为,虽瑕月在冷宫中待了这些日子,确实受了一些苦,但贵妃之位,必得温婉淑德,能为天下女子典范之人方可居之,皇上将它拿来做补偿,似乎不太合适。”
  弘历根本没有想过明玉会反对这个提议,所以当明玉这番话说出来时,他甚是吃惊,仔细打量了明玉一眼,道:“皇后觉得朕不应该册瑕月为贵妃?”
  明玉迎着他的目光,道:“是,臣妾以为瑕月还未到可以为贵妃的地步,若皇上想要补偿瑕月冷宫之苦,大可以赐其金银珠玉,绫罗绸缎。”
  弘历大为皱眉,“你与瑕月不是一向要好吗?为何这次态度如此奇怪?”
  明玉言不由衷地道:“臣妾与瑕月要好是一回事,规矩又是另一回事,臣妾不想徇私偏坦。”
  弘历盯了明玉半晌,摇头道:“皇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皇上说笑了,臣妾能有什么事情瞒着皇上。”话虽如此,明玉却不自觉地躲避着弘历的目光。
  “不对,你一定有事瞒着朕。”弘历停顿片刻,道:“皇后,朕与你多年夫妻,你有什么事,尽管可以与朕说,若是有理,朕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欢而散

  “臣妾……”明玉甚是为难,不知是否该将实话说出来,犹豫半晌,她道:“虽然皇上查明之前的事,与瑕月无关,也不是她害的臣妾。但臣妾回想起以前的事,总觉得瑕月接近永琏目的不纯,仿佛有意离间臣妾与永琏。”
  弘历甚是惊讶她这番话,询问道:“为何这么说?”
  “臣妾以前对瑕月极其信任,不论她做什么,臣妾都不曾怀疑过她,可后来发现,永琏不再像以前那么乖巧听话,只要一提起瑕月,永琏就必然帮着她说话,甚至几次与臣妾顶撞,性情亦变得乖戾,不论臣妾怎么循循善诱,他都听不进去。若非瑕月,他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弘历没想到明玉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许久方才道:“永琏帮着瑕月说话,是因为瑕月确实无辜,永琏比朕与你甚至是任何一个人都看得清楚,所以他才帮着瑕月说话。或许因为他年幼,所以语气过份了一些,但并无恶意,更不是对你这个皇额娘不敬,更没有性情乖戾一说。而且他在皇额娘那里暂住时,很是乖巧懂事,从未有违逆不听话的时候。”
  明玉并不认同他的话,道:“永琏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哪里能够看得那么清楚,他对瑕月,根本就是盲从,就算今日有如山铁证,证明一切皆是瑕月所为,他同样会帮瑕月说话。”
  弘历轻笑道:“你想多了,永琏这孩子一向懂事聪慧,虽然年幼,但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断然不会盲从了任何人。”
  明玉看着他道:“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对瑕月如此信任,您以前不是还曾与臣妾说,要小心着些瑕月吗?”
  “你也说了是以前,人皆是会变的,瑕月也不例外,朕相信如今的她,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从前模样。”
  明玉倔强地道:“不管怎么样,臣妾都不同意皇上这个时候册瑕月为贵妃。”
  弘历见她听不进自己的劝,面色微微一沉,道:“若朕一定要册呢?皇后待要如何?”
  一直以来,弘历对明玉都极为爱重,夫妻多年,可以说从来没有违逆过明玉的心意,所以,当弘历这句话说出口时,明玉感觉极其诧异,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得回过神来后,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哑声道:“皇上若一定要册封,臣妾自然不能怎么样,但臣妾说什么也不承认她这个贵妃。”
  明玉的言语令弘历大为不喜,加重了语气道:“皇后,你何时……何时变得这样蛮不讲理?”
  “臣妾蛮不讲理?”明玉激动地重复着弘历的话,旋即道:“皇上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臣妾,如今却因为瑕月而指责臣妾?”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越发不悦,道:“朕与你说了那么多,可是你一直听不进去,瑕月没有要离间你们母子,她是真心待永琏好,甚至还救过永琏一命。”
  明玉一怔,道:“她救过永琏?”
  “不错。”弘历将阿罗告诉他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随后道:“瑕月若只是想离间你们母子,又何必这样费心费力地维护永琏。”
  明玉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方低低地道:“阿罗是瑕月的宫女,她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弘历扶着她的肩膀,叹然道:“皇后,你这是怎么了?朕与你说什么都要怀疑?”
  明玉迎着他的目光,凝声道:“臣妾不是怀疑皇上,是怀疑瑕月,所以皇上之命,恕臣妾不能认同。”
  “你……”弘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早知道册封贵妃一事,会有人反对,但绝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明玉。
  许久,他收回手起身道:“皇后累了,好生歇着,朕改日再来看你。”
  明玉没有得到弘历明确的回答,忍不住道:“皇上……”
  弘历打断她的话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朕会再重新考虑。”说罢,他大步离去,未曾再看明玉一眼。
  然就在跨出门槛的时候,意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永琏又是谁,后者眨着黑如墨丸的眼眸,小声道:“皇阿玛,您与皇额娘吵架了吗?”
  弘历蹲下身,抚着他的脑袋道:“没有,皇阿玛只是在与你皇额娘对于一些事,意见有些不同,所以争论了几句。”
  永琏小心翼翼地瞅了里面一眼,道:“儿臣听到了,是为了姨娘的事。”不等弘历说话,他又有些急切地道:“姨娘是不是从冷宫里出来了?
  弘历点头默认,随即道:“皇阿玛已经查明了你姨娘并非害你皇额娘的凶手,你之前说的对,她不会利用你来害人。”
  永琏高兴地道:“那儿臣可以去见姨娘了?”
  弘历笑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皇额娘心里还有些误会,所以,你晚些再去见娴妃可好?这段时间,多陪陪你皇额娘,让你皇额娘知道,你最亲最爱的人,一直都是她。”
  永琏有些为难地看着弘历,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儿臣知道了。”
  弘历轻拍着他的脸颊道:“真乖,好了,进去陪你皇额娘,小心着些,别惹你皇额娘生气,皇阿玛过两天再来看你。”
  在踏出坤宁宫后,弘历长叹了一口气。以前,因为瑕月的事,他与明玉也曾有过不欢而散的时候,但这次的情况,却让他无所适从。
  他想封瑕月为贵妃,补偿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但他不能不考虑明玉,明知她不喜,还执意册封,便是坏了他们夫妻的感情,这不是他想见的。
  他答应过明玉,这一生除却黎民百姓,江山社稷之外,事事都会以她为重,应允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他不想违背这个诺言。
  弘历漫无目的地在宫中走着,待得停下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延禧宫,怔忡许久,终是没有走进去。
  黄昏时间,内务府送来了西洋镜,瑕月与知春等人皆围在新送来的西洋镜前,知春惊叹道:“主子,这镜子照得真清楚,连几根发丝都可以看清,若非知道这是镜子,奴婢还以为对面站了一个与奴婢一模一样的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复妃位

  齐宽亦在一旁道:“是啊,真是神奇,奴才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清楚的镜子。”
  瑕月含笑点头道:“这西洋的东西,确实很有趣。”
  正说话间,宫人快步走进来道:“主子,喜公公带着皇上的圣旨来了,请您立刻去正殿接旨。”
  瑕月连忙让知春扶自己去正殿,此时来旨,必与自己的位份有关,从昨夜弘历表现出来的内疚来看,弘历绝不会仅仅复自己娴妃之位,应该会给予自己更高的位份,以补偿自己在冷宫中所受的苦。
  待得瑕月跪下之后,四喜展开圣旨肃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谋害皇后之事,朕已经查清,为苏氏所为,与那拉氏无关,自今日起,复那拉氏娴妃之位,居延禧宫,赏双倍俸例,钦此!”
  “臣妾领旨谢恩。”瑕月自四喜手中接过圣旨,客气地道:“劳喜公公专程来此传旨,真是过意不去。”
  “娘娘客气了,奴才要恭喜娘娘终于可以洗刷冤枉,恢复清白之身。”四喜笑着拱一拱手,随后接过小五手中的托盘,道:“这是娘娘的金册与金印,原物奉还,请娘娘验看。”
  在知春接过托盘后,四喜道:“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这就回去向皇上覆命了。”
  瑕月颔首道:“公公慢走。”
  待得四喜走后,瑕月展开手中的圣旨,仔细看着,果然仅仅只是复自己娴妃之位,未有提及册封自己为贵妃一事,难道是自己料错了?真是奇怪。
  知春看了一眼,不满地道:“主子在冷宫受了这么久的苦,皇上仅仅只是复位赏双倍奉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齐宽亦忍不住叹息道:“是啊,奴才以为皇上至少会封主子为贵妃呢。”
  瑕月命宫人将圣旨拿下去供起来,随后道:“圣旨已下,这些话往后不要再提了,否则让人听去了,难免又要多话语。”
  齐宽应声道:“奴才知道,奴才只是……”
  瑕月打断他的话道:“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世上,又岂能事事皆趁心如意,终归是有些意外。好比苏氏,本宫以为这一次必能要了她的性命,事实上,皇上也确实下旨赐死了,可偏偏她这个时候腹中多了一块肉,保她性命。”
  一说到这个,知春气愤地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居然让苏氏这样的人,一再怀孕。”
  瑕月冷声道:“这个世道本来就不公平,想要公平,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在片刻的静寂后,齐宽道:“主子,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瑕月和颜道:“你与知春皆是与本宫共过患难的,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齐宽低头道:“以苏氏的心计,她一定会想办法利用腹中的孩子保住性命,甚至再次复起,所以,若想断她将来之路,就不能让她生下腹中的孩子。”不等瑕月说话,他又道:“奴才知道这种事有伤阴德,可一旦让苏氏复起,她必定会想尽办法报复主子。”
  “本宫知道,这件事,本宫会考虑的。”顿一顿,她道:“走,陪本宫去养心殿,皇上复了本宫的位份,怎么着本宫也要去谢恩。”
  然到了养心殿,却得知弘历并不在,至于他去了哪里,也没宫人知道。
  齐宽轻声道:“主子,既然皇上不在,奴才扶您回去。”
  瑕月点点头,在走到一半时,忽地感到颊边一凉,抬头望去,只见渐黑的天空中飘下片片雪花,如柳絮飞舞,瑕月抬手接住飘落的雪花,轻声道:“下雪了呢!”
  齐宽在一旁道:“是啊,算上这一场,这个冬天已经下了六场雪了。”
  瑕月看着不断落在掌中,又不断化去的雪花,轻声道:“是啊,本宫在冷宫里看了五场雪,每次下雪对本宫来说,都是一场煎熬,有时候哆嗦着睡着时,本宫都会在想,会不会这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幸好,本宫运气还算不错,每次都可以醒来。”
  齐宽感慨道:“冷宫那段岁月,估计奴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瑕月喃喃道:“应该说想忘都忘不掉,冷宫……还真是冷。”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雪突然停了,不,不是雪停了,而是有人执伞为她撑住了漫天飞舞的雪花。
  瑕月回过身来,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皇上?”
  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一下午都没有展过颜的弘历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了,不想看到朕吗?”
  瑕月回过神来,连忙道:“不是,臣妾只是很意外,刚才臣妾去养心殿,他们说皇上不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皇上。”
  “朕有些烦闷便出去走走,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站在这里。”弘历一边说着一边握住瑕月的手,手掌刚一接触,他便皱起了眉,“怎么这么冰,是否穿的太少了?朕立刻就下旨让内务府给你多做几件冬衣。”
  面对弘历的关心,瑕月微笑道:“多谢皇上,臣妾穿的很暖和,一点都不冷,而且延禧宫也有许多冬衣,根本完不穿。”
  弘历点点头,拉了瑕月来到养心殿,在她手暖和了之后方才松开,沉声道:“朕刚才听你与齐宽说起冷宫之事,虽然冷宫不能烧炭取暖,但衣裳多穿一些,应该也可以熬过,为何你会觉得睡下之后就醒不过来?”
  瑕月淡淡一笑道:“皇上觉得臣妾在冷宫中能有多少衣裳?当时喜公公只拿了一件单衣给臣妾,后来还是负责看守冷宫的周全看臣妾可怜,拿了一些衣裳给臣妾与知春穿,才不至于冻死。那个时候,臣妾最怕的就是下雪,因为真的很冷很冷,就算是待在屋中,也会有风雪从缝隙破洞之中吹进来。”
  弘历沉默许久,方才干涩地挤出一句话来,“朕不知道是这样。”
  “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从来没有怪过皇上。其实不管当时多苦多难,都已经熬过来了,与其将它当成一种痛苦的回忆,臣妾更愿意将它当成一种磨练。”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难得你能这样想。”弘历点头道:“对了,朕给你的旨意,你可有收到?”
  瑕月笑道:“嗯,臣妾此来,就是要谢谢皇上复了臣妾的位份,还赏了臣妾双倍俸例。”
  弘历望着她在烛光下娇媚绝丽的容貌,轻声道:“这是你该得的,原本……你应该得到更多。”
  瑕月心中一动,面上却没有表露什么,道:“能够拥有这些,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若是再多,臣妾就该受之不起了,臣妾是什么身份臣妾心中知道。”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不应混为一谈。”弘历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道:“记着,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朕的娴妃,知道吗?”
  瑕月覆上他温暖宽大的手掌,点头道:“是,臣妾知道了。”
  弘历笑一笑道:“今夜留在这里陪朕,朕还有许多话要与你说。”
  这一夜,后一夜,再后一夜,敬事房中记载都是瑕月之名,甫一出冷宫就连接侍候,令宫中诸人又羡又妒,其中亦包括了彩绫,在又一次打听到瑕月侍寝的消息后,她指着阿罗的鼻子,厉声道:“阿罗,你不是说救她出冷宫之后,她就会视我为恩人吗?可结果呢,她连这碧琳馆来都没来过,就知道迷惑皇上。”
  阿罗一脸委屈地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许娴妃娘娘一时给忘了,主子您别心急,不管怎么说,至少除去了苏氏这个心腹大患。”
  彩绫冷啍一声道:“一时给忘了,怎么没见她忘了迷惑皇上,真是越想越来气。”想了一会儿,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道:“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一趟延禧宫,让她牢记自己是怎么出的冷宫,别想着可以过河拆桥。”
  阿罗什么也没说,扶着彩绫一路来到延禧宫,在进到正殿后,彩绫瞅了一眼坐在椅中喝茶的瑕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行礼道:“臣妾见过娴妃娘娘,娘娘吉祥。”说是行礼,双膝根本不曾屈过,连帕子也是只是象征性地甩一下。
  “绫常在免礼。”瑕月搁下茶盏,笑道:“本宫被废入冷宫之时,绫常在还只是一个宫女,没想到再见时,已是成了常在,阿罗则成了你的宫女,实在令本宫意外之极。”
  彩绫虚虚一笑道:“臣妾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荣幸侍候皇上。”
  瑕月也不与她绕弯子,径直道:“绫常在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彩绫迎着她的目光,道:“娘娘何以能够出冷宫,心中应该很清楚,为了娘娘这件事,臣妾可是没少费神。”
  “这么说来,绫常在今日来,是想本宫谢你的搭救之恩?”
  彩绫微露得意之色,道:“臣妾不敢,不过臣妾帮了娘娘,希望娘娘以后也能帮臣妾,互相扶持。”
  瑕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随后说出来的话,立刻令彩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若本宫不愿与绫常在互相扶持,又该如何?”
  彩绫盯着瑕月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瑕月凉声道:“本宫打听过了,绫常在原本在苏氏宫中侍候,因为一些原因,与苏氏有了心结,当中还发生了许多事情。结果就是绫常在成了碧琳馆的常在,不再是以前那个侍候人的宫女。”她目光一转,对站在旁边的知春道:“若换了你是苏氏,出现这样的事,你会怎样?”
  知春依言答道:“奴婢一定会恨死那个宫女,巴不得要了她的性命才好。”
  瑕月微一点头,重新将目光转向彩绫,凉声道:“所以,绫常在根本不是有心帮本宫,而是想要借此定苏氏的罪,让她不能再害你。绫常在,本宫可有说错?”
  彩绫没想到她三言两语间,就将自己的心思给说透了,一时间脸上青白交错,好一会儿方才道:“不管怎样,臣妾都算是帮了娘娘,受人恩果当千年记,娘娘您说是不是?”
  瑕月轻笑道:“若本宫说不是呢?”
  彩绫神色一变,寒声道:“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瑕月弹一弹指甲,漫不经心地道:“绫常在听不懂人话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根本不是存心救本宫,既是这样,何来恩果一说?”
  彩绫气的脸色发白,道:“就算不是存心相救,你受我之恩摆脱冷宫之苦也是事实,岂能翻脸不认?”
  “你若想要本宫与你说一声谢谢,可以,除此之的话就免了,本宫也没兴趣听。”不等彩绫说话她又道:“本宫初回延禧宫,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无暇与绫常在闲话,请回。”
  彩绫恨声道:“娴妃,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绝情?”瑕月眸光倏然一厉,冷笑道:“本宫与绫常在何时有过交情?总之本宫言尽于此,知春,送客。”
  彩绫气得说不出话来,面对知春的送客之举,她恨恨地一摆手道:“不必了,臣妾自己会走,希望娴妃娘娘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待她气呼呼地离开后,知春忍不住笑道:“这个绫常在还真有趣,竟然真的巴巴跑来跟主子讨要好处,也不想想她自己的身份。”
  瑕月微微一笑,凉声道:“她越是这样,就越快走向本宫给她准备的那条不归路,瞧着,害过本宫的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到此处,她起身道:“不说这些了,扶本宫去坤宁宫。”
  齐宽与知春对望了一眼,小声道:“主子还要去坤宁宫?”
  瑕月睨了他们一眼道:“怎么了,你们不想本宫去?”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皇后娘娘到时候又不见您,令您与之前一样白去一趟。宋太医说了,您的身子虽然瞧着没有大碍,但内里受寒严重,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
  “她见不见本宫是她的事,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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